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哪边走？” 肖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山峰，树木都还是绿色的，说明还没有旱得特别厉害，起码地下水够山里的树木生存。 肖榆仔细观察后，发现一处山间的绿色更加浓郁，指了指那边的方向。 “我们往那边走。” “好。” 宋毅、肖良丰和肖乐三人均没有意见地听她安排。 其实宋毅一眼就看到了那处地方，只是他习惯性的少说话，如今肖榆跟他想法一样，他就更不会多余开口了，只默默跟在她身边。 47 抖人游记汇编 一进入这片山林，肖榆能感受到明显的凉爽。 “我们分开找吧，爹，肖乐跟你一起，我和宋毅一起。” “好。” 两人一组，大家没敢分得太开，毕竟在深山里，万一遇到野兽也不是闹着玩的。 宋毅走了一会蹲下身子，捏起地上的土撵了撵，土壤比刚进来的地方要湿润，这附近很有可能会有水源。 果然，没走多远两人就看到河床，可惜的是，只有一片泥沙没有半点清水。 “可惜了，来晚一步。” 肖榆拿了根木棍不死心的戳了几下河床，随后又气愤地扔掉。 宋毅抬头看向山顶方向，这座山头高耸入云，干涸的河床蜿蜒向上延伸，也许更高的地方会有水源。 “我想去山上看看，这小溪不窄，山上有水源的可能性很大。” 肖榆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她担心的是安全问题，此处已经进入深山了，若是继续往上，很可能会遇到野兽，甚至山上的水源就是野兽的栖息地。 思及此她摇了摇头，没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宋毅冒险。 “暂时不要，我们先回去，说不定有别人也找到了水源，如果实在没办法，再组织人手上山去找，只我们上去肯定是不行的。” 宋毅原本打算他先一个人上去探探，但是肖榆摆明了是关心他的安危，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轻声应道：“嗯，听你安排。” 肖榆刚回过头就被一个明媚的笑容晃到了眼睛，突然感到耳根有些发热，不自在地挠了下耳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便，那便先去找我爹他们吧。” “好。”宋毅看见她红透的耳根，也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向肖良丰他们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好在他们并没有走远。 “爹，你们找到水了吗？” “没有，你们呢？” “也没。” “哎，再没水可怎么办啊，你党妹还需要水煎药。”肖良丰发愁地叹了口气。 “爹，咱们再找找上次的葡萄藤吧，藤蔓里不是有水么，够给堂姐煎药了。”肖乐虽然人小又憨傻，但是也还记得上次葡萄藤收集了不少水，他吃过药，知道药用不了多少水。 “上次是运气遇到了葡萄藤，真找起来不比水好找。”肖良丰摸了摸他的头，给他解释道。 肖乐搓了搓脑袋，他知道的办法都说了，其他的他也不会了。 肖榆见他憨傻的样子，也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咱们沿路回去可以看看，也不一定是葡萄藤，有很多植物藤蔓里面都有水，虽然少但是收集一点煎药还是可以的，至于水源，你这小孩子就别操心了，交给大人吧。” 肖乐听后顿时来了精神，问道：“还有什么藤蔓有水啊，姐你告诉我，我去找。” 肖榆想了想前世冲浪看到过的内容，“能取水的植物很多，比如说野甘蔗、芭蕉树、芦苇根还有虎杖，虎杖也是一味中药，如果能找到也不清楚里面的水能不能用，我们先找找看，能收集到多少是多少。” 其实还有仙人掌、桦树都能取水，只是她现在所处地方偏南，感觉不太会有这两种植物，因此没有说出来。 “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肖乐满眼小星星地看着肖榆。 肖良丰知道她喜欢看纪录片，猜测应该是看纪录片才知道的，先她一步解释道： “你姐姐读书认真，幼时跟着隔壁村童生识字，之后只要有机会就会到书肆去看，才知晓这么多东西，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勤奋，你也会知道这些。” 肖乐听完拍着小胸脯保证，“我以后一定跟姐姐一样认真读书。” “呵，你最好这次是真的。”肖良丰一点都不相信他的三分钟热度，之前类似的话他听过不少了。 倒是宋毅很是好奇，“什么样的书连这些内容都有？镇上县里书肆的书我几乎都看过，好像没见到过类似的内容。” “呃...大概可能应该叫..《抖人游记汇编》吧，是吧爹？”抖人发的各种纪录片视频，这么叫应该没错。 肖良丰：...... “好像是吧，爹也记不太清了，兴许是后来被人买走了，所以女婿你没看过。” 宋毅点了点了，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我也就是运气好翻阅了下，记住了些内容。”肖榆也跟着解释。 肖乐听完更羡慕了，“姐姐你脑子真聪明，看了一眼就能记住这么多，比爹还聪明，阿奶说爹小时候听别人念几句书就能背下来，阿爷还以为他是那什么星下凡呢，结果连读了几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下来。” “咳咳...”肖良丰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刚胎穿的时候占了点优势么，字是认得挺快，可是大量的古文他还是搞不定，不然也不会在现代就是个卖水果的。 哪怕穿越了也还是个普通农民，那些以为穿越就能走向人生巅峰的纯属臆想，要不是肖榆有金手指，他们活下去都艰难。 肖榆眼见话题越来越跑偏，再说怕是得有暴露的风险，连忙止住话茬，给他们说了下虎杖的样子，其他几种植物他们都认识，也不用多说。 四人原路返回，沿路仔细寻找，还真让他们找到几根野生虎杖，直接连根挖出抗了回去，没准还能入药，她记得虎杖有清热解毒之效。 四人回去后，孙希舟和丹清先生已经将所有人排查了一遍，还发现了22名染病的人，只是症状不显，大家都以为是太累太热引起的，才没有找大夫诊脉。 好的是经过诊断，这次疫病与之前他们遇到过的鼠疫不同，症状要轻得多，只是传染性依旧很强，身体差的人会高烧不退，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症状要看后续病情控制的情况。 肖榆听完就心中明了了，应该还是属于呼吸道病毒感染，主要就是预防交叉感染和演变成肺炎。 里正正焦急地等待着水源的消息，见他们回来，忙上前问道。 “可找到水源了？” “没有。”肖榆摇了摇头。 “哎。”里正叹了后气又坐了回去，“你们是第四波回来的人了，再找不到水源可如何是好。” 48 芭蕉树取水 “二爷爷，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找到一条干涸的小溪，深山上很可能会有水源，如果其他人也找不到，可以顺着小溪往深山处寻找。” 肖榆把山上的情况和他们的顾虑也简单地和里正说了一下。 “另外，植物也能取水，找水源的同时可以顺道找一找芭蕉树、野葡萄之类的植物。” “芭蕉树？芭蕉树能取水？它不是果子有毒吗？”一村民路过正巧听到肖榆说话。 “果子是有些毒素，但是它树干中有水，水是干净的，可以喝。” “真的假的，我刚见了一片芭蕉林，还琢磨着等下叫上我大哥一起去摘几片叶子晚上铺床用呢。” 没想到真有人找到了芭蕉树，肖榆连忙开口，“当然是真的，只要在芭蕉茎打个孔就会有水流出来了。” “那可太好了，那片芭蕉林有不少芭蕉树呢，我这就去试试。” 说完周围几人都回家去拿工具，打算一起去芭蕉林试试。 肖良丰也让肖乐回去喊上铁头和肖瑞他们去取水，这两个小子别的不行，爬树倒是一把好手。 肖榆和宋毅则是去找了孙希舟，问问他虎杖杆里的水能不能煎药，要是可以就今早让肖芳芳喝上药。 到了孙家才知道，孙希舟已经用他们家储存的水熬了药，给肖芳芳她们几个发热的病人喝了，好在虎杖水可以入药，肖榆便将虎杖留给了他，顺带告诉他们芭蕉林可以取水。 做完这些，肖榆和宋毅也拿了好些竹筒赶去了芭蕉林。 傍晚时分，众人才陆陆续续从芭蕉林回来，僧多肉少，肖榆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只接满了八个竹筒，已经算不错了，至少够给几名病患煎药，其他人也能喝上几口。 为了答谢孙希舟的帮助，肖榆送了两竹筒水给了孙希舟，不是他们小气，实在是水太少了，刚送完便被里正喊去商量上山找水的事。 “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商量水源和落脚点的事，晚上又有两个人发热，总这么风餐露宿不是个事，磊子他们运气好，找了间破庙，收拾收拾可以落脚，大丫他们也发现条小溪，就是干涸了，得沿着河床往深了再找找。” “两处地方离得不远，叫了你们各家主事的人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冒险去深山处找水，还是继续找些植物取水，然后再继续在附近找找水源，毕竟深山危险，很有可能猛兽都住在水源附近。” 里正说完，吸了口烟，等着他们讨论。 “深山里，不会有大虫吧。” “谁知道呢，重点是能确定有水吗？万一没水怎么办？” “能怎么办，接着找呗。” “我觉得可以去找找，河床还湿润说明刚干涸不久，上游没准真有水。” “对，没水咱们都得渴死，还是去找找吧，咱们人多，有大虫也不怕。”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有的担心野兽不敢去，觉得找点果子、芭蕉树之类的凑合凑合就行，有的则坚持找水源。 坚持找水的都是家里有人生病需要煎药的。 里正等他们讨论得差不多开始倾向找水，才再次开口，“既然大多数人都觉得应该去找水源，咱们就去山上探一探，肖林不在，这次就宋毅带队，各家愿意去的等下去找他，听他安排一起上山去看看，若是找到水了，上山的人先打。” 大家又在一起讨论了下明日去破庙安置的事，才各回各家各自准备。 晚食为了节约水，王氏蒸了干饭，还放了熏肉片一起蒸熟，味道不错，就是有些干吧，肖老头无奈地打了个嗝，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吃干饭吃到噎住。 众人吃着干饭心里都差不多的滋味，饭是好饭，就是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要早起，所以人都早早歇下了，肖芳芳和宋母她们住在隔离帐篷里，柳氏在那边照顾她们，因此今晚骡车上只让张氏一个人睡着，车里不够通风，肖榆担心会交叉感染。 这一晚大家都没有挤在一起睡觉，各家都将人分散开来休息，以免有人继续生病，而且就连睡觉，好多人也没有去掉面巾，肖家人在肖榆的劝说下也都带着面巾睡觉。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肖榆就被王氏叫醒了，简单吃过早食后，便在里正的带领下前往破庙。 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破庙的位置。 院墙已经整个倒塌了，三间正房墙壁还算完好，曾经应该香火不错，三间正房墙壁都是青砖的，就是屋顶已经腐朽了，左右四间厢房基本上剩下残垣断壁，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 “院子破了些，杂草也确实多了些，好在还有三间屋子能用，咱们拾掇拾掇，好歹让生病的家人能住得舒服些。” “大河，你和良谷各带些人把屋顶想办法收拾收拾。”肖大河和肖良谷都是木匠出身，做这个正合适。 里正有扭头吩咐吴氏，“老婆子，你带些人把院里的杂草打整一下。” 安排完院里的事，就是寻找水源，总共30多人都愿意和宋毅一起上山，里正倍感欣慰，从中挑了15人让宋毅带路，若是能找到水源，各家在去打水。 就这样大家各司其职地忙碌了起来，肖榆这些年轻的女子则负责在附近寻找能够取水的植物，或者收集一些露水，给病患煎药用。 之前搭建帐篷的油布被肖良谷他们拆了下来，又在附近砍了些小树，将小树架在屋顶再盖上油布，又铺了一层干草，勉强算是能够遮风挡雨，虽然也不下雨... 但至少太阳不会直晒，夜晚也不担心山风，还是比露宿舒服很多的。 肖良谷抓了些稻草，又跟肖榆要了火折子，把屋子里各处都用火烧了一遍，之后吴氏带人用芭蕉叶将里面打扫干净才把病人安置了进去。 左右两间男女各一间住着，中间的正房则留给孙希舟、丹清先生以及几个药童和随从。 其他村民也都在院子里或者附近各自找了地方安置，想到可能要住上几天，肖榆也琢磨着弄个简单的避风港，不过前提是先找到水，不然她也没心思折腾别的。 49 找到水源 密林中，宋毅半趴在地上，轻轻拨开眼前将近一人高的芦苇，不远处清澈的湖泊周围，有几头梅花鹿正在低头喝水。 搭弓拉弦，利剑飞射而出，一只小鹿应声倒下，鹿群惊得立刻四散逃走。 “哈哈哈，太好了，不仅找到了水，还猎到一头鹿，宋小哥也太厉害了。” “可不是，终于有水了，快，我们快过去。” 一行16人快步来到水边，宋毅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梅花鹿，而是先捡了几块大石头往河里砸去。 离得近的人被溅了一身水，不明就里地看向宋毅。 “怕有水蛇或者土龙，先用石头惊走，免得等下被误伤。”宋毅解释了下自己的举动，等水静下来重新沉淀之后才捧起水连喝了好几口。 其他人见状也不顾形象地趴在水边痛快地喝了起来，这时候根本管不了什么干不干净了，解渴之后才讨论着怎么打水回去。 “湖是挺大的，可是也太远了，每天这么上下山打水都能累死。” “那不然怎么办，要么我们到这附近住着？” “不行，这附近不能住。”宋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看那边地上，有不少脚印，看形状有熊瞎子还有老虎，这里是山中动物们喝水的地方，我们不能久留。” 有几个村民听他这么说，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好家伙，这脚印有我两个手大，这一巴掌下来，不得给我拍到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用得着拍墙里么，怕是两三口都能给你吞到肚里。” 一阵山风吹过，几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这山里感觉怎么阴森森的，宋小哥，你说应该怎么办，里正让我们听你的。” 上山时他们16个人每人带了一到两个水桶，就是打算如果有水，不能空手而归，但是这距离单来回往返就得两个多时辰，而且还有野兽出没，每天这么多人打水着实有些危险。 宋毅想了想刚才沿着河床上来的情形，湖泊边上原本应该是形成一道瀑布，之后蜿蜒形成溪流，现如今水位下降，瀑布断掉了，才导致小溪干涸。 “各位叔伯，我们去湖泊边缘处看看吧，要是能想办法让水再继续流下去，就不用上山打水了。” “对哦，咱们不方便上来，让水流下去不就行了，走走，去看看。” 再次回到上来的位置，这次大家靠近仔细观察，确实是水位降低了，湖泊边上是几块大的岩石，想要凿开引流几乎不可能，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缝隙的地方能挖开一条通道，让水流下去。 “我们分开看看吧。”宋毅提议道。 闻言，几人分开查看，宋毅沿着大石头边走边观察，主要找岩石交界处看是否有松动的地方。 为了能更好地感知河底土壤的情况，他直接踩在水里行走，等感觉脚下从石头的坚硬变成泥沙的柔软，便仔细查看。 如他所料，果然在两块大岩石的缝隙下发现了可以松动的地方，岩石下方主要是被泥沙和碎石堵住了缺口，宋毅试着用木棍掏了掏，里面有松动，应该能弄开。 他身后两人看见他的动作，连忙上前帮忙。 终于，‘咚’的一声，夹缝中的淤泥被他们桶开，一块脑袋大的碎石从悬崖坠落，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几人一鼓作气，加快扩大缺口。 很快水流从缺口一泻而下，形成一道狭窄的瀑布奔流而下。 “有水了，成了，水流下去了，老李，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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