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题。待长停养好外伤,寻到解药便成了,纪公子莫要担心。” 纪千弦犹豫地点了点头,面上忧虑却挥之不去,“他替我受过,实在是良心难安。” 顾於眠耸了耸肩,却突地唤他,“纪公子,那夜答应我的事可办好了?” 四日前之事一刹涌入脑海。 夜半酒家,几人都出去后,二人对坐。 先是片刻的静默,继而顾於眠先出了声。 “纪公子,方才是我无礼,抱歉。”,顾於眠讪讪一笑,帮纪千弦将面前的茶杯斟满了。 “顾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纪公子应该也清楚,苍巡到现在已经快两月了,”,顾於眠将手中杯盏放下,“但这几月来,有的事我却如何都想不通。我敬纪公子是个沅芷澧兰之人,也希望纪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何事?顾公子不妨先说,我自个琢磨琢磨。” “恐怕逆耳,纪公子若无意,只当玩笑话听了便是。”,顾於眠勾唇笑问,“鼠群相安,倘群中突有狸奴入,是为何?” “自是巢穴被发现了。” “再无其他可能?” 纪千弦抬眸对上顾於眠的眼神,心领神会,“顾公子此话可有谋逆之嫌……” “我若要反,怎会同你说此番肺腑之言?” “我要如何做?” “帮我试试方才这儿的人” “我如何信你?”,纪千弦闻言垂下眸子,“你可连身边人都不信。” “将此事告诉他们便可。”,顾於眠耸了耸肩,笑着,“此番孤立无援的是我。” 一语落地,温温砸出水花。 纪千弦只觉心间一突地颤,他抬眸对上顾於眠那两道决绝的目光,额间竟生了层冷汗。 “……如何试?” “无论何人,你只问他——‘苍巡已有了五块兵符中的四块了吧’,告诉我答案便行。” 纪千弦不知他话中何意,只能点头应允。 就连现在,他都不知顾於眠这一问究竟有何用,他只是如实把魏长停的反应给描述了一遍。 顾於眠听了也只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试出了什么没有。 只是顾於眠又拍拍他的肩,“多谢。” “这几日纪府的人手有些紧张吧?”,顾於眠笑笑,“今夜我和卿序帮你守城,看看情况。” ------------------------------------- 不觉已至日落时分,江念与、谢尘吾、严卿序、顾於眠四人在魏长停屋中用膳。 魏长停坐在床上,依旧闲不住地同他们侃天侃地,然而瞧着满桌佳肴,他只能撇撇嘴,这会他只能吃流食,滴酒不能沾,也是委屈至极。 严卿序贴着顾於眠坐,江念与知道了两人那“佳话”后是怎么都不自在。他带着些怨气瞥了瞥顾於眠,顾於眠却厚着脸皮给他回了个灿烂的笑脸。 江念与于是叹了口气,谁知那谢尘吾偏又侧目道:“你又怎么了?” 江念与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回,于是道:“你不懂。” “又来?”,谢尘吾蹙起眉,“你这几日说话为何都如此阴阳怪气?” 顾於眠朝严卿序无奈笑笑,严卿序于是开了口,“尘吾,别为难念与了。” “你不有事也瞒我么?”,谢尘吾记恩也记仇,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策马,严卿序怎么也不肯开口的事。 严卿序被问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口,分明话已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谢尘吾于是冷笑一声,“有话便说,遮着掩着做什么?敢做不敢当么?” “若……你接受不了呢?”,顾於眠帮他斟满酒,“我们也不想瞒你……” “哦?竟是我让你们说不出话了么?” “尘吾真不会说话呢。”,魏长停笑得猖狂。 谢尘吾瞪了魏长停一眼,魏长停便识相地乖乖闭了嘴。 “嗐……也不能这么说……”,顾於眠讪讪笑笑,又稍稍把木凳朝江念与那边移了移,和严卿序拉开点距离,这才道,“呃……这事呐,是这样……” 顾於眠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一旁满脸堆笑着看戏的严卿序和江念与一眼。 “这几月相处下来,只觉与卿序相见恨晚。” “哦?与我便是相见恨早了?” “哎呦,尘吾你别打岔呀!你先听我说嘛……” “因是相见恨晚,同甘共苦后便觉情投意合,再看已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想来也是天作之合了,还愿此后比翼双飞,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地老天荒。” 顾於眠的话似惊鸟出林,连个喘息都没有,一连串词从嘴里冒出来如万箭齐发,接连不断。 他怕谢尘吾骂还尽可能委婉了些,又担心他听不懂,乱七八糟掺了好些词。 谢尘吾还没反应过来时,魏长停倒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鼓起掌。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的伤疼……哈哈哈……” “你说什么!?”,谢尘吾咬牙切齿,费劲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来。 顾於眠一下拉着江念与站起,躲在了江念与身后,“尘吾方才所闻,是我肺腑之言,绝无一丝半点虚言。” “严、卿、序!!!顾、於、眠!!!”,谢尘吾“砰”地一声拍在桌上,那桌上的碗筷都随之颤了几颤。 “你们……你……”,谢尘吾一时也不知骂什么好,只是怒意上脸,涨得通红。 他几步走到严卿序面前,扯住他的领子,“严卿序!!!为何瞒我?!你们俩疯了?!不知道这是……大……” “这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尘吾。”,严卿序任他扯着自己的圆领,只无奈笑笑,“我考虑了很久,只不过从头至尾都觉得之死靡它。” “断袖之癖,何能……”,谢尘吾眼见有些着急。 “分桃之情,也能至死不渝。” 严卿序同谢尘吾四目相对,显得格外决绝。 “哎呀,尘吾,怎如此死板?”,魏长停展开他那把折扇在面前扇了扇,瞧着甚是满意,“卿序、於眠,我祝你们长相厮守,情比金坚!大喜之日可别忘了我哈哈哈!这喜酒我喝定了!” “魏长停!你还嫌不够乱么?!”,谢尘吾无话可说便又将靶子对准魏长停,“你自己什么样不知道么?!还有心思去祝别人?!” “尘吾别生气啦!”,顾於眠从江念与身后探出个脑袋,“我们瞒你是不对,但……” “你……”,谢尘吾气得咬牙切齿。 “尘吾,消消气吧?好吗?”,严卿序起身将他扶着坐下了,“这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我们不是一时兴起,也有分寸在,还望你莫嫌。” “你们可曾想过十五族有几族能接受?!不是谁都能似萧暮然和沈吟离的,你们可明白?”,谢尘吾深叹了口气,眉心紧蹙,“那时再悔,便迟了……”” “不悔,此生不悔。”,严卿序答得坚定。 “好!有骨气!”,魏长停将手拍得响亮。 “魏长停!!!” 见谢尘吾目露凶光,魏长停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低了声音。 “你何必为难他们?”,江念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本便是他们俩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 谢尘吾没回话,只皱眉闷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严卿序知道谢尘吾很多话都生生咽了回去,憋在心里没说出来,他于是也贴着谢尘吾坐下,替他斟酒。 “尘吾,别生气了好吗?”,他轻轻拍拍谢尘吾的肩,“我们知错了,下次不瞒你了好吗?” “别碰我……”,谢尘吾甩开严卿序的手,“别和魏长停一个样,动手动脚的。” 魏长停:“……” 江念与和顾於眠于是也坐了下来,江念与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顾於眠却依旧小心翼翼地生怕一抬头便看见谢尘吾怒瞪着他。 只是那目光太过明显,几次下来,终于惹得谢尘吾“大放阙词”——“你若再瞥我,别怪我不客气!” 所幸,没过多久,那饭桌上又热闹起来。 明知谢尘吾怒火中烧,魏长停却还是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在一旁煽风点火,大谈美人,惹得严卿序还得拦着谢尘吾才能让他不对抱恙之人大打出手。 饭罢,谢尘吾和江念与要回沪昇城前的封庭村去守村,顾於眠则要同严卿序去协助纪千弦守夜,那可怜的魏长停只能早早地躺下休息。 晚夜微凉,清风穿过摇摆的枝桠,扫下些翻飞的叶。 树欲静而风不止,轰雷掣电不过藏了一夜便又撕破平静的苍穹,呼啸而出。 第35章 星宿 “不过在荒野寻个坑埋了,同乱葬…… 夏雨来得很突然, 似乎只在一夜间便咆哮着携电闪雷鸣而至。 狂风卷着残叶落花拍在纱窗上,廊中疾走的侍女端着药在魏长停房门前来来去去。 魏长停其实伤得很重,只是他装得太过轻松, 以至于接连几日的昏睡令人始料未及。 纪府的医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各种方子都开了,却仍不见魏长停醒过来, 纪千弦候在屋中也是数日未眠。 另一边, 查案的严卿序和顾於眠守了几个日夜都没瞧见笑佛的影子, 实在撑不住的那日单休息了一晚, 便又发生了命案, 两人的心情都如山沉重。 这场夏雨来得太过猛烈, 夜里根本没法蹲守在屋顶上, 暴雨也将那笑佛的踪迹藏得严严实实,别说敲门声了,就是砸门都听不见声响。 顾於眠愁眉难展,日日雨中穿行, 却像无头苍蝇般白白忙活,城太大,雨太急,又要如何寻到那笑佛? 突至的雨将污泥都搅进清潭水中,先前定下的计划都被打乱, 像是拈了几把细沙抛入湖海,他根本毫无头绪。 他先前其实很喜欢雨天,过去常趁大雨瓢泼时钻到山林中寻险,总能得到些快意与满足。 但如今,他实在有些恨这漫长雨季,水帘遮挡视线不说, 天地间都灰暗得似蒙上了层影。 守在村中的江念与和谢尘吾同样也是郁闷得发紧,因逢雨季,暂且不提沪昇城中的尸体运移一事,连找块合适的地方埋|尸都成了问题。 一大早,江念与和谢尘吾各自戴了顶青箬笠便又入沪昇城去了。 这惹人嫌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白昼同深夜没多少区别,分明该大亮的天却灰蒙蒙的,阴云散不开,自然无有光落下来。 “真该死……”,谢尘吾瞥着城中满地的尸首,因是被雨浇过了,那些尸身腐烂得更快,腥臭味一阵阵的传来,他蹙眉吩咐,“都小心些,别染上疫病了。” 江念与原在个尚且不漏雨的屋子燃几捆莽草和嘉草,只是那熏烟才刚飞出屋中便都被瓢泼大雨给砸到地底去。 “啧……”,谢尘吾瞧着满地狼藉,一边帮侍卫抬尸,一边骂,“当时就该一把火烧掉。” “纪地同你们谢地不同,火葬是大不孝的,”,江念与撩起帘子,从屋中走了出来,“他们死后又都变回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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