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司菀触了徐惠妃的霉头。 今日这一劫,她怕是躲不过去了。 司清嘉越想便越是畅快,只要司菀受到惩处,她势必能扳回一城,夺回气运。 到时候,她再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担忧自己的容貌发生改变了。 司清嘉眼角眉梢洋溢着不易觉察的笑意,赵氏看在眼里,顿时急得不行。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忙道:“陛下,臣妇保证,小女绝不会做谋害皇嗣之事。” 看着跪在堂下的赵氏,皇帝和徐惠妃皆面露愕然。 司清嘉则是又气又怒,暗道赵氏简直疯了,竟不顾自己国公夫人的身份,当众为司菀这个贱蹄子下跪求情。 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想到这种可能,司清嘉心里咯噔一声,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也死死抠住掌心。 “赵氏,你与德妃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感情无比深厚,今日她被歹人算计,险些撒手人寰,你身为长姐,难不成要包庇嫌犯吗?”皇帝问。 “回禀陛下,臣妇只是觉得,小女一心一意为德妃娘娘、为十一皇子考虑,费尽心力请来明净师太,若将其视作凶犯,百般查验,只怕会寒了她的心。”赵氏忍不住道。 司清嘉神情严肃,说出口的话却虚伪至极: “母亲多虑了,事君以忠,乃是每一个大齐子民的本分,若菀菀真因为一次查验,便心生愤怨,那她根本不配做咱们秦国公府的姑娘。” “你!”赵氏怒视着司清嘉,司清嘉也毫不避讳的回望。 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不像母女,反而似仇人一般。 比起城府颇深的徐惠妃,赵氏还是显得势弱。 司菀不愿带累她,低叹一声,抬脚上前,还未等她开口,殿外再度响起通传声: “太子到!” 一袭玄衣的青年阔步踏入偏殿,他身量极高,周身萦绕的冷意冲淡了相貌的俊美,加之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满手鲜血,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司清嘉到底年轻,太子仅了她一眼,她便被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往后退。 太子阔步行至近前,先冲着皇帝行礼问安,而后才道:“父皇,儿臣听闻有贼人胆敢谋害皇嗣,不知那贼人所在何处?” 皇帝指着跪在不远处,满脸血迹、被五花大绑的稳婆,道: “此人胆大包天,借着为德妃接生的机会,动了手脚,险些害德妃难产。” 太子神色沉凝,说:“后宫妃嫔的手段,委实恶毒。” 徐惠妃面色一变。 皇帝则有些诧异,解释: “太子怕是误会了,此事与后宫妃嫔无关,方才稳婆指认的,是一个面有伤疤的女子,而后宫妃嫔,容貌皆不得有任何损伤。” 太子拱手,又道:“司二姑娘只是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谋害赵德妃,对她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又何必做这等自寻死路之事?” 徐惠妃:“太子有所不知,司菀是庶出小姐,这些年来,赵德妃对她颇为严厉,心生愤怨也不奇怪。” 这番说辞委实牵强。 偏生开口之人是徐惠妃,身份尊贵,就连皇帝对她也颇为敬重,不会轻易反驳。 太子却浑不在意。 “常人不可能因些许愤怨,就犯下满门抄斩的大罪,但若有利于已,便说不准了。 赵德妃手握凤印,执掌六宫,又与父皇感情甚笃,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后妃之中,难保不会有人得利。” 太子抬起头,定定望向徐惠妃。 后者心下愈发恼恨,暗骂:真是畜生养的混账东西! 面上却一派镇定。 “太子,你和司二姑娘当真交情匪浅。” 皇帝回忆起先前司菀在兽苑救人时,也是太子主动回护。 “儿臣只是据实直言。” 司菀环顾一周,视线落在徐惠妃身上,问:“娘娘之所以疑心臣女,是因为稳婆所言,觉得面有伤疤者便是谋害德妃娘娘的真凶,臣女说的可对?” 徐惠妃秀眉微蹙,颔首。 “赵小姐和大姐姐也持同样的想法。”司菀又说。 赵弦月也跟着点头。 “但诸位仔细想想,伤疤是极明显的特征,京城的高门贵女没有上千也有数百,除我之外,其他人皆面容光洁,并无损伤。 一旦稳婆吐露出“面有伤疤”四字,所有人都会认定我便是那个幕后主使。我虽非聪明绝顶之人,却也不会如此糊涂,放任自己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所谓面有伤疤,不像是证据,反倒似有人故意为之,凭空构陷。” 司菀语调不急不缓,不卑不亢。 显然没被这么大的阵势吓到。 司清嘉抿唇。 即便她早就知道司菀伶牙俐齿,尽可能做足准备,此刻亦觉得无从下手。 “稳婆都说了,那贼人以纱覆面,就是怕被人认出来,谁曾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阵风吹起面纱,才露出那块伤疤。 证据确凿,你撒再多的谎也没用!”赵弦月梗着脖子道。 司菀从未见过赵弦月这等蠢钝不堪的人,分明是太师府的千金小姐,却被司清嘉蛊惑,为她鞍前马后,冲锋陷阵,甚至险些葬送了赵德妃的性命。 这与自掘坟墓有何异? 若司菀是太师,定会将赵弦月倒吊在房梁上,控一控脑子里的水,免得害人害己。 司菀闭了闭眼,淡声道:“你所谓的证据,便是我面上的伤疤,是与不是?” 赵弦月:“是又如何?” “若我没了伤疤呢?” 边说着,司菀边拿起锦帕,缓缓擦拭起左颊伤疤。 第167章 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司清嘉两眼瞪得滚圆。 “不!” 她猛地冲上前,想阻止司菀的动作。 却被赵氏拦住了去路。 赵氏眉眼间隐隐透着厌憎,冷声道:“清嘉,你别忘了,菀菀是你的亲姐妹,她陷于不义,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司清嘉完全听不进赵氏的劝告,只神情紧张的盯紧司菀,生怕那块伤疤凭空消失。 可有时候,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随着巾帕的擦拭,伤疤色泽变得十分浅淡,仿佛融化了的颜料,全部沾在那一小块布料之上。 而司菀的左边脸颊,则变得光洁如雪,不见分毫瑕疵。 那块纠缠司菀整整十几年的伤疤,消失了。 司清嘉满脸崩溃,柔婉美丽的面庞狠狠扭曲,死死盯着司菀,目光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 老天爷凭什么如此厚待司菀? 她是赵氏的亲生女儿,本就拥有高贵的出身、鼎盛的气运,原本因容貌损毁的缘故,丑陋不堪的活着也便罢了。 这块陈年旧疤为何会突然消失? 劳什子紫竹药膏,不是仅对新伤有效吗? 看着司菀那张与赵氏极其相似的脸,司清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必须死死咬住舌尖,才能按捺住盘桓于胸臆的怒火。 若是换作平时,司清嘉如此失态的模样,定会引发众人关注。 但此时此刻,恢复容貌的司菀,则更加令人震惊。 司菀五官本就生得极好,美得灿烂,美得夺目,即便不施粉黛,仍如朝阳般耀眼生动。 可惜面颊有伤,便等同于白璧微瑕,破坏了这份美丽。 再加上,与司清嘉交好的手帕交,向来以贬损司菀为乐,一口一个丑八怪。 潜移默化之下,旁人也觉得司菀丑陋。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太子耳畔响起阵阵轰鸣。 他心跳得飞快,既震惊又欣喜。 震惊的是,若无歹人妨害,司菀本该出落得如此美丽,令他神思不属。 欣喜的是,先前费尽心力寻来的药膏,确有效用。 在众人注视下,司菀冲着徐惠妃福了福身,扬声说: “娘娘,臣女面上的伤疤早已褪去,不留半点痕迹,如此,所谓‘铁证’根本站不住脚,臣女身上的嫌疑,也可尽消了吧。” 徐惠妃面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司菀竟摆了她一道。 “司二姑娘,你脸上既无伤痕,为何非要遮遮掩掩?是否另有目的?” 徐惠妃眯起双眼,语气不善的问。 司菀低眉敛目:“回娘娘的话,那块伤疤跟了臣女十余年,一朝消失,臣女还不太适应,便将颜料掺入脂膏当中,在面上绘制出一道浅疤。” 听到这话,徐惠妃肝火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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