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在你身边，还不是一样会护着你。” “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啊！” 白若潼抹去眼泪，一下一下的清理着顾炎卿伤口中的泥沙。她褪下他的衣物挂上竹栏，回头道：“把你的衣服给我。” “……” 顾沉廉闷着脸将衣服丢给她。 包扎完伤口，洞窟外的天色已经暗下，雨也在此时停歇了下来。 山洞里的基本物资虽是全的，但却没有食物。洞外偶有野兽叫声，要是在此时出去寻食自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若潼摸了摸自己空扁的腹部，叹息一声。 “你的衣服不脱么？本来就发着低烧，要是再穿着湿衣怕是会加重病情吧。” 顾沉廉看了她一眼。 “你不在么？”她瞪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男女有别？” 顾沉廉将她的话还给她。白若潼微微一哽，撇过头去：“你转过去！” “本宫不会偷看！”他闭上眼。 白若潼怎会相信他的话，取出剩余的布条直接将他的眼绑得严严实实。 “……” 顾沉廉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动。 …… 一夜过去。 顾炎卿还是没有醒来。顾沉廉的烧已经褪去，拿过佩剑出山洞寻食。白若潼为顾炎卿换了纱布，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将他的头搁下。 “有烟！洞里有人！” “这不是吴老二的洞窟么？谁在那儿？” 第629章 山寨 洞窟外有男人说话的声音，白若潼循声望去，两个猎人打扮的男人在山洞外徘徊。他们身上裹着动物皮革，背上背着箭矢，瞧见她，眼中闪过诧异，加快步伐与她走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其中一人问话道。 白若潼眼珠子打着转悠，道：“我和我哥哥们长途寻药，却遇见了山洪，被困在这里。” 男人上下打量着白若潼，勾起一抹笑：“你哥哥呢？” “哥哥受了重伤，好心人，能不能请你们救救我哥哥，我给你们银子。”白若潼问。 “你们在干什么！” 顾沉廉寻食而归，刚巧见这二人守在洞窟外，忙丢下手中的两只野兔，大步与白若潼寻了去。 两人看了看顾沉廉，冷声道：“这就是你的哥哥？” 白若潼拽了拽顾沉廉的衣袖：“对，这位是我的哥哥，里边还躺着一个，你们可是前边村子里的村民？可否让咱们借宿？” 二人微微一怔，回头商议片刻，又回头瞧了瞧白若潼。这丫头脸上虽是脏兮兮的，可五官仍是显露清秀之态。他们可从未见到过如此如天仙一般的人物，不由起了些心思。 “三哥，咱们就先把他们三人接回山寨如何？六弟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这丫头长得水灵得很，比咱们山寨里的姑娘好看多了，到时候直接来硬的，给六弟送去。” 一人道。 另外一人狠狠嗔了他一眼：“来什么硬的？咱们要是救了这丫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让她以身相许给六弟也不为过。” 二人嘟囔了片刻，回头道：“你们跟我们走吧，前头没有村落，是个山寨子。放心，咱们山寨做的都是好买卖。” 顾沉廉心中有些疑虑，欲要再问些什么，白若潼抢先道：“那就麻烦两位恩人了，我大哥在山洞里，若是可以，还请两位恩人帮帮忙。” “诶！” 顾沉廉蹙眉，拽着白若潼的身子就往山洞里走：“他们是什么人你就信得过啊？山寨中的人，不就是山贼么？” “你又不是没见过山贼，怕什么？”白若潼翻了翻眼。 无论良民也好，山贼也罢。 顾炎卿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地方歇息。 “本……我哪里见过什么山贼啊！”顾沉廉换了自称，有旁人在，总不能将“本宫”挂在嘴边上。 “白茵菱不是么？”白若潼问。 顾沉廉一哽。 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两人领着白若潼三人入了山贼，安顿好后，又派了大夫来为三人瞧病。一番包扎罢，除了躺在床榻上的顾炎卿，白若潼二人被两人领到前厅。 路上，二人与之闲谈，介绍着山寨。 山寨名为“土家山寨”，是做杀人买卖的。杀的人都是一些欺压百姓的地主头子与官员。平日里也爱做一些劫富济民的事儿。旁边县里的百姓对他们很是厚爱，丰收后都会将粮食送来。 二人又说着自己的名字。在山寨头子里排名老二老三。名字叫兰纨与兰泊。 兰纨性子豪爽，嘀咕了一路。兰泊的性子有些冷淡，一声不吭。 第630章 钱二蛋 白若潼在心里琢磨着这“兰”姓，该不会这么巧吧？回头一瞧顾沉廉，他眉头紧蹙着，似乎与她的想法相同。 她的心七上八下着。白茵菱的娘亲姓兰，山寨中人。 他们不会兜兜转转着送到白茵菱的老窝里来了吧。 “到了。” 兰纨脚步一停，指着前方的屋子：“我已经给寨主通报了，你们二人直接进去见寨主就是了。” “好。” 白若潼点点头，脚步却有些迟缓。她回头看着顾沉廉，见他相同，迟疑着不肯上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 兰纨见二人不动，催促道。 白若潼扁了扁嘴，硬着头皮往厅中走去。万一坐在正中的真是白茵菱，那她的小命可真真是玩完了。 还好。 厅内正中坐着的并非是白茵菱。 寨主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着一身貂毛大氅，躺在老虎皮上恹恹的瞧着二人。白若潼咽了咽，与她走了去。 “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县的人？”寨主兰笙问话道。 “我们是从都城来的，姓钱……” 白若潼转悠着脑袋，想不出个好名字。 “钱什么？”寨主问。 “钱翠花。” 顾沉廉：…… 这货真的是千金小姐么，一点文采都没有。 “那他呢。”兰笙动了动手指，看向顾沉廉。 顾沉廉欲要回话，白若潼抢过：“他是我二哥哥，叫钱二蛋。” 顾沉廉：…… 我去你的钱二蛋！ 兰笙嘴角微微一抽：“看你们模样长得挺精致的，为何取了这么损色的名字？” 白若潼扁了扁嘴，她实在想不出个好名字来。 “兰”姓与“赵”姓相同，都是南渊古老姓氏，姓兰赵的有许多，但白若潼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万一这山寨人真的与白茵菱扯上关系该是如何，那他们岂不是都暴露了么。 “回寨主的话，我们家穷，爹娘说名字差些好养活。”白若潼回话道。 顾沉廉的脸色黑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消失才好。 要丢脸她一个人丢去，别拉上他。 兰笙撑着脑袋凝思。这小姑娘的模样的确长得俊俏。六弟如今已经成年，是该讨个老婆过日子。 “钱姑娘，你且安心在寨子里住着，有不方便的地方与本寨主说，待会儿正午开饭你与本寨主一起吃吧。”她道。 白若潼怔怔。 刚才还冷若冰霜的，怎么眨眼间眼前的女人就笑容满面了。 “那二哥呢？”白若潼问。 “你大哥那儿需要人照顾，让你二哥陪着照顾，饭菜会送到房中你且安心。”兰笙眨眨眼，颇为俏皮道。 白若潼哽了哽。 似是又想到什么，兰笙道：“钱姑娘身上的衣裳都破了，我唤人去给你拿件新的穿。还有你二哥的衣裳，都得换才是。” “你为何对我们如此殷勤？” 顾沉廉质疑道。 兰笙冷笑一声：“我又没对你殷勤，是对你家小妹殷勤。这没你的事儿了，你走吧。” 顾沉廉活了十九年，从未有人对他趾高气昂过。欲要发火时，白若潼拦下了他。 “二哥，你就先回去吧，大哥那儿你照顾着，你放心，我这儿没有事儿。”白若潼道。 顾沉廉一哽，见白若潼求情的目光，火气顿时又压了下来。 第631章 他看不见了 用罢午膳，白若潼着急忙慌的往屋子里赶。留顾沉廉一人照看顾炎卿她还是放心不下的。 吃一个午膳就耽误了两个时辰，也不知兰笙如何想的，一个劲的拽着她说道家长里短。 一会儿问她可有婚配，一会儿问她家有几口人。 白若潼一一糊弄了过去。 兰笙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正对门。顾沉廉与顾炎卿一间，她一间。 白若潼推开了门，见顾沉廉正弯着身子靠向床榻，手中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白若潼冷呵道。 顾沉廉的身子微微一抖，回过头望着她。他手中的药瓶子随意的扔在桌上。 “大夫说过，未时喂一颗丹药。”他道，眸子随即冷了下来：“你不会觉得本宫会趁你不在杀了他吧。” “……” 白若潼无言以对。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如此想的。 “本宫答应了你不杀他就不杀他，你不用再质疑本宫。” 顾沉廉道。 白若潼吐出一口气来：“对不起。” “用不着你的道歉，你对不起本宫的地方太多了。”顾沉廉坐在长椅上，腹部微微一疼。 “除了殿下的事，我其余并不欠你什么。”白若潼回。 顾沉廉笑笑，不欠什么？这样的话她居然也说得出口来？ 要不是为了她，他现在会落得这个地步么。 但想想，白若潼的话也对，他来这里都是自作多情。 “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瞧瞧。” 白若潼与他走了去，伸手就要扒他的衣。 顾沉廉打开她的手：“你当着你家殿下的面看别的男人身子？” 白若潼僵了僵，顺势收回手来。 “对不起，我刚才的确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知晓他动怒了。 刚才，她的确不该怀疑他。 “不必了！” 顾沉廉冷声道。 白若潼扁了扁唇，想再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来。二人的气氛有些尴尬，顾沉廉叹息一声，撑着身子走出了房。 她走到床榻边坐下，顾炎卿仍是在昏睡着。 手指轻抚他的面庞。好在他体温已经恢复，不再冷冰冰的。 “小丫头……” 顾炎卿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含着气息道出声来。白若潼心一惊，忙回道：“殿下！您醒了？”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虚弱。白若潼握紧他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殿下，你总算是醒来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丫头，入夜了么？本王睡了多久？” 顾炎卿问，他试着支撑身子，可浑身如散架一般的疼痛让他又倒了回去。 “没入夜呢，正午了。”白若潼道。 “没入夜，房中为何如此暗淡？”顾炎卿睁着眼四处瞧瞧，空洞的眸子从她的脸颊上一扫而过。 白若潼的心顿时一紧。她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你……你看得见么？” “看得见什么？”顾炎卿问。 她震惊的看着顾炎卿，手拼命晃动着：“殿下，你认真瞧瞧，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么？” 顾炎卿点点头，倏然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本王的眼睛应该是瞎了。” 白若潼的身子浑然一怔，如被雷劈中一般，快要失去知觉。 顾炎卿瞎了？ 他居然瞎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竟然是事实。 第632章 内伤 “砰！” 一声巨响。扇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冲出了房。顾沉廉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白若潼急匆匆的跑出院子。他怔怔，正疑惑着要不要跟上，就见她拽着大夫匆匆的回到房中。半炷香的时辰，她的目光从未落在他的身上。 顾沉廉咽了咽，跟着她入了房中，挑起帘子走入内室，就见大夫正给顾炎卿诊脉。顾炎卿倚在床栏上，神情冰冷肃然。 大夫叹息道：“公子的身子都是内伤，许是积了淤血在大脑，阻扰了视觉。” “大夫可有得治？”白若潼急忙问。 “没得治，老夫的医术并不高明，疗伤包扎应付山寨人到也足够，只是内伤还需找好的大夫医治。”大夫道。 白若潼的心落于谷底。 “瞎了？” 顾沉廉听着二人的对话，嘲讽着勾起唇角。 白若潼回过身子瞪了他一眼。 耸耸肩，顾沉廉不再多言，只是倚在门栏饶有兴致的瞧着顾炎卿。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的惊慌，眼眸如深潭没有光亮。 开了药，大夫起身走出了房门。白若潼赶忙着跟上取药。临走前狠狠瞪了顾沉廉一眼：“你若是敢趁现在做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顾沉廉笑笑，并未作答。 待白若潼离去后，他走到顾炎卿跟前，笑道：“二哥，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你现在是嘲笑本王的时候？”顾炎卿言语没有温度，“你应该是擅自离开都城，要是被父皇知晓，他会饶过你么？” “有何饶不过的？”顾沉廉带着笑意挑眉，“本宫又不是二哥你，是父皇眼中的眼中钉，只要是对付你，父皇一定会原谅本宫的。话说回来，这可是一件好事，你瞎了就不能继续赶路。父皇那边的人马说不定又有一批赶来，你单凭一人，还能继续护着若潼吗？” 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路途遥远，顾炎卿又成了废人，白若潼如何能够平安的到达女真。 更何况还有白茵菱那拦路石在。 “本王睡了多久？” 没有回答他的话，顾炎卿问道。 顾沉廉一哽：“你有没有听本宫说话？” 这个男人，就算成了废人还是一样的嚣张。 “听了。”顾炎卿回，“然后呢？本王睡了多久了？” “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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