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天神在上 > 第68章

第68章

过来,夜惊堂头皮发麻,连忙上前挡住太后娘娘的视野,抬手道: “此物不雅,还请太后娘娘移步……” 太后娘娘目露疑惑,踮起脚尖,目光从夜惊堂肩头跃过: “不就是一扇仕女图屏风吗,为何不雅?夜大人可否给本宫讲解一番?” “呃……” 夜惊堂又不敢推好奇宝宝似得太后娘娘,只能向大笨笨求助。 东方离人挺恼火,但瞧着夜惊堂尴尬的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上前搂着太后娘娘的胳膊往别处走,帮忙解围: “屏风上画的不洁之事,难以启齿,我回去给母后解释……” “哦,是吗?本宫瞧见夜惊堂盯着看,还以为有什么大来头呢……” “他也是正常男子,瞧见这种东西多看一眼很正常……” …… 夜惊堂心头感激着大笨笨,觉得自己冷峻不凡的人设全崩了,正尴尬之际,忽然发现旁边的红玉在偷笑,发现他望过去,还连忙做出‘与我无关’的样子撇清嫌疑。 ? 夜惊堂也不傻,见此就明白太后娘娘在故意逗他,心中一阵无奈,也不好开口说太后娘娘阴他,只能目不斜视继续默默跟着。 几人在大库内参观许久,太后娘娘和东方离人都挑了不少顺眼的东西,璇玑真人则比较务实,恨不得把邬王珍藏的佳酿全抱走。 夜惊堂身为贴身侍卫,自然没有恃宠而骄到拿理当充公之物的地步,默默跟着在几个姑娘后面逛街。 虽然只是走走路时间也不长,但顺眼的小物件全让他抱着,走走停停还不好插几个姑娘的嘴,不得不说确实有点累…… …… 八百里开外,君山台。 微雨之下,君山七十二岛如坠云雾之间,数百艘大小游船,在诸岛之间穿行,短短数天时间,已经有近万江湖客齐聚于此,等着一场必将名传四海的顶尖交锋开始。 泽州地处中原内腹,而君山台位于云梦泽的江口,独特的地理位置,让其从出现起,就和‘江湖’二字绑在了一起。 君山台并非轩辕家定下的名字,而是自古以来的江湖宝地。 云梦泽周边散落的大小江湖门派不下百家,通常都是各领风骚数十年,什么时候守不住擂了,泽州的霸主就会换人,君山台一直在这里,谁有本事谁占着这块风水宝地。 当代‘刀魁’轩辕朝的老家,本身就是上一代的泽州顶流豪门,不过练的比较杂,并不专精刀法。 轩辕朝有天纵之才,却看不上家传武学,只喜欢研究不正统的偏门刀法,算是违背祖训,为此十余岁便负气而走,立志不破狂牙子不回头,说起来和裴远峰的经历接近。 但轩辕朝运气并不好,没有遇上什么武魁师父,十余岁坐船到了周家,让周老太公帮忙打了一把刀,而后就单人一刀加入义军,随军打遍大魏十二州,攻城则先登、野战则擒王,靠着百次血战阵斩千人,慢慢练就出了一身所向披靡的刀法。 虽然轩辕朝名声为人都不怎么好,但历史上能单靠个人武力封开国侯的人,千年下来也不过一手之数,并不能因为人品而否认其能力,江湖上骂轩辕朝人不行的很多,但说刀不行的,没有一个。 苍茫夜色,笼罩着千里碧波,七十二岛中心处的千丈平台上。 平台本身是一座小岛,不过在千年间陆续被铲平,又铺上青砖,慢慢演变成了天下间规模最大的一个擂台,‘君山台’的名字也就得自于此。 君山台边缘,有一块巨型无字碑,上面插着几十把兵刃,皆是前朝到今朝登门打擂者心灰意冷后所留,刀枪剑戟皆有,因为大多是神兵利器,历尽百年风霜,只是多了些许锈迹,有的甚至光亮如新。 石碑下方,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披着长发,赤裸上半身,只穿着黑鳞甲裙,腰间围着麒麟兽面腹吞,算是穿着半套大魏麒麟铠。 老者身高两米出头,肩宽背阔,臂展惊人的胳膊,好似龙蟒虎熊的臂膀。 伟岸身躯衬托下,身边一米五的阔背大刀,看起来就如同寻常武人的随身佩刀,比例十分协调。 而立在跟前的年轻人,本来身材中等,此时看起来却好似出自小人国,站在盘坐的老者身边,也仅仅是高出一个头。 从背影来看,老者如日中天,距离甚远,就能感觉到那股手刃千万人的绝顶压迫力,不显丝毫老态龙钟。 但老者终究已经年过古稀,放在寿命通常过百岁的巅峰武人之间,也算走到了巅峰期的尾声,脸上明显有了很多褶皱,披散的长发也呈现花白之色,唯有双眼依旧如年轻时那般,散发着鹰隼般的锐利锋芒。 老者身边的年轻人,是轩辕鸿志的长子轩辕哲,此时满眼悲愤诉说着泽州刚刚传来的信报: “……姚伯伯、爹,还有范老八等人一起过去的,不小心失了手。泽州兵里有君山台的徒弟,秘密送信,说只有姚伯伯被压去了建阳,只剩一口气,剩下的都是尸体,爹恐怕……” 轩辕朝在台上盘坐,眺望自幼看着长大的无尽碧波,并未言语。 轩辕朝在江湖闯荡一生,儿子只有两个,为了照顾老大,当年明知结仇,还是在擂台上留了手,结果老大依旧反目一去不回。 因为当年留了郑峰一口气,如今老二又死在对方后人手下,仅有的两个儿子全没了,连宁滥勿缺调教出来的接班人也没了。 这对轩辕朝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哪怕再看透世事,心里又岂能没有半点波澜。 “爷爷,咱们怎么办?难不成夜惊堂靖王的人,就能随便杀我轩辕家的人?爷爷当年为大魏开国,身先士卒前后打了百余仗,云安城都是爷爷第一个攻上的城头,功成则身退,太祖给镇南军将军的官职都没要,这些年光是税赋,整个泽州的江湖势力加起来,都没我一家缴的多……” “江湖事、江湖了。靠官府,夜惊堂报不了仇,想为郑峰雪恨,只能提刀来君山台。” “他不来怎么办?要是他有朝一日位极人臣……” “仇天合来,他就一定来。” 轩辕朝平淡道:“江湖就是如此,有仇必报,有恩必偿。此事一出,仇天合踏上君山台,便必死无疑,他不来,怎对得起手里的螭龙刀。” 轩辕哲听到这里,心中的悲愤倒是消了几分,想了想: “爷爷,你年事已高,遇上这两人……” “老夫纵横七十载,该经历的风浪都经历了,什么时候死都是喜丧,怕的不是有朝一日横死刀下,而是有朝一日手中有刀,却畏惧不前。” 轩辕朝看向身侧的佩刀: “能杀我轩辕朝,是江湖新老交替,走完了一个轮回,算善终。 “杀不了我轩辕朝,是我至死不败,名震千载,同样是善终。 “到了我这个年纪,其实更想第一种,无敌一世至死尚未遇见对手,对武人来说算不得幸事。 “三十岁便无敌,又练了四十年刀,却没有一个能痛痛快快施展的对手,这刀练给谁看? “已经站在山巅,看不到刀法一道更高的天,三十岁死和一百岁死,又有何区别?” 轩辕哲没武魁的心境,自然不理解这些话,又问道: “爷爷若是出事,轩辕家怎么办?” “荣华富贵,得靠手中刀捍卫,不是靠你爹你爷爷给。你有本事锦衣玉食,没人能拿走;你没本事,就该去过你该过的日子。” “……” …… 邬王府。 夜色已深,王府后方灯火通明。 夜惊堂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画文玩、珠宝首饰,送到太后、笨笨落脚的庭院中后,来到了王府侧面的建筑群内。 太后娘娘憋了好多天,璇玑真人和东方离人回来,肯定是想微服私访出去逛逛街。 夜惊堂作为贴身高手,想提前下班不大可能,为此还得跟着出去一趟。 东方离人很体贴夜惊堂,见他孤零零跟在后面提包无聊,就特地让他过来把女朋友叫上,一起出去玩。 夜惊堂来到建筑群间,找到了给他安排的院子,进门就看到鸟鸟委屈吧啦站在屋檐下,望着小肉干。 骆凝单手叉腰,和教训闺女的严厉妈妈似得,正说着: “让你放哨,你能和人玩的连正事都忘了,害我被逮个正着,现在还问我要晚饭?” “叽叽……” 鸟鸟点头如捣蒜,示意鸟鸟知错了,瞧见夜惊堂进来,就连忙用翅膀一指。 骆凝见夜惊堂回来了,就把小肉干给鸟鸟,来到跟前: “邬州的事情都忙完了吧?要不咱们先回京城吧,待在这里……” 夜惊堂知道凝儿一个反贼头子,住在王府很别扭,但也没办法,搂住凝儿的肩膀安慰道: “我是黑衙副指挥使,提前单独离开不合规矩,还是得一起走。对了,太后娘娘她们出去逛街,让我把你们叫上。” “把我们叫上做什么?” “微服私访,怕我一个人当护卫跟着无聊。” 骆凝被璇玑真人撞破‘奸情’就已经很尴尬了,更不用说跟在太后女王爷后面出去玩,万一太后问东问西,她怎么回答? “算了,我不去了,你带着三娘去就行了。当着太后的面,你也好意思带着俩姑娘左搂右抱?” 夜惊堂其实也觉得一手一个跟在后面逛街,有点嚣张,见此也没坚持,低头凑向骆凝的脸颊。 骆凝昨晚做到一半被打断,其实还有点不上不下的,见夜惊堂吻别,也没抗拒,抬手勾住脖子,深深啵了一口。 结果刚亲完,就听见小贼来了句: “在屋里等着,我待会就回来,别着急。” ? 骆凝脸色微冷,把捏小西瓜的手挪开,转身就走: “谁着急?我昨天没睡好,不等你了,晚上别来打扰我。” 说着,把鬼鬼祟祟想跟着夜惊堂出门溜达的鸟鸟给抱进了屋里。 “叽?” 夜惊堂知道凝儿肯定会等着,并未多说,转身来到旁边的厢房。 厢房之中亮着灯火,裴湘君背上的伤还没好彻底,独自待在床榻上休息。 听见要带她出去逛街,裴湘君已经起了身,站在妆台前换着衣裳。 夜惊堂刚推开门,就看到三娘仅穿着鹅黄色的肚兜,拿着裙子在胸前比划,肚兜侧面显出白皙半圆,沉甸甸的看着负重就很大。 夜惊堂来到背后,贴心的帮三娘托住负重: “这件裙子就挺好看……” 啪~ 话没说完,手就被轻拍了下。 夜惊堂一愣,偏头看向三娘的侧脸,琢磨是不是不小心惹三娘生气了。 裴湘君脸色发红,用肩膀挤了下有点放肆的夜惊堂,轻哼道: “凝儿在,纵容你放肆是教她怎么当媳妇,私底下你规矩些。” 夜惊堂明白这话的意思——当着凝儿面我才主动,私底下我还是你师姑兼掌门,要注意礼数。 夜惊堂见三娘脸皮薄,自然收敛的举止,帮忙展开衣裙披在身上整理: “伤势好些了没?” 裴湘君系着腰带,眨了眨眸子: “怎么?晚上想拉着我一起?” “说什么呢,就是操心你身体。” “哼~身体好了,你不还得打这歪主意。我刚看凝儿的闲书,上面好像还有不叠一起的招式,双娇献……献那什么来着……” 夜惊堂本来没这个意思,一听这话,眸子就眨了眨,帮三娘穿好衣裙后,拉着手往门外走去: “回来再说吧。” 裴湘君瞧见夜惊堂故作冷峻的模样,又轻哼了一声,才相伴撑开雨伞,往王府外走去…… 第四十三章 夜放花千树 沙沙沙~~ 细密雨珠洒在城中心的主街上,沿街两侧楼阁散发出的微光,经过雨雾渲染,让整条街变得如梦似幻,地面甚至能看到行人与街景的倒影。 夜惊堂撑着油纸伞,遮在三娘头顶,欣赏着与京城截然不同的雨景,在邬山里奔跑几天紧绷的心弦,也在此刻慢慢转为惬意。 邬王谋逆弄出了很大乱子,城内百姓怕邬王封城导致被困,不少都逃出了城,但自从禁军抵达后,事态便算是稳定下来,不少人都返回了城里,目前铺面陆续开业,虽不及平日繁华,但雨街空巷也颇有一番韵味。 今天出来是微服私访,也可以说是便装逛街。 东方离人穿上了一袭公子袍,除开胸肌有点过于发达外,其他方面非常俊气,手持折扇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太后娘娘自然打扮成了娘亲,背后跟着丫鬟,衣着很有当家夫人韵味,但一双大眼睛配上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看起来更像是东方离人的姐姐。 璇玑真人最为特别,打扮成了未出阁的书香小姐,当徒弟的小情人,一袭白色轻纱质地的留仙裙,手撑花伞,走在东方离人身边十分般配,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郎才女貌。 夜惊堂同样穿着公子袍,相貌又过于惹眼,凑到跟前去,不是被误认为璇玑真人的相好,就是被误认为太后养的小狼狗,有点不合适,为此一直保持距离,带着三娘跟在后面。 几个人出来,属于给太后娘娘当陪玩,太后在宫里憋的太久,遇见什么都会盯着看一会儿,心情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多愁善感,应当是回想起来以前在江州当大小姐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裴湘君做小媳妇打扮,靠在夜惊堂身边,瞧见璇玑真人和女王爷都在开导太后,心中也有点感叹,低声道: “太后娘娘也是可怜,还没来到京城,先帝就驾崩了,先帝时期的宫人,在圣上登基后就得以出宫,有儿女的去封地享福,没封地的归乡改嫁,唯独太后不能走,圣上后宫也没嫔妃,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后宫,想想日子就苦闷……” 夜惊堂去过后宫很多次,知道太后的苦楚,虽然看起来古灵精怪爱玩,还挺记仇,但太后一年又能见几次外人、遇上几次大小事,换成他被这样整日无所事事关禁闭,恐怕早就翻墙远走高飞了。 夜惊堂撑着油纸伞,和三娘相依走出一截,见笨笨只是说着些历史上的典故,并不清楚怎么讨姑娘欢心,想了想,左右寻找起来…… …… “这座桥已经三百年,太祖当年打下建阳的时候,在这里有感而发,写下了一首词……” 横跨长街两岸的廊桥上,东方离人折扇轻摇,如数家珍的讲着开国时的各种事迹;璇玑真人见周边没有路人,就从腰后取下了酒葫芦,靠在雕刻石狮子的围栏上喝着小酒。 太后娘娘站在伞下,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城池夜景,看起来在认真听着东方离人的讲述,但心底兴趣不大。 毕竟太后娘娘出身将门,虽然谈不上武艺不俗,但不妨碍她将门虎女文采一般,听见这些教书先生讲历史典故的话就有点脑壳痛。 不过哪怕再无聊,能看看异地风景名胜,也比孤零零待在宫阁之间发呆有趣,太后娘娘也没打道回府的意思,只是举目四顾,寻找能勾起她兴趣的物件。 在瞧了片刻后,太后娘娘余光忽然瞧见夜惊堂,提着两个箱子从街边走来,表情还神神秘秘,不由疑惑道: “夜惊堂,你做什么去了?” “去买了点东西。” 夜惊堂提着箱子来到廊桥之上打开——里面是花灯,些许上面还有中秋祝福。 太后娘娘一愣,掩着胸口附身打量: “中秋节还有个把月,你从哪儿找来的?” “街上的红白喜事铺子,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刚开始做,也就这么一点,全被我买来了。” “哦……” 璇玑真人瞧见太后和小姑娘似得附身打量,浑圆臀线颇为撩人,老毛病又犯了,来到跟前悄悄捏了捏。 太后娘娘连忙站直身体,在璇玑真人腰间捏了下,而后才继续看着夜惊堂摆弄。 夜惊堂从里面取出小花灯,挂着的手提杆上,放进蜡烛,递给了满眼亮晶晶的太后娘娘: “给。” “……” 太后娘娘眨了眨眸子,含笑把小灯笼接过来提在手上,红玉便取来火折子帮忙点燃。 东方离人见太后来了精神,也不知是该夸夜惊堂会哄姑娘,还是该说夜惊堂竟然连太后娘娘都敢哄。瞧见夜惊堂又弄好一个花灯递给她,她站直些许,示意自己的装扮: “这是姑娘玩的东西,本公子拿着像什么话?” 夜惊堂见此,就把花灯递给了旁边看戏的璇玑小姐。 璇玑真人把灯接过来,还炫了个技,素手轻翻,从蜡烛上一扫而过,就把蜡烛点燃了,看的周边几人皆目露惊奇。 “陆仙子,这怎么弄的?” “这是道门仙术,想学先拜师。” “师尊,你可没教我这手!” “回去偷偷教你,免得有人偷学。” 璇玑真人提着花灯,在廊桥上莲步微移转了一圈儿,配上轻纱留仙裙,姿容气质都令人惊艳。 太后娘娘也跟着转圈,但没有那般超凡入圣的轻功,转的就有点毛糙了,不过多了很多人间烟火气,别有一番韵味。 夜惊堂也不好盯着两个不该看的女子看,摇头轻笑,又弄了两个花灯后,把另一个箱子打开。 箱子里装的都是狠货,大概有水桶那么粗的冲天炮仗、满天星烟花等等。 东方离人烟花看的多了,但出于安全考虑,从未被允许亲自点过,见状也来了精神,半蹲下来,拿出最大的一个,想点燃试试。 “诶诶……” 夜惊堂连忙把大笨笨按住,示意上方的游廊: “这是木桥,在这里点得把桥烧了,走去下面。” 说着提起几个大烟花,来到了街边较为空旷的河堤上。 东方离人跟着来到河边,帮夜惊堂撑伞,询问道: “这个声音大不大?” “不清楚,点燃就知道了。” 夜惊堂把烟花摆好后,就把火折子递给笨笨: “嗯哼。” “……” 东方离人手里拿着火折子,本想点燃,但瞧见比她腰还粗的大炮仗,心头终究有点怂,瞄了拭目以待的男人一眼后,还是小心翼翼往引信凑,凑一下收一下。 此情此景,把几个人看的都是暗暗摇头,不过也没人敢笑话东方怂怂。 太后娘娘仗着只要不当场被打死,就根本打不死的霸道体魄,胆子并不小,捂着耳朵等了半天,见离人不顶用,就手提裙子小跑到跟前: “不就一个烟花,有什么好怕的,本宫来。” 东方离人见此也没逞强,往后退开,躲在了夜惊堂背后,捂住耳朵。 发现夜惊堂眼神古怪,往后瞄她,东方离人表情又是一冷,站直身体把伞抢过来,做出稳如泰山的模样: “你去后面站着,杵在这里作甚?” “殿下不害怕?” “本王怕什么?一个烟花罢了,有师父在还能出事不成?” 夜惊堂见璇玑真人站在太后娘娘后面看戏,还故意来一声“啪!”吓唬太后娘娘,也没多说,来到了街边屋檐下,和三娘站在了一起。 红玉站在太后娘娘背后撑伞,有点不放心,小声嘀咕着: “娘娘小心,点燃就马上退开,这个看着就吓人。” “本宫知道,你别打扰。” 太后娘娘一手提着花灯,小心翼翼半蹲,把火折子凑到了引信之上。 呲呲~ 火苗触及的瞬间,大炮仗上就窜出火星。 太后娘娘惊得香肩微抖,火折子都丢在了地上,迅速提着裙子起身,抱住璇玑真人的胳膊,目不转睛打量。 呲呲呲…… 咻—— 嗙~! 雨幕之下,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飞到数十丈的高空,继而炸裂,散出漫天花火。 “哇——” “快看快看……” 动静一起,沿河两岸顿时响起妇孺老幼的喧哗声。 太后娘娘也是眼底大亮,和红玉一起举目眺望,发出了惊艳的轻呼。 咻—— 嘭嘭~! 烟火光芒,把街边照的时明时暗。 夜惊堂站在屋檐下眺望,见几个女子都抬眼望着天空,心中微动,转眼看向了身侧。 裴湘君自幼在京城长大,这样的人间烟火看的很多,并没有像太后娘娘那么激动,只是神态柔雅的欣赏美景。 发现夜惊堂望过来,裴湘君眨了眨眸子,有些疑惑: “嗯?” 夜惊堂展颜笑了下,抬起手悄悄搂着三娘,微微低头凑向脸颊。 ?! 裴湘君表情一僵,见惊堂胆大包天,竟然准备在大街上亲她,旁边还有人,肯定有点懵,但还没回过神,红唇之上便出来温热。 “呜~……” 裴湘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儿蜷在胸口,余光小心注意着看烟花的几个女子,慢慢还是张开了红唇…… …… 咻~ 嘭嘭—— 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很快便有无数街坊行人来到了河畔看热闹,经历一场风波后的建阳城,也在此时恢复了平日里的生气。 夜惊堂买的烟花挺多,在河边一字排开,太后娘娘逐个点燃,东方离人有太后壮胆,也上去点了两个,足足放了两刻钟才放完。 见河边围观的百姓太多了,东方离人便带着太后娘娘返回王府。 太后娘娘玩开心了,连上次被敲晕的事情都不在计较,对夜惊堂态度都好了许多,沿途还夸奖了夜惊堂两句。 等回到邬王府,夜色已深。 东方离人奔波一天也累了,没有再让夜惊堂加班,夜惊堂也终于得以下班,和三娘一道回了落脚的庭院里。 夜深人静,王府客宅内居住的人都已经歇息,夜惊堂进入庭院游廊,抬眼就看到鸟鸟孤零零站在屋檐下面,望着城中心的方向,看着其他百姓放的烟花。 发现夜惊堂回来,鸟鸟可能是被丢在家里不开心,歪头不搭理。 夜惊堂摇头一叹,拉着三娘来到厢房外,询问道: “天色晚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还是……” 裴湘君方才在大街上被啵了下,现在都没缓过来,见夜惊堂问起这个,稍作迟疑,大大方方拉着夜惊堂走向狐媚子的房间: “你心里肯定惦记着双娇献桃,我要是休息了,你还不得牵肠挂肚半晚上……” 说话间,裴湘君轻轻推开了房门,往里屋看去。 睡房离静悄悄的没有动静,骆凝躺在幔帐之间,背对着门口,只能瞧见后脑勺,看起来是睡着了。 裴湘君可不相信狐媚子独守空闺能睡着,悄咪咪走到跟前,把薄被略微撩起来。 薄被之下,入眼便是玲珑曼妙的白腻身段儿,上半身是镂空小衣,下面则是蝴蝶结小裤,月亮都遮不完那种。 啪~ 裴湘君瞧见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骚气打扮,轻轻哼了声,轻拍: “装什么呢?还不快起来伺候惊堂。” “你……” 骆凝确实在装睡,被拍醒后,回过头来面色不悦: “你不好好养伤,跑过来作甚?” “睡觉,不然还能作甚?” 裴湘君褪去鞋子钻进被窝里,学着骆凝上次的样子; “惊堂,来。” 骆凝肯定是不配合,扭动腰身,还用胳膊肘轻怼了裴湘君一下: “你有毛病?闲得慌自己给他调理就是了……你把手拿开!” “别乱动!” …… 夜惊堂眼角含笑,坐在跟前,手指逗了几下: “好了,早点休息……” “小贼!” 骆凝一个哆嗦,见夜惊堂如此放肆,就想负气而走下床铺。 裴湘君也快习惯骆凝的小模样了,把她一摁,吩咐道: “惊堂,摸她,待会她发春就听话了。” “小贼,你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南霄山……” 夜惊堂没有那么粗鲁,只是凑到跟前,在冷冰冰的脸颊上亲了两口。 骆凝偏头躲了几下,躲不开,最终还是认命的闭上眸子忍辱负重……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清晨,远处传来鸡鸣声: “咯咯咯~~” 天蒙蒙亮,王府后方一座环境雅致的庭院里,房间皆以熄了灯火,只有正房的屋檐下的两盏昏黄灯笼,散发出柔和光晕。 睡房之中很是安静,只能听到三道微弱呼吸声。 红玉睡在通房里,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花灯、笑脸面具、胭脂水粉等乱七八糟的物件,全是在街上买来的,算是来邬州旅游一趟的纪念品。 睡房中,两套华美裙子搭在屏风上。 太后娘娘穿着轻薄肚兜睡在里侧,熟美脸颊上带着几分笑意,估计在做着有朝一日飞出宫阁自由自在的好梦。 璇玑真人平躺在身侧,虽然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午夜梦回之时,脸颊上还是显出了外人见不到的淡淡愁绪。 璇玑真人每年入秋都会入京住一段时间,对外解释是探望太后娘娘,但实际是担任护卫,以免女帝遭遇不测。 当年为了逼宫夺权,女帝走上了不归路,虽然事成了,但逆天而行的代价一直留在了身上。 春生秋杀,秋天是万物凋零之季,每年入秋后,女帝身体都会莫名变得很虚,其原因至今也没找到。 璇玑真人能做的,也只是平日里在四海搜寻鸣龙图,入秋后回京庇护徒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找了整整十年。 但鸣龙图这东西,得手靠的是运气而非实力,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只是找到了可能存在的线索,钰虎还能撑多久,她根本不清楚。 若是钰虎出了事,靠离人根本镇不住满朝文武在外诸王,而她说破天也只是武夫,守一人易,守一国难,根本没法左右大势。 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有她知道,无能为力却无处诉苦,也没法把这职责退给外人,这以后可怎么办才是…… 璇玑真人靠在枕头上,心头暗暗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动静从外面传来: 咚咚~ “殿下?殿下?” 很快,正屋里传来了离人稍显困倦的声响: “有事?” “刚才黑衙的一名总捕过来通报,说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些消息,仇天合准备去君山台打擂……” “哦……嗯?!” 离人显然意识到,身为夜惊堂半个师父的仇天合,在人家死了儿子的时候上门挑事,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屋里顿时传出起身穿鞋子的动静。 璇玑真人已经睡醒,便起身穿着衣裳,来到了房间外。 东方离人三两下穿上衣服走出房门,瞧见璇玑真人,便开口道: “师尊,仇天合打不打得过轩辕朝?” 璇玑真人系着腰带,略微斟酌: “同水平的情况下,天合刀都打不过屠龙令和八步狂刀。以前仇天合最多接三刀,如今实力有长进的话,接个五刀应该没问题。” “五刀之后呢?” “开口认输的快,还有机会下台。要是轩辕朝丧子之痛下不讲武德,他应该跑不出千丈擂台。” “那不就是必死无疑。” 东方离人觉得仇天合简直是个倒霉催的,刚从黑衙地牢放出来,转头就往枪口上撞,这还不如把仇天合关在京城送饭。 东方离人知道夜惊堂重情义,要是因为杀了轩辕鸿志,导致不知情的仇天合,被含愤而发的轩辕朝宰了,夜惊堂肯定会有所愧疚,便快步走向庭院之外。 夜惊堂和随行的六部朝臣一样,住在王府外侧的客院。 因为随身带有女眷,东方离人安排的颇为周到,独门独院,周边无人居住,晚上做什么都没人听见。 东方离人脚尖轻点跃上房舍,沿着直线穿过偌大王府,可以瞧见几个客院之中,有老臣子在晨练,而夜惊堂的院子里亮着灯火,看起来也起来了。 东方离人来到的庭院围墙上,正准备叫一声,就听见正屋里传来动静。 继而房门打开,正在穿袍子的夜惊堂,从屋里走出来: “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事?” 东方离人落在屋檐下,本能想说刚才传来的消息,但下意识又朝屋里瞄了眼,可惜里面是外间,看不到睡房有几个姑娘…… 夜惊堂昨天尝了次凝儿和三娘献的大桃子,睡得有点死,刚刚才惊醒,都没收拾乱七八糟的战场,哪里好意思让大笨笨瞧见,当下抬起手护着她往出走: “凝儿还没醒,咱们去游廊说吧。” “哼……” 东方离人压下杂念,相伴走入游廊: “刚刚收到消息,仇天合准备去君山台争刀魁。仇天合忽然被放出来,君山台肯定知道你出了力,往日也有故交。你刚杀了轩辕鸿志,仇天合这时候找人家爹单挑……” ? 夜惊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已经去了?” “听起来还没有,不过风声都吹起来了,也就这两天。” “这两天……” 夜惊堂抬手揉了揉额头,觉得问题出大了,想了想道: “我即刻启程过去一趟,看能不能把仇天合拉住……” “你刚杀人,这时候去君山台,不是自投罗网?要不本王给君山台送个消息……” “刀剑无眼,仇天合主动登门打擂,等同于签了生死状,轩辕朝留手是讲武德,真下杀手,事后来句不小心失手了,官府也没理由重罚。 “官府短时间也联系不上仇天合,等他踏入君山台,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法临阵脱逃了。我自有分寸,拉住仇天合就马上回来。” 东方离人终究是不放心,想了想道: “让师尊跟着你去,有师尊在背后,至少轩辕朝杀不了你,要稳妥些。” 夜惊堂自认实力不俗,但对上名震江湖几十年的刀魁,还是有点虚,对此也没拒绝,说完后就回屋收拾起了行头…… 第四十四章 黄泉镇 小雨让天气多了几分凉意,黄泉镇的老街空旷如洗,中心的老酒肆外,‘黄泉刀冢’的老匾额,在雨水浸润下呈现出了黑黄色。 屋檐下面,身材健朗的汉子,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是一张小桌。 五六岁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坐在对面,手持毛笔认真写字,小声嘀咕着: “爹,仇爷爷怎么不见了?” “叫仇伯伯。” “可是,仇爷爷五十多岁了,他让我这么叫的……” “……” 轩辕天罡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武林高手,命都长,五十多岁叫哥哥也没问题。以后再遇上,就叫他仇大哥……” “罡子!” 酒肆里,正在擦桌子的老板娘阿兰,把抹布丢在桌面上,吓的小丫头连忙埋头写字,轩辕天罡也是坐直了些: “开个玩笑罢了。” “你开什么玩笑?闺女这么点大,你说啥她就听啥,小时候就不教好规矩,长大走上歪路怎么办?” “唉……” 媳妇训相公,无疑是市井小民最喜欢的戏码,声音传出,引来不少街坊邻居的打量,连小丫头也低着头偷笑。 轩辕天罡听了片刻后,就撑着膝盖起身走向后院: “没啥生意,我去打几网鱼……” “你别跑,天都快黑了,又大下雨的,你打什么鱼?” 阿兰拉住轩辕天罡的袖子,把他拽进屋里: “你是不是想去君山台看热闹?” 轩辕天罡来到桌前倒茶,摇头道: “二十多年前都退了,对江湖热闹早没了兴趣。再者仇天合的刀法,也没啥看头。” 阿兰对此言半信半疑,毕竟轩辕天罡生来就是江湖人,也该活在江湖上。在这里当个整日围着柴米油盐打转的市井渔翁,只是形势所迫只能在此画地为牢罢了。 但作为妻子,阿兰哪怕觉得相公很厉害,不该这般平庸的过一辈子,也不想他再去生死无常的江湖闯荡。 阿兰想了想,轻声道:“爹以前当掌柜的时候,和郑峰他们喝酒就劝过,说郑峰性子耿直不够圆滑,该去外面游历十年再出山。郑峰当时根本不懂,来了句‘为侠者本该如此’,还一直说仇天合歪脑筋多,不像个纯粹侠客,结果呢?几十年过去,所有人皆知仇天合义薄云天,又有几个人知道郑峰的名字? “你性子和郑峰差不多,都是年轻气盛认死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江湖闯荡,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追悔莫及……” 轩辕天罡摇头一笑:“这话说了二十多年,都五十岁人了,又不是二十出头的时候,我想年轻气盛,也没那份心力了。” “哼,说了你要听……诶,有客人来了……” …… …… 蹄哒、蹄哒…… 细雨之下,两匹长途奔波的骏马,踏上了镇子的老街。 夜惊堂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目光扫视灰蒙蒙的小镇,一天奔波下来,眼底也显出些许疲倦。 身旁,穿着白色长裙的璇玑真人并驾齐驱,身上披着很精致的白色披风,佩剑以布包裹挂在腰间,两人一黑一白,看起来就像是并肩行走江湖的神仙眷侣。 鸟鸟刚睡醒,瞧见到了有人的镇子,就来了精神,从夜惊堂的蓑衣下探出脑袋,左右打量,先往往远处的馄饨摊,又看向街边的烤鱼店,摆出了一副‘鸟鸟好饿’的模样。 清晨时分收到消息,夜惊堂便从建阳出发,往泽州飞驰,沿途走驿道不停换马,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跑了近八百里,来到了云梦泽西北部。 君山台在云梦泽东岸,水云剑潭在泽州西侧,彼此隔湖相望,但实际距离近千里,这座镇子靠近邬西运河,算是湖上渡口,去君山台还得做一晚上船。 夜惊堂不清楚仇天合有没有登门打擂,为了赶时间,一路滴水未进,眼见码头上没渡船,便在老镇上停下脚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璇玑真人常年到处跑,肯定来过云梦泽,此时走在身边道: “夜惊堂,你可知‘蟾宫神女’的名号,从何而来?” “没听凝儿说起过,具体怎么来的?” “以前骆凝刚出山,想去君山台看看,但渡船已近走了,她就靠着轻功踏水而行去追,一袭青衣月下凌波,身形宛若天宫仙子,惊艳了无数江湖人,慢慢就有了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号。” 璇玑真人说道此处,转悠看向正气凌然的夜惊堂: “可惜,这么好一朵白菜,最后被那什么拱了。”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开心: “陆仙子,你这话就有点……” “我说薛白锦,堂堂平天教主、俗世江湖第一人,竟然有龙阳之好,不爱美人爱英雄,白瞎了凝儿的姿容。你还是识货的,而且脸皮够厚……” 夜惊堂知道因为凝儿、

相关推荐: 小怂包重生记(1v2)   《腹黑哥哥。霸道爱》   她太投入(骨科gl)   宣言(肉)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角色扮演家(高H)   倒刺   阴影帝国   虫族之先婚后爱   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