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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小说> 总攻-军校S级雄子校长(H) > 第99章

第99章

:“郡主站这么远作甚?要看,大可凑近些看。” 霍蓁蓁猝然被点名,身形一僵。 她小步挪近,走至光下,神情复杂地盯着赵嫣:“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赵嫣?” 赵嫣点头承认:“是。” 霍蓁蓁向前一步,几乎是急切地问:“太子哥哥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郡主……” “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霍蓁蓁又大声地问了一遍,赵嫣掐了掐虎口,只能说实话:“赵衍,已经不在人世。” 一句话,令在场三人的心都为之刺痛。 “怎么可能……” 传言证实,霍蓁蓁身体晃了晃,几乎跌坐在地。 她如同无措的孩童般抵死不认真相,喃喃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是不是?” “郡主觉得,我会拿赵衍的生死开玩笑吗?” 赵嫣哑声反问,“郡主可知,我为何如此恨雍王父子,恨魏琰?” 霍蓁蓁怔神。 赵嫣道:“因为他们身上‘谋害皇储’一罪,并非空言。” 霍蓁蓁倏地瘪嘴,指尖紧紧绞着袖边,大眼睛泫然欲泣。 “这次回宫,我知道太子哥哥对我不一样了……我以为,只是他长大了,只是他不喜欢我。”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赵嫣低垂目光,重复了一遍,“抱歉。” 霍蓁蓁绷紧的下颌微微颤抖着。柳白微心生不忍,想要劝解两句,却被她一把挥开手掌。 “赵嫣,我站在此处不是因为喜欢你!你抢走了太子哥哥的关爱,还要抢他的身份,实在是可恶至极!但你为太子哥哥报了仇……” 霍蓁蓁狠狠抹了把眼睛,站起身哽声,“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去求皇伯父开恩,可不可以?” 赵嫣诧异。 她与霍蓁蓁儿时没少吵架拌嘴,原以为霍蓁蓁知道真相后,会愈发痛恨她。赵嫣甚至做好了骂不还口的准备,却不料等来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 “你别想多了,我再任性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同为女子,今天我若不站出来说话,说不定刀子下一个就会落在我头上。” 霍蓁蓁粉拳捏紧,几乎气急败坏,“快说,不然我后悔了!” 赵嫣估摸着一刻钟的时辰将至,只得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来。 “容我想想……” 她问柳白微,“朝廷现今是什么态度?” “不太妙。” 柳白微双臂环胸,皱眉道,“沈惊鸣他爹和受过殿下恩惠的几名官员,倒是出面奏请陛下从轻处理。但大部分朝臣仍觉得,这事儿需体面些了结。” “他们口中的‘体面’,多半是让我自尽吧。” 赵嫣笑了声,想起前不久听闻的一个故事:大户人家的娘子路遇山匪劫掠,虽被人拼死救出,其父亲却嫌弃她和山匪共处一地,有辱门楣,逼死里逃生娘子自尽以全名节。 这位娘子,就是少女时期的容扶月。 若非闻人苍横枪登上容府,震慑容父,容扶月如今也只是一座冰冷的牌坊罢了。 礼教杀人,不见刀刃,却字字带血。 “还笑得出来,现在朝中都快演变成礼教之争了。” 柳白微咬牙骂了声,“那群顽固不化的老王八!” “礼教之争未必不是好事,有争论,就有一半生机。” 赵嫣反而放下心来,习惯性撑着下颌,“最怕的是一锤定音,我连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如何反击?” “其实也算不得反击,不过是争一线生机罢了。” 想了想,赵嫣捻着手镣,将案几上的一叠宣纸交予柳白微,“这是我这几日在殿中所写的陈情赋论,我为何顶替赵衍、以及所做之事大抵都写清楚了,你想法子带出去,看看那些儒生作何反应。” 柳白微瞬间明白过来:“你想借文脉之力?” “是。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后手。” 赵嫣浅浅一笑,“既要辩礼,咱们就辩个够。明德馆广纳儒生、今非昔比,父皇不会轻易动它。我原打算上元节再动用这招的,现在只能提前用到自己身上了,尽管时机不太成熟。所以只能靠你……和你们。” 正此时,殿外校尉叩门,提醒道:“郡主,一刻钟时辰已到。” 柳白微匆匆将宣纸折卷好,塞入丰隆的抹胸之中,又从中掏出一个药瓶,一包蟹黄饆饠,一包果脯肉干。赵嫣惊愕地眨眨眼,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我走了,殿下务必保重。” 柳白微抬掌托了托胸,不舍地看了赵嫣赵嫣一眼,低声道,“我会再来看殿下的。” 赵嫣诧异地拆开尚且温热的饆饠油纸,嗅了嗅,摇首道:“不必来了,替我做好外边的事便可。你自己不怕,也要为郡主考虑考虑。” 她笑着,复又看向一旁仔细倾听的霍蓁蓁:“郡主……” “若是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不稀罕。” 霍蓁蓁扭头哼了声。 赵嫣无奈,轻而认真道:“谢谢你。” 霍蓁蓁一顿,在校尉的再次催促中,领着柳白微大步出门去。 满地皆白,清冷的雪光铺面而来,又随着关拢的隔扇再次消失。 暖光下,赵嫣曲肘托腮,小小咬了口蟹黄饆饠,满足地眯了眯眼眸:“香。” 碎雪飘零,出了三重宫门,柳白微看着前方埋头疾走的霍蓁蓁,终是忍不住唤道:“霍蓁蓁。” 霍蓁蓁停住脚步,紧握双拳没有回头。 柳白微缓步上前,低低说了句:“别憋着了,好难看。”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什么机括,霍蓁蓁强撑的心弦骤然断裂。 她的泪水如断线之珠般争相涌出,从哽咽到呜咽,最终如孩童般不顾一切地仰头嚎啕大哭起来。 “太子哥哥!呜呜……太子哥哥!” 她像是寻求依靠,一头扎进身穿宫女服侍的柳白微怀中,断断续续抽噎着。 “怎么办呜呜,我好难受!我真的好喜欢他啊!” 柳白微被她撞得后退半步,手臂无措僵在半空中,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任由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正月初八,朝中“请求长风公主自裁,以正礼教”的声音愈演愈烈,连京城的儒生也卷入了这场史无前例的争辩中。 明德馆,残雪斑驳。 儒生们聚集在空地上,议论纷纷。 “公主假扮太子,闻所未闻。” “公主殿下也是为了大局,就前年那局势,没有太子稳定人心,大玄早散了。公主固然僭越,可罪不至死吧。” “虽说是为了稳定朝局而临危受命,但到底欺瞒天下、有悖礼法人伦。依我看,公主自我了断才是明智之举,反能落个忠节大义的美誉。” “你这话简直是放狗屁!” 柳白微从人群中挤出,指着方才让“公主自裁”的那名中年儒生痛斥,“没有她,雍王、魏琰之流亦盘踞于朝,天日昏昏!明德馆不会焕发生机,多少寒门连此地门槛都进不了,遑论佼佼者还有津贴奖赏!没有她,你们这些恩将仇报的小人都没机会站在这学馆中大放厥词!” 很快,明德馆中有熟人认出了他,一时静默。 不多时,有人高声说了句:“可她毕竟是个女子。” “除了她是个女子,还有别的错处吗?她有利用‘太子’之便做过坏事,谋过私利吗?” 柳白微红着脸道,“身为女子就是罪吗?” 他看向方才发声的那个人,咄咄逼问:“是吗?!” 无言以对。 那人左右四顾一番,见无人附和他,便悄悄缩回了人群中。 柳白微拿出抄录好的那些陈情赋文,喘息道:“若真是牝鸡司晨的罪人,她会承太子之志保护明德馆,会对你们说这些肺腑之言吗?” 儒生陆续围拢,接过柳白微手中的那叠宣纸,争相传阅。 渐渐的,大家的面容肃然起来,庭中除了传阅纸张的窸窣声,再无半点杂音。 终于,有人弱弱打破沉寂。 “惊鸣和寄行,还有临江先生他们的枉死……真的是长风公主查明真相,缉拿真凶的吗?” “明德馆扩建,我们读书的钱,都是公主资助的?” “是。” 柳白微掷地有声,“现在你们还认为,她该死吗?” “……” 回答他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摆在这群儒生面前的,是礼法与人情的拉锯。 “柳兄,这些真相得让更多人知晓。” 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拢袖一揖道,“沈惊秋,愿助一臂之力。” “公主不以贫富看人,我等也不该以男女定罪。我也来。” “算我一个。” 第二人、第三人,借着陆陆续续有人站了出来,围在柳白微身边。 柳白微松开双拳,回礼一揖到底:“明德馆柳白微,谢过诸位。” 对面茶肆上,周及静静注视着这群冒寒研墨抄录,奔走传呼的儒生,喉结几番滚动。 那张明丽灵动的脸渐渐清晰,浮现脑中。 寒鸟振翅,掠过长空。 洛州城外,数骑飞奔而出,踏碎结成冰碴的暗红鲜血。 闻人蔺眉目幽沉,望向寒雾缭绕的远山轮廓,那里是京城方向。 第101章 [VIP] 第101章 归来 大玄太子受奸人所害, 大业未成便英年早逝,竟被瞒了一年多之久。 其丧仪追谥还未议定,长风公主假扮太子的内情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再次于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起初只是明德馆内少数儒生抄录传阅,一传十十传百, 随即越来越多的寒门士子加入其中。 他们第一次尝试剥开礼教的外衣, 去触及内里真相的温度。 他们奔走呼号,与礼教派唇枪舌剑。既是为受人恩惠的情义, 亦是看到了寒门学子打破士族压制的契机,力求以此案为跳板,让寒门学子的呼声上达天听。 “礼教纲常,王法铁律,焉能因一女子而变更?你们这是数典忘祖!” “她害人了吗,不得已假扮太子时可有为自己谋一点私利?她亲手揭露的罪人,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未尝不是大义之举。长风公主其行有罪, 然其情可悯,罪不至死。” “她在位所做之事,我辈儒生有目共睹。既是大义为国,逼她自裁,岂不寒了天下忠良之心?” 一时间,学馆、道旁、宫门外, 皆能看到两派人辨得面红耳赤,声嘶力竭。短短数日,已成燎原之势。 朝中争辩更甚:故太子皇陵丧仪安置, 小皇子是否要立为东宫太子,以及长风公主是否处死, 都成了积压的难题。 这几日皇帝临朝的次数比之以往一年还多,频频听朝臣争执,已是烦不胜烦,头疼之疾愈发严重,靠着道士们进贡的丹药才能获取片刻安宁。 在寒门儒生奔走呼号之时,朝露殿外的守卫奉命撤走了赵嫣的所有笔墨纸张,并严禁任何人探视。 赵嫣只是好脾气地端坐着,直到守卫都走了,才伴随着叮当的铁链声抻了抻腰,从跪坐的臀下抽出事先藏好的两本书。 她猫步爬到床上,拥着被褥,就着一豆灯火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但很快,她连这点清净也没了。 正月十二开始,赵嫣得一日两次跪着受讯。 问讯的话题无非是围绕她“假扮太子的目的,以及与何人私交、命令他们做过什么”而展开,再说些诸如“公主殉国”“女子窃权以致天下大乱”的典故含沙射影,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 赵嫣除了最开始的陈情,并未再发一言。 朝中之人如此急切地想要从她嘴中撬出“牝鸡司晨”的罪证,反证明儒生间的“礼辩”已然发挥了作用,礼教派的观念已受到莫大的危机。 这般一想,赵嫣心态从容了许多,该吃吃,该睡睡,绝不苦着自己。 这夜雪化风寒,月光拍打在隔扇上,漏下满地清霜。 赵嫣跪伤的膝盖隐疼,又被腕上的铁链子冰得睡不着,索性拥被趴在床上看偷藏的书。才翻了几页,就听窗扇处传来细微撬动的声响。 赵嫣心中警觉,忙吹灭床头的昏灯。 继而喀嚓一声,窗扇被人从外头撬开,有人探头潜了进来。 赵嫣将铜制烛台握在手中防身,轻手轻脚地坐直身子,正思索是否刺客来袭,就听探头进来的那人“嘶”了声,低骂道:“娘的,卡住了!” 这声音颇为耳熟,赵嫣一愣,握着铜灯下榻一瞧,就见张沧穿着禁军的甲胄,一脸尴尬地卡在支摘窗中。 “……” 四目相对,张沧不自在地咳了声。 赵嫣忙捏着铁链小跑过去,替他举起沉重的窗扇,使得他虬结的强壮身躯能顺利通过。 张沧落了地,重新将窗扇木条小心复原,按着肩膀抬臂活动了一番。 赵嫣哭笑不得:“我这被幽禁着呢!你们一个个的,多少尊重一下外头的守卫。” “子时禁卫交接,有一盏茶空闲。王爷不在京城,卑职入宫不似往常方便,怠慢殿下了。” 张沧靠在门边,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确定交接之人还未过来,才放心问道,“殿下这几日吃睡可好?” 赵嫣将铜灯点燃,重新放回案几上。 “挺好的。每日给我送吃食茶水的那名内侍,就手上有一道烧疤的那个,是你的人?” 张沧道:“那是王爷的暗桩,他送的饭菜都是验过毒的,殿下大可放心。” “难怪。我说他为何这般照顾一个阶下囚,态度和善不说,偶尔还会带我喜欢的点心过来。” 赵嫣微微一笑,“多谢你。” 她正准备睡了,故而头发披散着,声音亦恢复了女子的轻柔,张沧没由来耳根一热。 “殿下,真是女子啊?”他憨憨地问。 赵嫣诧异:“你不知道吗?” 张沧尴尬地咳了声。 “我与你们家王爷……唔,就没怀疑过?” “疑过。” 张沧挠了挠耳后,诚实道,“卑职还以为王爷有何特殊癖好,还疑惑断袖之好为何要用女人家的药,也不敢问别人,就自个儿查了很多龙阳画本……咳,现在卑职知道,蔡田那厮为何总翻我白眼了。” 那么多龙阳话本,他一边嫌弃恶心,一边又好奇地看了下去。 结果自己都快成断袖了,却得知太子殿下是个姑娘家假扮的! 赵嫣听了张沧这番神奇的心路历程,想笑又怕惊动外边的守卫,只得捂着肚子坐回榻上,含着憋出的眼泪问:“你冒险来此,就为了确认我是男是女?” 张沧想起正事,忙站直道:“自然不是!朝中风向不太好,卑职怕等不及王爷归京,先救殿下出去避一避。” 赵嫣抓起斗篷披上,问道:“朝中风向如何不好?” “肃王府的情报一向握在蔡田手中,卑职知道的不多。朝堂辨了几轮了,主张处死殿下的声音仍占上风。那些儒生倒是都在为殿下奔走请愿,掣肘朝廷,可左丞相李恪行还未表态,他是当世大儒,两朝元老,多半会站在‘主杀’这边。这老头子一拍板,则殿下危矣。” 说着,张沧向前一步,“王爷还在赶回的路上,容卑职先扯断这链子,带殿下避难。” 赵嫣摇首拒绝:“多谢。但我不能走,否则功亏一篑。” “可是……” “我若走了,才是输了,明白吗?” 说得太急,以至寒气入肺,赵嫣掩唇低咳了一声,“别把你们王爷牵扯进来,让他信我。” 她一抬手,张沧就看见了她手腕上被黑铁磨红的伤处,烙在细白的腕子上,触目惊心。 “这伤……也忒严重了些!” 张沧咋舌,无措道,“王爷要知道殿下如此,还不得心疼死啊。” 闻言,赵嫣心间一软,吸了吸鼻子。 这些天,她刻意压抑自己不去想闻人蔺,也不敢去想。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流露软弱,可强撑的坚韧镇定,在听到闻人蔺的名字时救险些分崩离析。 殿门外火把渐进,传来了换班守卫的人语声,赵嫣收敛心神,抹了把眼尾笑道:“你快走吧,张副将。” 见她铁了心赌下去,张沧只得作罢,说了句“明日我让那内侍送几块绸帕来,给殿下垫一垫腕子”,就利落翻窗钻出,重新合拢窗扇。 几乎同时,守卫打开门锁进来,提灯远远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赵嫣,这才放心退了出去,再次落锁。 “咦,这窗扇的木槛怎么松了?” “赶紧重新封上,别出什么意外。这天,真是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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