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肃杀。 寻常百姓经过附近,都得加快脚步离开,颇为畏惧此地之威势。 侍卫看见司菀手中的请帖,将她带至花厅。 宣威大将军夫妻、太子、小少爷符瑛都在,看到司菀时,符瑛猛地冲出来,脸上盈着笑,双眼亮晶晶的。 “司菀姐姐!”他唤道。 司菀揉了揉符瑛的脑袋。 他和司序一样大,只有七岁,前世却命丧于熊口,委实可惜。 宣威大将军生得高大,面容沉稳冷肃,冲着司菀拱手: “司二姑娘,多亏你出手相助,救下了犬子性命,符某在此谢过。” 司菀侧身避让,没有受这一礼,说: “符将军不必多礼,您驻守边关,护住关内无数百姓的性命,是大齐的恩人。 小女子身居内宅,无法像您一样保家卫国,那日有机会能救下小少爷,总要尝试一番,无需挂齿。” 将军夫人袁氏上前,握住司菀的手。 佛诞那日,她便见过这位司二姑娘,性子沉静,不似司大姑娘那般爱出风头。 即便左脸有瑕,她依旧看着喜欢。 感激是有,但更多是投缘。 司菀看向太子,从她踏进花厅到现在,太子一语不发,难道是不满自己借他之手扣住姚杳? 司菀心下惴惴,想着礼不可废,便福了福身。 “免礼。”太子头也未抬,语气淡淡。 “二姑娘快坐。” 袁氏本就性子爽利,热情地照顾司菀,还亲自给她端茶。 “数日不见,二姑娘面色倒是红润许多。”袁氏仔细端量司菀,得出结论。 司菀抿唇笑笑。 几天前,她刚夺回一条金羽,对司清嘉而言,相当于斩断臂膀。 但对她而言,却是最好的补药。 她伤痕累累的命格逐渐完整,血气自是充盈。 太子和宣威大将军公务繁忙,还有要事商议,并未多留。 袁氏和符瑛则陪在司菀身边,饮茶看戏,过得倒也舒坦。 等一场折子戏快结束时,太子悄无声息来到司菀跟前。 他身上带着龙涎香的味道,很淡,却极具侵略性。 司菀要起身行礼,被他阻止: “孤乃微服出行,你若大大咧咧在此行礼,岂不是暴露了孤的身份?” 司菀垂眸不语。 大抵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太子面色和缓几分,问: “你那丫鬟已把姚氏带走,麻烦可解决了?” 司菀点头。 “怎么解决的?同孤说说。” “先前臣女曾与殿下提过,姨娘有意将臣女许配给侄少爷,但此人身份低微,正常情况下,祖母和父亲不会应允。 他便守在绸缎庄,蹲守臣女,还拿出所谓的诗稿,说臣女与他有私情。 多亏了殿下提前扣住身怀六甲的姚氏,才能证明此人品行低劣,救臣女于水火。” 司菀话说的慢,她咬字清晰,声音却软。 听起来很舒服。 太子不由多看她一眼。 拧眉说:“你那姨娘也是糊涂,明知侄少爷是个不是良配,还想着把你嫁过去。” 司菀眨了眨眼,“姨娘有姨娘的考虑,好在婚事未成。” 脑海中浮起香丸一事,司菀突然欺身上前,靠近太子。 青年面色不虞,攥住她的手腕,冷声质问: “你做什么?” 司菀四下看了看,袁氏等人的视线都落在戏台上,没有关注到她,不由松了口气。 “臣女有要事禀报殿下。”她压低声音解释。 呼出的气息温热,恰好拂过太子的鬓发。 太子容色越发冷肃。 司菀没能察觉到异样,低声说: “近来有番邦商人在京城售卖香丸,有驱虫的功效,但此种香丸于身体有损,殿下还是回行宫查验一番,免得底下人疏忽,购置了异域香丸。” “此物有毒?”太子问。 司菀先点头,又摇头。 “香丸之毒并非戕害躯体,而是有损神智,此丸以蜡层密封,如未破损,只能闻到点点松香,若蜡层碎裂,内部的颠茄药粉便会泄露,使人陷入癫狂。” “你如何知晓香丸有毒?”太子追问。 司菀不敢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随口扯谎道: “家中有姐妹把玩香丸,臣女有些好奇,便讨要了一枚,岂料一时不察,将其碾碎,里面的药粉洒了满地,令人意识昏沉。 臣女仔细翻阅医书才知,那是颠茄药粉。” 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灼热,司菀深深吸气。 “殿下若不信的话,大可请太医查验,臣女对您不敢有丝毫隐瞒。” 第64章 将军夫人给司菀的谢礼 多年来,太子一直被整个皇室视为不祥之人,即便身份高贵,也遭遇了许多非议和暗害。 他秉性多疑,似野兽般警惕,但司菀却是例外。 他信任面前这个女子,知道她不会撒谎。 饶是如此,太子仍道:“看完戏后,随孤去一趟行宫。” 司菀低声应诺。 很快,一场折子戏便结束了,符瑛抱着司菀的胳膊,不想让她走。 “符瑛。”太子黑着脸道。 符瑛自小便由表哥亲自教导,对太子憷得很,害怕惹太子生气,只得呐呐松开手。 “司菀姐姐,你何时再来宣威大将军府?瑛哥儿很想你。”符瑛眼巴巴望向司菀。 他和司序同岁,司菀看着他便觉得心软。 她许诺:“下次得了空,再陪瑛哥儿看折子戏。” 符瑛欢喜的不行,一蹦三尺高,旁边的袁氏忙按住他,让他老实些。 “二姑娘,先前你救下这个淘小子,我和将军特地给你备了份谢礼,还请二姑娘莫要推辞。” 袁氏边说,边从丫鬟手中接过木匣,交到司菀手中。 “夫人,不必……” 司菀话未说完,便被袁氏打断:“有什么物件儿,能比我儿子的性命还珍贵?二小姐别见外。” 司菀无奈颔首。 离开宣威大将军府,她被太子带到围场行宫。 太子召来侍从,让他们将近日采买的驱虫丸药都搜罗起来,五花八门的香料药材,种类多达上百。 “你来看看,可有你说的那种香丸?”太子道。 司菀走上前,弯下腰,仔细翻找。 没多久,便从一堆香料中摸出了几枚色泽浅白的香丸。 “殿下,正是此物。” 司菀折返时,被地上的石斛绊了一下,直挺挺朝前栽倒,多亏太子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司菀鼻尖恰好撞在太子胸口处,他肌肉结实,司菀只觉得又酸又涩,忍不住流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就这么疼?”太子再度拧眉,觉得司菀太过娇气。 司菀含泪摇头。 杏眼仿佛被山雨冲刷过,朦胧氤氲。 司菀深深吸气,等呼吸平稳后,便摊开掌心,露出几枚圆滚滚的香丸。 十分不起眼。 “殿下,需要请太医吗?”她问。 “不必。”太子摇头。 他冲着侍卫低声吩咐,随即迈步向前,走了几步见司菀没跟上,催促道:“还愣着作甚?” 司菀嗯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后,穿过垂花门,来到一处颇隐蔽的屋舍。 这里貌似离马厩很近。 太子推开木门,光线照入其中,屋内空荡荡的,仅有一只铁笼。 笼中养着四五只兔子,吱吱作响。 太子一抬手,侍卫掩住口鼻,剖开香丸,将里面的颠茄药粉洒向铁笼。 最开始,铁笼中的兔子晕陶陶的,好似吃醉了酒,东倒西歪。 可当颠茄药粉的分量逐渐递增后,它们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发出刺耳的尖叫,爪子也在不断抠抓铁笼,甚至还出了血。 其他兔子感知到血腥味,猛地冲上去,将前爪出血的兔子分而食之。 画面极其残忍。 司菀嘴唇紧抿,闭上双眼。 野兔性情温顺,尚且如此,若是换作成年男子,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 看到这一幕,太子怒极反笑,“好!好!好!” “他们为了得到孤的储君之位,当真费了好大的心思!竟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戕害孤!” 即使试药时,与铁笼相距甚远,太子仍不可避免的吸入少许颠茄药粉。 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鼓胀,平日里俊美无俦的面庞,竟是阿鼻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扭曲瘆人。 司菀连忙走到水井跟前,提拎起冰凉刺骨的井水,不由分说,朝太子面门泼了过去。 快得侍卫和金雀都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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