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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没想杀你。你和绿匪有关系,我本来还想留个活口问两句。 “但你这人不讲武德,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吗,非得欺软怕硬,去打我的女人……” 呸! 薛白锦遥遥听见这话,眼底顿时显出几分寒意。 但此时正在藏身,若是被夜惊堂知道,她被如此欺辱还守在跟前以免夜惊堂出意外,恐怕会被当成没脾气的傻女人。 为此薛白锦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只当听不见。 “不过也得谢你一声,要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坨坨也不会那般忍让照顾我。 “可惜我冲动了,当时和被凌迟一样,实在没太多心力考虑后果,挺对不起她的。 “现在坨坨跑了,这责任有你一份,要是她以后再也不回来,我回来把你坟掘了……” ? 薛白锦听到夜惊堂独自忏悔,本来还心神复杂,但听到最后,直接愣了,觉得这小贼还真会推卸责任。 嚓、嚓…… 很快,坑洞挖好,夜惊堂把尸体丢进去掩埋,而后在海边洗手,来到不远处的礁石上,把鱼竿抛入了海中。 岛上荒无人烟,鱼非常好上钩,抛下去不过片刻时间,夜惊堂就拉起来了两条大鱼,而后现场杀鱼剖腹,提着往回走来。 薛白锦见此连忙屏息凝气,想等着夜惊堂过去。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事,夜惊堂或许觉得景色不错,走了几步又在沙滩上停了下来,从树林边缘捡了些干柴,在沙滩上架成了一堆,用火折子点燃。 噼里啪啦~ 而后又削出两根木棍,穿着大鱼在火上烤着,在沙滩坐下,欣赏起海上生明月。 “?” 夜惊堂堵在树林外的沙滩上,薛白锦自然出不去,只能小心隐匿,起初还没什么。 但随着大鱼慢慢被烤熟,鱼香味飘了过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薛白锦上次吃饭,还是在朔风城,这几天都是用粮丹充饥。 粮丹什么都好,就是不好吃,时间一长嘴里没味,非常馋油腥。 烤鱼的味道传来,薛白锦虽然不贪吃,但还是本能口舌生津,心头也有点恼火,只能闭目凝神不去关注。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小贼还挺会享受! 眼见鱼快要烤好后,夜惊堂又从杂物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用小刷子往烤鱼上刷调料。 薛白锦之前检查过,篱笆园里备的有生活物资,油盐都是用蜡封装,以便长期保存。 此时夜惊堂在沙滩上做着烤鱼,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刷油盐的时候,还哼起了无名小曲: “碳烤肥鱼~我喜欢吃~嗯哼哼哼~……” “……” 薛白锦闻声表情怪异,忽然明白鸟鸟为什么那德行了,这简直是和现在的夜惊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其鸟必有其主,本来还以为你冷峻沉稳,没想到私下里一个人这么没正形…… 还哼曲,我负气而走,你就半点不挂念? 薛白锦微微眯眼,有点后悔留在这里观察夜惊堂状况了,但现在她只要一动,就必然会被发现,也只能忍着心中各种想法。 随着时间过去,勾人的香味愈来愈浓。 夜惊堂把烤鱼拿起来,撕下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继而便抬头闭眼,仔细咀嚼,满脸享受: “嗯~!啧啧……” 开心的和摇头晃脑的鸟鸟一样。 薛白锦握了握拳头,她吃了几天干粮,欺辱她至此的罪魁祸首却吃的如此享受,心里可谓忍无可忍,但当前也只能继续忍。 片刻后,篝火逐渐熄灭,夜惊堂吃光了一条大鱼,看起来是有点饱了,起身摸了摸肚子,拿着另一条烤鱼往回走,但等走到树林中,发现一只松鼠后,便开始: “啧啧啧~” 松鼠:“???” 夜惊堂比划几下,见松鼠不敢靠近,就把热乎乎的烤鱼插在了地上,转身走向了篱笆院。 薛白锦瞧见此景,暗暗松了口气,等待夜惊堂回到了主屋里,点起了灯火后,便悄然往海边行去。 薛白锦本来是想着尽快离开这是伤心之地,但看夜惊堂有滋有味吃了半天,肚子显然有点饿了。 她脚步微顿,看向插在树林里的烤鱼,觉得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当下还是悄然来到跟前,把还热乎的烤鱼拿起来,而后便想快步离开。 结果不曾想这一转身,直接转在了一个人怀里! 扑通~ 薛白锦余光注意着篱笆院,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转身直接撞在人身上,惊得是花容失色,抬手就要抓挂在腰间的铁锏。 结果看清人影后,薛白锦又浑身一震,迅速把烤鱼放在了背后。 “坨坨?!” 夜惊堂做出刚发现冰坨坨的样子,眼神满是惊疑: “你没走呀?我刚才还以为有人在这边鬼鬼祟祟……没吓到你吧?” “!!” 薛白锦瞪大双眸,表情明显带着惊慌错愕,本想冷言斥责,但察觉到背后还热乎的烤鱼,脸色又迅速憋的涨红,硬是被夜惊堂将了军,想冷若冰霜,都没底气撑起气势。 夜惊堂为了留住冰坨坨,也是煞费苦心,此时自然不会让她难堪,柔声道: “前两天是我冲动了,我当时脑子不清醒,你要不打我一顿……” “你别说了!” 薛白锦腰背笔直站着,睫毛都在轻轻颤抖,强压下心头窘迫后,才沉声道: “我信上说了不怪你,但你我也情分已尽。我留在这里,是等你恢复自保之力,以免你死了,凝儿日后怨恨于我。如今你已经无碍,我便走了,你若敢拦,休怪我手下无情!” 夜惊堂见此点头道: “我明白,是我不对,我也没其他非分之想。不过现在走还是太着急了,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我这两天研究了一种事半功倍的练功之法,最多七天,就能让你摸清‘炼气化神’的门道,炼神还虚也不无可能……” 薛白锦紧紧握着背后的烤鱼,暗暗恼火: “这些我自己能悟出来,何须你教?” 夜惊堂认真道:“我知道你能悟出来,但要耗费太多时间。和北云边搏杀时,你看到了,若是没有这份功底,遇上项寒师、神尘和尚等人,你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你要走我不该拦着,但你至少得有自保之力,你若在外面出事,先不论我的感受,凝儿和云璃该怎么办?若是怪我,我怎么和她们交代?” 薛白锦明白自身和顶流武圣存在明显差距,但遭了这么大的难,她哪有心思和夜惊堂一起琢磨武艺,想了想又沉声道: “你休要花言巧语,上次你撒了多少谎,现在就忘了?” 夜惊堂上次确实说了不少‘就亲一下、最后一次’的谎,但这次确实不是哄骗人。 他在树上入定三天,从头构建了‘九凤朝阳功’,其中最大收获就是弄明白了每条脉络的作用,且可以确定自己推演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功法没问题,知其所以然,他还能引导对方体内气血,那自然可以不计繁琐,一笔一划把功法脉络画出来,让冰坨坨去记住。 眼见冰坨坨不信,夜惊堂抬起一根手指: “就一天,明天你要是没进展,发现我在骗你,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何?” “……” 薛白锦向来率直坦诚,本就不善与人争辩,夜惊堂话说到这种地步,她也只能严肃道: “即便摸到了门槛,你下半辈子也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 夜惊堂见冰坨坨松口了,连连点头: “你不想见我,我就绝不会出现。走,回屋,我来教你。” 薛白锦背后还藏着烤鱼,哪里好一起往篱笆园走,当下转眼望向别处: “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 夜惊堂见此也不强求,转身就往回走: “好。你别乱跑,这座岛被高人布下了障眼法,出去可能就进不来了,不然也不会几千年没人找到。” “……” 薛白锦境界没到,对天地的理解还不深,听见此言抬眼看了下天空与海外,并未言语。 踏踏踏~ 夜惊堂说走就走,回到篱笆园后,就进入了屋里,再无动静。 薛白锦闭上眸子,压了很久,才压下万千杂绪,想把害死人的烤鱼丢掉。 但不对夜惊堂出气,却拿粮食撒气,像个什么话? 薛白锦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回头看了眼,而后走到了篱笆园看不到的树干后…… …… 于此同时,北梁京城,天牢内。 “冤枉……” “大人,我真冤枉……” 夜半时分,暗无天日的牢狱内,传出阵阵有气无力的呼喊。 狱卒举着火把,从牢房外依次走过,而背后则跟着两道人影。 华俊臣身着锦袍,腰间悬着佩剑,眉宇间带着三分愁容。 侍郎李嗣寸步不离跟在身侧,眼底满是唏嘘,轻叹道: “这寅公公当真识人不明,竟然认了南朝的暗桩为义子,还好我等与他走到不近,不然也得被拉下水……” 华俊臣对于这些安慰之语,并没有太多回应,毕竟他心里已经察觉到局势不太妙。 几天前,他刚从承天府回到燕京,屁股都没坐热,便收到了国师府请他过去的消息。 华俊臣对此肯定不敢耽搁,当即到了国师府,结果对他有提拔之恩的仲孙先生,把一张信纸给了他。 信是绿匪写的,有一部分撕掉了没给他看,他看到了内容很简单——曹阿宁是南朝女帝的暗桩,直属上级就是夜惊堂。 华俊臣当时看到这消息,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东窗事发了。 结果提心吊胆询问,发现仲孙锦只是询问曹阿宁在大漠时的情况,以及许天应可否老实。 华俊臣没被怀疑,起初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啥毛病——他土生土长的北梁人,先在碧水林舍命抵御强敌,后在西海都护府恪尽职守巡城,深入大漠辗转数千里,硬把丹药送到手,差点被夜惊堂打死,还不忘使命硬把李嗣活着带了回来,梁帝都表扬他了! 他说起来也没给南朝办过事儿,国师府总不能因为他闺女被恶人抢了,就怀疑他私通南朝吧? 不过虽然没被怀疑,但这事情可没完。 仲孙锦当时就让他抓了曹阿宁,顺便密切观察许天应反应。 之所以叫他来,是因为他和这俩人共事多日比较熟,且北梁没高手了,他实力刚好合适办这差事。 华俊臣知道曹阿宁是夜惊堂的头号暗桩,肯定是不能抓,只能提醒仲孙先生,说这可能是反间计,别中了计。 绿匪在南朝是祸害,在北梁也是,常年四处煽风点火,从来不干人事儿。 此事对于国师府来说,就相当于绿匪把举报信送到黑衙,说张景林是北梁暗桩,黑衙能信就见鬼了。 仲孙锦对绿匪的可信度,显然也存在怀疑。 但曹阿宁履历实在太离谱——先在南朝当暗卫,皇长子垮台;后辅佐邬王,邬王没了;再助燕王世子,燕王被削;又去左贤王府任职,左贤王暴毙;跟着寅公公入宫,明神图丢了…… 这说不是女帝死忠,谁信啦? 华俊臣接到命令,若是不办,那他就暴露了,为此只能忍痛把曹阿宁关进了大牢。 而此时华俊臣过来,就是过来探监;李嗣把他当做‘福将’,此行是怕他被牵连,专程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踏踏踏~ 火把一路前行,慢慢就来到了死牢的最深处。 华俊臣单手负后行走,还没来到牢房外,就听到了曹阿宁的话语: “夜惊堂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曹爷我鞍前马后?……次次穿身黑衣裳,和奔丧似得……” ? 李嗣行走间摸了摸胡子,轻声道; “骂夜惊堂骂这么狠,这暗桩之事无论真假,胆子都够肥了……” 华俊臣也没料到曹阿宁被抓后,竟然在囚室里说他女婿的不是,当下带着李嗣来到囚室外,隔着寒铁栅栏往里打量。 囚室里的曹阿宁,见华俊臣过来,便急急扒着铁栅栏,气急败坏道: “华先生,上面抓人真不讲点道理?我他娘有那么大本事,能连续搞垮废帝、邬王、燕王、左贤王?我这纯粹是天煞孤星、时运不济,南朝不要我,朝廷要是还把我砍了,以后谁敢给大梁卖命?” 华俊臣不是冤枉曹阿宁的人,所以知道曹阿宁半点不委屈。 但他出于女婿的立场,无论如何都得保曹阿宁,此时也只能轻叹: “有没有私通南朝,华某会尽快查正,曹大人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只要洗清嫌疑,华某会亲自过来给曹大人赔罪。” 曹阿宁其实知道自己进来,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此时只能指望夜大阎王显灵,忽然从背后冒出把他吓死。 他知道华俊臣根本没法左右当前局面,在说了几句废话后,便继续来回踱步,损起了夜大阎王。 而华俊臣对于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最终也是满心愁色离开了天牢…… 第十八章 传功 踏踏踏…… 薛白锦腰后悬着双锏,缓步来到篱笆园外,看到窗内的昏黄灯光,脑子里难免回想起那荒唐一夜,本来已经压下的万千杂绪,又涌上了心头,脚步都慢了几分。 不过她此时折返,夜惊堂若再贼心不死,对她用强,那就彻底让她失望了,她肯定头也不回离去。以夜惊堂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过分之举。 为此薛白锦迟疑一瞬后,还是压下了杂念,来到主屋放下了兵器。 篱笆园里的生活物资并不少,夜惊堂已经翻出了薄被床单,铺在了板床上,还从厨房里找来茶具,此时正在烧热水。 发现冰坨坨回来,夜惊堂如同往日一样笑容阳光,提着水壶来到屋里在方桌前泡茶: “这应该是去年的陈茶,不过我加了片树叶,喝起来应该提神醒脑……” 薛白锦看到板床,就会回想起各种不堪回首的画面,为此背对着床铺而坐,铁锏放在手边,神色无喜无怒: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快教吧,教完我好走。” 夜惊堂轻笑了下,为了先给冰坨坨开开眼界,等倒完茶后,便右手轻挥。 哗啦~ 白瓷茶杯无风而动,匀速滑到了薛白锦手边,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出现丝毫涟漪,就如同始终静止一般。 此举虽然看起来并没有百步飞剑那般震撼人心,但武道从来都是稳比快难,夜惊堂当前的气态,只能用‘信手拈来、行云流水’来形容。 薛白锦境界差距太大,已经看不懂夜惊堂的手法,见此眼神凝重了几分,询问道: “你能教我学会这个?” “那是自然。” 夜惊堂在桌前坐下,略微酝酿后,讲解道: “鸣龙图也好,九术也罢,和江湖功法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其中学问过于深奥,以至于常人根本没法理解,才会看起来如同仙术,或者说这就是仙术,仙就是山上之人嘛。 “鸣龙图可以传授给别人,但千人千面,师父教的东西,必须得自己吃透化为己用,才算学会,所以根本没人能学到家。 “没学到家,自然就没法出师,所以学鸣龙图到最后,必然是断头路,嗯……就是没法‘合道’,道都不是自己的,哪有合道的说法……” 薛白锦聆听完后,蹙眉道; “那你练鸣龙图,岂不是走进了死胡同?” 夜惊堂端起茶杯吹了吹,笑道: “所以我走出来了。” “走出来?” “大道无垠,只要道没有终点,那武道自然就没有终点,鸣龙图也不过是以前出现过最完善的功法,就和八步狂刀一样,以前最快,不代表永远都是最快。 “吴太祖只是探路者,留下鸣龙图是给后人当参考,告诉后人‘看到没有,道还可以这么走’,而不是让人不动脑子,闷头踩着他的脚印走。 “我这几天,根据鸣龙图的原理和效用,给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套新的功法,我取名《九凤朝阳功》,目前不清楚是不是比‘九九归一’的鸣龙图强,但我知根知底,保证绝对不出错,可以放心传授给别人。 “而且我这开创者在,你就算以后悟不出自己的道,我也能帮你指正修改……” “九凤朝阳……” 薛白锦感觉这名字另有深意,倒也没多计较,只是询问道: “我学会就能和你一样,呼风唤雨翻江倒海?” 夜惊堂见冰坨坨认真求教,眼底都没什么抵触疏远了,便坐近了几分: “光学会自然不行,这就和六岁小童学八步狂刀一样,明白怎么用,但体魄功力撑不住,学的再好也没多大威力。” “那意思是,即便学会九张鸣龙图,不练功的话,也不算厉害?” 夜惊堂对于这个,稍微斟酌了下,摇头道: “也不能这么说。宗师基本不可能打过天人合一的武魁,人家境界高到能把你底细看穿,你哪怕功力比人家厚,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后三张图一步一重天,效果也一样。神尘和尚约等于六张图练了一甲子,但我摸他一下,他照样当场吐血。而我若不是摸到第八张图门槛,北云边隔空摸我一下,我也得当场重伤,根本没法打。 “所以九张图傍身,哪怕临阵磨枪,只要能维持一瞬,也是见谁灭谁,除非对方也九九归一……” 薛白锦认真聆听片刻后,也算明白了意思,把茶杯放下: “你教吧。” 夜惊堂站起身来,示意旁边的床铺: “你躺下。” “?” 薛白锦听见这话,身体微微一僵,而后抛去一边的百种情绪,又涌上了心头,握住铁锏冷声道: “你什么意思?!” 夜惊堂连忙抬手: “鸣龙图的复杂程度你知道的,根本没有言语相传,我这《九凤朝阳功》和鸣龙图差不多,我境界不够,也不知道怎么打造鸣龙图,所以得手把手教,就是在你体内慢慢引导,让你记住。’ 薛白锦倒是明白夜惊堂的教授之法,稍加斟酌,询问道: “你不是会隔空引导气血吗?” 夜惊堂微微摊手道: “这可不是扰乱对手气血,功法脉络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你确定敢让我悬丝诊脉?” 薛白锦倒是没法反驳这话,想想提着铁锏起身,在铺好床单的板床上坐下: “我信你最后一次,你若敢得寸进尺……” 夜惊堂来到跟前,半蹲下来握住冰坨坨脚踝,帮忙褪去鞋子: “我脸皮虽然有点厚,但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你不答应,我岂会胡来……” 薛白锦身体明显一紧,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询问道: “坐着不行吗?” 夜惊堂坦诚道:“坐着有些地方摸起来不方便,躺着要顺手些。” 薛白锦以前被摸过,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摸起来不方便。 她迟疑一瞬后,还是倒头躺在了枕头上,双手平放闭上眸子。 夜惊堂在床边坐下,目光也没乱打量,只是把手放在了丹田位置: “我先教你第一重的法门,功效和龙象图相近,但脉络完全不一样,你仔细感觉,心随气走……” 薛白锦没有插话,只是闭目感受感受体内的变化,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夜惊堂在肚子上来回摸了几下后,又微微皱眉,开口道: “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薛白锦浑身一僵,睁开眼眸,眼底浮现杀气! 夜惊堂抬起手来:“我没别的意思,隔着衣服不一定摸的准,又没有类似鸣龙图的东西校正,我万一摸错……” “那我不学了。” 薛白锦都已经失了身,如今还要脱光光让夜惊堂摸,那不成回来白给了? 她说话间坐起身来,想要下床。 夜惊堂按住肩膀,又拿过来一根布条,缠在了眼睛上: “你用被子把身体盖起来,我光用手引导,不看,这样行了吧?你不学会,我便不放心你孤身离开,哪怕你生气我也得拦着……” 薛白锦虽然觉得此举还是过火,但夜惊堂把眼睛蒙着,总是要好接受一些,略微沉默后,妥协道: “我若是发现你心有邪念……”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岂会一心二用,你放心即可。” 薛白锦半信半疑,不过迟疑片刻后,还是解开腰带褪去衣袍,犹豫了下,又把裹胸解开。 窸窸窣窣~ 咚~ 很快,又高又大的白皙身段儿,便呈现在了烛光下,倒扣海碗在身前高挺,两条玉腿并拢的严丝合缝,隆起极为勾人的弧度…… 薛白锦重新躺在枕头上,饶是心智过人,脸颊还是多了一抹红晕,确定夜惊堂没偷看后,才强行静气凝神,把薄被盖在身上: “好了。” 夜惊堂一直背对坐着,虽然感知力超凡,能感知到冰坨坨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但并未表现出来,等声音传来,才回过身,把手伸入薄被之下。 “呼……” 薛白锦感觉到火热手掌,整个人都微微一颤,眼底明显能看到紧张。 好在夜惊堂确实是在传功,并没有太多小动作,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随着夜惊堂开始发功,她很快便察觉到体内出现变化,一股气不受控制的游走起来。 薛白锦心神入定,神念跟着那股气游走,尝试记住途径的每一步。 这个过程看起来非常正经,但偏偏炼气的核心是任督二脉。 而任督二脉交汇之地,非常私密…… 薛白锦刚入定不过片刻,就发觉不对——那只游移的大手…… ?! 薛白锦迅速并拢双腿夹住了手指,望向夜惊堂,本想出声质问。 结果不曾想蒙着双眼的夜惊堂,先蹙眉凶了她一句: “怎么走神了?身体放松、心随气走,你要是没记住,咱们可得重头开始。” 薛白锦见夜惊堂神色专注认真,没有任何流露出色心,话语自然强行憋了回去,暗暗咬牙片刻后,还是压住杂念,闭目继续心随气走。 夜惊堂其实有触感,知道自己在摸哪儿,不过心神也确实专注,没有拿传功开玩笑。 在仔仔细细摸完后,夜惊堂又把冰坨坨翻了个面,从月瓣间开始往背上游走。 薛白锦睫毛微微颤动,觉得这感觉比那晚还难熬,用极大毅力,神念还是到处乱飘。 嗦嗦~ 不知不觉,两刻钟过去。 夜惊堂把第一张图的脉络画完后,收回心念询问: “感觉这功法如何?” 薛白锦天赋悟性过人,如此手把手的教,心如止水的情况下,完全能记住。 但此时被夜惊堂到处乱摸,薛白锦心乱如麻,哪里能把无比庞杂的细节全记下。 听到夜惊堂询问,薛白锦脸上少有的显出了些许尴尬: “此功法太过复杂,记的不是非常深……” “没记住?” “……” 薛白锦发现夜惊堂语气很意外,悄悄转头以余光打量,结果可见蒙着眼坐在跟前的夜惊堂,眉宇间明显流露出几分复杂,嗯……就和她当年教凝儿开屏剑,结果凝儿一个月都没学到家,她看凝儿的神情差不多。 咦~咋能这么笨,手把手都教不会,辣眼睛辣眼睛…… ?? 薛白锦可是曾经的‘山下无敌’,天赋之高连奉官城都大加称赞,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瞧见夜惊堂无言以对的模样,薛白锦轻轻吸了口气,却又没法反驳,脸颊红到了脖子根,感觉比被夜惊堂轻薄时还严重。 “你……你再教一遍,我肯定记住。” 夜惊堂见此,又把冰坨坨翻过来,柔声道: “没事,第一次记不全很正常,我这次慢一点。” 说着手再度放在肚子上,开始引导起体内那股气。 薛白锦闭着眸子,试图放空身心入定,仔细去感知。 但夜惊堂速度放慢了一倍,更好记不假,手掌在身上停留的时间,显然也翻了一倍。 随着火热手掌摸过,手指再度…… “呼~” 薛白锦脚趾微微弓起,不说记东西了,能不哼哼出来都是心智过硬。 夜惊堂引导到一半,发现冰坨坨根本没跟着走,都不知道走神到什么地方了,只能停下手轻声一叹: “唉~你得放松下来,心如止水……” 这让我怎么心如止水? 薛白锦抿了抿嘴,因为确实是自己心湖不稳的原因,也不好夜惊堂不是,只是低声道: “我……我学不了这功法,要不算了吧。” 夜惊堂摇摇头道:“我可以教你,也在心无邪念认真教,你稳不住心神记不住,那就不是我骗你了。你七天学不会,我肯定不放心让你走,你到时候也别说我言而无信……” 薛白锦张了张嘴,却无言反驳,只能如实道: “我是女人,你用手摸经络穴位,心湖起波澜难以避免,这也不能怪我心志不坚,大不了……大不了我多待几天。” 夜惊堂语重心长道:“你是心里绷的太紧,放不开。这点不改,不说几天,你多留几年都没用。要不你听我安排,我帮你放松,保证你天亮之前可以学会。” 薛白锦眨了眨眼睛:“我一直在听你安排,你还想如何?” 夜惊堂坐近几分,认真道: “你想放松身心,首先得适应我的手,我做什么都不排斥。 “现在,你把我们的身份、来历都抛开,你只是与外面世界无关的一个女人,在这里学一门功法,做任何事情,都和以后无关,离开这座岛后也不再去回想……” 薛白锦倒也听话,轻轻吸了口气,把岛外之事都暂且抛到一边,尝试忘却所有,只关注当下。 夜惊堂轻声说了几句后,把手放在了冰坨坨大腿上,结果冰坨坨刚刚放松的身体马上一缩,睁开了眼帘。 夜惊堂无奈道:“放松,不要想身外之事,认真去适应。” 薛白锦抿了抿嘴,也没多说,强忍着不去想乱七八糟的,只是放松身体,尝试接受男人的触碰。 结果这样心倒是不慌了,但身体却起了反应,随着夜惊堂手慢慢游走,逐渐就有了感觉…… 夜惊堂持续片刻后,慢慢滑到南霄山上,发现冰坨坨还是有所退避,低头凑到耳边: “别防着我,就把这当成很自然的事情,跟着感觉走。” 薛白锦嘴唇动了动,保持呼吸节奏,跟着本能体会被触碰的感觉。 “呼~……” 随着彻底把所有杂念抛开,薛白锦逐渐沉浸其中,潮水般的冲击慢慢涌上心头,脸颊泛红,呼吸声也清晰起来。 夜惊堂见此,如同春风拂面般,慢慢凑向红唇。 这次,薛白锦没有再浑身一紧,而是自然而然与双唇贴合。 夜惊堂颇为满意,搂着软成一汪春水的冰坨坨,手滑到了腹部,开始慢慢引导起体内那股气。 薛白锦察觉到了变化,心念便追逐起那股气,而身体则不再抵触夜惊堂的触碰。 滋滋~ 很快,两刻钟过去。 夜惊堂再次画完了功法脉络,而薛白锦不再被触碰带来的心慌意乱干扰,心无外物认真追逐脉络,显然也记住了。 但结束之后,已经进入状态的薛白锦,并没有就此出来,依旧抱着夜惊堂脖子,暗暗复盘功法。 夜惊堂见冰坨坨没抵触,那自然不会主动松手,继续轻轻揉着南霄山。 而薛白锦放空所有,已经适应夜惊堂的触碰,对此也没抵触,只是专心复盘着功法脉络…… 如此缠绵良久后,夜惊堂怕冰坨坨清醒过来生气,也没直接乱来,而是在气氛哄到差不多的时候,柔声开口: “我这几天主要就是在琢磨怎么练功更快。道门有男女双修之法,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合更接近自然无为之态,比禅坐清修更加快捷,而且可以阴阳互补,要不我继续教你,你自己看感觉来,不喜欢就停下,如何?” 薛白锦正在暗暗复盘,听到继续教功法,便柔柔颔首,都没细想这话背后的意思。 而夜惊堂得到许可,自然是不再画蛇添足多说,又凑向红唇,继续抚慰,同时手贴在后腰,慢慢引导。 薛白锦见此,自认真去追随,但这次的功法显然不是‘九凤朝阳图’,要简单很多,大概就是男女之间彼此连结,形成一个阴阳相合的大周天。 薛白锦完全放松跟着感觉走,也不抵触夜惊堂触碰,结果就是在夜惊堂润物无声的引导下,没有任何抗拒,便让夜惊堂慢慢登堂入室。 甚至连为一体后,薛白锦都没去想此举对错,只是跟随本能迎合,轻柔调理着呼吸,和夜惊堂一起练功…… 第十九章 乘风破浪 东海深处。 狂风在海面上掀起巨浪,犹如上古巨兽癫狂咆哮,吞噬着天地万物,明明是白天,天色却暗的犹如入了夜。 一艘挂着‘折’字旗的海岛船,在狂风巨浪中艰难起伏,临时写的旗子已经被暴雨冲掉了墨,连同甲板都在咯吱作响。 折云璃披着蓑衣,在风雨中艰难转动船舵,头一次碰见这种浩瀚天威,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焦急: “你带的什么破路?船要是沉了,咱们都得下海喂龙王……” “叽叽叽……” 鸟鸟被强风吹的已经站不稳,只能躲在折云璃脚后跟处,探头咕咕叽叽,意思估摸是——鸟鸟只负责带路,船沉了是人不行,和鸟鸟有什么关系? 因为风高雨急浪大,说话声都没法传出太远。 轩辕天罡和仇天合,在桅杆上来回跳跃,收起已经快要吹烂的船帆;而阿兰则已经开始搜集船舱里的物资,以便沉船后求生。 轩辕天罡此行带着老婆孩子,眼见海船已经失控打转,自然心急,对着仇天合吼道: “你办事就不能过点脑子?光顾着除暴安良,一船海匪杀的干干净净,连个掌舵的都不知道留……” “你在黄泉镇打了三十年鱼,我哪知道你连船都不会开?” “我在黄泉镇开的是渔船,就一面帆,这他娘是三根桅杆十六面帆的海船,我就算会开,没十几号人能折腾过来?” “那你早说呀,都飘几天了,现在吼我有啥用……” …… 后方的船楼中,华青芷抱着小丫头,已经被颠的没法站稳,只能扶着柱子紧张观望,心底无比想念无所不能安全感十足的好相公。 不过怀里还抱着个小丫头,华青芷也不好露出惊慌失措之色,强自镇定哄着吓懵了的小丫头: “没事没事,船沉了咱们就划小船回去,你爹爹和仇伯父都是高手,肯定没事……” 大船在浪涛中剧烈颠簸,不时便有大浪碰撞船身直接涌上甲板,若非仇天合武艺过人,恐怕能被直接拍下船。 虽然处境十分凶险,但好在姚上卿手底下的海盗船,质量算不上太差,几人合力操控船只,最终也没有散架沉没。 折云璃掌控着船舵,一直在竭尽全力朝着鸟鸟指引的方向航行,在飘了不知多久后,喧嚣的风雨开始逐渐减小,而天际尽头也出现了阳光的痕迹。 待到船身逐渐稳定下来,折云璃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小罗盘打量,想判断当前位置,结果意外发现罗盘似乎损坏了,指针乱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嘿?” 折云璃拿起罗盘晃了晃,正在研究之际,已经变成落汤鸡的鸟鸟,忽然蹦到了甲板边缘,示意远处的海面: “叽!” 心惊胆战的华青芷,在风浪逐渐平息后,已经抱着小丫头从船楼里走了出来,见鸟鸟一惊一乍,还以为找到了仙岛,连忙转眼看去。 结果抬眼就看到,距离船只不远处的海面上,飘着一道长条黑影,目测大概有近十丈长。 仇天合等人除以为是礁石,还来到甲板边缘打量,哪想到下一刻,海面上就冲起一道水柱: 噗—— 继而黑影就开始在海面上翻动,淡蓝色的身躯从海水中浮现又潜入,最后露出的鱼尾,单侧尾鳍估摸都有两人多高,还发出一声空灵幽远的叫声: “呜~~!” 仇天合猝不及防,骇的是倒抽一口凉气,迅速拔出佩刀后退。 而华青芷也被惊的不轻,连忙抱着小丫头躲进屋里;小丫头倒是满眼亮晶晶,来了句: “哇!好大的鱼!” 折云璃虽然也没出过海,但常年听故事也称得上见多识广,此时连忙跑到甲板边缘打量: “还真有这么大的鱼,我还以为陆姨骗人呢。不用怕,这种鱼不吃人……” 仇天合发现这怪鱼没有攻击船只,才心有余悸松了口气,回应道: “就算不吃人,这体格估摸也能把船撞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捞起来够整个镇子吃一年了……” “叽?” 鸟鸟听到吃,顿时来了精神,用脑壳拱折云璃,意思显然是想让折云璃去把鱼抓回来,烤了尝尝味。 折云璃虽然知道这大鱼不吃人,但体型实打实摆在那里,张开嘴估摸能给她当房子住,哪里敢跑过去惊扰,对此道: “还想着吃,赶快去找惊堂哥,惊堂哥养你这么多年,不见了都不知道操心下?” “叽……” 鸟鸟见此只得作罢,又展翅而起飞上天空,朝着大海深处疾驰而去…… …… 另一侧。 半夜的狂风急雨过后,天色逐渐放亮,树冠之间再度投下斑驳光影。 夜惊堂侧躺在枕头上,一夜修炼虽然意犹未尽,但冰坨坨终究不是铁打的,凌晨时就停了下来,相拥进入了梦乡。 薛白锦放空身心去适应,最后就是沉醉其中忘却所有,也不知何时睡去,此时背对夜惊堂靠在怀里,脸颊枕着胳膊,两个人贴的严丝合缝着。 随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脸颊上,薛白锦睫毛动了动,而后便在全身酥软的余韵中睁开了眼眸,脸颊多了几分被滋润后的水润色泽。 本来薛白锦是想轻轻吸口气,但胸口微微鼓胀,周身也暖暖的,似乎靠在了男人怀里…… ?! 薛白锦微微一僵,继而脑子里才涌现昨夜的记忆——她回来学功法,但是学不会,夜惊堂就给她放松。 后来身心确实放松了,学会了功法,夜惊堂趁热打铁,又说要继续教她双修之法,她鬼使神差就答应了,然后就被修到了天亮…… 回想起昨夜的经过,薛白锦眼底当即显出五味杂陈,最后又化为羞愤冷冽,翻身而起从床边拔出螭龙刀。 呛啷~ 夜惊堂睡的正香,忽然怀里一空,耳边响起拔刀声,整个人当即惊醒,本能抬手: “女侠且……”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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