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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靠着睡着了,她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跟着睡了。 忽然听到闷咳声,她才被唤醒了神智,结果马上就感觉到一直大手,直接摁在了胸口右边。 ?! 薛白锦浑身都抖了下,当即抓住为非作歹的贼手抬起,右手同时上抬,准备来个肘击。 但剧烈咳嗽声传来,她又想起了身边的人是谁和当前状态,惊得脸都白了,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放回胸前,转头道: “你怎么了?!” “咳咳……” 夜惊堂手又被按回去,重新摁住软团儿,人都懵了,气血翻腾之下,差点把肺咳出来。 瞧见冰坨坨脸色煞白,夜惊堂尽力压住气息,沙哑开口: “我没事,就是你衣服松了,我想帮你合上来着……抱歉……” 薛白锦见夜惊堂都咳血了,哪有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连忙坐直帮夜惊堂捋后背: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我还以为你这时候还想占女人便宜……” 夜惊堂方才瞧见了冰坨坨本能把贼手推开,听到他难受闷咳,又连忙把手放回去的动作,心头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冰坨坨确实人美心善。 夜惊堂确实是无意的,虽然冰坨坨衣襟依旧散开着,偏头瞄还是能看见豆豆,但他还是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勉强解释道: “我岂是那种人……你衣服散了。” 薛白锦闻言低头看去,才发现门户打开,随着起身坐直,都快从衣襟里滑出来了,南霄山大峡谷直面男人…… 哗啦~ 薛白锦迅速松手合拢衣襟,本来枭雄气十足的冷艳面容,也出现了些许异色。 察觉心思跑偏,薛白锦迅速扫开杂念,不急不缓道: “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千万别动气,等我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就带你回关内。” 夜惊堂身体确实不对头,咳了几下胸口便犹如针刺,当下也没再说话,靠在墙角认真调理。 薛白锦心思很乱,但这也不是第一次被看被摸了,深呼吸几次后,还是压下了心底波澜,想悄悄把裹胸拉起来。 但她还没相好怎么弄,才能不引起夜惊堂注意,便听到远方的细雨之间,隐隐传来啼鸣: “锵……” …… 第四十一章 你发什么烧? “锵……” 嘹亮鹰啼传遍山野,往南方疾驰的鸟鸟,飞在云层之下,低头扫视着方圆数十里的原野,搜索着蛛丝马迹。 而鸟鸟后方,女帝手持马槊在山岭中飞驰,时而驻足停留环视周边,又继续往前追去。 两名武圣夜间逃遁,还下着雨,正常跑了就不可能再被找到踪迹。 女帝在往南方追出几十里后,已经没了任何线索,但好在身边跟着鸟鸟。 鸟鸟身在高空之上的广泛视野,夜间视力也远超凡人,沿途还不停发出信号,吸引夜惊堂注意,只要夜惊堂在方圆一二十里之内,就肯定能察觉。 一人一鸟如此不知追了多远,在已经来到承天府辖境后,天空的鸟鸟终有了发现。 只见两声鹰啼后,侧面几里开外的宽阔河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光点。 女帝眯眼仔细看去,可见河面上飘着一艘小渡船,船头站着道人影,手里拿着个火折子,正在对着天上的鸟鸟画圈,而鸟鸟瞧见后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女帝知道夜惊堂肯定在那边,心底的大石头可谓瞬间放下了一半,见此当即转向,撞破细雨来到河道之上,而后脚点碧波追向渡船。 渡船上,薛白锦左手摁着衣襟,右手持火折子在渡船屋檐下摇晃,发现一道身手持长槊的黑影飞驰而来,眼底顿时显出戒备。 不过薛白锦和女皇帝打过架,瞧见这动如怒雷的气势,就知道来的是谁,眉头又皱了下。 “叽叽叽……” 鸟鸟虽然好吃,但大事从不迷糊,宛若一颗白色炮弹穿过细雨,来到游船跟前,环绕一周发现夜惊堂没死后,就又飞至高空当岗哨盘旋,以免敌人从暗处靠近。 咚~ 女帝接踵而至,落在了船头之上,因为跑的太快,在船头强停把渡船都踩得下沉些许。 发现薛白锦浑身血迹,脸色肉眼可见的虚浮,女帝也没再计较以前被撕裙子的旧账,上前握住左手号脉,询问道: “你伤势如何?夜惊堂怎么样了?” 因为是从天门峡全速赶来,女帝消耗同样不小,身上可见蒸腾汗气,语气也起伏不定。 薛白锦受了内伤,但有浴火图傍身,休息这么久后,除开体魄很虚,也没什么要命的地方。她把手腕抽开,眼底带着些许不满: “你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 女帝却被薛白锦劈头盖脸训一句,自然眉头一皱,不过马上船舱里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别……别吵架,我没事……咳……” 声音虚乏无力,甚至有种出气多进气少之感。 女帝心头一颤,把马槊插在了船头,弯身进入舱室之内,却见衣袍破破烂烂的夜惊堂,靠在舱室的角落,脸色泛红额头发黑,嘴唇却是白的,可以说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气色对的地方。 女帝知道夜惊堂肯定受了伤,但有浴火图在,当场没死按理说就死不了,着实没料到会到气若游丝的地步。她把面甲摘下来丢去一边,在旁边蹲下,抬手却又不敢碰: “你受了什么伤?” 薛白锦站在门口,本来不想插话,但瞧夜惊堂露出微笑的神色,就知道他心疼女人不想说实情,直接插话道: “他为了给你找明神图,被项寒师堵上,搏命之下推演了后三张图……” 哗啦—— 话音未落,女帝便是浑身微震,连带着麒麟铠甲都晃了下。 作为为了舍命一搏,自行推演五张鸣龙图的过来人,女帝比世间任何一人都清楚,自行推演鸣龙图后果有多严重。 她天赋绝世,曾经也自信满满,觉得肯定不会出错,但结果却证明,她哪怕天赋再高对了九成九,终究还是错了那么一丝。 就是错的这一丝一缕,让她这十年几乎不敢离开京城,每天泡在药池子里,入秋便要长期躺着,时不时便会发病,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就这么被活生生折磨了十年。 至于浴火图,浴火图确实能治好任何伤病,但其原理是把身体恢复到原本的完好状态,就比如天生六指的人,砍到一根手指,浴火图还是会恢复成六指,而非变成正常的五指。 而鸣龙图恰恰就是改变人的先天基础,练过玉骨图的人,骨骼坚如铁石,浴火会恢复成坚如铁石;而如果练错变成骨质增生,浴火图同样会恢复成骨质增生,致使身体陷入死循环。 陆截云便是因为浑身长骨刺,不得不刨开血肉磨掉,但磨掉同样会长,身体越健朗便长得越快,长得越快便死得越快,在无数次反复折磨后,最终精神崩溃选择跑来刺驾殊死一搏。 女帝练错了鸣龙图,还能通过无与伦比的地位与人脉,去搜集散落于世家的鸣龙图让身体恢复。 而后三张图明确失传,连去找的线索都没有,只要触碰,那就是必死无疑,没有任何挽回机会。 女帝听见这个噩耗,柔媚动人的脸颊瞬间就白了几分,但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压住了毫无意义的怨天尤人,强自镇定坐在了跟前,摆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握住了夜惊堂的左手柔声安慰: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事的,朕待会就下令,让满朝上下全出去找,把整个南北朝挖地三尺,后三张鸣龙图肯定在世上,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薛白锦单独去找,肯定是希望渺茫,听见女皇帝说这话,她来到舱室之内,在跟前半蹲: “历史上推演鸣龙图的人,结果多分为两种。一种是身体奔溃当场暴毙,另一种是身体尚能运转,但存在瑕疵,通常都是瑕疵日积月累慢性死亡。 “夜惊堂现在没出事,应该就能撑一段时间,你派人找要尽快……” 夜惊堂靠在墙角,看着两个南朝最强的女人都慌了神,开始琢磨起如何救他,他略微抬指道: “不用这么担惊受怕,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损耗太大承受不住才弄成这样,只要不再运功,往后就不会有事。我推演的鸣龙图,又不一定是错的,鸣龙图也是人弄出来的,前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女帝和薛白锦都是自信到自负的人,以前也这么认为,但自从在鸣龙图上吃亏后,她们就认清了现实,明白历朝历代死那么多天骄,不是没道理的。 她们不相信夜惊堂推演的没问题,但事已至此,推演错了夜惊堂就几乎无药可救,她们不相信也得相信。 女帝柔声道:“若是没问题最好,但该找还是得找,做两手准备,总好过出问题了才干着急。这些事我来安排,你不用操心……” 夜惊堂略微摇头:“你先操心怎么把北梁灭了,两军交战,死的可不是几个人,波及的是两国亿万百姓。我真有分寸,说没事就没事,你们这么干着急……咳咳……” 话没说完,又闷咳了两声,带出几点血沫。 薛白锦和女帝刚压下几分的脸色,又瞬间白了,女帝迅速扶住夜惊堂: “你怎么了?” 薛白锦同样在旁边扶着,冷声道:“你别说话了!要找图就去找,明知他身体不对,还啰哩巴嗦个没完,让他好好休息下不行?” “……” 女帝刚开口就被薛白锦一顿训,硬是没敢还嘴,只是扶着夜惊堂的胳膊,帮忙扶着胸口: “你先缓缓,我马上带你回去……” 两国都开战了,夜惊堂留在这里是找死,自然得尽快离开,但显然不能就这么走,他开口道: “咱们先歇息到天亮,边关估计已经兵荒马乱,凝儿她们过去不安全,坨坨你……呸……白锦你恢复了体力,就和鸟鸟一起回去汇合,送她们入关,有情况立刻让鸟鸟传讯;钰虎你也先休息下,赶快把明神图学了,就在我怀里,然后再送我去天门峡……” 薛白锦有浴火图护体,只要吃饱喝足,休息一夜自然就有了一战之力。她望向女帝道: “要我在这里恢复,你先走就送他回去……” 夜惊堂略微摇头:“她从天门峡跑过来又追到这里,不缓一下我哪里敢让她送。十万火急也得有条有理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行了,听我安排,好好休息。” 两人见此,也不说话了,薛白锦靠在墙边上休养起身体。 女帝是过来救命,肯定不能两手空空,见两人都挺虚弱,取下腰间挂着的布袋,取出伤药、口粮等物,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颗暖黄色丹药,本想递给薛白锦。 结果手伸到一半,眸子却动了下。 薛白锦方才听到动静,只是把衣襟整理好,来不及整理裹胸,本来她腰背挺直站着没事,但此时进来,靠坐在夜惊堂侧面,衣襟就松散了些,从侧面看去,出现了道缝隙,能看到里面的白皙肌肤。 女帝本来也没心思注意这些,但旁边休息的夜惊堂,眼神明显往缝隙瞄了下,又迅速收回摆出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女帝见此,略微偏头靠在夜惊堂肩膀上,从他的角度去看,结果就看到了南霄山大峡谷,好圆好深…… 薛白锦本来在闭目调理,察觉女帝异动,转头看了眼,蹙眉道: “你看什么?” 女帝看在夜贵妃为了自己舍身至此的份上,也没说方才夜惊堂眼神乱瞄的事儿,只是把丹药递给薛白锦: “衣服都打烂了,待会我去找件干净的给你们换上。你把这个吃了。” 薛白锦又把衣襟合了下,接过不知名丹药: “这是什么?” 女帝又取出一颗,喂到夜惊堂嘴边,眼底显出傲色: “粮丹,朝廷花十年心血才研究出来,在今天之前,是大魏头等绝密。此物吃一颗能顶一天饿,一个荷包就能装十几天的军粮……” 薛白锦听见这话,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异色。 作为将门之后,薛白锦自然知道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古往今来无论多强的军队,都得先吃饱饭才有战斗力,而且不是吃一次,是每天都吃、一天三顿,饿一顿战斗力就得掉一大截。 为了保证军队的伙食,朝廷通常会派大量运送粮草的役夫随军,但役夫同样得吃东西,只要打起仗来,后勤压力经常能把粮官给逼死。 女皇帝拿出来的粮丹,若是真如说的那般霸道,那可以说比天琅珠都厉害了。 毕竟天琅珠最多让一个人战力暴涨,撼动不了几十万大军,更左右不了两国大势。 而这粮丹则能让军卒随身携带一个月口粮,随取随用顿顿吃饱,一箱子就能管几千人的饭,不要辎重就能奔袭千里,还在埋锅做饭等后勤运粮的土著军队,遇上了根本打不成。 夜惊堂哪怕是个军伍外行,也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都没舍得吃,咬牙抬手拿起来看了眼: “大魏还有这种神物?” 女帝对此道:“北梁甲子前就在仿制天琅珠、大良珠等物,想要打造一支万人敌的精军,我朝岂会没点对策,本来也在研究西北王庭的天琅珠,但落到大魏的雪湖花数量不多,也没有丹方,根本撑不起花费研究,无疾而终。 “我掌权之后,知道武人再厉害,也得吃饱饭才能打,换了个方向,招募了一匹能人方士,暗中研究能让军卒吃饱肚子又便携的东西。 “这要求比天琅珠简单太多,三年前其实就有了。但不打仗这东西不敢拿出来,所以这些人一直被关在西城所下面,日日夜夜赶制;八臂地藏看守废帝是假,看管这个才是真,连离人都不知道此事。” 夜惊堂在红河镇时,便听说了六煞之首‘八臂地藏’的大名,但从入京到现在,他都成黑衙老大了,都没见过这下属一面,此时才算明白缘由: “怪不得京城乱子那么大,秦大人都没冒出来过……这好吃吗?” 薛白锦拿着暖黄色的圆珠打量几眼,放进嘴里尝了尝,而后…… “咳……” 夜惊堂正准备入口,就发现少言寡语的冰坨坨,一口闷之后,冷艳脸颊明显出现了变化,闷咳了一声捂住嘴,左右找起水壶。 女帝取下水囊,递给薛白锦:“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东西,这只是应急军粮,还好吃的话,世上就没人吃饭了。最好直接吞,别嚼……” “吨吨吨……” 薛白锦接过水囊,扬起脖颈大口灌水,硬是喝了小半壶水,才缓过来一口气,而后转头咬牙切齿: “你不早说?” 女帝耸了耸肩:“你又没问。” 夜惊堂瞧见冰坨坨反应这么大,也很是好奇,放进嘴里,仔细品味。 嗯…… 丹丸用糖衣封装,甜甜的,入口便慢慢融化,味道还不错…… 但随着糖衣溶解,更浓郁的甜味就涌入了口腔,咸、酸、甜等等,可以说五味杂陈,而且很‘腻’,就和生吃猪油一般。 “咳……” 夜惊堂不出意外也闷咳一声。 薛白锦就知道是如此,连忙拿起水囊,凑到夜惊堂嘴边: “知道难吃你还吃?” 女帝则是用手扶着夜惊堂的胸口:“慢慢喝,别呛着了……” “吨吨吨……” 夜惊堂体虚至此,都垂死病中惊坐起,硬灌了几大口水,才把口中五味冲散,喝完水喉咙里还带着余香,反正是很后悔,话都说不出来了。 薛白锦虽然有点恼火,但随着粮丹入腹,很快就有了饱腹感,身体也暖和了些。她把水囊放下,递给女帝: “虽然难吃了点,但确实是好东西。怎么不让你手下把味道改善下?若是军卒不慎咬破,身边又没水,怕是得当场齁死。” 女帝抱住夜惊堂的胳膊,脸颊靠在肩头: “战阵之上,能吃饱就能活命,连死人都能吃,又岂会计较味道。我也想味道好些,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下面人实在弄不出来,才在上面裹了一层糖。 “其实好吃的也有,有个方士,弄出一种面条,先蒸熟晾干,再把肉粒、青菜也煮熟晒干,需要时用热水一泡就能吃,干吃也可以,味道挺不错。但此物容易受潮,而且没这个好携带……”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形容有点似曾相识,开口道: “回去了给我尝尝。” 女帝微笑道:“行,当做备用军粮送了些到边关,天门峡有些,我回去给你做,我下面其实挺好吃的……” “咳咳……” 薛白锦见夜惊堂又忽然闷咳两声,脸色微沉: “你别说话了,让他好好休息。” 女帝见此停下了话语,闭上眸子安静靠在夜惊堂肩膀上,注意着体内气血情况。 夜惊堂吃下粮丹,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热量营养确实惊人,随着肚子里有东西,身体都舒服了一大截,但心思也开始有点跑偏了。 毕竟钰虎靠在肩头,抱着他的胳膊,大臂陷入两团酥软,手直接搭在下面的地方,触感很是诱惑人。 而冰坨坨虽然没靠着他,但就坐在身侧,方才喝水动作太大,又把宽松袍子弄散了,略微转眼就能看到一抹丰腴白皙…… 女帝抱着夜惊堂的胳膊,发现夜贵妃老是看旁边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吃醋,把贴身武服拉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薄纱小衣,中间还开了个洞,故意把沟露出来的款式…… 夜惊堂瞧见此景都愣了,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边看了。 薛白锦听到解衣服的动静,睁开眼眸看了眼,皱眉道: “他都这样了,你发什么骚?” 女帝重新靠在肩膀上,淡然道: “觉得闷罢了,你不也一样。” 薛白锦莫名其妙,正想冷声质问,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连忙把衣襟重新拉好,往侧面挪了些,抱着胸口做出了假寐的模样。 夜惊堂气血不稳,实在不敢接受钰虎的奖励,等冰坨坨装睡后,再度开口: “明神图在怀里,你快学了吧。” 女帝听见此言,其实心头十分后悔,毕竟她是找到了明神图,夜惊堂却落入了死局,可以说夜惊堂就是用处境互换,来保住了她的平安,而且比她更凶险更无助。 听见夜惊堂催促,女帝甚至不好意思抬手去拿,但身为大魏帝王,她行事必须理智。 女帝抬眼看了看夜惊堂后,忽然抬起脸颊,稳住了男子发白的嘴唇。 滋滋~ !! 薛白锦好歹山下无敌多年,可不是软柿子,听见后面奇奇怪怪的动静,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唇枪舌战的两人,抬手指向门外: “你给我出去!再敢打扰他休息,别怪我不讲情面!” 女帝深情吻着夜惊堂,许久才松开嘴唇,看着那双有点尴尬的眼睛: “这里不方便,我回去再赏你。” 说完后柔柔起身,走到门外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夜惊堂用命换回来的明神图,幽幽叹了口气。 薛白锦见此神色才缓和了些,起身来到门口,把舱门关上,而后才回到原位坐下,继续假寐。 夜惊堂看了看冰坨坨又散开的衣襟,本想提醒一句,但怕惹到气头上的冰坨坨,最终还是闭上眼睛,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_—) (⊙_—) (—_—) …… 第四十二章 返程 天蒙蒙亮,连夜的小雨也逐渐停了下来。 女帝在舱门盘坐,仔细注视着沿河两岸的情况,身边则蹲着已经睡着的鸟鸟。 眼见体力已经差不多恢复,女帝也不敢在北梁境内久留,当下回身在门上敲了敲。 咚咚~ 舱室之内,两个消耗过度的男女,因为有保镖在外面守着,可以完全放下戒心,此刻是真的睡熟了,连姿势都没怎么保持。 夜惊堂靠着墙睡太费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又靠到了冰坨坨身上,脸颊贴着头顶。 而薛白锦则靠着宽厚肩膀,睡梦中脸颊依旧不苟言笑,看起来冷冰冰的。 听到敲门声,薛白锦睫毛微动先醒了过来,发现靠在夜惊堂身上,衣襟也不知何时散开,又露出了大峡谷,连忙抬手合上衣襟,而后轻轻扶着夜惊堂坐起身。 夜惊堂因为体魄急需恢复,又完全放下戒心,敲门甚至都没醒,被冰坨坨扶正,才困倦睁眼,左右查看: “天亮了?” “快了。你身体怎么样?” 夜惊堂经过短暂休息,虽然体内气血依旧一团乱麻,气色很差,但较之昨晚还是好了些,至少手脚活动不是很费力了。他笑道: “好多了,不用担心。” 吱呀~ 也在此时,舱门被推开,睡着的鸟鸟也惊醒,回头看向夜惊堂,还:“叽叽?”招呼了声,看起来是在询问。 女帝拿着两件衣服走了进来,递给薛白锦: “刚才路过村子,顺手拿了两件衣裳,换上就出发吧。” 薛白锦已经被宽松袍子折腾的走了好多次光,见此起身接过衣袍,便来到舱室后方,隔着墙换起了衣袍。 女帝路上思考了半夜,但无论怎么想,都难掩对夜惊堂的感激和愧疚,此时在身边半蹲下来,低头给了个早安吻: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夜惊堂个把时辰前才吃一粒粮丹,现在虚归虚,但半点不饿,见钰虎满眼担忧,提起精神回应道: “不饿,等回去了再说吧。” “饿随时和我说,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上。” 夜惊堂身上衣袍破破烂烂,本身就只是挂在身上,当下只是解开腰带,外袍就扯了下来,而后又套上了灰色袍子。 薛白锦有浴火图在身,又休息这么久,些许内伤已经不影响活动了,手脚麻利换好了衣裳,把裹胸也重新缠好,从墙后走出来: “我先去找凝儿她们,你们路上务必小心。” 女帝对于这个自然也不敢大意,把夜惊堂扶起来,背在了背上: “我回到天门峡,就会派人接应,你接到人后,不要停留,立刻回边关。” 薛白锦其实挺不喜欢和女皇帝并肩作战,但局势如此没办法,略微颔首后,便拿起双锏出门,带着鸟鸟往北方折返。 夜惊堂趴在钰虎背上,目送冰坨坨飞身远去消失在河岸荒野后,才被钰虎背着来到岸边,而后朝着南方关口继续疾驰。 虽然速度极快,但钰虎身法非常稳,趴在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夜惊堂看了看钰虎的侧脸,可能是被媳妇背着不太好意思,便凑近在耳边亲了下: “辛苦啦。” 女帝对此倒也不抵触,目光扫视山野,询问道: “你昨天也是这么感谢薛白锦的?” ? 夜惊堂下巴枕着肩膀,无奈道: “我哪有这胆子。” “哼,别以为我没察觉到,你们俩方才可是靠着睡的。薛白锦是天南匪首,你有本事招安,我岂会怪罪你,奖励你才对。好好养身体,等恢复了,我保证你想要什么有什么,都不用自己开口要……” “呵呵……”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身体放松下来,因为很是疲倦,也不再言语。 女帝虽然表情看似和往日一样闲散霸气,但心里担心的要死,见夜惊堂不说话,怕他无聊,又开口道: “知道你好色,想摸就摸,别憋着,薛白锦会打你我又不会。” 夜惊堂人都虚脱了,还真没使坏的心思,不过虎妞妞都这么说了,他不意思下,难免让姑娘寒心,于是手就耷拉下去,贴在了鼓囊囊的衣襟上。 女帝见夜惊堂真不客气,脸颊若有若无红了下,不过表情一切如常,进入荒山野岭后,速度便逐渐加快,飞速往天门峡行去。 大魏出兵的方向在梁州,天门峡易守难攻,双方都很难啃下来,短时间不会开战,但防备必然升级,昨夜烽火燃起后,整个中部几乎都变了面貌,官道上再难看到行走的百姓商队,只剩下奔向各处要塞的军旅。 女帝虽然武艺超群,但也没法把北梁军队当做空气,带着一个伤员,白天往承天府跑直线,很容易引起北梁注意,为此只能弯弯绕绕,躲开城镇村落,顺着荒山野岭走,摸不清周边环境的时候,还会短暂驻足看上几眼,速度自然比雨夜疾驰自然要慢些。 夜惊堂趴在背上,虽然想欺君犯上摸龙龙,但心不正则气血上头,容易把自己又搞吐血,为此浅尝即止后,又把手收了回去,闭上了眸子休息,而后又在困倦中渐渐睡了过去…… …… 另一边。 天色渐渐亮起,燕京南部的黄芪镇外,大队兵马押着辎重驶过官道,偶尔还有背上插在旗子的驿使火速来回。 北梁已及近二十年余年未见兵戈,忽如其来的局势变动,让小镇上的百姓都产生了一种大难将至的紧迫感,天没亮都全部起了床,但街道上却没有半点声响,只是从门窗处小心往外眺望。 镇子中心的客栈里,被整个包了下来,挂着‘华’字木牌的马车,停在侧面的车马帐里,几名护卫守在客栈前后,也在小声嘀咕: “怎么忽然就打仗了?” “唉,咱们和南边蛮子一直都是打了休、休了打,真相安无事几代人,那才叫邪乎。就是不知道这次要打多久……” “南朝的夜大魔头太厉害,我看这次动静不会小,要是打到承天府……” “这你放心,承天府就和南朝的江州一样,不管这天下谁当皇帝,各家老爷还是各家老爷,刚烈点的无非告老还乡,能屈能伸的,换身官袍就继续上朝了……” “是吗……” …… 客栈二楼临街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彻夜等待夜惊堂平安归来的华青芷,到此时都还没合眼,娴静双眸望着东方出现的金霞,眉宇间满是纠结与愁绪。 既然南朝出兵,那夜惊堂回去后,就不可能再孤身过来了,要回来,也是带着大军压境之时。 华青芷只是左右女子,左右不了父辈意志,更左右不了天下大势,不知道接下来局势会演变到什么地步,也无力去改变。 可能夜惊堂记着她和爹爹的情意,会对华家多有照拂,但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承天府的同乡、国子监的同窗,以及每次从官道走过,都能看到的乡野百姓…… 华青芷不知道一场大乱过后,外面春暖花开的乡野,会变成何种场景,心里难免愁绪万千。 而夜惊堂到现在都未曾回来,更担心他在外面出了岔子,凝望逐渐亮起的天空良久后,不禁幽幽轻叹了一声: “唉……” 而另一侧,情况较之华青芷也好不了多少。 同在一层的另一间客房里,门窗都关着,中间放有方桌,点着一盏油灯。 丫鬟打扮的折云璃,双手抱着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小臂,望着前方已经摇摇欲坠的火苗。 骆凝坐在左侧,左手撑着侧脸,右手则不停翻转着握在手中的龙潭碧玺,清冷脸颊上满是担忧之色。 而梵青禾已经换好了夜行衣,本来想出去看看情况的,但凝儿怕她自作主张出事,把她给拦了下来,此时也撑着侧脸靠在桌子上发呆。 彻夜未曾合眼,折云璃明显有点困倦,但惊堂哥和师父没回来,她哪里睡得着,为防犯困,又开始左右打量。 结果就发现,师娘可能是久坐有点累,小西瓜般的衣襟,枕在了桌子上休息;而梵姨比师娘高,还臀宽过肩身体比例惊人,饱满胸脯也枕在桌子上…… “……”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低头看了下悬在桌沿外的衣襟,想想也学着往前上了些,把已经有点规模的衣襟放在桌子边缘,结果发现有点自取其辱的意思…… 骆凝本就心绪不宁,发现云璃奇奇怪怪的动作,询问道: “累了?累了就去休息……” 折云璃连忙收起小动作,连忙坐直,摆出很有精神的模样: “我不累。天都快亮了,惊堂哥和师父应该快回来了吧?” 梵青禾幽幽叹了一声,忧心忡忡:“只是去碧水林,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我估摸是遇上了项寒师。项寒师如果吃了仙丹,夜惊堂和薛教主很可能不是对手……” 骆凝知道青禾的分析没错,但这时候实在不敢听这些话,只是道: “别小看白锦,她也从大燕那里学了些秘术,而且行事稳健,遇到项寒师肯定会拉着夜惊堂跑。” 折云璃也是点头:“也别小看惊堂哥,惊堂哥天赋悟性说第二,天下间只有奉官城敢称第一。两个人加起来,打不过也能跑掉,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怕追兵追踪,才没立即回来……” 梵青禾虽然忧心忡忡,但也知道说这下丧气话不对,便停下来话语,而后三个人又开始望着油灯发呆。 好在这次,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折云璃腰背笔直坐累了,想要继续趴着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翅膀煽动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影落在房顶。 “诶!” 折云璃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跑到了窗口: “惊堂……师父!你回来啦,惊堂哥呢?” 折云璃刚把窗户打开,已经飞了一天的鸟鸟,就从外面钻了进来,直接落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薛白锦紧随其后翻身进入屋里,身上染血的袍子,已经换成了一袭乡野妇人装束,长途奔波下来,脸颊上挂着些细汗。 发现云璃焦急询问,又往窗外眺望,凝儿和梵姑娘也起身围了过来啊,薛白锦缓了几口气,开口道: “夜惊堂受了伤,目前没太大危险,被女皇帝接走已经回天门峡了。咱们也尽快动身回去,不然等北梁高层都到了边关,就不好出去了……” 骆凝对白锦很是了解,直来直去从不说谎开玩笑,瞧见白锦说话时眼底的那一抹迟疑,心中顿时生出不祥预感: “夜惊堂是不是出事了?” 梵青禾本来准备回头收拾东西,闻言又转了回来,望向薛大教主。 薛白锦也没办法,她若现在把夜惊堂自行推演鸣龙图的事情说出来,三人面对无解死局,指不定做什么傻事,这对返回关内的行程不利。 她回来是为了以最快速度护送凝儿她们出关,天大的事情也得回了关内才能说,为此皱眉道: “我和他在一起能出什么事?边关已经打起来了,咱们赶快回去……” 骆凝对白锦太过了解,越听越是觉得事情不小: “他没事,为什么不回来?还有你,你眼神躲什么吗?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折云璃站在跟前,也是满心担忧: “对呀,惊堂哥到底怎么了?” 薛白锦从来有啥说啥,就不会弯弯绕绕,见凝儿看出来了,干脆一横,冷声道: “昨晚打架我衣服破了,他往我身上乱看。” “……?” 房间里的嘈杂声响戛然而止。 梵青禾对夜惊堂干出这事半点不意外,站直几分,本想帮夜惊堂说句好话,来句“小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的”,但最后还是算了,默默抱起鸟鸟,跑回房间收拾东西。 而骆凝则满眼震惊,红唇嗫嚅,想说不可能,但小贼就是这色胚性子,白锦还这么漂亮…… 怪不得白锦支支吾吾…… “这个色胚……” 骆凝咬了咬牙,转身脚步很重的出门,跑去和青禾一起收拾东西了。 而折云璃则满眼不信,但师父又是不会说谎的人,说有那就是有,于是眼神又变成了复杂,等师娘和梵姨出去后,才低声道: “师父,惊堂哥看你哪儿了呀?” 说着还瞄向师父的衣襟…… 薛白锦稳住场面,暗暗松了口气,见云璃胡思乱想起来了,又平静道: “就是背上破了个洞,露肉了……” 背上? 折云璃略微偏头,又看向师父也很肥美的大月亮…… 薛白锦眼神一沉:“你胡思乱想什么?为师还能被夜惊堂占了便宜?” 折云璃倒不是担心占便宜的问题,而是惊堂哥未婚、师父未嫁,两个人要是擦出什么火花…… 折云璃灵气十足的脸颊稍显古怪,本想转头出去,但最后又忍不住询问: “师父,你是不是和惊堂哥……” “?” 薛白锦万万没料到,凝儿这已经开始抱娃奶孩子的没露馅,她这清清白白的竟然先被怀疑了,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觉得为师是那样的人?” 折云璃莫名其妙嘀咕道:“这和什么样的人有啥关系?师父人美心善又名花无主,往后总不能不嫁人吧?惊堂哥长得俊武艺又好……” 薛白锦轻轻吸气,觉得这徒弟简直不能要了,她摁着云璃在桌子旁坐下: “我是你师父,你和夜惊堂就差两岁,门当户对。我若是和他有关系,你怎么办?”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摊开双手: “师命难违,我和惊堂哥又没啥关系,如果师父已经和惊堂哥好上了,还把我许配给惊堂哥,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嘶~我错了我错了,我瞎说的……” 薛白锦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亲眼看着长大的小云璃,能被凝儿带成这样。她捏住云璃耳朵,沉声道: “为师和夜惊堂没关系,若是有会直接告诉你,你要是再乱说这些东西,回去后别怪你师娘不讲情面,罚你把这段日子没抄的书全补上。” 折云璃听见如此严惩,当即老实了,认真颔首: “明白,师父冰清玉洁志向高远,岂会被儿女之情牵绊。就算真有,我这当徒弟的也应该遵从师命,让我干啥我干啥……” 薛白锦感觉云璃还是在狐疑,但她确实和夜惊堂有些不清不楚的接触,也没法解释了,当下把手松开: “好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得出发,尽快赶到承天府,然后就伺机出关……” 说到这里,薛白锦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下华青芷所在的方向: “出关得翻山越岭,华姑娘腿脚不便,还得背着……” 折云璃正想逃跑,听见这话又一愣:“华小姐也去?” 薛白锦过来就是接夜惊堂媳妇的,华青芷能收容夜惊堂,明显是夜惊堂红颜知己,夜惊堂也没说不接,她要是自作主张把人撂下,回去夜惊堂说她怎么办? “自然得去,如今都打仗了,夜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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