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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竟比涂脂抹粉时更为英气清晰。 一提起家宴上所闻,赵嫣便心觉烦闷。 “那神光教国师又借着占卜天机的名义,怂恿父皇大兴春社祭祀,以求苍天庇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恹恹道,“劳民伤财不说,春社祭祀正巧在上元节。这下我连花灯也没得看了。” 无需端着名为“太子”的伪装时,她总爱以“我”自称,仿佛昼夜之中也只有这会儿能做回自己。 柳姬眯了眯凤眼,食中二指勾着酒坛晃了晃:“陪我喝酒去?罗浮春,甜的。” 赵嫣嗅了嗅空气淡淡的甜香,宴会上本就没动几口的肚子开始咕噜响起来,眼波一转,颔首笑道:“悄悄的,别让流萤知晓。” 柳姬亲昵地去勾她的肩,手臂抬起来方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娇俏的少年已然不是当初的赵衍了。 便不着痕迹放下,别过头哼道:“你倒是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我这张脸,你舍得下手?” 赵嫣不动声色地揶揄回去,又问,“沧州那边,王裕可有下落?” “暂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与巡逻的宫侍看来,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人。 积雪自屋檐坠落,远处中升起红黄蓝紫的光束,在黑蓝的夜幕中炸开朵朵荼蘼。 直到烟火完全绽开了,震耳的砰砰声才相继传来。赵嫣停下脚步,朝着廊庑尽头望去。 流萤独自坐在石阶的阴影中,仰头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出神,身上落着色彩斑驳的烟火余光。 除夕夜放恩,其他近身服侍的宫人都去偏房吃年夜饭了,赵嫣好不容易才说动流萤休息两个时辰,却不料她一个人坐在此处,剪影萧索而孤寂。 赵嫣想了想,朝流萤走去。 “流萤姊姊在看什么呢?” 听到身后动静,流萤忙按了按眼睛回头。 烟火升空而起,璀璨的光芒下,她的眼角泛着微微的红。 那一瞬,赵嫣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将狐裘下摆垫了垫,坐在流萤身边。 流萤惶然欲起身,涩声道:“石阶寒冷,殿下万不可坐于此。” 柳姬皱眉将流萤按回去,也跟着坐在了流萤身侧。“太子殿下”与“宠妾”一左一右,将沉稳内敛的掌事宫女夹在中间。 这下流萤动不了了,只好绷着身子坐下。 “你也很想他吧?” 赵嫣托着下颌,望向那轮被积雪与枯枝切割得破碎的明月。 流萤没说话,素来古井无波的眼中流露出近乎哀伤的神色。 柳姬去而复返,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三只酒杯,拔开酒坛木塞一人斟了一杯。 赵嫣先取了一杯酒,流萤迟疑了片刻,也取了一杯捧在手心。 “敬故人。”赵嫣举杯提议。 “敬故人。”柳姬附和。 三只酒杯于月色下叮的一撞,然后不约而同倾于阶前,告慰泉下孤魂。 三线酒水自左而右-倾洒,赵嫣也红了眼眶。 月下烟火正盛,三人依偎在这静谧无人的角落,看同一轮皎月,品同一坛清酒,亦是缅怀同一个温柔过他们岁月的少年。 夜风拂过,满城灯火随之摇曳,灿若星河。 烟火尚在继续,肃王府大门紧闭,隔绝了外边的热闹。 书阁只燃了一对鹤首铜灯,闻人蔺坐在离炭火最近的椅中,正用血色的朱砂笔勾画册子中的名字。 右副将蔡田带来了外边的消息,知晓主子到了那寒骨毒发作的日子,正是心情不佳之时,便越发放轻声音恭敬道:“皇上定了上元节郊祀,储君亦会随行。” 见主子不语,蔡田继续回禀道:“探子来报,似是有人在暗中查探明德馆那几个儒生的消息。” 闻人蔺勾画的朱笔慢了下来。 蔡田继而道:“近来城中混进了不少江湖浪士,属下追查之下发觉,这批人与雍王世子的幕僚多有接触。郊祀将近,他们恐会有动作。” 郊祀? 一旁立侍的张沧瞬间激灵,“那岂非是冲着储君之位来的?那群狗贼,就知道与咱王爷的抢食!” 蔡田抱拳垂首,白眼翻到后脑勺。 他这个同僚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脑子不甚聪明。 张不聪明丝毫没领悟到蔡田的暗示,摩拳擦掌道:“王爷,这回咱们还要不要出手?” 炭盆的火光映在闻人蔺脸上,不见丝毫暖意。 他看着苍白指尖沾染的那一点朱砂血色,眼睫垂下阴翳,像是在思索要不要救一只来历神秘的野猫。 良久,手中朱笔终是落下,毫不留情地划去最后一个名字。 “本王早说过,东宫挡的不止本王一人的道,多活几日少活几日,又有何区别。” 热闹的除夕夜中,他置之事外的嗓音显得格外冰冷。 给她那支袖里菖蒲,已是他最大的善意。 至于最终是死是活…… 与他何干呢? 第17章 第17章 求救 罗浮春味甘,赵嫣多贪了一杯,不多时,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极淡的绯色。 赵衍血气不足,饮酒时是不会上脸的,并无她这般鲜活的颜色。 间或亮起的烟火光芒下,柳姬忽而撑阶越过中间的流萤,眯睎仔细端详她。 赵嫣捧着酒杯,眼睫极慢一眨,疑惑柳姬的突然靠近。 “赵衍说得没错,的确可人。” 柳姬似醉非醉地嘀咕着,随即伸手去搭赵嫣的肩,“以后,我替他照顾你。” 流萤过于端肃的脸上也染了几分艳色,毫不留情截住柳姬那只不安分的手,皱眉道:“还请柳姬说话行事注意些。” 柳姬不在意地收回腕子,反手撑在阶前仰望黑冰般的夜空,笑得挑衅十足:“流萤,你就是在妒忌太子偏爱于我。” 流萤抿了抿唇,别过头不理她。 赵嫣恍然间觉得,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场夏末初秋的悲剧前,互相看不顺眼的柳姬与流萤之间,夹杂着一个好脾气的赵衍。 夏末华阳行宫的那场大雨,又淅淅沥沥浮现脑海,潮湿了她的心事。 金笄坠在地上,张扬带刺的红裙少女握紧双拳,红唇急促张合,朝着雨中的同胞兄长说出了那句令她抱憾终身的气话…… 赵嫣猛地闭目,阻止自己再回忆下去。 半晌,她颤颤睁眼,没事人似的望向身边酒意恍惚的流萤:“所以流萤姊姊,太子走前说过什么?” “……” 意识到这两人是在互相配合套话,流萤酒意瞬时清醒,道了声“奴婢该去铺床了”,便警惕起身。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然而走出一丈远,脚步慢了下来。 “娘娘不让殿下知道太多,是为殿下好。” 说完这句,她才低头匆匆离开。 烟火停了,世界一下变得悄静起来,唯有阑珊的灯火还在檐下微微晃荡。 “流萤的话,你也听见了。” 柳姬轻轻摇晃着小酒坛,听了听响儿,“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赵嫣知道,柳姬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抬起酒意熏得潋滟的眼,只回了两个字:“绝不。” 说罢浅浅打了个哈欠,将空酒杯放在阶上,起身朝寝殿而去。 柳姬仰首将仅剩的一口罗浮春饮尽,任凭空酒坛咕噜噜滚下石阶。她抬手覆在心口,隔着厚实的冬袄,那里隐约可以触及布料夹层中的一张绢纸—— 这是她必须回来的理由。 冷月斜斜坠下西檐,没有赵衍存在的天佑十八年,于烟火的余烬中悄然而至。 因春社祭祀之事,赵嫣的新年休沐过得苦不堪言。 每日天还未亮,她便要乘轿前往太庙署,由礼赞官教导祭祀礼仪。一旬下来,已是精疲力竭。 “这么多闲杂琐事一桩接一桩,也难怪太子的病折腾成那样。” 赵嫣坐在榻上揉着酸痛的腰背,倒是理解赵衍坐在东宫之位上的难处了。 “明日就是郊祀,殿下忍一忍便过去了。” 流萤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拭手,想起方才坤宁宫女史的传话,沉声道,“娘娘那边得了消息,皇上擢选了侍讲暂代少师之职,为殿下传授文课。明日郊祀百官汇集,应会与殿下碰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闻人蔺已经够她受的,还要再来一个。 “这次是谁的人?”赵嫣问。 “左丞相李大人和文太师亲自举荐,具体是谁尚不知晓。” 流萤声音低了些,似是忧心,“皇上身边有了甄妃,对坤宁宫上下越发冷落提防,娘娘能打探的消息便不似以往灵敏。” 所以丧子之痛,对母后来说既是心理的致命打击,亦是中宫地位不保、国将动乱的灭顶之灾。 “我心中有数,会小心行事。”赵嫣宽慰。 她已见过皇城中最危险的一个人,不管来的是谁,都不可能比面白心黑的肃王更令她心惊。 明日就是上元节,皇城开放宵禁,街上已经提前挂好了各色花灯。 蜿蜒的长街灯火下,碎雪飘零,赏灯的男男女女执着纸伞往来不绝,宛若春风一夜入城,盛开各色荼蘼。 左相府,静园内,暖黄的窗纸上映着一老一少对弈的两道身影。 “你自天佑十六年夺得殿试魁首,外放为官已有两年。此番请求圣上将你调动回京,一则是为暂代太子侍讲学士之职,因是短期兼任,你也不必担心自己年轻能否胜任,我李恪行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自当是帝师之才。” 左相李恪行落下一枚棋子,端肃道,“只是听文太师所言,太子自病愈后想法变了许多,大玄就这一根独苗,想推行咱们的政令,他便是唯一的希望,当好生引导纠正才是,切不可听之任之。” 棋盘的另一端,一只温润隽秀的手伸来,按下棋子规矩道:“是。” “二则,是老夫的一点私心。” 李恪行想起了另一个乖张浪荡的得意门生,眉间凝结郁色,“你师弟沈惊鸣的死讯,想必你已听闻。他虽不如你稳重守礼,却是老夫倾尽毕生心血教出来的关门弟子,如今与东宫牵扯不清,死得冤枉蹊跷,此番你兼任侍讲之职,若有机会……” “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 灯下执子之人极为年轻,约莫弱冠之龄,一袭宽袖青衫挺拔隽逸。其面容虽算不上剑眉星目的俊美,却胜在白皙干净,举手投足间尽显浑然天成的士族礼节,让人想起高山上终年不化的晶莹积雪。 “学生与惊鸣受恩于老师,情同手足,责无旁贷。” 李恪行眼中流露慈爱。 若没有七夕那起横祸,此时坐在这里与挽澜谈经对弈的,便是沈惊鸣那孩子。届时一个含霜履雪的端方君子,一个恃才傲物的风流少年,将碰撞出文坛乃至政坛中多么璀璨耀眼的火花来。 可惜,“李门双璧”终残一半。 “我知你志向高洁,想回翰林著书立言。此番卷入这名利场中,委屈你了。” 李恪行长叹一声,收子道,“肃王为太子太傅,与之共事,当谨慎克己。” 青年起身,拢袖行了大礼,字字清朗道:“学生周及,谨遵老师教诲。” …… 春社祭典选在南郊祭坛。 四更天,正是苦寒的夤夜,赵嫣就被迫换上庄重的衮冕礼服,跟着引路的宫侍前往太庙前候着。 到了太庙,方见文武百官乌压压立着,她竟算是来得晚的。 然而抬头看看天色,黑魆魆不见一点光亮,离破晓还早着。 有大臣陆续来向她打招呼,国舅宁阳侯魏琰也在。 “舅舅。” 赵嫣给他回了个礼,方问道,“舅母呢?” 她记得这场祭祀,命妇亦可随行参与,这是只有勋贵宗亲才有的殊荣。以魏琰爱妻如命的性子,竟然没将她一同带来? 魏琰解释道:“阿月病了,尚在府中将养,不便来此。” 赵嫣这才想起舅母亦是盏风吹就坏的美人灯,有心衰之疾,据说是以前太过伤神损及根基,全靠魏琰想方设法搜集来的珍奇药材养着,钱财消耗不说,动用的人脉、花费的精力更是数不胜数。 宁阳侯却十年如一日地悉心照料,就连她那不理俗世的父皇听了,都曾言“魏氏出了一个情种”。 正想着,魏琰的目光投向赵嫣身后,含笑拱手道:“李相。” 说罢直身,看向左丞相身侧的年轻男子:“若我没记错,这位便是天佑十六年的周状元吧?” 赵嫣下意识回身望去,去在见到那抹眼熟的身姿时微微一愣。 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直到李恪行师生二人行至火把的明光下,橙黄的暖光将周及那张冰山脸照的清清楚楚,她才突地心头一跳。 周挽澜! 他怎的会在这! 错愕间,周及的视线也朝她望来,顿了一息,似有些疑惑。 “挽澜,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李相适时引荐。 周及很快恢复平静,规矩行礼道:“臣周及,见过太子殿下。” 赵嫣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压着嗓子道:“周卿免礼。” 好在皇帝与皇后终于姗姗来迟,赵嫣与周及一行人各自退让两旁,跪拜行礼,这才打断了这场尴尬至极的相会。 启程前往南郊,辂车上,赵嫣总算松了口气。 “李相身边那位年轻大人,大概就是殿下的新侍讲。” 流萤观摩着赵嫣的神色,低声问,“殿下如此神色,是觉得他有问题?” “倒也无甚大问题,只是……” 赵嫣一言难尽,也跟着放轻了声音,“只是在华阳行宫时,他亦曾兼任过我一个月的夫子。” 那一个月简直令赵嫣终身难忘。 遇见周及之前,她从来不知一个人可以耐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去膳房偷食打牙祭,周及便站在窗外看她。 她爬墙出去游玩,周及便站在墙下看她。 她逃课泛舟采莲,拨开田田莲叶一瞧,周及那厮便在岸上一边走一边看她。 直到她愿意乖乖坐下来,跟着他念书习字为止。他若想做成一件事,天打雷劈也动摇不了。 车轮辘辘,盖住了主仆二人的交谈。 流萤凝思道:“这么说,他很有可能认出殿下。此人不能放在身边。” “倒也不一定。” “殿下何意?” 赵嫣嘴角一翘:“周及认人困难,有点轻微的脸盲。” 祭祀站位时,赵嫣刻意从周及面前行过,这次他果然目不斜视,没有半点反应。 虽说如此,皇后听闻后依旧不放心。 流萤带来了皇后的口信:“娘娘已经替殿下请示过了。皇上体恤太子体弱,恩准殿下不必参加分胙宴,可提前回宫歇息。” 赵嫣昨晚只睡了一个时辰,的确有些精神不济,便颔首道:“换辆轻便的马车,孤补个觉。” 流萤便利落下去安排。 马车摇晃驶入回宫必经之路,赵嫣抱着绣枕歪在车壁上补眠。 正昏昏欲睡间,忽见马车倏地急停,赵嫣一个不设防险些栽倒,忙惊醒道:“怎么了?” 前方开道的孤星勒马,一手按在佩剑上,警惕环顾道:“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咻咻的破空声呼啸传来。 “保护殿下!”孤星一声暴喝,斩落面前羽箭。 电光火石间,流萤熟稔地扑了过来,将赵嫣紧紧护在身下。几乎同时,数支羽箭刺破车帷钉在了赵嫣耳侧的车壁上。 流萤微不可查地一颤,赵嫣看到她破损的衣袖下不断渗出触目的殷红色。 “流萤,你受伤了!” “殿下勿动,奴婢没事……” 还没事?血都快滴她脸上来了! “别犯傻扑在我身上了!另一只手能动吗?搭把手!” 赵嫣困意全无,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搬起车中的案几。 明白她的意思,流萤这才忍痛搭手,以案几为盾挡在车窗上,阻拦乱箭。 “替天行道,杀了卖民求荣的狗皇帝!” 讨伐声自道旁响起,混乱中拉车的两匹骏马中箭,吃痛狂奔起来。 赵嫣被颠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来时马车已跑出百余丈远,将孤星等侍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更要命的是,流萤晕了,而配合默契的刺客追了上来。 赵嫣拼命伏在车底,伸长手试图去控制缰绳,然而五脏六腑都颠得移了位,根本就是徒劳。 又是一箭射来,马儿终于吐着白沫嘶鸣倒下,赵嫣也被巨大的惯性甩出车外,滚落在地。 蒙面的匪徒举着刀,步步朝赵嫣逼近。 见到是个少年,匪徒一愣。 赵嫣方才在车内,听他们喊什么“狗皇帝”,便知这群亡命之徒行刺错了人。 她飞快打好腹稿,刚要开口糊弄过去,便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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