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妨和贺兰卿结为夫妻,表兄妹亲上加亲,岂不正好? 至于李朝歌成天在外抛头露面一事,韩国夫人可以大度地不计较。贺兰卿是吃不了苦的,唯有金泥玉屑才养得起他,李朝歌作为妻子虽不够柔顺有情趣,但至少能挣钱,韩国夫人和贺兰卿勉强可以接受。 韩国夫人自以为打量的眼神非常隐蔽,然而在李朝歌眼里如同无物。李朝歌沉默片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第一次看到吃软饭,还吃得这么挑挑剔剔,充满优越感的。李朝歌倒并不介意养家,但问题是,她为什么要选贺兰卿呢? 以李朝歌的权势地位,她勾勾手,有的是男人扑上来。同样是小白脸,李朝歌还不如选白千鹤,至少白千鹤会轻功能打架,贺兰卿能干什么? 李朝歌不想再坐下去了。她甚至有点后悔,她刚才不该把顾明恪呛走的,这个案子应该交给大理寺办。 韩国夫人和贺兰府的侍女都用调笑的目光看着李朝歌,她们以为会看到一个羞红了脸的含春少女,然而她们只看到李朝歌冷冰冰地站起来,眼神澄静,面若冰霜:“贺兰表兄年纪确实不小,是时候赶快找个表嫂。只不过表兄私德不检,红粉知己遍地都是,想找一个容人的表嫂恐怕不易,姨母需得加快动作了。” 韩国夫人脸色一凝,她直起身,正要说话,被李朝歌抢先道:“我在镇妖司还有事,先走一步。来日表兄大喜,我必带着驸马登门道贺。姨母留步,告辞。” 李朝歌说完,都懒得看韩国夫人反应,转身就走。韩国夫人原本像猫一样懒散地蜷在塌上,此刻她脸上的惬意一扫而空,一张粉面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铁青。 贺兰敏不知道该出去送李朝歌还是该留在这里安慰母亲。她觑着韩国夫人脸色,道:“阿娘,盛元公主骄纵任性,您不要在意。她便是再受圣人宠爱,成婚等事,还是要靠父母之言的。” 韩国夫人脸上怒意难消,自从天后上位后,所有人都捧着韩国夫人,少有人敢甩韩国夫人脸色。韩国夫人自以为亲上加亲皆大欢喜,结果却被一个晚辈当面奚落,她如何受得了这种气? 韩国夫人粉面含怒,愤愤摔了下手帕:“我本是好意,她不领情就罢了,竟然说驸马这种话气我。这是一个未婚娘子该说的话吗?” 韩国夫人骂完,坐了一会,还是气不过:“是不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说‘带驸马登门道喜’这种话?” 卧榻旁捶腿的丫鬟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姑姑模样的人欲言又止,最后,凑到韩国夫人耳边,悄声说:“夫人,宫里有传言,盛元公主对裴家一位表公子极为青睐,连圣人天后都知道。” “哦?”韩国夫人挑眉,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公子,哪里比得上她儿子?韩国夫人冷笑,嗤问:“这又是哪来的破落户?” “是广源顾家独子。”姑姑说道,“正是今日来府上的那位大理寺顾少卿。” “是他?”韩国夫人惊讶地瞪大眼,韩国夫人再不问世事,这段时间也听说过圣人对一个年轻人看重有加,越级提拔。没想到,李朝歌心仪的人竟是他。 韩国夫人敛眉,脸色沉下来。这就有些难办了。 李朝歌出贺兰家大门的时候还被恶心的不行,等回到镇妖司后,她就平静了。李朝歌不是普通的闺秀女子,若其他娘子被父母逼迫嫁给不喜欢的人,兴许哭一哭就认命了,但李朝歌不会。 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天后都不行。 李朝歌不想探究天后到底知不知道韩国夫人的打算。天后打发她去贺兰家查案,李朝歌会做的,也只是查案。 李朝歌走入镇妖司,属下禀报:“指挥使,大理寺把卷宗送来了,您看放在哪里?” 李朝歌说:“放到我桌案上。” “是。” 李朝歌去东殿交代事,等回来后,卷宗已整整齐齐摆在她的桌案上。李朝歌拿起一卷案宗,上面字迹清秀,卷面干净,线索记录的井井有条,一看就是顾明恪的手笔。 李朝歌丝毫没有霸占别人劳动成果的愧疚之情,她换了个姿势,舒服地继续看下去。 富户家的小姐,良酝署丞的妻子,还有贺兰府的婢女。如果这是桩连环谋杀案,那凶手必和她们有深仇大恨,同时还能接触到这几个阶层完全不同的女子。李朝歌想起这几人的死状,腹痛,咳血,绞痛而死,听起来像是某种毒,但是仵作并没有检查出尸体上有毒。 李朝歌知道中毒是最难查的,因为只能靠现有的毒素比对,如果不是已知的毒,那就得像大海捞针一般一样一样检验。天底下毒物这么多,谁能知道死者到底被什么东西害死的? 对于连环毒杀案,一个办法是仔细盘查死者死前接触过的东西,另一个办法就是查人物关系。若这三人真死于连环凶手,那这三家必有重合之处。 李朝歌仔细看卷宗记录,那个富户是做绸缎生意的,为人和气,小富即安,平素从未和人结怨,实在想不到会有谁害他的女儿。光禄寺良酝署丞是个九品官,在东都里普通的找都找不到,他的夫人也就养养花,逗逗鸟,天气好了和同阶层的娘子出门采风,一切轨迹都和普通的小官之妻无异,平凡的连仇人都没有。至于贺兰卿的宠婢晚香,她的仇人倒有不少,但都是些内宅婢女,平时掐尖斗强、争风吃醋各个是好手,一旦动起真格,那些女子连杀鸡之力都没有,实在不像能干出连环投毒这种高智商案件。 李朝歌越看越头疼,她去查这三人的家族背景,发现富户、良酝署丞、贺兰府八竿子打不着,三位死者彼此不认识,平素毫无往来。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能把这三家联系起来。 李朝歌研究了一下午,直到散衙还在想。李朝歌如今已经搬出紫微宫,住到自己的公主府中。她骑着马回府,公主府的门房看到她,连忙跑下来牵马:“公主金安。” 李朝歌下马,将缰绳交给门房,说:“拉下去喂草,好生照顾。” “奴明白。” 李朝歌将坐骑打点好后,自己回正殿沐浴。盛元公主府坐落在承福坊,紧邻皇城,一出门就是洛河,风景秀丽,位置优越。这座宅子原本是给李常乐的嫁妆,从五年前就陆陆续续开始修建,如今已经修得富丽堂皇,巍峨气派。李朝歌坦然入住,并不觉得自己抢占了李常乐的东西。公主府是朝廷的资产,皇帝赐给谁就归谁。前世这座宅子就属于李朝歌,今生更是如此。李常乐前后两辈子都抢不过李朝歌,要埋怨,就埋怨圣人和天后吧。 李朝歌沐浴后,随便挽起湿淋淋的长发,去书房看卷宗。书房的窗户半开,竹帘穗花悠悠晃动。李朝歌看了一会,听到外面传来侍女呼喝的声音。 李朝歌起身,挽起帘子,看向窗外。院子中,公主府的侍女握着竹竿,正在树丛中赶什么东西。李朝歌看了一会,问:“你们在做什么?” 侍女们回头见是李朝歌,慌忙行礼:“参见公主。奴婢是不是吵到公主了?” “没事。”李朝歌随意挥手,问,“你们在找什么?” “一只黑猫。”侍女们回道,“宫里不允许养猫,这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今日盘旋了一天,怎么打都不肯走。奴婢怕它晚上嚎叫,惊扰了公主,所以出来驱赶。” “猫?”李朝歌有些意外,宫里不允许养猫她也知道,这是条不成文的规矩,自萧淑妃死后,宫里就不能有猫了。 萧淑妃和王皇后死状极其凄惨,被砍去四肢,塞进罐子里,活活闷死。天后也是狠毒,竟然把这两人泡进酒坛,用人参吊着,折磨了好几天才肯了结。 天后恨成这样也是有缘故的。萧淑妃和王皇后被废后,一起幽静在冷宫,有一次皇帝于心不忍,偷偷去探望萧淑妃和王皇后,他见曾经的爱妻美妾成了这般模样,十分心痛。这件事传到天后耳朵里后,天后大怒,气势汹汹去找皇帝。皇帝对天后既爱又怕,天后一强,他就弱了下去。最后皇帝被天后说服,将王皇后和萧淑妃全权交给天后处置。 皇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王皇后和萧淑妃会面临什么局面。但是皇帝不闻不问,任由天后出面当恶人。天后将这两个女人泡在酒坛里,就是在讽刺王皇后和萧淑妃异想天开,竟想靠示弱翻身。既然她们会做梦,那就在酒坛里好好泡一泡,让她们醉到骨头里。 据说,萧淑妃在死前曾疯了一样大喊:“阿武妖猾,乃至于此!愿他生我为猫,阿武为鼠,生生扼其喉!” 萧淑妃和王皇后的痛嚎声在冷宫里回旋了三日,所有听到哭声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连做了半年噩梦。后来,宫里就没人敢养猫了。 萧淑妃说了下辈子要投胎为猫,报复天后。宫里人若还养猫,怕不是嫌自己命长。后来天后和圣人来到洛阳,一住许多年,曾经王皇后、萧淑妃的事已渐渐淡去,但是,宫里不许养猫的禁忌却留了下来。 李朝歌对这些鬼怪之言并不在意,但是天后不想看到猫,李朝歌没必要和天后对着干。李朝歌朝草丛中看了看,说:“去找些柑橘,用橘皮熏香,野猫就不敢靠近了。” 侍女应诺,赶紧去厨房找柑橘。李朝歌放下竹帘,一回头看到卷轴,又开始犯难。 她长长叹了一声,闭着眼,缓慢思索:“二月三十,三月十二,三月廿四……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侍女进来换茶,听到李朝歌的声音,回道:“公主,您要找这几个日子的关系吗?那还不简单,这几个日子都差了十二天。” 李朝歌霍得睁眼,侍女被李朝歌的眼神看得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公主,奴婢说错了吗……” 李朝歌盯着她看了许久,若有所思,道:“这也是条思路。莫非和十二有关系?” 侍女拎着热水壶跪在塌边,战战兢兢,进退两难。李朝歌回过神来,对着吓坏了的侍女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等等,把历法录拿过来。” 第二天一早,天色熹微,大理寺官员陆续进门。他们正相互道早,突然见到一个人影风风火火走进来,劈头盖脸问:“顾明恪呢?” 大理寺官差们愣了愣,一个官员指道:“少卿在崇光殿。” 李朝歌二话不说,提起衣摆就往崇光殿走去。大理寺的人惊讶地看着李朝歌的背影,纷纷问:“盛元公主怎么了?为什么一大清早就来找少卿?” “不知道。昨日他们刚抢了大理寺的案子,少卿脾气好,没和他们计较。今日盛元公主怎么还来找麻烦啊?” 李朝歌快步跑到顾明恪宫殿前,一掌推开殿门:“顾明恪!” 殿门撞到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顾明恪正在写东西,难为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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