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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打我,我现在认错了,我认栽了,我相信你不止是农场一霸,你还是矿区一霸,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求个公正,只求一个事实的真相。”说着,陈丽娜就把一张纸给拍到冯科上的桌子上了。 这是宋谨为了领养刘小红,给福利院交的自己的介绍信,以及自我简介。 “去年年底井下作业时发生透水,你手下死了七个人,救上来五个,而你因为救人有功,还得到了矿区的褒奖,我说的没错吧。”陈丽娜问。 这人特地,把自己的获奖经历写在简介里。 宋谨挺了挺腰:“可不?” “但是,那五个人在这件事情之后,就全部离开油田了吧,而且,你有一个月还给这几个人一人打了一笔款,共计每人大概三百多块,这个,只要到邮局,就可以查得到,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陈场长,你未免管的有点太宽了,这些事情自有矿区的领导处理。” “跟你一个作业队的,全是你老乡,而且透水事故发生后,理赔款也是由你来代拿的,走了的那五个人,跟你一起刮分了这笔补偿款,当然也替你隐瞒了,当时本来就已经有透水征兆,你还强制工人们下井作业的事儿,就为了能一起瓜分那笔款项。我说的没错吧?” “你的老乡们,还全是油井队的年青小伙子,你为了赶业绩强迫他们下井,然后就害死了他们,最后拿到补偿款后,因为现在的理赔治度不完善,而且他们的家属也不可能那么远的跑边疆,于是你和五个队员一商量,就瓜分了那笔钱,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离开油田的原因。你本来应该要被以强令违章冒险作业罪处置的,却反而得了褒奖,拿了他们的补偿金,我问你,你这种人渣,午夜梦回时,有没有良心不安过?” 宋谨面色越来越苍白,往后退了几步,桌翻椅砸的,他捡起张桌子,朝着站在门口的冯科长砸了过去,顿时一阵慌乱。 工科生聂博钊不负重望,突然一暴而起,直接轮起拳头,就对着他砸了过去。 擅长家暴的人,并不一定擅长打架,太可惜了,聂卫民因为陈丽娜捂眼及时,居然没看到他爹是怎么揍人的。 治安队的同志手拷往他手上一拷,就说:“对不起了宋工,无论陈场长说的这事情是否属实,三号基地的透水事件我们是知道的,现在,我们得把你移送公安机关调查处理,你没意见吧?” 哐啷一声,拷子拷上了。 “聂工,不要冲动,人我们已经拷上了,你不要冲动。”冯科长给砸了一凳子,还得跑来安抚突然暴躁,压制不住的聂博钊。 “老子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陈丽娜你给我等着,我总有出来的一天……”宋工的嘴瘾还没过完了,当着制安队所有人的面,聂博钊就又给了他一拳。 “知道塔里木监狱不?”聂博钊一把扭上宋工的脖子,忽然深吸一口气就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子,监狱长是我大学同学,你威胁我爱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你那怕不被立刻枪决,也永远都别想从那里面走出来!” 出了治安所,聂卫民三兄弟的脚步轻盈而有力,简直就跟走在棉花上似的。 “你怎么知道井下作业队透水的矿难有问题的?”聂博钊问陈丽娜:“能告诉我吗,小陈同志,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懂的?” “这个呀,天机不可泄露啊。” 一份野鸡小报,一篇宕荡起浮的报道,上辈子关于刘小红的那篇报道里,关于宋谨其实也就几句话:该人在信息不发达,监管不完善的年代,曾多次私吞井下作业牺牲人员的补偿款,后被下狱。 好了,陈丽娜现在能保证,他这辈子不会再性侵任何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了。 “去了要听我大姨的话,知道吗?”聂卫民有点不放心,交待刘小红说。 “我会的。” 也确实,她比陈甜甜可省心多了。 会自己捡煤球,生火做饭,还会打扫卫生,而小胖公主陈甜甜,到现在早晨起来还要妈妈洗脸,小腿腿一伸,鞋袜都是妈妈帮着穿呢。 “你今年也该上小学了吧,到时候我和甜甜,还有你,咱们一起上小学。” “好。”刘小红说。 就在农场的地窝子外面,刘小红手里捏着一枚鸡蛋糕,那是聂卫民刚才送给她的,小汽车在路边调了个头,随即便驶出农场,走远了。 刘小红追车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小汽车拐过一片白杨林,她才止住了脚步。 炎热的夏季,院子后面的小树林子给几场暴雨淹了,二蛋天天光着屁股在里面捉小青蛙,家里到处蹦的都是小青蛙。 葡萄架子上结满了硕大的马奶子,初时酸的几个孩子直咂舌头,也就只有吃嘛嘛香的二蛋和陈甜甜能吃得下去。无论怎么严厉盯嘱,晚上回来葡萄总要少一串儿。 而等到真正葡萄变甜的时候,好吧,陈丽娜的葡萄树上就只剩零零星星的几颗小葡萄了。 想了很久,三蛋儿把几串小葡萄全摘下来,送到了隔壁哈妈妈家用来阴干葡萄干的小砖房里,还特地绑了红绳子做记号。 等到冬天,这是他要送给妈妈的礼物。 “陈场长,你看咱们的土豆,比大海碗还大。” “陈场长,你见过这么粗的的茄子吗,比我的腕子还粗。” “陈场长,小麦全都弯腰啦,风吹麦穗动,那是在给咱们点头,致以丰收的喜悦。”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果真是沉甸甸的麦穗啊,金黄色的一片麦浪,陈丽娜戴着一顶草帽,站在田野上,给风拂着,不禁就乐的笑出了声来。 “啊,我们敬爱的陈场长,我们要给你唱首歌来赞美你。”知青们拉着手围结在她身边,风吹着她们青色的土布衣裳,小辫子随风飞舞着,天是那么的蓝。 赞美吧赞美吧,陈丽娜心说,我最爱的就是赞美啊,冬麦春麦一起丰收,我们终于可以有细面大馒头吃了。 “小陈,小陈,你今天怎么失睡了?”聂博钊嘴里捣着牙刷,还在给三蛋儿提裤子,摇了陈丽娜一把,见她脸上黄蔫蔫的,连忙吐了牙膏:“你怎么啦?” 美梦被打破了,陈丽娜头疼的厉害:“你的小公主生病啦。” 男人给呛的,差点把牙刷吞下去。 只要她自称小公主,他就要抓狂。 “没事没事,我得赶紧起来,秋季雨多,要防汛,我得带着三蛋儿到农场去,督促大家抢收秋粮。” “卫民和二蛋两个已经去上学了,三蛋儿不行就跟着我?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聂博钊问。 陈丽娜挣扎着坐了起来,头重脚轻:“坏了,前天我身上不好来了例假,又为了改渠半夜淋了雨,应该是感冒了。” 一直以来健康,又极富活力的陈丽娜,在到边疆将近一年了,不说发烧感早,就连咳嗽都没有咳嗽过。 “那今天我来做饭吧。”聂博钊说。 “吻我一下,我会好一点。”陈丽娜于是说。 “孩子在这儿呢,小陈,注意点影响吧。”聂博钊一脸刻板,严肃而又正经。 但是等三蛋儿转过身,他还是凑首过来热热的给了她一个深吻,哑声说:“行了,你睡一觉,我给你烧碗汤去。” 今年,从新麦下来以后,至少三个基地的白细面就能保证了,但是,矿区的农场也眼看要缴农业税了,所以,秋麦的产量就必须保证。 而陈丽娜一直听矿区的人传言,说最近估计要调任个新场长到农场来给她做副手,她不缺管理人员,而且,毕竟对外一本账,对内一本账,她还怕万一来个不对付的副场长,把农场那些知识分子们的待遇给抖出去了。 但是,这时候着急可不是办法,上辈子最困难时的经验告诉她,身体比一切都重要。 聂博钊叫来卫生所的医生,给她开了几片退烧药,吃完,再喝了一碗他烧的,能淡出鸟来的汤,陈丽娜又黑天胡地的睡了一觉。 晚上聂卫民和二蛋放学回来了,一个作业写的又快又好,一个简直鬼哭狼嚎,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 聂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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