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么消息都没透露。 只是告诉他,打击假钞行动结束,就找个机会退出。 而徐允恭也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他知道了。 期间,杜同礼得知他过来,也专门赶来见了一面。 那态度非常恭敬,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景恪是他顶头上司。 陈景恪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就是表忠心的。 如果杜同礼还在锦衣卫,他肯定麻溜的断绝所有关系。 现在没必要了。 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金钞局的建设,但金钞局却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想避嫌都避不了。 多一个杜同礼也没什么关系,反而方便做许多事情。 在这里呆了半天,陈景恪才离开。 接下来就是去见方孝孺了,希望这次能如上次那般,说服他。 额……貌似也不对,上次把他说入魔了来着。 希望这次能有个好的结果。 回家之后,就让人去给方孝孺送了一张请帖,邀请他明日上午老地方见。 也就是上一次他们畅谈的那座酒楼,那个包厢。 他相信方孝孺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连这都想不明白,那也没有见的必要了。 想到朱雄英对方孝孺也很感兴趣,就进宫问他要不要参加。 朱雄英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不过我不准备现在就和他见面,就在隔壁包厢听一听你们谈话吧。”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你现在不适合见他。” 太孙私下见这样的狂徒,传出去不好。 况且,如果方孝孺走不出来,也不值得他去见了。 如果能走出来,再去见也不迟。 这是一个很成熟也很现实的想法。 至于方孝孺会不会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越是这种疯魔的人,就越想倾述自己的内心,寻求他人的认同。 这个世界,还有谁比自己更适合,作为倾述对象吗? 果不其然,隔天上午陈景恪刚来到酒楼,就发现方孝孺在门口焦急的转来转去。 只是他此时的形象让人大跌眼镜。 第112章 历史没有立场 头发乱如鸟窝,胡须犹如杂草,眼角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眼屎。 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散发着怪异味道。 路过的人都嫌弃的避开,他却毫不在乎。 朱雄英失望的道:“没想到,他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陈景恪也很是诧异,本来他以为方孝孺只是有点入魔,现在看来是彻底疯魔了。 “我先带他进去,你再随后进入隔壁的包厢,以免被他发现。” 朱雄英不解的道:“他都如此了,你还要去见他吗?” 陈景恪叹道:“他变成这样,我要负很大责任,岂能视而不管。” “再去找他谈一谈吧,如果他能醒悟最好,若不行……” 后面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朱雄英也不再反对:“好,他也是个人才,希望能重回正途。” 之后陈景恪就走上前去,就准备开口打招呼。 方孝孺也看到了他,抢先道:“哈哈……陈贤弟,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想煞为兄也。” 说着上来一把抓住陈景恪的手:“走走走,咱们上楼畅谈。” 陈景恪闻着淡淡的异味儿,看着疯癫的方孝孺,心情很是复杂。 到了包厢,方孝孺就迫不及待的讲自己的经历。 借着编写《华夏简史》的便利,收集竹书纪年,发现历史的真相。 至此完成悟道,开始了对前人的否定。 然后他就开始宣扬自己的发现,试图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在被别人批评之后,他又是如何舌战群儒,最终将那些人说的哑口无言。 末了,他以得意中夹杂着感慨的语气说道:“世人皆愚啊,唯有你我二人方才是清醒的。” 陈景恪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就如此笃定《竹书纪年》的记录,全部都是真的?” 方孝孺愣了一下,看陈景恪就像是看叛徒一般: “贤……你此言何意?莫非你也要屈从于那群庸人?” 陈景恪反问道:“你知道宋太祖死亡的真相吗?你知道为何传弟不传子吗?” 从宋朝开始,就有人在揣测赵匡胤的死因,暗示赵光义杀兄夺位。 虽然主流依然相信是兄终弟及,可相信阴谋论的人也不少。 方孝孺皱眉道:“你提此事作甚,两者有关联吗?” 陈景恪说道:“此事离现在不过四百年,兄终弟及已经演绎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竹书纪年》成书时间,离尧舜禹时期相差两千年,你如何敢断定它的记录就是真的?” 方孝孺目光有些闪烁:“你不是说你看过楚国史书,与竹书纪年记载相似吗?总不能两国史书都记错了吧?” 陈景恪苦笑道:“是我没说清楚,楚国史书的很多记载和竹书纪年相似,但也有很多和史记的记载吻合。” 方孝孺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脸上渐渐浮出一丝戾气,忽然疯狂的嘶吼道: “骗子,你也是个骗子,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这个动静太大,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店小二担心的道:“客官,客官,你们没事吧。” 陈景恪连忙说道:“没事,不用过来。” 店小二依然不放心:“我就在不远处,有什么事情客官尽管招呼我。” 陈景恪道:“好的,谢谢。” 等外面脚步声消失,陈景恪才盯着方孝孺说道: “我怎么骗你了?我说过竹书纪年就一定是真的,史记就一定是假的吗?”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想要真实的历史,还是想要你想看到的历史?” “恐怕你想要的是后者吧,那你和你嘴里的骗子有何区别?” 方孝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我不是,你冤枉我。” 陈景恪指着对面的椅子,以命令的语气道:“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方孝孺一脸不服,你让我坐我就坐吗? 陈景恪淡淡的道:“你不坐,那我走。” 身影一闪,方孝孺出现在椅子上,嘴里还兀自辩解: “我倒想听听,你如何狡辩。” 陈景恪没有理会他的嘴硬,说道: “历史本身不应该有任何立场,它最大的意义就是记录过往,让后人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写书的人有立场,难免会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 “所以同一件事情,就有了不同的版本。” “正如宋太祖和宋太宗之事,同样的兄终弟及。” “有人认为是兄友弟恭,也有人认为充满了阴谋。” “可不论他们如何理解,最基本的事实都无法改变。” “那就是四百年前出现过两个人,分别是宋太祖和宋太宗,他们做过兄终弟及之事。” “这就是历史的意义。” 方孝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嘴上依然强硬的道: “可这么多版本,总有一个是真的,我要做的就是把真相找出来告诉世人。” 陈景恪笑了笑,问道:“真相是什么?” “你是想把真相告诉世人,还是想把你的思想告诉世人?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方孝孺再次激动起来:“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 陈景恪颔首肯定的道:“你当然也可以,但你的方法错了?” 方孝孺愤怒的道:“我哪里错了,我只是在宣扬我的看法,为什么他们不信我。” 陈景恪很想回怼一句,别人为何要信你?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而是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约在战国时期,西方有个国家叫希腊……这个国家有一个人叫第欧根尼……” “他的家族因为制造假币,被朝廷查抄。” “他的老师因此很不喜欢他,用手杖打他,想把他驱逐……” “他依然坚持向学……” “有一天他突然顿悟,为什么我会因为钱财、华服、美食、他人的赞美而高兴呢?” “如果抛弃这些,我依然能感到高兴,依然初心不改……” “那我将获得最简单的真善美,灵魂得到最大的自由。” “于是他穿上破旧的衣服,在大街上撒尿,像狗一样在地上吃饭,每天住在收敛死人的大翁里……” 第113章 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方孝孺一开始很不耐烦,当听到第欧根尼的行为,态度就变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知音。 陈景恪没有理他,依然缓缓讲着自己的故事: “第欧根尼的行为遭到了大家的唾弃,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谩骂他,而他从来都不解释……” 方孝孺忍不住了,问道:“为何,他为何不趁机向世人宣扬自己的道?” 陈景恪回道:“道自在心中,何须宣扬?” “他做这些,只是单纯为了践行自己的道。” “而不是通过怪异行为,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宣扬自己的道。” 方孝孺沉默了。 他的怪异表现,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宣扬自己的想法。 两相比较起来,那位第欧根尼的境界,远远超过了他。 陈景恪见他不再说话,就继续讲道: “慢慢的,开始有人去了解他,并发现了他的道,然后受他感染加入进来。” “这些人还自发的替他宣扬他的道。” “而他自己对此向来不屑一顾,依然自顾自的践行自己的道。” “甚至他还化身乞丐,游历全国。” “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了解他的道的人越来越多,追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更多的质疑声,也随之而来。” “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失去了这一切,才故作大度。” “如果他拥有一切,就会放弃所谓的道。” “他从来没有试图解释过,依然我行我素。” 方孝孺已经完全被故事吸引,甚至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带入到了第欧根尼身上。 “怀疑他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他们国家的君主,亚历山大大帝。” “某一天,亚历山大找到他,说可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只要他开口,金钱、美女、地位应有尽有。” 说到这里,陈景恪停了下来,问道:“你猜,第欧根尼是怎么回答的。” 方孝孺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紧张的道: “他……他怎么回答的?” 陈景恪缓缓说道:“第欧根尼说,你挡着我的阳光了,请让开好吗。” “呼。”方孝孺像是度过了生死难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陈景恪知道,故事生效了,心中也很开心。 “亚历山大大帝沉默了许久,说出了一句话: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那我一定要做第欧根尼。” “这件事情让第欧根尼名声大噪,也让世人认可了他的道。” “但是他随地大小便、像狗一样吃饭,赤身生活,确实影响到了他人正常生活。” “于是他的追随者们就去芜存菁,去掉了怪异的行为方式,保留了思想的精华。” “这让他的学说,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 方孝孺很是不以为然,认为追随者此举是多余的。 陈景恪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就问道:“你不同意吗?” 方孝孺肯定的道:“第欧根尼因独特的行为而悟道,将这些去除,那还是他的道吗?” 陈景恪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道:“君子慎独,何解?” 方孝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还是解释道: “独处之时,亦应坚守本心。” 陈景恪笑道:“我还听过另外一种解读,独乃自我,乃个性。” “君子应当保持自己的个性,不与他人同流。” “但个性过于张扬,就会成为异类,甚至影响到他人生活,从而为他人所排斥。” “所以就要慎独。” “谨慎的保持独立的个性,不要影响到他人,不要成为异类。” “君子慎独,就是君子要学会外圆内方。” “你以为这个解释如何?” 方孝孺先是震惊,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陈景恪端起茶杯小口抿着,湿润嗓子,说了这么久也口渴了。 过了一会儿,见方孝孺思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方才你反对他的追随者去芜存菁,那你的行为和那些维护程朱的儒生有何区别?” “当第欧根尼将自己的道传给别人的时候,就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道了,而是所有人的道。” “每一个学习的人,都有资格按照自己思想,去理解他的道。” “孔夫子的道也是一样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去解读儒家之道。” “程朱可以,你也可以。” 方孝孺身躯一震,这番话犹如一道霹雳,击碎了脑海里的迷雾,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陈景恪继续说道:“你没必要强行去宣扬自己的道,正如第欧根尼一样。” “他从未宣扬过自己的道,也从未说过别人的道是错的。” “他只是身体力行的去践行自己的道。” “认同他的人,从全国各地聚集到他身边,学习并帮他宣扬他的道。” “如果你的道不够优秀,说再多也不会有人相信。” “如果你的道符合大家心中的想法,能引起大家的内心共鸣,甚至能引导这个时代前行。” “那么你无需做任何解释,自然会有人相信你,帮你宣扬。” 方孝孺露出苦涩的笑容,喃喃道:“原来如此,是我错了,我太浅薄了。” “道自在心中,何须宣扬,何须解释。” 但马上他又振奋起来,起身朝陈景恪下拜道: “谢陈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陈景恪心中的石头也彻底落地,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但还是按捺住激动心情,谦虚的道: “方先生万万不可,论学问我远不及你。且你如此皆我之过也,又岂敢厚颜居功。” 方孝孺坚持下拜,道:“我知道陈师是为了提点我,是我太愚钝才会如此。” “陈师不弃,又再次助我摆脱心魔,于希直实乃再造之恩也。” 陈景恪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动,毕竟谁不想当老师啊。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接着他就正色道: “君子之交,贵在交心,又何必计较于称呼。” 方孝孺顺着他的话道:“既如此,陈师又何必反对呢。” 陈景恪表情淡然:“君子慎独。” 方孝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刚才陈景恪说君子慎独,是谨慎保持自我个性,不要成为异类。 那么用在这里,表达的意思就是不想引人注目。 方孝孺是名扬天下的读书人,他喊陈景恪为陈师,那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明白了这一层意思,方孝孺更加敬佩,这才叫真正的身体力行践行自己的道啊。 “好,那学生斗胆,喊陈师一声景恪吧。” “您也别喊我方先生了,若不弃就喊我一声方兄如何?” 陈景恪笑道:“如此更好,方兄,在下有礼了。” 方孝孺拱手回礼:“景恪,在下有礼了。”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生。 重新坐下,方孝孺好奇的道:“景恪,不知你的道是什么?” 第114章 老朱的文学天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陈景恪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方孝孺却肃然起敬:“景恪之志向高远,让某钦佩。” 这句话都快被读书人说烂了,但又有几个人把它当真了? 可他却知道,陈景恪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把这句话当真了,并身体力行的践行着。 陈景恪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向来以为,这句话才是一个人最好的追求。 虽不如横渠四句振聋发聩,但蕴含的意境却远远过之。 能力不足时就管好自己,经营好自己的小家,能力足够时就治国平天下。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胸怀天下的人,都能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当然,他所追求的‘平天下’,和儒家所谓天下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眼中的天下是整个地球,他要做的也不是在中原之地,实现什么圣王之治。 而是走出这块土地,与世界各个文明争锋。 让华夏文明成为地球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说了他们也不会懂,只会迎来嘲笑。 慢慢的去做,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明白我意。 之后方孝孺重新讲了自己的心理路程,并做了自我检讨。 “……倒也谈不上后悔,就是觉得影响到大家,有些愧疚。” 陈景恪倒是能理解,安抚道:“天才和魔鬼只有一线之隔,所幸你找回了自我。” “渡过此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方孝孺也看开了,释然道:“但愿能不辜负景恪的期望。” 陈景恪点点头,转而说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方孝孺想了想道:“回去继续编写华夏简史。” “您说过,趁着编写华夏简史的机会,将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做一个梳理。” “之前我误入歧途,曲解了您的意思,这次准备好好去做。” 陈景恪欣慰的道:“如此也好。读史可以明智,将历史梳理一遍,有助于你找到自己的道。” 想了想,他又说道:“陛下让编写华夏简史的目的,想必你也了解。” “我怕那群儒生太过于傲慢,最后弄巧成拙。” “你多看着点,别让他们胡来。” 方孝孺颔首道:“你放心,此事交给我,现在那群人可是很怕我的。” “大不了我再给他们装疯卖傻,吓也吓死他们。” 陈景恪啼笑皆非,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可别觉得儿戏,对付那群儒生,很多时候耍无赖比讲道理,甚至比武力威慑还有用。 反正方孝孺已经‘疯’名在外,只要朱元璋不发话,谁都拿他没办法。 而在这件事情上,朱元璋自然是乐于见成的,又怎么会将他弄走。 又谈了许久,方孝孺才起身离开。 陈景恪一直将他送出门外,目送他离开才返回。 刚坐下,朱雄英就推门进来,敬佩的道: “景恪大才也,一席话就助他摆脱心魔。” ----------------- 朱元璋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君子慎独。 朱标赞道:“好字,爹这一手字不弱于当代大家。” 朱元璋得意的道:“那是,咱也就是小时候穷读不起书,要不然高低也是一代文豪。” 朱标深深以为然,老朱的天赋确实高。 半路才开始学习读书写字,一边打仗一边学习,还能有如此高的成就。 如果从小就刻苦钻研,真不敢想成就能有多高。 朱元璋将笔放下,道:“去查亚历山大和第欧什么的家伙,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两个人。” 阴暗处一个声音回道:“是。” 对此朱标毫不意外,老爹手下除了锦衣卫,还有一帮子人。 平日里主要是用来监视锦衣卫的,偶尔处理一些隐秘之事。 毛骧已经失去信任,真正隐秘的任务不再交给他们,都改由这些人去查了。 甚至朱标自己手下,也有一条专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只不过他的情报网功能比较单一,就是单纯收集情报的。 这时朱元璋问道:“听说有人在打压宝钞价格?” 朱标表情不变,说道:“嗯,有一些人想压低价格大肆收购,从而赚取差价。” “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到时一并交给毛骧处理了。” 朱元璋满意的道:“不错,有些事情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马上就要开通物资兑换了,你这边准备好了吗?别出了岔子。” 朱标自信的道:“您放心,我准备的物资,足够将应天府流通的宝钞全部收回。” “其实远远用不到这么多物资,等宝钞直购食盐的特令下达,盐商就会疯狂收购。” “我预计宝钞的价格,甚至会超过它的面额。” “民间宝钞会大量被吸纳,剩下的部分已经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冲击。” “盐场那边的压力会大一点,不过食盐可以分期交付,也能应付。” 听说宝钞价格还会涨,朱元璋精神振奋起来: “涨起来好啊,若能凭此一举奠定百姓的信心就好了。” 朱标保守的道:“想让百姓彻底相信宝钞,是一个长期过程,急不得。” “不过此举确实能挽回一部分信誉,为下一步发行新宝钞,创造了一个有利条件。” 朱元璋点点头:“如此就好……盐商大批量收购宝钞,会不会影响到你们追查造假的事情?” 朱标笑道:“不但不会,还有助于我们筛查哪里有假钞。” “我会下一道命令,盐商在各地收购的宝钞,必须在当地的金钞局报备,拿到批文才能去盐场购盐。” “如此稽查司的人,就可以通过检查盐商收购的宝钞,来确定本地有没有假钞。” 朱元璋赞赏的道:“好办法,可谓是一举多得。” 朱标说道:“我还想到一个办法,以后我们会按照区域发行宝钞。” “每一个区域的宝钞,都拥有一个单独的编号。” “朝廷通过观察宝钞编号,来判断哪些区域经济交流频繁,主要商品是什么。” “从而增加对地方的经济了解,为后续制定经济政策,提供参考依据。” 朱元璋一脸茫然,通过宝钞编号,判断经济交流情况…… 这东西怎么判断? 每一个字他都懂,合起来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让他很是沮丧,我真的老了。 第115章 统统砸碎 不过老朱的沮丧来的快,去的更快,下一刻就变成了欣慰: “看来你对经济一道的了解更深了。” 朱标谦虚的道:“经济一道博大精深,我才只不过懂了一些皮毛而已。” 朱元璋笑道:“眼下皮毛就已经足够了,况且你是君,不用什么都懂很深。”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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