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以所向披靡、威震四方。 只是此三人虽是武力超群,内功高强,但终究肉体凡胎,除却法器,一些杂碎亡魂还好说,若是些千百年的怨灵,他们便难以抵抗了。 秦逝舟是安晏五营中的五营将军,作为一个不会术法的凡辈,他能做上安晏营的将军,靠得便是一个“灵”字。 秦逝舟其人排兵布阵迂回缠绕,总能打贼人个出其不意,加上其天性乐观开朗,同营中兵都打成了一片,是五营中最没架子的将军。 同时,秦家也是江家的邻居,两家也不过一墙之隔。 但秦逝舟其实要比江念与大一些,小时候江念与刚会走路时便瞧见了那翻墙而来的秦逝舟。 秦逝舟那灿烂的笑脸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只可惜,许昭安和顾於眠都在禮间,江念与隔三差五便往禮间跑,和秦逝舟见面的时间自然也少了一大半。 两人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兄弟,直到几年后江绪壹出生,舟绪二人成了外人口中的“青梅竹马”,他这个做哥哥的时常夹在两人中间,倒还显得有些多余了…… 少了个兄弟还好说,自家妹妹就这么一个啊! 幸好,江绪壹还叫他一声“哥哥”,唤秦逝舟只是“逝舟”而已。他也只能从这些微不足道的地寻些安慰,还总要担心着他家绪壹被那姓秦的给拐走了…… “没事,咱们念与生来就有福气,这事也不该击溃你。人生不如意,不搭理它,自然也就过去了。”,秦逝舟将一只手搭在江念与肩上,一只手搭在江绪壹身上,笑得明媚。 江念与明白自己不是真的放下了,但这两人实在太过灿烂温暖,以至于在屋里待着的时候他都忘了屋外还在落雨。 直至他不经意瞥见江绪壹那依旧泛红的眼角,他才如梦初醒,心中一阵触动。 但他小心翼翼藏了起来,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 龙涎香伴着袅袅轻烟在屋中散开来,分明是白日,却因屋外天阴而点起了烛火,三人对坐交谈,影子都映在了画屏上。 “这原衡文怎会突然出现?”,顾於眠疑惑地望向江念与,“尘吾说他不知,你可知缘由?可否看出背后之人?” 江念与摇了摇头,“看不出,他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说完那话,他不自觉地拽了拽衣角,“我跟着他跑了没一会便入了阵法,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在屋中。是我大意了……” “如何能令你都毫无察觉?” “我不知,似乎有人在守着,那人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顾於眠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念与,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多久便能痊愈,只是‘苍巡’该如何是好?长停和……也都受伤了。” 顾於眠闻言握住了他的手,“念与,你先好好休息,‘苍巡’之事我们再找其他人替你,便不用担心这个了。” 纵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江念与还是苦笑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严卿序温柔笑笑,“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就好。” 江念与点点头,“多谢。” 顾於眠其实已经接连几日未眠,江念与出事后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眠不休,却也不觉得疲惫,这会见江念与已无大碍,这才发觉有些倦了。 顾於眠于是将头轻轻靠在严卿序的肩上,揉了揉眼睛,虽说起话依旧滔滔不绝,眼中却已染上层雾气,朦朦胧胧。 “於眠,劳烦你这些日照顾我了,”,江念与瞧他实在太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你们俩个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们。” 二人于是忙谢过江念与,送他出了门。 江念与兀自走在长廊上,方才那幕实在太过温情,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他没有再生别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真好”罢了。 然而,愈不想见之人,愈是难以避免相遇。 江念与还没离开他们那屋几步,便直面遇上了谢尘吾。 “江念与……” “谢公子,你还有伤在身,还望你不要糟蹋身子。”,江念与只淡淡回了声,便要走。 然而谢尘吾却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念与手上还有伤,疼得他一颤。 谢尘吾见状忙撒开手来,“对不起……我……”,谢尘吾见他不愿直视自己,蹙起眉,又叹了口气,“我们换个地,谈谈……成吗?” “不必了,”,江念与冷冷道,“没有什么好谈的,原衡文的罪不需你来还,我还要谢你救我一命。” “不……不是……” 江念与没再管谢尘吾说什么,只推手作了个揖,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夜谢尘吾撒开他的手时,他觉得钻心的疼,然而今天见了谢尘吾才发觉,或许是他太过坦荡,亦或许是他爱得还不够深,他已经不觉得痛了。 果然是那夜酒太烈,一时不清醒吧? 何必纠缠,到此为止便好。 第40章 梿厌 “愿诸位一路福星,此行顺遂。”…… 一场淅淅沥沥的疏雨方罢, 庭前赤色海棠尚泛水光,花梢相依,熠熠如焰。 花好人败, 好景生刺,扎得人心里头憋闷。 窗前人把盏赏花,神色淡漠, 虽是一双眸子里满满当当装着一片火红, 心里头却仅余下些阴恻恻的怒意与道不明的狠戾。 “公子……”木门一响, 一侍卫旋即踏入屋内, 他熟练的单膝跪地, 垂首听命。 说是侍卫, 可他通身的气质却并不似寻常侍卫。细细看去, 一袭玄衣间尚勾勒着细碎银纹,缠枝暗纹曲绕,束发的黑绸子用的也是上等的料子。 他身量颀长却有些清癯,加之以模样生得秀气, 打眼看去不似武将,反倒像个文弱书生。奈何他身姿笔挺,立如松竹,高束起的长发利落飒沓,举手投足间便可窥剑影刀光。 他眼下点着颗痣, 眼睫垂下时便将那痣给遮去了。这会他卑顺跪着,眼下痣被遮得完完全全,确乎是大族鹰犬该有的模样。 “你来迟了……” 许辞闲俯视来人,眼神轻蔑。 他足下跪着条尤为忠心的狗,低首下心,不以为耻。他不必亲手除其犬牙, 却也从未担忧他咬上主儿的脖颈。 他像是生来就不带利齿,因而咬起人来,是在用命去赌。 “属下知错……” 许辞闲立于阶上,寒凉的目光扫过跪地之人的通身,如视畜牲。他几步下阶,长靴几乎贴在许梿厌腿边,而后那靴子踩上了许梿厌跪在地上的右膝。 许辞闲有意羞辱,许梿厌全盘接受,不会喊一声疼,亦或叫一声不要。 “兵符去向你还没弄清楚么?” “苍巡”从开始至今已三月有余,奈何多地辗转,且行伍人员来去不定,除非其中亲历者,否则许多事太过隐秘,实在难以弄清。 “抱歉,是属下无能……”许梿厌办事不力,不敢抬头。 语声落地,长靴赫然向下一踩,在地面上压实后,方自侧边冲他猛一踹去。 许梿厌登时仰面翻倒在地。 “废物!要你何用?” “属下知错,属下一定尽快查明……” 许梿厌赶忙爬起,这会跪回去,已是双膝着地。他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眸子里荡着一泓混浊的怨,那怨却单单往内去,折磨他自个,从来不会让眼前人沾一点腥。 “是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么?”许辞闲俯身瞧他,狠戾的目光若毒蛇绞缠肩背,令他如鲠在喉。 许梿厌小心抬起身子,自腰间解下个长鞭便递上前去:“请公子责罚。” “你想血溅江府?”许辞闲悠悠吐出些不着调的字句,他斜睨着足下怯懦子,良久才又开口道,“夜里自行去找林值、许诠领罚。” “是。” 许辞闲在阶上坐了下来,他手里一把未出鞘的短刀往上一抬,许梿厌那张清瘦的脸便被挑了起来:“成日吊着张惨白死人面,愁眉苦脸,生怕旁人看不出来。奉命唯谨的道理我可是没讲过么?你怎就记不清楚?倘使你还要叫昭安看出些不寻常,可不单是动些私刑就能过去的。” “属下明白。” 临走前,许辞闲又捏住他的脸,低声凑在他耳边吩咐了些任务,这才放他离开。 许梿厌拍去衣上浮尘,深吸口气才将门打开,一出门果不其然同许昭安打了个照面。 “昭安,早就和你说过啦,不要偷听哥哥们讲话。你啊,真是怎么都说不听。”许梿厌莞尔一笑,伸手温柔抚了抚许昭安的发。 清风过,许昭安手腕处的一道短疤穿过薄纱袍袖跃入许梿厌眼底。许梿厌情难自抑,近乎是下意识地轻握住了他的腕,而后自然地笑着松开手去。 十岁那年,有人指着许昭安的鼻子骂许梿厌,那话实在太过难听,一向胆小的许二公子扑上前冲着那人便是一顿打。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哪里比得过比自己高了一截的纨绔?乱斗中途,对方手里的尖树枝一不小心刺入许昭安手腕处皮肉,划了道深口子。 夜里那可怜小公子搂着十六岁的许梿厌痛哭流涕,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受伤流血而难过,只有许梿厌听见趴在肩头的许昭安口里呜咽道—— “他们骂你,他们如何能随便骂你?我不要他们骂你……” 毛绒绒的头埋在许梿厌的肩上,蜷缩着身子的小家伙哭得颤抖,许梿厌抱紧他,湿了眼眶。 许昭安向来爱憎分明,不能说是睚眦必报,却自带着些禮间仗义侠客气。 他从不在乎许梿厌过去姓甚名谁,只将他视作亲哥哥来看,虽说平日里习惯直唤其名,却也是打心底觉得许梿厌是他们许家人,不容任何人僭越谩骂。 他分明没有护一人之力,更护不得那满手是血的刺客许梿厌,但永远赤心相待,悃愊无华,为了所爱所念,宁下刀山火海。 可他其实不知刀山火海是如何模样。他是没见过人世险恶的,虽生了伶牙俐齿,时不时咬咬人,却也无关痛痒。他不似顾於眠那般有城府,也不若江念与那般内敛,有事便说,直爽快活。 他是许辞闲捧在掌心里养出的草野清风,对外恣意明朗,对内诚心畅快。 许辞闲打定主意要做许昭安一世佛,从来是拜他比鬼神更灵,那寡恩薄义的狐狸这辈子也就只渡过他一人。 于是,此生孽因孽果,全凭许辞闲一人抗下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嘛!念与横遭此祸,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谢尘吾他也真是……干嘛非要扯上念与……” “昭安……” “打住!梿厌你可别说我!原衡文那畜牲玩意本就是谢氏造孽引来的,可从来没有要咱们替他家受罪的道理!我也不是怨谢尘吾,纯粹是替念与不平!” “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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