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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一步就是有死无生。你现在连搬山图都没找到,哪里敢再赌命?没把握就过段时间再说……” “呜呜……” 夜惊堂嘬了两下,思绪就被打乱了,又舍不得松开嘴,只能老实含着。 骆凝见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想视而不见,可惜马上就被三娘拉了过去,搂到了一起。 “唉~……” 骆凝象征性挣扎了下,便放弃了抵抗,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任由夜惊堂欺辱。 夜惊堂把两人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正想从左啵到右,又抬头看了看: “笨笨呢?” 三娘帮闷葫芦凝儿解开衣襟,回应道: “估计看宝剑看忘了,你去叫她过来。” 夜惊堂没想到笨笨能专注到连正事儿都能忘,当下又起身出了门。 骆凝等夜惊堂走后,才睁开眸子,抬手在三娘臀儿上打了下,眼神微凶: “你怎么尽由着他?” 三娘则不惯着,起身就开始找降妖法器,结果凝儿一怂,连忙把她手摁住了。 而隔壁的房间里,也很快传来了轻声低语: “色胚!谁让你进来的?” “乖天色已晚,殿下该就寝了。” “本王……唉~我把剑收起来……你别乱摸……” “呵呵……” 第二十九章 夜惊堂是哪根葱? 时间不知到了几更天,东方已经微微泛白,镇子上往返的队伍依旧没有减少,时而便能听到马铃或驼铃的声音。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夜惊堂起身轻手轻脚穿好的衣袍,眼底满是笑意。 旁边的床榻上,笨笨和凝儿都已经精疲力尽,如同难姐难妹般靠在一起,闭着眸子轻柔喘息。 而三娘情况倒要好一些,只是脸颊酡红侧躺在里侧,薄毯盖在胸口,瞄着旁边的两个不中用的丫头,轻声调侃: “刚才一个赛一个凶,现在这就躺下了?” 凝儿脸色微沉,握了握小拳头,但这时候不敢和三娘斗嘴,只是若有若无哼了声,当做没听见。 而东方离人因为三娘方才帮忙抗输出,也没有在意调侃语气,只是故作镇定回应: “都折腾一晚上了,白天还有要事,先饶他这一次,下回再说。” 夜惊堂本来已经偃旗息鼓了,听见笨笨这话,自然不乐意,当下又转过身来,想再宠笨笨一下。 东方离人见此心中一紧,连忙做出不怒自威的神色,抬手抱住胖龙龙。 夜惊堂都被笨笨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低着头居高临下,挑了挑下巴: “嗯哼?” “……” 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着实放肆,但好王爷不吃眼前亏,当下还是抬头在夜惊堂脸上啵了下。 夜惊堂这才满意,又来回啵了几口,才抬手帮忙把薄被盖好,悄然出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经快亮了,在客栈内外值班的捕快已经换过班,能看到几个捕快,在大堂里打着地铺休息。 而佘龙已经睡过一觉了,此时正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茶壶和瓜子花生,正和鸟大人闲聊: “这么说来,夜大人在巫马部,还真被神犬咬了一口?” “叽叽……” 鸟鸟蹲在桌子上,点头如啄米。 夜惊堂瞧见此景勾起嘴角,并未下去打扰,而是先在过道里巡视了一圈儿。 因为天色尚早,华青芷现在尚未醒来,在门口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夜惊堂在门口聆听片刻,发现没啥异样后,便来到了暖手宝的房间外。 他本以为这么早,怀雁应该也没睡醒,但来到门口后,却隐隐约约发现屋里有光亮,隔了一会儿还能听到“沙沙~”的纸张翻动声。 ? 夜惊堂一愣,继而便无声无息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瞄了眼。 结果入眼就看到,房间的床铺放下的帐子,缝隙里透出昏黄光线,帐子上还能看到一个珠圆玉润剪影。 夜惊堂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怀雁在作甚,当下暗暗摇头,悄悄走进屋里,来到了窗前,把帐子略微挑开。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客栈的床虽然没换,但被褥都是车队自带的,面料极佳绣着金色云纹,外面看起来普通,内部却称得上富丽堂皇。 此时枕头的上方,挂着一盏带有玻璃罩的铜制小灯,只有拳头大小,从造型来看,还是太后娘娘私下让工匠特制的,烧的不是灯油,而是特制燃料,光线虽然不强,却没有烟雾,还带着淡淡香味,应该是专门为晚上躲起来偷偷看书准备的。 时至盛夏,晚上也谈不上凉快,怀雁仅在腰间搭着轻薄丝被,上半身则是暗红色的彩凤肚兜,款式较为保守,但架不住身材比例过人,侧躺的情况下,能看到肚兜侧面的饱满半弧,白皙肩头和熟美脸颊,也在光线映衬下显得吹弹可破。 夜惊堂仔细打量几眼,见怀雁脸色微红看得十分入迷,都没发现他在背后,就压低身形凑近几分,一起看起了闲书…… 太后娘娘躺在枕头上,手里捧着书籍,正看着燕太后垂帘听政,结果被大逆不道的坏情郎偷偷乱摸的情节,腰后忽然传来身临其境的感触,惊的她猛然一抖: “呜……” 夜惊堂连忙把嘴捂住,小声道: “嘘嘘~是我。” “?” 太后娘娘看清忽然冒出来的脏东西,是自己的情郎,才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便抬手在夜惊堂肩膀上打了下: “吓死本宫了……”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在旁边坐下来,捏了捏脸蛋儿: “怎么又躲起来看书?这样对眼睛不好。” 太后娘娘练了浴火图这么多年,哪里会担心这个,不过情郎关心,她还是很听话的把书合上: “刚才醒了睡不着,才翻出来看看罢了。” “有心事?” “也没什么心事,就是空落落的,老胡思乱想……” “春闺难耐?” “啐~” 太后娘娘抬手轻打了夜惊堂一下,脸颊转向别处: “你才春闺难耐。” “呵呵……” 夜惊堂见暖手宝很精神,也没睡回笼觉的意思,便褪去鞋子坐到了床铺上,把丝被掀开。 ? 太后娘娘一愣,双手蜷到了胸口,眼神紧张起来: “你……你作甚?” 夜惊堂瞧见这怯懦模样,故作强势: “你说呢?” 太后娘娘眨了眨眸子,脸色迅速涨红,有点不敢说话了,半晌才声若蚊蝇嘀咕: “本……本宫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地方……” 夜惊堂摇头笑了下,把太后娘娘翻过来趴着,从床头取来护肤的冻颜霜,抹在手心: “整天老躺着不运动,精力没处发泄,晚上肯定睡不安稳。我帮娘娘推拿一下,筋骨放松下来,自然就不失眠了。”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也有点怀疑,回眸道: “你还会这个?” “武人都会,我以前还帮水儿推拿过,水儿赞不绝口。” “是吗……” 太后娘娘平趴枕头上,双方自然平放,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发现不轻不重确实很舒服,心底的紧张也渐渐没了,闭着眸子稍加思量,小声道: “时间一晃,咱们认识都一年多了……” “是啊,记得最开始遇见太后娘娘,是在鸣玉楼下面。当时笨笨要送你角先生,你说你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要那种东西……” 太后娘娘一愣,回头羞道: “你当时在外面偷听?” “也不算偷听,就是从楼下路过,刚听没两句,就被孟大人逮住了……” “本宫从没用过那种东西,本就是黄花大闺女……诶?” 太后娘娘刚放松没两下,就发现夜惊堂把薄裤往下拉,致使剥壳鸡蛋般的圆月呈现在了烛光下,她连忙抬手遮挡: “你……” 夜惊堂把小手拉开,借着灯光欣赏月色: “病不忌医,把我当成大夫就行了,我又不乱来。” “你这还叫没乱来?” 太后娘娘并拢双腿,见夜惊堂没乱掰开,才退了一步: “只能这样了,再乱来,你忍不住怎么办……” 夜惊堂低头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线美景,其实现在都有点忍不住,不过为了给怀雁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也没操之过急,只是柔声道: “以前从雪山下来,说好了每天都进宫陪你,让你不用再过以前独守空闺的日子,结果现在个把月都见不着我人,弄的你晚上觉都睡不好……” 太后娘娘偏头打断话语: “说什么呢?你是为国效力,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你恨不得天天待家里,本宫岂会连这都想不明白……其实我都算好的,秦家是将门,我见过好多将官的夫人,刚进门丈夫就去了外地,一等好几年都是常事,有的甚至是有去无回。所以将门之家的女子,心思都放在儿女身上……” “怎么,又想给我生孩子了?” “啐~你想得美……” …… 两人如此闲聊,天色不知不觉亮了起来。 太后娘娘在温柔备至的手法下,全身放松,硬是被按的快睡着了,说话都变得有一搭没一搭。 夜惊堂见暖手宝放松下来,双腿不再并的严丝合缝,还偏头仔细观赏了片刻月下娇花,而后才抬手拍了拍: 啪啪~ “天亮了,该出发了。” “嗯?” 太后娘娘惊醒过来,连忙把丝被拉起来: “你快出去吧,被看到怎么办……” 片刻后,黑衙的队伍,在客栈外聚集,炭红烈马也被牵了过来,夜惊堂和佘龙等人吩咐起接下来的行程。 太后娘娘和三娘凝儿,都因为晚上乱来的事儿,有点不太自然,出门后闷不吭声便上了马车。 东方离人缓过来后,昂首挺胸大笨笨的气势倒是又回来了,在二楼过道里负手而立等待。 而房间里,华青芷因为腿脚不便,又没绿珠在旁边伺候,收拾起来自然最慢。等洗漱完后,华青芷扶着房门走出来,发现女王爷站在门外,颔首盈盈一礼: “殿下。” 东方离人这才回过头来,神色倒也不凶,只是来到跟前,很贴心的扶住华青芷胳膊: “走吧。华姑娘和夜惊堂的事儿,他已经和本王说了……” “嗯?” 华青芷本来还保持着柔雅大方的仪态,听见这话,神色微微一僵: “夜公子和殿下说什么了?” “……” 东方离人大早上把夜惊堂撵下去整理队伍,她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套话,见华青芷露出紧张局促的神情,心头便知道上钩了。 她也不清楚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在华青芷身上扫了一眼: “他说什么,华小姐自己不清楚?华小姐也不必局促,本王并非善妒之人……” “殿下。” 华青芷见女王爷误会了,甚至有接纳她做小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殿下想必是误会了。我在盘龙洞,是见夜公子快淹死了,才给他渡气……” 东方离人一愣: “渡气?” “?” 华青芷并不傻,见女王爷露出疑惑表情,瞬间明白上当了。 眼见被女王爷套出了根底,华青芷神色再度微僵,不过为了把局面搬回来,反应倒是极快,反客为主,半开玩笑道: “殿下莫不是吃醋了?” 东方离人还真没想到这小妮子敢反将她一军,站直几分蹙眉道: “这说的什么话?本王堂堂大魏亲王,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心生妒意?既然有了肌肤之亲,那以后……” 华青芷略微抬手:“殿下误会了。当时夜公子吃错药,面无人色落入水中,眼看着就没动静了,我怕他出事,才下水给他渡气。此举只是救人,并没有其他心思。” 东方离人见两人都亲过嘴了,对没心思的话半点不信。不过华青芷这么说,她还是顺着问道: “华小姐为了救夜惊堂,清白已经毁了,也回不了家,若是没其他意思,往后该作何打算?” 华青芷稍作迟疑,轻叹道: “我只是个弱女子,身不由己之下,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当下唯一的念头,无非是找薛白锦讲讲道理,出口气罢了。” 东方离人莫名其妙道: “这和薛白锦有什么关系?” 华青芷柔声道:“我沦落至此,都是薛白锦弄的,自然得找她说说理……” 东方离人对薛白锦其实挺敏感的,毕竟这位姑奶奶,常年位居黑衙悬赏榜第一名,不说她了,连她姐姐都敢打,以后真要进了门,她怕是得变成——只有薛白锦不在家的时候,她才能称老大…… 那不成猴子了吗…… 不对,有姐姐在,本王怕个什么? 华青芷都有肌肤之亲了,以后大概率跑不脱,现在有难处,作为大房自然得把该有的气态摆出来…… 东方离人略微斟酌后,如同当家大姐般,拍了拍华青芷的肩膀: “放心,薛白锦的事儿,本王替你做主。” ?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心底其实不太信女王爷能做薛白锦的主,女帝来说这话还差不多。 但多个一起挨揍的战友,总好过多个把她当情敌的对手,华青芷当下还是颔首道: “那就谢过殿下了。” …… …… 沙州,千佛寺。 清晨的幽远钟声,在平滑如镜的水面,倒映出了水中的那棵千年菩提。 神尘禅师身着袈裟,在菩提树下盘坐,手里转着念珠,闭目凝神敲击着身前的木鱼: 咚咚咚…… 八个蒲团,前三后五分成两排,放在神尘禅师丈余开外。 上面坐着的人,有的已经剃度点上了结疤,有的则是满头长发胡须散乱,不过姿势倒是统一,都是保持着禅坐的姿态,认真打坐。 换做江湖其他地方,能和一派之主一起练功,身份怎么也该是掌门的嫡传弟子,但在千佛寺显然不一样。 此地名为悔过池,江湖人通常把这里称作雷池,因为进来了就万劫不复。外围杂役还有逃出去的先例,但到这里的人,从没有人能离开过,也只有这些人,有资格让神尘禅师亲自劝解。 在场八人老少不一,有的是曾经名传江湖的枭雄,有的是还没冒头就被遁入空门的小人物,身份年龄几乎没有重合点,但无一例外都天赋绝伦。 如果这八人全部顺风顺水,一直在江湖闯荡,可能连如今南北两朝的武魁名录都会被改写。 比如说前方居中的华发老者,名为卞元烈,号‘九转天罗’,年九十有四,曾是燕恭帝麾下亲信,年少在云安学艺,指点他的人中,便有当时的‘武安侯’奉官城。 只可惜卞元烈刚三十岁,翅膀还没完全硬起来,就遇上了大燕国灭,狂牙子、孙无极、天琅王等等枭雄齐聚云安,对朝廷残余人手展开了围剿。 卞元烈是当时站在大燕这边的武人之一,斩杀义军过百、江湖侠士难以计数,依旧不敌大势,在燕恭帝南逃后,杀出重围逃到了西北,投奔了黄莲升的爷爷,也就是自立为‘沙陀王’的沙州太守。 只可惜大魏立国后,大军还没打过来,沙陀王就被吓破了胆,率部遁入大漠,演变成了如今的沙陀部。 卞元烈试图帮助沙陀部,设计夺回沙州,但运气不太好,来沙州武力施压,逼迫千佛寺倒戈的时候,迎头撞上了一个刚出山的小秃驴,就此江湖除名,这一关,就是五十余年! 这五十多年来,卞元烈并没有被枷锁关押,也没有限制他吃饭、睡觉、习武,甚至武功有想不通的地方,去请教神尘和尚,神尘和尚都有问必答,但就是不放他走。 卞元烈知道离开千佛寺的方法只有一种——把眼前的秃驴杀了。 但他做不到,他无论如何苦练、把自己逼到极限,甚至自觉已经练到江湖无敌,都没法撼动这和尚分毫! 咚咚咚…… 木鱼的敲击声中,所有人禅坐不动,旁边的湖面,却忽然泛起了轻微涟漪。 神尘禅师动作一顿,睁开眼睛,望向了坐在后方边角的一个僧人,柔和询问: “悟念,心为何不静?” 在场尚未剃度的人,都是一门心思想走的顽固;而已经剃度之人,则是不想走,或者放弃挣扎的人,就和净空和尚一样,会被赐予‘法号’。 被唤作悟念的僧人,睁开了双眼,在沉默一瞬后,开口回应: “前些时日,在佛塔抄录经书,偶然看到寺外的镇上,有一名青衣女子,长得像一位故人。” “当年的事,还没放下?” 悟念躬身道:“有因便有果,有恶行便有报应。弟子报应未至,如何能心安理得放下?还望师父能准许弟子出寺,了却这段因果。” 神尘禅师摇头一叹: “为师不是高僧,只是个俗人,没你这份佛心。你出了这道门,便注定没法活着回来,为师不答应;但不让你走,你心中不静,也修不了这佛。为师陪你走一趟吧,是生是死,看你造化。” 悟念深深颔首,而后便站起身来。 坐在前面的卞元烈,见神尘和尚要离开,开口道: “小秃驴,我听你敲木鱼敲了五十年了,如今九十有四,命不久矣,能不能法外开恩,让我也解开心结,落个有始有终?” 神尘和尚目光转向卞元烈,微微颔首: “卞施主请讲。” 卞元烈摸了下鬓角垂下的白发: “我卞元烈出自云安豪门,自幼被圣上栽培,官居要职,手染无数人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从始至终,我都是大燕的鹰犬,受命办事,未曾背叛过主子。 “若是早知道会在这里囚禁五十年,活的像条无名野狗,当年我绝不从云安遁走,堂堂正正死在孙无极剑下,这辈子也沾了个忠字。 “如今已经命不久矣,复国已然无望,制霸江湖也成了空谈,再熬下去,无非郁郁而终。你能不能放我出去,以大燕武人的身份,再为朝廷拼一回?这样我死了,也算此生有始有终,到了九泉之下,同僚问起我苟活五十余年做了什么,也能有个说法。” 神尘和尚道:“老衲若是答应了,岂不成了放任你为祸天下的罪人?” 卞元烈就知道这秃驴不会答应,转而道: “那你和朝廷说一声,让他们把我领回去,以大燕余孽的身份处斩。死在大魏刀下,也算为过往赎罪,总好过老死在这里。” 神尘和尚若有若无颔首: “卞施主虽无佛心,但能这么说,也算看清了过往。老衲带你去见个人,让你得偿所愿。” 卞元烈听见这话,明显愣了片刻,完全不敢相信,迟疑许久后,才询问道: “你确定?我是你练功的木桩子,武艺深浅你知晓,真失手把人杀了,你可沾上了因果。” 神尘和尚说话也直接: “老衲在旁边看着,你能杀也杀不了。” “……” 卞元烈听见这话,差点吐这秃驴一口唾沫,毕竟这他能死对方不能,这不明显拉偏架。 不过在寺庙里囚居五十多年,这秃驴也不杀他,想死都不好死。 只要肯让他出去,哪怕只能被打死,在死之前能把毕生所学展现出来,也不枉在这鬼地方苦修一辈子。 为此卞元烈还是痛快道: “行,去对付谁?吕太清那小牛鼻子?” “不是,夜惊堂。” “夜惊堂是哪根葱?没听说过。” “江湖新秀,今年十九,去年才冒头。” “?” 卞元烈本来还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听见这话,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这秃驴,十九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让老夫去对付?还只能被打死?你不想让老夫走就直说,何必刻意折辱……” “卞施主多年不问世事,出去打听几句就明白了。要是不敢去,只当老衲没说过,以后在寺里安心颐养天年。” “老夫不敢去?!老夫是求死,他还能咋得?全尸都不给老夫留?” 神尘禅师笑而不语,只是站起身来,杵着禅杖往外走去…… 第三十章 捷足先登?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三天后。 夜惊堂骑乘炭红烈马,披星戴月在漫漫沙海中前行,不时拿出千里镜,眺望景色一成不变的沙海。 因为知道确切方向,又想赶时间,此行没有带马车,三十余人全部轻装简行骑着马匹,朝着月牙湾飞驰。 此时佘龙带着护卫,把东方离人等人护在中间,太后娘娘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自幼出身将门,骑术并不差,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前行,甚至还有心思偷偷看书。 而华青芷腿脚不便,根本没法骑马,又不好往夜惊堂怀里坐,为此有点局促的坐在了大笨笨怀里被搂着。 因为大笨笨身材很高挑,也就比夜惊堂矮一丢丢,衣襟尺寸惊人,还一直保持昂首挺胸的姿态,比较苗条的华青芷侧坐在怀里,转头就直面胖头龙! 略微对比,感觉比她脸都大,那压迫力简直无情。 华青芷哪怕已经坐了几天,依旧不太习惯,只能目不斜视望着沙海,做出欣赏风景的样子。 东方离人仪态自幼端正,并非故意抬头挺胸以势压人,在走到一处胡杨林后,开口道: “再往前三十多里就到了,要不要停下来歇歇?” 夜惊堂并不累,但后面的马匹扛不住昼夜奔袭,当下正想招呼佘龙等人休息,余光却又望向了胡杨林。 骆凝和三娘一直在背后,此时来到胡杨林旁边打量,可见地上有个挖出来的坑洞,往地下深入一人多,和井口似得,但里面并没有水迹,只有一块破石头。 夜惊堂翻身下马,看了看坑洞里的痕迹,发现很新,甚至能看出是锄头挖的,询问道: “你们前几天回来,在这里找过水?” 裴湘君摇了摇头:“我们在月牙湾取的水,这应该是其他人挖的。” 骆凝望向左右,稍显疑惑:“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区,莫不是迷路的商队?” 夜惊堂观察周边,因为近几天刮过沙暴,地面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想了想道: “从痕迹来看,带的有专门挖掘的工具,而且不止一个人,不太像商队……” 交谈不过两句,佘龙等捕快也围到了坑洞周边,探头打量交头接耳。 夜惊堂为了保险起见,从挂在马侧的竹箱里,取出睡懒觉的鸟鸟,让它在高空巡视一圈,看方圆百里有没有人,而后吩咐佘龙: “派几个人在附近搜索,看有没有留下行迹。其他人就地休整一刻钟,等到了月牙湾再扎营。” “诺。” 佘龙当即领命,安排了四名捕快在周边搜索,其他人则下马在胡杨林周边修整。 夜惊堂趁着休息时间,也在周边转悠探查,不久后,佘龙便带人回来,禀报道: “沙子下有马粪,挖坑的时间应该就在近两天,队伍估摸十人往上,其他的没看出来。” 夜惊堂不觉得大漠里有什么队伍,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但保险起见,还是让佘龙派了两个斥候出去,在前面开路,继续出发。 三十余里的距离放在大漠中不算近,但随行黑衙精锐,配的都是大笨笨花大力气从兵部搞来的上等战马,耐力速度都远胜寻常马匹,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夜惊堂走上一个沙丘,看到不远处的湖畔后,便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微风不在干燥,而视野中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而沙海之间月牙状的湖泊,规模也比他想象中要大些,南北长两里有余,东西宽半里,湖水非常平静,只有微风带起的细微褶皱,其内倒映着星海和月亮,远看去便如同镶嵌在沙海中的一颗晶莹宝石。 虽然此地的风景,确实没有云梦泽的波澜壮阔,也远比不上江州的婉约秀丽,但风景这东西,也得分游人处境。 来月牙湾的人,近几天肯定都在大漠无人区里吃沙子,瞧见只蝎子都能瞅半天,忽然撞见这么大个湖泊,那感觉便如同‘单身久了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夜惊堂站在沙丘上,眺望不远处的月牙湾,吸了几口气后,评价道: “我感觉很漂亮嘛,你看,那不就有几只沙狐喝水。” 太后娘娘已经驱马来到了跟前,举目打量,眸子也亮了起来: “上次是白天过来的,热的人喘不过气,看了几眼就走了,没想到晚上风景还不错……” 夜惊堂笑了下,驱马下了沙丘,来到了湖泊的月牙处,招呼人手开始就地扎营。 东方离人已经来过一次,虽然晚上风景不一样,但区别终究不是非常大,只是和三娘凝儿一起在湖边休息。 而华青芷因为是第一次来,兴致要高很多,和太后娘娘一起站在了湖畔,看着夜惊堂开始忙活。 夜惊堂此行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始帝记载的石碑。 按照盘龙洞的记载,石碑被沉入了天潭,而天潭原本应该是个大湖,在天地巨变梁川化为荒漠后,逐渐收缩,变成了如今小小的月牙湾。 为此搜索的范围,大概是以月牙湾为中心,方圆数里都得探一遍,说起来还是个工程量相当大的工作。 随行而来的黑衙捕快,都带着和洛阳铲类似的长杆,在搭好寝居的帐篷后,便分为两人一组,在大漠里开始勘探。 而夜惊堂则在湖边把衣服一脱,一头扎入湖水中,手持探杆刺入湖底,在水中搜索。 虽然帮手很多,但两千年过去,根本不清楚石碑埋了多深,如果埋在沙层较厚的地方,周围又没什么建筑遗迹,探杆短一寸就不可能刺探到,这个法子显然还是比较笨。 夜惊堂忙活半天没结果,反倒是浪里白条的身材,把太后娘娘和华青芷给看了个脸儿红扑扑。 就在众人忙活片刻后,天空传来了翅膀煽动的声响。 坐在营地里的凝儿,起身用胳膊接住鸟鸟,询问道: “情况如何?” “叽叽叽……” 鸟鸟张开翅膀,开始各种比划。 哗啦~ 夜惊堂见此也从水里冒出来,把探杆插在沙地上,赤着上半身来到跟前,打量鸟鸟的肢体语言,而后翻译: “东南方,八里开外,十六匹马,两个人。” 东方离人从搭好的帐篷出来,闻声有点茫然: “两个人十六匹马?这是马贩子?” 鸟鸟只是在高空侦查,能看到的只有这些明面上的信息,其他的自然没法回应。 夜惊堂觉得这无人区,出现马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了想道: “距离不算远,你们先歇息,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罢从凝儿手上接过袍子,朝东南方飞驰而去…… …… 月牙湾附近是无人区,到了深夜,便如同一片死寂黄海。 清冷月色洒在沙海之间,十余匹骏马,在一处沙丘后停放,旁边还有个挖出来的洞口。 两名看护马匹的太监,在洞口旁边就坐,手里拿着干粮,此时正在眉头紧锁交谈: “在我看来,朝廷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跑几千里路,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找块石碑,即便始帝真留下什么绝学秘籍,又能如何?武艺这东西,能不能练好还是得看人,夜惊堂天赋摆在那里,据说还六张图傍身,即便让始帝本人过来,我怀疑都不一定能压住……” “唉,国师也是一代人杰,天赋和夜惊堂比不差半分。而且夜惊堂自行推演了第七张图,注定有死无生,咱们都不用拼,只要耗下去,他迟早就能被拖死……” …… 而于此同时,距离两人不远处的沙丘背坡上。 火速赶来的鸟鸟,蹲在黄沙之间,悄悄探出圆脑袋,歪头往下打量。 夜惊堂则趴在旁边,仔细侧耳聆听,眼神颇为意外。 从对话之中,他能听出这俩是北梁朝廷的人,但摸不清带头之人是谁。至于目的,倒是很明朗——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跑来挖石碑的。 从彼此抵达的时间来看,这很可能和从巫马部逃走的李嗣有关,毕竟始帝在兵道出口留了字迹,而李嗣负责的是外交,对西海历史如数家珍,不可能不通古文,只要看懂了,就有可能找过来。 而且从当前情况来看,这群人似乎还真挖到了线索…… 夜惊堂见有意外收获,自然没迟疑,观察片刻,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从怀里取出两枚铜钱,屈指轻弹。 咚咚~ 正在说话的两人,没作出任何反应,就同时脖子一歪,往地面倒去。 飒~ 夜惊堂无声落在跟前,双手扶住两人,轻手轻脚放到地面,而后又往坑洞里打量。 坑洞下方,是个石砖砌成的建筑,距离地面估摸三丈有余,很深,应该最初就埋在地下,并非是事后被黄沙掩埋。 夜惊堂本以为是条地道,但无声跃入其中,却发现所在的地方,布局狭隘而压抑,看起来更像个古墓。 夜惊堂左右观察,仔细侧耳聆听,却发现附近没有任何声息,已经进来的十余人不知所踪。 他见此在古墓中弯弯绕绕走了片刻,最后来到了一间石室。石室中放着一块石碑,上面用古梁文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而石碑后方原本封死的墓墙,已经被打开了,露出了一条幽深过道,不知通向何处。 夜惊堂打量了几眼石碑,此时只恨读书少了,并不清楚写的什么,也摸不清过道通向哪里,略微斟酌后,先行折返朝着营地跑去…… …… 于此同时,过道另一头。 宽大的石质殿堂,修建在地底深处,墙壁上的衔龙石雕,古老而庄严,整体看去就如同一座在地底埋藏千年的帝王陵墓。 但殿堂的正中,摆的并不是金棺,而是一块两丈高的巨大石碑,正前方还有祭台,以及已经在岁月腐蚀下看不出原貌的青铜祭器。 华俊臣等人分散在殿堂周边,观察着石壁上的文字图画。 而子良公公和李嗣,则站在了中间,抬眼望着面前的巨型黑色石碑。 石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距今不知多少个春秋,看起来依旧光亮如新,上面雕刻着一副图画。 图画刻的是‘三头六臂佛像’,雕工堪称鬼斧神工,线条细密到只有发丝粗细,却布满整个两丈高的石碑,以至于分辨出肌肤细节纹理,便如同嵌在黑石中的活人一般。 但可惜的是,如此巧夺天工的碑刻,却被破坏掉了。 石碑下面三分之二很完整,看不到任何瑕疵,但佛像的肩部往上,却被连着石碑削断,根本看不到佛头,而地上也没有断裂的石碑,明显是被人带走了。 李嗣站在石碑之前,仔细观摩良久后,询问道: “这刻的是鸣龙图?” 子良公公在大内学过明神图,对鸣龙图并非不了解,此时已经仔细端详壁画,轻轻摇头: “和鸣龙图不一样,但异曲同工,把这个琢磨透了,应该也能练出类似的效果。只可惜佛头被毁掉了,并不完整。” 子良公公说完后,半蹲下来,看向石碑的基座。 基座上面刻有三段文字,前两段都不认识,而最后一行,用的则是当今天下通行的文字。 子良公公并不精通古梁文,询问道: “前面两行字,写的什么?” 李嗣半蹲下来,仔细辨认的片刻: “这第一行,当是始帝所留,写的是——此乃逆天之道,不可流入世间,否则天道失衡,必受神罚天谴。看起来是始帝劝解后人不要乱传。” 周边打量的几人,此时也都聚了过来,华俊臣负手而立琢磨了下: “学完九张鸣龙图,据传就长生不老了,如果人人都学,人人长生,人世间便从‘生老病死’变成‘只生不死’,那确实天道失衡了。” 子良公公微微颔首,又问道: “下一段儿是什么?” 李嗣仔细看了看:“这一段儿,从口气来看,好像是吴太祖回应始帝,写的是: 天若罚朕,亦可诛之。 古今登仙者寥寥,朕既寻得大道,又岂可瞒于后世。 另,古调不弹,此碑不传也罢。” 华俊臣听完这话,眼底显出讶异: “不愧是乘龙飞升的吴太祖,比始帝狂太多了。” 子良公公略微品味,评价道: “始帝是天授神术,心怀敬畏,所以不敢将此术传与世间。而吴太祖应当是自己悟出大道,不把天地放在眼里,和始帝观点相驳,所以自行打造了流传至今的鸣龙图。” 寅公公等人见此,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怪不得吴太祖乘龙而去之前,天下间从没有成仙得道的说法,原来是古早先辈不敢说。” “吴太祖把鸣龙图留下来,似乎也没人再能步其后尘,这公开传授和不外传,似乎也没啥区别。” “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人能步其后尘,只能说我等后人天资愚钝,比不上这两位人杰。” “这不废话,古往今来能和始帝比肩的,也就只有一个吴太祖,后人谁敢和这俩比……” ……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间,李嗣又望向最后那段话,上面写着: 人高一尺,道高一丈。 即是笼中雀,又岂敢轻言诛天之语,前辈误我也。 这行字用当代文字书写,所有人都认识,但意思倒是不好懂。 李嗣琢磨了下,猜测道: “留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找到了鸣龙图和这块石碑,但没能成仙,在这里抱怨。我估摸石碑被毁,还有消失的后三张图,都和这人有关。” 华俊臣半蹲下来,抬手摸了摸字迹: “吴太祖距今都一千二百年了,这字迹也看不出年份,近可能是奉官城,远就难以考证了。现在怎么办?” 子良公公抬起头来,看向残缺的石碑: “这碑上刻的虽然不是鸣龙图,但效用应该差距不大,毁掉的也只是一部分。我等若是能参悟,应该也能有大用,至于残缺之处,只能想办法去找。” 李嗣点了点头:“这佛像太过繁复,让丹青圣手照着描,都得描上几年,还没法描出刻痕深浅,没法拓印,只能想办法搬回去。” 华俊臣转头看了看两丈高的巨型石碑,微微摊手: “这石碑恐怕不下几万斤,李大人来搬?” 子良公公知道这玩意带不走,开口道: “诸位天赋皆不俗,抓紧时间参悟,干粮还能撑七天,七天后无论成败,咱们都迅速折返,回去想办法把此碑运回西海都护府。” 华俊臣、许天应之流,天赋其实放在江湖上都算顶流,只是和比夜惊堂显得弱鸡罢了,见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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