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在钰虎后面往后走,虽然神色坦然自若,但硬是感觉走出了步步惊心之感。 御书房后方,有个专门修建的大浴池,和宫里的灿阳池差不多,是一座专门的大殿。 此时白雾弥漫的殿堂之内,璇玑真人和东方离人在浴池边缘靠着,池水没到胸口处,正端着小酒杯,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虽然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看水儿古怪的神情,就知道是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 太后娘娘飘在水池中,身如浪里白条游来游去,见离人和水水说悄悄话,故意不给她这母后听,显然有点多心了,慢慢游到了跟前,在浴池边缘趴着,询问道: “离人,你在说什么呢?” 东方离人自然在说姐姐偷她驸马的事儿,眼见太后过来了,当即停下话语,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聊些衙门的事儿。姐姐说踢完球就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璇玑真人端着酒杯,凑到怀雁的红唇前,对此道: “可能外面又来了消息吧。话说夜惊堂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一天没见人?” 东方离人身形往前一滑,在泳池里游了起来,回应道: “自然是去找三娘了,三娘特别厉害,一个顶我们……咳……” 可能是怕母后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戛然而止。 璇玑真人心头有些好笑,见怀雁满眼好奇,就抬手遮住嘴唇,想和怀雁说说当前的局势。 但璇玑真人话说两句,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继而便是对话声传来: “怎么不走了?” “这个……我进去怕是不太好吧?” …… 浴池中的三人,闻声都是一愣。 太后娘娘本来听见夜惊堂的声音,还眼前一亮的,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可是在沐浴,当下连忙从浴池里出来,慌慌张张穿衣裳,还故作镇定提醒: “圣上,你来了?” 东方离人见姐姐把夜惊堂带来,眼神也有些古怪,迅速起身用毯子裹住身子,帮太后娘娘穿衣裳: “夜惊堂,你先别进来!” 这话显然有点多余,毕竟夜惊堂哪里敢进来! 殿门外,女帝虽然知道太后的地下恋情,但也知道太后还没洞房花烛,直接一起乱来,未免有点亏待太后,为此并未直接把夜惊堂带进去,而是等在门口,给太后穿衣裳的时间。 而夜惊堂听到浴池里的动静,就已经明白今天的大奖励是什么了,受宠若惊之下,压力当时就上来了。 毕竟就算暖手宝不参团,也是四打一…… 踏踏踏~ 吱呀—— 很快,殿门从里面打开。 已经穿好凤裙的太后娘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抱着衣服脸色发红眼神躲闪,瞄了眼看夜惊堂后,就迅速移开,询问道: “圣上,你怎么把夜惊堂带这里来了?” 女帝平静回应:“他在外奔波多日,身体没好,带他过来泡泡养身子。” “哦,是吗。” 太后娘娘也不敢久留,和三娘颔首一礼后,便快步往外走去。 夜惊堂见此转身道:“我送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娘娘虽然挺想和夜惊堂抱着睡的,但离人水儿可都在,她这母后哪好意思把人带走,连忙道: “不用,这就是宫里,你送个什么。” 说着还把夜惊堂往回推了下,而后扭头就走: “红玉!红玉?……送本宫寝殿。” “好的娘娘……” …… 女帝目送太后娘娘离去后,才带着夜惊堂来到浴池门前,把门打开,嘴角轻勾: “嗯哼?要不要和我们师徒三人一起泡泡?” 夜惊堂闻言一个趔趄,连三娘眸子都睁大了几分,心里暗叹: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东方离人本来还想看姐姐葫芦里买什么药,听见这离谱话语,顿时脸色涨红: “东方钰虎!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而璇玑真人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的性子,见夜惊堂少有的有点怂,便自水中起来,饱满月亮枕在了池边的白玉石上,完美无瑕的曲线展漏无疑,还有点点水珠自团儿上滑下,侧身回眸看向夜惊堂: “小惊堂,过来~” “师尊!你……” …… 夜惊堂看着完美无瑕的水儿,和若隐若现的大笨笨,只觉今天晚上怕是没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裴湘君今天玩了惊堂一天,觉得阵仗惊堂可能招架不住,便凑近小声道: “惊堂,你身子行不行?要不……” 夜惊堂张了张嘴,本想豪气说一句“我怎么可能不行。”但憋了半天,还是变成了: “试试吧,奔波这么久挺累的……” 说着就搂着三娘后腰,走入了其中。 女帝眼底满是笑意,走进浴池,把门拴上,不紧不慢来到浴池边: “没必要逞强,身子不行说一声即可,泡泡澡罢了,又不会真把你身子搞垮。” 说着解开本就不多的裙子,往前跃入浴池,靠在了大笨笨跟前。 东方离人虽然开过五人团,但和姐姐还是头一次,神色明显有点拘谨,眼见姐姐还敢靠过来,抬手就在白皙大月亮上打了几下: “你简直是……” 啪啪啪…… 而夜惊堂站在大浴池边,看着满眼活色生香,虽然脑子觉得很有压力,但身体完全不听脑子指挥,渐渐又行了。 瞧见水儿坐在跟前,双手撑着背后,正用挑衅眼神望着他,夜惊堂也是豁出去了,半蹲下来搂着腿弯,抱着她直接跳入了池子。 扑通~ 裴湘君轻咬红唇,其实有点怯场,不过水儿、笨笨都在一起玩过,在场也就多了个新妹妹女帝,她想想还是放开了些,解开裙子,滑入浴池中,悄悄帮夜惊堂摁水儿。 而东方离人起初不太敢在姐姐面前表现出太过火的模样,保持着冷冰冰的架势离得很远。 但很快她就发现,姐姐有点不当人,夜惊堂想伸手摸她安慰一下,都被姐姐把手拉回去,放在了自个胖龙龙上…… “……?” 东方离人瞧见此景深深吸了口气,继而便游到了跟前,开始和以前教师尊规矩一样,给姐姐长起了记性: “东方钰虎!你欺人太甚……” “离人,你造反不成?呀……” …… 哗啦啦~ 浴池内欢笑与水花声不断。 而后方的建筑群间,太后娘娘在游廊中停下了脚步,和红玉站在一起。 红玉提着宫灯,对于太后娘娘慌慌张张跑出来,自然有点疑惑,询问道: “娘娘怎么不走了?要不要我让人抬张步辇过来?” 太后娘娘没走,是心底好奇,她走了之后,钰虎带着夜惊堂要做些啥。 按照书上来讲,支开旁人后,在浴池里肯定是洗鸳鸯澡…… 但钰虎、离人、水儿、裴姑娘,这可是四个人…… 太后娘娘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稍微犹豫了下,见宫人都被钰虎支开了,便开口道: “你在此不要走动,本宫回去看看。” 说着转身又悄悄摸摸回到了大殿,自偏殿进入,来到了浴池侧面的门口,从门缝里瞄了眼,而后又脸色涨红,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意不意外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便到了三天后。 南北两朝忽然开战,边城百姓经过最初的恐慌后,发现战火暂时燃不到大魏本土,情绪又逐渐稳定下来,街头巷尾市井气氛逐渐恢复。 “包子……” “糖葫芦……” 满街噪杂声中,一辆小马车从街头驶来,走向城西的车马行。 马车门帘窗户都放了下来,看不到内部,外面坐着个半大女侠,头上带着斗笠,怀中抱有佩刀,目光在街上随意打量,身边还蹲着只大胖鸟。 而马车外面,则是徒步前行的三人。 为首者是个身着寻常华服的高瘦身形,头上也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颊;而后方则是两个结伴的侠女,一个身段纤长清冷出尘,另一个则身材丰腴凹凸有致。 因为看扮相就知道是走江湖的,并没有现人敢肆意打量,偶尔路过的官差想上前盘问,青衣女子就会取出一块令牌,继而官差便如见鬼神,屁都不放消失的干干净净。 随着马车距离目的地愈来愈近,走在马车旁的骆凝,也算松了口气,询问道: “如今边关都打仗了,这次回来,还出不出去?” 薛白锦带着人长途跋涉几天,避开了南北朝的所有眼线,说起来还有点疲惫,闻言回应道: “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自然得出去。” 骆凝跟着白锦东奔西走大半年,说起来有点累了,好想回天水桥的新家,折腾自己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闻言轻叹道: “又准备去哪儿?” 薛白锦对此并未明说,毕竟她答应好了,要给夜惊堂找后三张图救命,这一去,有可能是北极之地,也有可能是海外孤岛,运气不好,三五年可能都没法回来了。 她仔细想了想,只是道:“这次我一个人出去吧,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夜惊堂和云璃。” 骆凝确实想留下来,但这么多年的姐妹,让白锦一个人出去闯江湖,心里挺亏欠的,想了想道: “你性格鲁莽率直,还没夜惊堂那么好的运气,一个人出去我岂能放心?” 梵青禾心思全部在夜惊堂身上,恨不得先跑回去看看,不过听见这话,还是回过神来,莫名其妙道: “凝儿,你就算跟着薛教主,又能起什么作用?” 这话也不算嘲笑,而是正儿八经的疑问。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心平气和解释道: “人有了牵挂,做事自然会三思而行,我不跟着,她便目中无人,什么险地都敢去;而我跟着,她自然会考虑下退路……” 梵青禾若有所思点头:“是吗?” 折云璃觉得师娘说的很有道理,接话道: “要不这次我跟着师父出去?我也能当累赘……呸……负担,让师父三思而行。” “……” 骆凝脚步顿了下,看模样是想打云璃屁股,不过云璃都大姑娘了,动手有点不合适,便蹙眉道: “你比你师父都莽撞,跟着出去我更不放心。” “怎么会,我比惊堂哥都机灵……” 薛白锦其实也想带着快要长大成人的小云璃到处跑跑,但又担心她的个人感情问题,对此道: “先回去再说吧。” 四人带着马车一路前行,用了两刻钟时间,来到了镖局扎堆的南行街。 薛白锦走在前面,还没到车马行的门口,便瞧见街道上有不少黑衙捕快盯梢,六煞之一的铁臂无常佘龙坐在茶榻上,瞧见她们一队人过来,还准备起身盘查,不过看到凝儿后,又迅速坐了回去。 薛白锦见此,就知道夜惊堂在其中,因为操心其伤势,脚步加快来到了门口,结果抬眼就看到三娘的丫鬟秀荷,端着个果盘从侧院出来,往后宅走。 “叽叽叽!” 鸟鸟终于回家,相当兴奋,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秀荷旁边,开始摇头晃脑要饭;而骆凝等人,也摘下了斗笠。 秀荷瞧见几人微微一愣,连忙跑过来: “骆姑娘,你们回来啦!” 梵青禾担心夜惊堂身体,快步来到跟前,询问道: “夜惊堂如何了?” 秀荷眼神稍显古怪,张了张嘴想说话,又欲言又止…… 薛白锦瞧见秀荷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底便是一沉,脚尖轻点便飞身而起,不过一眨眼便来到了后宅,落在了主屋之前。 主屋是三娘的房间,装修颇为雅致,里面还点着熏香。 此时窗前的软榻上,夜惊堂身着家居服,靠在榻上休息,听见外面的动静已经抬头。 而风娇水媚的三娘,在榻上跪坐,以双膝为枕让夜惊堂靠着,正在给夜惊堂喂水果。 瞧见冰坨坨忽然落在窗外,夜惊堂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结果马上就被三娘按了回去: “你别动,当心身子……” “我真没事了……” ? 薛白锦没料到三四天过去,她都快恢复如初了,练过浴火图的夜惊堂竟然还躺着,心急之下,也没顾得上客套,直接来到屋里,握住夜惊堂的手腕: “你身体怎么样了?” 夜惊堂身体肯定没大事,就是前几天晚上没忍住,跑去浴池里洗鸳鸯浴,本来钰虎意思是一起服侍他洗澡,稍微奖励下就行了。 但他身为男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全,硬是水中一串四,每个人都给伺候的美美的。 这么做,四个媳妇虽然雨露均沾满足了,但他显然是一滴都没了,睡觉都是媳妇抬回去的。 女帝虽然想满足夜惊堂一切愿望,但也看出再奖励,夜惊堂就该变成药渣了,当下就开始让他禁欲,好好在家里躺着食疗滋补,专门让三娘盯着,门都不让他出,也不让玉虚山狐妖过来采阳补阴。 夜惊堂在家躺了三天,内伤外伤损耗的精气基本上都恢复了,现在一挑六都没问题,但三娘觉得要养就养好,所以还是不让他乱动。 瞧见冰坨坨关切的眼神,夜惊堂实在不好明说这些前因后果,便笑道: “已经没大碍了,就是刚恢复伤势,三娘让我好好养身子不让乱动。你身体没事了吧?” 薛白锦仔细号脉,发现夜惊堂身体确实没啥异样,甚至气血还有点旺盛之感,才暗暗松了口气,发现凝儿她们也跑了进来,便松开手: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急,好好养上个把月再说,凝儿她们我都带回来了,顺便给你带了个惊喜。” 夜惊堂翻身站起,略显意外: “什么惊喜?你把项寒师人头带回来了?” 薛白锦当下也没多说,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而三娘则跑去准备热水给几人接风洗尘。 夜惊堂刚走出房间,梵青禾就来到了跟前,握住手腕号脉;骆凝则握住右手捏肩膀,上下检查: “你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你们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梵青禾发现夜惊堂确实没啥异样,也松了口气,瞄了眼夜惊堂,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跑去了后院;而骆凝眼神也有点古怪,默默跟着走了。 夜惊堂瞧见此景有点茫然,觉得这惊喜恐怕不太对头,便询问道: “薛姑娘,你难不成把北梁皇帝抓回来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薛白锦不紧不慢来到外面的大院里,示意停在院子里的小马车。 而在马车旁站着的折云璃,瞧见夜惊堂后,便招了招手:“惊堂哥~”,说完扭头就跑了,一副怕被拾掇的样子,只有鸟鸟飞了过来,在脖子上蹭来蹭去卖萌。 夜惊堂瞧见此景,再听到马车里有两道呼吸声,便有点不祥预感,揉了揉鸟鸟后,来到马车跟前,把帘子略微挑开。 “呜呜——” 马车之中,顿时响起了两声呜呜。 只见身着襦裙的娇娇小姐,被绳子反绑着双手,靠在车厢角落,瞧见他后,娴静双眸满是恼火羞愤。 而旁边的书香丫鬟,则是眼前一亮,连忙颔首和夜惊堂打招呼。 “???” 夜惊堂右手挑着车帘,愣愣看着车厢内的两人,久久未曾回神。 薛白锦来到跟前,询问道: “怎么不说话?” 夜惊堂憋了半天,才抬手摸了下脸,看向身边人美心善的大冰坨坨: “薛教主,您怎么把华小姐绑过来了?” 薛白锦理直气壮:“她不走还闹腾,我自然得绑她。” “不是,我没说接华小姐……” “你也没说不接,我岂能自作主张把你红颜知己撂下?” “你误会了,华小姐不是我红颜知己……” “不是你红颜知己,她瞅着你的画像发疯,说什么‘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 夜惊堂表情一呆。 而车厢里,华青芷听见这话,无地自容就和疯了一般,又“呜呜~”了两声。 薛白锦做事很有条理,也不是直接绑的,而是遵从夫人的建议,晚上又潜入了华府,看看华青芷对于和夜惊堂分别,有什么反应。 结果可好,她刚到华青芷的书房,就看到华青芷对着夜惊堂画像发疯,推着轮椅转圈圈要亲亲,还说些个羞答答腻死人的话,看的她一身鸡皮疙瘩! 薛白锦瞧见华青芷想夜惊堂都想疯了,那肯定是不用再问了,直接就把华青芷点晕,让丫鬟写了封信,说和护卫私奔了,让华府勿念,然后便把华青芷带走了。 怕华青芷腿不方便没人照顾,甚至还额外带上了舍不得小姐的丫鬟。 而华青芷苏醒后,对发疯的事儿竟然还死不承认,强烈要求把她送回去。 薛白锦正在冲关,哪有心思搭理这口是心非的小姐,直接就给绑了起来,扛回了关内。 此时薛白锦已经把人送到,可没心思管两人的儿女情长,转身道: “你自己和她聊吧,我去歇会儿。” 说着便把吃瓜的鸟鸟抱走了。 夜惊堂属实有点懵逼,目送坨坨离开后,听到呜呜声,就连忙跃上马车,把华青芷嘴里的布抽回来: “华小姐,你……” “咳咳……” 华青芷脸色通红,塞嘴的布被拿出来,第一时间不是和夜惊堂说话,而是破天荒的对外面斥道: “你这不讲理的悍妇……呜呜~”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把华青芷小嘴捂住,和颜悦色道: “误会误会,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怪我没说清楚……” 说话间把绿珠的塞嘴布也拿了出来。 绿珠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能说话后,便帮忙劝道: “小姐,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不偷偷用‘如梦似幻散’,薛姑娘也不至于误会……” “你住嘴!” 华青芷回家后,只是因为没见到夜惊堂最后一面,有点遗憾,便想着用如梦似幻散,再和夜惊堂说两句道个别。 结果可好,她眼睛一闭一睁,都快到崖山了! 她清清白白的书香小姐,出生豪门地位显赫,要什么有什么,结果莫名其妙被绑到正在打仗的敌国来,还给家里留了封‘私奔’的家书。 若是真私奔也就罢了,关键她和夜惊堂没啥关系,已经背上私奔名声不说,到了南朝还无依无靠,还得寄人篱下看女王爷的脸色行事,这不作孽吗?! 眼见绿珠还敢竹筒倒豆子揭短,华青芷脸色涨红,又看向夜惊堂: “夜公子,你别信那女人的话,我是被她绑来的。你让她把我送回去……” 夜惊堂估计以冰坨坨的性子,肯定不会跑第二趟,连忙道: “你先别激动,来了先做客住两天,等我身体养好了,我送你回北梁……” “我不让你送!” 华青芷可是知道当前的局势,夜惊堂回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她蹙眉道: “谁干的事谁负责,你让她送!” “她是平天教主,和我平起平坐,我使唤不动她。” 夜惊堂无奈到:“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平安送回去和华伯父团聚。来,先把绳子解开……” 华青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不过再度看到夜惊堂,再怎么心里也踏实了些,总比被那女人绑着好。 她侧过身来,让夜惊堂帮忙解开双手,而后便想跑去和那女子理论,但腿脚不方便,又没把她轮椅带着,此举确实有点难度。 夜惊堂把绿珠双手也解开,然后扶着华青芷下马车: “消消气,就当过来游玩了,慢点,小心摔了……” 华青芷在夜惊堂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因为走路比较费力,便扶着夜惊堂的胳膊,继续数落薛白锦一路的暴行: “我醒了和她解释,她就和闷葫芦一样,不和我说话,后来嫌我吵,还把我嘴堵上了。我明明在和她讲道理……” “真是误会……” 夜惊堂耐心解释安慰,还没说几句,忽然脚步一顿,看向了院门…… …… 咕噜咕噜~ 驷马并驱的奢华马车驶过街道,停在了车马行外,在附近值守的黑衙捕快,齐齐躬身行礼安静等候。 马车上,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起身,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是亲手熬的大补汤。 前几天把夜惊堂放倒了,这两天东方离人都没踏出宫门半步,专门盯着师尊和姐姐,以免这俩人又乘人不备,偷偷跑去采阳补阴。 因为在宫里没什么事,其间她也打听过姐姐怎么把夜惊堂勾搭去的,结果姐姐说她下面好吃。 东方离人自幼和姐姐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姐姐下面味道极好,而她则是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不会厨艺。 察觉到自己的不足,东方离人自然有了压力,于是就叫来了宫里的御厨教她做饭,三天培训下来已经有了些火候,今天正在熬汤的时候,忽然听到捕快禀报,说夜惊堂的夫人好像回来了,她自然就顺势拿过来给夜惊堂尝尝。 马车尚未停稳,东方离人便弯身走出车厢,正想吩咐随行护卫都下去等着,结果还没开口,表情就微微一呆。 东方离人的马车很宽大,个子也高,此时站在车厢门外,视角明显越过了车马行的围墙,可以直接看到大院内部。 而一辆马车,此时就孤零零的停在院子中间,距离不远处还有三道人影。 前面身着黑袍的俊美公子,显然就是她的王妃,此时正扶着一个书香小姐的胳膊。 书香小姐看起来弱柳扶风,身上穿的是一件上白下紫的渐变色襦裙,款式特别熟悉,而那张淡雅与灵动并存的眸子,也望向了她。 两人后面,还有个斯斯文文的小丫鬟,似乎很慌…… ?? 东方离人浑身一震,就好似大晴天被一道苍雷劈中,双眸先是错愕,继而又化为狐疑,再然后变为柳眉倒竖! 而正在抱怨薛白锦蛮荒无礼的华青芷,瞧见了对她来说很凶的女王爷,表情也是一呆,迅速把被夜惊堂扶着的胳膊抽开——此举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夜惊堂发现笨笨忽然过来,心里自然懵了,想开口解释两句,但…… 这他娘怎么解释? 东方离人沉默一瞬后,脚尖轻点越过围墙,落在了大院中,而外面的黑衙总捕,发现夜大人好像后院起火了,连忙自觉告退,甚至贴心把大门关上了。 夜惊堂心道不妙,和颜悦色道: “殿下,你怎么来了?嗯……” “嗯什么?” 东方离人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心底一瞬间不知联想出多少事情。 她在夜惊堂走的时候,就担心过北梁狐媚子的问题,夜惊堂回来没提,她本来还松了口气来着,结果可好,这比她想的都要快,都已经跟着回屋了! 华青芷这种书香小姐,能不顾家门名声,跟着男人私奔投奔敌国,那两人在北梁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完全就不敢细想,说已经怀上了都有可能…… 还有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为什么不和她说?怕她这大妇善妒,准备金屋藏娇不成? 东方离人虽然心头瞬间百转千回,但身为一国亲王和未来的当家主妇,还是维持住了基本的仪态,露出笑容看向华青芷: “华小姐过来,夜惊堂也没给本王打声招呼,未曾亲自相迎,实在失礼了。” 华青芷腿有毛病眼睛可没有,看出女王爷误会了,连忙解释: “殿下别误会,小女子是被绑来的……” “绑来的?!” 东方离人闻言一愣,看向华青芷,发现她还真有点被强抢民女的委屈,便望向夜惊堂,眼神意思估摸是——能耐啊!强抢民女你都学会了,得不到就用强是吧? 夜惊堂连忙抬手:“不是我绑的,是薛教主,我让她帮忙接凝儿她们,她顺手就把华小姐也给带来了……” 顺手? 东方离人半点不信这话:“穿越两国边境何其凶险?你不授意,平天教主会无缘无故把华小姐绑回来,连丫鬟都捎上?” “说起来有点离谱,但事实确实如此,不信咱们去问薛教主。” 夜惊堂心头很是无辜,当下就想带着笨笨去找冰坨坨澄清前因后果。 而华青芷也想去质问那女高手,便想转身跟着,但她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 华青芷腿脚还没完全好透,站着尚且没事,走路没人扶着,脚步一动是膝盖一软,直挺挺往后面倒去。 “诶?” 夜惊堂眼疾手快,连忙抬手一捞,托住了华青芷的后腰,把她给扶住了…… 扑通~ 大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华青芷下意识搭住夜惊堂肩膀,靠在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公子,脸迅速化为火红。 东方离人本来还想帮忙的,瞧见此景深深吸了口气,望向向别处只当眼不见为净。 夜惊堂察觉动作不对想抽手,又怕华青芷摔了,只能道: “绿珠!你傻站着作甚?” “哦,小姐……” 绿珠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靠近,听见呼唤,才连忙跑过去帮忙。 东方离人回过头来,见华青芷扶着丫鬟脸色涨红,眼神躲闪欲言又止,摆手道: “罢了,华小姐舟车劳顿不易,先送华小姐回房休息吧。” 华青芷还想解释两句,但绿珠怕小姐偷驸马爷,挨女王爷打,连忙扶着华青芷往后院跑去: “遵命。小姐,走啦走啦……” “唉……此事和夜公子无关,殿下可别责罚夜公子……” 第五十章 闲话家常 踏踏踏~ 不过片刻间,绿珠便扶着华青芷隐入了围墙,院子里只剩下并肩而立的两人。 夜惊堂搂住大笨笨的腰,略显尴尬道: “真是误会,咱们去问问薛教主就知道了……” 东方离人腰肢轻扭,从夜惊堂怀里脱离,转眼望向别处,轻哼道: “本王生什么气?家里又不怕多双筷子……” 这还叫不生气? 夜惊堂感觉笨笨这次不太好哄,想了想来到了马车跟前,从车厢里取出黑布包裹的长条,打开后,可见里面是一把带有挂穗的赤红宝刀: “这就是在北梁名满江湖的宝刀‘赤狐’,和我的螭龙刀不相上下,我专门从皇宫给殿下带回来的,费了老大劲儿……” 东方离人余光瞄向听说过不知多少次的绝世名兵,又迅速把目光转向别处: “就一把刀,便想让本王同意这门亲事?” “唉!” 夜惊堂来到跟前,把刀递给大笨笨,而后搂着腰往后宅走去: “这单纯是送给殿下的礼物,用来和殿下换奖励的,和华小姐没关系。咱们现在就去问薛教主……诶?薛女侠!” 两人刚走过垂花门,便瞧见换上白裙子的薛白锦,从一间院子里出来。 夜惊堂看到冰坨坨,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抬手打招呼,想往过走。 而本来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东方离人,瞧见前方和她差不多高的冰山侠女后,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躲在了夜惊堂身后。 此举倒不是怂,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竟薛白锦的名声,大魏朝野如雷贯耳,黑衙悬赏榜第一位的反贼头子,脾气出了名的暴躁,能动手绝不多嘴半句,谁不服打谁,连她姐姐都不例外。 连她姐姐都敢打的人,削她这绣花枕头妹妹,还不是眼睛都不眨? 夜惊堂走出两步,发现大笨笨如同怯场小女友般藏在身后,心底有些好笑,不过也没点破,来到跟前介绍道: “这位就是薛白锦薛女侠。薛女侠,这位是当朝靖王……” 薛白锦以前在天琅湖就遥遥见过东方离人,当下先是颔首一礼,而后略显疑惑询问: “女帝武艺出神入化,同为姐妹,靖王怎么……” “?” 东方离人本来站在背后默不作声的,听见这话,不用想也知道意思是‘怎么这般绣花枕头’,胖头龙当时就鼓起来了! 夜惊堂连忙解释道:“靖王书画双绝,乃当代名家,和咱们武夫走的不是一条道。” 薛白锦倒是听过女王爷画画很厉害的传闻,恍然点头,又道: “靖王根骨不俗,若是多加打磨,来日成就不会小。” 东方离人自幼享受皇室资源打底子,个头极高四肢匀称,和薛白锦、女帝属于同一类型,根骨本身就不差,差的只是能把夜惊堂急死的武学悟性而已。 听到山下无敌的平天教主,竟然如此认可自己,本来还有点不悦的东方离人,忽然又觉得这女反贼挺有眼力,拱手一礼: “薛女侠过奖。” 夜惊堂等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又继续道: “华小姐是北梁名门之后,忽然到了南朝,靖王对来意比较好奇,我解释不太清,薛女侠能不能……” 薛白锦就是听到了两人对话,才在此时出来,闻言平静解释: “我受夜惊堂所托,去接他的家眷,误以为华小姐也是他红颜知己,就问华小姐要不要一起过来,她说和夜惊堂没关系,不走。” 啪~ 夜惊堂一拍手掌,如释重负道: “看吧,我就说是误会。” 东方离人半信半疑,又问道: “那薛女侠为什么又把她带过来了呢?” 薛白锦如实回应:“凝儿担心出纰漏,让我晚上再过去看看。我当夜折返,结果发现华小姐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夜惊堂的画像,说什么‘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让你亲一口便是了’……” “行了行了。” 夜惊堂头皮发麻,连忙打断冰坨坨的复述,解释道: “这是中了冬冥部的‘如梦似幻散’,出现了幻觉,并非本意……” 东方离人表情颇为古怪,把夜惊堂推去一边: “还有此事?然后薛女侠就把华小姐带过来了?” “华小姐想夜惊堂都想吃迷幻药了,我若是弃之不顾,回来如何交代?人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与我无关,你们自行商量,告辞。” 说罢,薛白锦就转身往外面行去。 东方离人自然不敢拦这看起来好凶的女武圣,等到薛白锦消失后,才重新昂首挺胸站直,瞥向夜惊堂。 夜惊堂轻咳了一声:“我就说是误会,华小姐也不想过来,但沟通上出了意外……” 东方离人感觉薛白锦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虽然华青芷想夜惊堂想疯了,但那是华青芷的事儿,两人好歹还没到她猜的那一步。她略微沉默后,把赤狐刀拿起来打量: “看在你也不知情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华小姐来都来了,要好好招待,别因为本王冷落了人家,最后让本王背上个善妒的名声。” 夜惊堂摇头一笑,搂住笨笨的腰,在脸蛋上啵了下: “喜不喜欢?” 嚓~ 东方离人刀出三寸,来回仔细鉴赏,眼底明显是如获至宝的欢喜,不过仪态上还是冷冰冰的: “不错,算你有心。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想要狐狸尾巴,但现在说出来怕是得挨打,当下只是含笑道: “这是心意,奖励自然是看殿下心意,我自己要多没意思。” 东方离人轻轻哼了声,把另一只手提着的食盒递给他: “给你炖了点汤,好好补补身子,本王先回宫了。” 说完提着刀转身就跑了,看样子是去找场地试试刀。 夜惊堂眼底满是笑意,目送大笨笨背影消失后,才转身进入后宅。 见凝儿她们在后面收拾洗漱,夜惊堂先来到客厅里,把食盒放下,想打开看看笨笨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但夜惊堂还未曾动手,就发现门口光线一暗,探出了个灵气十足的小姑娘脸颊,而后下面也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起望向了他: “叽~” 夜惊堂瞧见云璃,眼底就闪过几分无奈: “云璃,你怎么不和你师父说一声?这莫名其妙把华小姐绑过来,怎么和人家交待才是……” “唉~” 折云璃换上了一袭斯斯文文的百褶裙,上白下青,手里还拿着把山水团扇,轻轻摇晃间走进屋里,神色间带着三分幽怨: “惊堂哥哥四处留情,我又哪里分得清谁是哥哥的红颜知己,不带吧,怕哥哥怨我不懂事;带了吧,哥哥又嫌我自作主张多事……” 夜惊堂抬起手来:“好了好了,是我没说清,不怪你。” 折云璃来到圆桌旁柔雅侧坐,斜斜倚着桌案,目光望向食盒,架势便如同失了宠的幽怨小姐: “哟~女王爷亲手煲的汤。” 夜惊堂都快习惯云璃这模样了,把食盒揭开,却见里面放着个瓷缸,表面有青花龙凤纹,还是烫的,旁边放着小碗勺子等餐具。 而打开瓷缸盖子,可见里面是乌鸡汤参汤,带着股浓郁香气,色泽看着也让人食欲大动。 “叽?” 鸟鸟看见吃的,自然是来了精神,蹲在桌子上张开嘴,显然是想帮忙尝尝味。 夜惊堂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先送到云璃面前: “尝尝?” 因为以前夜惊堂炒菜,经常用筷子夹着让云璃尝味道,折云璃对于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太大反应,张开嘴接住抿了口,仔细品味——说不上不好,反正挺补的…… 折云璃见此,顿时显出几分小得意: “一般般吗,还没我做的饭好吃。” 夜惊堂见云璃脸没绿,已经很意外了,当下取出小碗,给云璃盛了一碗,又夹了几块肉给鸟鸟,然后自己捧着瓷缸品尝: “堂堂王爷,能做成这样不错了,至少比我义父手艺好。” 折云璃坐在跟前,拿着小碗喝汤,瞧见夜惊堂喝的很开心的样子,略微犹豫,开口道: “惊堂哥,我师父说她很快又要出去了,我想跟着一起出去闯闯,你觉得如何?”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是要出去给他找后三张图,以冰坨坨的身份,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旌节城,但听见云璃也想跟着,目光还是产生了些变化。 毕竟从去年四月份在双桂巷遇见开始,云璃就住在他家里没离开过,他偶尔出远门没带着,也都很快回来了,朝夕相处从最开始一家三口,一直到现在的一大家子。 而云璃要是跟着师父出门闯荡,监护权就回到了冰坨坨手里了,往后就算再度归来,也没有太多理由继续住在他家里了不是…… 折云璃见夜惊堂目露迟疑,凑近几分: “惊堂哥舍不得我?” 夜惊堂把瓷缸放下,摇头一笑: “自然舍不得,都结伴闯荡这么久了,万一你一走好几年,生分了怎么办?” “怎么会。” 折云璃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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