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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骨头疼!” 月寒如霜,赵嫣拥被侧躺于床上,听着外头重新钉窗扇的声音,慢慢蜷起身体。 好想闻人蔺。 第一次这么想他。 他还在洛州吧?不知乱党之事处理得如何,洛州的夜是否也般冷。 …… “今年湿冷,这雪多得反常。” 李恪行穿着裘服,拄杖立于廊下,仰首看着檐下碎雪,“挽澜啊,老夫当初不该举荐你为东宫侍讲。如今出了这事,连累你也要停职受审。” “老师说这话,是令学生无地自容。” 周及一袭玉色的襕衫挺立,外罩一件月灰加棉大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同色发带束成髻,整个人的气质就如同这檐下飞雪,清冷自持,不染污垢。 李恪行徐徐道:“听闻你这几日,常去听明德馆儒生争辩礼教。长风公主之事,你如何看?” 周及回道:“寒门学子要借这次机会开辟新路,士族要维护自己的权威,这场礼教之争,涉及的已不再是公主的生死,而是寒门学子与士族的拉锯。” “不错,你看得透。” 李恪行赞许,“前前后后,你教过这女娃两次。你也觉得她有错吗?” 周及眼帘微垂,低声道:“有错。” “错在何处?” “无视礼法,欺瞒天下。以女子之身,图……僭越之事。” 李恪行满意颔首:他这个学生,最是磊落,也最是公正。 “为了自己被看重,而选择抛却十年寒窗坚守的东西,去附和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文人风骨何在。” 李恪行叹道,“说到底,可惜是个女子,站错了位置。” 一声复杂长叹,已然表明了这位大儒的态度。 李恪行转身,抬臂如往常那般去搭周及递来的手掌,却抓了个空。 李恪行一顿,转身看去,却见周及缓步走至阶下,于纷杂大雪中撩袍一跪。冰质玉洁的年轻人,眉目清隽,几乎同霜雪融为一体。 李恪行看着这位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似是明白了什么。 “挽澜,起来。” 周及却是拱手,一揖到底,大雪拂了满身,他长躬不起。 “长风公主之行径,的确为礼法不容。” 他顿了顿,平稳道,“然学生有幸教过她两次,深知其品性。公主聪敏仗义,除站错位置之外,她的才学、大义并不输男子。” “你要保她。” “是。” “明知她的行径违背了你十余年寒窗所坚信的道理,也依旧要保她?” “……是。” “挽澜,你心性坚定,是非分明,从不做有违理智的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以感情论事了?” 李恪行捏紧手杖,许久,哑涩道,“你要和你的恩师,在朝堂上辩一辩吗?” 周及喉结微动,闭目道:“学生有负恩师教导,罪无可恕。” “罪?你认什么罪?你以前只专注于文墨书海,游离于尘世之外,不识人间冷暖。如今能以情度人,老夫反倒觉得你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李恪行复杂的声音自廊下传来,顿着拐杖沉声道,“你虽师从老夫,却也不必事事遵从于我。老夫担心的是,你心中的情已大过伦常的尺度,使你行一时冲动之举。在和老夫辩礼之前,你先和你自己的心辩一辩,保她到底是为大义,还是为私情。” 李恪行转身,周及仍长跪于地,薄雪落了他满肩。 “学生生来识人困难,不问世事,对亲友亦是淡薄,不知情为何物。” 周及在心中叩问自己。 “学生只知道,两次为殿下讲学,她提出的问题虽刁钻,然而学生并不觉冒犯,反而回去后越发有动力博览群书,想出一条能用以反驳的典故,便无比满足。老师,若殿下利用“太子”的身份作奸犯科,谋取私利,学生今日定然不会跪在此处,为她鸣半句不平。” 回答他的,是李恪行的一声长息。 庭中,管家执伞而来,请示道:“主子,有宫中贵客求见。” 朝中争论不休,这几日总陆续有人递帖,请左相出面主持大局。 李恪行想也不想,吩咐道:“老夫风湿骨寒,不便见客。” “左相大人连本宫也不见吗。” 一个清冷的女音传来,李恪行拄杖眯了眯眼,看见了穿过风雪而来的尊贵女子,不由敛容行礼。 “皇后娘娘。” 他道,“您不安于后宫,难道也要来逼老臣吗。” “本宫今日登门并非相逼,而是来求左相。” 说着,这个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尊贵女人终于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屈膝躬身,于风雪中朝着廊下须发皆白的老者行了个女礼。 “娘娘向臣行礼,这是做什么!” “赵嫣千错万错,错在不该重情,一心替兄长洗冤昭雪;错在不该重义,将大玄安危视作己任……” 她语气恳求得近乎决然,“本宫的儿子已为大义而死,连女儿也成了阶下之囚。求左相大人怜悯本宫这个失败的母亲,朝堂口舌之上,放我儿赵嫣一条生路。” …… 城门下,数骑飞奔而入。 闻人蔺没有更衣,直接入了宫。 十余名朝臣刚从太极殿出来,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太子殡礼和对长风公主的处置。 刚行至太极门下,就见一柄寒亮如雪的刀刃嗖地飞来,擦着他们的面刺进了太极门的门钉之上。 仔细一瞧,那刀刃上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众人皆面如土色,噤声看着墨袍浸血的男人,不知其意欲何为。 “洛州借废太子名义起事的匪首在此,诸位认一认。” 闻人蔺将空着的刀鞘抛还给一旁噤若寒蝉的禁卫,语气缓平,令人脊骨生寒,“还有,圣上龙体有恙,诸位就别拿此等小事惊扰圣安。从即刻起,长风公主,本王来审。” 风雪猎猎,无人出一声。 直到那抹暗色的身影远去,才有人小声问:“不是说至少要两三月吗,他……他怎么回来得这般快?” “瞧着满身杀伐之气,哪里还像个人?不太妙啊。” “太子是个女人,小皇子年幼,如此大好时机,他若想推翻帝制取而代之,天下何人敢拦?要我说,圣上这是养虎为患。” “我看得联名奏上一本……” 众人不经意扫向看那颗以头发为绳、仍在门上晃悠的首级,皆是不寒而栗。 朝露殿。 赵嫣来癸水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守卫皆是男子,赵嫣自然开不了口向他们索要贴身之物。好在发现及时,她抱着肚子想了想,打算裁两件贴身衣物应急。 然而屋内没有剪子之类的利器,她用手撕了半天,也没能撕下一片。最终还是将张沧让内侍给她送来包腕子的几条绸帕拆下来,暂时垫上。 没了帕子包裹,手腕被冰冷的黑铁硌得生疼,跪了两天的膝盖亦是淤青得不成样子,直到此时,她才体会到阶下囚尊严被按在地上的辛酸。 赵嫣,你要坚强点。 她抿了抿唇,仰首缓过鼻根的那股酸热,压抑着咳嗽几度深呼吸,方整理好衣裳艰难起身,扶着座屏和案几缓步回到殿中,继续跪着受讯。 见她不开口,问讯之人走了个流程便离开了。 不多时,门扇再次打开,一个陌生的宫婢端着热乎的饭菜和茶水进门,服侍赵嫣用膳。 赵嫣跪在案几后,看了宫婢一眼:“今日怎么是你送膳?” 宫婢为她摆好碗筷,打开一旁的瑞兽香炉道:“回殿下,原先送膳的公公病了,就换成了奴婢。” 赵嫣略一挑眉,伸手按住试图燃香的宫婢。 冰冷的铁链落在宫婢的手背上,令她猛地一颤。 “我很好奇。” 赵嫣淡然一笑,凑近道,“我这等阶下之囚,连取暖的炭盆都没有,却给我送来了上等的熏香,不觉得奇怪吗?” 宫婢面色一变,执着火引就要燃香,却被赵嫣及时挥落在地。 那宫婢见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发间拔下一根尖利的簪子朝赵嫣刺去。 赵嫣一把攥住的宫婢反手一扭,宫婢吃痛,簪子叮当坠落在地上。 她无比庆幸,自己跟着闻人蔺学过一招半式,不至于迟钝到坐以待毙。 “你不是父皇的人,父皇要杀我只是一句话的事,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在惊动守卫前,赵嫣拾起簪子抵着宫婢的颈项,逼问道,“你的主子擅用毒香,是不是仙师?说!” 宫婢咬牙不语。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索性扭头朝赵嫣的簪子上撞来,登时鲜血狂涌。 赵嫣未料她会自己自寻死路,呼吸一窒,顿时松了手。 那宫婢趁机挣脱,做出惊惶的神情,捂着鲜血淋漓的颈项跌撞奔跑道:“来人哪,小殿下疯了!小殿下要杀奴婢!” “混蛋……” 赵嫣欲追,可跪伤的膝盖钻心疼痛,她刚直起身就软倒在地,根本无法迈动分毫。 若她扣上“疯子”的称号,明德馆那边的努力就全完了。 “小殿下疯了!她……呃!” 宫婢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声音扼住喉咙。 赵嫣抬眼望去,只见那名宫婢僵着身子直直倒下,一道高大的身影披着满身寒雪大步迈了进来。 “清干净。”闻人蔺脚步不停。 赵嫣怔怔,而后慢慢湿润了眼眶。 她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梦,对吧? 她扶着案几起身,像是要确认什么,却膝盖一软再次朝前扑倒。 这一次未曾摔倒在地,腰肢被紧紧揽住,她扑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腕上镣铐随之叮当作响。 “殿下坐着,别动。” 闻人蔺声音哑沉,扶着她慢慢坐在垫子上,抬手解下自己的狐毛披风拥住赵嫣冰冷的身体。 大氅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霜雪的清冷气息。但,很温暖,是这十来日以来最温暖的时候。 赵嫣鼻尖埋在衣领中,嘴唇抿了抿,唤道:“闻人少渊……” “嗯,我在。”他回答。 话刚落音,赵嫣忽而直身环住了闻人蔺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拥住,仿若要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他般。 腕上铁链随着她的呼吸轻颤,少女的鼻息急促地扑在耳旁,隐忍而又无助。 殿外雪霁风停,无人来打扰。 闻人蔺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慢慢抚拍着她的背脊,等她尽情发泄情绪。 他轻轻拉下赵嫣的手,视线落在她腕上泛红破皮的伤处,霎时目如万丈深渊。 第102章 [VIP] 第102章 吻膝 赵嫣松开闻人蔺的时候, 眼眶有点儿红。 平复下来,她不动声色地将手往袖中缩了缩,试图盖住那副沉重丑陋的铁铐。素来擅长装乖卖惨的一个人, 此时却怕人瞧见她腕上的伤痕。 “取钥匙来,备热水和伤药。” 闻人蔺沉声吩咐外面。 “我……” 赵嫣拉住了他的袖边, 难以启齿般, 凑到闻人蔺耳畔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闻人蔺目光微暗,沉默着将她抱至里间小榻, 仔细替她拢好披风,起身搴帘出去。 外边内侍往来的脚步声匆忙而不杂乱,置了炭盆,寒冷的大殿立即暖气充盈起来。若非腕上的束缚仍在,赵嫣险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东宫,一切都井然有序。 闻人蔺真的回来了,洛州的事解决了吗? 他这样来看自己,会否对他不利? 正想着, 脚步声靠近,闻人蔺亲自端着热水和棉巾进来。 水还有些烫,他先铜盆置于一旁晾着,单手托起内侍递来的托盘,行至榻边坐下。他握住赵嫣的手置于自己腿上,以钥匙下了铁拷, 再以棉布沾水,慢慢替她清理腕上那一圈红肿的伤处。 蹭破皮的地方骤然被触碰,赵嫣下意识一颤, 蜷起指节。 闻人蔺微微一顿,擦拭的动作又放轻了许多, 如鹅毛拂过般,做得细致而耐心。 但他始终沉默着,那双总含着戏谑浅笑的眸子,此时如深渊般深暗幽寒。 赵嫣从未见过这样的闻人蔺,慢条斯理的从容下,像是压抑着翻涌的阴鸷寒云。 她清了清嗓子,寻了个话题开口:“你回来多久?还要去洛州吗?” “不走了。”闻人蔺道。 按照原计划,洛州之事并不会了结得如此之快。但有人趁他离京动了小殿下,那便只能用更直接粗暴的方式,杀进叛军窝点,日夜兼程地将匪首的首级带了回来,钉在宫门之上。 赵嫣听闻人蔺的声音平缓,悄悄松了口气。 腕上一阵刺痛,闻人蔺按住了她的手,拇指安抚地蹭着她的手背,声音很轻:“忍一忍。” 赵嫣果真忍着没动。 闻人蔺仔细上了药,以绷带将她的手腕一圈圈包扎好,多出来的部分打了个结。 他抬手自然地抚了抚赵嫣的脑袋,似是嘉奖,行至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什么布料,将里头略硬的绢麻掏出来,换上轻软干净的羽绒和棉花。 “这是……” 见到那熟悉的贴身物件,赵嫣不太自在地咳了声。 “听闻此物都是各宫女子自己动手做,一时也寻不到更好的。但都是干净的新绸,本王略做改动,殿下将就着用。” 闻人蔺神情如常,仔细调整好厚薄,又皱了皱眉,以掌托着问赵嫣,“殿下瞧瞧,可适用。” “够、够了。”赵嫣道。 闻人蔺将改好的月事布置于榻边干爽的衣物上,探了探铜盆中的水温,“水温差不多了,殿下将亵裤褪下。” 赵嫣愣了愣,反应过来,撑着榻沿小声:“我自己来吧。” 闻人蔺凝望着她的窘迫,没有强求,起身去了座屏外。 屏纱薄可透光,映着闻人蔺高大的身影。他仔细濯了手,擦净水渍,清泠的水声不紧不慢地响着,令人心中安-定。 腕上没了束缚,一片轻松。赵嫣就着水声慢慢褪下绸裤,呼了口气,扶着榻沿起身。 仔细擦洗毕,她换上新的衣物,正欲起身,膝盖发软跪倒在地,扑通一声,钻心的疼痛。 几乎同时,闻人蔺已至面前,将正撑在地砖上吸气的她打横抱起,放回榻上。 他慢慢卷起赵嫣的绸裤,看着那青紫的淤伤许久,问了一句:“这几日审问殿下的人,是谁?” “外臣轻易入不了内宫,大多时候由殿前禁卫和女官代父皇讯问。” 才说了两句,赵嫣的喉间就抑制不住发酸热,压抑的情绪又有决堤之势。 满身狼狈之下,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撑在榻上的指节紧了紧,她鼻腔吸气道:“闻人少渊,不要可怜我。” 那声音是带着颤的,落在耳边,勾出绵密的痛意。 “你莫要插手此事,不要给他们罗织连坐的机会,我要亲自和他们对峙。” 赵嫣深深吐息,露出个真诚的浅笑,“不过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闻人蔺这才收回了近乎失控的视线,冷白的长指从一旁的药匣中掠过,挑了瓶活血化瘀的药。 “离京前夜,殿下说,想成为本王的骄傲。” 闻人蔺半跪着小心托起赵嫣的腿,眼睫投下长影,“殿下早就是了。” 说罢,他吻了吻她淤青的膝盖,怜爱而虔诚。 闻人蔺的嘴唇一向温凉,此番亲吻伤口时,她却察觉到了滚烫的热意。 赵嫣蓦然想起自己之前忍着哭的时候,嘴唇亦是会抑制不住地发热。 她忽而心中一胀,被潮热的情绪撑得满满当当,很想和他靠在这方小榻上,汲取他身上的安稳与暖意。 她也确实这般做了。 她用了这半月以来最满足的一顿晚膳,吃饱喝足,便蜷缩在榻上,以闻人蔺的胸膛为枕,沉沉坠入梦乡。 夜阑人静,雪月穿户,阑影西斜。 闻人蔺睁开漆沉的眼,平波无澜。 怀中人睡得香沉,手中还握着闻人蔺的一片衣料,仿若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闻人蔺侧首,将淡色的薄唇轻轻吻过她的发顶,再小心翼翼抬起赵嫣搭在他腹上的手,放回被褥中,起身下榻抓起一旁的大氅。 墨色的大氅如黑云扬散落下,暗影一寸寸从他身上褪去,寒月的光像是在他脸上蒙上一层清润的假面。 推门声很轻,外头守卫换了一批新面孔。他们奉肃王之命护卫长风公主安全,而非监管。 先前讯问的殿前禁卫和女官皆已裁撤,理由是“疑其纵容宫婢行凶,试图谋害未定罪的长风公主”。现在的朝露殿内外,比庭中新雪还要干净可靠。 蔡田向前,将手中新鲜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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