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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眼神更加阴沉。 梁崇道:“我已经派陈七沿着护城河往郊外找,她或许是被水冲出城外了。” 三人得了线索,也增派人手入山林找。 郊外落雾。 野旷天低,山色暝蒙,林鸟呜咽。 河水静静地流淌,鱼儿跃出水面,摆尾拍出哗啦水声。 轻轻的微风、呱呱的蛙叫、咕咕的鸟叫、沙沙的虫鸣交响在野地,忽近忽远、愈高愈低,声声入耳。 灰青色的苍穹疏星点点,皎白的月牙凭彻青云,下照流波,河水倒映银白的散碎光芒,波光粼粼地流淌。 一人从山林走出,来到河岸旁。 他头戴草笠,踩着沾满泥土的靴子,踏折蔓蔓青草,将趴在岸边的高大男子翻过来。 伸手探鼻息,狭长的眼尾一挑,泛着一抹邪气。 “啧,居然没死,命可真大呢,父亲。” 高溪山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喂给他一粒药丸,把冯英的下半身从水里拉出来,背起人往山里走。 这药是他上回中毒之后配制的,在北齐得了冯英的求援消息,他带兵驻守在南魏的防线,震慑魏人。 只要北齐还有威胁,他在南魏就有用处,这般,南魏就不会随意处置他。 听说那女人是南魏公主,他溜进长安想要报仇,打探一天的消息,才知道父亲被她刺杀。 高溪山寻了一晚上,根据水向找到昏迷过去的冯英。 她不是公主,哪怕是魏兵也揪不住这滑不溜秋的女人,她最爱捅人心口注毒药,这回还是老惯例。 他们父子俩都在她手底下吃过这招的苦楚,只不过,一天过去了,居然没毒死这个负心汉!算他命大! 从他记事起,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他们被关押在一座宅子,不见生人,吃好喝好。 等他长大懂事后,被北齐皇帝认作义子,这是何等殊荣。 然而北齐在长治战败,他莫名其妙被关入狗笼,被作践、殴打。母亲打为最下等的奴隶,洗衣做饭,忍受无尽的羞辱。 他们说,自己的父亲身为北齐人,不甘当北齐的间谍,被权势富贵迷了眼,背叛北齐,在南魏加官进爵,成婚生子。 哪怕有母亲与他做人质,冯英照样对北齐的命令不理不睬,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这一切苦难都拜这个负心汉所赐! 父亲不要他们了,他改名换姓,从一个斗兽场供人玩乐下注的小奴隶一步步当上北齐的右将军,把母亲从苦不堪言的奴库救出来。 为了讨得北齐皇帝的信任,他吃下毒药,自愿拴上枷锁,忍受皇帝的操控与每月复发的头疾。 他南征北战,帮北齐扩大疆域,只为让自己有用处,做一把有用的刀才能与母亲一起活下去。 荣华富贵与煊赫权势加身引来了冯英的侧目,他派人送信,信上谋划父子联手拿下南魏。 利益在前,他这才没斩了信使,南下入魏。 冯英身躯高大,衣料沾水后,人更重了。 高溪山把人往上提了提,继续向山里走,天黑野兽多,他要早点下山。 山路崎岖,草被茂密,四周不见火光,定无人家借宿。 高溪山纵然嫌恶这男人,不得不背着他漫无目的走。 月色洒下人间,沉沉的青雾缭绕旷野,风吹草浪翻涌。 银白的光芒给青山镀一层薄纱,徐徐晚风吹走暮云,荒草凄凄的野径连着密林,老鸦绕树悲啼数声,人至受惊时扑棱翅膀飞远了。 在他准备就地烧火露宿时,野径传来一阵铃铛声。 前方有人轻骑赶来,高溪山的心骤然提起,立即背着冯英躲树干后。 就着月色,他看见来人是个小丫头,手上提一盏灯笼,一手牵驴绳,身着灰青道袍。 不是魏兵就好,高溪山心神松懈,从树后走出来。 “姑娘、姑娘!” 买药归来的妙石听到人声,蹙眉盯着一个方向。 妙石看见有一男子背着昏迷的人从林子里走出来,那人恳求道: “我们进山打猎遇险,同伴溺水昏迷,可否到你家借宿一晚?” 口音有点怪,妙石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哪里人?” 高溪山道:“我是西北的威武郡人,来长安探亲游玩,入山打猎迷路了,这才遇险,请你收留我们一晚,等奴仆来了必有重谢。”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两手曲起勾着冯英的腿,手指摸腰后的匕首。 若这小丫头不答应,大不了杀人抢驴,也算省一番力气了。 妙石提着灯照亮前方扮作魏人的高溪山,他以系带绑着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面皮白净,五官精致,貌若好女,见他们衣着不差,妙石放心下来。 长安附近没听说有缺钱的山匪或是亡命之徒。 她每日诵读的《道德经》上写着:“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妙石滑下驴,热络道:“把他放上来,我是清莲观的女冠,你们可以到观中暂歇一夜,观主会医术,可以救你同伴。” 高溪山似笑非笑,“那真是麻烦你们了。” 第135章 昏迷的冯英被重重丢到驴背上,驴子晃几下才站稳。 高溪山嫌恶地揉了揉肩膀,对妙石道:“多谢你了。” 妙石还在感叹这昏迷的中年男子也太壮了。闻言,她笑道:“不必客气,我们观主慈悲心善,时常救济百姓。” 高溪山牵着驴子,妙石挑灯照明,二人有说有笑上山。 观中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在灶上给妙石留了晚饭。 玄宁观主看见她带回两名男子,拉着她到一旁询问,得知前因后果,又见高溪山温和有礼,放心下来。 后院地方小,房间都被占了,妙竹与妙石收拾柴房打地铺给他们歇脚。 观主帮冯英诊脉,发现他中毒了,在左手腕号脉、又换到右手,扒开他的衣裳听心跳,她吁一口气。 “他心位在右,这才求得一线生机。” 高溪山轻哼一声,原来与他一样。 普遍人心在左,借着天生异位的便利,他敢近身作战,肉搏厮杀,斩杀比他强的敌人。 那女子也想不到他们父子两会如此吧? 他走神片刻便回过神,担忧道:“我们进山打猎遇到歹人,我的同伴受伤又落水,这位女师可有办法救他?” 即便恨死这玩意儿,但冯英掌南魏兵权,未实现窃国的目标前,还是得留他一命。 观主面有忧虑,“这不是什么很难解的毒,但你们来得太晚,毒已经周游他全身,能否醒来,全看这位施主能否抗过一劫。” 高溪山从身上掏出钱袋,交给观主。 “这是捐给观中的香火钱,还请您倾尽全力救治他。” 观主摆手拒绝,“我并非这个意思,说的全是实话,我写个药方,你想办法给他灌下去,若三日内不能醒来,则危矣。” 高溪山又说了几句感激之语,观主转身离开。 对面厢房的叶玉喝了药,脑袋晕晕沉沉,睡下了。 玄济执一盏油灯过来端详她的面容,的确长得像她,那颗痣也在差不多的位置。 可她有爹娘,是别人的孩子,玄济内心的好不容易鼓起的希冀与期盼又消退了。 旧朝末年,天下大乱,为保家族在动乱与朝代更迭中长盛不衰,宋家女儿们的婚事成了维系家族昌荣的赌注。 出身高贵的长姐有主母呵护,留到二十岁才定亲。 但卑弱的庶子女不得不在父亲安排下娶亲、嫁人,只要赌赢一桩婚事,无论哪一方赢得天下,都能避免被清算。 她作为维系旧朝的筹码,嫁给旧朝的一个小将军瞿赢,他武艺高强,家世也不错,对前朝皇帝十分忠诚。 皇帝被魏军驱赶到萧关,他领兵抵挡两年,魏军久攻不下。 那时,长姐已经嫁给魏军首领的儿子,就是当今陛下,此战僵持胶着,长姐频繁来信说和,要瞿赢献出皇帝归降魏军。 但他宁死不屈,在一个寒冬腊月,魏军围困萧关许久,他们弹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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