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办啊……” 第70章 “趁还没有晚高峰,带你兜兜风。” 中秋天气预报是多云间晴, 夜间云中可见月亮。 任月的圆月是检验科天花板上方形的吊顶灯。 工作四年,她早已习惯逢年过节科主任拿她来填空,只在刷手机时嗅到节日气息。 今天下夜班, 任月照旧回金枫花园冲了凉蒙头大睡。 昏昏沉沉间,敲门声比饥饿感先叫醒她。 任月睡眼惺忪,趿拉拖鞋凑近猫眼一看, 瞌睡虫瞬间跑光。 外层不锈钢门的格栅外,出现熟悉的脸庞。 方牧昭作为方牧昭之后, 第一次上门找她,身份特殊, 隔着格栅相望, 任月反倒像关监室的人。 她打开两层门,“你怎么来了!” 方牧昭风尘仆仆, 跨进地垫, 丢下那只万年不变的防水包,直接拥她入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任月的中秋姗姗来迟。 任月猜到方牧昭赶来的缘由, 压在心头的委屈,有了新的支撑点,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任月抬头, 成了一种无形许可,方牧昭低头吻住她。 不像病床上的蜻蜓点水, 方牧昭撬开她的牙关, 喂进熟悉的味道。他戒了烟,不再有微微的苦, 是任月尝过的柠檬清甜,湿漉又缠绵。他有备而来, 让久别重逢的拥吻越发凶烈。 方牧昭紧紧扣着任月的后脑勺,她像焊在他身上。 入门方垫化成一叶扁舟,载着他们在欲望与喜悦里飘摇激荡。 那份欲念在方牧昭身上化为实体,以不可控的速度成长,壮大,敲醒了任月。 她也感觉到自己久违的变化,下边冰凉凉水润润,不再像第一回时迷惘,但一样期待。 咔哒开门声,隔壁邻居传来动静。 任月才留意到只关了不锈钢门,铁皮门还没关。 她轻轻推醒方牧昭,关上里层门。心底像一直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声音不止。 方牧昭低头拉开防水包,找出人字拖换上,“明天休息吗?” 任月同时问:“你怎么回来的,开车还是搭高铁?” 方牧昭:“顺风车,节后很多人返程回海城,滴了一辆。” 任月忘了回答他,她的提问显然更重要。 任月坐回床边,看着方牧昭洗了手从浴室出来。 她问:“怎么赶着回来,你单位有急事?” 方牧昭拉过椅子,坐到她跟前,打开膝盖围着她的双腿,仔细盯着她的双眼。 目光饱满爱意,便像日光耀眼,刺红了任月的双眼。 她撇开脑袋,“不要这样看着我。” 方牧昭无奈一笑,“哭了多久?” 任月:“谁哭了,胡说八道。” 方牧昭:“没哭就好。” 任月扭头面对他,“刚过完节就开溜,也不多陪陪你妈。” 方牧昭:“我妈喊我回来陪陪你。” 任月皱皱鼻子,一脸怀疑,方牧昭太清楚她这种表情。 他说:“不信我现在打视频回去,你问她。” “哎——”任月叫停,白了他一眼。 方牧昭把作势掏出一半的手机塞回裤兜,双手分别拉着她的手,搁在她的膝头。 “我担心你。”方牧昭说,眼神和口吻罕见认真,第一次心平气和谈论他们的未来。 他说:“要不是没车,昨晚挂了视频就想过来……” 任月:“我没你想象那么脆弱,就是有点、不好受。” 她的难受是一种间歇性的钝痛,不像分手时撕心裂肺。 当初她介怀叶鸿哲的话,他说出的何尝不是事实。那仅仅是她和方牧昭的开始,以后还会面对许多类似的声音。 方牧昭说:“他只是我的领导,又不是我的父母,再说,我妈都没那么多话。” 方静春经历过丧夫之痛,一个人把独子拉扯成人,对他的唯一期待只有自食其力,平安健康,其他光鲜的愿景早磨灭在岁月的苦难里。 任月回忆一遍当初对话,苦恼:“我怼了他,他以后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方牧昭:“不至于,他虽然爱管闲事,人算不上阴公。而且,我以后大概率不归他管了。” 任月:“调职了?” 方牧昭:“可能去刑侦队。” 任月:“没有缉毒那么危险了吧。” 方牧昭:“奖金也相对少一点。” 任月想到方牧昭不用再跟毒贩近距离打交道,松了一口气,多少能缓和前头的不忿。 任月:“你知道他当初说什么?” 方牧昭:“能猜到大概。” 任月一怔,“他是不是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方牧昭:“他这个人就这样,别看他一把年纪,有时办事不太圆滑,容易得罪人。” 叶鸿哲和方牧昭相识更早,相处更久,任月不清楚他在方牧昭心中的份量,不好骂得太凶。 她挑了最介意的话题,“他还说你跟新领导的女儿,什么、郎才女貌?” 方牧昭眼皮跳了跳,暗骂叶鸿哲净给他挖坑。 他反问:“我像会去入赘的样子吗?” 入赘是凤凰男的腾达捷径,也是男人的耻辱。 任月叹气,“但那对你来说是一个比较轻松的选择。” 方牧昭轻轻掐她脸颊,“做鸭更轻松。” 任月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做过?” 方牧昭:“给你做。” 任月从他掌心抽回手,拍了下他的手背。 方牧昭笑了笑,渐渐收敛表情:“你总觉得你老子生前有案底影响我,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大领导小领导,以后进去的可能性更大。” 任月怔了怔,方牧昭的角度刁钻又新鲜,奇妙地治愈了她多年的内耗。 方牧昭说:“人只要活着,就会不断变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月,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 任月不由跟着笑了下,“听着忽然有点大侠风范,你以前是不是爱看武侠小说?” 方牧昭:“上课偷摸看,下了课看就没意思了。” 任月:“就知道。” 方牧昭把她的手合在一起,双手包握,捏捏揉揉,好像一个小巧的暖水袋。 他说:“我去找他聊几句,今晚再回来找你。” 今晚夜黑风高,方牧昭可不止“找”一个动作。 任月装糊涂,“我今晚上夜班。” 方牧昭:“还没休息?” 任月:“明天后天和大后天休息。” 方牧昭:“你们领导不把你当人啊。” 任月:“跟你的差不多咯。” 来不及一起吃晚饭,任月和方牧昭一起出门,一个骑车去医院,一个打车去饭店。 任月醒悟过来,“哎,以前我们几乎没有一起出门。” 小情侣的普通生活,对他们来说异常艰难。 方牧昭:“这还不简单,只要住一起,以后上班天天一起出门。” 任月:“痴线,我的房间那么小。” 方牧昭像以前一样隔三差五来一两天,只有热闹没有拥挤,要是天天挤在一起,任月觉得他们会经常吵架。 空间压缩会带来压抑感,人的心情随之变差。 方牧昭:“你才痴线,住一起当然租起码一房一厅的房子。” 任月:“想同居,做梦哦。” 她跨上电单车,戴上头盔,随时出发冲刺,模样挑衅,就差给方牧昭一个鬼脸。 方牧昭不恼反笑,“我在医院睡了那么久,多做梦也正常。” 任月临走前问:“要喝酒吗?” 方牧昭:“尽量不喝。” 方牧昭现在可以借养身体挡酒,没人敢跟他劝酒。 叶鸿哲也不例外,开了一瓶酒,一杯一杯都进了他的肚子。 方牧昭只喝温开水,连茶也不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除了还吃肉,过得跟和尚一样。 叶鸿哲喝了点酒,话比平常更多,开门见山立刻吸引方牧昭的全部注意力。 “你的调动文件正式下来了。按照以往惯例,像你这样在外潜伏太久,成了‘那边’的老面孔,出于对你的保护,一般会调动到其他部门,必要时甚至跨市跨省调动。” 还有一个原因叶鸿哲没明说,方牧昭早隐隐猜到。 卧底在外流浪太久,跟毒贩关系复杂,纠结太深,局里为防反向渗透,一般不会再留人。 叶鸿哲:“局里把你调去韩队那边搞刑侦,元旦后去报到。怎么样?” 方牧昭松了一口气,叶鸿哲只是一个小破中队长,这已经是他能为下属争取到最好的安排。 方牧昭:“比我预估好太多,我还以为要去其他分局或者其他市。辛苦了,哲叔。等我能喝酒了,再好好敬你一杯,谢谢。” 叶鸿哲:“之前你一直怨我不敢给你‘画饼’,我怕等下调去其他地方你闹脾气骂死我啊,现在你可以安心我也安心了。酒不差你这一杯,别跟我搞这种虚的。韩队以后就是你的大领导,他亲口要的你,没一点想法?” 叶鸿哲暗指韩队女儿一事。 方牧昭收到这位未曾谋面女老师的微信名片多天,一直没有主动添加。 方牧昭装糊涂,“想啊,谁不想当大队长,向韩队看齐,哲叔你别说你不想?” 叶鸿哲冷笑,“阿昭,我从你没满18岁就认识你,可以说看着你长大。实在不忍心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更好的前途。” 方牧昭也跟着笑,笑容看似傻气,眼神一定,整张脸霎时冷峻:“前途是什么,像我舅一样婚没结成,三十岁倒在工作岗位?” 叶鸿哲默了默,“年轻人看问题不要那么偏激。” 方牧昭:“我舅要是还在,肯定不会跟我讲这样的话。” 叶鸿哲:“我只是你的准前领导,按理说不应该管你的私事,但是阿昭,在这个讲丛林法则的社会,一个人单打独斗远没有结伴同行走得安全走得远。那些警二代之所以混得开,最重要的是能力吗?能人哪里没有?最重要的是人脉,关键时刻,还得有人捞你一把。” 叶鸿哲虽然办事不太玲珑,说话不中听,到底没害过方牧昭。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方牧昭不想把话说得太绝,趁着他酒醉,调侃:“哲叔,你都没走成的路,还指望我能青出于蓝?” 叶鸿哲醉醺醺笑骂:“叼你,就你这张嘴最能说。” 酒足饭饱,方牧昭开叶鸿哲的车送他回家。 一路鼾声不断,到了地方,叶鸿哲脑袋跟装了雷达似的,瞬间转醒。 方牧昭回头问他能不能自己下去。 叶鸿哲费劲睁眼,欠身拍了拍方牧昭肩膀,“以后在外面,凡事你自己小心点,不再是刚毕业的小屁孩了,做错事别人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 方牧昭一愣,忙说:“知道了,哲叔。” 叶鸿哲摇摇晃晃自己下车,拒绝方牧昭的搀扶和相送。 他捏着方牧昭递来的车钥匙,隔空指指他门面:“你找的那个女的,嘴巴跟你一样犀利。竟然敢叼我,嘿。” 方牧昭笑骂:“跟你说了济公的事我来扫尾,让你多管闲事。” 叶鸿哲哼着小曲,凭着印象,颤颤巍巍走向自家楼栋。 方牧昭跟在他后方,直到看到他爬上三楼的家,有人接应了,才离开。 次日下夜班,任月收到一条没头没脑的微信。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黑色,白色,银色,喜欢哪个颜色? 月牙儿:?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选一个。 月牙儿:要干什么?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先选。 月牙儿:黑色。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呲牙] 月牙儿:笑什么,再不说我骑车不回你了。 A生猛海鲜批发小方:去吧。 任月的疑惑在下午补眠醒来后揭开谜底。 方牧昭把她喊下车库,塞给她一把丰田的车钥匙,叫她按一下。 任月迷迷糊糊按了一下,喇叭声吓她一跳,斜对面一辆崭新的黑色丰田SUV朝她调皮眨眨眼。 任月哑然半晌,“买车了?” 方牧昭拉她走过去,坐进尚有一点味道的新车。 他说:“趁还没有晚高峰,带你兜兜风。” 第71章 任月,我是真心喜欢你。 任月还在震惊中:“难不成你这趟回来就是为了买车?才一天的时间……” 方牧昭为了这一天的痛快, 在医院拿到手机就开始做功课,出院“滞留”海城期间就跑4s店看过车。 车子二十万出头,在海城只能算代步车。 任月下巴还没归位, “全款?” 方牧昭:“我妈不想我那么早背贷款,赞助了大半。买完车就可以安心攒买房首付了。” 他神色自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拿家里的钱天经地义。 任月若是能从孔珍银包掏钱,只会诚惶诚恐, 半夜都在盘算怎么还清阿妈。 当儿子和当女儿大有不同,她估计学不来他从小习得的精神。 任月说:“你只比我早工作两年, 还能攒下一半, 已经很牛了。” 方牧昭神色一顿,“我不用租房, 在单位住宿舍, 在‘外边’几乎不用花工资。” “泥猛们”有时给毒贩当马仔,相当于多打一份工,多拿一份工钱;有时扮演“订货”的小老板, 毒贩自然好吃好喝哄好潜在客户。 最后这些钱的来龙去脉会由中队清点,但容易藏污纳垢,还有更多无形的牵连无法清算。 “泥猛们”归队得不到领导信任, 并非方牧昭一个人的错。 方牧昭又补充,“你放心, 我的钱干干净净。” 任月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 问:“你好像很喜欢黑色?” 方牧昭回过味,这人大概因为他才选的黑色。 他说:“黑色耐脏。” 任月喊方牧昭帮忙搬家那天, 偶然在他的黑色短袖后见过汗水析出的盐斑,一道一道, 都是他的苦力和热心。 她说:“手洗衣服可以潦草一点,对吗?” 方牧昭开货拉拉四处“流窜”期间,的确得手洗衣服,有时挂在货拉拉里,有时挂在廉价宾馆。 他说:“潦草归潦草,该有的步骤一个不少。” 任月确实没闻到过异味。 她在视频里瞥见方牧昭在老家的生活环境,方静春虽然外形疏放,档口和家里干净整齐,泥猛的货拉拉也是一样风格,可见家风如此。 所有车窗大开通风透气,任月回头看了一眼后排,以往在货拉拉,隔板阻挡视野,她和方牧昭的世界只有逼仄的驾驶室。 眼前的世界通畅宽阔,微妙的时空差异,再一次区分了泥猛和方牧昭。 任月:“突然大了很多,有点不习惯。” 方牧昭:“大你还不喜欢?” 任月:“我说习惯。” 方牧昭:“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任月的感叹真诚又没见识,平静无澜的生活因为方牧昭有了变动,她在适应,也在享受。 方牧昭又说:“以后还要搬大房子。” 任月:“你上班后住哪里?” 方牧昭:“你不该先关心我今晚住哪?” 任月:“车里。” 方牧昭抽空瞥了她一眼。 任月憋笑,“空间没比货拉拉小多少,够你睡。” 方牧昭:“等我回来,我们找一个距离合适的小区,重新租房。” 任月:“你也没问我同不同意。” 方牧昭:“你也没说不同意。” 在异乡大城市打拼的年轻情侣,除非工作地相隔太远,一般会同居合租一套房,减轻房租负担。这也是走向婚姻的必经之路。 任月:“我考虑考虑。” 金枫花园离市一医院骑车只需半个小时左右,任月已经适应这样的通勤时间和路线,起了惰性,不想挪窝。 方牧昭:“或者继续看看金枫花园有没有合适的房源,反正有车,我去单位绕一点路没事。” 任月:“刑警应该不用像我们一样每天固定坐班吧。” 方牧昭:“基本都在外边跑。” 任月大致有了决定,“再看吧。” 方牧昭:“早点拿驾照啊,任医生。” 任月哀嚎一声,科目二刚刚挂了。 方牧昭一脚油门开到滨海公园,在附近找了一家烤肉店吃晚饭,散步等晚高峰结束再返程。 第一批候鸟依稀就位,周中傍晚的海边栈道鸟比人多。头顶偶尔掠过一两只,给行人空投“白色礼包”,栈道、围栏和礁石上到处可见它们的涂鸦。 海风潮润黏腻,像情人的吻。 方牧昭扶着任月的腰走了一会,彼此间距不稳,有时撞一起,有时隔了半臂之距。他偶然扶到了任月的手肘,顺手往下滑,捞起她的手。 任月和方牧昭好一阵没讲话,偶尔相视一笑,并不尴尬。 这样简单的生活,他们足足等了一年。 任月:“不知道你上班后,隔多久才会有这样的机会一起散步。听说刑警办案全国跑,两三个月不着家。” 听起来泥猛即将复活,又是一走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人。 方牧昭:“碰上大案会这样,但每天都可以手机联系。” 任月:“每天?” 方牧昭:“每天。” 任月:“少一天罚钱。”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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