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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 “等。” 一个字,掷地有声。 山中不知日月,众人于湿寒的密道中相枕而眠,短暂恢复精力。 皇帝也失去了强撑的气力,盘腿坐在唯一一块平整的石台上打坐,因脸色带着惊病过后的青白寡淡,闭目的样子没了曾经的仙风道骨,反透着青面獠牙的鬼气。 不知过了多久,探路的侍卫再次带来消息。 气急败坏的乱党已向京城中散播“皇帝遇刺驾崩,迎前朝太子复位”的谣言,试图扰乱民心,使皇城不攻自破。 皇帝的眼皮重重跳了跳,哑声道:“以为找个赝品就可夺朕之位!这群逆贼,万诛难赎其罪!” 说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赵嫣倒是平静得很,独自坐在石阶下的石室中——这原是上次来玉泉宫时,关押赵元煜和仇醉的地方,眼下已被收拾得很干净,连一根枯草、一滴血迹都未残留。 她很累,但无比庆幸自己跟着闻人蔺学了一年的骑射,有能力在此战中保下重要之人的性命。 身后传来衣物的窸窣声,赵嫣回首,只见包扎好伤口的魏皇后抱着一件起皱的披风而来,捋裙坐在她身侧。 “为何要来驰援。”魏皇后开口。 赵嫣不答反问:“母后为何要拼死护着父皇?” 魏皇后沉默。 她们的理由都一样:不是愚忠保护龙椅上那个男人,而是不想天下毁于乱党和异族人的阴谋,亦是为了那还未完全探明的真相。 “我比母后多一个理由。” 赵嫣轻声道,“我的好友,还有我的……至亲,都困在此处,我不想你们死。” 魏皇后心中一暖,以手中披风裹住赵嫣单薄的肩头。 赵衍体弱畏寒,需时刻防风添衣,赵嫣见得最多的,便是母后为他披衣拥裹的画面。 而现在这件衣裳落在了她的肩头,和想象中一样轻柔。 魏皇后很快收回了手。良久,她再次开口:“乱党以谣言攻心,你不怕京畿不战而降?” 赵嫣拢了拢披风,望着手背上那滴干涸的鲜血道:“不怕,因为柳白微在,明德馆那群儒生也在。” 她相信他们。 魏皇后不再言语,母女俩保持着亲近而又谨慎的距离端坐,彼此陪伴,谁也没依靠谁。 “外面有动静。” 赵嫣被惊醒时,正枕在魏皇后的膝上中,身上盖着那件薄薄的斗篷。 她慌忙起身,循着声音上了石阶,只见裴飒和孤星正贴在不远处的石门处,仔细听辨什么。 其余人拥着皇帝退至四丈开外,警惕地盯着那扇石门,仿佛下一刻鬼魅就会破门而入,蚕食众人。 咔哒,赵嫣听到了熟悉的、按动机括的声响。 她握紧腰间的短刀,低喝道:“退后!” 裴飒和孤星拔剑后退,护在赵嫣身前。 轰隆一声,缝隙中抖落些许尘灰,继而石门缓缓朝一旁旋开,刺目的光线一寸寸挤入黑暗中,照得赵嫣几乎睁不开眼。 那光中,一袭青墨色的暗袍长身而立,如仙人临世。 待眼睛适应强光,视野渐渐清晰,赵嫣才看清那张溅着血珠的冷白俊颜,以及他刀刃上尚在滚落的殷红鲜血。 “是肃王……” 有谁喃喃,明明该兴奋开心,却无一人敢向前。 闻人蔺漆深的目光越过裴飒和孤星,径直落在赵嫣身上,而后向前一步。 他身后,鹰骑皆是浑身染血,整齐列队。 反应过来,赵嫣先一步开口:“肃王的勤王之师来得颇为及时,竟比皇祖母计划中来得还早半日。” 她如释重负地笑,向前直视闻人蔺的眼睛。 闻人蔺没回话,抬靴迈下石阶,朝她缓步而来。 第116章 [VIP] 第116章 公道(补完) 赵嫣骗了父皇。 她知晓, 若按照闻人蔺先前的计划,定不会领兵来勤王。 他说过,不会护大玄分毫。 所以当他越过自己, 面向皇帝时,赵嫣心头微微一跳。 她惟恐闻人蔺否决自己的话, 当众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外敌尚在, 此刻并非内乱之时,若他在这里解决父皇, 除非杀掉在场所有人再嫁祸给乱党,否则必声名狼藉,这样自毁式的复仇并无太大意义。 她借着密道的昏暗,不动声色地攥住了闻人蔺的袖边,那上方带着些许黏腻的腥潮。 闻人蔺顿了顿脚步,密道内时间仿若流淌得格外慢。 片刻,赵嫣听到了挽剑入鞘的铮鸣声,清亮的剑光映射皇帝浑浊疲劳的眼。 “送皇上回宫。” 闻人蔺轻淡的嗓音传来, 赵嫣如释重负,松开了紧攥的指尖。 她让侍卫护着帝后等人先行离开,队伍有序撤离,一个接着一个从她身边离开。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远去,密道内重新安静下来, 沁凉的气息将背对而站的二人温柔包裹。 赵嫣低咳了一声,看了闻人蔺一眼,转身朝密牢入口行去。 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听到身后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提起的心脏这才安安稳稳落回实处。 她下了密牢的石阶,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也跟着下来。 赵嫣疲惫不堪,又猜想闻人蔺是否生气,晃神间最后一阶踩空,扑倒前被身后之人拦腰揽住。 赵嫣顿了一息,满腔情绪再难压抑,转身埋入闻人蔺怀中,将手臂紧紧挂在了他的颈项上。 闻人蔺任由她抱着,半晌,睨目瞥向石阶的方向,似是有所察觉。 密牢入口,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射在石阶上,轻轻跳跃。 周及搀扶着李恪行的胳膊艰难走出,望向石阶处。 李恪行腿脚不便,落在队伍后头,却无意间撞见这一幕,顿时百感交集,心生不忍。 他胡须微动,刚要说什么,却听自己得意的门生抬起眼来,无声唤了声“老师”,朝他缓缓摇首。 密道昏暗,他却看懂了周及眼中的恳求,只得咽下喉中的叹息,放轻脚步。 直到碍事的人都走了,闻人蔺才抬手扣住赵嫣的薄肩,将她轻轻推开了些。 拒绝的动作,使得赵嫣一怔。 还欲向前,却被闻人蔺单手抵住额头制止。 他身高手长,这么伸手一抵,赵嫣就抱不着他了,登时有些怅然。 “我这一身血,脏不脏。” 闻人蔺声音轻慢,带着些许好整以暇的意味,“殿下将本王引来此处,是想质询什么。” “我哪敢质询。” 赵嫣低头站着,眼睫不安分地抖动,“我是怕你动气,当着外人的面责备,我这个长风公主岂非很没面子?”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小殿下有,但是不多。 闻人蔺被她给生生逗笑了,“知道本王不愿殿下涉险,还非要过来,知道错但是不改,对否?” “那我问你,若我不来,你会救他们吗?” 闻人蔺不语。 他抬起干净的指节,轻柔拭去赵嫣脸上沾染的黑灰和血渍,露出细腻白皙的肤色来,“殿下顾及了所有人的周全,可曾想过你自己。” “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即便不顾所有人,也不会不顾我。” 赵嫣仰首一笑,疲惫的眼眸里碎开了光,“他对我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他兜着,他给了我肆无忌惮的勇气。” 闻人蔺轻捏着她柔软的腮肉,笑道:“殿下还真是……得寸进尺。” 没有办法,他教出来的人,自然要由他捧着。 “这一天一夜,我想了很多。玉泉宫只坚守了三日,已是满目疮痍,当初闻人家却是领十万将士于绝境中守城整整三个月。” 那时的惨烈,只会比如今的“玉泉宫之乱”更甚百倍千倍。 在密道中等候援军的这一天,度日如年。 赵嫣几乎不敢去深思,八年前的闻人蔺看着父兄和将士一个个惨死眼前时,看着兵尽粮绝、饮血食腐却迟迟等不来援军时,该是怎样的愤恨绝望。 闻人蔺垂目凝望。 他知道自己困不住万里长风,本就不曾生她的气,只是见她小心翼翼撒娇哄人的样子温暖有趣,便不自觉多放任了会儿。 “殿下曾许诺,让本王在上元节前看到天下有救的希望。” 闻人蔺声音很轻,更像是一声自问,“希望呢?” “上元节朝堂问审,我于礼教枷锁中死里逃生,此乃第一希冀。第二嘛……” 赵嫣垂眸一笑,拉住闻人蔺温凉硬朗的手,将被弓弦勒伤的手指挤入他的指缝中,轻轻交扣住。 “第二,我带你去看。” 鹰骑护送玉泉宫上撤退的众人归京,一路走走停停,直至天黑后平安入了城门,闻人蔺才明白赵嫣那句笑吟吟的“我带你去看”是何意思。 皇帝生死未卜,乱党逼京,不住以谣言舆论施压,但城内并无想象中的仓皇慌乱,反而井然有序,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寒春的、壮阔气息。 城墙上明灯高悬,百姓自发执起锄头、镰刀等物,和所剩无几的城门卫一同站于高墙之上,巡视敌情; 城下搭起粗陋的油布棚子,用以安顿受伤的城门卫。容扶月穿着便于劳作的布裙,挽起袖口,正领着女学馆的学生们帮忙煎药熬汤,穿梭在棚子间照顾伤员。 一侧道旁,数名明德馆的儒生正以手指天,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围观之人皆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视死若归。 风扬起儒生所写的檄文,上头一句“丈夫立世何辞死,一去黄泉破奈何”的绝命之言遒劲有力。 八年前,有人以血肉筑墙,换身后数十万百姓性命。而今百姓亦以血肉筑墙,护大玄脊骨不倒。 轮回往复,生生不息,这是赵嫣交予他的第二份答卷。 “他们平安回来了!” “真的做到了!天佑大玄!” 众人夹道相迎,对驰援归来的侍卫、鹰骑致以最热烈的欢呼,一时人声鼎沸,以至于车马不能通行。 柳白微听闻消息,索性弃了马,从拥挤的人潮内挤出,问前方驭马的孤星大声道:“殿下呢?” 百姓的欢呼声太大,孤星倾身听了好几遍才明白,朝后方看了眼。 柳白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马车徐徐而行,晃动的车帘被冷白的指节撩起一角,露出闻人蔺凌寒俊美的容颜。 赵嫣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沉。 她衣裳已然染了血,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气色还算好,柳白微稍稍松气,还欲向前,就见车帷已被人放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驶过。 “小器!” 柳白微被人群撞得一个趔趄,暗骂了声。 回宫,清点人数,述职汇报,安抚嘉赏,一切乱而忙碌。 蓬莱殿,寝房的纱灯温暖安静。 赵嫣沐浴更衣出来,见时兰的眼睛还红着,不由软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受了点擦伤而已,哭什么?还是说张沧发现我逃了后,吓唬你了?” 时兰只是摇头,断续哽咽道:“殿下在华阳虽过得清贫些,可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好啦,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让流萤怎么想?” 赵嫣拍了拍时兰的肩,见她止住了哭,便转向流萤道,“母后那边如何?” 流萤回道:“女史来了口信,娘娘已按照殿下的计划准备妥当。” 赵嫣颔首:“这两日你也辛苦了,转告姑母和柳白微,带我此间事毕,必将亲自登门致谢,将一切都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流萤领命出去。 时兰吸了吸鼻子,为赵嫣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正要从妆奁盒中挑选珠钗,就见赵嫣率先取了那支精美的金笄,握在掌心道:“今夜簪这个就足矣。” 说这话时,她眼眸里似乎流淌着许多情绪,但很坚定。 赵嫣以公主的规格穿戴齐整,推门一看,便见闻人蔺坐在庭中的石桌上,品鉴盏中茶水,干净的殷红下裳上兜了一层薄薄的桃花瓣儿,也不知在月色下坐了多久。 他应是从鹤归阁过来的,身上的衣袍已然换过,散发出淡淡清寒的药香。 赵嫣忽而觉得,没有什么比劫后余生、小别重逢更令人心安之事了。 她眼底有了笑意,轻手轻脚地靠近,坐在闻人蔺对面,托腮对着他笑。 清苦的药味更浓,赵嫣好奇垂眼,这才发现闻人蔺盏中所盛根本不是茶水,而是浓褐色的清苦药汁。 “是什么药?”她问。 闻人蔺端起杯盏一饮而尽,不答反问:“还不睡。” 赵嫣想起正事,摇了摇头:“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 闻人蔺有些意外,“哦”了声。 心里盘算着,上次让孙医仙炼的药,还够吃几次。 “昨日驰援之事,我知道我有些恬不知耻,但我想好如何向你赔罪了。” 夜风摇落花落如雨,赵嫣微微侧首,髻上的金笄熠熠生光,“我想用我的方式,替你和十万将士、还有赵衍讨个公道。你想要做的事,我替你做;想要问的话,我替你说。” 就像这一年来,闻人蔺为她做的那些一样,她也想护闻人蔺一次,为他拂一拂满身尘霜恶名。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赵嫣起身牵住闻人蔺的手将他拉起,出门朝东六宫而去。 有闻人蔺在身后,一路上无人阻拦,赵嫣忽而想起了“狐假虎威”之词,只觉特别贴切。 “殿下这是,要与本王秉烛夜游?” “跟着我,别说话。” 跟着我—— 闻人蔺居然挺喜欢这有些蛮横霸道的三个字,孤魂仿若有了归宿般沉淀下来,将他从仇恨的深渊拉至明亮的光下。 他捏了捏赵嫣的尾指,不再询问。 恍然间觉得,无论眼前这个少女将他带去哪儿,都会是他的归处。 太极殿,暖阁靖室中。 皇帝刚打发走哭啼不止的许淑妃,此时正散发披衣而坐,疲惫口述安抚臣民的诏书,由翰林官执牙笔代写。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笔尖摩挲纸页的轻微声响,以及皇帝时而哑咳的浑浊气音。 魏皇后就在此时进门,端着一碗汤药,没有带宫婢,似是打算亲自奉药侍疾。 皇帝挥挥手,命翰林官和冯公公先行退下,而后靠在榻上,将胸腔中压抑的那股气咳出,嘶哑道:“你护驾有功,身上还带着伤,朕这边无需你伺候汤药,回去早些歇息吧。” 这个女子身上有种难言的冷艳气质,做皇后无可挑剔,做妻子却少了几分顺从。 皇帝对她的态度很复杂,曾欣赏、喜爱过,也曾厌过、忌惮过,而今死里逃生,他对她只有温情。 但魏皇后只是专注搅动碗中的粘稠汤药,并未应话,靖室内间或响起玉勺划动瓷碗的刺拉声。 这声音沙哑但扎耳,皇帝的太阳穴也随之牵痛,不由屈指揉捏,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浊气。 罢了,她性子一向如此,学不会曲意逢迎的那套。 “本宫舍命相救,不是为了皇上。” 不知过了很久,直至碗中的汤药没了热气,魏皇后才平静开口。 皇帝惊异于她话中的凉薄,睁开眼,迟疑地打量她:“皇后说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那一圈圈划动瓷碗的刺拉声。 “够了。” 皇帝摁了摁太阳穴,起身握住妻子的手腕,“那皇后是为了什么?” “为了人心不乱,为了江山不毁于北乌之手,还有……” 魏皇后的视线投向门扇处,望着打在隔扇上的重重灯影,平声道,“为了一个真相。” 皇帝狐疑:“真相?什么真相?” 魏皇后转过眼看他,那凤眸中透出的寒意,令皇帝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为何要杀吾儿赵衍。” 恍若针扎,皇帝骤然松手,惊疑不定地打量魏皇后。 “阿衍是你兄弟魏琰杀的,皇后莫不是忘了?” 皇帝皱眉,沉声道,“衍儿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会杀他。” “本宫比皇上了解魏琰。他擅度人心、外亲内疏,但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做。他如何确定杀了吾儿,就可高枕无忧、就可躲避皇上的问责,是谁给他对东宫下手的勇气?他到底做了谁手中的刀?” 魏皇后起身俯瞰,清冷道,“如今关起门来,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本宫想听圣上一句实话。” “朕方才说的就是实话。” “请皇上解释,为何要暗许魏琰杀他。” “皇后,你……你疯魔了。” “因为吾儿的贤名盖过了他的父亲,他酝酿的政论将亲手推翻君父的统治,所以皇上开始害怕,就像当初皇上害怕自己的太子兄长,怕到不惜假借他人之手除之而后快,甚至派太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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