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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宥宁忽然想到音乐节第二天的清晨,季淮离他很近,迷迷糊糊还没睡醒时贴在他耳边低哑着嗓音问他“现在几点了”的时候,那富有磁性和金属感的声音顺着耳朵蔓延至全身,最后停留在下半身的某一处。 他当时只当作晨起的本能反应,却忽略了季淮这个因素。 “那……我是男同?”江宥宁不敢相信。 乔煦想了又想:“也不一定,或许你没遇到季淮的话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一个美好的女孩子,然后和她相爱。只不过喜欢上他就是一个信号,就算你最后没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会继续喜欢同性,嗨呀,感觉挺复杂的,可能人这一生就是会做各种选择题,在各种选择之间摇摆不定吧。” 江宥宁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听得云里雾里。 他很简单,喜欢那就好好对待、好好珍惜,不要留有遗憾。唯独面对季淮的时候他所有的准则都被打破,破天荒的想要尝试一下不同的方式,只为能和他在一起。 即使在一起也不能走到最后。 想到这儿江宥宁有觉得自己的感情观有点悲观。 这大概是因为从小经历过家庭破裂吧。那时候他的父母很相爱,可不过短短几年,就形同路人。 江宥宁没忍住偷偷问自己一句,如果和季淮在一起后还是分手了,你会后悔吗? 江宥宁没有丝毫犹豫,他回答:如果不和他在一起,我未来一定会后悔,但如果和他在一起但还是分开了,那至少还拥有过,也不算遗憾。 “算了,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我感觉你们有戏,”乔煦自顾自和江宥宁捧杯,低喃道:“你都不知道秦澍多难追,我没见过这么难追的gay,还不如追直男来得酸爽呢。” 乔煦都这么说了那想必是真的很难追,江宥宁不免有些同情他,但同情不过两秒钟,继而想到他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怎么看不像是需要同情的样子,真正需要同情的,是江宥宁自己。 凌晨两点多,酒吧的氛围依旧火热,他们商量着离开,刚走出两步,一阵冰凉的寒风直直扑了过来,吹得江宥宁更加亢奋了。 他没有一点困意,躺在酒店的床上甚至还打了会儿麻将。 又输了一把,他全部的豆子都没了,江宥宁有些烦躁地把页面分享到几个群聊当中,喜提两千豆子。 分享麻将小程序的消息刚过去几秒钟,季淮的消息紧接着就跟了上来。 j:在哪儿呢,还在喝酒? 季淮就纳了闷了,这酒到底有什么可喝的,真不怕喝多了栽倒在外面的雪地里吗? 江宥宁看着季淮的消息一闪而过,没想好要怎么说,冥思苦想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三点水:没喝酒了,在酒店 j:? j:?? j:你和乔旭? 三点水:是乔煦 j:你们两个在酒店做什么? 三点水:睡觉 j:…… 季淮:(穿上衣服准备去捉奸) 第37章 37.“没事,我很强” 江宥宁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在酒店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乔煦正好洗完澡坐在另一张床上,看见江宥宁皱着眉呆呆地看着手机,凑过去看了一眼,“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江宥宁被吓了一跳,“他在和我聊天。” “介意我看一下吗,我可以帮你哦。”乔煦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江宥宁想反正他和季淮没聊什么,并不怕他看,于是就老老实实把手机往乔煦的方向挪了一下:“你看吧。” 乔煦看了两秒钟,噗嗤一下笑出声,打趣道:“他都破防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是直男啊?” “我说他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深敌意,是不是觉得我不怀好意啊?”乔煦说。 江宥宁点头,“不过我都和他解释了,但他好像不信。” “不用解释,我不介意当一把坏人,”乔煦哼了一声,笑说:“他的醋味隔着手机我都闻到了,可真是嘴硬啊,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我的,你回去之后就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对他,等他急了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我劝了你一晚上,你决定要放弃了,你看着吧,不出半个月就能拿下。” “那他要是真的只和我做朋友呢?”江宥宁还是不太敢。 乔煦揉了把江宥宁刚洗过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江宥宁的眼睛亮亮的,有波光流转,乔煦说:“不会的,你放心,我都怕他不按计划行提前憋不住呢。” “最重要的是别心软,冷着他一会儿,让他看清自己内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你要明白他如果觉得你离不开他那他就没有紧迫感。” 江宥宁的小脑袋瓜转了又转,坚定地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乔煦勾了勾唇,笑得明媚,还有点狡黠:“不是相信我,是相信你自己。” 江宥宁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起来已经快到退房的时间了。 他和乔煦打车回了学校,在路口道别,转身就碰到了一脸阴沉的季淮。 季淮一步一步走向江宥宁,脚步很重,狠狠剜了一眼乔煦的背影,咬牙切齿:“还看呢,这么舍不得他走?都玩一晚上了还不够?” 江宥宁时刻谨记乔煦老师的教诲,他像对待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那样,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季淮,这个眼神令让季淮心里产生一股密密麻麻的阵痛,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怎么在这里。”江宥宁随口问。 季淮没想到他会直接忽视自己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怔忡,“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江宥宁的话平静又冷淡,却像是尖锐的利器,划破了他的动脉。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季淮凭借本能,笨拙地想要拉住他,却被他巧妙地避开了。季淮只能茫然若失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听见什么东西响了,发出滋滋滋刺耳的声音。 像是警报器在拼命闪烁着红色的光线,警醒着他。 江宥宁远去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重重踩踏在他的心上。 这是怎么了? 季淮茫然无措地想,是我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吗? 直到走近寝室楼,江宥宁才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季淮的迷茫和怅然若失他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好受,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只想赌一把。 江宥宁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有任何一个听众。 但他说得无比虔诚。 季淮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江宥宁对自己的变化。 他并没有疏远自己,依旧会笑着开玩笑,但季淮却觉得这根本不是他。 这让季淮觉得他把一些独属于自己的特权收走了。 季淮有一种眼睁睁地看着沙子在掌心的缝隙中流逝的无力感,即使他紧紧攥着手,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季淮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的时候,关鹭终于受不了了。 “你到底咋了,天天跟怨妇一样。” “没怎么。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我天天跟我对象吵架我都没像你这样。” 季淮白了他一眼,看向镜子里眉眼夹杂着苦涩的自己,又叹了口气:“你跟你对象吵架都是怎么和好的?” 关鹭想了会儿,“我们两个网恋嘛,我又见不到她,只能说各种好听的哄她,给她转账,但是她基本上都不收转账,也不让我给她买东西,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抗拒。” 关鹭也叹了口气,垂下头。 “算了,问你也是白搭,你那对象还是我出主意才拿下的。” 季淮想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还问起了关鹭。 傍晚的时候江宥宁发了一条朋友圈,很普通的火锅图片,但照片一角却露出了半截手表。 季淮几乎立刻就确认了那是乔煦的手表。 比愤怒更具有侵略性的是不安和惶恐。 江宥宁又和乔煦出去了。 哪怕季淮知道乔煦有男朋友,江宥宁也不可能做出插足的事情,但他仍然觉得慌乱。 慌乱的不是怕江宥宁和乔煦在一起,而是江宥宁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直到凌晨,季淮都没能睡着。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很忐忑,像走钢丝、像走在悬崖峭壁的边缘,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跌下万丈深渊。 窗外风声呼啸,刮得树干摩擦作响,季淮觉得自己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如影随形;又觉得自己如同黑夜在茫茫大海上行驶的孤单船只,在海浪声中迷失方向。 季淮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就呆呆坐在床边,脑子中乱得一塌糊涂。 “我靠!”对面床铺发出一阵气音,尾音都在颤抖,像是受到了惊吓。 季淮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关鹭居然没睡,他床上闪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 黑夜中看不清关鹭的表情,但能感受出他的恐惧。 “淮哥,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坐着干嘛,吓死我了!”关鹭小声控诉。 季淮没理他,只听关鹭自言自语:“我翻个身发现对面坐着个人,吓得我以为见鬼了。” 季淮下床,披了件衣服准备出门。 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闷得他头昏脑胀,总感觉想不明白一些事。 “你去哪啊?”关鹭探着头问,可季淮已经打开门,只一步的距离,就从黑暗踏进了明亮。季淮的背影有些单薄,影子短短一截,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倒映在屋内。 “我去楼梯口坐会儿。”季淮声音很轻,随着关门声一齐消失了。 关鹭愣了几秒钟,低头继续完成写了一半的小作文。 季淮坐在楼梯口,把楼梯的门关上了,他打开窗户,风顺着窗户一股脑涌了进来,将季淮的刘海吹得凌乱不堪。 他感受了一会儿凛冽刺骨的寒风,觉得大脑清醒多了。 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这几天和江宥宁的聊天记录,努力回想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也能搞不明白他对江宥宁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过。 季淮坐在一截楼梯上,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心脏的酸痛怎么也止不住。今晚没有雨,但他却听到了雨滴落下的声音。 季淮在楼道里枯坐一整夜,天光大亮,有人推开楼梯口沉重的门,季淮才恍然惊醒,一整夜过去了。 漫长又痛苦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太阳藏在云层之下,冒出了一个头。 季淮感觉到有什么在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破土而生,也冒出了一个尖尖。 回寝室之前路过了江宥宁的寝室,他虚握着门把手,想象着推开后就能看到刚睡醒的江宥宁。 季淮当然没有推开门,他只是驻足在门口几秒钟,无比后悔当时没有听蒋家言的建议搬过来住。 回到寝室后季淮也没怎么睡着,他茫然坐起身,才发觉身上一片滚烫。 关鹭背上书包正准备回家,临走之前注意到一脸苍白虚弱的季淮,“你怎么了?” 季淮看了一眼,“我好像发烧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去楼道吹风,你不发烧谁发烧?”关鹭无情吐槽,他似乎也一夜没睡,眼下一片淤青:“我临时有事要回家一趟,寝室没人你自己行吗?” 季淮平时经常运动,小感冒而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摇头:“没事,我很强。” “……但愿吧。”关鹭不相信他说的话,转头出了门就求助于江宥宁。 也不知道江宥宁和季淮和好没,就算没和好也没关系,正好给他俩独处时间,也算是帮季淮挽救濒临灭绝的兄弟感情了。 关鹭哼着歌,摇头晃脑走出了寝室楼。 他低着头噼里啪啦两下发出去一条消息。 江宥宁收到关鹭的求助信息时“哐啷”一下子不小心蹬到了床两边的围栏,他揉了两下腿,顾不上痛意,抱着药盒就冲去了季淮的寝室。 本来江宥宁的药盒常年的是空着的,直到上次生病,被季淮三令五申提前备点药在寝室,他这才稀里糊涂买了一堆药。 季淮靠在墙上,缩在被子里,目光停留在窗外,眼神中带着点被关在家里对外面的世界的渴望。 此时似乎还播放起了应景的背景音乐。 ——“从此我的生命变成了尘埃,寂寞的人总是习惯寂寞的安慰,至少我们直线曾经交叉过。” 写这段的时候给自己写笑了,我们季淮也算是一个会给自己播放bgm的戏精攻呢 最后一句歌词出自《泪桥》 掐指一算,快甜甜蜜蜜了! 再掐指一算,存稿告急!! 求评论求海星(泪汪汪 第38章 38.睡美人 江宥宁“啪嗒”一下推开门,睡衣都没来得及整理,衣领还是歪着的,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锁骨。 “你怎么来了?”季淮声音沙哑,能听出淡淡的沉重鼻音,面色也很苍白,靠在床上的样子像个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 ——至少在江宥宁眼里是这样的。 江宥宁自己就是“留守儿童”,不免对季淮更加怜爱。 他们都是在节假日无家可回的人,只能在校园里、在寝室中徘徊。 可幸好他们遇到了彼此。 他知道季淮不需要可怜,因为他能够披荆斩棘一路走到这里就证明了他的强大。但江宥宁想,他需要爱。 江宥宁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尴尬地抱紧了怀里的一大堆药。 因为季淮怎么看都不像关鹭口中的“病入膏肓”。 他就知道自己不该信关鹭的屁话!一看就是熟练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季淮咳嗽了几声,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江宥宁眨巴几下眼睛,老老实实地说道:“关鹭说你快不行了,让我来看看你。” 季淮似乎有点失望,眼尾耷拉了下来,江宥宁莫名觉得他像只垂头丧气的大型动物。 “吃药了吗?”江宥宁走上前问。 季淮用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了半张脸,面色苍白,闷声说了句:“不想吃。” 这熊孩子。 江宥宁无奈笑了笑,“为什么不想吃?” 季淮躺下,背过身,动作干脆利落,只留给江宥宁一个饱满的后脑勺,看得江宥宁心里痒痒的。 “反正又没人关心我,我吃不吃都一样。” 幽怨隔着被子都冒出来了,江宥宁假装察觉不到,故意说:“怎么会呢,我这个朋友可是很关心你的。” 江宥宁刻意把“朋友”二字加重了读音,宛如雪上加霜。 季淮呼吸一滞,他感觉身体更加滚烫了,烧得他头胀胀的疼,眼睛还有些酸涩。 他闭了闭眼,没说话。 江宥宁又走近了几步,放柔了嗓音:“吃药吧,我给你接点水。” 季淮还是没吭声,一言不发,背影满是落寞和哀愁。 临出门前江宥宁才发现他床边放着的手机,画面还停留在某个音乐播放器上。 原来刚才不是江宥宁的错觉。 是真的背景音乐。 季淮在放歌。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有情调还是在给自己营造氛围感。 回来时季淮转了个身,这下是面朝江宥宁了。 江宥宁把热水递给他,自己坐在凳子上,盯着他吃药。 寝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季淮喝水吞咽的细微声音。 江宥宁这才腾出功夫环顾了一下季淮的床,整体是灰蓝色的,床单被罩看起来都滑溜溜的,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没有铺加绒毯子。 这令怕冷的江宥宁十分震惊。 深冬的夜晚,江宥宁能睡好觉全靠他的毛毯,铺在床单之上,钻进去的时候就不会冰得浑身打一个激灵了。 江宥宁无声地啧啧称叹,视线又落在了他的床头一角,摆放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猫玩偶,很干净,一看就是被爱护着的。 江宥宁心里忽然暖暖的。 “吃完了。”生病的季淮没什么活力,整个人看起来散漫极了,细碎的刘海额间,遮盖住了一点眉心,瞳孔漆黑幽深,多对视几秒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江宥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这里,他不太想走:“还发烧吗,量一下体温吧。” 季淮胡乱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自暴自弃:“还烧。” “那你好好盖着被子,别再冻到了。” 江宥宁踮起脚帮他拉被子,将他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细长单薄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勾勾望着江宥宁。 江宥宁感受到灼人的目光,下意识想躲开,却被季淮一把拉住。 季淮手心里攥着江宥宁软绵绵的睡衣,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江宥宁的脸上,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么久才注意到江宥宁穿的睡衣竟然是海绵宝宝。 好可爱。 “干、干什么……”江宥宁大惊失色,生怕季淮不按套路出牌,在这种不恰当的时机表白。 如果一定要他选的话,他还是想要一个正经的表白。 但是也没关系,现在这个氛围也挺好。 江宥宁耳根红了。 可这一切的举动在晕乎乎的季淮眼中,就像是抗拒。 他失落地松开手中的力气,轻声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都……不怎么理我了。”他声音带着沮丧。 江宥宁张了张口,干巴巴地把原本的台词说了出来:“这样不是很好吗,做回朋友。”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江宥宁想,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他们之间的友情不纯粹了。 “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季淮想说很多,但全部都堆积在胸口,令他喘不上气。 ——明明你以前看我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 ——明明你看见我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明明…… 季淮猛然愣住,意识到现在的江宥宁后退一步重新回到朋友的那条线上。可却是另一种的形式的疏远。 也许这些礼貌、克制的疏远才是原本作为朋友的江宥宁。 季淮这才明白,江宥宁那些闪亮的瞬间,除了他本身的的美好以外,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不论是眼睛里的光、上扬的嘴角,又或是怦怦然的心跳。 季淮忽然不敢再去逃避了。 他觉得这样普通的关系根本就不够。 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就能变得十分稀薄。 季雯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纠葛给季淮的影响很深很深,深到季淮自己都没有察觉。 在他的世界观中,最脆弱的关系就是爱情了。 会被金钱束缚,会被鲜艳的面孔吸引,全然将原本的誓言抛之脑后。 所以季淮认为他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因为喜欢太轻易也太易碎了。 泡沫虽然绚烂,但却很短暂。 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爱。 他又问:“所以你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江宥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是锋利尖锐的,可现在染着难过。 江宥宁只是点点头,生硬道:“听了乔煦的劝告,我也觉得或许做朋友更好一点,至少不会分开。” 乔煦并没有这么说,这是江宥宁自己补充的。 其实他都懂,做朋友是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做朋友没有分开的理由,可以一直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也可以坦坦荡荡地说:“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们要好一辈子”。 可这些都是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罢了。 江宥宁扪心自问,他不想要这样。 季淮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在分辨他话语的真实性。烧好像退了,身上渐渐发汗了。但他却还觉得眼前一片酸涩湿润,头脑也不甚清醒。 他低喃了一句:“这样啊。” 明知道季淮是在自言自语,但江宥宁却还是嗯了一声。 那天季淮在一片混乱中沉睡了过去,江宥宁站在他床边看了很久,不由自主地抬手描摹着他的轮廓。 江宥宁知道自己很残忍。 像血淋淋的刽子手,剖开了他的胸膛,挖出最脆弱的地方。但他心底还有一个无助的声音,字字泣血一般地诉说着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那道声音在替自己的行为做辩解。 如果现在的主角换成别人的话,江宥宁可能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不逼一把怎么才能确定心意呢?可他是当事人,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对季淮的喜欢早就如波涛的海面,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既心疼茫然的季淮,又忍不住一步一步试探他。 江宥宁想让季淮看明白自己的心,看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持久稳定的朋友关系,还是相比之间更加易碎的恋人关系。 不论结局是怎样的,他都愿意承担一切。 毕竟江宥宁已经面对过无数次的被放弃,他从来不是他人的最优解,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但他依旧愿意尝试。 他为爱义无反顾,在追寻爱的道路上坚不可摧。 “睡个好觉,季淮。”他轻声说。 睡梦中的季淮动了动身子,但没醒。 江宥宁偷偷在心里补上了一句:“希望你能早点找到答案,我们把这段时间丢掉的快乐都找回来。” 江宥宁帮他把窗帘拉上,屋内倏地暗了下来,屋外是狂风呼啸,而屋内却一片静谧。 他在心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 ——“睡美人”。 江宥宁翘了翘嘴角,没笑出声。他轻轻合上门,替他隔绝了门外的嘈杂声。 日常求海星求评论~ 周二还有一章! 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和丁丁硬的季淮终于倒下了 存稿见底这周一定加油存稿(加油)(打气) 第39章 39.“为情所困” 回到寝室后江宥宁也忽然觉得很困,他蒙上被子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收到了季淮的消息,季淮说他已经退烧了。 江宥宁简单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正要出门买晚饭就撞上了回来的周禹。 江宥宁诧异,周禹说要回家陪爷爷奶奶过生日,怎么两天就回来了?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周禹哭丧着脸,生无可恋道:“别提了,回去之前说我是乖孙子,回去待了两天就说我好吃懒做了,真不敢想象等放假了他们得多厌烦我。” 江宥宁毫不留情地笑出声,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但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连让他们因为在家里待久了而产生的厌烦的机会都没有。 笑容褪去了些,江宥宁道:“我要下楼买饭,你去不去?” 周禹把包一扔,“走,正好我饿了。” 寒风宛如刺骨的刀子,一寸寸戳进身体。 江宥宁打了个哆嗦,把下巴埋在衣领中,开始怀念春天。 荣安冬季是漫长的,多大风,风一吹卷起地面的残渣和树叶打着圈地转,把人吹得走不动路也是常有的事,同时荣安的夏天还多雨,经常是潮湿的,如果与风配合的好的话,即使打伞外出,脑袋以下的部位都会被雨丝眷顾。 所以春天和秋天就格外值得珍惜。 周禹迎着风,艰难地地说:“春天什么时候会来啊!我真受不了荣安的大风了。” 即使江宥宁把口鼻都捂住了,但大风扑面而来还是会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感,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瞥见寝室楼下一片干枯的草地。 那里每到春天都是绿意盎然的,偶尔会钻出几朵小雏菊,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令江宥宁震惊了许久,差点没把那几朵当成稀有植物保护了。 江宥宁想了想,说:“等那里的花开了,春天就真的来了。” 周禹思考了好久,“那里会开花吗?我怎么记得全是草呢?” 江宥宁沉沉地笑了声,一脸高深莫测:“你都没仔细看过,当然不知道了。” 周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没反驳。 “对了宁宁,最近怎么没见你玩拍立得了?” 傻子才问的问题,江宥宁白了他一眼。 走进食堂终于暖和了,江宥宁这才回答他:“我又不傻,这么冷的天我还拿着拍立得到处拍,非得给我手上冻出冻疮!” “靠,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竟然一点都没考虑到。” “……”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季淮这个从来滴酒不沾的人居然提出要请关鹭去喝酒。 差点没把关鹭惊掉下巴。 直到坐在酒吧里关鹭仍然不敢相信,还以为季淮撞邪了。 关鹭二话不说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问:“你不是还在感冒吗,怎么来喝酒了?没吃头孢吧?我害怕。” 季淮平淡地看着他,“没吃,我又不是傻子。” “昨天呢,昨天吃了得话最好也别喝。” “没吃,昨天只吃了退烧药。”还是江宥宁让他吃的,不然他可能就硬生生扛过去了。 昨天退烧后他就感觉浑身的酸胀感减轻了许多,头也不怎么晕了,但总是心悸。 频繁的心悸或许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江宥宁。 江宥宁的后退令他感到不安。 但他现在太凌乱了。 所以他将主意打到了喝酒上。 江宥宁总是喜欢和人出去喝酒,也不知道这些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季淮给自己倒了半杯,举着玻璃杯,晃了几下,看着被子里的啤酒撞到杯壁上,然后又迅速掉落,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 江宥宁喝酒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着要怎么才能放弃对自己的感情呢,又或者借酒解愁呢。 大概都有的吧。 季淮抿了一口,果然不好喝。 苦涩的味道不仅在口中散开,侵占着他的味蕾,同时也在心中蔓延。 季淮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是小时候赵晖的醉酒带给了他很深的阴影吧。虽然季淮不想承认,他有时候又不得不承。季雯和赵晖失败的爱情让他对爱这个字眼产生了抗拒。 饶是理智温柔的季雯也会在爱中撕心裂肺的咆哮。 更别提表面儒雅得体的赵晖在醉酒后那副疯狂可怕的嘴脸了。 他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像是在感受着江宥宁喝酒时的心情。 如果他可以和江宥宁共感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知道江宥宁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淮哥,你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关鹭摸不着头脑,他真不明白这段时间季淮怎么了,总是充斥着一股怨气,他开始发散思维,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让季淮“碎”成这样。 季淮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喝啤酒太无趣了,他又点了几瓶洋酒。似乎喝酒真的能让人暂时忘却那些烦恼和痛苦。 “你说啊,兄弟我帮你开导一下。” 季淮仍旧没说话,见关鹭的酒杯空了,也顺手给他满上了。 关鹭撇嘴,盯着季淮看了好久。 酒吧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还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正好有一抹蓝色的光落在季淮的脸上,他垂着眼皮,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与周遭跟随音乐摇晃身躯的人群格格不入,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关鹭脑子里骤然闪过一丝光亮。 “淮哥,你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季淮举杯喝酒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波澜不惊。 “为什么这么说?”他感觉原本淤塞在胸口的东西突然通畅了。 “你这样就像是感情受到了创伤的小男孩,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惆怅。”关鹭犀利点评。 难道…… 季淮不敢深想下去。 “没有。”他下意识反驳。 “还说没有呢,你这就是当局者迷!”关鹭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侃侃而谈:“是不是感情上有什么困难了?跟我这个前辈说说。” 季淮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都一堆事没弄明白呢还好意思指点我?” “话虽如此,但我有对象。”关鹭美滋滋的,“赶紧给我对象报备一下我的行程,别让她着急了。” 季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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