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人,还在说着闲话: “这一晃得有几十年了吧?以前客官过来,这酒馆的掌柜还是我爹,我在后院打杂。如今头发都白了,客官依风华正茂,着实让人羡慕……我没记错的话,阁下应该还有几个朋友,怎么没过来?” 坐在窗口的梁帝,上次来这种市井酒肆,还是当太子读书的时候,因为身份特殊,跑去青楼厮混不方便,又厌倦宫里的生活,才偶尔和好友到这来消遣。 至于陪着过来的人,自然是李逸良等同窗伴读,不过左贤王李锏并不在其中。 李锏是梁帝的兄长,但由妃子所出,并非嫡长子,和梁帝的关系,便如同当今的胖太子、三皇子。 而李锏后来之所以能封左贤王,并非梁帝宽厚,而是李锏不争皇位,本事也确实大。 李锏自幼刻苦习武从军,从伍长做起,硬靠军功步步高升,成了征伐西海的首发大将,又在燎原悍不畏死围剿天琅王,打到亲兵死完了都没退,战后‘西海王’的位置只能让李锏来做,换成其他皇子根本没法服众。 虽然受封左贤王,但李锏和梁帝的关系并不算很信任,这点从西海都护府的布局就能看出来——军饷粮食全靠湖东道输送,也不准造船,说是提防西海入侵北梁本土,但左贤王被关在门外面,同样没机会往回打,永远都是背水一战。 不过如今李锏真战死了,至死都在给北梁尽忠,梁帝难免是有点后悔。 毕竟李锏用死证明了,他确实没暗藏反心,唯一愿望就是证明自己比项寒师厉害。 雪湖花开那次,梁帝如果优先保左贤王而非雪湖花,那只要李锏活着,西海诸部就没人敢明面造反,夜惊堂也没法轻而易举整合西海诸部,当前局势绝不会乱到这种地步。 不过人死如灯灭,想这些显然没意义,听见掌柜的询问,梁帝只是平静开口: “马上到了,这次过来,便是给朋友接风洗尘。” “是吗……” …… 两人闲谈不过几句,外面的巷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踏踏…… 梁帝转眼看去,可见暗巷之中,走过来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人,身着粗布长袍头戴斗笠,背着一把剑,标准的江湖客打扮。 梁帝打量了一眼,便露出了笑容,抬手让掌柜先行回避,和煦起身: “慕寒,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快进来吧。” 江湖客走入酒肆后,先对着梁帝拱手一礼: “我本想入宫觐见,没想到圣上在这里等着。在外面待了几十年,名字都陌生了,还是叫我逸良吧。” 梁帝示意李逸良在身侧就坐,而后拿起酒壶倒酒: “知道你在官城潜心习武,我本不想送那封信打扰……” 李逸良都回来了,自然知道梁帝的目的,抬手接过酒壶: “身为李氏儿郎,即便没有家信,这个年纪也该回来看看。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国师是从何处得知了我的下落?” “绿匪的幕后之人,给项寒师送了封信,上面写了你的下落。都是同族兄弟,我还把你娘叫三姨,风雨飘摇之际,是真不想把你叫回来。但时局如此,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太后还为此训了我几句……” “太后如今可安好?” “唉……好的很。” …… 李逸良的生母,和太后是表姐妹,为此太后时常挂念的话,真不是梁帝信上瞎扯。 两人如此叙旧片刻,梁帝又开口说起了正事: “逸良,你常伴奉老先生左右,对夜惊堂是何看法?” 李逸良对此回应道:“天纵之才,不输奉先生,恐怕再过几年,就能走到先生面前了。” 夜惊堂是梁帝的肉中钉,只要这根钉子拔掉,当前的危局便迎刃而解。 听到李逸良的话,梁帝斟酌了下,轻叹道: “国师有把握对付夜惊堂,但无论成败,事后必死无疑。朕把你叫回来,是想让此事万无一失,不要让国师白白赴死。你一定要把命保住,否则吕太清这些人,就真无人能限制了,我也对不起你爹娘……” 李逸良是奉官城的嫡传徒弟,知道夜惊堂当前什么道行,也知道项寒师准备如何换命,对此道: “国师智勇双全,若是要活一个,也该是他留着,继续辅佐圣上。我无妻无子,这辈子也没什么牵挂,把命留在燕京,也算尽了忠义。 梁帝作为掌权者,肯定是想让项寒师活下来,用李逸良把夜惊堂换掉。 但此举太过无情无义,梁帝得从大局出发来权衡利弊,又不得不当个小人,稍微沉默后,也只是一声轻叹,给李逸良倒了杯酒…… 第二十八章 女土匪 码头上发生江湖争斗,商客江湖人怕沾染是非,在搏杀结束后,就陆续离去,海边小镇变得格外安静。 月上枝头,镇子上一家涮羊肉的馆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桌客人,不过气氛却很热闹。 夜惊堂和三个姑娘同坐一桌,面前摆着好几盘鲜切羊肉,还有葱蒜料碗、酒壶酒杯等等,正和云璃玩骰子喝酒。 青芷出身世家大族,自幼家教严苛,既不会玩骰子也很少喝酒,只是抱着鸟鸟好奇打量,不时拿起筷子,把涮好的羊肉夹起来,在鸟鸟望眼欲穿的目光下,放到到夜惊堂碗里,惹来一声: “叽叽?!” 薛白锦肯定没玩游戏的兴致,因为心情烦闷,香喷喷的涮羊肉都没胃口吃,只是孤零零坐在对面自斟自饮。 虽然神情看似平平淡淡,但夜惊堂和云璃加起来才喝完两坛,她脚边却已经多了三个空坛子。 折云璃一坛烈酒下肚,已经有了点醉醺醺,不过还是注意到了师父半天没说话,光在那儿喝闷酒,或许是为了活跃下气氛,她便和当年在云安时一样,摇骰子的同时,偷偷用脚蹭了下师父小腿。 结果师父就是师父,可不像师娘那样被轻薄不敢出声,她刚蹭一下,脚背就是一沉,如同被大象踩了一脚。 “嘶——!疼疼疼……” 薛白锦正心乱如麻想着事情,发现腿被偷偷蹭,本能踩住贼脚,发现旁边的云璃忽然坐直身直抽抽,她连忙收腿松开,眼神莫名其妙: “云璃?” 折云璃脸都绿了,不过自作自受,这时候也不好叫委屈,只是尴尬解释: “没事没事,喝多了蹭错了……” 蹭错了? 你想蹭谁? 薛白锦眼神一言难尽,不过最终也没说什么,见小云璃一坛酒下去都喝飘了,便开口道: “行了,别喝了,明天还得赶路,回去歇息吧。” 夜惊堂早已今非昔比,不看桌子下面,也察觉到了云璃的小动作,心头有些好笑,见都吃饱了,便起身结了账,扶着青芷回客栈。 薛白锦为了忘却烦恼,喝的最多,也没有运功解酒,回到客栈后,便拉着云璃回了房间。 华青芷并没有喝多少酒,在海上耽搁好几天,现在满心都是生娃娃回去交差,等薛白锦拉着云璃离开后,华青芷眉宇间便显出几分欲言又止,临到房门时,小声询问: “相公,你今晚睡哪儿?” 夜惊堂瞧见青芷羞答答的模样,含笑道: “都叫相公了,我能睡哪儿?先进去歇息吧,我去打点热水。” 华青芷脸颊红了几分,低着头也不说话,轻手轻脚进入了房门…… …… 转眼已至深夜,镇子彻底安静下来。 中心地带的客栈上方,能看到吃饱喝足的鸟鸟,独自在屋脊上走来走去。 二楼的厢房中,只有一间房还亮着灯,隐隐能听到些许话语: “我自己洗就行了,你是男人,怎么能帮女人洗脚……” “夫妻俩计较这些作甚,坐好别缩。” “有点痒~” “哪儿痒?” “?,夜公子,你真是……” …… 相邻的房间中,灯火早已经熄了,喝多了的折云璃,脸颊微酡躺在枕头上,睡的很是香甜,哪怕隔壁再度响起了亲昵动静,也没被惊醒。 而把自己灌醉的薛白锦,回房后便想倒头就睡,但已经喝的开始头晕了,却怎么都睡不着,此时躺在枕头上,脑子里全是隔壁的动静,以及在岛上和夜惊堂一起相处的朝朝暮暮。 薛白锦不想胡思乱想,已经和夜惊堂划清界限,就该当机立断。但脑子根本不听使唤,不停闪过两人练功时的点点滴滴,以及夜惊堂在面前时的谈笑话语。 她以为自己划清界限后,就算一辈子都在步履维艰中饱受煎熬,也能压住心念不去犯错,毕竟练功太慢,大不了就不练功了,这辈子止步武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这才过去短短不过几天,她便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她本以为彼此斩断孽缘后,考验她意志力的会是双修的进步神速、彼此的肉体欢愉。 但此时却发现,她对练功完全提不起兴致,快与慢根本不会在意;而肉体欢愉虽然让人飘飘欲仙,但她脑子里也没有想这些,心底甚至没有半点欲念。 她现在想的,只是和夜惊堂在一起的感觉,她冷冰冰不开心时,夜惊堂果断认怂;她心情不错时,夜惊堂胆大包天逗她;她负伤有危险时,夜惊堂舍命护着她…… 这种感觉就好似一种无解毒药,让人不知不觉中病入膏肓,失去之后,她对世间所有事都失去了兴趣,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几天该怎么活,更不用说余生都得在这种感觉中苦熬。 薛白锦明白自己必须割舍,但时间和距离没有把这种感觉冲淡,反而愈来愈浓,有时候她都想扇自己两下,来压下那些妥协、认命的念头。 听见隔壁传来的郎情妾意,薛白锦心湖的波澜根本压不住,如果待会两人开始练功,华青芷继续激将她,她触景生情之下,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为此她必须阻止这局面。 而且和夜惊堂在一起,完全可以不做出格事,就和上次一样,互推拿一下,既不算过线,内心的度日如年也会消减很多…… 念及此处,薛白锦睁开了眼眸,但内心深处也明白,这是自己骗自己,在给妥协找借口。 她沉默片刻,本想起身悄然离去,眼不见为净,但也在这时,一句能把人肺气炸的话,从隔壁悄然传入了耳中…… …… 哗啦~哗啦…… 房间内一灯如豆,夜惊堂在床前半蹲,手里握着一双白皙脚丫,揉捏间还故意挠挠脚心。 华青芷身着白色睡衣,双手撑着床沿,被撩拨的眼神都拉丝了,想缩又缩不回去,只能柔柔弱弱道: “好相公,你别折腾我了,我……我任你处置行吧?” 夜惊堂握着脚儿不放,摇头道:“你本来就任我处置,这价码可不够。” 华青芷对于夫妻之事懂得也不多,不过胜在博览群书,稍微斟酌了下: “要不,我用……” 说着羞怯抬手,本想做个西瓜推的动作。 但她捧着衣襟试了下,发现尺寸不太够,玩这种花活怕是有点难度…… 夜惊堂都被青芷逗笑了,对此道: “想试可以让你试试。” “谁想试,明明你得寸进尺。” …… 华青芷脸色微红说了句后,目光望了望隔壁,又低声道: “薛白锦胸口那么大,却只会用拳头恐吓人,摸都不让相公摸;哪像我,知道体贴相公……” 夜惊堂表情微僵,小声道:“嘘,人家能听见,待会揍我怎么办。” 华青芷要的就是薛白锦听见,气死这敢喜欢不敢承认的婆娘,当下还想变本加厉两句,结果尚未开口,外面便传来一声: 吱呀~ 房门忽然打开,华青芷惊得一缩,连忙把脚抽开,转眼查看,却见身着白袍的薛白锦,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脸颊冷若冰霜,还带着几分酒意。 ? 华青芷还以为薛白锦这是听见私房话过来算账了,当下半点不怂,挺起衣襟质问道: “怎么?说实话你还不开心了?” 夜惊堂也以为冰坨坨是来收拾青芷的,当下正想起身解释,就发现冰坨坨一言不发走到床边,抬手就是‘咚咚~’两下。 华青芷坐在床沿上,忽然被点了两下胸口后,争锋相对的神色瞬间化为了恼羞成怒,但可惜还没发作,身体就晃了两下,而后直挺挺倒在了被褥上,合眼前有气无力说了句: “死婆娘,我和你……没完……” 最后两字含糊不清,没说完就进入了梦乡。 薛白锦把华青芷点倒后,便转眼看向了夜惊堂: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夜惊堂表情稍显无奈:“青芷开个玩笑罢了。我也没想乱来,就是帮青芷洗个脚好睡觉。已经洗完了,我去外面守夜,你好好休息即可……” “你等等。” 薛白锦抬手拦住夜惊堂,并未直接摁着分筋错骨,而是把华青芷扶着在里侧躺下,在床边端坐: “我过来并非打搅你私事,只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夜惊堂见冰坨坨没强行上钟,暗暗松了口气,把盆拿开询问道: “什么事?” 薛白锦说起来也没啥事,就是不想让华青芷作妖;而且方才的心乱如麻焦躁不安,在见到夜惊堂后,也随之烟消云散,为此才把夜惊堂留下聊两句。 薛白锦稍微斟酌后,询问道: “你以后想不想当皇帝?” “?” 夜惊堂都被这问题问蒙了,想了想在跟前坐下: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薛白锦并未把夜惊堂撵开,只是转眼看向了烛火: “凝儿已经跟了你,你是男人,往后总得给她个名分。你若是不当皇帝,那就是女皇帝的妃子,凝儿是你的女人,往后在家中该如何自处?” 夜惊堂感觉坨坨是在没话找话硬唠,他无奈摊手: “我是天琅王,继承西北王庭的法统,和女帝理论上平级,哪有妃子的说法。嗯……你是不是今天喝多了?” 薛白锦确实喝的有点多,也没自行解酒,否则也不会跑过来掀华青芷桌子,来个‘都别吃’。 她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 “平级,意思就是让女皇帝当正妻,凝儿可是你第一个女人,最早跟你,你却如此……你做什么?!” 薛白锦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身边的夜惊堂,忽然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下摁。 薛白锦心头猛的一颤,眼神很冷,但内心深处全是慌乱无措: “你想食言不成?” 夜惊堂这几天朝夕相处,哪里看不出冰坨坨备受煎熬的心理状态,此时想和他多待一会儿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夜惊堂也没有直接借坡上坨坨,只是扶着肩膀让她在枕头上躺下: “你喝醉了,我帮你按一下,你继续说。” 薛白锦被夜惊堂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发现夜惊堂把她摁倒,没有解衣裳,才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觉得此举有点危险,但心魔作祟下,还是没起身,闭上眸子保持平淡神色: “有心了。我……嗯……” “说到‘凝儿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却如此对她’……” “……” 薛白锦被揉着太阳穴,乱如麻的脑海都舒服了不少,稍微整理话语后,继续道: “凝儿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让她做小,觉得合适?” “唉,我向来一碗水端平,哪有大小的说法。” “你心里可能没有,但对外总得有一个,不然以后你打的天下让谁继承?总不能一国分成十几国,每个儿子封地都一样吧?” “我求的是长生不老,对这些真不在意。至于天下让谁来坐,让我来选的话,肯定是选能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的人……” “若真能长生不老,以后你准备做什么?” “带着你们去山外面看看。江湖如果只有南北朝这么大点地方,那太可惜了,我二十来岁就打完了,往后还不得无聊死……” “山外面是什么样?” “我哪儿清楚。嗯……估摸应该是灵气十足的地方,人人都能修仙,鸣龙图、雪湖花之类的遍地皆是,天琅珠就是道门所说的筑基丹,门派特别优秀的徒弟就能得一颗……” …… 薛白锦问题信马由缰,想到哪儿问到哪儿,夜惊堂也是随口瞎扯,没个具体主题。 在如此闲聊片刻后,薛白锦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神色安宁了许多。 夜惊堂本来揉着额头,瞧见冰坨坨放松了,聊的挺惬意,手就往下了些,开始揉肩膀、肋侧,还在南霄山两侧磨蹭了几下。 这是明显的揩油,但薛白锦却并没有察觉,还询问道: “其他人还好,但凝儿、女王爷、华青芷很可能学不会长生法,要是她们没法长生,你怎么办?” 夜惊堂发现冰坨坨不抵触,便换了个方向侧坐,手放在了腰上,轻轻抚慰: “我只要神功大成,完全可以传给你们,也能带你们出去。如果只能出去一个人,那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陪着白头偕老。练到炼虚合道的境界,就算没法永生不死,延寿百年也不再话下。能相伴过一百多年,虽然会觉得不够,但其实已经赛过寻常夫妻几辈子了……” “也是……” 薛白锦被抚慰片刻,便是和小岛上一样,开始下意识忘却所有放松身心。 不过如今已经离开仙岛,心里终究还保留着些许理智,发现夜惊堂手捏到了腿内侧,不动声色挡了下。 夜惊堂见此,又低头轻声道: “上次第八张图还不是非常完善,没教你,我这几天在船上,已经把第八张图补全了,如今可以隔着衣服传功。你心随气走,好好记住。” 薛白锦听到传功,睫毛明显颤了下,不过发现不用脱衣裳,心魔作祟下,终是没有拒绝。 而下一刻,气息被牵引感就从体内传来。 薛白锦本来心乱如麻,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传来后,波澜不断的心湖就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想其他,跟着开始记运气脉络。 夜惊堂确实可以隔着衣裳传功,但至少得穿贴身衣裤,有裙子和裹胸挡着手,贴不上去自然不行,为此慢慢引导片刻,便自然而然解开了腰带。 窸窸窣窣~ 很快,紧绷的裹胸和薄裤,就呈现在了烛光下。 夜惊堂见坨坨没反应,又俯身手绕到背后,把裹胸轻手轻脚解开,果核做成的吊坠,就出现在了南霄山大峡谷之间。 夜惊堂低头瞄了瞄,眼底满是笑意,见坨坨软成一汪春水又化了,便自然而然含住了红唇,手也攀上了南霄山。 “呼~” 薛白锦连戒数天,此时被点着后,压在心底的情绪便化为了洪水猛兽,直接冲碎了思绪,手一直有推拒的动作,但从始至终都没推出去,最后反而勾住了脖子。 滋滋~…… …… 不久后,幔帐掀起细微涟漪,房间里也传出了泥泞轻响。 如果只是孤男寡女,这场景看起来旖旎而温馨,但可惜幔帐间是三个人,这场景就有点古怪了。 床榻里侧,华青芷闭目熟睡,三个人盖的还是一床被子。 虽然华青芷被点睡着了,但睡着不是晕倒,而是睡得比较深,隔着房门喊两声或许不会醒,但动手摇两下肯定会有反应。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华青芷感觉到床榻在轻微晃动,胳膊还时儿被磨蹭,神念便慢慢回到脑海,轻柔喘息随之从耳畔传来: “呼~……嗯~……” 声音好熟悉…… 夜公子在糟蹋我不成…… 不对,我也没感觉呀…… 华青芷心头生出茫然,神念就彻底回到脑海,带着三分困倦,睁开眼眸望去: 虽然幔帐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但外面的烛火还没熄灭。 此时透过穿过幔帐的光线,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张潮红的绝色脸颊,额头挂着细汗,看起来犹如春江里的鱼儿,面容很熟悉,但神情确实从未见过的陌生。 ? 华青芷彻底睁开了眸子,顺着脸颊往下瞄了眼,眸子又睁到最大,而后不动神色闭上眼睛,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但凭什么呀? 等到思绪回到脑海,华青芷才想起方才洗脚被点睡着的事儿。 本来今晚该她和情郎继续造娃娃,结果这凶婆娘进来就把她点晕了,还当着她的面,在她被窝里偷吃,这不丧尽天良的女土匪吗? 念及此处,华青芷柔雅脸颊直接绿了,猛然抬头: “薛……呜呜~” 话刚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意乱神迷的薛白锦,也猛然被惊醒,转头发现华青芷醒了,人也有点懵,想要起身掩饰,却发现剑在鞘中,根本起不来,只能怒目望向面前的罪魁祸首: “夜……呜呜!” 夜惊堂一手一个,小声道: “嘘嘘~” 薛白锦方才可以当做喝醉中了妖术,但现在确实被吓醒了,再闷不吭声继续,那不成过来白给了。她眼神羞愤,想要把手拉下来强调两句,但下一刻,隔壁就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响: “嗯~” 还有翻身的动静。 !! 薛白锦如遭雷击,瞬间不敢动了,连呼吸都不敢,眼神带着三分焦急慌乱,瞄向了旁边的华青芷。 华青芷瞧见这女土匪竟然害怕了,气势顿时就上来了,眼底显出了几分大妇该有的气定神闲,微微挑眉,意思显然是——有本事继续凶呀? 薛白锦脸色涨红,根本不敢乱动,也不让夜惊堂动,就这么保持着,最后发现眼神不好对视,便闭上眸子脸颊转向了外侧。 华青芷见薛白锦大气不敢出,等了片刻,见隔壁没动静后,就抬手捏捏,还低声道: “还说我不正经,薛教主私底下也不逞多让,怎么不装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坨子了?” 薛白锦本就忍的很难熬,被刻意撩拨哪里扛得住,连忙用手捂住嘴,转头怒目耳视。 “你再凶?” 华青芷看起来文文弱弱,被窝里凶的很,当下就要张嘴,作势学夜惊堂吃团团。 ?! 薛白锦骑虎难下,只能咬牙闭上眼睛,偏头望向别处,任由华青芷调侃。 华青芷被害的有家不能回,直接嫁了人,此时气算是全出了,都不跟薛白锦抢,而是凑过去撩夜惊堂,让夜惊堂克制不住,继续奖励薛白锦。 夜惊堂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过坨坨见光了,想再拒人千里肯定有难度,当下也没见好就收,而是一手一个,继续练功…… 第二十九章 你把我灌醉 天蒙蒙亮,彻夜欢愉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幔帐之间,夜惊堂靠在枕头上,依旧是双手抱月的姿态,顺着白洁肌肤轻轻摩挲。 薛白锦满头长发披散在背上,趴着夜惊堂胸口,数次飞上云端后,神念尚未收回来,只把脸颊埋在肩膀处,闭目柔声喘息。 华青芷侧躺在里侧,把薄被盖在胸口遮羞,虽然战斗力并不强,被稍微照顾下,就已经快不行了,但硬是熬了一晚上没睡,躺在跟前当监工。 此时发现这没毛丫头又不动了,华青芷自然不答应,在又大又圆的月亮上拍了下: 啪~ “继续呀,你不是武圣吗,这么快就累了?” 薛白锦心理生理被双重折腾,此时已经没心力搭理华青芷了,趴着毫无反应。 华青芷人还怪好嘞,瞧见薛白锦半死不活了,便柔柔坐起身来,双手抱着月亮,帮忙推。 “呼~你!” 薛白锦浑身一颤,继而便撑起身来,把胡作非为的华青芷摁到了夜惊堂胸口。 “诶?”华青芷见白锦以下犯上,本想凶一句,不过发现她起身就开始穿衣服,又蹙眉道: “怎么?不玩了?” 薛白锦把帐子合起来,窸窸窣窣穿衣裳,没有任何回应。 天都快亮了,夜惊堂也不好再折腾青芷,见状在青芷后背轻拍,让她睡会儿,而后便翻身坐起,免得冰坨坨离家出走跑了。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 薛白锦满足之后恢复了贤者心态,骨气自然就回来了,穿上裙子不认人,转身就往外走。 夜惊堂对此毫不意外,跟着等到了房间外,才柔声道: “要不你先歇着,我去打水洗漱?” 薛白锦心情极为复杂,本来想出门躲躲,但听闻此言,她才想起浑身都是夜惊堂的味道,当下又落入客栈后院,从水井打水,见夜惊堂寸步不离,声音微冷: “你别跟着我。” 夜惊堂要是不跟着,冰坨坨失踪,指不定得躲多久,他无奈摇头,来到跟前帮忙打水: “我昨天是传你功法,你若不答应,我肯定不会强行练功……” 薛白锦此时清醒过来,只觉昨天自己是失心疯,说是离开仙岛就划清界限,那就该贯穿始终。 如今过了界,可不是练功一次那么简单了,回到陆地上便再无界限,有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总不能再来句,回西海、南朝后就把这些事忘了。 步步妥协之下,曾经在岛上的决然和无私,岂不是全成了她骗自己在找理由白给? 但昨晚的事儿,确实不赖夜惊堂,全怪她自己心志不坚,还灌了那么多闷酒,导致中了夜惊堂的魅惑妖术。 “昨晚我喝醉了!你借机给我传功,我鬼迷心窍说不得什么,但华青芷还在旁边躺着,你……你就不知道换个房间?” 夜惊堂昨晚好不容易才把气氛烘托到位,哪里敢瞎扯打断节奏,但话显然不能这么说,对此只是解释道: “我本来只是隔着衣服传功来着,但后来也有点上头,这事确实怪我,我的错……” “你认错有什么用?” 薛白锦若只是和夜惊堂再来一次,虽然无比懊悔,但局面也不是没法挽回。 而昨天华青芷在跟前,还醒了,发现了她私底下练功的事! 华青芷这死丫头可是想方设法的压她一头出气,昨晚就乘人之危调侃了她半晚上,往后必然拿这事儿要挟她做小,她想继续划清界限,华青芷岂能答应? 薛白锦想到后续的乱七八糟,就心乱如麻,只能道: “我只是为了帮你,才和你一起练功,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此事你必须和华青芷解释清楚,让她不要误会。” 误会? 夜惊堂觉得青芷要是能信这话,还不如信他是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不过明面上还是认真点头: “好,我待会就去解释。” “……” 薛白锦被捉奸在床,知道不可能解释清楚,心乱如麻之下也没多说,提着水桶上了二楼,找了个空房间进去,发现夜惊堂还跟着,回头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 夜惊堂倒也不是想帮冰坨坨洗老虎,微微摊手: “这里是北梁,我还得去燕京一趟,需要你帮忙照顾云璃和青芷,你要是不高兴走了,后面的事情不好处理。” 薛白锦已经被华青芷逮住了,逃有个什么用?总不能把华青芷一起捎走。她稍加沉默后,关上房门: “答应把你送回西海,我便不会食言。” 说完脚步声就到了房间里侧,继而传来水花声。 哗啦~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从不说谎,见此才放心了些,自己回屋洗完澡后,带着瞌睡连天的鸟鸟,去街面上买起了早饭…… …… 另一侧,燕京。 入秋后天气转凉,燕京郊野随处可闻桂香,但风雨飘摇之际,出门秋游的豪门显贵并不多,只有些许花船上,还能听到些歌女的婉转哼唱和纨绔子的推杯换盏声。 璇玑真人牵着马立在燕河畔,打量着北梁京郊的景色,沉默片刻后,来了句: “以前听夜惊堂说过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今燕京这局面,和此诗倒是颇为应景。” 梵青禾拿着千里镜,打量十余里开外的一处河湾,听见此言,略显不悦: “办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璇玑真人微微耸肩:“我正儿八经念诗,你自己想歪,怪我不正经?” “写亡国恨的诗词那么多,你偏挑这一句,怪我想歪?你要真馋了,等夜惊堂回来,我让你吃一次独食,好好唱个够。” 璇玑真人抬起手儿,把玩青禾的浑圆满月: “说好了一起贴符,我岂能独享……” 啪~ 梵青禾把手拍开,往旁边挪了些,懒得再搭理这玉虚山魅魔,认真观察起了远方的情况。 燕京的刑狱在城内,关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而‘死牢’则和黑衙地牢一样,是不归刑部管的特殊监狱,因为进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来,才有‘死牢’之称。 就和黑衙地牢一样,因为关的人太厉害,无论建筑还是安保级别都很高。 死牢修建在余山脚下的河湾内,并非靠山而建,而是修在两条分叉河道之间的孤岛上,四面环水,牢狱有三丈高的城墙,上面狱卒时刻巡逻,而出口只有河面上的一座半里长的石板桥,直接通到对岸国师府门的门口。 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卫,使得这座牢狱建成后就没发生过劫狱、越狱的事件,而曹阿宁此时便被关在地牢之中。 梵青禾仔细打量了了片刻,皱眉道: “周边太空旷,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发现,除非从水底下潜过去。而且一旦惊扰警卫,项寒师可能就出来了,这人很难救。” 璇玑真人跑到燕京来探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凭借她们两人,把曹阿宁解救出来,以免夜惊堂再涉险。 但就当前这森严程度,她们俩上去是作死,此时也只能回应: “现在也不知道夜惊堂在哪儿,他收到消息的话,十有八九会过来,先把情况摸清楚。” 梵青禾挺担心夜惊堂在外面出事儿了,不过当前担心也没用,还是得按部就班办事。 在遥遥盯梢良久后,梵青禾忽然从千里镜中发现,一辆马车驶过了死牢外面的石桥,朝着牢狱行去。 而外面驾车的护卫,似乎是‘华安’的同事华宁。 “华俊臣似乎去了刑狱,他估计知道里面的情况。” “曹阿宁都暴露了,华俊臣当前处境估计也悬,还是别贸然接触的好,等夜惊堂来了再说。” “哦……话说到时候夜惊堂来了,你要贴符的话,怕是得贴个避水符,不然沾不住。” “?” …… 与此同时,十余里开外的河面上。 咕噜咕噜…… 马车驶过仅容一车通过的石板桥,在死牢大门外停下,华宁下车掀开了帘子,牢中也有狱卒出来迎接: “华先生。” 身着锦袍的华俊臣,腰悬佩剑从车厢内出来,神色看起来风轻云淡,如同深藏不露的绝世剑客,但内心却满是愁色。 华俊臣和曹阿宁谈不上太熟,但夜惊堂是他女婿,如今夜惊堂不在,手底下人却出了事,他若是半点不作为,以后肯定无颜面对女婿。 但人关在死牢之中,还是敌国暗桩的身份,他能撇清关系就已经不容易,这时候还能怎么作为? 这些天,华俊臣唯一能做的,只有每天例行过来问口供,看看曹阿宁的情况,以免曹阿宁扛不住刑讯逼供被打死了。 但朝廷抓住曹阿宁后,也不知是不是怀疑绿匪情报的准确性,并未对曹阿宁动大刑,只是密切调查曹阿宁在燕京接触过的人,寻找通敌的证据,比如白枭营的前同事贾胜子等等。 贾胜子被牵连,整个人都懵了,虽然不敢明着骂,但话里话外都在说朝廷瞎眼,毕竟他以前可是曹阿宁上司,带着曹阿宁、许天应去云安行刺,正面碰上夜大阎王,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侥幸逃回来,曹阿宁是不是暗桩,他能不清楚? 华俊臣就是夜惊堂岳丈,自然知道贾胜子确实不清楚,为此只是软禁着继续调查,尽力拖延点时间。 此时华俊臣在死牢外下车,便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孤身进入了死牢大门,又转入地下。 本来华俊臣是准备直接去曹阿宁的牢房看看,但途经进入地下牢房的门口时,却隐隐发现哪里不对。 抬眼打量,却见上方的城墙上,有个背着剑的人影,在上方看他,发现他抬头后,就略微颔首,而后继续开始巡视。 死牢戒备森严,主要安保力量是国师府的高手,通常都是穿便装,只有底层狱卒才会穿制服。 上面那和他年纪相仿的剑客,身着寻常武服,看起来像是国师府轮换坐镇的高手,但华俊臣以前并未见过,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的面相,有点似曾相识。 华俊臣仔细回想了下,也不清楚在哪里见过,因为如今敬仰他这‘北梁剑圣’的人很多,被围观也很正常,当下也没有多想,低头进入了地牢。 而城墙之上,李逸良背着剑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发现华俊臣没认出来他,心头着实有点时过境迁的唏嘘感。 李逸良自幼尚武,也是因此,才会和同样尚武的李锏起口角结怨离家出走。 而华俊臣同样是武痴,和他一样喜欢佩剑,两人幼年曾打过照面,准确来说,是华俊臣慕名而来找他比划,那剑法实在辣眼睛,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在李逸良心里,华俊臣就是个尚武的绣花枕头,天赋努力都有,但不多,这辈子能爬到宗师,便已经很不错了。 但没想到一走几十年,如今归来,以前剑法稀烂的纨绔子,都已经成为了‘北梁剑圣’,而且还混出了‘南惊堂北俊臣’的夸张名号。 李逸良能跟着奉官城学艺,自然也好武成痴,其实想和华俊臣再比划比划,看对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水准,配不配得上‘剑圣’两个字。 但此行有使命在身,能不提前暴露就别暴露,为此李逸良在打量一眼后,还是无声无息消失在墙头之上…… …… 田无量办事相当麻利,天亮之时,就已经从外面折返,摸清了青龙会在整个天牝道的接头地点。 夜惊堂收到情报后,也没耽搁,吃完饭便和三个姑娘启程,朝着最近的接头地点赶去,虽然见到了青龙会的人,但可惜青龙会也不是即时通讯,每个地方掌握的情报都不一样,想要打探其他区域的情况,还得提前说明,然后青龙会再从总部把消息送过来。 夜惊堂为了省事,自然没有在原地干等,而是和去雪原一样,让接头人通知青龙会高层,然后再去下一个接头点取要用的东西。 出发之时,夜惊堂让田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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