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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万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不是跟任月一个医院么?” 万修的耳朵比目光先有反应,豪饮一般,瞬间红了,只仓促瞥任月一眼。 另外两位同学交换眼神,露出暧昧的笑。 任月不懂恭维,这样的场合一般充当听众,合格又不起眼,没想到焦点还是落到她身上。 她接过话茬:“是啊,我等万总给我介绍年轻有为的男医生。” 男同学的人生大事有着落,特别热衷点鸳鸯谱,松开未婚妻的手,哥俩好地揽过万修肩头,虚托他的下巴。 “任月,你跟我们万总多有缘,小学和大学同学,老家在一个地方,现在又在同一个医院工作。我把我们万总介绍给你,你看行不行?” 万修吓白了一张脸,又羞又恼,“你别乱说话,小月容易害羞。” 任月冷笑:“你今晚还没开始喝啊。” 男同学:“你就说,觉得我们万总怎么样?” 另外一位女同学帮忙解围:“看样子,我们小月心有所属,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男同胞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男未婚女未嫁,货比三家再做决定。” 任月笑话他:“说大声点给你女朋友听听。” 男同学的未婚妻比较给力,眼神到位,中止了小风波。 女同学正经问任月:“你家里会催你么?” 任月:“提过,不算催吧。我妈忙着我哥的婚礼,还没功夫操心我。” 万修:“小月,我怎么没印象你还有一个哥哥?” 当时他们都在村里念小学,学生不多,谁家还有兄弟姐妹在上学,基本有所耳闻。特别是哥哥姐姐在同一学校的,都会报出名号,让他们罩着自己。 任月很少谈起家里事,在医院推脱相亲,也是透露这部分信息而已。同事没听出异常,万修毕竟知根知底。 任月喉头略略发涩,抿了一口凉茶,“有啊,可能你不记得了。” 万修只好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婚恋话题只延续一小会,气氛聊热之后,主题自然转到房市和股市上。只要两个男人聚一起,总少不了这两样“下酒菜”,不管他们是否持有房产或股票。何况现在席上有三个男人。 任月听得恍恍惚惚,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房价和股价离她很遥远。 她要关心任开济在哪,为什么失踪,翠田河的死尸是不是他,泥猛是否帮她妥善处理来路不明的七万块,甚至泥猛的话有几分真假。 女同学也对房价兴致缺缺,偏头跟任月讲悄悄话:“小月,万修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在学校时我好像听说过。” 任月茫茫然:“我没听他说过,应该没有。” 女同学哑然,“我还以为他表白过,被你拒绝了。” 任月摇摇头。 女同学:“也就是他还有机会咯。” 任月不清楚对方在帮万修试探,还是仅仅八卦,万修家人那句话给她留下深深的阴影。 任开济在老家村子的确是“大名鼎鼎的济公”。 “我跟他不合适。”任月轻轻说,女同学还想继续问,被万修点名发表意见。 如果踏入婚恋,任月必须向别人介绍她的家庭背景,这个门槛别人可以轻松跨过去,她却要具备跳高的勇气和能力。 任月忽然顿悟跟为什么方牧昭相处轻松。 他知晓她家里的一切龌龊,没有回避或讽刺。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经常接近她,任月在方牧昭身上体验到跟其他男性不一样的感觉。 万修无形成了正常异性朋友的标杆,任何跟和他相处时有偏差的感觉,都可以定义为不正常。 任月跟方牧昭不太正常,不像正常异性朋友,更不会是恋人。 原生家庭一直是任月的羞耻,像海龟背上寄生的藤壶,无法自己清理干净。 她要借助外力铲除藤壶,疗愈被寄生已久的创伤。 饭局结束,任月油门拧到底,借着酒精的些微刺激,飞到了翠田派出所。 门岗问她来访事由。 任月掷地有声:“我要报一个失踪案。” - 几天后的夜班,凌晨三点。 任月半梦半醒被吵醒,穿回白大褂从休息室走出来。看清窗口来客那一瞬,任月的起床气和困顿烟消云散。没来得及戴上的口罩,随意拎在手里。 “吵醒你了?”方牧昭撑着桌沿,略弯腰低头打量她,看着风尘仆仆,像刚拉完货从外地回来,异常精神。 没等她答话,方牧昭又说:“终于不戴口罩了。” 任月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淡淡睨了他一眼。 “又有事?” 之前方牧昭一般在午夜前出现,才不会陪她熬夜。 方牧昭表情稍稍收敛,“东西处理好了。” 任月愣了愣,走近两步,坐到台前,看他更清晰。 “没问题了?” 方牧昭也坐下,“你信我。” 任月只是默默注视他,像要挑出他眼底的虚假。 方牧昭:“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任月反问:“对你呢?” 方牧昭双眼似乎一亮,“你是在关心我?” 任月:“你想多了。” 方牧昭:“你说是我就告诉你。” 任月翻了一记白眼,有意无意卷弄手中干净的口罩,箍成了小小的一团。 方牧昭轻声一笑,“我就当你是了。” 任月垂眸冷笑,看着他,“我、前几天去报案了,听说翠田河有条浮尸,我怕是……” 方牧昭:“你做好心理准备。” 任月点点头。 气氛倏然沉默片刻。 七万块处理掉妥善,给任开济报了案,只等一个最后的比对结果。 任月和方牧昭之间的桥梁似乎濒临断裂,快要失去联系的理由。 方牧昭忽然起身,屁股被扎似的,吓了任月一跳。 “隔着窗口坐下讲话真他妈像探监。” 任月:“你坐过?” 方牧昭:“你觉得呢?” 任月:“我不懂你。” 如果他们愿意继续解决信任问题,恐怕还要再见面。 第11章 “任月,你信我么?” 任月的“特殊患者”每次在窗口停留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像问题比较多需要咨询而已。 要是停留过久,要么一个人问题太多,要么另一个人没有能力解决。 天光大亮,清早八点。 普通上班族陆陆续续打卡,任月换下白大褂结束夜班。 同事姐姐偷空回休息室泡茶,打量她好几眼,暧昧揶揄:“小月,笑得这么开心,有喜事了?” 任月没意识到在笑,挨点醒后,刻意收敛表情,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说:“你下班你也会笑。” 同事想了想,“那倒是。” 任月跟她道别,打卡下班,脑袋续上前面浮思。 刚才任月想着昨晚方牧昭离开那一幕。 他们围绕他坐牢来回拉扯,回想废话居多,她大抵开头就相信他没坐过。 最后方牧昭先说走,走出几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定在远处,以为他有话忘说。但他只是看一眼就走了,要说有多依依不舍,也看不出来。 当任月开始斟酌他每个举动的深意,她看不出来的东西隐约成了期待。 跨上电单车,任月手机响起,是一个座机号码打进来的。 怕是哪个科室的电话,任月拧上锁匙,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翠田派出所的民警。请问你是任月女士吗?” 任月眼前像飘过一片阴翳,视野暗了暗,额角和后心隐隐生出凉汗。 “对,前几天我去报过案。” “你现在方便来派出所一趟吗?” 任月追问:“是案子有进展了吗?” 民警:“你先过来,我们当面说。” 任月骑到翠田派出所,凳子还没坐热,第一次坐上警车。 车窗外街景从熟悉到陌生,再到似曾相识,任月扶着车窗,愣愣注视窗外,“我以前来过这……” 院门一侧垂直挂着牌匾,不算张扬:海城市公安局滨海分局法医鉴定中心。 副驾民警刚刚给她打过电话,接茬:“你还来过这里啊。” 任月:“我有大学同学读法医专业,他来实习时,我们来找过他。” 单纯的学生时代似在昨天,他们组队到各个同学的实习单位蹭食堂饭。 民警:“差点忘了,你也是医生,见过世面。” 出发前,民警告诉任月,一周前翠田河发现一具高度腐败的男尸,经法医鉴定,DNA跟任开济入狱时记录在案的相匹配。他们要带任月去认尸,再三确认:“就你一个人吗,最好有其他亲属陪同,那样的场面一般人受不了,尤其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任月回答:“我一个人就可以,我是医生。” 她没说她不是临床医师,不上手术台,只是做检验的技师。 任月跟着民警来到停尸房,寒意袭人,法医核对文件上的抽屉编号,拉开抽屉前,再度提醒:“夏天尸体容易腐烂,打捞上来时已经出现巨人观,视觉冲击性很大,一般人受不了。” 任月:“开吧。” 抽屉打开,头朝外脚在内,尸体面部附着薄薄冰霜,眼球暴凸,唇部肿胀,舌头微吐,如一只肿胀的紫青色河童,没有一点任开济的样子。 任月只在读大学时见过大体老师,保存良好,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 夜班缺眠,反胃感越发剧烈,任月捂住口罩,摆摆手,先跑出了停尸房。 既然DNA说是任开济,任月作为同行,只能认可。 任月站回太阳下,扯了口罩,捂着肋下,大口喘气。 民警跟出来:“节哀。” 无力感攫住了她,任月没有哭,迷迷糊糊,希望有个人来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根据尸检报告显示,任开济舌骨骨折,胸部两侧肋骨几乎全部骨折,肺部有出血点,符合被他人扼压颈部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属于死后入水。 任月失神地望着民警和法医:“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法医:“尸体原则上保留到庭审阶段,以防后续需要重新鉴定。这具尸体腐败比较严重,能提取的证据我们已经充分提取并且固定。如果需要,家属可以提出火化申请。” 任月:“我能打个电话跟家人商量吗?” 民警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任月走到一边,拨出孔珍的电话,这个时间她该送完小孩去兴趣班了。 这一次,孔珍接得及时。 任月:“妈,现在说话方便么?” 母女连心,孔珍旋即听出异常,“你说,碰到什么事了?” 任月:“老豆、没了。” 孔珍:“啊?” 任月:“就是死了。” 很多年间,孔珍诅咒过任开济去死,不要拖累任月,这一天终于到来,没有丝毫预想中的松快。她也像任月接到电话时一样迷惘。 “怎么没的?”孔珍许久才挤出声音。 任月用通俗的话解释一遍尸检报告,“我不知道要不要现在申请火化。” 孔珍还在消化任开济的死亡,从来没经历过刑事案件,只能听从专业人员的建议,作为前妻,又不好插手。 “我也不知道。一直放在那边,要收钱吗?” 任月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再想想。” 孔珍哎了一声:“我也帮你问问,看有没有人懂。” 任月清晰听见一个“帮你”,虽然他们是她的父母,父亲的死亡只是她一个人的课题。 愣了片刻,任月又打出第二个电话。 接通的一瞬,任月才觉得有些不妥。 凌晨三点到现在,方牧昭就算席地而眠,睡眠时间也不足六小时。 任月病急乱投医,无暇顾及此刻的鲁莽。 任月:“是我,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跟家人和外人都用了相同开场白,任月不知道跟家人太生疏,还是跟外人太亲近。 方牧昭:“打得通就是方便。” 任月:“他没了、我爸没了,翠田河那个、真的是他……” 日头晒人,任月脸庞很热,身体很冷,像发烧一样,微微寒颤。 在孔珍那里积攒了失望和无助,任月稍稍皱眼避开阳光,眼泪差点伴着委屈涌出眼眶。 方牧昭似乎并不意外,“你现在在哪?” 任月:“区法医中心,刚过来、认尸……” 方牧昭:“我现在过去找你,等会。” 任月:“你、知道在哪么?” 方牧昭:“我在附近,你等着别走。” 离家出走的小孩容易被坏人的一颗糖骗走,任月精神游离,吃到了泥猛的糖,不知道是不是跟泥猛一样有毒。 任月忽然回过味来,方牧昭昨晚那一个回眸的深意。 他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出五分钟,方牧昭走进法医中心的大门,一身黑色衣裤,没有花里胡哨的元素,简洁大方。任月第一次意识到,这条泥猛只是糙了点,硬汉般的冷酷,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流里流气。 任月走近两步:“你怎么在附近?” “送货。”方牧昭双手抄兜,略低头端详她的双眼,看她有没哭,好像没有。 任月跟他重复和孔珍说过的话。 方牧昭说:“死因是死因,凶手是凶手,两个概念。法医负责找死因,刑警负责抓凶手。懂吗?并不是尸体没了,证据跟着灭失,受害者也要入土为安,不然公安局那么多悬案,每一具尸体都保存到凶手伏法那天么?想想就不现实,活人都没这么稳定的住所。” 任月若有所思,混混沌沌的脑袋清明了些许,“本来有点糊涂,你这样一说,就很清晰了。你怎么那么懂?” 方牧昭:“你不正是觉得我懂,才来问我么?” 任月:“你处理过类似的?” 方牧昭皱了下眉头,扫了眼院子,环境跟其他单位差不多,总莫名带着一股阴森感。 “算是吧。” 任月:“谁啊?” 方牧昭瞪了她一眼,“问那么多,等再熟点告诉你。” 任月:“不正是觉得你懂,才来问你么。” 方牧昭嘴角抽了抽,“哎,你还会学舌了。” 任月:“跟你学的。” 任月面无表情说着俏皮话,没能逗笑自己,反而逗哭了。 视野渐渐模糊,抹去了方牧昭的五官,只剩一个像要远去的轮廓。 方牧昭:“你不会要哭吧?” 任月稍稍别开脑袋,轻轻吸鼻子,“哭也不哭给你看。” 方牧昭:“谁爱看你哭。” 任月想了想,遵从自己的第一反应,“那我还是把他带回家吧。” 一想到她连家也没有,还要独自操持任开济的身后事,任月再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可是、白事要怎么办?我没办过啊。” 方牧昭忍不住抬手轻轻刮掉她眼角泪花,用食指第二指节,也是他整只手最干净细腻的地方。 任月一怔,茫然变成惊慌,无措盯着他。 方牧昭收手,嘀咕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读那么多书竟然不近视。” 任月要是乐意,他的举动就是暧昧,要是排斥,他就冒昧了。 她一时分不清哪一种,泪,倒也吓了回去,整颗脑袋清醒几分。 方牧昭跟没事人一样,幽幽说:“你信我么?” 任月没了退路,又说不出,不敢想象动动嘴皮子让“不够熟”的泥猛为她鞍前马后。 只说:“怎么办?” 方牧昭没放过她,“任月,你信我么?” 任月第一次被点名道姓,好像正式再认识了一次方牧昭。 她一如既往地保守,“现在可以信……” 方牧昭自嘲扯了扯嘴角,暂且不计较,“我联系殡葬公司,现在都是一条龙服务,你掏钱就行。” 顿了顿,又问:“钱够吗?” 第12章 她也只能逮着他欺负了。 任月问:“要准备多少?” 方牧昭说:“在海城殡仪馆简单流程大概五千到一万,如果再回老家操办预估三万到五万左右。 “那么贵……”任月下意识道,老家离海城约500公里,两地奔波的车旅费和误工费,还没囊括进去。经济成本远超任开济在世时对家庭的贡献。 任开济的离世没在感情上折磨她,而是换了另一条途径击溃她。 方牧昭:“白事是亲人在人世间最后一段路,一般会隆重一些。但是丰俭由人,量力而为就行,你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任月:“就我自己了。” 方牧昭蹙眉,“你妈那边……” 说曹操曹操到,孔珍回电。 任月当着方牧昭的面接电话,方言发音比普通话响亮,听着像上火。 方牧昭走到两三米外,在下风口抽烟。 孔珍说:“小月,我问了老家村里理事的人——” 任月打断,“什么理事的?” 孔珍:“就是很懂白事的人。他说像你老豆这种作孽死的,一定要请喃呒佬给他喃喃,把他的凶灵从家里请走,不然凶灵不散,后代倒霉。” 喃呒佬类似道士,在主家停棺守灵间唱诵经文,祝祷死者往生。 任月:“你也觉得现在就火化,对么?” “警察那边说可以火化,就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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