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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未逢仍念往 ----------------- 故事会平台:阳光故事会 ----------------- 宋堰川如愿娶到心上人的第一天,她就破产了。 结婚五年,他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就连女儿也跟着他捡瓶子攒钱还债。 女儿生日这天,三十八度高温下,两人一起穿着厚重玩偶服站在酒店门口发传单,汗如雨下。 直到工作人员走过来:“两个臭发传单的,你们今天走运了,江总心上人的儿子在这过生日,小孩最喜欢哪吒敖丙,你们穿着这两个玩偶服,去跳个舞,就赏你们一万块。” 为了这笔“巨款”,他们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却在抬头那刻如遭雷击—— 主座上那个矜贵优雅的女人,赫然是江稚虞! 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副众星捧月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握着香槟杯,正低头听身旁的男人说话,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死死拉住工作人员:“你说的江总是江稚虞?她不是破产了吗?” “破什么产?”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江总是首富!” 他如坠冰窟。 “稚虞……”苏子逸这时笑着开口,“你给我儿子办这么大的宴会,但今天也是你女儿的生日,要不要一起过?” 江稚虞缓缓抬手,将苏子逸的领带扶正,宠溺道:“没必要,我说过,我这辈子的钱只会给你一个人花,子逸,我说到做到。” 音乐声骤然响起,工作人员狠狠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跳啊!” 宋堰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机械地摆动玩偶服,透过网格看见女儿的动作也僵住了,孩子那么聪明,一定也认出了妈妈的声音。 “跳得不错!”苏子逸的儿子小天突然抓起一把钞票砸过来,纸币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哈哈哈哈真好玩!” 江稚虞和苏子逸相视一笑,眼神宠溺。 宋堰川如遭雷击。 五年,整整五年。 江稚虞装破产骗了他们五年,居然就为了那句她承诺的,她的钱永远只会给苏子逸花? 她还没忘记苏子逸吗? 记忆像刀子一样剐着心脏。 宋堰川是江家管家的儿子,从小就知道江稚虞是天之骄女,而他只是个躲在角落偷偷看她的影子。 他从未奢求过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竹马苏子逸捧上了天。 十八岁那年,她给苏子逸办成人礼,包下整座游轮,烟花放了整整一夜。 苏子逸穿着高定礼服拥她入怀:“太隆重啦!” 她笑着搂紧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你值得最好的。反正我有钱,以后我的钱只给我的子逸一个人花。” 后来他们吵架,苏子逸赌气分手出国,她疯了一样追去机场,却被他一句“别纠缠了,我要结婚了”打得溃不成军。 那晚她喝得烂醉,宋堰川去照顾她,却被她一把拽到床上。 “喜欢我?”她眼神涣散,手指却掐得宋堰川生疼。 宋堰川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她嗤笑一声:“那我嫁给你,你帮我忘了他。” 他傻得可怜,竟心如擂鼓地应了。 可结婚的第一天,她就“破产”了。 宋堰川没图过她的钱,所以心甘情愿陪她吃苦,住地下室、吃剩菜、寒冬里打三份工……甚至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咬牙承担所有的重任,让她在最好的医院生下了玥玥。 宋堰川以为总有一天,她会看见他。 可现在他才明白—— 没有那样一天了。 宴会结束得很快。 人群散去后,宋堰川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拉开玥玥的玩偶服。 她满脸泪水,却不敢哭出声,小脸憋得通红。 “爸爸……”她抽噎着问,“妈妈骗了我们五年对不对?” “她一点都不穷,只是不爱我们,所以才一分钱都不愿意给我们花,全部都给了那个叔叔和他的儿子是吗……” 宋堰川瞬间疼得撕心裂肺。 他不是个好爸爸,就为了焐热江稚虞,竟让女儿跟着他受了整整五年的苦。 他一把抱住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办法让妈妈爱上我,才害得你跟我一起受苦……” 五年,她装穷骗了他们整整五年啊! 他和女儿捡烂菜叶吃时,她陪着心上人在高档餐厅用餐; 他和女儿跪着求债主多宽恕几天时,她为心上人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 他的女儿生日当天还在发传单替她还债,她却为心上人的孩子斥资千万筹备生日宴; 他抱着女儿,终于下定决心:“爸爸不要这个妈妈了,玥玥,你跟爸爸走,爸爸给你重新找个疼你爱你的新妈妈好不好?” “好!”玥玥哭得厉害,“我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她了。” 宋堰川带玥玥去了律师事务所,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回到家,他给她煮了一碗面,父女俩分着吃了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 晚上,江稚虞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 回来时,她已经脱下了那套意大利手工高定礼服,又换了套廉价的地摊货,她抬头皱眉问道。 宋堰川没说话,只是把文件递给他:“等你回来签字。” “这是什么?”她刚问出这句话,手机却响了。 苏子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稚虞,外套拿了吗?小天还等你一起去看流星雨呢,等会儿错过了。” 江稚虞温柔地应了声,便匆匆签完字就走了。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宋堰川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稚虞,这是,离婚协议。” “爸爸,这样就算和妈妈离婚了吗?” 玥玥仰着小脸,手里攥着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宋堰川蹲下身,揉了揉女儿细软的头发:“还要等一个月冷静期。到时候,爸爸就带你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了。” 玥玥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江稚虞一直没有回家。 宋堰川通过苏子逸的朋友圈,看着她带着那对父子兜风、陪小天参加家长会、出入高档餐厅。 每张照片里,她都笑得那么温柔,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表情。 宋堰川一条条翻看着,只觉每一张照片都像钝刀割肉。 他想起五年前那场寒酸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婚纱,甚至连酒席都没办。 这些年他每天打五份工,送外卖送到昏倒在路边都不敢去医院。 而玥玥从会走路起就跟着他捡瓶子、发传单,就为了帮“破产”的妈妈还债。 多可笑啊。 江稚虞是在一个多星期后回来的。 门一开,她第一句话就是:“收拾一下,我带玥玥出去玩。” 宋堰川愣住了。 她分明说过,她所有的钱只会给苏子逸花。 怎么会突然转性?想带玥玥出去? “不用了。”他下意识拒绝。 江稚虞脸色变了变,还要开口,这时房东突然敲门,说来谈退租的事。 江稚虞皱了皱眉:“好好的为什么要退租?” 宋堰川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要带着女儿彻底离开,只说:“想换个地方住。” 江稚虞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觉得这里每月800的房租太贵,便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们出去谈吧,我看着玥玥。” 宋堰川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她毕竟是玥玥亲生母亲,还是点了头。 房东是个热心肠的大姐,将他拉到楼梯口:“小宋啊,你看你们也住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嫌贵,我可以降点租金,降一百行吗……” “不用了,”宋堰川摇头,“我已经在办离婚,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闻言,房东立马震惊地看着他。 “什么?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你老婆提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一定是你老婆提的,毕竟你那么爱她,怎么可能离开她……” 宋堰川垂眸,心中苦涩不已。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出他曾经多爱她。 见他不说话,房东也不好一直戳他伤疤,只能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你也别难过,她错过你,一定会后悔的。”房东最后说道。 等宋堰川谈完话回来,屋里却空无一人。 他有些诧异,打出手机打江稚虞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打到第三十个电话仍然打不通的时候,心脏猛地揪紧,他冲出门,疯了一样四处问。 直到小卖部老板说:“你老婆啊,带着孩子上了一辆车,说是去医院。” 医院? 宋堰川浑身发冷,跌跌撞撞赶到医院,却在手术室外听到了江稚虞的声音—— “配型很成功,手术结束后,小天会好起来的。” 苏子逸红着眼问:“宋堰川要是知道你把玥玥带来捐骨髓,会不会闹?” 江稚虞的声音冷静到残忍:“我是她母亲,签字合法合规。他现在除了哭闹,什么也做不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手术已经开始,我不会让他妨碍救小天。” 宋堰川站在走廊拐角,浑身血液凝固。 原来她今天突然回来,是为了玥玥的骨髓。 原来她所谓的“带玥玥出去玩”,是骗她上手术台。 原来……她连自己女儿的命,都能拿去换苏子逸孩子的健康!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冲进手术等候区,声音嘶哑到几乎破音:“江稚虞!你带玥玥出来,就是为了骗她捐骨髓?!” 江稚虞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冰:“别在这里发疯。” “我发疯?”宋堰川浑身发抖,眼睛红的要滴血,“玥玥那么喜欢你!她每天画你的画像,做梦都喊妈妈!她为了帮你‘还债’,五岁就跟着我捡瓶子、发传单!可你呢?你连她的命都要拿去换苏子逸儿子的健康?!” “只是骨髓移植,不会要她的命。”江稚虞语气平静得可怕,“小天的白血病等不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那玥玥呢?!”宋堰川歇斯底里地抓住她,“她才五岁!手术同意书是你骗她签的!你配当母亲吗?!” 江稚虞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阴沉:“宋堰川,别逼我动手。” 他拼命挣扎,却被突然出现的保镖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猛地打开,护士急匆匆跑出来:“不好了!两个孩子都出现大出血!小天是稀有血型,血库库存不足!” 江稚虞脸色骤变。 她猛地转头看向宋堰川,眼神锐利如刀:“你是RH阴性血。” 宋堰川瞳孔一缩。 “去献血,”她命令道,“现在。” “你休想!”他声音发抖,“那是苏子逸的孩子!我凭什么……” “你不献,玥玥也别想得到输血。”江稚虞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医院的血库资源,我说了算。” 宋堰川如遭雷击。 她在用玥玥的命威胁他。 他死死盯着江稚虞,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好……我献。” 抽血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护士抽了600cc后犹豫地看向江稚虞:“江总,再抽可能会有危险……” “继续。”她面无表情。 宋堰川脸色惨白,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唇不吭一声。 他要救玥玥。 哪怕抽干他的血,他也要救他的孩子。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江稚虞对护士说:“先紧着小天用。” …… 再醒来时,宋堰川第一感觉是浑身冰冷。 “爸爸!”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好痛……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玥玥。 宋堰川颤抖着抱住她,眼泪瞬间浸湿了她的衣领:“对不起……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玥玥抬起小手,笨拙地擦他的眼泪:“爸爸不哭,我不疼了。” 他心如刀绞,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等爸爸出院,我们就走,好不好?” “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妈妈的地方。” 玥玥用力点头:“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江稚虞站在门口,眼神阴沉:“走?你们要去哪里?” 玥玥一看到江稚虞,立刻往宋堰川怀里缩了缩,怕得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宋堰川心疼得不行,紧紧搂住她,冷冰冰地看向江稚虞:“和你没关系。” 江稚虞眉头微蹙。 以前两父女总是缠着她,眼里全是爱意。 她第一次被他们父女如此冷淡地对待,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疏离冷傲的模样:“苏子逸离婚回国,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能帮就帮。反正我们的孩子也没事,你们别太计较。” 宋堰川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也知道那是他和别人的孩子,而玥玥才是你的亲骨肉!”他声音发抖,“可你还是骗她上了手术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为你付出了什么?!” 江稚虞眼神冰冷:“当初破产的时候,我让你走,是你非要留下来。我说过不要孩子,是你执意要我生。” 她语气淡漠,“这些年,我没逼你们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宋堰川耳边似有嗡鸣响过,身子微微发颤,眼眶通红。 是啊,是他心甘情愿。 是他爱她爱到失去自我,是他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他一眼。 可现在,不会了。 他红着眼眶,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说得对,是我犯贱。” 江稚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烦躁。 她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宋堰川和玥玥一直在医院休养。 护士们闲聊时,总会提到江稚虞对苏子逸父子的体贴—— “听说江总给苏先生买了一套千万珠宝,还给那孩子买了全球限量版乐高,一整套呢!” “昨天还亲自陪他们去高级餐厅吃饭,那孩子想吃冰淇淋,江总直接让人把整个冰淇淋车买下来了……” 宋堰川听着,已经不会再心痛了。 出院那天,他带着玥玥去了她梦寐以求的游乐园。 他给她买了以前舍不得买的棉花糖、卡通气球,还有她最喜欢的玩具车。 玥玥抱着玩具,眼睛亮晶晶的,却在看到其他小朋友被妈妈亲亲时,悄悄低下了头。 “爸爸,”她忽然仰起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很开心了。” 宋堰川鼻子一酸,揉了揉她的头发:“想玩卡丁车吗?爸爸带你去。” 买票时,工作人员热情推荐:“三位要买家庭套票吗?更划算哦!” 玥玥摇摇头:“两张票,我没有妈妈。” “什么叫没有妈妈?”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堰川回头,看到江稚虞牵着苏子逸和小天站在那里。 他平静地看着她:“有说错什么吗?你有陪过玥玥一天吗?” 江稚虞被噎住,一时无言。 工作人员没察觉气氛不对,还在热情推销:“三位买家庭票吧!你们女帅男美,孩子又可爱,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苏子逸被夸得心花怒放,笑着买了家庭套票。 玥玥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宋堰川的衣角,眼眶发红。 进入卡丁车场地后,宋堰川怕伤到孩子,只能贴着边慢慢开。 而另一边,江稚虞正耐心地教小天操控方向盘,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对,就是这样,慢慢来……” 那是他和玥玥从未见过的耐心。 小天很快学会了,嚷嚷着要自己开。 苏子逸笑着答应,给他单独租了一辆车,自己和江稚虞悠闲地兜起圈子。 可就在他们开远后,小天突然调转车头,猛地朝宋堰川和玥玥撞来! “你们这对穷酸父女,干嘛要霸占着江阿姨丈夫和孩子的位置,我要你们给我和我爸爸让位!” 他大喊着,狠狠撞上他们的车。 “砰——!” 两车相撞的瞬间,宋堰川本能地护住玥玥,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重重撞上隧道壁! 宋堰川额头鲜血直流,玥玥的眼睛也被划出一道口子,疼得直哭。 而小天只是轻微蹭破了点皮,却扯着嗓子大哭起来:“爸爸!江姨姨!他们撞我!” 江稚虞和苏子逸闻声赶来时,小天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而宋堰川抱着血流不止的玥玥,浑身发抖。 “宋堰川!”江稚虞眼神骤冷,“你疯了吗?欺负一个孩子?” 苏子逸心疼地搂住小天,红着眼控诉:“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天?他才五岁啊!” 宋堰川死死捂着玥玥眉眼处的伤口,血顺着往下流:“是他故意撞过来的!他想害我们!” “五岁的孩子害你?”江稚虞怒极反笑,“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玥玥疼得小脸煞白,血顺着宋堰川的指缝往下滴。 他没时间争辩,抱起孩子就要走:“让开,我要送孩子去医院!” 江稚虞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声吩咐保镖:“拦住他。” “江稚虞!”宋堰川声音嘶哑,“玥玥在流血!” “道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吓到小天了。” “我没错!”他红着眼瞪她,“是他故意撞……” “不道歉,就别想走。”江稚虞打断他,眼神冰冷,“还是说,你想让玥玥替你道歉?” 宋堰川浑身一颤。怀里的玥玥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小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领:“爸爸……我好疼……” 他眼泪瞬间决堤。 “……对不起。”他死死咬着牙,声音发抖,“我错了,可以让我送孩子去医院了吗?” 苏子逸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往后缩了缩。 江稚虞皱眉:“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玥玥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袖子。 宋堰川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膝盖砸在地上的闷响让江稚虞瞳孔一缩:“我没让你跪……” 可宋堰川已经抱起孩子冲了出去。 医院里,玥玥的伤口需要缝合,却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打麻药。 她疼得浑身发抖,小手死死抓着宋堰川的手指,哭得嗓子都哑了:“爸爸……我好疼……” 宋堰川心如刀绞,只能一遍遍亲她的额头:“很快就不疼了……爸爸在这里……” 等玥玥终于睡着,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取药。 路过隔壁VIP病房时,却听到苏子逸阴阳怪气的声音。 “小天伤得不重,你还是去守着玥玥吧。”他语气假惺惺的愧疚,“刚才我们逼宋堰川下跪,他肯定生气了,万一闹离婚怎么办?” “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和你赌气便和别人结婚生子,已经够对不起你了,现在你还这么照顾我们,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江稚虞的声音冷淡又笃定:“他要离早离了,装破产骗他五年他都没走,现在更不会走。”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他和孩子爱我爱到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宋堰川站在门外,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凉透。 原来她知道。 她知道他爱她,知道玥玥爱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真心。 他缓缓攥紧手中的药袋,心底一片冰凉。 她错了。 这一次,他会带着玥玥永远消失,让她这辈子都找不到。 玥玥康复出院那天,宋堰川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呀?”玥玥仰起小脸问他。 宋堰川揉了揉她的头发:“等爸爸把最后的手续办完,我们就——” 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面包车猛地刹在他们面前! 车门拉开,几个蒙面男人一把捂住他们的嘴,粗暴地将他们拖上了车。 “唔——!” 宋堰川拼命挣扎,却被一记手刀劈在后颈,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他和玥玥已经被绑在悬崖边。 “醒了?”为首的绑匪蹲下来,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给你那个首富老婆打电话,让她准备五千万赎金。” 宋堰川喉咙发干:“……她不会给的。” “少他妈废话!”绑匪一巴掌扇过去,“你是她老公,还跟她生了女儿,她会不给钱?” 嘴角渗出血,宋堰川哑声道:“我们马上要离婚了,她根本不在乎我们……” “放屁!”绑匪一把拽过瑟瑟发抖的玥玥,针尖抵在她指甲缝上,“不打是吧?那就让你女儿尝尝十指连心的滋味!” “不要!我打!”宋堰川崩溃地喊出声。 电话拨通,一声、两声……被挂断。 “啊——!” 玥玥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针尖狠狠扎进她稚嫩的指甲缝里! “爸爸……爸爸救我……”她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惨白。 宋堰川肝肠寸断,疯狂挣扎:“求求你们住手!我再打!” 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 每挂断一次,绑匪就往玥玥手指里多扎一根针。 孩子痛到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第十一次,电话终于接通。 “江稚虞!”宋堰川嘶吼地声音支离破碎,“我和玥玥被绑架了,他们要五千万赎金,不然就——” “玩够了没有?”江稚虞冰冷的声音打断他,“找绑匪演戏?宋堰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了?” 他如遭雷击:“不是演戏!玥玥被他们——” “我说过我已经破产了,”她冷笑,“一分钱都没有。想让我回家,换种方式。” 绑匪都听不下去了,抢过电话:“江总,你要是不带钱来,我就撕票!你老公孩子都得死!”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忽然传来苏子逸温柔的声音:“稚虞,小天想吃冰淇淋……” 江稚虞立刻换了副宠溺的语气:“好,马上带他去。” 转回电话时,她的声音又恢复冰冷:“我没空陪你演这种无聊戏码。既然你们这么想玩——” “那就撕票吧。” “嘟——”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绑匪目瞪口呆,随即暴怒地一脚踹翻椅子:“妈的!白忙活一场!” 宋堰川摔在地上,额头撞出血,却感觉不到疼。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玥玥,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绑匪揪起他的头发:“笑什么?连自己老婆都笼络不住的废物!既然没钱——” “那就去死吧!” 噗通! 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和玥玥。 海水灌入鼻腔的瞬间,宋堰川只有一个念头—— 江稚虞,我后悔了,后悔爱上你了。 好在,我终于不爱了。 宋堰川以为自己会死。 可再睁开眼时,入目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孩子……我的孩子呢?!”他猛地坐起身,扯得输液管剧烈晃动。 护士连忙按住他:“别激动!你和孩子都被好心人救上岸,送来了医院。孩子在隔壁病房,已经脱离危险了。” 宋堰川拔掉针头,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进隔壁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玥玥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十指。 “爸爸……”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可不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妈妈了。” 宋堰川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正好是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 “好,”他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爸爸现在就带你走。” 民政局门口,宋堰川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恍惚了一瞬。 五年婚姻,最后只剩这张轻飘飘的纸。 回到出租屋,他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完他和女儿的后,又把和江稚虞有关的东西整理出来。 江稚虞在这个出租屋留下的东西不多,几条裙子、一条项链、一个落灰的首饰盒。 他统统扔进垃圾桶。 “这又是在干什么?”讥讽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江稚虞倚着门框,冷眼看着他:“绑架戏码没演成功,现在改演离家出走?” 宋堰川没理她,继续收拾玥玥的小书包。 “宋堰川,”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耐心有限。” 他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平静得像在看陌生人:“松手。” 江稚虞气笑了:“好,很好,你扔我东西是吧?还要演离家出走是吧?那我就不回来了。” 她松开他,转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不来找我。” “永远。”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江稚虞脚步一顿。 但她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回头。 宋堰川要离开她,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和孩子有多爱她,所有人都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宋堰川就把离婚证放在桌上,牵着玥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 高铁站候车室,玥玥小声问:“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宋堰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去一个永远没有妈妈的地方。” 列车进站的广播响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牵着玥玥头也不回地走向站台,再也没有回头。 他们在高铁上落座,玥玥将小书包抱在怀里,不吵不闹。 “爸爸,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她抬起小脑袋,满脸疑惑。 宋堰川捏紧她的手,“玥玥,爸爸带你回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玥玥垂下头,“爷爷奶奶还会要我们吗?会不会和妈妈一样不要我们了。” 听到孩子提起“妈妈”,宋堰川的心上涌起愧疚。 他将孩子搂入怀里:“玥玥,爷爷奶奶和妈妈不一样,你相信爸爸,爸爸会给你更好的生活的。” 经过十个小时的车程,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的家乡——H市。 宋堰川抱着熟睡的玥玥,坐上了公交,H市的景色从他面前一掠而过,勾起孩童时的记忆。 “家……吗?”宋堰川想。 当年,他为了和江稚虞在一起,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依然固执地和她领了结婚证。 母亲在电话那端罕见地发了脾气:“宋堰川,你要是和她结婚,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父亲好言相劝:“堰川,放弃吧,江稚虞心里早就有了其他人,你和她在一起,只会受苦,爸爸要退休了,你和爸爸回家乡发展不好吗?” 但他只是一意孤行,拒绝了父母的请求。 他以为,只要陪在江稚虞身边,总能暖化她的心,让她回头看自己一眼。 谁知道,除了苏子逸,江稚虞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甚至为了苏子逸的孩子,甘愿赌上亲生骨肉的命! “江稚虞……”宋堰川抱紧了怀中的玥玥,他绝不会再原谅她! “妈妈……”怀中的睡着的玥玥动了动嘴,在梦里含糊地念出这两个字。 宋堰川心一疼,玥玥虽然年龄还小,却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母爱的缺失让她不得不快快成长起来。 他用指腹抚平玥玥的眉头,轻轻地说:“玥玥,妈妈没有给予你的那部分,爸爸会双倍地给你。” 公交车靠边停下,宋堰川抱着玥玥下了车,迎着阳光抬头看着熟悉的居民区——爸、妈,我回来了。 老人依旧在凑堆打牌,有些是和宋父宋母相熟,见到宋堰川抱着玥玥来,关切地迎了上去。 “小宋啊,带着孩子来看爷爷奶奶了?”大妈笑着问,看着睡眼惺忪的玥玥夸赞道:“这孩子出落得真水灵。” “大妈,我搬回来了,不走了。”宋堰川微垂着头,回答道。 “不走了?”大妈一脸惊讶,宋堰川还以为她会继续追问原委,结果大妈只是笑着一拍手。 “不走好呀,你可不知道,你爸妈天天跟我们念叨你呢!” 一旁打牌的老人也连连回应:“是啊、是啊,你爸天天念着你和他的宝贝孙女呢!你妈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别看她嘴上说不在意,但其实心里啊,想你们想得紧着呢!” 宋堰川心中久违地涌出一股暖流,原来,还有人在惦念着他和玥玥。 他们在江稚虞那里过得,实在是太苦、太苦了。 幸好,终于要回家了。 站在家门口,宋堰川的心依旧忐忑无比,宋母断绝关系的话犹在耳畔。 “爸爸,怎么不敲门,是奶奶不欢迎我们吗?”玥玥抬起小脑袋。 “玥玥,爸爸只是太久没回来了。” 宋堰川牵紧她的小手,终于还是犹豫着叩响了大门。 “谁啊?”当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时,他忍不住眼眶发热。 幝聯廈憷巌挞延禦彇溿跑宱銴鶞舠痃 “妈。” 宋母开门便是眼含泪光宋堰川和玥玥。 “奶奶!”玥玥大喊一声,抱住宋母的腿,仰起白嫩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欣喜。 “唉!是玥玥吧?”宋母哪里受得了这种攻势,一见自己的亲孙女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抱在怀里亲了几口。 “妈。”宋堰川又低低喊了一声。 宋母没有看他,只是抱着玥玥转身向客厅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才略有生气地说:“你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快进来?邻居大婶看到了还以为我对你不好呢!” 玥玥欢快地招着手,“爸爸,快进来!” 宋堰川微微一笑,背着玥玥的小书包就进了门,他自然地在门口换鞋,打开鞋柜才发现,原来他的那双拖鞋,就一直放在鞋柜的最外面。 “妈……”宋堰川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爸爸!你怎么了!”见到宋堰川情绪不稳,玥玥从宋母怀中跳下来,赶紧跑过去抱住宋堰川。 “玥玥,爸爸只是……太高兴了。” 宋母见到面前父子俩的样子,收起了脸上严肃的神情,叹了口气。“堰川,既然回来了,就带着玥玥在这里住下吧,你爸去菜市场买菜了,他要是知道你回来,恐怕还要再冲回去买几条鱼呢。” “鱼!爸爸最喜欢吃鱼啦!奶奶,你真好!”玥玥手舞足蹈着,脸上溢满笑容。 “哎呦,我的孙女哦!”宋母连忙将玥玥抱起来,又是亲了几口,“以后你就和奶奶一起睡好不好呀?” “好~”玥玥笑着靠在宋母怀里,“我喜欢奶奶!” 宋堰川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擦着眼睛,笑了起来。 “爸爸笑了!爸爸笑起来最好看了!”玥玥拍着手,脸上的喜悦突然转为委屈,“爸爸在那边从来都不笑的,每天晚上都会被体罚。” “什么?!”门口传来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屋内三人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提着菜篮子的宋父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 “好个江稚虞,我好歹是在江老爷身边做了四十年事的人,她竟敢这样对我儿子?” 宋堰川心一紧,他知晓父亲依旧和江父保持着联系,但是他经历了这噩梦般的五年,实在是不想再和江家有任何联系了。 “爷爷!”玥玥出声喊道,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哎呦,我的亲亲孙女,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宋父连忙放下菜篮子,接过玥玥,左看右看,“我孙女长得真像我,俊!” 宋堰川看到母亲脸上无奈的表情,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走,玥玥,爷爷带你去市场买鱼!买大排骨!”宋父笑得合不拢嘴,“玥玥喜欢吃什么,慢慢告诉爷爷,爷爷都给你做!” “爷爷真好!”玥玥抱住宋父的脖子,一长一少欢快地出了门。 宋堰川目送着俩人的背影,只是笑着,心里满是暖意。 “堰川,回来就好。”宋母别过头,“我都说过了,江稚虞那个丫头不行,但是你回来了就好,就留在爸妈身边吧。” 宋堰川从后面抱住宋母,宋母终于压抑不住哭腔,“我的乖儿子啊,受苦了……” 宋母拍着他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一会,宋父拎着几大兜东西回来了,玥玥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拿满了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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