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来。 “如瑶！”周临风顾不上其他的，连忙跳下池塘救秦如瑶。 “贱妇！”周母怒目圆睁，冲上来揪住了黎晚清的衣领，“要是瑶瑶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我打死你。” 她说着，已经一巴掌扇在了黎晚清脸上。 “给瑶瑶好好赔礼道歉，不然我去大队里告你。”周母手再次高高扬起。 黎晚清伸手挡下了她的手：“赔礼道歉是吗？” 她看着刚被周临风救出来的秦如瑶，猛地伸手，将她推进池塘：“这就是我的道歉。” 她说完，将手中那只她嫁过来时，周母亲自给她戴上的银镯子，也扔进了池塘。 “贱妇！”周母气得脸色涨红，“我要告到大队，我要让临风跟你离婚。” “好啊，离！”黎晚清却笑了，转身离开了池塘。 这场闹剧，她不想演了。 “晚清！”周临风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语气满是震惊。 黎晚清脚步却未停，她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伤害。 她回到家属院，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刚刚换完衣服，周临风就打开了门。 他气喘吁吁，将黎晚清抱了个满怀，满脸慌张：“晚清，你刚刚说的是气话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同意离婚呢？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不提离婚的吗？离开你，你要我怎么办？” 周临风的语气都在颤抖。 “那你要我怎么办？”黎晚清问道：“周临风，我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周临风动作一滞，接着将黎晚清搂得更紧：“我知道你不喜欢秦如瑶住在这儿，可阿恺是为了保护我而死，他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照顾好如瑶。我必须办到。等她生下孩子，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 “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 他声音沙哑，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笃定中又带着些不安。 黎晚清靠在他怀里，疲惫的闭上眼睛，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 从前？从前早就留在从前了。 他们回不去了。 他们七年的夫妻情分已经消耗完了，这段婚姻早已走到尽头了。 周临风，以后你的生活，再也不会有我。 我的心里，也再没你。 第八章 周临风见黎晚清没有再说什么，以为离婚的事暂时翻过篇了。 但他还是不安，比之前更粘着黎晚清。 哪怕黎晚清要去卫生所上工，周临风都要把她送到，下午下工的时候也要来接她。 一副生怕黎晚清跑掉的模样。 就连有时候秦如瑶眼含泪光的看着他，周临风也只是叹一口气，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第一时间关心她。 离婚证下来的当天，周临风忽然拿出一封信：“晚清，明天营里搞七周年聚会，说要带家属一起，你陪我去，好不好？” 黎晚清垂眸看着，忽然想起周临风向她表白那天，也是拿着一封信，忐忑又小心的问她：“晚清同志，我们队里搞联欢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可热闹了。” 那时的周临风，满眼只有她。 “好。”黎晚清答应了。 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陪周临风参加聚会了。 聚会办在白天。 从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周临风握着黎晚清的手就没有松开。 队里的同志看到都笑着说：“结婚七年了吧，还这么恩爱，不愧是周营长。” “当年周营长给嫂子求婚的时候，也是在我们队里呢。周营长的深情有目共睹。” 周临风笑着跟黎晚清十指相扣，吻了吻她的手背，眼里有光：“晚清，你还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 可那些时光，周临风，你恐怕早就忘了吧。 这时，一个老班长搬出一个巨大的红漆木箱子，“这可是当年这些新兵蛋子写给七年后的自己的信。我可替你们一直保存着，臭小子都长大了。快来认领吧。” 有人把周临风的那封信递给了黎晚清：“嫂子，这是周哥的，你看吧。肯定跟你有关。” 周临风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队外有人来找：“周营长，伯母找你，说如瑶嫂子出事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周临风下意识起身，可看到黎晚清，又犹豫了。 他握着黎晚清的手慢慢收紧，最后还是开口道：“晚清，我去看看就回来，很快，等我！” “去吧，没事。”黎晚清笑得释然。 周临风松了口气，抱了抱黎晚清，大步离开。 黎晚清目送着他背影远去，垂眸拆开了手中周临风的信。 信纸早已泛黄，有些钢笔的字迹也已经晕开，但还是看得清上面的字迹。 “七年后的周临风： 我今天求婚成功了，我能够娶到心爱的姑娘了。我能娶黎晚清了。 今天整个队里的人都在为我欢呼，而我的眼里，只有黎晚清的笑容。 她的笑容，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东西。 我一定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你也要做到，听到了吗？ 晚清是我此生最爱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要保护她，爱护她、成为她的依靠。 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她不喜欢吃鱼，喜欢吃糖，记得口袋里经常装着糖。 她喜欢去爬山，喜欢看日出，有机会要带她爬上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带她看最魅的日出金山。 她怕痛，你千万不要让她受一点苦，生孩子也痛，别让她生孩子。” 信的最下面，有用铅笔写的一行字，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晚清，如果有一天，未来的我对你不好的话，离开我，不要回头。你永远拥有十九岁周临风最热烈的爱。” 黎晚清憋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蓬勃而出，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十九岁的周临风站在熟悉的场地上等着她，他笑得灿烂，满眼都是她。 他笑着对黎晚清说：“往前走，不要原谅他。” 黎晚清破涕而笑，点头道：“好！” 聚会接近尾声，周临风依旧没有回来。 老班长跟所有人一一送别：“下一个七年再来！” 黎晚清笑着挥手道别，没有像其他人回应老班长。 离开队里后，她走向登记机关。 今天所有程序办好，她就能领到具有法律意义的离婚报告，不再是周临风的妻子了。 办理的同志将两份离婚报告递给黎晚清，“你前夫不来领吗？” “他有事。”黎晚清如释重负，收好自己的那份，对那位同志说道：“听说报告可以邮寄，麻烦帮我寄给六队的周临风。” 黎晚清说完，转身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她买了一张去往内蒙的车票。 她要去看看草原，以后要去看看大海。 她不再执着于大山。 火车鸣笛的时候，她看着窗外，想到十九岁那年，周临风紧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晚清，我们要永远陪着对方，一辈子。从十九岁到九十九岁。” 周临风，我们不会永远陪着对方了。 是你先背叛的我。 是我先离开的你。 我永远不会回头。 第九章 周临风急冲冲赶回家后，就看见秦如瑶坐在沙发上，捧着肚子在哭。 周母在一边手忙脚乱，看见周临风的一瞬间，松了口气。 她连忙招呼周临风，“临风，你快来，瑶瑶肚子有点不舒服。” 秦如瑶看见周临风后，眼神瞬间变得楚楚可怜，哽咽着开口，“临风，肚子好痛。” “肚子疼为什么不去卫生院？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周临风皱眉，伸手去拉秦如瑶。 秦如瑶顺势倒在周临风身上，哭得梨花带雨，“伯母年纪大了，我不想麻烦她，我想在家里等你回来再去的。” 周母连忙打断，“孩子要是有什么问题可怎么办？得赶紧去卫生院，临风，你快送她去！” 周临风脑海里忽然闪过回家前，黎晚清看他的眼神。 他的心里莫名闪过不安，但周母还在不停的催促。 他想，待会好好跟晚清解释吧。 便无奈的扶着秦如瑶出门。 到了卫生院后，护士同志给她做了检查，叮嘱周临风道，“这位男同志，孕妇情绪不稳定，作为丈夫平时要多哄着她。” 周临风立刻皱眉打断，“她不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受人之托照顾她而已。” 护士一时有些尴尬，低声道歉后离开了。 秦如瑶怯生生的看着周临风，“临风，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周临风摇头，想起还在队里的黎晚清，忍不住皱眉，“没事，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秦如瑶却忽然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临风，你别走。” 周临风愣住了，眼里闪过慌乱，连忙伸手想要推开秦如瑶。 “如瑶，你这是做什么？”他拉开距离。 秦如瑶眼睛又红了，哭着说，“临风，我害怕，别离开我。” “请你慎重，我是有家室的人。”周临风如临大敌。 秦如瑶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临风，“可我也想有个家，我们难道不是家人吗你都已经答应做孩子的干爹了。伯母也很喜欢我。” 周临风彻底慌乱了，他松开秦如瑶再次握住他的手，“那是因为我答应阿恺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等你生下孩子后，队里给你批的房子也好了，到时候你就搬出去。” “你不要我了吗？我跟你从前就差一点结婚了，如今我可以嫁给你了，你难道已经忘了我吗？”秦如瑶满脸都是泪珠，上前想要抱住周临风。 周临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神色复杂的拒绝秦如瑶，“你在说什么？你是阿恺的遗孀，我怎么会跟你……你不要说这种话。” 他从前确实跟秦如瑶认识，可阿恺说他喜欢秦如瑶，他便跟秦如瑶保持距离了。 但没想到在秦如瑶眼里，竟是这样的情景。 他几乎是要落荒而逃，但秦如瑶却拉住了他，“临风，这么久的相处，你对我怎样我是看在眼里的，我比黎晚清更适合做你的妻子，这个孩子，我相信你也会视如己出的。” 周临风心跳如鼓，脑海里闪现过这些天跟秦如瑶相处的瞬间。 但又很快变成跟黎晚清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的心里，只有晚清。” 第十章 周临风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得很快，一刻不停的往外赶。 停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走到了黎晚清的卫生所。 “晚清……”他喃喃道。 这些天跟秦如瑶的相处，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动摇了。 明明他的心里只有黎晚清的，只有他爱了多年的晚清。 这些天他都忽视了黎晚清。 “晚清！”周临风抬眸，走向部队。 他要好好补偿这些天黎晚清受到的冷落，黎晚清也很爱他，相信一定在等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快步朝部队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走到部队的时候，场上只剩下老班长和几个同志在收拾残局了。 他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连忙上前问道，“老班长，黎晚清同志呢？” “你媳妇？她没去找你吗？聚会结束大家都走了。”老班长头都没抬。 周临风内心的不安加剧，心莫名开始慌乱。 “多谢。”周临风朝老班长敬礼后转身准备离开。 老班长在身后叫住他，“小周同志啊，当初你娶到小黎同志的时候，和小黎同志感情好得不行，整个队的人都很羡慕你们。” “可我今天一见，小黎同志眼神里满是疲惫，嘴角的笑都很勉强。我年纪大，我不得不说你们一句，结婚不是儿戏，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更要学会珍惜。不然有你后悔的。” 老班长说完，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周临风，“你小子七年前的信，看看吧。” 周临风心乱如麻，接过了信封。 他打开一看，上面还有干涸的泪迹，晕开了信纸。 黎晚清看过了。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十九岁的周临风热烈的爱意。 可现在呢，七年过去后，一切归于平淡，他总会下意识忽略黎晚清，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彼此。 周临风脑海里忽然闪过黎晚清对他说离婚的片段。 尽管黎晚清说得那么平淡，但她的眼神已经下定了决心。 周临风捏紧了信纸，慌乱的跟老班长道别，往家的方向跑去。 风声从脸颊耳边刮过，周临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到黎晚清，跟她道歉，将秦如瑶带走，好好的补偿她。 等周临风终于赶到家的时候，就看见秦如瑶在家帮他叠衣服。 看见周临风回家后，她高兴的迎了上来，“临风，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周临风皱眉躲过，环顾四周后问道，“晚清回来了吗？” 秦如瑶尴尬的收回手，楚楚可怜的说道，“不知道，我刚刚从卫生院回来，没看见她，或许有事吧。” 周临风听完转身又要离开，秦如瑶却拉住了他，“临风，你别走，要天黑了，我怕。” “你以后一个人住也要适应的，我不可能一直陪你。”周临风扯出手准备离开。 “难道你要一辈子陪着黎晚清吗？”秦如瑶忍不住质问。 周临风停下脚步，回头认真的说道，“当然，她是我的妻子。” 第十一章 秦如瑶冷笑出声，抬眸时，眼睛里满是泪光，“那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心里是爱我的。” 周临风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如瑶，“你在说什么？” “临风，我比晚清更听话、更懂事、我不跟你闹脾气，我还能给你生孩子。你忘了黎晚清，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秦如瑶边说，边握着周临风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摁，“你听听我的心，它是爱你的。” 周临风触电般的收回手，“你误会了，我现在要去找晚清。” “你找不到她了。”秦如瑶忽然出声，眼神变了又变。 周临风停下脚步，猛的转过身，“什么意思？晚清怎么了？” 秦如瑶轻轻抚摸着肚子，“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周临风脸色一瞬间苍白，抓住秦如瑶的手腕，“你说清楚？什么叫她走了？走去哪了？” 秦如瑶眉头微皱，神色可怜的说道，“临风，你弄疼我了。” “说话！”周临风力道却没有半点放松，大声吼道。 听到声音的周母从房间走了出来，连忙上来想拉开周临风，“临风，你这是干什么？瑶瑶是孕妇啊。” 周临风眼神紧盯着秦如瑶，甩开了周母的手，“秦如瑶，你说清楚。” 秦如瑶缩在周母身后，一脸无辜的说道，“临风，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黎晚清她不会回来了。至于去哪了，我不知道啊。” 周母这才松口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一个不下单的寡母鸡走了就走了，多大的事，我还怕她耽误你呢，走了正好，我要瑶瑶当晚儿媳妇。” 秦如瑶笑得乖顺，轻轻挽住了周母的手。 “不可能！”周临风忽然吼道，“我只有晚清一个妻子，我要去找她。” “站住。”周母在身后喊道，“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她要走就走，谁家做儿媳妇做成她那样的，反了天了。你今天好好在家陪瑶瑶。” “妈！”周临风呵斥道，“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你喜欢秦如瑶，便跟她一起搬出去。我必须找到晚清。” “临风，你怎么能这么跟伯母说话呢。”秦如瑶站了出来，安抚着周母道，“伯母，您别跟临风置气，他就是一时生气。” 她又看向周临风，“你去吧，我在家照顾伯母。” 周临风气不打一处来，从前看着秦如瑶温顺的模样，觉得她善解人意，今天却怎么看怎么难受，心里有一股气堵在一团，让人呼吸都不是很畅快。 他突然想到黎晚清，这些天，她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 但她却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委屈。 周临风不愿再说什么，转头走入即将到来夜色，去找黎晚清。 “晚清！”周临风先从家属院找起。 找完了整个家属院也没有看见黎晚清是声音。 走出家属院的时候，天空一声惊雷，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周临风没有带伞，但他咬牙，走进雨幕中。 可找了黎晚清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黎晚清的身影。 最后走到卫生院的时候，周临风一脚踩空，滚下了楼梯。 第十二章 黎晚清跟随火车去往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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