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目光落向别处,忽然一顿,霎那间明白了琨瑜失去理智的缘由。 雪蚊。 到了蓝月雪季,严寒漫长的季候,鲜少有微小的活物生存,能度过蓝月荒雪期,或多或少都拥有特殊的力量。 雪蚊便是其中一种。 这种蚊虫状似雪花,时常混在漫天飞雪之下,很容易忽略。 雄兽大多体毛密长,可阻挡几分,减少被叮咬的机会。若体魄强壮的兽人被其叮咬,除却有些眩晕,微微发热,尚可以应对。 日子一长,逐渐适应,生出抵抗能力。 若体质虚弱的兽人,尤其是老兽人和雌兽,很有可能会昏迷,失去心智,更甚至引起血热,催动欲息。 而这种雪蚊一生只能叮咬一次,不久就会消亡。 此刻,琨瑜发髻两边细汗淋淋,一个劲地往扭动。 触手间,银弈像摸到了一条滑溜湿润,柔软无辜的小蛇, 不过须臾,雌兽的那份温暖和软滑使得他不住吞咽发干的喉咙,皮肉好闻的气息钻进他的喉管,鼻梁和眉骨滚出热汗。 手背上的筋脉暴起,明明该松开,却痴迷地贴了过去,指腹贴着两片柔软开合的唇刮弄。 琨瑜无法控制呜咽,剔透的水珠从眼尾细细淌落,银弈见安抚无效,忽然低头,慢慢将那串温热的泪珠吃进肚子里。 这一碰,喉咙溢出难以克制、愉悦的兽吼。 心魂摇荡,连日的异常顷刻间找到宣泄的口子。 银弈托起雌兽布满红云的脸慢慢吃,吃干净惹他怜惜的泪水,又从脸慢慢滑到脖子。 每一寸皮肉都被舌头照顾得细致妥当, 少年心痒难挠地抻长脖颈,更是方便银弈下嘴享受。 凛风吹响洞qqzl口落下的布帘子,灌入丝丝寒风。 银弈捧起雌兽潮/湿/炽/热的脸,指腹磋磨,抵开那两片不断张动吐气的洇红唇瓣。 “琨瑜,知道我是谁吗?” 琨瑜眼前早就充满潮热的水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 他勉强维持半分清醒,环在对方肩膀的指尖微微一勾,公-众-号高-唥-萄-萄握住男人披在肩头的落发。 银弈:“看着我。” 琨瑜口齿含糊回应,扯乱攥住的头发。 他努力睁大朦胧潮湿的眼睛,听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心想:这、这不就是银狛么? 不、不过…… 银狛今天怎么蓄了头发,抱着他的动作似乎比平日温柔一点。 他咧咧嘴,笑着点头:“嗯嗯,看你了……” 秀气的眉心皱成一团,琨瑜把热乎乎的唇往对方脖子贴,慢慢啃,咬,像只觅食的小兽。 银弈喷着粗气,低声喃喃:“……我可不会忍了。” 说完,托起软成水一样的雌兽,心心念念的,屈起前身完全覆盖。 * 阿磐山以东,雾海化成道道屏障,缓缓流动,如白色深渊,吞没此地参天挺立的树海。 幽蓝色短发的兽人赤膊拎刀,照着挑选的树干劈开,往旁边撂倒,摞至半坡高,又将顽固渗透在泥地的藤蔓连根扯出,拧成一大股,紧捆砍下的木头。 银狛掂亓 亓 整 理了掂,琢磨着份量应该足够,又想:做桌椅那种东西,估计交给银弈来比较稳妥。 银弈心细,巢穴里那些石器和木器打磨得挺精细的,琨瑜收到质地好的,肯定高兴。 但他很快抛开这股念头。 银弈能做的,他凭什么做不到? 小雌兽除了皮毛食物,好不容易主动开口跟他要点东西,肯定想方设法满足对方。 银狛磨拳擦掌,眼睛亮得惊人。 他恢复兽形,吼声涤荡,拖起一大捆木头,踏着雾气,迅速往林海里穿梭。 天色快暗了,得尽快赶回去。 琨瑜胆小,深夜时分,有点风吹草动总习惯往他怀里钻。 银狛过去总看不惯怯弱的兽人,可对琨瑜,弱就弱点,成天缠着他挺好的,毕竟是自己捡回来养的,有什么不能答应? 踩着月色回到阿磐山,石洞隐隐闪烁着火光。 他心口一热,想象着雌兽巴巴等自己的模样,把树木撂在地上。 霎眼间,野性的直觉令他警觉,敏锐地放出感知。 强大的兽人会收起气势,唯独在战斗跟媾合时无法敛藏。 银狛进入战斗前的姿态,猛地跃上石台,掀开帘子,眼睛像刀子割过去。 火光映照石床,一截小腿横着。 水声滴答滴答,横过兽人肩头。 浓密的眉毛竖起,银狛盯着此刻退出来的兽人。 银弈背后和膀子两边都是汗,连头发都打湿了,汗津津地贴着赤膊。 面上布满未能及时收回的爽利,仍然蓄势勃发,斗志昂扬。 对着银狛,他的阿兄,抱了他的雌兽。 无声中俨然成了一种挑衅。 银狛露出凶光,胸膛愤然起伏,两指捏碎石刀,咬牙切齿。 “银、弈。” 第22章 第 22 章 你们别打了 “跟我出来”,匆匆留下这句,银狛往洞外飞跃而出,顷刻间化为兽形。 巨兽长啸,兽吼威胁,再不出来,它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去将巢穴里的一切撕碎。 紧跟出来的,是另外一头皮毛幽紫的巨兽。 甫一跃下,立刻被等着它的兽巨扑出利爪,鳞尾游动,如同鞭子打了过来。 它生生受下这两击,后退站稳,面对迎上来的攻击,这次没有被动承受,而是仰首,同样飞跃起来。 两兽在皑皑冰雪中展开缠斗。 * 巢穴内,琨瑜被一张干净的兽皮包裹着全身。 银弈在银狛发怒之后将他轻轻放在床尾靠着,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那会儿意识飘忽,漆黑的瞳孔涣散,聚都聚不拢。 他微微屈直左腿,瞥见小腿泛出一层水光滑腻,脚下的皮毛已经被打湿了。 琨瑜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倏地掀大双眼。 胳膊一哆嗦,颤巍巍地环起合不拢的膝盖,心如雷鼓,逃避般垂落眼睫。 过了会儿,又抖抖瑟瑟抬脸,湿湿的眼睛一眨,涌出的泪花很快从通红的眼睛里滚了出来。 他彻底清醒了,羞耻不堪的回忆冲入脑海,撞得他支离破碎,骨软筋麻。 少年鼻尖通红,哭得一抽一抽。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认错了人,会把银弈认成银狛,还如此配合…… 莫非他真的很放浪么? 琨瑜脸蛋通红,浑身抽抽,心想没脸去见银狛了。 该如何向银狛交代? 对方一定很愤怒,他就算想解释也百口莫辩。 说他错认了人?或者说他把弟弟当成哥哥,所以才会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这些实话,无论哪句,听起来都糟糕透了。 …… 没等他理清头绪,外头轰动连连,脚下的地都开始摇晃,碎石飞落,兽吼通天,震得人耳膜生疼。 琨瑜忍着钻耳的痛,咬紧后牙,发出痛苦的低吟。 银狛……很有可能跟银弈打了起来,才会引起这般山摇地震的动静。 他精神一凛,意识到此刻不能逃避,若他不出面,或退缩了,外头的兽人怕会打个你死我活。 琨瑜裹紧兽皮,匆匆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抓起平时擦拭的粗麻布,草草将淌在腿脚的污秽擦干净。 他撑起身,像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幼兽,扶着石壁跌跌撞撞地往洞口跑。 * 一轮蓝月,此刻日月褪色,冰雪狂舞,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眼前的景象使得少年微微张大嘴巴,又一个震动,连忙腾出胳膊扶稳石壁。 山上的积雪因为震动簌簌飞落,猛地摇晃,琨瑜忙靠向另外一侧,躲过掉下来的巴掌厚的雪球。 左斜方的山坡已经凹陷大半,两头巨兽互不相让地发起攻击。 周围茫茫积雪,唯独两兽打起来的范围裸露出泥土,地下又传来一股震动,幽蓝巨兽甩出鳞尾,尾身所过,被砸出长长的地裂痕迹。 幽蓝月色间,缠斗的两兽仿佛两尊煞神,整座山都要被它们薅空了。 琨瑜发上落下一快雪,顾不得拂开,反而往石台又靠近几步,堪堪停在边缘。 寒风如刀,无情地迎着脸刮,他出来匆忙,只披一张兽皮,此刻迎风摇摆,瘦瘦弱弱,单薄得可怜, 琨瑜的嗓子从晚上开始就叫坏了,这时候一说话就疼。但他顾不上刀割喉的疼痛,扯开嗓呼喊,小脸扭曲,疼得嘶气。 “别打了,银狛,银弈,你们别打了——” “不要打了——” 他的声音被凛风吞没,断断续续地,隔着挺远距离,不知有没有传到两兽耳边。 想起银狛耳目敏锐,能捕捉到很远地方响起的异动,还有那跑起来腾云踏雾般的速度…… 为了阻止这对兄弟斗得两败俱伤,他一咬牙,眼眸透露坚决,打断赌一把。 瞥向被幽暗吞没的坡底,琨瑜长睫紧闭,开口叫唤:“啊,要摔下去了……” 喊完,摸出绑在石柱上拧成一股垂下的藤蔓绳子,系在腰上抱紧,往前方栽倒。 他颤抖地紧咬牙关,稠密的头发在寒风里散开。风声刮过耳畔,一息不到,便栽进宽大坚硬的躯背。 缠斗的两兽同时分开,同时奔来,幽蓝皮毛在月光下像燃烧的火焰,接住他的是银狛,银弈停在身边。 兽皮散开了,少年露出削瘦的肩膀,坐在雄硕的猛兽身上,月色和雪光交互相映,说不出的奇异和圣洁。 喷着粗气的两兽忽然安静,目光痴迷。 银狛长啸,托着琨瑜回到山洞,紧接化成人形,将雌兽打横抱起,越过洞口。 银弈紧随而来。 二兽人赤身相见,又为刚才的事,气氛如水火相碰。 尤其银狛,臭着脸,拉拉着一双冷酷吊眼,气氛陡转,似乎又有打起来的趋势。 两人身躯魁伟健硕,身体各处遍布刚才缠斗过程落下的外伤。 伤口无损他们的气质,这些痕迹,反而给兽人添了几分刚劲雄厚的气势。 谈不上害不害臊的,琨瑜满眼担心,视线偏向银狛,整个人缩进兽褥里,哑声道:“银狛,是我对不起你……” 又哑着声劝告:“你们两个别打了。” 银狛和银弈目光闪烁,银狛冷酷无情:“别替他说话,你不需要替他求情。” 银弈点头:“琨瑜,并非你的错,错在我,银狛,是我不想忍。” 兄弟没将错误揽在琨瑜身上,而是发自内心的,谁做的谁认,他们怎会怨怪琨瑜? 雌兽本来就拥有选取几个雄兽的自由,在力量不足的境况下,越多雄兽养着雌兽,对繁衍和生存都没有害处,他们怎会因此对琨瑜有怨气? 银狛环臂讥讽:“你来就是为了与我夺他。” 银弈不语,几息过,直言不讳:“我想对他好。” 银狛冷笑,银弈迎面对视, 刹那间再次势如水火。 琨瑜左右瞅瞅,捂上发疼的脑袋。 他扯着嗓子,先痛苦吞咽,继而开口:“难受……” 兄弟同时错开目光,齐齐看着他,左右来到他身侧。 银狛牵起琨瑜的一只手,占有欲十足的把他圈起来。 银弈没什么动作表示,只屈着半身蹲下,仔细打量:“是不是嗓子疼,我去给你弄点水。” 银狛冷笑,直接托起琨瑜的膝盖弯,垫着他的臀,抱他到灶边接了点热水喝。 他护崽一样圈着琨瑜,不给银弈触碰丝毫。 说来也巧,蛮荒大陆上,鲜少有相似的亲兽。 银弈与他同胞降生,外貌、体魄,力量都相近,行事也有默契。 兄弟交流不多,但在过去,对于这份默契都一致放在心里珍惜。 尤其到了战场上,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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