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难,时一沅观察树木雕刻所属的位置,不一会儿便把第一块石板还原。 玉溪泽注视着专心还原石板的女孩,眉心微微蹙起。 他自认不是祁焕那个二傻子,对陌生人向来保持警惕,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可从刚才到现在,他好像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思绪还未来得及向下延伸,一股轻微的震动便夺走了玉溪泽的注意力。 他连忙抬头,发现震动是从石阶下方传来的,水位似乎上升了一点。 在他踌躇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的时候,又一次传来震动,水位在他的眼皮底下升高了一米。 再次震动,水位刷刷向下降了两米,玉溪泽赶紧看向还在挪动石板的时一沅,发现她正在把已经复位的两块石板挪到其他位置,但又迅速复位了三块石板。 震动声响个不停,只见下方的水位上上下下、下下上上,但随着复位的石板越来越多,水位越升越高,逐渐接近平台。 玉溪泽赶紧叫停,“你先别挪了,水位再上来可就要把我们俩给淹了。” 时一沅按照他的话停下,却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底下为什么有水?” 玉溪泽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下方的石阶。 他刚刚观察过的,底下是一滩死水,说明这里并不与外界联通,仅仅是存在于这片空间里,可随着石板复位,这滩死水在向上涨。 玉溪泽凝神感知石阶下方的水息,发现有活水涌入。 密闭的空间与外界联通了! 玉溪泽精神一振。 这意味着即便他们进不了星门遗迹,也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时一沅见他面有恍然,语气轻快道:“那我继续拼啦!” 玉溪泽这次没有反对,且释放一卷水流钻进水下,查看活水的源头。 石阶下方的石壁有个水阀,水阀随着石板复位的数量而左右转动,控制抽水和放水。 时一沅还原石板的速度越来越快,水位即将到达两人所在的平台。 玉溪泽想了想,主动控制水息形成护盾把自己和时一沅与即将淹没平台的水流隔开。 时一沅诧异地看过来,反被他瞪了一眼,“你动作快点!” - 随着最后一块石板回到原来的位置,湖水彻底将两人淹没,并且覆盖了整片空间。 细致的线条拼凑出完整的树木雕刻,一道道微亮的光从树根处亮起,一路蜿蜒向上,直至点亮每一根枝杈每一片树叶。 石阶正上方的石门也在树木雕刻被完全点亮之后,自下而上泛起淡绿色的光芒,贪婪地吸收淹没石门的水。 咕噜咕噜的声音中,水位开始下降,石门上的树木雕刻仿佛活了般自然的舒展身姿,水位迅速下降,直至露出完整的台阶。 石门像上了油的机器,终于舍得工作了,在轰隆轰隆的声音中一寸寸向上开启,露出四四方方的岩壁通道。 玉溪泽撤掉水息护盾,两人站在通道前,看见了里边的情形。 墙壁上镶嵌着萤石,晦暗的光线映照出一幅又一幅古老而神秘的壁画。 两人踏进石门之内,细细打量着墙上的壁画。 很久很久以前,一颗种子从天际坠落,有人接住了它,把它种到了地下,种子经历风吹雨淋,抽芽生枝,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某天,有个走投无路的人来到巨树底下祈祷,树便赠予了他一节枝桠,那人把树枝带回了家放在重病妻子的床头,妻子的病竟然好了。 消息传出去,巨树成了神树,越来越多的人来树下祈祷,送出去的树枝也越来越多,巨树的枝头不在繁茂,也逐渐没了新芽。 前来祈祷的人没有得到树枝,怒气冲冲走了。 不久之后,他带着一群伐木工来到了树下,巨树轰然倒塌,连树根也被挖了出来。 斧头把巨树分成了无数块,它们被伐木者制成福签,以高价卖给想要得到神树祝福的人。 买走福签的人发现自己没有得到神树的祝福,又纷纷将其损毁、丢弃。 从此,神树成了传说。 玉溪泽看完全部壁画,恨铁不成钢道:“这棵树怎么回事,别人求它就给吗?最后竟然还乖乖被砍!连根都给刨了!换做是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义愤填膺骂完,玉溪泽发现没人附和自己,憋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霎时一惊,左右寻找时一沅的身影。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通道尽头的石门前,正伸着手指戳弄上面的凸起。 玉溪泽的青筋又开始突突的跳。 这家伙能不能打声招呼再行动?! 正恼火着,时一沅忽然转过头来对他招招手,“玉苗苗,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玉溪泽:“?” 你叫本少爷什么?! 第10章 吃吃吃(10)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离…… 眼前的石门和之前那扇不太一样,仅两米多高,门上有许多不规则的长条形凸起,后退几步看,会发现它们共同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不规则圆形。 最中间的凸起呈现出圆饼状,有着指甲盖大小的树木雕刻,虽然很小,但十分精致。 玉溪泽瞥向时一沅,“这不就是迷宫吗?大惊小怪什么?” 嫌弃了一句,他开始仔细打量门上的迷宫,发现许多位置上摆放着微型石雕,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异兽,还有的是异植。 时一沅压根儿不在意他的态度,托着下巴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又要玩个迷宫小游戏吗?” 有之前类似数字华容道的前车之鉴,再玩一个迷宫游戏也不无可能。 玉溪泽犹豫道:“可是这个要怎么玩?” 既没告知起点,也没告知终点,更没有规则,这个门上迷宫更像是给人观摩的样品。 正想着,地面忽然一阵颤抖,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脚下便泛起一道道星力涟漪,和之前在湖底遭遇的情况一样,天旋地转间消失在了原地。 - 石块堆砌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有萤石,晦暗的光芒照亮幽长的通道,无端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时一沅揉着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晕乎乎的,视野中的场景打着转转。 玉溪泽的情况不比她好多少,甚至因为给时一沅当了垫背,后背磕在坚硬的地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时一沅把鞭子递到玉溪泽面前,不太想用手拉他。 玉溪泽凉凉瞥她一眼,没有去碰那条令他感官糟糕透顶的鞭子,手一撑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你给我当一回垫背,就知道有事没事了。” 时一沅不搭腔,故意看看前方的通道再看看后方的通道,转移话题:“我们这是掉哪里了?” 玉溪泽是第一次进入未开发的星门遗迹,但他来之前做了功课,大方说道:“应该是进了遗迹内部,能不能得到拟态传承,就看我们的本事和运气了。” 拟态的强大与否决定了天赋者的根基,但这并非一成不变,天赋者可以通过强化拟态印记、获得新的天赋等途径提高拟态的上限。 获得新的天赋是较为简单、普遍的方式。 而拟态天赋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天赋由拟态标签决定,时机到了便会自然觉醒。 时一沅的猫崽儿拥有‘吞噬’‘贪婪’‘凶残’三个标签天赋,意味着她至少能觉醒三个先天天赋,已经觉醒的便是其中之一。 后天天赋获得的途径多种多样,最广为人知的便是星门遗迹,且遗迹内通常藏有较为强大的天赋传承,是以每当有星门遗迹现世,天赋者们总会蜂拥而至。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时一沅再问。 玉溪泽想了想,拔出腰间的短匕在墙上刻了个三角形印记,而后指着自己左手边的通道说:“先走这个方向,如果走不通我们再回来。” 时一沅没意见。 引路石进入星门遗迹后就没有动静,想要找到永生花,只能慢慢搜索。 其实,她一个人行动速度会更快,但玉溪泽实力不弱,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而且他吸入了释放的毒香,毒香拥有致幻效果,玉溪泽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受她支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的语言影响,吐露她想要的信息,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只要她收回毒香,中毒效果便会解除,任谁都查不出玉溪泽曾经被毒香影响。 - 拐过半弧形的通道,两人看见了一座树状石雕,岩壁被凿出了一个长方体的凹陷,树状石雕伫立在凹陷内,根系几乎与地面连在一起,树枝向上生长延伸,约莫两米高。 他们把树状石雕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便继续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两人遇到了一扇拱门,通道还在往前延伸,拱门在他们的右手边。 时一沅走进拱门瞧了瞧,又是两侧都可以走的通道,看不到尽头般向两端延伸。 玉溪泽顿时皱眉,“我有一个猜想。” “我们进了迷宫。”时一沅直截了当说了他的猜想。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玉溪泽头疼道:“这个遗迹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不干脆点放异兽异植?” 他宁愿打架也不想在这里兜圈子。 时一沅问道:“你还记得门上那个迷宫吗?” 玉溪泽摊了摊手:“只记得一点。” 门上的迷宫十分复杂,还有各种各样的石雕,他根本没想过会掉进来,哪里会特意去记? 时一沅不置可否,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恰好肚子叽咕叽咕响了,又拿出一颗星果咬在嘴里。 玉溪泽瞪圆了眼:“你这是出来郊游吗?什么都带?” 时一沅把星果吃完,慢吞吞回答道:“你管我?” 玉溪泽被她用三个字堵了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怒道:“谁管你了?” 时一沅完全不受他的态度影响,摸了颗星果扔给玉溪泽,很是大方道:“你也吃喽。” 玉溪泽条件反射接住迎头砸来的星果,心里刚升起的不爽又被摁了回去,活像是被人捆着手吊在悬崖上,爬又爬不上去,掉又掉不下来。 再看罪魁祸首,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叼着星果在纸上写写画画。 玉溪泽莫名觉得憋屈,但这种情况发火也太丢份儿了。 再看看手里皮薄肉嫩的星果,他泄愤似的一口咬住,吞下一口果肉后阴阳怪气道:“祁焕那蠢货对你还挺好。” 这种星果价格不低,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眼前的难民女孩根本不可能有购买途径。 时一沅随口附和道:“是挺好的。” 要不是那天逮了祁焕当饭票,大吃特吃了一顿,猫崽儿恐怕没那么快觉醒,她得忍饥挨饿去解决两个对她图谋不轨的黑色佣兵,也得不到曼陀罗花印记。 玉溪泽似笑非笑道:“不想死的话,你最好离他远点。” 时一沅终于抬了头,“怎么说?” 扳回一局,玉溪泽微抬下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噢。”时一沅又低下脑袋,专注手上的活计,头顶上明晃晃飘着几个大字‘你爱说不说’。 玉溪泽要气死了。 这家伙和祁焕凑在一块儿,无非是把他当冤大头宰,得到有可能危及生命安全的提醒,难道不应该刨根问底把事情弄清楚吗? 可时一沅似乎真的对他的话不感兴趣,玉溪泽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根本没等到她来追问。 大少爷磨着牙,恶狠狠地想: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等她死到临头就知道自己现在错过什么了! 时一沅不知道自己在玉溪泽眼中已经凉透了,她抖了抖微皱的白纸,递到玉溪泽面前:“看看,我画的有问题吗?” 玉溪泽:“?” 他捞起白纸看了看,差点把眼珠瞪出来,难以置信抬头道:“你画了整个迷宫?” 玉溪泽知道时一沅拿了纸笔是在画迷宫,以为她是想把有记忆的那部分画下来,岂料她画了满满一张纸,好几个地方都和自己记忆里模糊的位置对上了,再仔细看一看,似乎越来越像墙上的迷宫了。 时一沅点了点头,“嗯。” 玉溪泽见她又露出单纯无辜的神情,哼了声开始挑刺:“你没画错吧?可别把我带沟里去。” 时一沅耸了耸肩,“我画这个是为了确定我们在迷宫里的大概位置,画错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现在就在迷宫里,细节处可以根据情况调整。” 迷宫游戏简单来说是个试错游戏,只要确定了起点和目的地,就能通过一遍遍尝试排除各种干扰项。 只不过身临其境,想从迷宫里走出去会稍微困难一些。 时一沅又摸出一张纸,把她和玉溪泽走过的路段画下来,再和完整的迷宫图纸进行对比,但因为他俩走过的路程不算长,可以作为比较的特征太少,仅是确定了几个有可能的范围。 两人决定往里面一层的通道走,于是在岔口的位置标了个序号一,表示这是他们走过的第一层。 一成不变的岩壁与萤石很是枯燥无味,没过多久两人又遇见了两尊石雕。 穿着铠甲的人类手握一柄巨剑作出劈砍的动作,虎目直视前方,神色凶厉。在他身旁,一只独眼恶狼抬起前肢做出扑咬的动作。 两人照例检查这两尊石雕,依旧毫无发现,时一沅把它们和自己画的迷宫图纸进行对比。 玉溪泽无所事事提问:“这里弄这么多石雕做什么?摆着吓人吗?” 时一沅头也不抬道:“也许吧?” 话音落下,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她对比图纸的动作顿住。 玉溪泽警惕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咔嚓!咔嚓! 某种坚硬的东西正在碎裂。 时一沅猛然抬头,正好看到石雕诡异上扬的嘴角。 第11章 吃吃吃(11) 这是哪儿来的小猫崽?……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砍也砍不死,打又打不烂。”凤西鸢将一条石雕蛇踹飞出去,漂亮的眉头几乎要打成死结。 被石雕狼追得抱头鼠窜的荣邈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正儿八经的下棋游戏不玩,非得放火烧人家,这下好了,害我跟你一起陷在这个鬼地方!” 凤西鸢冷笑:“要不是为了拉你一把,我会掉进来?” 荣邈翻了个白眼,知道再跟她把账算下去,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有感应到谕谕在哪吗?明明咱们是一起掉进来的,怎么就他不见踪影?” “姬司谕知道你这么喊他吗?”凤西鸢答非所问。 石雕狼眼见久追不到目标,嘴里发出不耐地咆哮。 一道淡绿色的印记自它额心浮现,空旷的石室里突然狂风大作,吹得荣邈一个踉跄,将要出口的话被卡回了喉咙里。 石雕狼趁此机会从地上跃起,尖锐的石质獠牙泛起一层冷冷的光泽,危机感瞬间将荣邈笼罩。 若是被它咬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偏偏石室里刮起的狂风猛而迅疾,不擅长战斗的荣邈根本难以在风中站稳,试图释放星力召唤拟态,却被无孔不入的风打断,石雕狼已近在咫尺!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凤鸣响起,流光溢彩的凤凰翎悄无声息在荣邈眼前浮现,金色的凤凰虚影振翅飞出,与扑来的石雕狼对撞。 灼热的火息喷涌,石雕狼仿佛能感受到被烈焰炙烤的痛苦,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最终在涅槃之火中化为一抔灰烬。 狂风消失,荣邈撑着腰抹了抹额前的汗水,“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跟你俩出来了,简直是把我的小命吊在悬崖上晃荡。” 凤西鸢甩出凤凰折扇,坚韧的扇骨撞在石雕蛇脑袋上,强硬将其碾碎! 碎裂的石头噼噼啪啪掉在地上,却又在一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颤动着重新组成蛇脑袋,与断了头的石雕蛇连接在一起。 她接住飞回来的凤凰折扇,退到荣邈身边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赶紧给我想想怎么从这里离开,我可做不出等姬司谕来救命那么丢脸的事情。” 荣邈无语,可他打不过这位大小姐,还得被她保护着,只能捏着鼻子任她嫌弃差遣,“我得看看门上有什么,你别让这些石头来攻击我。” 凤西鸢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飘在空中的凤凰翎释放出火息护盾把荣邈牢牢护在其中。 荣邈正准备靠向石门,忽然注意到凤西鸢的手背有一道擦伤,细细的血丝附着在她白皙如葱玉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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