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喘气声。 “无咎。”他拉住安无咎的手腕,“跟我来。” 沈惕循着声音往前走,穿过一排排货架,来到生鲜区,冰柜里很多的生肉已经没有了,但生肉并不是人类逃难时好的选择。 安无咎也感觉不对。 声音越来越近了。 沈惕牵着安无咎,一步步走向了生鲜区的一扇门,写着[冷冻室]。 门被许多重物抵住,似乎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你往后退一下。”沈惕挪开了那些东西,准备开门。 他的下意识很准确。 打开大门之后,森然的冷气向外涌出,里面的东西令安无咎不敢相信。 那是一个被捆起来困在这里的污染物,那些触手可怜地贴着冰冷的地面,而污染物的脖颈处,插着一根针管。 和吴悠不一样,这个污染物已经看不出人的面孔,但头发却还是人类的长发。 这是一个女性。 她的意识涣散,似乎是因为那根针管的原因,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安无咎靠近一些,因为他发现地面上有一部微型通讯器,是超市员工配备的,但他试图拿起来时,才发现这个通讯器被固定在了地上。 一切都很奇怪,人为什么要把污染物困在冷藏室,还似乎在监听她。 这个污染物是谁? 不,与其说是困着,不如说是豢养这个污染物。 沈惕盯着眼前的污染物,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联想,他觉得很熟悉,非常熟悉,但这不可能。 忽然间,通讯器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安无咎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因为那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 “谁?” 另一头的钟益柔和吴悠,为了寻找药品,从楼梯上到超市二层,他们穿过一层层货架,吴悠几乎是用触手将钟益柔半裹着,护着她走。 “啊找到了。”钟益柔指了指那边,她忽然想到吴悠也听不见,只好拽了拽他的触手,就这样拉着他到医疗用品区。 这里和下面差不多,被扫荡得所剩无几,但钟益柔惊喜地看到了一些止血的药物,跑过去将药全装进她用外套做成的包袱袋子里。 “你的触手可以拿吗?”钟益柔都顾不上抬头,“帮我拿一些吧。” 突然间,她身体僵了一秒,因为她听到了一个被消了音的枪声。 钟益柔还以为是错觉,就在下一秒,后脑受伤的吴悠倒在货架上,他的触手伸进后脑,像是在努力地试图取出那颗子弹。 “吴悠?吴悠?”钟益柔想帮他。 可下一秒,一把枪抵上了她的后脑。 钟益柔的心快要跳出来,货架被吴悠弄得倒塌,一排排倒下去,她这才发现吴悠不仅仅中弹了,他的后背还有一根针管。 倒塌的货架震碎了药橱,破碎的玻璃映照出她的脸,还有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钟益柔皱起眉,她的眼泪不知为何,突然就掉了下来,从脸颊滑落。 一股寒意从尾椎攀爬至后颈,她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在颤抖。 这是在做梦吗? “……尔慈?” 持枪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曾经温柔抚摸过她脸颊的手指,如今扣在扳机上。 这一定是噩梦吧。 第138章 交错殊途 怎么可能? 安无咎转过头, 皱眉对沈惕做了一个口型。 [是尔慈?] 沈惕一枪把通讯器崩了,又缓缓抬起枪,对准了眼前的污染物。 “先不要开枪。” 安无咎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始终觉得不太对。 安无咎再走近一步, 循着血腥气检查污染物的后面,才发现在她身后有许多被啃噬过的生肉,骨头堆在一起,都是被啃噬过的。 这分明就是在圈养这个污染物,而圈养者很可能就是刚刚通讯器另一头的人。 “我们先去找益柔吧。” 安无咎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拉住沈惕就往楼上跑去。 尽管不可思议,可一旦真的如他所想…… 那事情就复杂太多了。 进入圣坛以后,钟益柔也算是经历了数不尽的离奇事件,多荒诞多吊诡的都有,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眼前的一幕会这样发生。 原来人死是可以复生的。 她怎么都救不活的那个人,现在就拿枪指着她。 钟益柔忍住心底的动荡,尽量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是被人操控也好,或是真的复活,她现在都不能崩溃。 “尔慈,是我……你是尔慈对吗?” 钟益柔举起自己的两只手, 作不反抗的姿态, “你认识我的, 我是钟益柔啊……” “够了。”杨尔慈表现得极为冷酷, 眉头皱起, 甚至显露出一丝厌恶。 钟益柔被她的眼神刺痛,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也无法质问。 她很快速地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还倒在货架上挣扎的吴悠。 针管里注射的应该是镇定剂之类的东西,看来对污染物有效。 “你想杀我吗?”钟益柔注视着破碎玻璃里的杨尔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杨尔慈的眉头又皱了皱。 钟益柔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突然地,杨尔慈的手移动了一下,将枪指着的对象换成了倒着的吴悠。 “不要!” 钟益柔立刻扑到吴悠身上,她的手臂皮肤被吴悠身上的粘液腐蚀,但她现在几乎感受不到痛,“别开枪。” 吴悠闻到了钟益柔的气味,立刻收回了皮肤上用来防御的粘液。 “你杀我。你不是想杀我吗?”钟益柔伏在吴悠身上,抬头望着杨尔慈,满眼都是慌乱和无措,“他是吴悠啊,你认不出来吗?他不会害人的。” 钟益柔此刻只剩下绝望,两个都是她无比熟悉的人,可一个不认识她,想杀了她,另一个被污染,无法听到她说话。 杨尔慈站在原地,凝视着钟益柔噙着泪的双眼,握着枪的手握得更紧了。 钟益柔也盯着她,这时候她才从震惊和惶恐中渐渐走出来。不透过玻璃,肉眼近距离看,钟益柔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杨尔慈和昨天的她不太一样。 昨天她明明穿的是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现在身上穿的却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灰黑色连帽衫。 杨尔慈的衣柜里没有这件衣服。 仔细一看,钟益柔这才发现,她帽子下的头发是只到肩膀的中短发,是染出来的蓝黑色。 不是黑色长发。 视线落到她的手臂,袖子上渗着血,大概是受了伤,袖口半掩着她握枪的手,手背上似乎有烧伤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除了长相,其他的都不太对。 钟益柔有些恍惚地想,这会不会不是杨尔慈…… 或者说,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杨尔慈。 意识到这一点,钟益柔心底泛起一片寒意。 不存在杨尔慈被人控制的情况,她的胸前没有刀伤,整个人的状态和气色也并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更何况她的许多特征和杨尔慈是不一样的,是不同的两副身体。 钟益柔想到刚刚自己叫她杨尔慈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她说的是“够了”,并且没有反驳。 难道她也叫杨尔慈? 脑子里的思绪愈来愈复杂,越往深想,这些浮现出来的可能就越发可怕。 可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出现两个她?钟益柔在心里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但眼前发生的事实令她不得不直面这一切。 他们现在果然是在圣坛里,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钟益柔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杨尔慈,但她怕激怒眼前这个她。 如果真的开枪,吴悠也是凶多吉少了。 她决定拖一拖,至少要等到吴悠恢复一些,等安无咎和沈惕出现。 眼前的杨尔慈就这样俯视她,眼神很复杂,像是想要杀了她,又动不了手。 这不太正常,她明明是一出现就拿枪指着自己的人,只可能是想杀她,或是从她嘴里逼问出什么,可这两者她都没做。 钟益柔忽然想到,难不成这个杨尔慈也认识她,而且她能一眼就发现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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