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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琢磨出了九凤朝阳功,和鸣龙图异曲同工,九九归一后,差不多就能翻江倒海……” 说着夜惊堂还演示了下,抬眼望向前方的茶杯,抬手轻勾。 东方离人其实非常好奇,目不转睛盯着茶杯,想看能不能飞起来。 结果不曾,夜惊堂手指微动,她腰带就忽然一松,导致衣襟散开,弹出了亮闪闪的胖头龙。 咚~ ?! 东方离人一愣,低头看了看门户打开的衣襟,继而就满眼羞愤,重新捏住夜惊堂腰: “如此神功,你就这么糟蹋?” “嘶~” 夜惊堂不疼也得装疼,连忙讨饶: “演示下罢了,殿下要是学会了,手指一勾就能把衣服穿好。”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眼神又软了几分: “你肯教本王?” “那肯定得教,不过殿下学会,应该要花点时间……” “你什么意思?” “呃……” 秦怀雁抱着夜惊堂另一只手,见此插话道: “说你笨呗。” “诶?没有没有……” “夜惊堂!” 叮叮咚咚~ 车厢内霎时间闹成一团儿,连带着车厢都在轻轻摇晃。 而外面的黑衙总捕,全当无事发生,还自觉保持了距离,以免打扰到了殿下的雅兴。 如此打闹许久后,车队在靖王府外停下,秀荷已经带着绿珠,前往了天水桥,红玉则下了车,等太后娘娘下来。 夜惊堂收拾好衣冠后,才摆出贴身高手的架势,先行下车等待。 东方离人尝试揍夜惊堂,结果直接脱干净了,从上到下亲了个面红耳赤,在车厢里缓了良久,才压住不上不下的情绪,拿着木匣仪态沉稳下了车。 太后娘娘躺在跟前,怎么可能逃过魔抓,就差被叠罗汉一起了,下车后脸色依旧有点红,连忙跟着红玉先行进入了王府。 夜惊堂跟着笨笨进入王府,很快来到了鸣玉楼的一层。 东方离人出去一趟,收益自然不小,先让佘龙等人,把收集的各种兵器摆在了兵器架上。 夜惊堂转眼打量,可见其中除开天子剑等物,还有青龙会的那把‘命晷’,不由意外道; “这把剑我不是丢在朔风城了吗?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咔咔咔~ 东方离人拿起转轮剑,拨动上面的转轮: “青龙会的人事后捡回来了,见你迟迟不露面,以为你已经回了西海,就送了过来,说只有你配得上这把宝剑。你也用不上,归本王了哈?” 夜惊堂肯定不敢说笨笨差生文具多,对此自然点头: “殿下喜欢就好。” “哼~” 东方离人颇为满意,抬头在夜惊堂脸上啵了下,又从匣子里取出十张画,递给夜惊堂: “那。” 夜惊堂并没有立即接,而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不全给我?” 东方离人又不笨,她要是全给了,待会怕是得被夜惊堂摁着轻薄,当下把画纸收起来: “不要便罢了。” “唉,我怎么可能不要。” 夜惊堂迅速把画纸接过来,而后就擦了擦手,来到窗口借着光线仔细观摩。 东方离人瞧见此景都愣了:“你摸本王都没擦手,看个画这么郑重?”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又把画小心翼翼收进怀里: “习惯了,我送殿下上去。” “不用了,你先上去吧。” 东方离人说着也擦了擦手,而后拿起兵器自己鉴赏,看模样明显是报复夜惊堂。 夜惊堂对此也没办法,先行上了楼梯,等到二楼后,又悄悄把笨笨送的礼物拿出来观摩。 虽说礼物不重,但对夜惊堂来说却价值连城,用手拿都怕玷污了笨笨的画作。 只可惜,他刚看到为了救侠女解衣裳的画面,后面就断章,直接没有了。 ?! 夜惊堂浑身一震,只觉心头有蚂蚁在爬,当下就想下楼。 不过现在下去,怕不是得被笨笨拿捏死,为此想想还是强忍住念头,又从头开始鉴赏。 咚、咚…… 鸣玉楼顶层是书房,秦怀雁已经上了楼,正和红玉一起站在露台上眺望宫城内的景象。 听到脚步声,秦怀雁便惊喜转身,想支开红玉继续陪情郎亲热。 结果抬眼就看见,一袭黑袍的夜惊堂,手里拿着几张纸,全神贯注走上了楼梯,而后又转身做出了上楼的动作。 但顶层已经没楼梯了,以至于堂堂天下第二,硬是一脚踩空趔趄了下,还茫然低头看了看。 ? 秦怀雁没想到夜惊堂还有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开口道: “夜惊堂?” 夜惊堂稍显尴尬,把画纸重新收起来,笑道: “殿下的画确实巧夺天工,看入迷了。红玉,你去帮忙泡壶茶。” “好的殿下。” 红玉哪里会不懂眼色,连忙小跑下了楼。 秦怀雁见离人和红玉都不在,神色自然羞涩起来,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开场。 结果面前这色胚护卫,在离人面前十分老实,到她面前就放肆起来了,直接来到跟前,拦腰抱了个双脚离地,而后便是转着圈圈啵嘴。 “呜~” 秦怀雁身材娇小,被这么亲完全反抗不了,转了两圈后,才用力移开: “别晃来晃去,当心肚子。” “嗯?” 夜惊堂一愣,继而连忙把暖手宝放下来,握住手腕: “你也怀上了?” “我……” 秦怀雁本来想说‘万一本宫怀上了呢’,听见这话明显一愣,眨了眨大眼睛: “也?还有谁怀上了?” 夜惊堂仔细号脉,发现没动静,顿时有点无语,又把怀雁抱起来啵啵两口: “白锦。先别对外说。” “哈?!” 秦怀雁听到第一个中彩的,竟然是平天教的反贼头子,自然震惊了。 毕竟薛白锦是钰虎的死对头,和朝廷向来不对付,而且武艺还高的吓人。 薛白锦怀了娃儿,以后母凭子贵,还不得把她们皇家四姐妹欺负死? 秦怀雁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等东方离人从露头上来,才询问道; “能不能告诉离人?” “?” 夜惊堂张了张嘴,眼神意思估摸是——宝诶,你还不如直接说。 而事实也不出夜惊堂所料,刚上楼的东方离人,本来还准备奖励夜惊堂,听见这话,笑容便收了起来,蹙眉道: “不方便的话,本王先下去?” 夜惊堂感觉到笨笨多心了,来到跟前把她拉住: “没什么不方便,就是喜事,我要当爹了。”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自然也是一愣,继而就惊喜起来: “是吗?!谁的?姐姐还是师父?还是青禾?” “呃……” 东方离人见此浑身一震: “不会是华青芷吧?!你和她已经……” 秦怀雁见夜惊堂不好开口,就代为补充道: “是白锦。” “白……嗯?!” 东方离人本来在想家里哪有姓白的,猛然又反应过来,身形都站直几分,眼神化为了五味杂陈,心头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薛白锦肯进门,就等于兵不血刃收服了平天教,还白得一个武圣高手,按照姐姐的说法,对大魏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前提是得压得住薛白锦! 薛白锦连她姐姐都不放在眼里,她这绣花枕头妹妹,以前见面都感觉压力山大,如今人家不光进门了,还有了孩子,那还不得把她当偏房的小丫头片子收拾? 而且姐姐似乎都没法给她做主了,姐姐也没娃,还敢帮她凶人家不成? 东方离人只是一瞬间,便感觉自己的大妇地位岌岌可危,望着夜惊堂,眼底甚至有些委屈。 夜惊堂就知道笨笨受不了这个打击,抱着坐在了榻上: “这是好事,嗯……” 东方离人知道这是好事,但她大妇肯定没了呀,甚至不知道以后在家里算老几。 秦怀雁也觉得以后形势不容乐观,想了想道: “离人,你要不也生一个吧。” 东方离人听到这话,倒是眼前一亮。 只要她也有娃,薛白锦肯定就不成威胁了,姐姐都不敢压着她,这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了。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当下坐直几分,昂首挺胸道: “脱。” ? 夜惊堂看笨笨气势汹汹的眼神,都摸不准是要睡他还是要揍他,当下左右看了看: “现在?” 秦怀雁想娃儿都想疯了,得知平天教都已经有了,此时哪还有心思腻歪,翻身而起,骑在了夜惊堂腿上: “快点啦,晚上肯定还得一起吃饭呢,别耽搁时间。” 东方离人见太后抢在前面,还真有点不好争抢,便坐在了旁边: “本王给你七天时间,要是怀不上,就把剩下的画全撕了。” “啊?” 夜惊堂一手一个搂着,眼神有点无辜: “这种事情,有一点运气成分,我哪里敢保证?” “本王不管,怀不上你就想办法多劳多得,反正宫里面总得有人怀上……” “这可是殿下自己说的,可别又怪我没完没了……” “……” 东方离人有点怂,不过都被平天教挟孩子以令诸侯了,她还能如何,当下还是点头,而后便倒在了一起。 窸窸窣窣…… 第五章 白锦你?! 时至下午,阳光透过窗口,洒在了鸣玉楼顶层的地板上,也把两轮完美圆月点缀成了淡金色。 软榻前,东方离人和秦怀雁肩并肩趴在一起,同样是猫猫伸懒腰的姿势,如同闲暇时间一起练着瑜伽。 夜惊堂站在笨笨背后,手则放在怀雁的月亮上,欣赏着娇花弱朵和圆月,时不时还拍一下,惹来一声嗔恼呢喃,透过阳光洒下的影子,还能看到倒悬的胖头龙凤,波澜颤颤。 在如此亲昵不知多久后,楼下忽然响起轻微脚步声。 咚、咚、咚…… 夜惊堂没有笨笨的命令也不好停,只是拿起毯子稍微遮挡,回头看了眼,结果却见红玉从露头口探头,瞄了眼就脸色涨红缩回去,发出一声: “咦~” 太后娘娘已经有些晕乎乎,闻声肩膀一缩,连忙翻身坐起: “红玉,你……你来做什么?” 东方离人被插销卡着没法乱动,也是眼神羞急,连忙捂住脸装起了鸵鸟。 红玉知道打扰了太后娘娘和靖王的雅兴,在楼梯下小声道: “宫里传讯,让靖王殿下进宫面圣,殿下去不去?” 东方离人意乱神迷,此时才想起来,大老远回来连姐姐都没拜见,她喘息了两声,才尽力心平气和道: “知道了,马上过去,你先下去吧。” “哦……” 红玉看起来还是胆小,连忙闷不吭声下楼了。 东方离人本就有些撑不住,见此便准备起身收工,结果却被胆大包天的属下摁住了,她回眸道: “夜惊堂~!” 夜惊堂把大笨笨的腰扶住,威胁道: “把画给我,我就放过殿下。” “?” 东方离人哪里是会服软的人,轻哼了一声,然后便闭着眸子轻咬红唇强忍。 怀雁可能是怕进宫误了时间,跪坐起来,帮忙把笨笨摁着: “快点结束吧,别让钰虎等久了。” “好。” “呜~你慢些个……” …… …… 天水桥。 北梁的事情结束后,天水桥的人流量达到鼎盛,慕名而来的江湖游侠儿挤满了街巷,虽然不敢跑去琅王府喧闹,但裴家巷子里却人满为患,让裴家不得不安排几个红花楼门徒维持秩序。 裴湘君在新宅歇息片刻后,便带着秀荷回到了自幼长大的裴家巷子,沿途都能听到来往的江湖人闲谈: “据说夜大阎王,没发迹前就住在这里,义父是这家的二叔,就是以前在君山台抢小姐那个,而老大就是老枪魁的儿子……” “红花楼据传富可敌国,我还以为宅子和皇宫一样,现在看来,还挺低调……” “外面那条街都是挂着‘裴’字门牌,这还不叫富可敌国?” “也是。听说裴家还有个二少爷,和夜大阎王算是堂兄弟,不知道武艺……” “这还用说?义兄是夜大阎王、爷爷亲爹都当过枪魁、姑姑也是红花楼掌门,这要是没个半步武魁的本事,怕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姓裴……” …… 秀荷作为红花楼的首席财务,见红花楼江湖名望如此之高,心头自然与有荣焉,不过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低声道: “楼主,要不要也让二少爷学点武艺?要是半点拳脚不通,这往后……” 裴湘君双手叠在腰间闲庭信步,仪态如同当家主妇,对此摇头道: “习武都是三岁看老,能不能登顶摸不准,但是不是习武苗子一眼便知。裴洛就不是习武的料,他不学,往后还能说是一心从文,真接班也是白纸扇上位,不通武艺也正常。而要是学了武,那就是古今未有之蠢材,纯粹有辱家门……” 秀荷想想也是,当下也不再提这茬,转而询问: “北梁的事儿都忙完了,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完婚?” 裴湘君瞄向秀荷:“又着急了?” 秀荷站直些许,做出寒心模样:“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死人,只是操心小姐婚事罢了,怎么能叫着急。” “不急就好。家里那么多姑娘,肯定要办场大的,哪能草草了事,等歇一段时间再商量吧。” “哦……” 两人如此闲谈间,回到了裴家大宅,因为巷子里全是人,大嫂张夫人只是在门内等着,见面就开始嘘寒问暖。 裴湘君回到茶厅,聊了片刻近几月楼里的情况下,发现形势一片大好,便放下心来,又回到自己的闺房内洗漱打扮。 尚未拾掇完,就听到外面再度传来动静: “大伯母。” “哟,惊堂来了,快快……湘君!湘君?” “不用喊三娘,我进去就行了。” “呵呵,那你们聊,我去铺子里看看……” …… 裴湘君听到夜惊堂的动静,连忙把发簪插好,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貌美如花后,才轻手轻脚来到外屋书桌前坐下,拿起账本随意翻看…… 裴家都是女眷,因为对夜惊堂神往已久,听到他回来,丫鬟们就全部跑了出来,在游廊过道中热情招呼: “大少爷~” “夜公子……” …… 夜惊堂着实有点盛情难却,好在秀荷马上就迎了出来,摆手道: “去去去,都没事干是吧?快忙活去……” 一大堆莺莺燕燕,这才悻悻然跑开。 夜惊堂也好久没见秀荷了,等到周围没人后,才询问道: “这段时间在西海待着,应该挺无聊,这几天好好出去放松下,珠宝首饰想买什么买什么,银子我付。” 秀荷听见这话,自然是满眼笑盈盈,扶住夜惊堂的胳膊: “我又不缺首饰,公子有这个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有时间带绿珠萍儿她们出门转转,她们肯定喜欢……” “呵呵……”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相伴来到三娘的院落,秀荷便自觉止步,跑下去泡茶了。 夜惊堂独自来到闺房外,见三娘没迎出来,便探头瞄了眼。 结果便发现三娘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蛾眉轻锁,手边还摆着个金色小算盘,看起来在算账。 虽然身在家中,但三娘衣着打扮相当得体,暖黄色的秋裙,配上熟美动人的发髻,看起来如同知书达理的居家少妇;因为身材不算高,衣襟又非常丰腴,可能是为了省力,还把衣襟枕在了书桌边缘…… “……” 夜惊堂虽然刚见识过惊涛骇浪,但还是被这勾人气质挑动了心扉,悄然走到了背后,双手从胳膊下穿过,帮忙托住负重: “看什么呢?” 裴湘君胸口一轻,便坐直几分: “算账呀。你去年到今年的工钱还没发呢。” 夜惊堂担任红花楼少主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闯荡,因为犒赏太多根本不缺银子,还真没拿过几次工钱,见此好笑道: “我要银子也没什么用,你拿着买胭脂水粉就是了。” 裴湘君对此摇了摇头:“你把工钱全给了我,其他妹妹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如今家业也大了,总得有点规矩,宅子里的丫鬟要工钱,凝儿、青禾、云璃也没收入,你总不能让她们跑江湖赚日常用度,以后按月给她们发月钱吧。” 夜惊堂并非不知道给零花钱,但笨笨钰虎给他零花钱还差不多,哪里瞧得上他这三瓜两枣,青禾是冬冥大王,家底其实比红花楼还厚,凝儿则是不愿意要。 三娘如此提议,夜惊堂自然没话说: “我也不懂管家,三娘看着安排即可。” 裴湘君虽然觉得管账拿捏不住家里的妹妹,但手握财政大权,总归像个大妇不是,为此抿嘴一笑,起身回头啵了啵夜惊堂,又拉着夜惊堂往绣床走。 夜惊堂知道三娘宠他,见此也心领神会,开始解腰带,但还没解完,就发现三娘回过头来,目光怪异: “你做什么?” “呃……?” 夜惊堂稍微想了想,才猛然反应过来,把腰带系好,打开绣床下的暗门,和三娘一起落入其中。 闺房下的地道,直通青龙堂的堂口,里面放着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义父的也在其中。 夜惊堂醒来后,其实想来上柱香,但大伯母一个人在家,他独自跑来不打招呼不合适,打招呼又不太好客套,为此一直等着三娘回来。 此时两人顺着地道,来到地下的堂口内,可见霸王枪已经放回了灵案之前。 夜惊堂取出香火,和三娘一起恭恭敬敬祭拜。 裴湘君去年初,还是人生一片灰暗,不知道如何抗下偌大家业,而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江湖最强豪门的首脑,还让红花楼成功转正成了皇商,不用再为江湖尔虞我诈发愁,心底可谓感慨万千。 在看了师父的灵位片刻后,裴湘君道: “裴家乃至红花楼祖上,连武圣都没出过,要是真能拿到‘天下第一’的招牌,恐怕往后几百年都不用担心青黄不接了,就和萧山堡一样,哪怕没有扛大梁的人物,历史渊源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小觑。” 夜惊堂知道义父的愿望只是他拿到刀魁位置,如今已经算成就远超预期了,不过武无第二,只要还能爬,天下第一的位置肯定是要争的,他对此道: “我尽力。要是我拿到天下第一,三娘准备怎么奖励我?”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在这种庄严之地不好胡说,就先拉着夜惊堂一起离开堂口,等回到闺房内,才小声道: “偏心,我什么都给你了,还能奖励你什么?其他姑娘原封未动,也不见你去祸害。早知如此,去年我就不该让着凝儿,你看看她,因为第一个上船,现在有恃无恐……” 夜惊堂搂住三娘,让她在膝上坐下,无奈道: “这怎么能叫祸害,这叫独宠。” “还独宠,那你祸害水儿青禾做什么?” “三娘让我一视同仁,我肯定得想办法……” “唉。” 裴湘君也说不过夜惊堂,分别许久好不容易闲时独处,想想也不提这茬了,转而道: “你不急着走吧?” 夜惊堂这么久才团圆一次,哪里会急着走,倒头靠在了被褥上,让三娘压着: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能急着往哪里跑。” 裴湘君久别重逢,明显有点羞涩,先起身把幔帐放下,而后才解开暖黄衣衫,显出十分得体的黑色镂空小衣: “这是范家铺子的新款式,你感觉怎么样?” 夜惊堂看着扑面而来的沉甸甸,感觉好极了,双手抱着后脑勺: “不错,下面呢?” “……” 裴湘君轻咬红唇,也没扭捏,把裙子完全褪去,而后俯身亲了亲夜惊堂,慢慢往上用大西瓜帮忙洗脸,跨坐在胸口,倒过来西瓜推。 夜惊堂看着面前轻轻晃动的满月,忍了少许还是把蝴蝶结拉开,仔细鉴赏起来…… …… 双桂巷。 小巷依旧,粉刷过的墙壁和地面整齐的青砖,却给了人一种时过境迁之感。 骆凝牵着白马缓步行走,脑子里不免闪过了曾经和小贼一起走过的每个下午。 折云璃帮忙提着包裹走在跟前,可能也是想起了去年初的朝朝暮暮,即将抵达小院时,轻声感叹了句: “时间过的真快。要是咱们去年不在这里藏身,跑去其他地方落脚,是不是就遇不上惊堂哥了?” 骆凝仔细回想,倒是想起了当年和小贼在屋檐下的闲谈,对此道: “我们肯定得救仇天合,夜惊堂已经被黑衙看上了,也肯定成为黑衙捕头。到时候很可能还是会碰上,然后被他抓住或者把他抓住……” 折云璃眨了眨眼睛:“以咱们的本事,怕是抓不住惊堂哥,要是被他擒住了,惊堂哥怜香惜玉还明事理,知道我们只是想救仇大侠,可能不会对我们下杀手,但师娘你怕是……” ? 骆凝觉得要是真被夜惊堂抓住,那估计就是正儿八经的狗官与女反贼,她不知得被欺负成什么样,不过这些话可不好明说,她只是蹙眉: “说什么呢?你惊堂哥又不是奸臣,哪里会的借职务之便欺辱女子。” “嘻~我就说说嘛。” 两人闲谈不过几句,便进入院落之中,萍儿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个篮子。 骆凝见此询问道:“萍儿,你要出去?” “夫人。” 萍儿对着骆凝颔首一礼: “教主让我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骆凝微微颔首,想想把云璃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你和萍儿一起去吧,顺便买两坛好酒,你惊堂哥说不定会过来。” 折云璃见此也没说,和萍儿一起出门往街上行去。 骆凝走进院落,扫视了下曾经买的花花草草后,缓步来到主屋前,打开房门看了眼。 屋子里一切照旧,曾经教夜惊堂习武,留下来的那个手掌印,依旧留在床头附近的墙壁上。 而身着白裙的白锦,则在床榻上端正盘坐,看架势是在练功。 骆凝进屋把东西放下,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床头处放了个虎头帽,绣工精巧十分可爱,明显是给小娃娃的。 骆凝答应帮小贼生孩子,这段时间做梦都在当娘,瞧见这种物件,自然有兴趣,来到床边坐下,把虎头帽拿起来打量: “这是云璃买的?” 薛白锦再度瞧见凝儿,心底难免有点紧张,收功静气睁开眼眸,稍作迟疑才道: “我买的。” ? 骆凝眨了眨眼睛,显然有点莫名其妙,转眼看向连玩笑都不会开的白锦: “你买这个作甚?” 薛白锦想要摆出教主的气势,但这时候实在撑不起来,犹豫稍许,还是声音很低的道: “我……我有了。” 骆凝可能是想不到白锦也会有嫁人怀孕的一天,依旧茫然道: “什么有了?” 薛白锦实在不好明说,便拉着凝儿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 “在海外的岛上,夜惊堂受了重伤,我就和你一样,为了帮他,所以……” “啊?!” 骆凝绝色倾城的恬淡面容,在察觉到不对劲儿后,直接变成了目瞪口呆。 转头难以置信望着旁边的白锦,神色相当复杂,有震惊有怀疑,甚至想摸摸白锦额头,看她是不是在说胡话。 薛白锦知道此事羞于启齿,但她就凝儿这一个手足姐妹,不可能瞒着,当下还是认真道: “我确实怀上了,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 “……” 骆凝脑袋瓜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白锦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白锦和小贼什么时候好上的? 不是,好就好,白锦怎么会怀上呢?! 我和小贼这么久了,也第一个答应小贼生娃,结果到头来半点动静没有,还没和她离婚的白锦,这才几天,就已经怀上了,这不离奇吗? 骆凝显然有点难以接受此事,目光不停变幻,不知多久才缓过来,握住手腕仔细号脉,而后又眉头紧锁: “你……你和夜惊堂什么时候……” 薛白锦知道凝儿很难接受这消息,无奈一叹: “我和夜惊堂没什么,是他当时太难受,对我用强……” “这个小贼!” 骆凝和薛白锦同甘共苦多年,心头还是非常关心的,听见这话,当即柳眉倒竖,起身拔出腰间软剑往外走。 “诶?”薛白锦连忙把凝儿拉住:“你做什么?” 骆凝回头严肃道:“他对你用强?我能做什么?” “他当时受伤了,神志不清,我为了让他撑过去……” “那意思是你自愿的?” 薛白锦倒是被这话问住了,憋了半天后,反问道: “你以前是自愿的?” “……” 骆凝确实是自愿的,但到今天都没承认,一直说忍辱负重,帮夜惊堂调理身子。 听见白锦这话,骆凝自然是心领神会,气冲冲的眼神也收了起来,重新坐在跟前,眼神有点复杂: “那……那既如此,也就只能这样了,我还能把你撵出门不成。” 撵我出门? 我是在征求你同意这门亲事吗? 薛白锦觉得凝儿有点飘,都忘了谁是一家之主,不过这些东西,她也不想争,只是道: “你自身难保,撵不撵我有什么区别?现在该想的是云璃该怎么办。” 骆凝听到这个,倒是想起了问题所在,蹙眉道: “对啊,你已经怀上了,最多两三个月,肚子就……你准备怎么和云璃坦白?” 我坦白? 薛白锦轻轻吸了口气,眼神严肃: “我和夜惊堂之间不可能,等过几天,就回南霄山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你带来京城,当做自己孩子抚养。至于你怎么和云璃解释,你自己想办法。” ? 骆凝见白锦自己意外怀了,让她扛雷,自然有一丢丢不愿意。但她犯错在先,让白锦去承受一切,也确实没义气,想想还是道: “你一个人回南霄山养胎,我如何放心……” “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一起?” 骆凝张了张嘴,转念一想这也是应该的,又柔声询问: “夜惊堂去不去?” “他去做什么?我已经和他划清界限了。” “……” 骆凝听见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她也想要孩子,目前还什么都没有呢,白锦先有也就罢了,还让她跟着回去伺候十个月,见不着夜惊堂人,这怕是有点…… 但彼此这么多年的姐妹交情,骆凝也不能为了男人让白锦寒心,当下只能劝道: “事已至此,你还怎么划清界限?以后孩子没娘多苦你知道吗?” 薛白锦自从发现怀有身孕后,其实一直在纠结这个,她轻叹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云璃伤心,所以必须走。等哪天云璃终成眷属,也不记恨我了,我说不定会回来看看。” 骆凝觉得逃避显然不是个法子,想想只能道: “要不,我先探探云璃口风?” 薛白锦眉头一皱:“你探什么口风?” “就是探口风。我也不是点明此事,就是看云璃心意,再拿水儿师徒举例,旁敲侧击,看云璃对这种事的看法,到时候你再考虑回南霄山还是坦白,如何?” 薛白锦知道这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看凝儿模样也不敢扛下所有,她向来敢作敢当,当下还是若有若无颔首,又闭上了眸子。 骆凝心乱如麻,暗暗酝酿着话语,在坐了片刻后,又把脸颊贴在白锦肚子上倾听起来。 “怎么没动静?” “唉……” 第六章 午后闲谈 南薰河畔人来人往,每个走过天水桥的人,都会驻足朝远处河岸的大宅看上一眼,只可惜大宅被绿荫环绕,私密性很强,很难看到内部的光景。 萍儿提着一篓菜,缓步走过桥头,也抬眼往新宅张望,而折云璃则提着两个酒坛,随意打量的同时,侧耳倾听着街边的谈话声: “听说夜大侠回京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见露过面?” “夜大侠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岂会随便抛头露脸。而且我听说,当今圣上和靖王,都和夜大侠……你懂得。这回来了,自然是在宫里享受三千佳丽,哪里会到市井间乱跑……” “啧啧,我要是武圣就好了……” “瞧你那点出息……” …… 萍儿听到这里,回过头来悄悄询问: “小姐,夜公子进宫是不是真在欺负宫女呀?” 折云璃知道惊堂哥肯定没欺负宫女,但其他人就说不准了,对此反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夜公子长得那么俊,武艺还高,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没欺负,又哪里会欺负宫女……” 折云璃对这话相当满意,微微挑眉道: “没看出来,在京城待了一年,都会溜须拍马了。” “嘿嘿。”萍儿憨憨一笑,又疑惑道:“咱们不是出来买菜吗?怎么走到天水桥来了?” “叫惊堂哥和裴姨过去吃饭呀,招呼都不打,总不能等惊堂哥自己过来吧。” 折云璃说话间,便从进入了裴家的街道,把酒坛递给萍儿: “我去叫惊堂哥一声,你先回去吧。” 萍儿见此也没多说,把酒坛提着便往金堂街方向走去。 折云璃目送萍儿离开后,便顺着街道,熟门熟路来到了裴家巷子。 巷子里慕名而来的闲人挺多,折云璃也没走正门,直接从围墙翻了过去,正想往三娘院子里走,结果却听见游廊中传来低声交谈: “秀荷姐,大东家在做什么呀?要不要送个茶水进去?” “做什么你这色妮子能不知道?还想进去帮忙分忧不成?” “没有~秀荷姐都没喝着汤,哪有我的份儿……” …… ? 折云璃脚步微微一顿,继而眼底就浮现一抹古怪神色,屏息凝气压住所有动静,悄悄走向裴湘君的院落。 不过走到半途,折云璃又觉得以惊堂哥的武艺,必然能提前发现她。 折云璃目光微动,想想干脆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行走,便如同宅子里的丫鬟,从三娘的院子围墙外经过。 踏踏踏…… 而不出她所料,惊堂哥对悄然靠近的人戒心很高,但正常路过的裴家丫鬟,防备却没那么严密,只是略微压低了声息,但以她的超凡听力,还是能听见院子深处的闺房里,传来: 滋、滋…… “嗯~……” …… !! 折云璃眸子不由瞪大了几分…… 与此同时,房间里。 闺房门窗紧闭,幔帐也放了下来。 裴湘君为了情趣,又换上了黑色半透的宽松纱裙,裙摆甚至遮不完大肥月亮,乖乖巧巧趴在夜惊堂胸口,大西瓜完全压在胸膛上,彼此四目相对,跨在腰上的腰臀,则很有韵律的轻轻晃动,薄纱下还能看到‘一夜湘君白发多’的首饰。 夜惊堂被温热柔腻环抱,心神也难免有点飘忽,听到了外面的走动声,也没朝院子来,自然没细想,只是稍微压低了声息,顺着腰背轻轻抚慰。 瞧见三娘不好意思看他眼睛,夜惊堂又略微抬头,含住了斩男色的红唇,彼此唇舌相合,安静体会着当前的温情。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走到过道尽头的脚步,并没有转身前往后宅,而是传来一道颇为惊喜的声音: “惊堂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意乱神迷的裴湘君,听见声音浑身微颤抖,眼神惊恐往外打量。 夜惊堂也惊了一跳,发现三娘猛然一紧,就知道她也吓得不轻,见云璃想翻进院子,连忙开口: “云璃,你等等。” 折云璃站在巷子里,其实脸色有点红,不过还是做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故作疑惑道: “怎么了?惊堂哥在忙不成?” “呃……那什么……” 夜惊堂可能是被浑身紧绷的三娘刺激到了,说话也有点理不清思绪: “在……在换衣服,你要不去让秀荷帮我找套干净袍子?” 折云璃只是听见夜惊堂在和裴姨羞羞,故意吓唬下罢了,也没打扰的意思,当下又道: “行,我去和秀荷姐说一声,我在后巷等你,换完早点出来哈。” “好。” 踏踏踏…… 裴湘君听见脚步声远去,才敢出一口气,略微坐起身: “吓死我了,这个凝儿,明知道我在和你……还把云璃弄过来吓人。” “估计是云璃自己过来的。要不晚上再说?”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还没尽兴,她其实也不上不下,就这么结束怕是得憋死,为此很是体贴的翻身,把腿搭在了夜惊堂肩膀上: “你快点吧,我受得住……” 夜惊堂见此满心感动,把三娘压在了枕头上,膝盖压到肩头,而后便是: 啪滋啪滋…… 裴湘君当即扬起脖子,用手掩住红唇以免发出声音,不过片刻汗都下来了…… …… 不久后,裴家后巷。 夜惊堂的新宅和裴家相邻,后巷可以直接从到两家后门,唯一区别只是朝向不太一样。 折云璃独自靠在裴家后门处,虽然穿着打扮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背靠墙壁嘴里叼着草杆的动作,又江湖气十足,看起来像个家教森严私下去十分叛逆的书香小姐。 在等待片刻后,旁边的后门打开,身着黑袍衣衫整洁的夜惊堂,面带微笑走了出来: “云璃,你怎么来了?” “师娘说晚上在家做饭,让惊堂哥过去吃,我出来买菜,顺便叫一声。” 折云璃瞄了眼夜惊堂,而后便站直身形,做出幽怨模样: “打搅惊堂哥哥好事,让惊堂哥哥不开心了?” 夜惊堂知道云璃听到动静了,眼神有点无奈,把她嘴里的草杆抽出来: “三娘刚回来,好久没见面……” “知道,久别胜新婚吗。不过现在可是大白天,惊堂哥怎么能……唉~” 夜惊堂有点尴尬,一起往新宅行走,想想岔开话题: “天黑还有一会儿,要不我教你九凤朝阳功?” 折云璃现在可没心思学功夫,脚步放慢几分,而后就纵身一跃。 扑通~ 夜惊堂后背一沉,只能顺势勾住腿弯,眼神颇为无奈: “怎么又来了?还有几步就到家了。” 折云璃下巴放在肩头,眼神稍显不悦: “怎么?裴姨和你睡觉你都不说啥,我让你背一下,你便嫌弃了?” “唉,怎么会嫌弃,这不一样。” “哼~” 折云璃抱着脖子,偏头打量夜惊堂的脸颊: “我以前还以为,惊堂哥是坐怀不乱、恪守礼节的正人君子,现在才发现,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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