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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江念与将长指探入其中,拽住一摊黏糊糊的东西便往外扯。扯到半途,他觉得那玩意化开了,哗哗啦啦淌得到处都是。 恰在这时,天边轰雷掣电一声爆响,自半空劈来道白光,恰打在江念与身旁那棵沾满人血的枯树上。江念与借光俯首,被映亮之处,是他的一双被血糊满的手,而捧于他掌心间的则为一颗近乎被掏空的头颅。 江念与眉心一紧,那头颅遽然被他抛落在地,他手中于是只剩下一摊烂泥。 不曾想,空洞洞的头颅落地后还生生在雪地里打了几圈滚,一时间竟叫他错以为那玩意还是活的。所幸还没滚远,那东西便赫然被一双长靿靴踩在了底下。 来人眼下泛着一圈青黑,他伸手扯下已散乱开的束髻冠,一根金簪也被他顺势拿在了手中。他只瞥了那满手腥的江念与一眼,手中金簪便在下一刹捅入了一只爬尸的脖颈。 有黑血沿着金簪淌到了谢尘吾手上,他只猛然将簪子拔出,任一道血弧喷溅开,默默偏身躲去。 “谢尘吾……” 他像是没听见,只从怀中取出个帕子擦手,仔细擦罢后方冷冷瞥向江念与:“愣着做什么?快些从阵里出来。” “嗯……你可还有干净的帕子?适才我从那玩意里掏出些东西,瞧来像是药渣,我想留着给医师验一下是什么东西。” 谢尘吾凝视着他手中脏污,见他连指缝间都沾了好些黏糊糊的血,将眉蹙得更紧。他欲伸手过去接,江念与却护着宝似的把那玩意捧着移开了。 “你别碰……这玩意又脏又难闻,别害你犯了病。” 谢尘吾将手收了回去,又问:“方才你吸了些毒烟吧?我见你无头苍蝇似的寻人,像是没看见我。” “是么……那你又是怎么回事,眼底下怎这般模样?” “没及时屏气,误吸了些毒烟,但不碍事。” “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 “略知一二。”谢尘吾朝黑黢黢的来路扬了扬下颏,“毒烟在往东扩散。先前隔岸看见的大约是些不打紧的余灰,但单凭你方才失神看来,那烟如此短的时间已飘至此处,大抵用不了多久便会越过河岸至对面的五大营了。” 江念与拧了拧眉:“那岂非其余四大营也有危险?” “掌风之术艰碍且耗时费力,现下安晏多行西北风,单纵此烟一路向东往五大营飘已属不易。为保效力,大约只能瞄准一个营,一旦盯上了,便不会再让步了。” “你想让五大营后撤?” “硬抗得不偿失。” 谢尘吾指尖浮起一小团蓝焰,那火光将他二人之影投于随风微摇的枯木之上。人影幢幢,谢尘吾没再多言,似乎不留商量的余地。他将脏了的白帕抛入火中,火舌舔上那绸缎,很快落下了几许尘灰。 “你清楚后撤之弊吧?暂且不提破了淮平防线,接近后五营处还散布着些村子,一不小心……” “毒烟乃人为炼毒造出的,凭术法单压得了一时,只要一日寻不到根源,便绝不可能除干净。即便是寻到了根,不知如何解亦无用。适才,连你都受这毒烟影响生了幻觉,你是觉得其余兵卒比你这会术法的还能忍?” “遑论致幻仅是开端,谁知道后边会不会惹人发疯,毕竟这西北的巫蛊与蛮人最爱动些外脑筋折磨人。到时候来场自相残杀的闹剧,更动摇军心。” 江念与没再多问,他将那黏糊东西用白帕裹紧后便揣入怀中。只是不知怎地,他总疑心那东西在轻微跳动,如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正扑通扑通地收缩与舒张。 可他是从一颗死人头颅里将那玩意挖出来的,那一念实在荒唐。 江念与跟上谢尘吾的脚步,又问:“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时辰。” ------------------------------------- 月色下,有百余个披盔戴甲的士卒正瞪眼望天。战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此起彼伏,那些个有些颓丧的兵轻抚马背,面上却是凝滞不散的郁色,终是任忧虑愁弯了嘴角。 秦逝舟冲攒眉苦脸的年轻士兵们吹了声口哨,旋即绕过军马,在俩位公子身旁坐了下来。 “安晏乃沸鼎,兵卒作釜底游鱼。敌暗我明,却万不能行一步算一步。”秦逝舟往四溅的火堆中抛了几个石子,“可惜这步氏出招,招招诡谲,不讲道理,也全无规矩,叫人摸不着头绪。” “一群苟延残喘的蠢货罢了……这世道反十五族形同逆天,没人能赢。” 谢尘吾仔细擦着手中剑,听见秦逝舟说话连头也不抬。 江念与瞧了那强笑的秦逝舟一眼,问道:“突然叫你后撤,心底不好受么?” “啊……不不,当然不会。战场无玩笑话,我有自个的考量,也并非情急之下昏了头,你不必多虑。遑论,我信你二人所言非虚嘛!” “那为何将眉头拧成这般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如此明显么……”秦逝舟怔了怔,不自禁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发,“你二人去密林将近一日,期间,二大营来了密函。” 闻言,谢尘吾停下了手中动作,绸缎拭剑的声响戛然而止。惟有火星依旧跳跃着,将通红的木柴烤得滋滋作响。 “二营前日夜里收了封步氏寄来的信,信中指名道姓要许三公子与苏将军的弟弟去换百余人的性命,说是不答应,便要苏将军同那百余人给步氏陪葬。” “昭安……他答应了?” 秦逝舟点点头:“今晨就出发了,现下被俘的无辜百姓已安置在后二营,应会分批送出安晏。” “许氏知道了么?” “恐怕还没,消息传到禮间大抵还要几日。”秦逝舟面上有些苦,似乎很是歉疚,“真是抱歉,这些本是安晏士卒的任务,反将你们牵扯其中……” “这是什么话?你也当真说得出口!是怕十五族报复么?”谢尘吾冷笑一声,手中刀锋被他一翻,森森寒光乍起,“你又何必同我们虚与委蛇,守卫安晏若当真只是安晏五营之责,你们可是十五族的鹰犬么?” 江念与隔着面具瞪了口无遮拦的谢尘吾一眼,只平静道:“既是他二人做的决定,便莫再提了。多说下去,恐怕对不起他们。” 一语罢,火堆边无人再开口,秦逝舟安慰一般拍了拍江念与的背。江念与没有回应,只默默将手贴于一紫铜汤婆子上,被冻僵的十指似是没了知觉,已不容他自控。 谢尘吾又开始擦剑了。锋利的刀刃将绣着草木的帕子割出一道道裂口,可他没停下动作,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在火堆便绕着圈。 自打俩人从林中赶出道明现况,秦逝舟便命后五营紧急后撤。本只想往后撤几里,未尝料那毒烟一路向东,直将他们往后五营逼。秦逝舟没有办法,只得下令撤至后五营。 与此同时,仍据守淮平沿岸的一、二、三大营接连遭受攻击。十五族恐安晏失守,增派了愈来愈多的援兵,可步氏像个缩头王八,打一拳,又藏回去,直叫人爬耳搔腮,不可奈何。 “将军!” 远远传来一士兵的叫唤声,秦逝舟倏地站起身来,却见那士兵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怎么了?” “前头有火光!” 士兵伸手,耐着喘指着天边逐渐亮起的一角,那方向好巧不巧,恰是后五营。 第149章 孩童 奈何陋室空堂,分明人去屋空模样…… 秦逝舟手中持一把黑漆弓, 胯|下战马飞驰,风驰电掣间赤红的斗篷翻飞而起,隐似怒涛拍岸。 可那将军巍然不动, 双臂引弓拉满,指一松,长弓惊鸣, 风声猎猎, 三支羽箭遽然间射|入接天火光中。 哀嚎乍起, 不远处零星黑点应声而倒。秦逝舟只从容自箭囊中夹出三支木羽箭, 复搭上弦, 扳指将弦一勾。不过倏忽间, 又听得一声箭鸣, 箭已飞向了起焰处。 江念与策马紧随其后,方瞅见前头来了几个不怕死的蒙面刺客,将手一抬一落,贼人的血便溅了前头秦逝舟满身。 秦逝舟抬手擦去遮目的血, 神色晦朔。 将抵起火处时,他飞速翻身跃下马,腰间“唰啦”一声响,灵刀一经出鞘便赫然砍上了一叛贼腹部。 那叛贼霎时间口吐鲜血,脚底一趔趄便要往地上瘫, 可秦逝舟却扯住他的领子将人生生拽了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在下一刻捏紧了那人的下颚,又听得“喀哒”一声骨头易位的声响,长指旋即探入其口,短短一瞬,那人已被将军捅着嗓子眼将牙后毒药挖了出来。 疼得龇牙咧嘴的刺客被他利落甩给了后头跑来的副将邵十禹。他只拎着刀,往村中深处赶。 然而火势因风更盛, 焮天铄地间,轰然倒塌的房屋带下断裂的梁木拦了他的去路。身后跟来的战马急停,猛抬前蹄,仰天嘶鸣。 一片混乱中,江念与锁紧了眉。 “为何听不见一声人语?” 纵疑云满腹,江念与还是举剑指天,他口中低念了几句咒,天边立即飘来场瓢泼雨。 豆大的雨点浇熄了熊熊烈火,亦砸了五营兵满身。可无人动弹躲闪,所有人都笔直立于雨中,眼望那站如苍松的将军秦逝舟。 将军不动,他们亦不动。 大火烧出的黑烟都被雨水压于阡陌之上,本万籁俱寂,惟雨声喧哗,然而只听得平地亮起一声吼:“撤——” 登时,几颗球状火药被抛向五营兵士,谢尘吾抬剑一劈,那东西却于半空猝然炸开,团团浓雾眨眼间盈满周遭。 谢尘吾自知中计,怫然不悦,只掩鼻挥去面前浓烟。恰他垂首收剑时,瞥见了脚边几个刺客的尸首。带毒的箭镞已然刺破他们的夜行衣深扎入胸膛,又破开皮肉,将人牢牢钉在了泥地之中。 他心里正感叹秦逝舟箭术之高超时,那将军已走至了他身旁。谢尘吾侧目瞧他,却只见他面色肃穆,全无谈笑时那般爽朗。他的刀已入了鞘,只还拎着长弓,银盔映月,乍一看去比天兵要更威风。 “步氏叛军?” “陨懔阁的刺客。” 长靿靴勾起地上一死尸的肩翻了个面,谢尘吾神貌轻蔑,他用剑挑开死人遮面的黑布,露出其面上刺字。 “陨懔阁下层的刺客均受黥刑,以断还俗之心。” “步氏造反,与他们何关?为何要助长他人气焰,乱搅混水?” “不趁火打劫,难道要待止戈散马时再来几出闹剧么?”谢尘吾斜觑秦逝舟,目光冷冽,“遑论陨懔阁刺客皆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最喜使唤疯狗乱吠的主儿。倘买下他们的是些穷凶极恶之徒,那刺客只怕会更嚣张,但究竟是不是步氏还无从得知。” 谢尘吾言罢将自个的长剑在雪水中洗了洗才收回鞘中,江念与见惯了那副场面,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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