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顾於眠沿着他胸膛一路往下的手,而后将头垂于顾於眠肩上,克制地舒出一口气,“阿眠……家主特地嘱咐了,要我们别再轻易……” “别轻易做什么?”顾於眠揉乱严卿序的发,咯咯笑起来。 “家主说万不能再轻易行|房|事,那话确乎有道理,你近来身子不大好吧?我还是别太折磨你了,待你……” “所以你是叫我来陪你清夜扪心的么?我们都隔了多久没能见面了?” 顾於眠将严卿序轻轻推开,转而蛮横地垂首吻上了严卿序的唇。唇舌两相交缠,严卿序忽觉心中弦断,吻到动情处,更伸手将人放倒,欺身压上去。 情|欲之烈犹旱地逢暴雨,顾於眠揽住严卿序的颈子,又欲将他身上衣扯下,可严卿序却慢了动作,伸手锢住了顾於眠的腕。 顾於眠有些恼,于是在换气的瞬间偏头躲开了严卿序欲要继续的吻。 那君子本已有些朦胧的眼霎时清明起来,他俯首蹭在顾於眠的颈上,叹道:“阿眠啊……阿眠啊……别不搭理我,我真的不能再那般放纵了。” 见顾於眠不言,严卿序于是仰起脑袋,这才窥见他正抬手遮去面上潮红,严卿序知他动情,便轻笑着温柔道了声:“阿眠,不要遮住脸,我帮你。” “喂……我不要这样……” 顾於眠微微推搡着严卿序,可手却再一次被被严卿序锢住:“阿眠,没事的。” 严卿序顺着顾於眠的颈子吻下去,吻过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顾於眠紧皱眉头瞧那严卿序吞|吐动作,仅能在严卿序松开手去时,以两只发颤的手轻压他的脑袋。 不多时,他便失力陷入柔软的被窝之中。严卿序见他一言不发,先如撮弄小雀一般,小心揉了揉他头顶软发,这才起身下榻。 可待他端了热水回至榻边时,顾於眠还是没瞅他一眼。他只得一边以清水漱口,一边无奈地瞧那面朝墙紧裹衾被,好似不愿意搭理他的顾於眠。 他忽然也有些着急,于是迅速将自己清理干净后再次爬上床,钻入被窝,自其背后抱住了他,小心翼翼用脑袋轻蹭他的后颈:“阿眠……不要不理我。” “走开……” “好烫——”严卿序伸手摸了他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的耳,见他仍旧耐不住瑟缩,严卿序垂下眼睫,轻声道歉,“阿眠,对不住,适才是我太过分了,你若不喜欢,我再不那样做了。” 顾於眠闻言还是没转向他,严卿序于是自顾自开口道:“把我赎回来后,又扔在一边不瞅不睬怎么行?” 听了那话,顾於眠终于攒着眉回身,严卿序见状笑起来,又要将面贴过去,顾於眠赶忙挡住他的唇,转而摁住他的肩将他往床沿推去:“不要贴我太近……” 严卿序只能乖乖照办,又任由顾於眠抓起他的手腕,拿近前仔细端详。 “幸好墨槡缘的血咒已经解了……”顾於眠刚松一口气,眼神忽地又暗了一暗,“听说那祸害墨槡缘之人乃步氏一赘婿,似乎还是当初来同昭安和衔慕做性命交易之人……” “可你手上那道血咒还未解开……”严卿序叹气。 顾於眠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总有一日会抓到林矜煙的,不必太过担心。” 他见严卿序面上又露出一抹苦笑,于是张开手臂—— “卿序,抱抱我……” 严卿序将眉一压,霍然向前将顾於眠紧紧拥入怀中。 他没法将怀中人拥得更紧,恐碎其瘦骨,恐伤其皮肉,可他还是竭尽所能地叫顾於眠感受着他的体温。 “阿眠,没事的,我绝不会离开你。” 顾於眠见他语气沉重,忽然在这时从他怀中挣开,轻掐了严卿序的脖颈,于他耳侧吹风,笑道:“跟了我可是条不归路,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那便不要放我走。”严卿序将自己的手轻摁于顾於眠掐着他脖颈的手上,用清润的语声说着不像话之言,“再用力些也没事。阿眠,你喜欢我如何,我便如何。” 顾於眠忽而觉得眼底有些发酸,在缩入那人怀中的刹那,他听见严卿序喃喃道: “愿能与卿共占春风。” 第194章 毁符 “阳九之厄,死劫到底难逾。”…… “倾行……倾行……” 谵语声声, 话音之哀切惹得榻沿孤立之人痛心入骨。可这是常有的事,现如今严卿序已不会为之讶异或吃味了。 一张干净帕子轻落于顾於眠额前,经窗入屋的碎月映亮了他一张毫无血色的瓷白面。然细密的虚汗犹烧不尽的野火, 拂去还来。 严卿序沉默着,不自禁于心底咀嚼起近一年的苍巡与逾七月的战火。可他并未因分神而停下手上动作,素白帕很快被他浸入一盆热水中。当烫水裹挟他的五指时, 他没有抽手而出, 只静待水温在凉夜中缓慢冷却。 那盆水是屋外守夜的侍卫荀弈端来的。荀弈自严卿序十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了, 那侍卫性子保守却忠心耿耿, 甫一瞧见他面上红妆时先吃了一惊, 却也不过迅速噤声, 随即垂首领命。 当荀弈将水盆递至他手中时, 欠身在他耳边念了夜里新来的密令,内容繁冗,却皆未绕开一困扰西北的难题——何人将登安晏二大营将军之位。 步林一仗,二营打得艰难。 许昭安、苏衔慕俩人之遭遇早便成了无可抹消的瘢痕, 当初涣散兵心全靠祝氏将军一人死命聚起。而今那将军之死便犹一毒镖,猝不及防捅穿了二营兵卒的脏腑。 毫不动摇绝无可能,那营中兵重情重义的结果显然——选新将之事一拖再拖。然军纪严明的安晏营缺了领头将怎可能行?那一举无疑叫百弊丛生,而今十五族人插了手,便再不能往后延。 荀弈摇头说, 若不出意外,应是那个连副将位子都没坐过的“殷盛”登上将军位。殷盛在二大营深孚众望,即便不会术法,却有勇有谋。他驻守二大营已久,虽是个暴性子,但对内不设城府, 为此颇得人心。 在二大营做援兵的日子并不短,严卿序同殷盛与副将解云皆有接触,殷盛未必比不上解云,只不过非要仔细相较,大抵还是那解副将更适合。解云的谋略与剑法要高于殷盛,处事也更圆滑,却也更优柔寡断一些。 至于为何最终选了殷盛,严卿序并不去猜。他不欲干涉谁人登上将军位,自然对二营的决定没有异议,有意见的是——十五族中几欲缓和世族与安晏关系的“渭于一脉”。 他们坚称那殷盛是个烈火轰雷,平日里言行粗鲁,痛骂十五族之事累见不鲜,只道是龃龉不合必然误事,二大营稳不住,那西北防线溃散不过是眨眼的事。 渭于四族有那般想法并不足奇,毕竟他们那地同西北接壤,一旦出了事,渭于首当其冲,此时不急,更待何时? 只是,包括严氏在内的“百权四族”非但对殷盛没半分想法,更对那欲插手安晏事的渭于四族嗤之以鼻。常言今朝渭于豺狼当道,怕不是那四族觊觎西北将位,不是要捧出个易于操纵的傀儡,就是要效仿萧暮然、沈吟离,叫自家人封将。 莫衷一是,都没打算让步。 湿帕被严卿序从盆中拎出来,他的长指绞紧两端,直至再漏不出一滴水来,方将东西轻擦过顾於眠的面。 每到这时,他反而更似一个真正的君子,单调的动作反复数次,一张干净帕子仔细滑过顾於眠的通身。可其中无有肮脏的欲念,更无龌龊的燥热。 他动心而不动情,手上动作犹痴人待玉璧,事了,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揉了揉自个的颈子,觉得喉头处还有些许胀痛,当初常陵一战他不经意叫过度涌出的灵力伤了喉咙,一说话就吐血,这会嗓底还有些旁人不易觉察的哑音。 当他蹑手蹑脚沐浴回来,榻上人恰蜷紧衾被,面上泣数行下,泪湿枕巾。严卿序没犹豫,匆忙上了榻便把人紧搂入怀中。 嗫嚅渐逝,怀中人酣眠,而他却了无睡意。他于是枕着手臂瞧那不知何时拽住他里衣的心上人,间或抚摸他柔软的长发,轻念数声那人的名字,好似在呼唤远方的离人。 “阿眠啊……阿眠……” ------------------------------------- 旭日东升,万里云兴霞蔚,朝晖耀亮了十五族的碧瓦朱甍,显贵齐聚堂中,觥筹交错,弄盏传杯,酣饮间传来姗姗来迟的一玉面郎的足音。 “哎哟,还真对不住!”顾於眠弯起来的眉眼被明光簇着,更显得粲然烂漫,他大大方方作揖行礼,丰神俊朗,同昨日那病容憔悴的顾氏郎判若两人。 那般襟怀洒落模样,已无有半分咄咄逼人之感。奈何分明是个俊美少年郎迎光入堂的赏心悦目场面,可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十五族家主多在这时暗中捏了把汗——只怕是那无赖小儿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顾小侄可是碰见了什么喜事?面色今儿瞧来好多了。”李氏家主李祁笑问一句,禮间四族关系和睦,且尤为护短,他也算是看着顾於眠长大的,任昨日二人观点多有不同,李祁也没说过一句他的不好。 “一夜好觉算么?”顾於眠笑眼弯弯,他快步往自家位子走时,还不忘伸手拍了拍沿途已落座的严卿序的肩,叫那君子禁不住轻声一笑。 未尝料,他至顾枫与兰茗身后坐下时,问的一声早,竟能得来顾枫的回应。 顾於眠心想,到底是他爹心慈,也不知昨夜卿序同他说了什么,竟就这般轻易原谅他了。 他于是跪着将身子往前挪动几寸,凑过去同爹娘卖乖,不忘添进去好些玩笑话,那顾枫果然再没绷住那严肃神貌,呵呵笑起来。 “昨夜既见,觉着卿序如何?”顾於眠冷不丁问一句。 他这一句却霎时将顾枫已至嗓子眼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能如何?”顾枫拧起些许泛白的眉,“一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同什么比?” “可他倒是什么都会呢。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您怎还不满意?可千万莫要太贪心了。”顾於眠那双明眸没有眨动,紧紧盯住了顾枫有些闪躲的眼。 到底是一家之主,见那崽子一日不见又要上屋拆梁,于是睨他一眼:“你昨夜去哪儿了?你可知我在你屋中等到深夜有何感受么?” “……” 顾於眠不吱声,只还在顾枫转过头来时冲他咧开嘴笑一笑。 “气死你爹算了……” 顾枫还要骂,却见身旁兰茗笑着将一碗温茶递过来。他忽而噤声,不再说话,只冷着脸将茶给身后顾於眠端了去,顾於眠也就那么高高兴兴收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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