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识回头望向二夫人,眼底充满了慌乱。 二夫人叹了口气,“都是儿媳的错,把当年道士相面一事说漏了嘴,被清宁听了去。” 二夫人满脸歉意,嘴上却未停,“但那道士说的,也未必全是妄语。” 司清嘉故作疑惑,语气无辜: “二婶,道士究竟说了什么?您别卖关子了!” “他说:菀菀命盘如秋霜冬雪,寒冷肃杀。”二夫人道。 司清嘉啊了一声。 仿佛没料想自己亲妹妹,会拥有此等带煞的命格。 “即便如此,也不能推定绿云花萼掉落与菀菀有关。” 司清嘉侧身挡在司菀面前,仿佛一个爱护亲妹的好姐姐。 还是那么爱做戏。 “大姐姐,那盆绿云并无任何损毁的痕迹,而是整朵掉落,成了断头花,若非上天示警,怎会出现如此诡异、如此晦气的场景?” 司清宁面上闪过嫌弃之色。 恰在此时,柳寻烟呜呜哭泣: “三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与二小姐无关! 要是早知道会冲撞到绿云,糟践了大小姐对老忠勇伯的一番孝心,我们说什么都不会前往花房。” 柳寻烟刻意出言提醒,那盆绿云对老忠勇伯有多重要。 所有人都清楚,老夫人最在乎的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如果老忠勇伯抱憾而亡,她势必会对司菀生出愤怨。 偌大的公府中,除了老夫人和赵氏护着司菀,其他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出身低贱的庶女。 没了老夫人的照拂,想攫取司菀的气运,便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心里转过此种念头,柳寻烟泪眼中竟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旁人未能觉察,司菀却看得真切。 她的好姨娘,还是太心急了。 总以为自己的算计万无一失,把她当成傻子糊弄。 司菀侧了侧身,正对着柳寻烟,状似无意地问:“姨娘也认为,是我冲撞了那盆绿云?” “菀菀……”柳寻烟眼圈泛红。 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与司清嘉如出一辙。 司菀多看一眼,都觉得腻歪。 “我倒是觉得,绿云花萼突然掉落,并非所谓煞气冲撞,而是另有原因。”司菀转动着东珠手串,说。 不知为何,眼见着司菀言辞笃定,司清嘉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不,不可能。 今日之局做得巧妙,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司菀绝不会找到破绽。 “什么原因?”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氏,主动发问。 司菀看着雍容美丽的妇人,眉间蕴着一缕愁绪,像是在为亲骨肉担忧。 司勉让她放心不下,司清嘉亦是。 也不怪赵氏如此。 “绿云本就未到绽放的时间,却被某些人提前催生,施以手段让花萼挂于枝头,在某一时刻掉落,瞧着不正像是被煞气冲撞的模样吗?”司菀慢条斯理道。 在场女眷一个个都是人精,哪会听不出司菀的言外之意? 司清宁声调尖而利:“二姐姐,你的意思是大姐姐设了局,栽赃陷害于你?” “我没这么说。” 司清嘉弯唇,她就知道,司菀没这么大的胆子,当众落嫡小姐的颜面。 “——但,我确有此意。” 将众人惊愕的神情收入眼底,司菀笑得越发畅快。 “菀菀!” 柳寻烟瞪大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司菀跟前,死死攥住她的手。 “大小姐品行端方,纯净如玉,岂容你如此污蔑?” “污蔑与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司菀道。 “菀菀,你这是何意?”赵氏问。 “母亲,我可以给诸位重现昨日的场景。” 司菀边说边拊掌,金雀抱着花盆走进卧房,瓷盆中栽种着一株普通兰花,远比不得绿云珍贵。 司菀站在花盆前,摆弄了好一阵,之后她冲着司清嘉招手: “大姐姐,请移步。” 司清嘉脚步未曾挪动,神情僵硬异常。 “看来,大姐姐是不愿配合我了。”司菀故作遗憾道。 感受到落得自己身上堪称火热的眼神,司清嘉暗暗啐了一声。 她抬脚走向司菀。 第72章 司清嘉岂可称为君子? 司清嘉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可床榻与窗台之间的距离实在有限,就算她步伐再缓,也终有抵达之时。 司清嘉银牙紧咬。 就在她即将靠近花盆时,盆中普通兰花的花萼陡然掉落,与先前绿云落地的情形一模一样。 众人纷纷瞪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花怎么落了?”司清宁忍不住嘀咕。 二夫人忍不住望向司菀,皱眉: “这和昨日的场景一模一样,二小姐,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二婶,此言差矣。” 司菀笑着反驳: “昨日绿云花萼掉落时,你们都觉得我是罪人,不是包藏祸心动了手脚,就是满身煞气害人害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留给我,这真的公平吗?” 二夫人哑然。 她也知道这不公平。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当年司长钧和司长辉都是庶子,老夫人膝下空虚,无嫡子承继家业。 分明有那么多选择,老夫人偏偏挑中了司长钧,也就是如今的秦国公。 她的夫君司长辉成了弃子。 被向来敬重的嫡母放弃,司长辉愤懑又失意。 他日渐堕落,染上赌博的毛病,输光了二房的大半家业,还贻误了自己大半辈子。 二夫人暗暗叹息,面上却不露分毫。 见她不语,司菀又看向赵氏。 赵氏反握住她的手,答道:“母亲相信你。” 司菀弯了弯唇,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晃了下,原本落在地上的兰花便悬至半空中。 赵氏定睛细看,发现司菀手指缠绕着数根极细的蚕丝。 蚕丝本就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分。 虽脆弱,但数根并用,提拎起一朵娇弱的兰花也不算难。 再置于光线充足的窗棂附近,阳光一照,更是什么都瞧不清。 “祖母,母亲,想让花萼挂在枝头,或者固定时间掉落,其实都有法子。 孙女想出的办法,就是用几根不起眼的蚕丝,却足够细韧,固定住一朵兰花。”司菀轻声解释。 “孙女没读过什么书,想出的办法也拙劣,若是换成别人,指不定会有更妥善、更万无一失的法子达成目的。” 司菀意有所指。 她口中的“别人”,正是纯洁如玉、不染尘埃的司清嘉。 后者也听出话中深意,面色忽青忽白,身躯颤抖不休,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 “菀菀,你的意思是,我刻意毁掉自己耗费无数心血培育出的绿云,目的便是为了陷害于你? 你可知,这株绿云培养的有多不易?每日浇水施肥皆有定量,多了少了,先前的辛苦付出便会毁于一旦。 为此,我不得不将绿云搬到自己的卧房中,有多爱重此花,不言自明。” 司清嘉含泪指责。 司清宁有意讨好司清嘉,尖声附和:“司菀,你自己心思恶毒,也把大姐姐想的那么坏,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菀反问:“君子?好一个君子!那我问你,何谓君子?” 司清宁呐呐无言。 司菀冷笑,“三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我来告诉你,君子五常,乃仁义礼智信,克己复礼,自强不息,一个想方设法篡改占察木轮投掷轮相之人,既无信又不智,行非君子之道,又岂可称之为君子?” 司清宁被怼得哑口无言。 司菀懒得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头回望司清嘉。 “姐姐,绿云珍贵不假,可方才我就说过,这株兰花未到绽放的时机,属于强行催生,本就是脆弱无比的残次品。 而残次品,又哪里称得上心血?” “你!”司清嘉险些被气得昏厥,恨铁不成钢地道:“真是伶牙俐齿。” 可若是仔细看去,她眉眼间的心虚几乎快要满溢而出。 这一点,司菀清楚。 老夫人和赵氏也清楚。 司菀不惧司清嘉,但她不想让赵氏颜面扫地,便没再开口。 她自顾自坐到床榻边,虚虚握住老夫人冰冷的指尖,说: “祖母,您现在知晓,绿云花萼是如何零落成泥的吧?” 事到如今,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老泪纵横,用力叩击床板,嘴里直呼造孽。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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