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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来了。可她很清楚,这支锋利的羽箭未必能近得了闻人蔺的身,但闻人蔺手却能轻而易举捏碎她的颈骨。 她拿不准闻人蔺这番言辞疯狂的暗示,是源于他兴致来焉的恶意逗弄,还是别有企图…… 直觉告诉她,不要试图在闻人蔺面前撒谎,以卵击石必自取其辱。 “孤总是猜不透太傅的心思,是以有时……的确惧惮太傅。” 赵嫣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箭矢,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真诚些,“但暗箭伤人非君子所为,孤亦不齿。骑射是为强健体魄,肃王殿下说这些话,实在太骇人了。” 不知哪个词戳中闻人蔺笑点,他忽的抬手抵着鼻尖,扭头低笑起来。 “强健体魄?” 他笑得双肩都在微微颤动,良久方平静下来,垂眸俯视面前这个看似天真纯稚的太子,“先练臂力吧,或许有生之年太子能拉得开这张……轻弓?谁知道呢。” 这一次,赵嫣明明白白在他眼中看到了戏谑。 不由暗自切齿,教储君骑射不为强身健体,难道还是为了上阵杀敌吗? 有何好笑的! 罢了罢了,左右她是仿着赵衍的语气说话,就当这人嘲笑的是赵衍吧。 然而依然可气!他又凭甚嘲笑她的同胞兄长! 赵嫣憋着一肚子火拉弓,练了一个上午臂力。 回到东宫,双臂宛若灌铅,酸痛难忍。 赵嫣僵着纤细胳膊,龇牙咧嘴地任凭流萤给她推拿放松,心中已是将那黑心肠的闻人蔺腹诽百遍。 可冷静下来,又品味出几分不对。 闻人蔺言辞间,似乎对她颇有敲打警醒之意。 肃王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从来不说废话。只是不知他敲打的是真正的赵衍,还是对她这个赝品起了疑心…… 一颗心下沉,赵嫣不由蹙眉打了个寒颤。 肃王府的马车碾过长街。 摇晃的马车中,闻人蔺坐得四平八稳,慢条斯理解开宽大文袖遮挡的护腕,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来。 伤口显然裂开了,绷带上渗出些许血色。 一旁的张沧捧来金疮药,忍不住又开始絮叨:“那些狗贼下黑手行刺,王爷手上还带着伤呢,就赶着回来给小太子授课。要卑职说,那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去将库房里那支袖里菖蒲找出来。” 闻人蔺重新上药包扎,打断了张沧的话。 “是……啊?” 张沧一愣:那东西女里女气的,王爷找它作甚? …… 连着练了两天开弓,赵嫣连着数日手抖得连抬笔都困难。 连流萤见了也心生不忍,忙不迭让张煦送了舒筋活络的药油来,劝道:“殿下不擅骑射亦非大错,何必如此拼命?” 赵嫣按住流萤手中的药瓶,牵连到伤处,不由直吸气。 “你以为我转性了,突然奋发图强?” 扮成太子模样,她的浅笑是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明亮,“我是故意如此的,上了药好得快,这苦肉计就不灵了。” 流萤直到第二日,方知她这话含义。 那天闻人蔺说“兵法、对弈、骑射轮着来”,赵嫣便算到了这几日轮到讲习兵书了,课上文墨居多。 虽说自入东宫以来,她一直在模仿赵衍的笔迹,如今已得八九分神似,但应付肃王这样的危险人物显然还不够,能拖一日是一日。 眼下小胳膊腿儿酸痛成这样,便是极力控制,一落笔便如蚓走蛇行,这下连模仿赵衍字迹的功夫都省了,任神仙也写不出原本雅正的字体来。 闻人蔺单手抵着太阳穴,平静扫视她那份不甚雅观的誊写,半晌,搁置一旁。 “去将本王备好的东西取来。”他吩咐身后的侍从。 侍从领命,很快取来一个比巴掌略长的漆盒。 赵嫣端坐于案几后,偷偷观察他的动静。 这又是何物?闻人蔺不会又想出什么试探折腾的把戏来了吧? 正凝神间,座上之人已吧嗒打开了盒子,取出一个黄铜鎏金类似于护腕的精巧玩意儿。 闻人蔺屈指点了点案几,示意她:“手。” 赵嫣不明所以,迟疑着将手搁在案几上。 她的指甲修整得齐整圆润,手掌不似女子那般十指尖尖、软若无骨,却也没有男子应有的硬朗修长,纤白秀气得很。 闻人蔺没什么神情,伸手撩开她的袖袍,露出细瘦的腕子。 赵嫣倏地蜷了蜷手指,如临大敌。 察觉到她的紧绷,闻人蔺一手拿着那鎏金的护腕,一手捻着她的中衣衣袖,抬眼看她。 赵嫣只好强忍着要抽回手的恐慌,老实温吞道:“手臂还疼着……” 脉象可以改变,女子的骨量却无法遮掩,她怕闻人蔺摸出什么来。 然而闻人蔺只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腕子上,将冰冷的金属物件套上,严丝合缝一扣。 大小刚刚好,三瓣菖蒲花的镂纹清冷流光。 “这是……何物?”赵嫣细声问。 “袖里菖蒲。” 见她茫然,闻人蔺换了个通俗的说法,“袖箭,暗器。” 暗……暗器? 赵嫣心下惊异,抬起左腕仔细观摩了一番,发现这的确不是一只普通的护腕,下方有精细的机关,连接着小指粗细的一个孔。 “太子若不想当场被射穿脑袋,便别对着自己瞎触。” 闻人蔺凉飕飕的嗓音传来,唬得赵嫣立刻将东西拿远了些,僵着酸痛的胳膊,再不敢随便触碰。 闻人蔺笑了声,倾身指了指她腕下的一枚突出机括,“此物隐秘,不易被查出,且对臂力没有要求。只需对准目标,按下此处机括,暗箭能伤百步以内目标。不过只有三箭,太子省着点用。” 赵嫣像是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不明白闻人蔺此举何意。 对手的东西不能随意收,恐出祸端。 赵嫣权衡片刻,方试探道:“孤身边有东宫卫护着,许是用不上此物。” 闻人蔺抬起眼来,悠然道:“质帝亡于舞姬行刺,元帝死于回宫途中,安王崩于汤池之中,他们死时哪个身边没有护卫守着?” 赵嫣眨了眨眼,无言辩驳。 她悄悄收回手,将那冰冷的暗器藏于袖中紧紧捂住,半晌方鼓足勇气问:“那太傅,为何想起赠我这个?” 她可不相信闻人蔺是照顾她那柔弱的力气,才为她挑选如此称心的“礼物”。 闻人蔺看了她很久,漆眸映着窗边黯淡的冷光,仿若寒潭深不可测。 他嗤的一笑,手搭扶手靠回太师椅中,淡然道:“就当是,回报太子在永麟殿上的良言夸赞。” 永麟殿?那场暗流涌动的招安冬宴。 赵嫣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夸赞闻人蔺的话了,只觉他此时的神色高深莫测,仿佛只要再对视两眼,便能从头到脚将她看穿。 赵嫣握拳干咳一声,扭头避开了视线。 寒风钻入窗缝,吹散案几上袅袅的暖烟。 今年的最后一场冬雪便在此时悄然降临,洋洋洒洒,落在闻人蔺晦明难辨的眼中。 第16章 第16章 除夕 书房中,赵嫣给孤星看那支护腕造型的袖里菖蒲。 “卑职已检查过了,此物的确是袖箭,内外并无问题。只是……” 孤星将袖里菖蒲重新奉还,方在赵嫣疑惑的目光中继续道,“只是此物小巧,应是给女子防身用的。” 见赵嫣拧眉,孤星垂首,忙补上一句:“若是半大少年,也可使用。” 护腕上的镂花菖蒲精细华丽,的确是女子喜爱的风格。何况少年生长极快,骨量一天一个变化,有几个会去定制这等用不了几个月的凶器防身? 是嘲讽东宫太子男生女相,还是怀疑…… 赵嫣不敢继续揣测,看着面前这物件都觉得扎眼起来。 她抓起袖里菖蒲欲丢出门外,然而手扬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慢慢收了回来。 她如今顶着赵衍的身份,须得忘记自己的原名与喜好。而赵衍是个宽厚到近乎傻气的人,断不会因为一支疑似女人使用的袖箭而心存芥蒂,流露慌乱。 赵嫣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她倒想看看闻人蔺那张人畜无害的皮囊下,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仅是须臾便沉静下来,赵嫣恢复了东宫太子应有的温和敦厚,握着那暗藏杀机的袖里菖蒲道:“对了,孤的那两个故交,可有下落了?” 冬节过后,赵嫣便暗中命孤星去明德馆,找寻与故太子有过书信往来的王裕与程寄行。 她有很多事想问这两人。如今大半月过去了,按理说应该有结果了才对。 孤星也是为回禀此事而来。 沉默半晌,他如实禀告道:“回禀太子殿下,那位姓程的贡生七月中突发急症,猝死于寝舍内。他乡下的寡母认领了程生的尸身,并未提出什么质疑,没几日便下葬了。” 赵嫣讶异,忙问:“什么病死的?” 孤星道:“似是通宵挑灯读卷,诱发心疾。” 赵嫣莫名听得心尖发凉。 一个月内明德馆暴毙两名贡生,与赵衍有交集的沈惊鸣与程寄行皆先后而亡,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想了想,她问:“查过程寄行的病史么,确定死于心疾突发?” 孤星明白主子的意思,点头道:“卑职自称为程生同乡,向其同窗打探过此事。可奇怪的是,同窗皆言程生素日身体康健,骑射一流,连风寒小病都极少有过。翻看明德馆今年来的儒生出勤册子,程生亦是满勤。” “这说明,这一年来他从未告过病假。” 赵嫣了然,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患有心疾之人该有的表现。 “王裕呢?” 赵嫣将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人身上。 “程生病故不久,此人便谢师云游了,至今未有音讯。” 孤星抱拳道,“殿下放心,卑职正在全力追查。” 不太对劲。 多少儒生学子视科考为登天之梯,盼望鱼跃龙门,这个王裕已是贡生身份,离最终殿试仅有一步之遥,为何偏偏在此时选择辞师远游? 心中疑窦渐浓,赵嫣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与柳姬谈谈。 刚行至承恩殿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倾倒声。 流萤呈来的新鲜糕点,刚要劝,赵嫣便止住她的话茬道:“母后只说不许她出门,没说不许我去看她吧?” 说罢亲自接过糕点托盘,推门进去。 一只靴将才迈进殿中,便踩到了一本仰躺在地砖上的旧书,远处还横七竖八躺了不少纸笔书卷,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柳姬支棱着腿歪在窗边坐床上,正百无聊赖地掷棋子玩。 一枚白子蹦到了赵嫣靴下,她顺势拾起,将它补在了棋盘上的断点处。 柳姬挑眉,朝她看了过来。 “呵!这还没到清明节呢,殿下怎的就想起来看我啦?” 大美人一开口便夹枪带棒的,字字不提委屈,但字字都暗讽禁足殿中的无聊至极。 “想让母后放下戒心,总得需要时日。再说了,我这不一直在等你想明白,给我答复么。” 赵嫣被她逗笑了,将装着各色精致糕点的托盘置于案几上,随即规矩坐在她对面,“听流萤说你爱吃甜食,便让膳房多做了些。” 柳姬皱了皱鼻子,半晌,没忍住挑了一块蜜豆糕塞入嘴中,哼哧道:“我没什么好答复你的。既然已确定赵衍不在了,真相如何又有何重要?” “若真这么想,你就不会冒险回宫了。” 赵嫣也不废话,取出那张曾与赵衍书信往来的名单,“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柳姬的目光从纸笺上一掠而过,不假思索:“不认识。” “沈惊鸣和程寄行死了,王裕下落不明。” 赵嫣道,“死在太子出事前一个月。” 听到这话,柳姬那双玩世不恭的琉璃眼才微不可察地一颤,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捻起一块新的糖糕来。 柳姬撒谎了,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口如瓶。 赵嫣心知肚明,适时退让,从袖中取出另一张字笺抚平在柳姬面前—— 是在沈惊鸣赠予太子的那本《古今注》中发现的字条。 “那我换个问题,这个‘拂灯’是何意?” 这一次,柳姬的目光在力透纸背的纸笺上停留了许久,神色几番变化。 她回道:“扑棱蛾子。” “什么?” 赵嫣一滞,随即慢慢拧起眉头,“我并非在与你开玩笑。” “我也并非在与你开玩笑,你没仔细读过那本《古今注》吧?” 柳姬已是不耐,咽下糕点道,“‘飞蛾善拂灯,一名火花,一名慕光。’①拂灯,便是飞虫,俗称扑棱蛾子。” 赵嫣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视作重要线索的,费尽心思去追察的纸笺,竟只是沈惊鸣随手誊写的飞虫别称。 柳姬捧着糕点,眼睁睁瞥见赵嫣缓缓垂下眼帘,眼中的光彩明显黯了下去。 记忆浮现脑海,面前的身影变得模糊斑驳,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与之形似的少年。 曾几何时,柳姬与赵衍也曾于此执子对弈,嬉笑调侃。 “赵衍,你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身边一个伺候的美人也没有?” 她大剌剌盘腿坐着,喋喋抱怨,“害得我整日只能对着你这张小白脸,好生无聊。” 赵衍将外袍松松照在单薄的肩头,温声道:“美人没有,不过孤有个孪生妹妹,甚是漂亮可人。” “有多可人?”柳姬两眼放光。 赵衍手抵着下颌沉思良久,方慢吞吞道:“嗯……和孤一样。” 柳姬作势要打,赵衍却愉快地耸肩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得天昏地暗。 柳姬终是不忍,悬在半空的巴掌终是轻轻落下,改为给他抚背顺气。 “既是这般疼爱,为何不护在身边?”她问。 赵衍气喘吁吁地摇头。 “孤体弱无能,常惹她生气厌恶。何况东宫并不安全,孤不想……将她拖入泥淖中。” “她厌恶你?那你还这般挂念着她。” 赵衍只是摇首笑笑:“我知道嫣儿说那些都是气话,因为她一心虚,便喜欢气势汹汹地反问回来。譬如‘谁稀罕你的东西’‘谁担心你了’……说完气话又会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后悔,嘴硬心软的模样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他眼中全是兄长的宽厚温柔,应允道:“下次有机会,定然引荐你们认识。” 柳姬没有等到他的“引荐”,倒是记住了赵衍嘴里那个一心虚便下意识反问的小姑娘。 可怜的小公主与她一样,都被剥夺了原本的身份和姓名,顶替别人坐在了摇摇欲坠的东宫危椅上。 “那么你呢?你为何在意太子的死因?” 柳姬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我听赵衍说过,你似乎很讨厌他。” 那极低的“讨厌”二字,如同细针刺痛赵嫣心中最脆弱之处。 她蜷起了手指,上等的衣料在指间起了褶皱。 “是,我讨厌他。” 她低声道,“讨厌他背负那么多人的喜爱与希冀,而我再如何努力也从不被认可。讨厌他明明脆弱得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掌控,却还总想着去照顾别人……” 仅是一瞬,她低垂的眼帘重新抬起,眸光澄澈坚定。 “可那又怎样?他是我血脉相连的兄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 低柔的嗓音如珠玉落盘,掷地有声。 柳姬微张唇瓣,久久不语。 赵嫣以为今日又是无功而返,不由轻叹一口气,起身离去。 “王裕在沧州有田产。” 身后蓦地传来柳姬低沉的嗓音。 赵嫣诧异回首,见柳姬拍了拍指尖的碎屑起身。 “我知道的并不比殿下多,既然目标一致,与殿下合作也行。” 柳姬环顾承恩殿,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行动自由。日日禁足屋中,我已是待到厌烦了。” 如云开见日,柳暗花明。 赵嫣拢袖一笑,轻而郑重道:“当然。” 转眼便是一年岁末,除夕在满城烟火的热闹中如期而至。 梁州牧带着数以百车赏赐搜刮而来的珍宝满载而归,厉兵秣马。而朝廷扬汤止沸,围城之急解了不到半月,宫中已是歌舞升平。 除夕家宴,皇帝并未出席。 赵嫣与那几个妃子及未出嫁的公主不熟,索性寻了个借口提前回了东宫。 沐浴洗去一身的疲乏,赵嫣只在发尾松松地绑了一条君子发带,裹着厚重的狐裘出来,便见一袭绯衣的柳姬提着一小坛罗浮春②迎面而来。 “殿下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她解除禁足后便恢复了以往的随性,来去自由。此时未施粉黛,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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