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出来的东西吃,我光荣着呢,怎么,你气不过眼吗,眼红吗,你闻着我家炸肉丸子你睡不着觉非得打打孩子才能消气吗?” 眼红也没用,活活气死你,陈丽娜心说。 她生平最恨,就是这些扒姑娘,吃姑娘,丈着自己生了个闺女,就恨不能把全家人都给养了的恶外婆们。 “养得起那不正好儿,送您得呐。”老太太说。 “好啊,给我儿子当媳妇,不过等她长大了,要条子有条子有身材有身材要干活儿能干活儿,你可不要后悔。”陈丽娜说着,狠抽了一把木柴:“小心点啊,再要砸到您,我可不负责任。” 挑了一碗才炸好的肉圆子,只是洒了点儿盐巴,甜甜坐在客厅里,眼泪汪汪的吃完了。 当然了,甜甜死活不肯走,陈丽娜拍了拍她的屁股,也就让她进去,跟自家仨儿子去了。 第74章 过大年 早晨醒来一看见甜甜就睡在身边, 二蛋简直乐疯了, 一个虎扑就把陈甜甜给抱住了:“嗷,妈妈, 甜甜梦游到咱家来啦。” 好嘛, 到了基地两年, 这个家可算有点年样儿了。 家里妈妈照例炸了又甜又酥的小麻花, 肉丸子堆的像小山包一样,大棚里种出来的黄瓜小油菜, 还有小西红柿,他们也分到了半篮子,今天放开了吃,聂卫民只吃菜, 二蛋一会儿一个肉丸子,一会儿又一根小麻花, 嘴巴就没闭过。 原本, 基地没有贴对联的习惯。 当然了,都是大老粗嘛, 而且家里也没老人, 没人督促大家把个年过的像样子一点儿,今年陈丽娜赶着让聂博钊给自家贴了个对联儿, 好嘛,家家户户都跑着要来了。 红纸一铺开, 什么更喜岷山千里雪, 三军过后尽开颜, 什么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不过半天的时间,送奶工最后一次到基地送奶,直接差点儿就惊掉了眼球。 大字龙飞凤舞,写的那叫一个好看。 “聂工,对联写完了,贴了满家属区,怎么样,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是,有成就感,但腰也够困的,哎呀,儿子们呢?” “据说是跑王繁家听磁带去了,赶紧进来吧,看这天儿,一会儿该下雪了吧?” “爸,爸,王繁家的炮好大啊。”正说着,二蛋已经跟只小老虎似的跑进来了,迎门就说。 聂卫民跟在身后,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王繁他爸轰的一声,爸你没听见吗?” 要说过年,别的什么能缺,唯独炮不能缺,尤其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过年放炮了。 这不,正说着,门口不知谁扔进来一只大雷炮,砰的一声,就炸在三蛋儿的脚下,吓的孩子哇的一声大叫。 “大蛋儿,怂了吧,有炮就出来干一炮呀。”居然是钱狗蛋儿,他爸买的炮多,他拿着一根香头儿,就专在聂卫民家门口放。 仨孩子这会儿才来看陈丽娜:“妈,咱的炮了?” “那不在小库房放着呢,走,我带你们翻去。”为防他们几个早早的把炮放完,陈丽娜给锁在了小库房里。 结果,好嘛,小库房后面的木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雪都下到里面了。 得亏洋芋和大白菜为防老鼠,没放在这儿,要不然,今年的冬菜可就全完了。 “妈,咱小库房遭贼了。”聂卫民说。 二蛋翻了半天:“炮也没了。”才过年,还没高兴了,哑炮了。 偏偏钱狗蛋儿不在外面喊:“大蛋儿,出来比炮啊,谁不敢放谁就是怂货。” 聂卫民兄弟就跟叫手榴弹轰过似的,顿时就愣在原地。 “还少了什么?” “除了炮,还有煤,少了一袋子。”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脚印,把贼找出来?”聂工说着,就准备要去查看脚印了。不过陈丽娜一把就把他给拦住了:“行了,赶紧想办法给孩子们找几个炮去,别的事儿都缓说,煤这东西,家家都有,她拿了我的,我一定得叫她给我还回来。” “小陈同志,我看你眼神有点阴森啊。” “怎么,怕吗?” “怕。”大过年的,怕她又要去跟人吵架。 “去啊,拿上一包烟,到别人家问问,谁家有多余的炮叫人匀几只出来给你儿子放啊。” “小陈,不过就是几只炮而已,他们睡一觉,到明天早上也就完了,至于跑到别人家去讨吗?” “至于。“ 陈丽娜说着,就进屋找烟了。 现在的领导们,基本全是大烟枪。聂工出差,无论到了那个基地,或者是到红岩,到延边,北京等地,只要去了,领导们肯定得给他让烟。 他自己不抽,全拿回来,关键的时候拿出来送人,好搭话嘛。 聂工拿到了烟,还是懒得去换炮,就说:“要不,给他们一人一根烟点着玩得了?” “嗯,再供两碗饭,把你往那神龛里一肘,当祖宗供吧,他们还能给你磕头呢。”陈丽娜说着,还真端了碗饭出来,就供到桌子上了。 桌子上今天摆着一张照片,黑白色,木边框,上面还戴着朵黑花。 这是孩子们的母亲,孙工的照片。 当然,去了的孙工一直是有遗照的,毕竟就算他们再是高科技人材,总还是爹娘生的嘛,是爹娘生的就肯定得办个遗照。 陈丽娜还是去年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聂博钊把孙工的遗照给藏在最深一层的抽屉里。 平常也就算了,大过年的,得请出来敬个香火,让孩子们也上柱香嘛。 献饭做的有模有样,米饭配肉丸子,上面还盖着黄黄的,切成菱花的鸡蛋片,陈丽娜把饭递给了聂博钊,说:“行了,把孩子们喊进来,给他们的母亲磕个头。” 聂博钊于是转身,就把仨儿子给叫进来了。 聂卫民认得这是妈妈,接过香,认真的上香,磕头,看着那张照片,眼睛还有点儿红,二蛋一只香拈在手里就断了,当然也早不记得妈妈了,照着聂卫民的样子上去插了柱香也就完了。 只有三蛋不敢去,抱着陈丽娜的腿就说:“妈妈,我怕。” “那也是你们的妈妈,大过年的,她也想看看你们,快去,给她磕个头,她就知道你长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 “你又在骗小孩子。”聂卫民擦了擦鼻子,垂着头说:“唯物主义论者,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我妈已经火化了,按照她的遗愿,骨灰洒遍整个矿区的三大基地,这事儿是记录在矿区编年志里的。” 这小子,他可真是什么都懂啊。 “就算没有鬼神,那也是你们的妈妈,逢年过节的时候上柱香,这是礼节,以表你们还记得她,没有忘了她,这跟老师进了教室,站起来问老师好是一样的。蛋蛋,现在过去,给她磕个头去。”陈丽娜于是又说。 照片上的女人是在笑的,洗的太清晰,能看清她眼角的皱纹。 怎么说呢,除了有点男相之外,其实孙工生的很漂亮了,稍微烫过的短发,看得出曾经在这大漠戈壁上,在整个基地都是男人的时候,她曾经多么的意气风发过。 “你就是不肯去换炮?”关上小书房的门,陈丽娜说:“来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你总有故事,讲来我听听。” “那还是上辈子,你家聂卫疆给我讲的。他说啊,他小的时候,你总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老人带他,然后基地过大年,他因为瘫痪嘛,起不来。他二哥想讨钱买炮没买着,于是就到隔壁偷了一支炮,背着他出门,仨人一起放。当时带他的应该就是你生母黄桂兰吧,把这事儿告到你跟前,为此,你抽了他好几皮带,他转身就跑了,好几年没回过家。 你儿子能当黑社会,缘头,还就起在一支炮上。” 上辈子,没有陈丽娜,跟着聂博钊到基地,带孩子的是黄桂兰。 黄桂兰么,止比黄花菜大方那么一点点,而二蛋又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可以想象,聂博钊一天在外的忙,回来听说儿子又偷人啦,打架啦,免不了就得动手。 聂博钊是真不敢听这小公主胡言乱语些上辈子的事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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