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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碾脚下的破灯笼。 “阴魂不散的,你还真敢追上来,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赵元煜抬手示意,雍王府护卫从街道四面围了上来,各个目露凶光。 …… 义庄驿馆二楼,闻人蔺负手立于黑暗中,从被风吹得哐当作响的破败窗户中俯瞰。 他循着踪迹快马加鞭而来,刚好赶上这场好戏。 张沧见小太子实在势单力薄,华贵精致的衣料也因长途跋涉磕碰而略微狼狈,忍不住问道:“王爷,可要属下领人去帮一把……” 话才说一半,就见蔡田一个拐肘捅来,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外面狂风大作,幽暗中的闻人蔺却岿然不动。他面沉如水,漆色的眸子冷冷落在那道纤细对峙的身影上,不见半点情绪。 张沧莫名一凛,将未说完的话吞回腹中:这回,王爷恐怕真动了怒。 空荡破败的街头,落叶翻卷而过。 赵嫣估算了一下赵元煜身边人马,约莫六七人,搏一搏未必没有生机。而若放过他,无异于放虎归山,遗患无穷。 赵嫣问孤星:“你们还能战吗?” 孤星等人毫不迟疑:“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好。” 赵嫣眸色坚韧,迎风向前一步,朝雍王府护卫朗声道,“行刺大玄太子乃是诛九族的死罪,各位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妻儿亲友。我知诸位好汉受制于人,迫于无奈才跟随赵元煜,只要诸位肯放下刀刃悬崖勒马,助孤擒拿此贼,必有重赏!” 那些护卫并非杀手,听赵嫣这么一说,几个胆小的已心生动摇。 “他说谎,他不是太子!” 见护卫往后退了一步,赵元煜心一慌,抽出护卫的佩刀指向赵嫣,狠声道,“杀了他!待我成为东宫太子,你们就都是从龙功臣,都要封侯封爵!只有我,才能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眼下这种情况,就看谁给出的利益足够动人。显然,疯癫的赵元煜在卖官鬻爵上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刀刃相接之时,大雨倾盆而至。 驿馆楼上,闻人蔺听着雨打屋檐的淅沥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他拇指慢慢抚了抚食指上的嵌玉指环,垂眸没有动。 方才一路疾驰而来,闻人蔺想了上百种方法惩戒小公主的不听话,恨不能将其锁在自己身边,使她再不能开口骗人、不能再下地乱跑…… 可眼下见她以纤弱之姿对抗赵元煜,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平静的外表下,是难以消弭的汹涌。 闻人蔺倒想看看赵嫣不惜违逆他也要卷入此案中,到底准备了多少勇气来承接真相,到底能坚持多久不后悔呜咽。 到那时他再悠然出面,好好欣赏她那张漂亮脆弱的脸上,涕泪涟涟的狼狈。 轰隆—— 雷鸣炸响,紫电将雨夜撕开一道惨白的裂痕。 孤星被牵制住,回身一刀斩下冲上前的敌人,朝不远处的赵嫣喊道:“殿下!” 铺天盖地的雨声席卷而来,赵嫣握拳而立,任由雨水自脸颊滚滚淌下,滴落下颌。 又一道闪电落下,将赵元煜那张狰狞可怖的脸照得煞白。 赵嫣扯下腰间的莲纹玉佩高举于眼前,问步步逼近的赵元煜:“这个,为何会在你手里?” 赵元煜定睛一看,下意识摸向空荡的腰间。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隐瞒,呵呵狞笑道:“为何……赵衍啊赵衍,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病恹恹一副弱鸡样儿,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可就因为你是皇帝的独子,所有人都捧着你让着你,太子之位不费吹灰之力就落于你手中,何其不公! 而我,我想要什么只能凭本事去抢,这枚战利品如此,储君之位亦是如此!” “……战利品?” 赵嫣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词,沉声问,“行刺太子的人,果然是你?” “是我又如何!” 赵元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阴鸷道,“你若安心做个短命的药罐子也就罢了,偏生要改田赋、擢寒门、裁勋贵,装出一副仁德贤良的明君风范,这里要高我一头,那里要压我一等,恨不能将我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呼朋引伴好不威风!” 赵嫣抿唇:“你见不得东宫太子势起,所以明德馆那些即将殿试入朝的儒生,也是你杀的?” 赵元煜一副毫不在意的轻蔑神情,嗤道:“本世子除过那么多碍事的人,谁知道你指的是哪条狗?” 赵元煜显出不耐的狂躁来,抬刀大吼:“要怪就怪你自己,赵衍。你早该……死在行宫归途中了!” 电闪雷鸣,鬼影攒动。 赵嫣抬手握住腰间短刀刀鞘,一字一句哑声问:“所以,是你杀了他们。” “想拖延时间吗?可惜这畿郊荒城可不是行宫途中,没有人替你送死。去年没弄死你,现在下手也不迟!” 赵元煜哈哈大笑,抬刀凶狠朝赵嫣颈上砍去。 孤星被数人围攻,脱身不能,只能沉痛大喊:“殿下,跑!” 在赵元煜的印象中,太子赵衍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堪。 是以当那抹纤细的身影抬刀格挡住他致命的一击时,赵元煜傻了般愣在原地。 赵嫣眼中落着刀刃清寒的冷光,仿若冰层之下涌动着炽热的岩浆。 虎口因反震而发麻,她却恍若不觉,满脑子尖啸着一个念头:杀了他! 杀了赵元煜,给阿兄报仇! “殿下力道先天不足,招式当以灵巧取胜。若退无可退,必须死拼之际,当一鼓作气攻向对方薄弱,决不能给对方回神喘息之机……” 崇文殿后校场,闻人蔺缓慢清晰的拆解动作犹在眼前。 她屏住呼吸,手中短刀转了个圈狠狠朝赵元煜劈去! 驿馆楼上,张沧与蔡田俱是面露惊愕。 他们都没想到,生死攸关之际,疲惫纤弱的小少年还能爆发出这般力道。 “长刀对短刃,难有胜算。” 张沧啧啧摇首,叹道,“雍王世子是存心激怒羞辱,小太子未免冲动了些。” 闻人蔺眼中落着潮湿的雨光,未出一言。 赵嫣的每一刀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每一次挥刀的果决与坚韧,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看出了赵嫣使出的招式是谁所教,也曾想起在多年前的同样雨夜,有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趴在腐臭的死人堆里,挨个辨认父兄尸首的绝望与愤恨。 张沧说小殿下太过冲动了些,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亲人横死的呕血之痛。 闻人蔺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盛怒的源头是什么。 雨太大,他看不清赵嫣的神情,不知道小殿下有没有疼到哭泣。 他有点厌倦了这场无聊的旁观。 闻人蔺向前一步,手搭在窗台之上,忽而一顿,漆黑幽寒的目光穿过雨幕,直直刺向对面屋舍。 同为猎手,他嗅到了野兽身上的恶臭。 …… 不能松懈,不能迟疑!赵嫣豁出性命挥动手中的短刀。 一刀两刀,接二连三的招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刀刃相接,雨花四溅,赵元煜竟被那凌乱而带有盛怒的招式逼得连连后退,勉强举刀遮挡,眼中的轻蔑变作惊愕,再化作惊恐! 他手中的刀很快出现豁口,继而叮地一声脆响,刀刃竟在赵嫣的连番攻势下断成两截。 失去凶器,赵元煜就像是一条拔去爪牙的败犬,呜咽着跌倒在地。 “你……你不是赵衍?”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眼前的“小少年”没有丝毫的怯弱仁慈,沉静执着,像赵衍,却又不像赵衍。 赵元煜仿若见鬼般大叫一声,挣扎着向前爬去,却被赵嫣一脚踩趴于地上,只能徒劳地划动手脚挣扎。 “不,不要……” 赵元煜哆嗦地回望,瞳仁骤缩。 雷电中,赵嫣没有一丝迟疑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刀——赵衍的短刀,朝赵元煜的后背狠狠扎去。 没力气了,她的手抖得厉害,这一下竟被赵元煜挣开,只在他那具肮脏的身体上划破一道血口。 但并不妨碍她举起第二刀。 赵元煜惨叫起来,涕泗横流地朝前伸手,仿佛朝隐匿于黑暗中的恶鬼求助:“救我,救我……” 他满脸惊惧,嘶声大喊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仇醉——!” 轰隆,雷声炸响。 伴随震天声响坠落眼前的,还有一道足有九尺的高瘦身影。 他蹲身落在赵元煜身前,溅起一地泥泞的水珠,手长脚长地蹲着。破旧的箬笠下,一道翻卷的旧伤从他左眉越过鹰勾鼻梁,斜划至右脸,一双眼睛透出麻木的死寂。 赵嫣只看了眼那双死寂的眼睛,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便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暗处还藏了赵元煜的底牌。 仇醉…… 阿兄从死牢里捞出来的仇醉…… “仇醉,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赵元煜在他身后大喊。 仇醉木然地挠了挠颈后的罪犯刺青,抬手将破损的箬笠往下压了压,盖住额角的刺配,然后站起身朝赵嫣走去。 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是蛰伏的凶兽,又像是跳动的鬼影。 催命的脚步声逼近,赵嫣就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小鹿般睁大眼,身体失去了站起的力气。 她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杂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叮当的声响来源于她自己身上——她在发抖,剧烈的抖动使得手中短刀撞击在地砖上,发出不住的战栗声。 那是一种绝对的死亡压制,赵嫣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扑面而来浓重血气,刺激得她灵魂都在颤栗。 阴影笼罩,仇醉俯瞰着她,沉寂的眸色微动,终是双手缓缓背至身后,握住了两把缠着破布条的弯刀。 赵嫣咬牙举起了手中的短刀,却见仇醉沉默片刻,屈指轻轻一弹。 她手中的匕首便脱力飞向一边,直直插入地缝中。 几乎同一时刻,一道身影从楼上跃下,一掌拍向仇醉胸口。 疾风震荡,雨珠碎裂。 仇醉睁目,下意识抬臂交叉于胸前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连连后退,后背哐当砸在墙上,震开蛛网般的裂纹。 仇醉将自己从凹陷的土墙中扒拉下来,抬臂按住后颈喀嚓一撇,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一袭红袍的谪仙翩然收手,抬手解下身上的暗色斗篷抖开,裹住身后簌簌发抖的赵嫣。 闻人蔺踏着雨水将小公主的短刀捡回,顺势解决了扑上来的两名雍王府护卫,这才抬袖仔细擦干净刀刃上的血渍,将短刀奉还至赵嫣冰冷的手中。 “好了,没事了。” 闻人蔺蹲身半跪,拇指仔细抚去赵嫣眼角的雨水,轻声示意,“呼吸。” 赵嫣茫然睁大眼,停滞的呼吸这才开始运作,空气裹挟着雨水争先恐后涌入口鼻,呛得她躬身咳喘起来。 闻人蔺敛目,将她颤抖脱力的纤细身躯揽入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她的背脊顺气。 “肃……肃王。” 赵元煜知道来了尊根本惹不起的煞神,忙不迭催促仇醉,“走,快走!” “别跑!” 赵嫣大口大口喘息,厉声道,“别跑!” 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带着满腔恨意将手中的短刀朝赵元煜掷去! 仇醉将揽着赵元煜跃上土墙,几个起落间消失在暗夜中。 那柄短刀只来得及擦过仇醉粗黑的手臂,带着一丝血痕,钉入土墙的蛛网缝隙中。 张沧和蔡田立即去追。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抓住他……” 赵嫣双目湿红,如同溺水之人般揪着闻人蔺一丝不苟的衣襟,近乎绝望地呐喊,“太傅,助我杀了他!” 说是呐喊,却因极度脱力只发出了破碎的风声。 心中某根强撑的弦终于断裂,聒噪的雨声悄然寂静。 赵嫣最后感受到的,是在栽倒在闻人蔺怀中闻到的清淡木香。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第39章 [VIP] 第39章 唇舌 赵嫣并没有昏迷多久, 醒来时在马车里,躺在闻人蔺的怀中。 她的听觉先一步回笼,嘈杂的雨声再次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 继而视野渐渐清晰。 雨水自闻人蔺冷白的下颌滚落,滴在赵嫣的额间。 马车的昏光中, 他潮湿的外袍显现出浸血般厚重的暗红色。 耳畔一阵尖锐的嘶鸣后, 追击赵元煜的记忆涌上脑海,赵嫣一把握着身侧的短刀, 挣扎着起身。 “躺着别动。” 闻人蔺抬掌按在她的肩上,轻而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的眼睫亦是湿漉漉的,一簇簇粘连着,遮住了眼底的情愫。 赵嫣被他按着,方觉自己浑身脱力发颤,只能徒劳喘息道:“赵元煜……” 她要杀了他。 她必须杀了他! 闻人蔺凝视她眼底近乎淬火的执拗,半晌,指腹轻轻抚过她被雨水浸泡得发白的脸颊, 落在她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本王不认为,一条败犬的性命比殿下重要。” 闻人蔺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缱绻的错觉,“本王喜欢殿下的骨气。但偶尔也会想,若殿下的脾气也能像这唇舌一般柔软,就好了。” 他只是想让小公主服个软, 乖乖躲在他的身后。 可当那头野兽手持弯刀靠近雨中瑟瑟强撑的小小公主时,不可否认,闻人蔺有一瞬的杀意迸发。 赵嫣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想要从闻人蔺那里得到什么东西, 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懂得的。 所以赵嫣努力抬起颤抖的指尖, 毫不迟疑地压下闻人蔺的脖颈,将微凉湿润的唇瓣印在了闻人蔺嘴角。 闻人蔺看着她,一动不动。 赵嫣发梢滴水,闭了闭眼,狠心贴得更紧了些,唇瓣笨拙而生涩地压了压,又抿了抿,试图撬开那片牙关,到最后已近乎啮咬。 她虚虚搂着闻人蔺的脖子,手中还死死握着那柄撑在着她全部愤怒与仇恨的短刀。一个献祭般的轻吻,在这个绝望的雨夜显得靡丽而又惊心。 闻人蔺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仍保持着抬起的姿势,微微垂下眼帘。 耳畔雨声渐停,狭小的空间内只听得见衣料的摩挲声。就当赵嫣快要坚持不住了时,闻人蔺抬起的手总算落在了她的颈后,在她将自己憋死前,轻轻推远了些。 他凝视赵嫣不甘而微红的脸颊,许久,哑沉问:“赵嫣,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这是闻人蔺第一次唤赵嫣的真名,带着些许切齿的意味。 赵嫣苍白的脸上浮出绯色,答不上来。 她视线涣散,呼吸短促,连挂在闻人蔺颈上的手臂也无力垂下。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闻人蔺终于发觉不对,抬手覆在她的额上。 半晌,眉头一皱:发热了。 …… 赵嫣开始频繁梦见往事。 她梦见六七岁的时候,她趴在赵衍寝房的窗棂上,垫着脚尖朝里看。 太医们尽职尽责地围着病榻上的赵衍切脉诊治,母后衣不解带地陪伴着儿子,不时以丹蔻玉指摩挲着他苍白的小手,就连父皇亦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探望,神情流露出少见的慈爱。 小赵嫣怔怔看了许久,大眼睛中除了对兄长的担忧外,更多的是孩童纯稚的艳羡。 她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故意减了衣物,光着脚丫坐在殿门前吹风祈祷。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生病,便也能得到父皇母后无微不至的关爱;只要自己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阿兄就会好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省点心?” 母后只是看着衣衫单薄的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梦见十五岁生辰那日,赵衍被雨气打湿的病弱脸庞。 他漆黑的瞳仁温和宽厚,弯腰将绿檀首饰盒捡起,“嫣儿,哥哥不是在可怜你。哥哥只是,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些年所受委屈的万一。” “你就是!” 少女脱口而出,“赵衍,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互换身份。” 一语成谶,终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呢?赵嫣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吐出那样的“诅咒”,若是没有说出那番违心伤人的话,赵衍是不是就能活得好好的? 可万事没有“如果”,她只能背负着回忆的阴影举步前行,从此扮成赵衍的每一日,都是上苍对她无知的惩罚。 直到这个雨夜中,她亲口听到赵元煜承认一切。 “是我又如何!” “赵衍……你早该死在行宫归途中了!” 雷雨中狰狞的大笑,震得她肝胆欲碎。 原来赵衍并非懦弱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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