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就是个畜生!” “所以桑年到底在哪?她如果有一点事,我不会放过你。” 看到裴谨言亲口承认,孟微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她掩盖着心痛,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住持。 “施主,诵经一经打断,必须重新念诵,否则无法灵验。” 说完,这个住持就走到了裴谨言面前道: “这位女施主将东西存在我这,你可以随我来。” 裴谨言赶忙半拖拽着住持走了出去,压根没有回头看孟微晴一眼。 而孟微晴却真的认真诵起经来,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 此时漂浮的桑年正在孟微晴耳畔吹气,凉飕飕的风让孟微晴更加害怕。 “我已经为你诵经了,别再来我梦里缠着我了。” “这可是往生咒,肯定对你有用。” “求你了,别来了。” 漂浮的桑年却仿佛没听到,继续在她耳畔吹着凉风,眼睁睁看着孟微晴害怕地磕头。 而这边终于看到尸体的裴谨言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正打算将尸体拖拽出来。 可刚碰到竹席,他的手就被住持打了一下。 “她不能往生,都是因为你!” 这么一句话,将裴谨言生生钉在了原地。 “刚刚那位女施主将尸体带过来,就是想让我帮她往生,正是因为施主你的执念,她才会一直游走在世间!” 住持的话字字敲中了裴谨言的心,他捕捉到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桑年还活着?” “她确实是死了,只不过还存有一点残念。” “那位女施主诵经也是诵的往生咒,可却被你打断。” 住持的话刚说完,裴谨言就立即懊悔了起来,他心下一软,没想到孟微晴竟然是全心全意为桑年诵经。 这样看来,他需要和她道个歉。 但此刻他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迫切地想要从住持这里要一个答案: “所以,大师可以让桑年回来吗?” 住持一惊,当即摇头否认: “这是不可能的事!” 裴谨言心道果然是这样,眼里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他苦笑着看向地上的桑年: “我真的不能再见到年年了,是吗?” 大师没有说话,而是把一本微薄的册子递给裴谨言,随后离开。 看着往生咒,裴谨言迟迟没有开口,他不想让桑年就这么彻底消失。 但当他翻开以后,却发现书册的内页里竟然还有一条: “再现咒是往生咒必经第一步,有一定概率可让魂魄现世,与其交谈。” 裴谨言不可置信地一遍遍看着,欣喜若狂,他抓着册子,追了出来,住持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扫着一地的落叶。 “施主,此法无数人尝试过,失败概率很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但我一定要试!” 裴谨言没有任何犹豫,满是坚定。 “若是她必须遭受焚身之苦,你还要经历她所受之苦,这样,你也愿意吗?” 漂浮的桑年刚出门就听到了住持的这句话。 她亲眼看着裴谨言极其认真地握住住持的手说: “我愿意。” “我只希望,能见桑年一面。” 裴谨言的侧脸上,一行泪直直地落了下来。 她这个叔叔,在她死后,流泪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多。 可这样,即使再次见面,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执着对于此刻的桑年来说,非常没有必要,她甚至不想看到他。 “但焚身之苦,可不可以暂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定。” 裴谨言这么说着,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冷意。 “我只能说越快越好,魂体脱离太久,会不利于她往生。” 有些犹豫着,住持又继续说道: “而且最好不要将她带走。” 住持说完就继续低着头扫起了地。 裴谨言当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法医叫来了寺庙。 他要亲眼看着法医验尸。 但这个房间太过于狭小,裴谨言打算先率先找到一个比较空旷通风的场地等法医过来。 在寻找过程中,裴谨言看到孟微晴竟然还在念往生咒。 “别念了,微晴,我现在不想让桑年往生。” 孟微晴却像是魔怔了一般,紧闭着双眼不管不顾地动着嘴皮子,且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额头甚至还冒着豆大的汗珠。 裴谨言凑近才听清楚孟微晴此时念叨的话: “别找我别找我......” “孟微晴!” 裴谨言迅速拍了一下孟微晴的肩膀,却看到她满眼惊恐地看向了他,眼睛睁的很大,甚至还吓得发抖。 孟微晴吓得嘴巴微微张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裴谨言觉得有些奇怪。 “你把尸体带走了?” 裴谨言奇怪地摇头,却见孟微晴松了一口气,随后才道: “那就好那就好。” “你只是将桑年送过来往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时的孟微晴才总算平复心情,恢复了正常,她强行压制住了心里的惶恐不安,随后说: “我告诉你也没有用,你不一定会同意,不是吗?” 确实,如果是往生,裴谨言的确不会答应。 “不管怎么说,谢谢。” 裴谨言还是郑重地说了这句话,充满真诚的话语让孟微晴张开的嘴半天没有闭上。 她有些诧异,但不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心里有些苦涩,她强硬扯着嘴角道: “不必。” 事情还没结束呢,裴谨言。 你现在谢还太早了。 此时的尸体旁,几个男人正围着,在尸体侧边放上了干草,环绕桑年一整圈。 而一旁的住持叹着气,将门关上了。 他手持着手中的念珠佛串,不停地念叨着,手上的动作越发急切,明显心不定。 像是心虚。 此时的裴谨言接到了法医的电话,他急切地将人带着准备前往放着桑年尸体的小房间。 却被孟微晴挡住了。 蠭璂頥駮瞡枩祂歟叶桼疣峲毯缳陰慭 “裴谨言,我有话要对你说。” 裴谨言没有怀疑什么,立刻转头对法医们说: “你们先去......” “不行!” 孟微晴叫喊着,打断了裴谨言。 “她如果经过尸检,就没办法往生了,即使这样,你也要这么做吗?裴谨言。” 裴谨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孟微晴一直在刻意引导他。 “住持和你说的还挺多。” 这么说着,裴谨言看到孟微晴脸色明显一变,裴谨言越发觉得不对劲,直接将人一推,着急地跑了起来。 身旁的法医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跑。 然而刚转弯,裴谨言就看到了小房间里燃烧的火焰,细密的浓烟正一缕缕从窗口飘出来,而住持更是直接和裴谨言打了个照面。 “让开!” 裴谨言气得直接上前一把推开住持,踹开了门。 里头的大汉还在助长火焰,手里还拿着打火机,裴谨言上前就是一脚,把人和打火机直接打落在地。 而一旁躺在地上的桑年,此时身上裹着的布已经燃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就要灼烧到里头的皮肤。 裴谨言将人从火里抱了出来,灼烧的火焰就这么烧到了裴谨言的手,但他紧咬着牙关,生生将人带出房间,放在地上,才注意自己受伤的手。 火舌肆虐的这么一瞬间,已经将裴谨言的手烧灼了一层皮肤,溃烂的手此刻还滋啦滋啦地冒着烟,发出烧焦的气味。 “啊!” 后知后觉的疼痛让裴谨言叫出声,还好旁边的法医及时从旁边的小人工湖里捧了些水来,迅速泼向了裴谨言的手。 冰凉的水将火扑灭,裴谨言才终于好受了一些,但他却没顾及自己的手,而是迅速半蹲着抱起了桑年。 “年年,你受伤了吗?” 可桑年只是一个尸体,不可能回答他。 裴谨言仔细地检查了起来,焦急的同时,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又是我,又是我!” “对不起。” 漂浮的桑年看着裴谨言此时已经被烧红的手,叹了一口气。 清风微微扬起了一些,住持猛然抬头,看向了此时桑年的方向。 他喃喃自语: “当真是。” 此时充满怒意的裴谨言抬头,看向了住持,声音透着冷意: “住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住持颤颤巍巍地闭着眼睛讲述来龙去脉,越听裴谨言脸色越沉。 “那位女施主将全寺庙的人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我们如今在这里,不畏生死,可家人何其无辜。” “这虽然是一场谎言,可结局并不算坏,焚身本就是火化,尸体终究是留不下来的。” 住持说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眼漂浮着的桑年的方向,补充道: “往生咒也并没有任何虚假。” “孟微晴!” 裴谨言像是被火引子点燃了一般,此刻的怒气让他眉头紧锁,这简单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充满了恨意。 而此时,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老板,别墅放火的事情,是孟小姐干的。” 裴谨言将保镖放在法医这边保护尸体,随后直接跑着冲进了大厅里,此时的孟微晴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车离开。 看到裴谨言竟然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明显带着怒气,孟微晴反应了过来,赶忙心慌地打开车门,刚准备坐进去关上门,裴谨言就一把抓住了车门。 孟微晴用尽了力气想要把门关上,却抵不过裴谨言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裴谨言把门拉开,将她拽了出来,直接甩在地上。 “孟微晴!年年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诬陷她!” “现在甚至连她尸体都不放过!”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一句一句话将孟微晴说的脸色煞白,但她立刻拍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不甘示弱道: “我就是讨厌她,凭什么你和她眉来眼去还得我装大度?” “她本来就是该死!” “啪!”地一声,裴谨言直接打了孟微晴一巴掌。 “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这么说着,裴谨言又打了孟微晴一巴掌,这么狠的两巴掌直接把孟微晴的脸扇肿了,头发也被打的极其狼狈地贴在了脸上。 但她的眼睛里还是冒着火,她咬着牙嘲笑道: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压根不会认识桑年,不会因为做了这些事夜夜噩梦环绕!” “这些事不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吗?” “你也默认了啊?现在只知道打我什么意思?” “裴谨言,你才是害死桑年的那个人!她就该缠着你!把你缠着一起带下去!” 裴谨言被气得说不出话,怒气使得他的胸脯不断起伏着,他紧紧揪住了孟微晴的衣领,将人抓着,语气凶狠: “该你的罪一点不会少!” 裴谨言将人塞进了车里,果断落锁,发动了车子,尘土飞扬中急速开了出去。 看这近乎疯狂的车速,孟微晴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她不停地拍打着车窗,早就没有了平时的傲气和优雅。 她像个泼妇一样,凌乱着头发,脸颊红肿着,不停地大声喊叫: “裴谨言!” “你放我下去!听到没有!” 可裴谨言却不管不顾,反而将车开的更快了一些。 他的车技很好,即使这样的速度让孟微晴渐渐没了声音,脸色越来越难看扶着车门,可他还是绕开了那些车辆,急速向前。 这么一瞬间,裴谨言突然也想了结了自己。 孟微晴说的话并没有错。 章瑜书院是这样,孟微晴也是这样,他们在桑年身上造成的伤害,全部都是在他默许下进行的。 是他的不负责任,才酿成了现在这个悲剧。 他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但直到刹车的那一刹那,他才平息了下来。 裴谨言不想死。 至少现在还不想死,那些人他还没查完,孟微晴,还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他,也还想再见桑年一面。 哪怕这一面,或许并不会成功。 也哪怕,桑年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孟微晴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刚停到地点,她就下车呕吐了起来。 翻滚在胃里的东西倾倒而出,酸意一阵一阵地让孟微晴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孟微晴用衣服擦着自己的嘴,怒气几乎想让她把眼前的男人啃咬而死。 “裴谨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怕你?” “你要是敢动我,你就完了!你名下的那些企业多数都与我们孟家挂钩,我若是死了,你也就完了。” “裴谨言,赶紧放了我!” 这么说着最后一句话,以往那个骄傲的孟家大小姐好像又回来了,她的姿态高傲又尊贵,眼睛更是没有直视裴谨言,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孟微晴,孟家不止你一位大小姐。” 裴谨言却笑着走近,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吗?你不过是孟家交给我的一个棋子,从合同签订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 这些话慢吞吞的,却让孟微晴刚刚挺直的腰背瑟缩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裴谨言,只觉得浑身散发着凉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谨言的眼睛,不甘心地喊道: “裴谨言,我死了,你也不好和孟家交代啊!我们还没结婚啊。” 裴谨言却只是继续说,步伐还在靠近,步步紧逼: “那又怎么样?” “桑年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牵挂。” “因为你,我以为她还是没改,因为你,我忽视了那个狗屁章瑜书院对桑年造成的伤害!” 裴谨言想起了桑年的后背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旧疤交错纵横,像是被无数次的折磨刻印在她的皮肤上。 那个身体看上去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她曾经遭受的痛苦。 他回想着,声音不自觉地痛苦颤抖了起来: “更是因为你,她被植皮。” 刀子划在皮肤上到底会是多么剧烈的疼痛啊。 可裴谨言清楚地记得,桑年一句话没有说,没有撒娇求情,更没有看向他。 这么一想,裴谨言又心痛如刀割。 “甚至,最后还......” 裴谨言说不下去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裴叔叔,救救我……” “我不能和这群男人单独在一起,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她痛苦而绝望的嘶吼着,眼泪混合着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地板。 那么崩溃的桑年,也是孟微晴挑唆的。 而那时,他也还是没有回头。 裴谨言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瞬间,而孟微晴见状赶紧转头就跑。 看着孟微晴的背影,裴谨言却没有去追。 因为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曾经,桑年也是这样活泼可爱的,她会小跑着回头寻找他,会不停地喊他: “叔叔,叔叔,快来啊!” 也会在受了委屈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哭的震动天地,哭喊声能让身旁所有路人都侧目看过来。 但桑年从来不觉得丢人。 裴谨言知道,是他像现在这样,一步步把桑年逼进了绝路。 一切该结束了。 此时的孟微晴已经退无可退,她没想到裴谨言竟然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 一个极其封闭,破落的废弃村落。 而她所在的位置更是三面都是墙,旁边唯一的房子门还是紧锁着的。 这一块地方一路上都没有人,路也极其颠簸,。 房子也像是要拆迁的,到处都是破烂的断墙,灰尘味道巨大无比。 而裴谨言却丝毫不受灰尘影响,他眼睁睁看着孟微晴躲在面前的墙角,随后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角落处抽出一根长约一米的扫把。 他举着扫把慢慢靠近,看着扫把的眼神极其眷恋: “这里是我第一次把桑年接过来,让她暂时住了一天的地方。” “她和你一样受不了这个灰尘,求着我带她走,还说害怕这里的狗,所以我带她离开了。” “但我现在却想把你留在这里。” 这么说着,裴谨言突然将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出了个响亮的哨声,闻声而来的是几条看起来已经饿的皮包骨的老狗。 它们看着孟微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 “裴谨言!你疯了?” “我......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你不会这么残忍的。” 这么说着,孟微晴已经害怕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努力将自己缩起来,她被吓得压根不敢看那几只恶狗,说话的声音更是颤抖的厉害。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说着,裴谨言就恶狠狠地挥舞起了他手中的扫把,直直朝着孟微晴打了过去。 每一下都让孟微晴叫唤了起来,因为是扫把棍棒的那一头,再加上裴谨言的力气很大。 他更是毫不留情地一下接着一下打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甚至多次只对着一个地方打,将孟微晴的腿打的一阵淤青,泛着红红的血丝,孟微晴本就是大小姐,皮肤娇嫩,不一会儿就被打的泣不成声。 她哭喊着,怎么都包不住自己。 孟微晴疼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哭喊着: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可裴谨言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他看到孟微晴几乎失去了所有气力,不再有力气说话时,他才停下。 所有的一切,桑年都看到了。 她自然知道裴谨言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不会拥有他如今的权力地位。 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打她五十多鞭,又能把章瑜学院的那么多人命轻易一把火烧了。 这就是裴谨言这些年打拼的资本。 可桑年看着孟微晴,却觉得有些不忍心。 然而下一秒,随着一声哨子声,几条恶狗就扑了过去,撕咬和惨叫声渐渐混杂在了一起。、 桑年都不敢再看,裴谨言早就已经疯了。 裴谨言扔掉了扫把,双目无神,扶着墙壁,缓慢地走着,好像每一步都是灌了铅一样。 明明刚刚如此威武的是他,可他却脸色难看的厉害。 而桑年这才看到裴谨言那已经被烧烂的手上,手背已经溃烂,鲜血直冒。 灰白色的墙上流了一整条红印。 “叔叔,如果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那就打回去。” “可我不会打人。” “那就冲上去咬!像猎狗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决不能受委屈。” “我们年年,以后绝对不要受委屈。” 桑年看着明显有些气力不足正扶着墙喘气的裴谨言,想到了裴谨言曾经和她说过的这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难过。 雨水就这么一点点从天空掉落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裴谨言抬头看了眼天,突然笑了起来。 年年,我想你了。 而此时漂浮的桑年却没有看他,而是想着早点结束吧,她不想再回想了。 雨势越来越大,在裴谨言手上沾着的血液已经被雨水冲刷清洗了一遍。 但同时也把裴谨言的身体给浇了个透,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孟微晴,除了脸,孟微晴此时的身体已经被啃咬得到处血迹斑斑,伤口处看着极其可怖。 地上的血液已经蔓延到了裴谨言的眼前。 他走的决绝,上了车。 忽然的风雨和车里的温差让他此刻很难受,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但裴谨言还是启动了车,他直冲着寺庙就飙车了起来。 在车里,他又放起了那首桑年最爱的儿歌。 到了寺庙,裴谨言找到了住持,而此时的尸检也已经完成。 法医将所有伤口造成的原因文件交给裴谨言。 裴谨言拿着文件,将这些伤痕一个个看了过去。 那些他始终无法完全看完的伤痕就这么一条条列在上面。 电击、拖行、凌辱、鞭伤、植皮的损伤、被打的淤青...... 太多了。 “你还想见她吗?” 旁边的住持即使没有看文件,都知道他们法医打印出来的页数到底有多么可怖。 这些不是沉甸甸的文件,更是这个可怜的女孩长达几年的痛苦。 “我这条命,本来就该给她了。” 这么惨笑着,裴谨言让身边的人开始找相关器具。 而他则对着文件,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将自己锁在这个小房间里,将面前的破旧电脑打开,一一对应着这些伤痕。 裴谨言不想让其他人再看到这些视频。 所以他在一条条对应。 视频里看不清桑年的脸,可光是传出来的声响都让人看着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这些畜生! 裴谨言看到那些人不给桑年吃饭,桑年伸出的手都瘦弱的像是一根枯木枝。 裴谨言看到那些人如何在大笑中一遍遍拖行桑年。 裴谨言还看到桑年从最开始的呐喊哭泣,到后来几乎不再对任何刑罚有更多的反应。 裴谨言甚至还看到了桑年和十几个男人在那个小房间里,做着恶狗一样的事情。 脏污,恶心,更多的是和古代凌迟之行的煎熬。 裴谨言深刻感受到了桑年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口被压的透不过气。 就连指尖都已经被他狠狠掐出血印。 他恨自己。 现在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直到傍晚,那些东西才准备齐全,电击的器具,饥饿,拖行,鞭刑这些都容易。 唯独凌辱,是众人压根不敢提的。 更何况光是这几个,普通人就不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了。 “裴老板,你手上的伤口要不要先处理下。” “不用。” 这么说着,裴谨言就坐在了电击椅子上,他脸上其实已经有些发烫。 “老板,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现在还发着烧......” “来吧。” 裴谨言十分坚定。 漂浮的桑年沉默地看着裴谨言,特意飞到了裴谨言的面前。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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