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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在小太子身边时,王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不惜得罪小太子也要将姓柳的假死弄走,怎么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 张沧琢磨着,忽然想到什么,做出恍然的样子道:“卑职明白了!那狐狸既认回了小王孙的身份,就算与太子是同姓同宗。本朝礼法,同宗同姓之人哪怕相隔十七八代,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还得是王爷高明啊!兵不血刃,就彻底绝了那男狐狸的心思! 张沧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这边排山倒海,闻人蔺倒是淡然。 他以帕子拭净了手,垂眸转着霜白修长的手掌,忽然想换一样更柔软细腻的东西抚抚。 遂转身下楼,朝崇文殿而去。 廊下,赵嫣与柳白微比肩而立,听檐铃丁零作响。 “老爷子去太极殿面圣了,估摸着要候上一阵,我便自己偷溜来此。” 柳白微换了云缎锦衣,金白二色衬得他唇红齿白,极富少年气,比扮女装、做儒生时大为不同。 他哼了声:“明德馆的灯要亮着,可我也不愿如深闺怨妇一般翘首等候殿下音信,只能出此下策了。” 赵嫣着实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眼前所见。 “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知从何问起,“你不是姓柳吗?” 柳白微似是难以启齿,张了张唇,才坦诚道:“柳,是我的母姓。” 颍川王世子为老郡王独子,在当地一手遮天,看上哪个美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轻而易举就能夺去一个少女的清白。 那少女是私塾夫子的女儿,生得如兰花般清婉美丽,却无端遭此横祸。世子吃饱餍足,拍拍屁股走人,转头迎娶了门当户对的士族贵女,连个名分都没给柳家姑娘,气得柳夫子呕血而亡。 柳白微嘲笑:这些恶霸行径放在话本中都嫌老套,而可笑的是,它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噩梦。 柳家姑娘变卖家产投靠亲戚,拼死生下了儿子,本以为会这样了此残生,谁知颍川王世子作孽多端遭了报应,突发恶疾而亡。 郡王府绝了后,一旦老郡王撒手人寰,则朝廷将收回颍川郡王府的爵位与俸禄。 皇家禄蠹,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肥肉? 世子妃这才想起,丈夫还有个遗留在外的私生孽种。 她派人追杀柳家妇,想要去母留子,稳住郡王府基业。 熟料那妇人却带着儿子逃了出来,于倾盆的雨夜,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年仅九岁的儿子托付给先父好友临江先生。 “我改名换姓,跟着临江先生游历七年,颍川郡王府从未停止搜寻我的下落,直到天佑十六年,临江先生举荐我入明德馆。” 柳白微背靠着阑干,平静道,“第二年春,我遇见了下榻明德馆的太子殿下。” 他恨极了这些摧毁了柳家的皇亲权贵,也恨极了自己身上那一半肮脏的血脉。他毕生所求,唯见天日昭昭,暗夜魍魉无从遁形,以告慰母亲、外祖父亡魂。 是以和太子殿下交谈的第一天,他就知自己跟对了人。 赵嫣忽而想起,在玉泉宫听雨轩,柳白微向她吐露“拂灯”真相时,的确提到过:“我来明德书院,本就是为了藏身。能有机会藏到东宫之中,自是更好。” 只是那时的赵嫣受阿兄一行人飞蛾扑火般的纯粹风骨所震撼,心中悲潮翻涌,一时忘了深究柳白微那句剖白的深意。 柳白微别过头,低声解释道:“我并非刻意隐瞒。后来,也想过向殿下坦白身世……” 可后来镜鉴楼点灯,见王裕,又得知肃王欺负殿下,继而被迫假死……事情桩桩件件涌来,他终是丧失了剖白的良机。 听到这,赵嫣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靠着阑干,通透的眼眸望向身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倨傲少年,轻声问:“你回来,是为了东宫吗?” 柳白微所有的颠沛流离都拜颍川郡王府所赐,他应是,极其厌恶这个“小王孙”的称谓。 柳白微一怔,随即失笑,下意识要去揽赵嫣的肩。 而后反应过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能再亲昵地去勾殿下的袖边或肩头了。 抬起的手于空中转了个弯,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道:“也不全为了名正言顺见殿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有现成的权势可以利用,何乐而不为。” 赵嫣仿佛看透他的心事,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殿下此言,是在担心我吗?” 柳白以手指心,清朗道,“殿下放心,我只是换个身份和殿下并肩作战罢了。我的心志,不会因此而改变。” 赵嫣明白,可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坚守’二字。 柳白微如此,死去的赵衍与拂灯者们亦是如此。 她笑了声,认真道:“柳白微,你是真有少年意气,君子之风。” 她一笑,云间所有璀璨的光都落在了她的眸中。 柳白微顿了顿,而后不甚自然地别开视线,望着自己的脚尖道:“殿下这般谬赞,也不怕良心痛。身世可怜并非自甘沉沦的借口,我拼命抗争,就是为了不成为作恶之人,怎能因自己身居高位而忘记当初的信念。” 然深究起来,到底是有遗憾的。 柳白微有些失神:“我常说要替赵衍照顾殿下,如今,倒真成一家人了……” “成为一家人也无甚不好,算起来,我得叫你一声堂兄呢。” “都六七代开外的远亲了,算什么堂兄?” 柳白微似是抵触,又似是不甘,咬牙切齿的模样颇有几分“柳姬”的影子。 然而同姓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只得悻悻断了念想。 赵嫣看着他一会鼓气,一会泄气,不由好笑:“父皇怎么说?” 柳白微兴味索然道:“老爷子求皇上给我赐个字,就算认祖归宗了。” “这么早就要取字了?”赵嫣讶然。 她记得柳白微还未到行冠礼取字的年纪。 柳白微解释:“老爷子急需我撑当门面,故而未及二十岁也可取字。” 赵嫣了然,想起舅舅宁阳侯魏琰十四岁为家主,十五岁就取字为“泽然”。 闻人蔺呢? 她好像从未听谁叫过闻人蔺的字,尽管他早两三年就及冠了。 正想着,柳白微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打断她的思绪道:“殿下还在查那毒香的来源?” 赵嫣回神,凝神道:“是。” 果然如此,柳白微正色。 “我发现连颍川郡王府都在求丹问药,和神光教道士有往来,可见这群妖道的触须已经遍布朝野。” 云翳掠过,蝉鸣低伏,柳白微压低嗓音道,“我总觉得近期会有大事发生,殿下务必小心。” 赵嫣颔首:“我知道。文脉乃一国之魂,明德馆那边就交给你了。” 二人交换了情报,便见一名内侍远远地走来。 柳白微知道那内侍是来寻自己的,站直身子道:“我该走了。” 话虽如此,他双脚却没舍得离开分毫。 赵嫣颔首说“好”。 柳白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别过头说了句:“我会常来看殿下的。” 说毕行了个儒生礼,深吸一口气方转身离开。 赵嫣回到崇文殿中,迟了半盏茶时间。 殿中竹帘半垂,兽炉烟雾袅散,裴飒和所有侍从都不见了踪影,唯有闻人蔺临窗而立,竹帘缝隙中透入的阳光,将他的官袍镀成了艳丽的金红色,侧颜冷白英挺,如嵌画中。 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后殿回廊之景。 赵嫣心间蓦地一跳,遂低眉敛目,老老实实地蹭回书案后坐下。 “裴伴读他们呢?”她没忍住问。 闻人蔺回首,看着坐得端正的小殿下,缓声道:“忽而想起检查殿下功课,便让碍事的人都滚了。” 赵嫣眼皮一抽,也不知他说的“功课”是什么功课。 空无一人的大殿气氛实在暧昧,总让她如坐针毡,惴惴难安。 她佯做沉静地铺纸润墨,忽然想起一事,执笔问道:“太傅字什么?” 闻人蔺抬眼看她。 赵嫣也知道自己岔开话题的方式有些拙劣,可又实在想知道答案,只好硬着头皮道:“突然想起太傅年已及冠,还不知太傅取了什么字。” 字么,闻人蔺是有的。 他及冠成年时,家里的长辈都死绝了,字是他自个儿取的。 如今成了把控朝野的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无人敢唤他的字。若非小殿下心虚提及,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 赵嫣观摩着闻人蔺的神情,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抵触或是厌烦的情绪。 他只是步履平稳地从窗边走来,被切割成条条窄缝的阳光一层层从他身上褪去。 他在赵嫣身后站定,而后倾身俯首,温凉如玉的指节握着赵嫣执笔的右手,脸颊贴着脸颊,如教小儿悬腕般引导她在宣纸上写下遒劲的两个字。 赵嫣甚至能感受到轻拂于耳畔的绵长呼吸,属于闻人蔺的气息从四面包裹而来。她心跳鼓噪,手臂如同租赁来的般失去了知觉,只能任凭闻人蔺牵引写画。 “少……渊?” 赵嫣品味着墨迹未干的二字,只见其笔锋峥嵘如剑,磅礴大气,不由侧首问道,“是渊博的渊吗?” 闻人蔺笑了声。 不知为何,赵嫣总觉得这声笑带着些嘲弄的意味。 闻人蔺感受着掌心细腻如玉的肌肤,声音波澜不显:“是深渊的渊。” 第56章 [VIP] 第56章 试试 少渊, 非是少年学识渊博。 而是少年时便堕于深渊,行于暗夜。 赵嫣想起了刚回东宫时,让流萤搜罗来的那本朝中肱骨重臣的名册信息, 上头有关闻人蔺的身世不过薄薄一页。 可这一页,字字触目, 句句惊心。 天佑十年, 孤城围困,闻人家父子四人领十万将士血战到底, 以血肉筑墙,护住了身后十三城百姓的安宁。滚滚乌云下剑折旗残,尸骸遍野。 听说闻人将军战死时仍保持着持剑站立之姿,震慑北夷敌军不敢向前,直至霍锋率领援军至,含泪取走闻人将军手中残剑,那具石像般高大残破的身躯才轰然倒下。 闻人家长子闻人苍、次子闻人慕相继战死,十六岁的幼子闻人蔺被人从尸山里刨出来时, 也仅剩一口气吊着。 朝廷驰援军令为何迟迟未至,如今已不得而知。 去年年底,赵嫣也曾让孤星暗中查探过雁落关一战的详细内情,试图窥察闻人蔺的目的以自保。可奇怪的是,当年涉及此战的监军与御史皆已亡故,根本无从查证。 没人知道闻人蔺在孤城受困的那两个月, 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心就如同他为自己取的字一样,深渊无测,望不见底。 心脏仿佛被小小地牵动了一下。 赵嫣不自觉侧首, 唇瓣几乎擦过闻人蔺的脸颊。 她很想再问点什么,关于雁落关一战, 关于闻人蔺的过往。 她轻启唇瓣,正思索如何措辞,闻人蔺却是松开了她的执笔的手,经络分明的手掌撑在案几上,将她半笼罩在臂弯中。 是一个看似躬身垂问,而又略显亲近压迫的姿势。 “现在,该我问殿下了。” 他食指轻轻点了点案几边沿,“书都学完了?” 话题又绕了回来,赵嫣一阵心虚,只得支吾拖延:“回东宫再问吧。崇文殿是太子学习经纬政略之处,问那些,恐有辱斯文。” 闻人蔺乜眼看她,轻淡道:“本王殿下都辱过了,还在乎斯文?” 赵嫣心底刚涌起的那点苍凉隐痛瞬间跌散,恼然拍了笔,在宣纸上落下一条曲折墨痕。 她近来忙得回到东宫就只想呼呼大睡,压根没看书,闻人蔺问的那些养生之道,她自然大多答不上来。 闻人蔺便以她的身形为示范,将暖宫的穴位一一比划给她看。 他一脸正色,指节隔着衣料一触即离,举止并不轻佻刻意,可赵嫣还是被折腾得唇红面绯。 这里毕竟是崇文殿,不是东宫寝殿。 差不多了,闻人蔺才噙着笑,若无其事地拿起《合纵》继续讲解。 …… 夏夜,骤然一声雷吼,暴雨毫无征兆席卷而至。 整整半个月不见天日,各地水灾的奏折纷至沓来,堆满了太极殿的长案。 朝中上下为赈灾粮款之事吵得不可开交,连皇后都主动减了寿宴规格,一切从简。宫中恨不能一两银掰成两份用,唯有摘星观的建造仍是热火朝天地进行,要赶在年底前封顶。 寿康长公主一家因暴雨洪涝耽搁了行程,直到七月初才赶到京城。待其在长公主府邸安置妥当,就要入宫拜谒皇帝与皇后。 宫门外,水洼倒映着天上流云。 赵嫣一袭东宫太子的紫袍金冠,亲自迎姑母寿康长公主下车。 铜铃叮当,华盖香车还未停稳,车帷就被一只柔荑小手掀开。 “太子哥哥!” 长乐郡主霍蓁蓁挽着浅金色的烟纱披帛跳下车,踩着小水洼快步奔来,腰间的金铃铛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丁零作响,笑着扑了赵嫣满怀。 怀中少女软香四溢,赵嫣被她撞得后退一步,堪堪站稳。 不由惊讶:儿时那个时常与她拌嘴扯头花的莲藕团子,竟出落得这般水灵可爱了? 霍蓁蓁腕上的金玉镯子碰撞出叮当的声响,她稍稍后退半步,连珠炮弹般道:“洛州一带到处都发洪水,我险些以为赶不到京城了呢!对了,听说太子哥哥身边那个柳狐狸没了,是真的吗?哼,敢抢我的太子哥哥,可见是报应!” 又叉住小腰,神气道:“太子哥哥,我上个月及笄了,你怎的没写信给我呀?我也想要太子哥哥亲手打造的金笄,赵嫣有的我也要有!” 赵嫣微笑着看这表妹编排自己,正忍得眼皮抽搐,便闻后头传来一声清泠的女音:“蓁蓁,你已是成年的大姑娘了,莫再像小时候那般没有规矩。” 赵嫣闻声望去,只见一名钗环灿然的贵气美妇搭着侍婢的手下车,身后跟着小心翼翼护着她的霍大将军。 赵嫣收敛神情,规矩行礼道:“侄儿赵衍,见过姑母、姑父。” 美妇只略一点头,便调开视线,径直走到霍蓁蓁面前,温柔替她理了理方才跑松的鬟发。 霍锋抱拳回礼,打破尴尬:“臣霍锋,给太子殿下问安。” 长公主入宫先要面见帝后,赵嫣亲自领着姑父姑母朝会客的紫云阁而去,一路上夫妇俩不发一言,好在还有个雀儿般的霍蓁蓁叽喳个不停,气氛不至于太沉闷。 赵嫣看了眼前面略微冷淡的寿康长公主,侧首低声问流萤:“我方才什么礼数不周全,惹姑母生气了么?” 流萤压低声音飞快道:“去年春,太子殿下执意带回柳姬,长乐郡主知道后来东宫哭闹了一番,后来就负气离京了。” 赵嫣明白了,姑母是在为女儿撑腰。 若说霍蓁蓁有多心悦赵衍,倒也不见得,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加上嫉妒赵嫣有个宽厚温柔的兄长,而她没有,于是铆足了劲儿也想得到这份温柔罢了。 而赵嫣呢,打小羡慕姑父姑母鹣鲽情深、将夫妻俩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霍蓁蓁身上,那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爹娘模样。 两个小孩儿互相嫉妒,互相看不顺眼,赵衍就成了夹在她们中间争夺的香饽饽。 而今回想起来,只觉好笑又唏嘘。 在宫中用膳毕,霍蓁蓁又缠着“太子”去西苑樱桃园逛逛。 赵嫣正愁没有借口接近神光教,便笑道:“如今樱桃过季,西苑里无甚好看的。倒是北苑地阔景宜,孤带郡主去走走?” 霍蓁蓁不疑有他,欣然应允。 晚霞如胭脂浸染了半边天,不知名的飞鸟振翅掠过。北苑被风雷摧毁的殿宇已推翻重建,地基扩了数倍,搭起的梁架如巨兽的骨骼耸立,衬托之下,往来搬运的工匠宫人们便如蝼蚁般渺小。 “太子殿下,前方石料木材堆放如山,着实危险,还请您止步。” 负责监察的工部吏员作揖赔笑,“别说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就算一个小石子崩下来小人也承担不起啊。” 赵嫣好脾气地应着:“好,我们就远远看上一眼。” 说着,她掩唇轻咳,给了身后的李浮一个眼神。 一队运送木材的车马辘辘经过,离开时已不见李浮的身影,没人留意“太子”身边少了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待天完全黑了,李浮才带着满鞋底的泥土匆匆归来,默不作声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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