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把鱼票拿出来, 也是奇了, 去年都没有发, 走, 咱们赶紧抢去。”王姐说。 “哈妈妈, 哈妈妈, 抢鱼去啦。”陈丽娜说着, 赶紧翻腾缝纫机里的各类票,她家五口人, 但是只有三人份的鱼票,小三蛋儿是属于计划外生的,没票。 把三蛋儿一背, 提着小桶子, 拉上二蛋儿, 她就出来了。 “小聂同志, 快啊,你磨磨蹭蹭的,怎么还不走?” “鱼又不好吃。”小聂卫民慢腾腾的整理着自己的小棉袄,小棉裤。 “你当初还说牛奶不好喝了,我就问你,我烧的好喝吗?” “那是奶酪,酸奶,又不是牛奶,鱼那东西我吃过,呸,难吃死了。” 基地所有的家属们全部出动,不是提着桶,就是端着盆儿的,跑了个快。 孩子们更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大概只有聂卫民一个人,真佛系,慢腾腾的在后面走着。 “那你先出门行不行,我得给门上锁呢。” “哎呀,抢不到又能怎么样,慢慢走嘛,小陈同志你就不把摔倒吗?”好啊,他懒懒散散,见院子里有几根掉落的枯枝,还得慢腾腾的,给放到柴禾堆上去。 外头,哈妈妈还真给人碰倒了,陈丽娜连忙把她给扶了起来。 老太太可经摔着呢,拍拍屁股,又往前跑了。 冰天雪地的,一路上大家摔了个不亦乐乎,还真是哎,拉起了这个孩子,那个又给碰摔了,等聂家四母子赶到大卡车跟前的时候,来领的人并不多。 “一张票一条鱼,但不能挑,哎,大姐,说了不能挑,咱们这是发放的,你不能挑大的。” 王姐于是松了手,等供销社的人发给自己。 带鱼嘛,肯定有大有小,而供销社的人其实也不会偏坦谁,都是两大一小三条鱼。 领完鱼回来的路上,碰破了头的狗蛋儿还在哭呢,绿军服的膝盖都擦破了。 哈妈妈倒是抢到鱼了,但也闪到了腰,还是给陈丽娜扶回去的。 聂卫民依旧慢腾腾儿的走着:“就说嘛,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臭鱼烂虾,咱不也领到了吗?” 回到家,他依旧慢腾腾的,似乎干啥也提不起兴趣来。 “卫民,把线轱辘给我递来。”陈丽娜喊了两声,不见聂卫民的人影子,反而是三蛋儿屁颠屁颠的,就把陈丽娜要的线轱辘给递来了。 窗外,聂卫民正在和二蛋,狗蛋儿三个玩呢。 狗蛋儿因为穿着军装嘛,他天然的就是兵,而聂卫民和二蛋两个,因为穿的衣服不行,天然的就成了小鬼子。柴禾当刺刀,狗蛋儿可得意了,押着聂卫民和二蛋两个,就在院子里转悠。 大人干什么,孩子们就学什么,一会儿狗蛋儿就越发的得意了:“小鬼子,你们给我跪下。” 二蛋不嫌脏,还真就跪了。 陈丽娜心中居然猛得一怒,要不是怕吓跑了孩子,恨不能此刻就出去给儿子们撑腰。 “玩玩就行了,狗蛋,没你这样的,咱们可只是玩,你怎么能真把我们当鬼子。”聂卫民说。 “你们不想玩,我可走了啊。”狗蛋作势就要走。 好嘛,孩子总是多了在一起玩才好,再说了,人家狗蛋不是有军装嘛,大家喜欢的,就是他那身军装,二蛋连忙就说:“别呀,狗蛋,别走呀。” 聂卫民说:“走吧走吧叫他走,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当鬼子啦。” 小家伙穿着他帅气的小棉服,气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好嘛,可见他也不是从小就喜欢当坏人的,心里还是有点儿正义感的嘛。孺子可教也,陈丽娜心说不错不错,这孩子呀,还能走上正道儿。 “二蛋,进来试衣服。”她一口咬断了线,喊说。 二蛋嗖的一下,就窜进门了:“妈,你真给我做衣服啦?” 聂卫民还是慢腾腾的,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毕竟他对白色的新衣服,实在没有太大兴趣,啥时候也能有一身绿军服,就好啦。 谁知道等二蛋从屋子里跳出来,狗蛋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口水也要掉下来了:“二蛋,你这,这是……。” “我妈妈说了,这是海军服,海军和解放军一样,也是共和国的军人,从今天起,我也是解放军了。”二蛋说着,姿势很标准的就敬了个军礼。 家里墙上的挂历上,就是一张三军齐敬礼的画报。 聂卫民挠了挠脑袋,进门不敢问衣服,先提上小煤桶和煤夹子,捡了一小桶的煤放到了墙角,主动的给火墙里添了煤,添完再洗手,洗完,就笑眯眯的站到陈丽娜身后了。 “小聂同志,你不是一直在搞消极对抗?” “没有啊,我一直很积极的,你看,今天二蛋都没有拉柴禾来玩了,全是我管着他。” “对,你还帮我捡了煤,显然,你也知道家里的火墙要燃,隔一个小时就得添煤,那为什么早不添,非得等我给二蛋作好了衣服才添?” 聂卫民歪着脖子,两只薄皮大眼睛眨巴着,唇角一抿,不说话。 “行了,一人一套,把你的也换上吧,但这是白衣服,得注意千万别弄脏了。”陈丽娜说。 蓝白条的大翻领,是拆了聂博钊一件旧的,已经穿坏了领子的衬衣,把衬衣领拆下来给缝在白布上做成的,的确凉不褪色,颜色倒是很鲜艳。 白衣服下面应该还要配条腰带,才像真正的海军服,但陈丽娜是实在变不出腰带来了,就在腰上打了几个褶子,权当包衫的腰带。 “红旗飘舞随风扬,我们的歌声多嘹亮,人民海军向前进,保卫祖国海洋信心强……” 陈丽娜哼着歌儿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就见聂卫民跟颗小炮弹似的冲出去了:“现在咱们都是解放军,我们去找刘小刚,把他当鬼子,好不好?” 好吧,陈丽娜无奈叹气:这些孩子们,啥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无谓的斗争啊。 三十块钱的抚养费,随着黄花菜的大病一场,没了。 带鱼、白糖、鸡蛋,这些东西农场里的职工当然分不到。 她唯一的来源,就是从基地,聂博钊那儿倒腾,这不,伴随着她一场大病,也没了。 要知道,黄花菜可不止一个人,她们老孙家,老黄家的人全在农场里,她的小分队长没了,但她还是孙家寨说一不二的领导人啊。 在炕上躺了半个月,四个出嫁的闺女轮番伺候,整个漳县来的安家户们集体上门慰问,牛奶鸡蛋当然没少收。 老太太虽说六十了,耳不聋眼不花,还能作拖拉机手,力争为国家再干一万年。 望着乡亲们提来的土特产,孙多余在炕沿上坐着,她躺在炕上,翻看着一笔笔的账,谁家给了两颗鸡蛋,又谁家提了半斤奶子。 闺女画个蛋,那就是人送了她只鸡蛋,送两只,当然画两只。画只兔子,那就是人送了她一只大野兔,这是大人情。 “啥叫威望,病时盈门客不断,这就叫威望。啥叫温暖和关怀,他们自己快过年了,连顿打牙祭的肉都没有,打只野兔给俺提来,这就叫温暖和关怀。” 孙多余是个傻闺女,只要娘说是,她当然只会点头。但是这些鸡蛋,可没她吃的份儿,等过两天要过年,几个姐姐还会把自家的也孝敬来,那全得进孙大宝的肚子。 沙窝子外头,房梁上扔满了大白馍。孙家寨的人就是这坐木兰农场的爷,别的寨子连窝窝头都吃不饱,他们因为白面多,馒头管够,吃不完的全扔在房顶上,喂鸟。 三女婿刘解放急匆匆而来,几步下了沙窝子,就听里面老太太一声嚎叫,吓的正在沙窝子上吃白馍的麻雀都扑楞楞的飞走了。 “啥,啥叫我家大宝给治安所抓走啦?”老太太嗷的一声,立刻就从炕上起来了。 “那不是咱们大宝搞点投机倒把嘛,城里干这个的多得是,我二姐夫不也搞一点,石油基地的工人工资高,钱好挣,咱家小爱去了以后,可是着实赚了钱的,谁知道昨天夜里,他给基地送货的时候,就给人端了。” “小爱呢,她咋不给大宝顶罪呀,就算是堂妹,大宝也是他们老孙家的宝贝,她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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