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改革都将会因此受阻。 金钞局他不担心,但后续稽查司改成税务稽查司,很可能会因此泡汤。 还有黄河改道,恐怕接下来谁提,谁就是罪人。 一想到这种局面,他的心情就非常沉重。 以至于忍不住差点结束巡查,返回应天。 不过他毕竟当了多年的大明副皇帝,知道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天象已经发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日食发生了两天后,他正式启程前往陕西。 只是走到半路,就听到了朱雄英坠马重伤的消息。 虽然还有什么‘天命太孙’的传言,可作为父亲他更加担心儿子。 当下也顾不上巡查了,当即就下令返回应天。 刚走了小半天,就接到了八百里加急密信。 信是朱元璋写的,里面也没有说太多。 只是说朱雄英的伤势他不用担心,继续巡查即可。 朱标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知道自家父亲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就继续往陕西去。 路上更多的消息传来,经过神医陈伴读的救治,太孙的伤势有惊无险。 朱标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就是‘天命太孙’的消息。 一开始朱标也很惊讶,这事儿太传奇了。 等确定这不是流言,而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消息后。 作为父亲,他大感欣慰。 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车架很快进入陕西境内。 刚进入陕西还好,山清水秀,百姓生活还算富足。 越往里走就越是荒凉。 到处都是沟沟壑壑,黄土赤裸裸的暴露在烈日下。 百姓在地里辛勤劳作着。 这一幕在别处,本应该是欣欣向荣。 但在黄土地的衬托下,给人更多的是心酸感。 朱标停下车马,换了一身便装,前往地头询问情况。 “老乡,咱们这里的年景如何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直起身子,擦了把汗: “啥年景不年景的,老天开眼还能余下一两斗,不开眼种子粮都要搭进去。” “本指望新朝建立,咱们日子能好过一点。” “头几年确实还能活命,可自从来了那个扒皮王。” “嘿……咱们过的还不如蒙古人在的时候呢。” 朱标那叫一个尴尬,他自然知道扒皮王说的就是自家二弟朱樉。 没想到,他竟然将这里的百姓,祸害成这个样子了。 比锦衣卫的密报里还要严重的多。 更让他尴尬的是,朱元璋几次想将朱樉召回京师惩处。 是他朱标为了‘爱护兄弟’的美名,给阻止了。 也就是说,陕西百姓受害,他才是罪魁祸首。 不远处一个驼背老汉呵斥道:“老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要命了?” 然后又赔笑脸道:“这位贵人,老杨他就是爱胡说,您别听他的。” 朱标还要强作笑脸:“杨大哥这是心直口快……这几年降雨情况如何?” 驼背老汉敷衍道:“挺好挺好,风调雨顺……” 老杨不忿的道:“屁,这几年雨水越来越少,冬天也一年比一年难熬。” “都是那个扒皮王惹得天怒人怨,老天才降下的惩罚。” “前两日那天狗食日,肯定也是因为那扒皮王。” 驼背老汉大惊,连忙说道:“住嘴,那是太孙坠马受伤才引发的天象,和扒皮……和秦王有何关系。” “你不要命了,也想想你儿子孙子。” 老杨悻悻的闭上嘴巴,地头继续干活。 手中的锄头一下又一下砸在黄土上,溅起一蓬蓬灰尘。 就好似锄头下的不是土地,而是某个人一般。 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说就能活命了?都快饿死完球了。” 朱标再也待不下去,掩面而走。 换了好几个地方,问了不同的人,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 扒皮王来了之后,我们生活的还不如前朝。 这让朱标既尴尬,又惶恐。 回到马车上,回想百姓的的话。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劝阻父亲保护弟弟的行为,真的错了吗?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 百姓将冬季变冷,降雨减少,日食等等,都归结于朱樉恶政之上。 这个后果,甚至比朱樉恶政本身更加严重。 朱标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这个概念深入人心,将会动摇大明的法统地位。 到时候只需要一点火星,整个陕地都会动摇。 车架很快就到达长安附近,这里终于见到了一点十三朝古都的影子。 然而本应富庶繁华的关中,却显得有些萧条。 百姓对外来人更加的警惕,尤其是对身穿华服的人,更是如避蛇蝎。 朱标几次试图询问点消息,百姓都远远躲开。 实在躲不开,也是一问三不知。 一开始他还有点疑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秦王朱樉作为塞王拥有极大的权力,军政都可以插手。 而长安是他王府所在地,可以说是他的巢穴。 这里的百姓,无疑是被压榨迫害更狠的。 身穿华服的人,在他们看来更可能是朱樉的走狗,又如何敢接触。 想明白这些,朱标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命人直接前往。 接下来,让朱标更加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朱樉对待这位太子的态度,和朱棡是两个极端。 朱棡出城数十里迎接,还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朱樉只出城五里。 朱标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不用这么劳师动众。 他直接就把欢迎宴给省了。 只是找来几个他比较信任的官员,在秦王府举办的一场简陋的宴会。 而且宴会上,他和他的狗腿子们谈笑风生,完全一副主人的做派。 与之相对应的是,朱樉的秦王府,比朱棡的晋王府豪华了数倍。 虽然很多东西朱标不计较,但有些东西他比谁都看重。 有朱棡做对比,更加衬托的这个二弟,对自己这位大哥兼太子的不恭。 第135章 朱标酿成的恶果(求月票) 朱标不是个喜欢责备他人的人,所以尽管心里很不开心,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宴会过半,他就借口奔波劳碌身体困乏,去休息了。 此时,他还并未多想,只以为这个兄弟行事过分。 还准备好好劝说他一下。 如果能说的他洗心革面,岂不又是一桩美谈。 但是,等他第二天来到金钞局,了解了新钞发行情况,彻底绷不住了。 陕西最大的假钞头子,就是秦王朱樉。 最初他确实没有打宝钞的主意,他喜欢收集的是真金白银。 曾经逼迫百姓为他寻找金银,为此逼得许多人倾家荡产。 等到朱元璋宣布,可以用宝钞兑换盐引,尤其是盐商入场高价收购宝钞时。 他终于忍不住了。 印刷了百万贯假钞,强迫盐商购买。 听到这里,朱标脸色铁青,这是在薅朝廷的羊毛啊。 “为何不早点报告给我?” 金钞局本地主事杜义昌苦笑道:“长安是秦王的地盘,所有往来书信都要经过他检查。” “我们……我们也被时刻监视,无法传递情报出去。” 不是没有办法传递情报,而是不敢。 就算消息传出去又如何?朝廷会因此处罚秦王吗? 有你这个太子护着,最多就是罚奉训斥一顿。 而我们,还要继续在本地工作,得罪秦王的下场就是死全家。 朱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更气。 气自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回旋镖最后全扎在了自己身上。 “新钞呢?新钞如何了?” 杜义昌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金钞局仓库里的货物,大多被秦王征用,所以……” 所以百姓无法兑换任何东西,新钞和旧钞没什么两样。 朱标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无法无天。” “将秦王的行为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有任何隐瞒,同罪。” 杜义昌心中叫苦不已,您老人家问完就走,我们怎么办? 你以为这里发生的事情,秦王就不知道吗?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全传他耳朵里去了。 但太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只能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全部讲了一遍。 生活奢靡、大兴土木、横征暴敛,对他来说都已经不算事儿了。 强令百姓为他购买金银,逼迫的无数百姓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有数百名百姓上门求饶,被他乱棍打走,当场打死一人,还有上百人被抓。 被抓的人的家人,耗尽最后一点家底,才将人给赎出来。 抓土番孕妇,看他们生离死别的场景。 抓捕幼女上百人,供自己淫乐。抓幼童阉割,供自己驱使。 随意处死宫人,割宫人舌头,变着花样的虐杀。 囚禁正妃,宠溺次妃。 “秦王宫有一座宫殿,是秦王与次妃专门用来虐杀人的。” 说到这里,杜义昌迟疑的道:“据说……据说……” 朱标冷冷的问道:“据说什么?” 杜义昌低着头,道:“据说秦王使用五爪龙袍,还为次妃邓氏做了皇后冠冕。” “砰。”朱标一拳砸在案几上:“混账。” 杜义昌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此事长安许多人知晓,臣绝不敢胡言。” 朱标深吸口气,控制住怒火,说道:“我不是怪你,起来吧。” 杜义昌这才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 朱标又问道:“还有吗,一并说吧。” 反正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杜义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将朱樉做的事情不分大小全都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朱标久久不语,过了好半晌才对忐忑不安的杜义昌说道: “这几日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待在这里。” 杜义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连忙道:“谢殿下。” 发生了这件事情,朱标也就懒得再巡视了。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相信杜义昌的话,而是派出自己的手下亲自打探。 朱樉有恃无恐,做事从来没有想过要低调。 想调查他的罪行,非常的容易。 没几天,朱标的桌案上就堆满了他的各种罪状。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触目惊心。 朱标数次情绪失控,多次喊出了‘畜生’。 他同样悔恨,为何要替这种畜生求情? 难道一个‘爱护弟弟’的名声,对他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不顾百姓的死活? 恐怕后世提起此事,非但不会认为自己仁善,反而会骂自己为了虚名,纵容亲弟祸害百姓吧。 事实上他想多了,因为死的早,又因为朱棣造反成功。 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曾经数次阻止朱元璋,将朱樉召回严惩之事。 不过这并不重要,在得知这个‘好兄弟’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过作为大明副皇帝,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人。 他更擅长的是,将问题解决了。 当即就做出一个决定: 自己犯下的错,必须自己亲自弥补。 不过他并没有妄动,这里是长安,秦王朱樉的大本营。 大明藩王是拥有卫队的,至少三千人。 而作为塞王,朱樉的卫队人数更多,足足上万人。 且他还有权利调动整个陕西的军队。 狗急了还会跳墙, 更何况朱樉本就生性残暴,又有一定军事能力。 真把他惹恼了,自己这个太子都不好使。 所以,对付他,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 真的只是一点小小的手段。 这个小手段,在历史上有个鼎鼎大名的名字: 鸿门宴。 是的,朱标为自己的二弟准备一场鸿门宴。 同时邀请了朱樉的一众心腹,还有陕西的十余名高官。 朱樉没有任何怀疑,高高兴兴的就带着人来参加了。 席间大家别提多开心了,马屁声更是不绝于耳。 酒席过半,朱标忽然说道:“二弟,爹和娘多次念叨你,说想要见见你。” 朱樉得意的大笑道:“哈哈,爹和娘最是疼我。我也想念爹娘啊,恨不得飞回应天孝敬二老。” 朱标故作惊喜的道:“哦,原来二弟也想见爹娘啊,那真是太好了。” “既如此,你何不即刻启程回应天,爹娘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朱樉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就大笑道:“好啊,正好大哥在长安,帮我看着这里。” 朱标也笑了:“那好啊,大哥一定帮你看好长安的,诸位也都听到了吧?” 其他人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开玩笑。 纷纷附和道:“有太子在,陕西定能稳如泰山。” “秦王见了陛下和娘娘,莫要忘了替我请安问好。” “殿下和秦王兄友弟恭,实乃万世楷模也。” 听到众人的恭维,朱樉更加高兴,不禁多喝了几杯。 之后还煞有介事告诉朱标,自己走后需要注意哪些事项。 朱标听的很认真,并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出了差池。 其他人自然也很识趣的表示,一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 这场酒宴堪称热闹,朱樉喝的酩酊大醉。 其他人虽然也很尽兴,但毕竟太子面前,并不敢真的喝醉,还保持着清醒。 眼见时间差不多,朱标将朱樉搀扶起来: “来,为兄送你回应天见爹娘。” 醉醺醺的朱樉以为是送自己回家,还回头对其他人说道: “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应天见我爹娘……” 说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底醉了过去。 朱标一招手叫来两个人,架起他就往外走。 其他人纷纷起身相送,朱标却脸色一冷,道: “都坐下继续喝,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此间半步。” 众人大惊,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朱樉的心腹那叫一个着急,就想上前把人抢回来。 然而下一刻,一群甲士从外面涌进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正是朱标的亲卫禁军。 这下,就算再蠢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标没有理他们,而是来到外面。 一架车早已等候多时,将朱樉放到车上。 朱标亲自为他戴上了镣铐,为了防止他逃走,还将镣铐一头锁在了车上。 “火速返回应天,路上片刻都不要停。” “这是我的亲笔信,还有秦王的罪证,亲手交到陛下手里。” 之后,他又命自己的手下接管秦王府。 “将秦王妃、次妃等家眷,也一并送往应天。” “将王府管家、长史等一并拿下,等候发落。” 处置过这一切,他才返回宴席。 所有参与宴席的人,都惊惧的看着他。 一切翻转的太快,他们到现在还都有些糊涂。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太子将所有人都耍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是他们将这一切都当成了玩笑。 本来他们还以为,太子果然如传闻里那般仁善,竟然可以如此开玩笑。 现在才知道,自己太愚蠢了。 皇帝那个老杀才都认可的太子,岂会是仁弱之人。 仁善之人,又岂会当场拿下一个亲王,直接押送到应天。 仁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但还有一件事情,他们都忽略了。 那就是,朱标才只是太子,朱樉是亲王,还是塞王。 太子竟敢未经允许,就拿下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王。 在历朝历代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朱标偏偏就这么做了,且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朱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看着我做什么,继续饮酒啊,莫不是嫌我这里的酒不好喝?” “不不不……殿下这里的酒好喝极了。” 众人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端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口。 有人因为喝的太猛,被呛到,又不敢剧烈咳嗽,忍的别提多难受了。 朱标看着众人,说道:“秦王的所作所为,我亦有所耳闻。” “你们不敢劝,不敢上奏,我都能体谅。毕竟他是亲王,你们得罪不起。” “但有人助纣为虐,我不能原谅。” 场上一半人都脸色剧变,尤其是朱樉的心腹。 还有一些人,则恨不得拍手称快。 其中以陕西地方官为主,他们可真的是苦秦王久矣。 密奏秦王恶行的,一大半都是他们。 但朝廷每次的处置,都是训斥,勒令改正。 反而是举报他的人,往往遭到报复。 时间长了,也就没人上奏了。 不与之同流合污,已经算是比较有操守的了。 很多人都选择了加入。 这时,一名坐在朱樉心腹席位的官员起身,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直视朱标问道: “殿下,敢问秦王还会回来吗?” 朱标脸色一冷:“此非你该操心之事。” 那官员说道:“我乃陕西人,难道还不能关心此事吗?” 朱标怒斥道:“你既然是陕西人,为何要与他同流合污坑害本地百姓?” “如此行径,还有何脸面自称陕西人。” 那官员挤出一丝更像是哭的笑容,道:“殿下可知,我有一名族伯三名族兄,皆因揭发秦王罪行被秦王杀害。” “全家老小无一幸免。” “而朝廷是如何处置秦王的,需要我为殿下重复一遍吗?” 朱标脸色更是难看,质问道:“你与他同流合污,置你的族伯族兄于何地?恐怕他们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吧。” 那官员惨笑道:“我族有四人弹劾他,使得他被朝廷责问,丢失脸面。” “若我不趋附与他,恐怕家族早就被杀的鸡犬不剩了。” 朱标脸色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 说一千道一万,朱樉能免受惩处,大半责任都在他这个太子身上。 逼的忠贞之士,只能靠这种手段保全家小。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官员突然放声大笑:“哈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嘿嘿……哈哈……” 众人皆脸色大变,有人呵斥: “狂徒,安敢对太子不敬。” 随行的禁卫更是脸色难看,已经有人抽出了手中的兵器。 只需他一声令下,当即就上前将此人砍死当场。 朱标正处在羞愧之中,自然下不了这样的命令。 那名官员笑着笑着,已然满脸泪水,谁朱标说道: “殿下,只愿我陕西百姓,再也不要遭受此等人祸。” 说完直接朝着一名禁卫撞去。 那禁军下意识的挥刀便砍。 朱标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不要……” “噗。”利刃已然将那名官员砍翻在地。 第136章 踹的衣服都崩开线了 亲眼见到一名官员,悲壮的死在自己面前。 朱标的头颅就像是炸开了一般,眼前一黑就向后倒去。 “殿下……殿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厅里的人都慌了手脚,纷纷呼喊。 有几个人下意识的就想去搀扶。 但有人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 几名太子禁卫立即就将朱标围住,剩下的人也全部抽出兵器,对准了他们。 在场的人都心中一惊,站住不敢乱动。 这时候被杀了,那就真的白死了。 一名禁卫小队长连忙检查,发现朱标只是昏过去,松了半口气。 “快去叫御医。” 然后又招呼人,将朱标抬到后面的卧室。 至于被邀请来参加宴席的人,全都被看管了起来。 朱标出行是带了一队御医随行的,带队的是太医院副使吴愿。 得知太子昏倒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带人前来医治。 一番检查之后,确定是急怒攻心导致的昏迷。 以针灸之术刺激穴位,顺利让朱标苏醒。 太子苏醒,众人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 吴愿又开了疏肝理气安神的汤药,并劝谏道: “殿下最近切忌动怒,若伤了肝气恐会留下病根。” 朱标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劳烦吴太医了。” 吴愿连忙道:“殿下折煞下官也,这是下官该做的。” 之后他就收拾医疗箱,退出去了。 朱标准备强撑着起身,手下的人一番苦劝才作罢。 不过他依然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那位官员……以礼部侍郎之礼厚葬,厚待其家人。” “秦王余党尽皆缉拿入狱,严加审问。” “令布政使吉继轩好生安抚百姓,并统计受秦王戕害人家……” 得知太子苏醒,外面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这要是在长安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对于朱标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阳奉阴违。 立即就展开了行动。 只是一夜之间,长安城内秦王党羽尽皆被抓。 等天亮,秦王被太子擒拿并押送回应天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长安城。 并以最快的速度,向整个陕西扩散。 听闻此消息的百姓欣喜若狂,纷纷跑到大街上,大喊大叫发泄心中的激动情绪。 很多人拿出了烟花爆竹在大街上燃放。 不知道谁开了个头,喊了一句:“太子殿下万岁。” 响应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整座城都在高呼,‘太子殿下万岁’。 这山呼之声清晰的传到了临时行宫,朱标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羞愧。 是我害了陕西百姓啊,又有何颜面接受他们的谢意。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补偿他们。 接下来几天,整个陕西都在围绕朱樉案搞清算。 而朱标也没闲着,他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处理秦王府护卫,以及陕西边军上。 只要军队不出问题,别的事情都好办。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朱樉虽然残暴,却并不是真蠢。 他深知军队的重要性,所以并未懈怠军备。 相反,不论是秦王护卫还是陕西边军,都可谓是兵强马壮。 边军是属于国家的军队,朱标只是一道旨意,就稳住了他们。 秦王府卫队相对要麻烦一些。 但秦王都被抓走了,秦王府亲眷也全部被送往应天。 朱标又先一步控制了边军。 失去主心骨的秦王卫队,也不敢反抗,被解除了装备。 之后朱标对他们进行了甄别。 罪大恶极者依律处置,其余人打散编入边军。 即便如此,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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