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方牧昭:“看微信步数,晚上七八点还在不停增加,基本在上夜班。” 任月一愣,大胆坚估计也是这样锁定她。 “你那么能查,怎么不去当警察?” 方牧昭罕见沉默一瞬,“你喜欢警察么?” 任月想也不想,“不喜欢。” 家里有一个烂仔父亲,每次警察出现总预示着生活变动,任月实在喜欢不起来。 方牧昭:“那我现在不是,你可以喜欢了。” 任月绕晕片刻,反应过来被他调戏了,又气又急,用方言骂他,像骂任开济一样。 “痴线啊你!” 方牧昭不恼反笑。 任月笑不出来,心底莫名平静许多,没再计较孔珍阻住她回老家参加婚礼。 这样吵吵闹闹的陪伴,胜过安静的孤独。 一路开到金枫花园附近,雨势稍弱,估摸还要再等一会才天晴。 方牧昭没进地库,兜到一处免费的空地停车。 “等雨小点再搬下去。” 一直没放歌,停车没了胎噪声,车厢显得落针可闻。 方牧昭稍一欠身,动静无形放大,任月转头打量。 方牧昭久坐松动筋骨,撞见任月防备的目光,定神一瞬。 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右脸蛋,指腹干燥粗糙,她的肌肤莹润细腻,蛋羹一样,都怕刮破了。 任月僵了僵,没等她打开那只手,他自动移开了,给她看指腹,上面多了一枚凤凰花的小叶子。 大概骑车淋雨时沾脸上的。 任月骂道:“动手动脚的,你不会说吗,长嘴巴干什么用?” 方牧昭随意弹掉小叶子,“留着读博士。” 任月唇角抖了抖,压抑不住,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 很轻很淡,窃笑一般。 方牧昭没看到。 他转头看外面突然放晴的天,开门下车,“可以走了。” 任月好像被下逐客令,笑容又慢慢褪去。 方牧昭搬下电单车,离金枫花园只有不足100米,任月把头盔放车头篮,打算推回去。 任月微仰头看向他,“你吃早餐了吗?” 方牧昭:“你请我吃?” 任月:“走啊。” 方牧昭:“你煮我就吃。” 任月想了想,“你上次的‘跑路装备’还在我上面。” 方牧昭:“你煮吗?” 任月:“有的给你吃就行。” 方牧昭扭头往驾驶座走,给任月哎的一声叫住。 方牧昭盯着她,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煮不煮? 任月像个被砍价的摊主,别扭犹豫一会,忍痛割肉:“不准说难吃。” “嗯。” “你想吃什么?” 方牧昭说:“什么都行。” 任月:“猪潲吃吗?” 方牧昭淡笑,“你吃我就吃。” 任月白了他一眼,心里悄悄放下猜疑,此刻的臭味相投胜于一切成见。 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走路一个推车。 方牧昭问:“你为什么不骑?” 任月:“我怕淋雨进水泡到电路,先等它自然风干。” 方牧昭握住车头,做了一个让开的手势,任月便松手让他推。 方牧昭没推,跨坐上去,双脚划船,瞬间跟任月错开一个身位。 高大个骑上她的小电车,就像螳螂骑草蜢,随时会榨扁轮胎。 任月没忍住,闷闷笑一声。 回到楼上小屋,任月往鞋柜顶放下挎包,示意旁边的黑色防水包:“这里。” 她弯腰从柜底拨出拖鞋换上,“我想先冲凉再煮面。” 方牧昭示意阳台,“我去抽根烟。” 任月出阳台屋檐收了干净衣服,进浴室反锁。 方牧昭从防水包掏出黑色人字拖,扯了单独包装的胶袋,走出阳台。他点了烟,才想起回房间找烟灰缸。 房间布置井然有序,方牧昭扫了一眼,瞥见一个眼熟的东西,摆在床边的小餐桌上。 方牧昭拎着磨开盖子的咖啡铁罐,挨着湿漉漉的栏杆抽烟,百无聊赖看楼下泳池,偶尔往铁罐弹烟灰。 雨天竟然还有一个人冒雨游泳。 不多时,任月带着一身水汽走出阳台,头发在后脑勺盘成一个发髻,潦草又灵动。 她将湿毛巾晾到屋檐下,撑衣杆轻顿地板,当权杖用。 “你干什么拿我的铁罐当烟灰缸?” 方牧昭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不是给我的吗?” 任月学舌:“少自恋。” “大不了再给你喝一罐。” 方牧昭匆匆吸了最后几口,烟蒂扔铁罐,腾起袅袅烟雾。他走到阳台推拉门边,停下在地垫蹭掉鞋底水渍,拎着铁罐往她鼻端晃了下。 香烟的苦涩味道隐隐约约。 任月皱眉偏头避开,“快冲凉,臭死了。” 方牧昭将铁罐随手放小餐桌,提了防水包进浴室。 冰箱靠着浴室门对面墙,任月拿了一扎面条、三个鸡蛋和半袋生菜,关上冰箱门,浴室毛玻璃门的光亮自然吸引眼球。 理智反应过来前,任月习惯性看了一眼。 门背后的人影上半截泥色,下半截黑色,影子鞠躬,黑色往下褪,暴露越来越多的泥色。 任月怔了怔,走进冰箱和浴室之间的厨房门。 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她似乎还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任月除了小电饭锅,只有一个小奶锅,煮了两批,第二批留锅里给方牧昭。 方牧昭洗好出来,借用她的洗衣机洗了衣服,拨了拨半湿不干的寸头,坐到小餐桌另一侧。 两把椅子跟餐具一样,不配套,他坐的是任月搬过来那一张。 锅里面条泡粗了一圈,卧着两只边缘不工整的水煮蛋,生菜上浮着一些蛋白碎。清汤寡水,猪看了都摇头。 方牧昭没摇头,直接拿起筷子,端锅开动。 任月在他的沉默里微微脸红。 她从小只会用电饭锅煲饭,泡面能泡就不会开火。 孔珍不像周围其他妈妈.逼着女儿做家务,但会取笑女儿不会做饭以后遭婆家嫌弃。任月回嘴长大以后找个会做饭的老公不就行咯,逗得孔珍咯咯笑。 她闷声说:“跟你说了我不会煮。” 方牧昭:“你挺诚实。” 任月抬头瞪他一眼,“吃不死你。” 方牧昭:“你一个人活到现在不容易。” 任月:“有本事你煮。” 方牧昭:“点菜。” 任月睨了他一眼,当他说大话,低头默默吃面。 方牧昭:“点菜。” 任月想了想,“你家卖海鲜,你应该会做吧?” 方牧昭:“太复杂的不做。” 任月:“香煎泥猛。” 方牧昭不知饿坏还是给面子,三两下解决完一小锅面,放下小奶锅那一刻就盯着她,抽纸,擦嘴,扔垃圾桶。 他靠着椅背,长腿稍舒展,闲闲地问:“你想吃鱼还是想吃我?” 任月刚想说不爱吃猪肉,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从来斗不过这张可以读博士的嘴。 老老实实反问:“你煮不煮?” 方牧昭:“几点开饭?” 任月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点,“两点左右行么?” 方牧昭应过,又拎过咖啡铁罐出阳台抽烟,换了衣服没再靠栏杆,随意走走。 他偶然转身,抬头扫了眼楼上的落地窗,任月的好邻居缓缓拉上窗帘。 任月吃完最后几口面,起身连小奶锅一起端起。 方牧昭扬声:“煮饭的人不用洗碗。” 任月:“我就端进去而已。” 楼上窗帘严严实实合上了。 方牧昭回厨房洗碗,任月在浴室挤牙膏,稍微提高声调说:“等下我要补一会觉。” 两样餐具很快搞定,方牧昭走到浴室门口,身形高大,像堵住了任月。他要是起坏心,她没有一点逃脱的余地。 方牧昭说:“我一会回来。” 任月放下准备送嘴里的牙刷,“你在附近拉货么?” 方牧昭:“你关心我?” 任月:“我关心我的香煎泥猛。” 方牧昭眼里有笑意,“知道了。” 没多久任月听见关门声出来,方牧昭已经换鞋走了。 他的黑色人字拖没有收进包里,随意摆在柜底边。任月不禁伸脚过去比一下,就像毛豆遇上荷兰豆,长出她一截。 任月不知几时开始,默许他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生活。 小小的单间像多了一个不过夜的临时室友。 第23章 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邀约。 货拉拉开进汽修铺, 方牧昭招呼老板帮检查刹车片,是不是该换了。 老板让他稍等,先搞完手上这一部丰田。 方牧昭坐到在修车车主的玻璃圆几对面。 叶鸿哲今天戴了一副茶色眼镜, 藏住眼底情绪,越发神秘莫测。 他压低声,“今天怎么有空碰头?” 方牧昭受管控程度跟重要性成正比, 仍可来去自由,只是外出时间缩短。 他说:“当司机也有下班时间。” 叶鸿哲哼了一声。 方牧昭说:“罗老黑叫罗通奇, 通知的通,奇怪的奇, 是李承望的供货商, 已经回云南了。” 瘦师爷酒精过敏,方牧昭暂时代替大胆坚的角色, 陪李承望接待罗老黑。 罗老黑之前跟大胆坚对接, 李承望方临时换了接应人,罗老黑慎之又慎,全程只吃喝玩乐, 没提一句生意。 叶鸿哲:“济公案没什么进展,巨人观尸体能保留的证据有限,目前还没找到第一现场。” 雁过留痕, 世上没有完美犯罪。济公生前接触的多为烂仔,这批人更没修饰出完美犯罪的能力。 叶鸿哲:“济公偷的那一批货, 都出掉了吗?” 方牧昭:“没有, 盯得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叶鸿哲:“咬实点, 最好下一次就能收网。” 方牧昭:“我也想。” 方牧昭比任何人、以前任何一次都渴望收网。大案收网后不止意味着荣誉和假期,还有难得的平静生活。 他潜入李承望一伙内部时间不长, 还没取得他的100%信任。 汽修铺老板朝叶鸿哲扬声:“老板,你的车好了,要顺便简单洗一下吗?” 叶鸿哲挑了挑下巴,吐出一个字,“洗。” 汽修铺老板招呼员工洗叶鸿哲的车,他主攻方牧昭那部货拉拉。 方牧昭汇报得差不多,起身顿了顿双脚,准备去盯着点老板,特殊时期,就怕刹车片被动手脚。 叶鸿哲忽然寒暄:“一会去哪?” 方牧昭第一次偏头看他一眼,隔着玻璃圆几,两个男人这才像跟对方说话。 “菜市场。” 茶色眼镜后的双眸眯了眯,叶鸿哲问:“一个人还做饭吃?” 方牧昭:“少吃点泡面。” 方牧昭像所有关心长辈健康的后生,叶鸿哲看他有点唠叨了,轻轻咂舌。 泡泡面是单身男人的必备生活技能,叶鸿哲虽然有家有室,醉心工作常年不着家,约等于单身。 叶鸿哲看破不说破,冲着方牧昭的背影低声叮嘱,“注意安全。” 待人走远,叶鸿哲自言自语一句:“你们方家的男人都是出得了现场,入得了厨房,不愁没女人。” 再干练冷酷的卧底,收工都要去菜市场买菜给老婆做饭。 叶鸿哲年轻单身时,没少沾方牧昭未来舅妈的福,除了单位食堂和泡面外,还能吃得上像样的家常菜,代价只是当一下电灯泡。 时间差不多,方牧昭重新找空位停好货拉拉,跑了一趟菜市场。 他没门禁卡,尾随进小区大门,在楼宇门前按了任月的房号等开门。 任月还没应门,有人伸手刷了门禁。 方牧昭掐了通话,侧身用手肘顶开玻璃门,再次尾随成功。 他左手提着几个颜色大小不一的胶袋,装了菜和调料,右手抓着一只套了大红胶袋的炒锅柄,锅铲柄支出袋口。 两只手青筋暴凸,内腕骨处更为明显,像趴着两条紫青蚯蚓,看着劲力十足,不要锅铲都能敲晕人。 万修收回悄悄打量的眼神,走进电梯转身,正面迎上男人的脸,不由愣怔。 方牧昭用手肘顶一下面板,两个亮起的按键上下相邻。 万修站后方角落,更显得方牧昭高大压迫。 他琢磨要不要打招呼,没琢磨出来,电梯门开了。 方牧昭提着东西走出去,万修没来由松了一口气。 任月也起床了,从洗衣机拎出方牧昭的衣裤,她也要洗。 夏季雨多,衣服挂外面架子经常飘湿,任月改晾屋檐下。 衣挂撑开方牧昭的四角裤衩,正面恰好对着她,看得出穿了一段时间,裆-部略松弛,鼓突的一团比她拳头还大。 任月在家也帮继父和继兄晾过衣服,但第一次留意到男装跟女装的差异。 外面有人敲门,任月把裤衩撑上去,出去给开门。 果然是方牧昭。 任月说:“刚刚你是不是按下面门铃,我正要开就断了。” 方牧昭:“你楼上邻居开的门。” 任月一愣,“我同事?” 方牧昭把东西全部塞她手里,弯腰换人字拖,回厨房洗了手。 任月把东西都放空荡荡的厨台,“你还买了锅,多少钱,回头转你。” 方牧昭:“不用。” 任月:“要的。” 方牧昭拆了铁锅的胶袋,“你也用不上,我买给我用。” 任月转不过弯,问出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问题:“难道你还带走?” 方牧昭:“下次来我继续用,懂了吗?” “哦……” 任月没回嘴,默许他下次又下次,一次次主动来找她。 方牧昭:“还要买两三个菜碟,刚刚忘了。” 任月的东西都是单人份,一只最多两人用的小电饭锅,一只化缘钵状的汤碗,一只小奶锅和一副筷子。早上方牧昭用的还是一次性筷子。 她说:“我晾完衣服出去买,顺便买点水果,你喜欢吃什么?” 方牧昭:“洗好切好放我眼前的。” 任月:“还喂你嘴里要不要?” 方牧昭:“你喂?” 任月瞪了他一眼,“我随便买。” 任月晾好衣服,拿了门禁卡和锁匙出门。 他们间的信任已经可以把他独自留在她的房间,如果还有不放心,任月只能速战速决买东西回去。 任月挑了两只瓷碗,三个瓷碟和一双合金筷子,沉甸甸但有质感,在老家和单位用腻了不锈钢餐具。 另一边拎一袋提子回到住处。 厨房玻璃门关着,抽油烟机嗡嗡低鸣,方牧昭没穿上衣,叼着一根烟,微微皱眉烧着一只空锅。 画面陌生又热辣,视觉冲击强烈,任月吓一跳,差点摔了陶瓷。 方牧昭隔着玻璃门望过来,她硬着头皮把东西送进去。 任月:“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走进去,眼神避得开他的胸肌和肱二头肌,避不开流畅宽整的背肌,整片赤露的肌肉没有晒痕,呈现均匀而健康的小麦色。 厨房逼仄,两人有点转不开身,方牧昭本就高大,赤膊比穿衣服更多了一股成年男人独有的压迫感,蛊惑又危险。 方牧昭摘了烟,随意伸进抽油烟机阴影下,烟雾悄悄被吸走。 他说:“我冷。” 任月听出他唱反调,“你可以开空调不关厨房门,我经常这样。” 方牧昭:“你又说烟味臭。” 他的体贴出其不意,任月不禁柔和几分,“你习惯边做菜边抽烟?” 方牧昭:“你快出去。” 那支烟白白积了一小截烟灰,方牧昭往厨台边的铁罐弹了弹。 任月:“你怎么烧空锅?” 方牧昭:“这叫开锅。” 他不时转动手柄,铁锅受热的部分漫开一抹不一样的铁蓝色。 任月:“不懂。” 方牧昭:“不懂滚出去,碍手碍脚。” 任月笑着让他轰走了。 开了空调,任月才发现椅背搭了方牧昭的短袖,小餐桌多了一盒荷花烟和一只塑料打火机。 任月不懂烟,悄悄搜了下荷花的价格,搞不懂属于什么档次,一盒顶她两顿饭。 不过男人好像把抽烟当饭吃,任月不知道他抽烟频率,花费占每月收入多少。 当她发现一件不知道的事,意味着她想知道。 信任之后,任月开始想了解这个人了。 单间空地不大,任月稍微走动,都能看见厨房的身影。 她默默去打开厨房门,让冷空气交换香气。 方牧昭摘了烟,只说快好了,让她舀饭。 任月用化缘钵舀了她的,看着只比化缘钵大一点的锅胆:“要不你直接用锅胆吃,我少洗一个碗。” 方牧昭看了她一眼,任月无视道:“我以前煮面也直接用锅胆。” 之前农民房没有燃气,任月没买电磁炉,煮面焖饭全靠一口电饭锅。 她抽了纸巾隔热,直接端锅胆出去。 瓷碟装了三条焦香扑鼻的泥猛鱼,每条比任月手掌长一截,鱼型完整,鱼肉鲜而不腥。 泥猛照顾他的同类,果然很周到。 另外一碟牛肉,一碟菜心,也同样够味。 方牧昭没问味道如何,任月不是嘴甜的人,让她骂人比夸人容易,良久,才说:“你有资格说我煮的难吃了。” 方牧昭:“是难吃死了。” 任月小声说:“谁让你逼我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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