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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乡的二公主葬回故土的,也是他。 多年过去,他手上沾过不少犯官罪臣的血,却从未真正动过大玄的几位公主,说到底还是因当年往事留了一丝的容情。 他从未见过那位公主,可命运兜兜转转,还是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闻人蔺吻咬着赵嫣的耳垂,鼻尖轻蹭她的脸颊,以最低哑缠绵的语气惋惜当年没有早归京几日,轻叹不曾早几年认识她。 赵嫣半边脸颊都烧了起来,手中毛笔险些脱手坠地。 然酥麻之外,更夹杂一缕酸疼窒闷。 闻人蔺一向心狠强悍,不后悔,不妄念,活出断情绝义的锋寒来,赵嫣第一次听他流露惋惜。如果她与闻人蔺早些相识,会否改变什么? 她不确定。 赵嫣提了提唇角,捂住发烫的那边脸颊轻飘飘道:“虽不可重回过去,却有幸共赴将来。” 说罢心尖一跳。 她亦并非轻易许诺之人,此时说“共赴”二字,多少有些暧昧了。 残雪未化,屋内的气氛却燥了起来。 赵嫣清了清嗓子,迟迟没有再落笔,正迟疑要否说点什么岔开话题,闻人蔺就着半拥她的姿势,从身侧伸手取走了她摊开在书案上的《司马法》①,抽出赵嫣捻着的毛笔,慢悠悠勾画了两篇,而后递还给她。 “什么?”赵嫣问。 闻人蔺以颀长有力的指节压着兵书,因半拥的姿势亲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低语:“这几天夜间,本王许不能按时来辅佐殿下。这篇是今日课业,内有批注,殿下先自己学着,若有不懂,次日课上再问本王也不迟。” “你干什么去?” 想起近来局势,赵嫣眉心微凝,“是要处理洛州和北乌进京之事?” “不全是如此。” 闻人蔺也不避讳她,悬腕润笔,于砚台边沿慢条斯理地刮去余墨,复又将笔塞入她的指间,垂下浓长的眼睫道,“本王需抽些空闲,去争取长久点的将来。” “争取……长久的将来?” 闻人蔺说得轻淡随意,赵嫣却骤然抬头。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闻人蔺陪赵嫣处理完光禄寺和鸿胪寺递来的宴饮折子,直至天黑才走。 今日没宿在鹤归阁,而是直接回了肃王府。 书阁的门开着,一对鹤首铜灯成引吭高歌之态,托着两簇烛光。 闻人蔺进门,脱下大氅搭在椅背上,朝光晕中坐着品茶的一名鹤发老者欠身道:“有劳孙医仙出山,开始吧。” 孙医仙看着面前这个矫健莫测的年轻男子,顿盏叹出一口浊气。 他与闻人大将军乃忘年之交,曾倾尽心力想要破解这小子身上的奇毒,然而皆是徒劳。 或许这小子心里明白,有人不希望他的毒拔除,又或许布局复仇成了他仅存的希望……总之自他十七岁涉足朝局,便不再接受老人家的诊治。 孙医仙嘴上不说,心中却念着故友的情分,一心想要救这孩子一把,故七年来翻遍医学古籍,从未放弃过为其解毒的念头。 然而这小子的毒不在身上,更在心里,要医治起来谈何容易。 “神光教炼制的解药只能压制毒性,无法根除,一旦断药,后果不堪设想。” 孙医仙捋了捋捶胸的长须,拿出医者的严谨来,“老夫研制的新药方中添了一味西域火虫,或能克制你体内寒骨之毒,但火虫药性凶猛,尚未有病例实践,有无效用老夫也不敢断言,需得根据观察逐渐调整……” “得,拿我们王爷试药,生死自负是吧?” 闻人蔺还未发话,张沧却是忍不住了,“不是我说啊,孙医仙您这也太坑了!研究了几年,就这?” “咳咳。”蔡田握拳抵着唇,暗自使眼色。 “张沧。”闻人蔺含着笑,声音很温和。 张沧立刻挺胸:“卑职在。” “滚出去。” “是!” 张沧梗着脖子转身“滚”出,蔡田摇首扶额。 闻人蔺一身殷红,轻笑道:“医仙勿怪,本王这名副将虽看着蠢笨了些,心肠不坏。” “要不是看他忠心一片,老夫就该用药粉让他闭嘴啰。” 孙医仙打开药箱,吩咐蔡田,“去准备一桶泡澡的热水。” 随即又看向负手挺立的闻人蔺,声音缓和了些:“这药用起来会很痛,熬不住时恐会失态,最好是备些粗绳铁索之物……” 话未说完,被低沉的嗤笑打断。 “本王无需这些。” 天生的好嗓子,却透出一股杀伐寒意。 “险些忘了,王爷已熬过了近百次毒发,心性定坚于常人百倍。是老夫短见薄识,折辱王爷了。” 孙医仙取出银针和药瓶,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欣慰,“其实老夫心中甚为宽慰,时过七年,王爷终于肯再迈出这一步。” “本王答应了一个人,不想食言。若不能活得长久些,总疑心她将来会受人欺负。” 闻人蔺信步朝净室行去,淡然道,“本王随便试试,您老也随便治治。” 孙医仙听到那句“本王答应了一个人”时,目光已不自觉炯然起来。 哪能随便呐? 那必须得尽全力而为之,好好护这小子到娶妻生子才行。将来九泉之下见着故友,将喜事告之,也算无愧了。 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捂化了这小子的冰山心? 须臾得去找那傻大个套套话,了解一番状况。 孙医仙暗中打定主意。 …… 这几日,闻人蔺的行踪颇为诡秘。 除去在崇文殿听学的时辰,每天夜里闻人蔺倒也会抽空来一趟,可要么是半夜赵嫣熟睡之后才来,要么凌晨天还未亮他就离开,身上还总带着一股极淡的药味。 赵嫣曾去过鹤归阁,然闻人蔺已经有段时间不住在那儿了,阁中只有那只浑圆的狮子猫和几个洒扫的内侍在。 不在鹤归阁,那必定是回了肃王府居住。 赵嫣等闲出不了宫,无法去探望他,只得作罢。 十二月十五,北乌使臣一行人带着成群的骆驼抵达京师,入住鸿胪寺驿站之中。 “加派两拨禁卫,轮流值守驿站。若对方要问,就说是大玄尽地主之谊,为了保护远客的安全。” 赵嫣翻开鸿胪寺呈上的名单,认真默记于心,视线停在最前方的名字,“乌阙……这是哪个王子?” 鸿胪寺少卿向前,躬身回道:“回禀殿下,这是北乌的十三王子。他原是北乌亲王的与西域女俘所生的私生奴,后助其父杀叔夺位,一跃成了王子,此次出使大玄,就是由他牵头。臣等揣摩,约莫其刚刚夺位,根基不稳,故而才来向大玄示好。” 赵嫣了然,这话也说得过去。 可她心中仍是隐隐不安,总觉得北乌人选在洛州动乱之时来京,太巧合了些。 十六日,北乌使臣入宫面圣。 赵嫣等宫门外那群北乌使臣骂骂咧咧地交了刀刃利器,检查完毕,方领着鸿胪寺和礼部的诸位官员适时露面,替天子招待使臣。 赵嫣一眼就见到了那位北乌的十三王子。 无他,而是这个人的长相……实在太怪异打眼了。 他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岁。 其肤色是健康而又野蛮的麦色,穿着贴身翻领的上衣,暗红宽松束靴胡裤,外罩一件银貂裘衣,头发是罕见的纯白色,以柔革抹额箍了一圈,就这样乱糟糟的半披着,只在耳后织着一条垂肩小辫。 他主动上前一步,左耳上挂着一只明晃晃的银环,单手按胸,躬身朝赵嫣咕哝了一句北乌话。 赵嫣临时抱佛脚,恶补了几日北乌语,然而异族语言实在生涩难学,如何能和自小钻研的赵衍相比? 她只勉强听懂了几个常用之词,猜想大概是自我介绍之言,遂镇定道:“北乌使臣远道而来,大玄天子特于永麟殿略设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 北乌十三王子又咕哝一句胡语,抬眼笑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赵嫣才发现,这个人的瞳色极浅,在阳光下接近于罕见的金色。 赵嫣无端想起了某种猛禽的眼睛,犀利璀璨,令人心间生寒。 她面上仍维持着和煦的笑,不紧不慢道:“我们大玄有句古话,叫做‘入乡随俗’。孤待远客如至亲,也请诸位说我们大玄的话,以示尊敬。” 此言一出,几个使臣变了脸色,似有不满。 赵嫣半阖眼睫,寸步不让。 想在大玄的土地上拿捏大玄的臣民,做梦! “抱歉抱歉!在下北乌十三王子乌阙,我的汉话不太好,怕表达不出对太子您的敬仰之情,情不自禁说了母族之语,还请见谅!” 十三王子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汉话,一时间鸿胪寺准备的两位舌人②都面露诧异:这还叫“汉话不太好”? 若非他生了一副胡儿样貌,单听语调,说是汉人也大有人信! “不过,” 乌阙话锋一转,眯着金瞳道,“我记得大玄的太子精通北乌语。” 赵嫣心中略微一咯噔。 这个乌阙认识赵衍? 他也是天佑十年入京的使臣之一吗? 可当年来大玄的使臣中,赵嫣只记得那个长得像猪一样的王子了…… “太子是在想那个像猪一样的王子吗?那是我的堂兄,不过他已经死了。” 乌阙像是看穿了赵嫣的想法似的,抬掌在颈上一划,比了个“杀”的手势。 “八年前出使玄朝,我只是堂兄身后一个随行小奴,太子肯定不记得我了。话说回来,太子的北乌话说得才叫标准,怎么今天一句也不说?” 赵嫣的确不记得了。 她不动声色,温声回击:“十三王子勿怪。大玄汉话博大精深,意蕴深厚,孤自然不会舍精华而拾粗陋。” 这话揶揄得明白,粗鄙的蛮人语言哪能和汉话的精妙比? 一时间身后几位文官扬眉吐气,脊背都挺直了几分:让大玄太子说你们的鸟语,做梦! 乌阙的面色顿时精彩极了。 凛风吹得他耳上的银环叮当作响,白发飘动。他扯了扯嘴角,左右四顾一番:“怎么不见你们大玄的公主们?” 赵嫣淡淡道:“大玄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是吗?这回不露面可不行。” 乌阙抱臂,眯着金色鹰目笑道,“毕竟我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代表北乌前来与贵国公主和亲的呢。” 第95章 [VIP] 第95章 燕射(补) 待北乌人入殿就坐, 赵嫣借着配殿更衣的间隙见了鸿胪寺卿。 “北乌人要和亲,为何事先无人提及?” 鸿胪寺卿站在地罩外,隔着屏风垂帘回道:“回殿下, 北乌只言是进京议和示好,和亲之事并未在章程之内, 恐是临时起意。” 赵嫣微张双臂穿上绯紫外袍, 温吞道:“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尚未可知。” “殿下的意思是?” “事关大玄脸面, 大至宴饮流程,小至一言一行,需慎重为之。北乌人既另有图谋,大玄为东道主,绝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赵嫣只思索片刻,便抬起眼来,“北乌人尚武,宴上难免提些舞刀弄棒的要求, 毕竟这是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急,先来一场文斗,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太子”这么一说,鸿胪寺卿霎时底气充盈,思绪明朗,忙道了声“臣遵命”。 正躬身欲退, 却见斜旁迈进一人,一袭殷红蟒袍凌寒刺目。 大理寺卿的腰杆又低了三分,紧着嗓子拱手道:“肃王殿下。” 赵嫣回首, 果见闻人蔺负手而来。 不知是今日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他身上这身王袍太过夺目, 赵嫣总觉得他深刻的面容较之寻常要冷白些,让人想起冰川上的寒玉。 赵嫣自己扣好革带,示意流萤退下,望向闻人蔺的眼里不自觉多了一丝轻快的笑意。 “你事情处理完了吗?我还以为,你没时间过来呢。” 闻人蔺从鼻腔中应了声,含笑道:“蜀川有兽名‘貊’,似熊而黑白驳①,脸是白的,偏偏眼圈为黑。” 赵嫣面露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闻人蔺抬指点了点她的眼下,意味深长道:“殿下再熬更守夜,眼圈儿都要黑了。” 赵嫣闻言立即扭头,对着铜镜左右照照:“也就这两夜没怎么睡,这么明显吗?” “为何不睡?” 闻人蔺顺手拿起一旁托盘里的一双莲花玉佩,坠在她腰间的革带上,以指一点点捋顺流苏。 “还能为何?无非是北乌人进京,宴饮往来之事,而且夜间想等……” “等谁?”闻人蔺抬眸,拖长语调问。 赵嫣调开视线,拍了拍衣摆道:“你身体如何了?不住在鹤归阁,我都无处寻你。” 闻人蔺直身替她抚平翻折的衣襟,一本正经道:“眼下无人,殿下若担心,大可上下检查一番。” 赵嫣看着他衣冠齐整的样子,难免想起某些时候……不由后退一步,敬谢不敏。 闻人蔺这才笑出声来:“殿下又想哪儿去了。” 赵嫣干咳一声,将飘飞的思绪收拢,提及正事:“前些日子,母后问我是否抽身回华阳。” 闻人蔺闻言神色不变,他知道小殿下的选择是什么。 “可我很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因为有些事,只有东宫太子能办到。” 赵嫣迎上闻人蔺的目光,下意识牵住了他的袖袍,“北乌人崇尚武力,而大玄文治已久,若打擂台求亲则大玄并无胜算,我不希望二姐受辱而死的悲剧重演。” 闻人蔺的态度很关键。 只要他点点头,她的胜算就可翻倍而计。 但闻人蔺只是轻淡道:“即便和亲,也不会是殿下。” “可大玄一共就剩下两位待嫁的公主了,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赵嫣说着,还真有几分伤感,声音也低了下去,“太傅,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若是平常,自然会。” 闻人蔺低沉唤她,“但,小殿下。” “嗯?”赵嫣回应。 “本王也说过,不伤及无辜已是本王最大的善意,不会再护大玄分毫。” 闻人蔺的声音很轻,显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温柔来,“十万人的性命,份量够重了。” 赵嫣心间一阵刺痛,而后垂下眼睫,颔首道:“我知道了。” 很快,她复又抬眼,眸光澄澈坚定:“有你在身边,我会安心许多,不是想勉强你做什么。而且当年那十万将士,的确是朝廷……” 想到什么,赵嫣脑中灵光一现。 十万将士守城战殁,公主和亲受辱而死,未尝不是大玄子民心中的伤。魏琰一案,让赵嫣看到了民意的力量,只要民意起来了,此事未尝不会有转机。 闻人蔺见她抵着下颌沉吟,便知她想要做什么。 “本王先送殿下入席。” 话音刚落,就见赵嫣倏地抬眼,神清气爽道:“你先去吧!我有事,得吩咐柳白微和裴飒一声。” 说罢,人已出了大殿。 掌中衣料稍纵即逝,闻人蔺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半晌,漆色的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柳白微,裴飒……” 他微蜷指节,轻笑一声,“小殿下的选择,挺多。” …… 天子万寿与除夕同日,那天才会摆大宴庆贺。 今日主要为北乌使臣接风洗尘,只宗室和肱骨重臣参与,互相探一番底细。 宴上,鸿胪寺卿果然按照赵嫣的吩咐,提议“当筵歌诗”以助兴。柳白微举荐了吏部沈侍郎的次子沈惊秋,二人于宴上佳句连连,喷珠噀玉,引得满堂喝彩,连皇帝也连连抚掌赞叹,当堂就赐了他们二人各一套上品古砚。 大玄朝臣容光焕发,扬眉吐气,北乌使臣却是牛听弹琴般,云里雾里,连一句也对不上来。 几名北乌使臣面子上挂不住,坐姿越发僵硬,交头低语起来。 乌阙却是看得饶有兴致,盘腿胡坐,一手灌酒一手按着膝头,时不时跟着拍腿叫好。 赵嫣怀疑,他压根就没听懂。 宴饮过后,天子车驾前往北苑射殿,行燕射之礼。 这处校场可比文华殿后那一片空地大多了,廊桥楼阁林立,皇旗猎猎,颇有几分沙场点兵的豪气。 赵嫣转过拐角,正好撞见廊桥上交谈远眺的乌阙一行人。 见到赵嫣,乌阙抬手打了个招呼,以流利的汉话道:“你好啊,玄朝太子。” 廊桥上风大,乌阙齐肩的白发飞舞,金瞳犀利,透着毫不加收敛的野性。 “你的头发,很特别。”赵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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