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织袋打开,呵的一声,陈丽丽立刻就捂上了嘴。 先是一口据说在农场里要一百个工分才能换来的一口小铁锅,锅里整整齐齐码着碗筷,碗里面,仔仔细细的,一包包是拿油布小袋子装着的调和,还有一罐头瓶的清油。 再下面,是一床十斤重的大棉絮,这东西要在木兰农场,得三百个工分才能换来,也就是说,一个人一个月连着干上三十天,还得全十分的工分,才能换来它。 再下面,是给她和王红兵衲的鞋子,棉衣,棉衣的下面,还有好几双羊毛织成的袜子,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功夫织的。 这些东西,要论工分,她和王红兵得挣上小半年,要论钱,至少三百块。 妹妹不闷不哼的,就给她把这些全准备齐全了。 石油基地,陈丽娜正在作饭呢。 昨天的烤羊腿太好吃,聂卫民想着呢,今天缠着缠着,还想吃烤羊腿,但是二蛋不想吃了,他昨天吃羊肉吃伤了,想吃懒疙瘩。 “除了懒疙瘩,还有啥想吃的没,二蛋,今天呀,妈仅着你。” 打一巴掌,总得给颗糖,不然孩子就不喜欢她了。 对开陈丽娜来说,我可以不爱你,但你得爱我,这是必须的。 二蛋想了想,忽然就想起个东西来:“我要吃干部下乡菜,大粉条,大肉片子,还得有木耳和鸡蛋,就着馒头吃,可好吃了。” 齐思乡的干部们下乡,到老聂家时,黄桂兰用来招待干部们的,就是干部下乡菜,也叫杀猪菜。 二蛋想蹭,给他奶奶大耳刮子刮飞了好几回,娃一直以来最馋,最想吃的,就是那个。 陈丽娜摆手:“这个办不到,你没瞧咱们隔壁,好几个民族的人呢,人家尊重咱们,咱们也得尊重人家,目前咱们只能吃羊肉,不能吃猪肉。” “为啥呀小陈同志,为啥咱们不能吃猪肉?”小聂卫民很好奇。 陈丽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要想吃,等改天有了时间,咱们到木兰农场去,妈给你们作,在基地,哈妈妈就在隔壁,咱们就不能吃,这是为了尊重她的习俗。” 事实上,像不吃猪肉这种民族戒律,等到改革开放以后,民族之间的忌讳就不大了,但是,在改革开放之前,有些民族是很忌讳的。 不一味的盲从于某些习俗,但也不标新立异,或者说引发民族矛盾,这个陈丽娜还是能分得清的。 “可是,爸爸也想吃呢,爸爸总说,等回到老家,就会有干部下乡菜吃,结果我们回到老家,没有,压根就没有。”一说起来,聂卫民吧唧着嘴儿,也想吃了。 要说干部下乡菜,也叫杀猪菜,还真得用猪肉,才能作出那种味儿来。 没有猪肉,怎么办呢? 陈丽娜想了半天,从窗外割了块冻硬的瘦牛肉进来,先拿刀拍,使劲的把里面的纹路和筋膜全给拍碎了,又加上八角粉,淀粉来腌制,然后加上泡发好的粉条和木耳,再加上两颗炒松散的鸡蛋,炒出锅来自己先嗅了一气,嗯,正宗风味的干部下乡菜。 红旗小轿车停在院子外面,闻到一股熟悉的八角桂皮味儿,聂博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还跟小陈两个搬着个东西,甫一进门,没敢惊动陈丽娜和孩子们,直接就放到书房了。 从书房出来,菜已经上桌了。 大概就是一种乡情吧,聂博钊尝了一筷子,说:“这是猪肉,哈萨克倒爷那儿可没这种东西,小陈,你最近是找到了个汉族倒爷?” “你再尝尝?”说着,陈丽娜再挟了一片肉,递给聂博钊。 他嚼了两口,说:“真是猪肉。” 怎么说呢,就是小时候五十大洋要把他卖掉之前,他妈赊了块肉,又赊了一杆粉,一只鸡蛋和几片木耳,给他炒出来的,那道菜的味道。 当时的聂博钊吃的可开心了。 完全不知道,要等把他卖掉之后,换得五十大洋回来,黄桂兰才有钱去付他吃的那顿肉钱。 第31章 缝纫机 “好吃, 你们几个快吃。”聂博钊于是跟儿子们说。 二蛋吃的那叫一个虎, 这小家伙, 天生一个蝌蚪式的身材, 最近非但小屁股圆了不少, 小肚子也鼓出来了。 吃完了饭,今天嚎过,吼着要换妈的二蛋心虚, 自觉的就开始往厨房端碗了。 陈丽娜见聂博钊手上一块地方擦破了皮,就问:“破了这么大一块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进口了一批磕头机, 我去帮着安装调试,碰破的。” “你是个搞科研的, 调试磕头机是安装组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咱们不是不允许外国工程师进驻,基地全是大老粗,懂英文的不多, 只得我们自己摸索着来。” 陈丽娜转身,到小库房里翻了半天, 找出碘伏来替聂博钊擦了一下, 消了个毒,说:“轻伤不下火线,洗碗去。” “小陈同志, 你不是说你上辈子很爱我?” 聂博钊坐在饭桌前, 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儿, 古铜色的脸,黑框眼睛,斯文儒雅,双目深燧,一幅老干部的严肃样儿。 “爱我,又怎么能在我受伤的时候让我干洗碗这种工作?”他简直痛心疾首,她所谓的王子小公主,完全就是骗人的。 陈丽娜直接一大块纱布压了上去:“你得多大脸,才能误会我爱你?我爱的可是上辈子那个老聂,又帅又多金,温柔还体贴,再看看你,那有他千分之一好。”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他年青的时候可是真帅气,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欧式的大双眼皮,鼻梁高挺,再配上那幅黑框眼镜,那叫一个文质彬彬。 “所以,也只和他做爱,我就不行?”见仨孩子跑到温暖的大卧去了,暂时不在,聂博钊轻声问。 陈丽娜笑的不可自抑:“是,只和他做,毕竟我只爱他。” 小样儿,没爱情,谈什么夫妻生活。 他应该是一拳头捣在长条形的饭桌下面,撞的桌子哐啷啷的响。 聂卫民从小听惯了爸妈打架,尤其是他妈妈,有个摔东西的习惯,家里有什么就摔什么。 而爸爸呢,大多数时候是不还手的,但是,他会捶桌子。身为老大,只要听到这种捶桌子的声音,聂卫民就会以为,父母又在打架了。 所以几乎是嗖的一下,他就窜过来了,在门槛处眼巴巴的望着:“你们不能吵架。” “谁说我们吵架啦,我们好着呢,快去玩吧。”陈丽娜说:“一会儿妈给你们洗橙子和苹果,前天从哈萨克倒爷那儿弄来的沙拉酱不是还有,给你们拌个水果沙拉吃,三蛋儿这几天跟拉羊粪蛋蛋似的,我看你们羊肉吃多了,都有些便秘呢。” 有这一句,小聂卫民想着一会儿会有传说中的水果沙拉吃,这才走了。 聂博钊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洗完了碗再回到小卧,昨天毕竟放过火嘛,这屋子还没凉了。 “小陈,你过来一下。”于是他又说。 毕竟上辈子夫妻过十五年,陈丽娜虽然也搞不懂,年青时这个一本正经的工作狂人,兼具中二和老干部两种属性的男人,十五年后是怎么会变的那么温柔体贴,风趣健谈的。 当然,因为有上辈子的经验嘛,她一看,他这就是卯足了劲儿的,想要给她个惊喜了。 陈丽娜欢天喜地的,就进去了。 晚上,家里热,她穿的少,只是一件呢质的花睡裙,是她跟着哈妈妈学针织,自己织出来的。 身姿那叫一个婀娜美妙,嗯,陈丽娜很满意自己目前的样子。 “想想也是,我当时太草率了一点,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恳请你嫁给我,怎么样?”嗓音温柔而富有磁性,男人说。 陈丽娜的心在嚎叫,心说戒指,戒指,他该要递戒指了。 看嘛,这男人的罗曼蒂克细胞,它还没有消亡嘛。 谁知道他往侧面闪了一闪,就说:“给你个惊喜。” 一台明光闪亮的飞鸽牌缝刃机,就放在墙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这是最老式的缝刃机,脚踏式,不过油漆是真亮啊,明光闪闪的。旁边一拉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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