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江宥宁窘迫地把手垂了下来,慢吞吞道:“要你管!烦人,我走了。” “哎,先别走,它现在正是乖的时候,要不要再拍一张。”季淮拦住他,指了指满脸写着“舒服”二字的小梨花。 江宥宁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又拿出拍立得,重新调整了模式,满心期待地对准小梨花。 取景框内黑黑的,江宥宁死死盯着,季淮的手还搭在小梨花的穿着”白袜子“的后脚,轻轻揉弄。 江宥宁心中一动。 季淮这双手长得可真漂亮啊。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长根了一样,硬生生扎进江宥宁心里。 他挪了挪拍立得,取景框内立刻出现了他净白修长的手。 “咔嚓”几声,闪光灯亮起,又一张拍立得出现了。 江宥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相片缓慢地成型,最先出现的是季淮的手,大概是因为曝光曝到了他的手上,连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拍我手干什么?” “谁说我拍你手了,你别太自恋,”江宥宁没好气道:“小梨花这不就出来了吗。” 他指着相纸上的狸花猫,惬意地躺着,眼睛圆圆的,正好看向镜头,江宥宁一阵惊喜,拍的时候光顾着看季淮的手了,还真没注意到小梨花在看镜头。 江宥宁欣喜地揉了一把小梨花的脑袋,看着这张相片里的小梨花,他有一种在和它隔空对视的感觉。 江宥宁站直身子,依依不舍把相片塞给季淮:“不小心拍到你的手了,这张送你了,省的你说我私藏你照片呢。” 季淮怔忡片刻,手指紧紧捏着这张相片,片刻之后,他在风声中问:“一张相纸不便宜,为什么拍流浪猫?” 他这话问得很奇怪,但江宥宁还是回答了:“哪有为什么想拍就拍咯,而且小梨花虽然是流浪猫,但是很可爱啊,我之后要把荣大所有的小猫都拍一遍!” 江宥宁眉眼带笑,眉飞色舞道:“哦对,还有小狗也要拍,这么一算我的相纸不够,还得多买点。” 季淮突然无声地笑了笑,双眼骤然一深,闪过一丝星星点点:“你是流浪猫狗摄影师啊。” “没错,请叫我江·荣大·流浪猫狗·宥·摄影师·宁。” 季淮恍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月光好像打在了他头上,不然这个卷毛怎么这么亮眼呢。 “好,那大摄影师,下次来看小梨花可不许白嫖了。”他挑挑眉,晃了一下手里的猫条袋。 “我、我是来踩点的,没想到一下子就碰到它了,下次肯定会带吃的!不劳你操心。” 季淮没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小袋什么东西,江宥宁一看,是猫条。 “你负责拍照,我负责打赏。” 江宥宁心脏“噔”地一下,发出一声预警,他呆呆接过猫条,干涩的指尖触碰到了季淮温热的掌心。 他是想拒绝的,却听见自己说:“好吧,给你这个机会配合我。” * 周五晚上,蒋家言自告奋勇约了平时班级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男生,准备在酒吧奋战到天明。 江宥宁兴致缺缺,但没有缺席。 虽然是一个班的,但课表不尽相同,他们到酒吧的时候江宥宁才刚下晚课,他在回寝室的路上发现了一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流浪猫,浑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鼻头一圈是白色的。 他走过去想看得更仔细一些,流浪猫却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迅速地跑开了。 江宥宁撇撇嘴,晃晃悠悠地往宿舍楼走。路过女寝楼下时,几对俊男靓女在宿舍楼下腻腻歪歪,江宥宁看得心烦,加快脚步想要逃离,却意外发现了眼熟的人。 又是季淮。 他没事在女寝楼下晃悠什么。 江宥宁想上前讥诮两句,却注意到他对面笑得一脸明媚的女生是陈思意。 什么情况?? 江宥宁大脑里闪过一排排问号。 耳朵里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耳鸣声。 他看见陈思意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小跑着进到宿舍楼里,也看见季淮望着她的背影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靠在柱子上玩手机。 俨然一副等女朋友的好男友姿态。 季淮这种人居然能有女朋友? ——这是江宥宁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他才意识到不对,重点是陈思意对他很亲昵的样子,是对自己从未流露出过的神情。江宥宁心底泛起酸意。 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执。 吵得他眼黑耳鸣。 一个小人怒发冲冠,眼底冒火,怒斥季淮居然也敢接近他女神!另一个小人则是耳提面命劝说那个小人不要恶意揣测他人,说不定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再不济也是接触阶段。 两个小人打得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 江宥宁一阵失神,心里乱乱的,像有一只顽皮的小猫,弄乱了一团毛线球。 江宥宁到酒吧的时候周禹他们已经喝过一轮了,聚在一团玩牌。 蒋家言时刻铭记着这次出来喝酒的目的是让江宥宁一醉解千愁,看到他来,当即往他面前推了推酒杯:“来这么晚,先喝了这一杯才行。” 江宥宁垂头看了一眼这杯酒,精致的玻璃杯,还有柠檬片和薄荷叶做装饰,他仰头喝完了这一杯酒,狠狠擦去唇上的湿润。 喝了酒江宥宁意识反而清醒了,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这几天一直在逃避现实,所以不敢刷朋友圈,但这次他吸了口气点进去陈思意的朋友圈。 江宥宁莫名心一紧,一股不好的念头浮现。 陈思意是一个很热爱分享生活的女生,她很喜欢发朋友圈,他的每一条朋友圈都是带着不同情绪的。 而她最新发布的内容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配图是一张意味不明的图片,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成长长一条,影子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并不亲密,但江宥宁却觉得心脏凉了半截。 江宥宁不知道图上的影子是谁,他脑海中闪过下午看到的画面,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季淮? 他的凭借最后一点理智才没有问出口。 江宥宁嘴里发苦,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杯酒的缘故,他把手机甩到一旁,一瓶一瓶地喝着酒,谁也拦不住。 本章节已修改替换 小梨花:我才是人生赢家:) 第0008章 喝醉的小卷毛(修改替换 他不相信一个巴掌能拍出响声,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季淮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说不定他也一直喜欢着陈思意。 而自己就像一个籍籍无名的配角,为主角的感情助燃。 这件事其实没有人是错误的,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但江宥宁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怒意,他紧紧攥着啤酒,手背青筋暴起。 怎么会是季淮呢,怎么偏偏是季淮呢。 江宥宁讨厌季淮,讨厌刻薄的嘴脸,讨厌他对谁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轻蔑,讨厌…… 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只是有点不甘心。 “怎么了这是,少喝点我的哥……”周禹去拉他,却被江宥宁躲开。 他不说话,但眼底一片猩红,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季淮。季淮,季淮。 你可真行! 此时此刻愤怒超过了难过,他这股愤怒无处发泄,就只能牵连到季淮身上,毕竟季淮在他心里,季淮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下好了,曾经信誓旦旦说季淮不配当他死对头的江宥宁暗暗在心里改口了。 季淮,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这算什么?多了一个夺女神之仇吗? 江宥宁咽下一口气,继续喝酒。 蒋家言和周禹面面相觑,不懂他怎么突然喝得这么凶了。 江宥宁无法将这种事说出口,尤其是“横刀夺爱”的对象是季淮,江宥宁更加难以启齿了,他只能无能狂怒地喝着酒。 直到喝得烂醉,他的嘴才仿佛刚学会说话一般,低喃了一句:“她跟别人在一起了……” “卧槽……”蒋家言和周禹异口同声。 此时酒吧也播放起应景的情歌,只不过歌词有点戳人肺腑。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 周禹捂着脑袋,这放的什么破歌啊!!! “宁宁,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不值得啊!” “对啊宁宁,这个世道男人女人遍地飞,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没必要啊!”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特别喜欢她,就再把她抢回来好了!” “对对对,言哥说的对,我奉之为名言!我不信有你抢不到手的女人!” 江宥宁意识混乱地摆了摆手,他现在难受的不是被拒绝,似乎陈思意和别人在一起也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痛苦,他只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 他和陈思意真正接触也就不到一个多月,要说单单凭借这一个多月自己就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那实在是夸张了,也不现实,这太虚伪了。这一个月也只是两个人互相了解的阶段,他对陈思意也只是有点好感和向往罢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生会拒绝这样一个温柔可人还会跳舞的美女。 但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对她好,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就好像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 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论,只能借着酒意将这些糟糕的情绪都挥发出去。 江宥宁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喝,喝到最后他整个人只能瘫坐在卡座上,谁跟他说话他都像听不到一样。 但他能听到,只是懒得搭理。 他摸了摸脑袋,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品正在疯狂敲击着他的大脑,疼得他错以为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正悬在空中悲悯地俯看他陷入崩溃。 他隐约听见蒋家言叹气,才意识到好像醉倒了一片。 他勾了勾嘴角,彻底放空自己。 “淮哥,算我求你了,快来救救我吧,”蒋家言一脸悲痛:“我实在应付不过来这几个酒鬼了。” “不去。” “别这么狠心,大家都是同班同学。” “别烦我。” “爸爸,爸爸,你忍心看我这么痛苦吗?”蒋家言余光瞥了一眼双眼无神呆滞地看着上空的江宥宁:“我看宁宁马上就要睡过去了,趁他现在没睡着扶着他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季淮不情不愿地开口:“地址给我,别磨蹭,马上寝室要锁门了。” “好嘞好嘞。” 挂断电话,蒋家言飞速发了定位,不过十来分钟,季淮就出现在吵闹的酒吧里,他不由分说地把江宥宁从卡座上拽起来,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淮、淮哥,轻点……我感觉你要把宁宁大卸八块……”蒋家言扶着周禹,小心翼翼地说。 只见季淮甩了他一个眼刀。 蒋家言:“……”我闭麦吧还是。 还不算特别晚,他们卡着门禁的时间回了学校,求了楼妈好半天,挨了顿骂才成功进了宿舍楼。 喝醉了的江宥宁还挺老实的,全程被拖拽着,一句话也没说,不像周禹,一路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大着舌头一句话也听不清,吵得蒋家言都想直接把他扔下了。 刚一进宿舍楼,江宥宁像觉醒了一般,突然挣扎了起来。 季淮把他桎梏住,不耐烦地在他耳边“啧”了一声,警告:“你老实点,再乱动我就给你扔厕所里。” 江宥宁并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安静了片刻,又开始扭了起来,快把自己扭成麻花了。 这不怪江宥宁,他现在只觉得喉咙里塞满了棉花,胃里的不适感快速席卷了全身,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弓着腰,头昏脑胀令他眼前一片虚幻,他只感觉自己像被人紧紧箍住了,动弹不得。 江宥宁哼唧了两声,季淮没听清,凑近点才发现他正死命掐着自己,掐得他满脸通红。 “松手江宥宁,你要把自己掐死吗?”季淮深感烦躁,他就不该一时心软,这下好了,抗了个大麻烦回来,一身酒味,臭死了。 江宥宁没松手。 气得季淮上手拽他,这酒鬼喝醉了力气还那么大。 季淮眉头紧锁,使劲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走在前面的蒋家言拖着个累赘,压低声音问。 季淮扯开他的手,目光狠戾:“松手。” 江宥宁意识清醒了一秒钟,就一秒钟。 他听话地松开手,呕吐的欲望愈演愈烈,他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呢喃了一句:“对不起……我想……” 季淮还没听见他说想什么,就被他吐了一身。 唯二清醒的蒋家言愣在原地,一副遭雷劈的表情:“卧槽!” 季淮懵了几秒钟,狠狠推开江宥宁,江宥宁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扶着他。 季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周遭的气压低了好几个度,空气都凝固跌至冰点了。 他二话不说脱下来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但有一层薄薄肌肉的上半身。蒋家言大气不敢喘一下,季淮看起来很冷静,但紧绷着的肌肉和颤抖的手掌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蒋家言赶紧把周禹塞进床上,也不管他难不难受,生怕下一个被吐一身的人就是自己。 季淮的手指紧紧攥着江宥宁的衣领,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几乎是吊着最后一丝耐心才没有把江宥宁踹死。 吐出来后江宥宁舒坦多了。 他被衣领勒着脖子,像是上吊一般的窒息感,难受得江宥宁结结巴巴道:“脖子、脖子疼。” 季淮反而更用力了,阴森森道:“疼就对了。” “……你好凶啊,”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几乎是拖拽着他的人是谁:“季……淮?” “叫你爹干什么。” 江宥宁的眼睛泛着水光,不灵不灵的。他还以为是梦,心里的委屈再度涌了上来,冲刷着他的眼睛。 顷刻间他的眼眶堆满泪水,他宛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季淮心里一紧,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好好对她吧。”他发出一阵喟叹,像是释怀,像是宽宏大量。 季淮更摸不着头脑了,“对你妈,闭嘴。” 季淮粗暴地把他甩进寝室里,不想再听他说话。 第二天醒来时江宥宁的头几乎要炸裂了。疼得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最后被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了,不得已下床冲了个澡。 出来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是一条好汉。 他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不记得是谁把他带回寝室的,但清晰记得自己好像吐了。 他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吐哪里了,他还得去清扫一下。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半天,还是把对铺的蒋家言摇醒。蒋家言正沉浸在梦乡中激烈地跟鬼子混战呢,冷不丁被叫醒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浑身一激灵,睡眼朦胧:“咋了,咋了……” 只见江宥宁满脸通红,特别不好意思地问:“我昨天吐哪了?我得赶紧去打扫了……” 蒋家言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想了好半天:“好像没吐地上吧。” “那就好。”江宥宁松了口气。 蒋家言紧接着说:“吐淮哥身上了。” “……”江宥宁有一种自己被凌迟了的错觉,他神情恍惚,不敢置信,脸煞白煞白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兽性大发,吐到季淮身上了。” ——噼里啪啦,轰隆、咚。 江宥宁耳朵里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行了你别说了。”江宥宁打断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我什么都没听到,这一定是梦,我还没醒呢。” 他又钻回床上,缩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像一具干尸,各种自我催眠。 无果,哭丧着脸掏出手机。 季淮在凌晨怒气冲冲扔掉衣服后给他发了一条意味不明的消息,江宥宁却觉得浑身阴冷。 j:(微笑) 江宥宁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对我动手了吗?动刀子还是下毒?分尸还是融尸? 江宥宁欲哭无泪,暗道酒精害人不浅! 他在对话框里输了半天,全都逐字删除了。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淮。季淮虽然挺不是个东西的,但好心好意来送自己回寝室,自己倒好,送了份大礼给他!如果换成是自己,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有多崩溃。 江宥宁正准备退出对话框,季淮突然发来消息。 j:醒了? 江宥宁浑身冰凉,准备装死。 j:醒了就别装了,看到你输入了。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宥宁继续装死。 j:(微笑)等你一晚上了 j:睡得好吗? 三点水:(尴尬)哈哈,睡得还行 j:我一晚没睡,你怎么敢睡着的? 江宥宁大概能想到他一整晚的状态了,估计是磨刀霍霍向江宥宁吧? 他死到临头倒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江宥宁非常官方地回复:昨晚谢谢你,我赔你衣服的钱吧。 不等他回复,江宥宁迅速地转了五百块钱过去,心里祈祷这件事快点过去吧,他在季淮面前已经丢尽颜面了。 季淮却把转账退了过来,发了一个“菜刀”的表情,任由江宥宁怎么道歉都不再回复了。 江宥宁也有点火大,他都这么低三下四的道歉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宥宁对着聊天界面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边骂边关上手机。 他没找季淮算账都算他大度了,季淮这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江宥宁怨气无处发泄,对着被子狠狠锤了几下才舒坦。 那一整个周末江宥宁都几乎足不出户,除非到傍晚吃完饭会去图书馆,否则他是能不下楼就不下楼,生怕撞上季淮。 九月的荣安秋风燥热,银杏叶隐隐泛黄,蝉鸣声依旧响彻。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江宥宁听到一阵歌声。 这是荣大的老环节了,春夏秋三季,一到周末就会有人在操场唱歌,音响、麦克风、支架,准备得很是齐全。 唱歌的人坐在中间,听歌的人自发围成一圈,一边听歌一边聊天。 江宥宁只是路过,没凑热闹。 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实在没有兴致听歌。 手机震了又震,响了又响。 “宁宁,在哪儿呢?来吃烧烤不?”电话那头蒋家言热情地邀请江宥宁。 “你把地址发我,现在就去。” 下一秒,地址出现在对话框里,就在荣大门口那条小吃街里。 本章节已替换 第0009章 一起养孩子~(修改替换 看到江宥宁,周禹相当主动地帮他拉开塑料椅子,他们都坐在马路边,虽然有点吵,但确实很有吃烧烤的氛围。 “请坐。”周禹咧嘴笑。 江宥宁看着一桌子熟人,磨了磨牙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也在。” 他,指的就是季淮。 “他本来就在啊。”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啊。” “……我不问你你就不知道说?” “淮哥说你俩已经和好如初了。”蒋家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被江宥宁用眼神扫射了。 江宥宁满脸问号,“不是,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他说我是你爹你信不信,傻叉!” “再说了,我们两个一开始就没好过,哪来的和好如初,初在哪?” 蒋家言挨了顿骂,委屈地看向季淮。 季淮这才缓缓抬起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江宥宁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完美暴露了他的紧张。 “看、看我干什么,下一个就骂你,别着急!” 季淮舔了舔嘴唇,“来吧,我看看你怎么骂我。” “我……”我去你大爷…… “我看看你怎么恩将仇报的。” “你……”你他妈的…… “你还记得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就是被你吐了一身的那件。” 江宥宁好几次都没成功开口说话,都被他堵了回去。 “我给你转账了,你没收怪我啊?”江宥宁冷着脸,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季淮轻叹一声,无限落寞:“你不懂。” 如果不是江宥宁了解季淮是什么德行的话,他大概真的会以为这件衣服是什么传家宝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江宥宁眼睛一瞪,周禹立马察觉到他要爆发了,赶紧使眼色让蒋家言拦住季淮,可别在外面打起来了。 周禹瞟了一眼江宥宁,又偷看了一眼季淮。 感觉打起来的话,江宥宁可能没什么胜算,他看起来就像是只会跟人撕头花的样子。 “你们两个行行好,可别再打嘴炮了。”蒋家言一脸卑微:“其实这次是因为有事相求。” 他目光转向季淮。 季淮挑挑眉,他不知道还有这一码事。 “咱们那个专业课,不出意外下周或者大下周就要安排小组作业了,淮哥,救救我们吧!” 江宥宁一愣,忽然想起去年上孙老头的课被支配的痛苦了。 孙老头最喜欢每个月都安排一次小组作业,跟平时成绩挂钩,态度恶劣者甚至会被取消考试机会。 去年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没当回事,结果平时成绩被打低分,他们提心吊胆了好久,期末更是日日抱着书背题,生怕要补考,甚至重修,背了大半个月,期末这才勉强通过。 “重修”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沉重了。毕竟专业课学分高,重修费用也高,花钱再重新经历一遍痛苦,傻子才乐意呢。 江宥宁一想起那段时间就脑仁跳痛。 季淮是学霸,跟着他走准没错。 虽然讨厌他,但在这种大事面前,这些小情小爱都不算事儿。 他也露出希冀的目光。 季淮突然觉得心底一阵暗爽,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倒不是不行,就怕小卷毛不乐意,别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毕竟你们是一个寝室的,寝室关系很重要。” 瞧他这话说的,饶是平时比较钢铁直男的江宥宁都能听出来一股子绿茶味,他扯出一个弧度正好的微笑,看起来有点虚假:“首先,别叫我小卷毛,还有小文盲小学生什么的,其次,你太高估自己了,你还不至于让我们寝室分崩离析,最后,你愿意加入那是最好的,我当然不会那么小肚鸡肠。” 周禹无声地表露出赞赏,背后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蒋家言也相当感动,类似于孩子长大了听话了那种感情涌了上来。 季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那行,记组员的时候把我加上就行,但我丑话说前面……” 他的目光在其他三个人身上依次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谁要是拖后腿,我会毫不留情的。” 他的眼神里带着强势的压迫感,让几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沉默了好半响,江宥宁突然翻了个白眼:“用你说?拖后腿的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对对对,再说了孙老头的小组作业也不难,就是毛病多。”周禹笑嘻嘻地打圆场,一手一个羊肉串吃得很香。 蒋家言和周禹你一句我一句,好似搭个台子就能上去讲相声了。 季淮转了转手里的空酒杯,忽然问:“你这头发去哪里烫的,怎么做到每一次都烫成一个样子的?” 他是真心发问,江宥宁也是真心不想回答。 “……因为我这不是烫的,是自来卷。” 他尾音拖的很长很长,微微上挑:“哦……那还挺自然的。” “能不自然吗,天生的。”江宥宁呛他。 “脾气那么大干什么,真暴躁。”季淮撑着脸仔细打量江宥宁的五官,不可否认他长得很精致,在男生里特别亮眼,尤其是皮肤白嫩,在户外的白光下竟然有点晶莹剔透的。小鹿眼又大又圆,眼仁黑得发亮,不掺杂一丝杂质;眼睫毛又浓又密,颤抖的时候像蝴蝶煽动翅膀;鼻梁饱满,纯唇色鲜艳红润,笑起来的时候隐隐能看到露出一点尖尖的小虎牙。 “……看我干嘛。”江宥宁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心里一上一下的。 季淮的眼睛细长,有点尖锐、锋利,看不出情绪。和他对视的时候心脏总是不太安定。 “没什么。”季淮收回目光,深觉自己刚才脑子抽了,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可爱。 他嘴唇一张一合能吐出无数句脏话,骂起人来不带重样的,哪里就跟可爱挂钩了? 他将这个念头挥散,懒散地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 江宥宁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季淮他……居然在玩消消乐。 真无趣啊。江宥宁忍不住想道,这人连在外面吃烧烤都不喝啤酒的吗? 江宥宁看了一眼他那罐已经见底了的青苹果美年达,有这么好喝么…… 这一晚之后江宥宁和季淮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翌日上课,江宥宁竟然还主动朝着季淮点了点头,差点没惊掉周禹的下巴。 季淮也投之一个看似友好的眼神。 “这下你们两个应该是真的和好如初了。”蒋家言犀利点评。 “并没有,只是一个班的不想闹那么僵硬。”江宥宁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虽然对季淮和陈思意在一起的事情耿耿于怀,但陈思意一没吊着他二没欲擒故纵,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没有一点暧昧,是他自己硬要追求人家的,既然她都把话说那么开了,自己也不会再自找没趣,所以陈思意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他虽然心里有埋怨有不满,但也别无他法。 晚课结束后季淮突然对江宥宁道:“今天去看小梨花吗?不是要当它家长吗,怎么好几天也不去看孩子?” 江宥宁:“本来就打算今天下课的时候去看他,我猫条都带了。” 说罢他把兜里的猫条伸了出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那走吧。”季淮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向小树林,走向小梨花最喜欢藏起来的地方。 小梨花白天喜欢在寝室楼下晒太阳,等着投喂,一到晚上就藏到小树林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江宥宁在昏黄的灯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小梨花的踪影,但季淮却一下子就看到了它。 “过来。”他语气淡淡。 “你唤狗呢?”他下意识嘲讽,却不料小梨花真的站起了身子,颤颤巍巍走向季淮的脚边。 “……”小梨花,你真不给我面子。 江宥宁半蹲下身子去摸它的脑袋,小梨花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地蹭着他的掌心,反而蔫了吧唧,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它好像病了。”江宥宁立刻得出结论。 季淮皱着眉嗯了一声,他也发现了。几乎是一瞬间,季淮抱起小梨花,“我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你先回去吧。” 江宥宁一秒也没有犹豫,跟上了季淮的步伐:“我也去。” 他惊讶地看了江宥宁一秒,欣慰道:“好,我抱着它不方便,你先打车,就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小梨花很乖,似乎知道他们是带它去治病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安静地窝在季淮怀里。 乖得江宥宁心里酸酸的。 到医院后小梨花也是乖乖地接受检查,没有应激。 医生还以为小梨花是家养猫,说它很爱干净,把自己的毛舔得很干净。 医生检查过后说小梨花是泌尿系统有点问题,给它开了点药,最重要的是多喝水。 江宥宁松了一口气,安抚型地搓了搓它的脖子:“听到没,让你多喝水呢!” 小梨花这会儿精神状态还挺好的,喵喵叫了几声。 “嘿,这小猫真通灵性,跟你说话呢。”医生笑着说。 季淮一脸骄傲,“嗯,它特别聪明。”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又没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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