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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酸得不行。 “……早在你翻窗的时候就开了,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爬上槐树的。” “啊?” 他跑了这个世界的剧情,才知道在低级位面或者是中级位面的剧情真的算好走了,在这样一个连buff效果全都削弱的世界,偏偏两位主角的气运都很逆天。 支线任务又杂又多,主线任务又急。 炮灰的‘路人好感度’明显低于中级位面。 太难了。 系统叹了口气,“你先休息三十秒。” “宿主,升级之后,我这边有一个任务完成度预估数值可以勘测,你也知道,我们赚取积分考的是不ooc地去走主线支线恶毒剧情,而我们脱离——靠的是在恶毒剧情下,主角被虐值波动。” “主角越是被我们的‘恶毒’所虐,光环就越大,我们就越能顺利脱离。” 时雾呼吸慢慢平复一些,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现在在这里给我普及初级位面就说过无数次的东西干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 “就在刚刚。” “我们的恶毒值——” “降到20%了。” 时雾:“……?!!” “也就是说,这一次,在这个高级位面,我们只有20%的概率能顺利脱离。” 时雾倒吸一口一口凉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才说! “好了,三十秒到了,跑!” MMP! 时雾咬紧牙关,因为这个世界不适用的buff挺多,他也没办法搞个传送什么 的,好烦。 跑过漆黑的主路,时雾拐进一条黑漆漆的林间小径,开着手电筒,蓦然间,手中的符纸开始消耗起来。 有鬼盯上他了! 时雾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在田埂里。 “宿主别怕,这个剧情是难走点,毕竟,您最后还会因为符纸耗光而死,但是,该走的路,还是不能少的。” 路过一片安静池塘,时雾感觉到怀中符纸消耗的速度更快了点。 显然,这池塘里也有冤魂。 时雾不小心踩塌了,半个小腿都浸没在池水中,立刻感觉似乎有什么抓住他的小腿,将他往水中拽。 “抛一张符纸!” 时雾照做了,可是鞋子已经被拽掉一只。 他脱下帽子,拔过旁边的野草捆在失去鞋子的右脚上,长吁出一口气。 “宿主,你进步了。” “嗯?” “你的胆子,比你之前几个世界大多了。” 虽然知道系统是有意鼓励,时雾还是感到心里暖暖的,“唔。” 时雾两只脚有些不平衡,湿透的脚印一深一浅,留下他走过的踪迹。 “你还记得吧,第二个世界,你第一次接触中级位面面对主角的炮轰的时候,我都快被你的哭声吵死了……难以置信,你竟然可以在高级位面,走到最后一个主线恶毒剧情。” 时雾露出一点迷惑的神色,这到底是鼓励还是贬低。 他好不容易走过那一片湿漉漉又冷冰冰的软泥巴地。 又摸着黑,大概往前走了不知道多远。 直到系统说,“可以了,就前面那个小土屋,你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虽然没有瓦,但好歹有两面墙能挡挡风,还有个小土炕,你可以躺在上面稍微休息一下。” 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找不过来。 等到十二点一过,阴气过盛,时雾就可以坐着等死了。 他摸了摸口袋,忽然觉得,里面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时间又没想起来。 “不管脱离成功,还是失败……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听天由命吧。” *** 空荡荡的卧室。 宋重,裴峥,乃至剩下的五个人,全都愣了好一会儿。 时雾走了。 他怎么独自走了。 还是小周,先紧紧捂住了嘴巴,“今天……可是朔月之夜。他不会是跑出院子了吧!” 不可能,今天外面阴气那么重,他不可能跑得掉,可能一出院子就会遇到阴魂的! 赵灵反应很快,“宋老师,符纸在哪里!” 宋重眼神一动,立刻飞奔到他房间。 桌子上空荡荡,一张都不剩下。 他真跑了,带着全部的符纸。 鸡血不够了。 天亮之前,他们画不出新的符纸。 “大家把身上残余的符纸都凑一凑,先集中贴在一个房间。今天必须改变策略,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大家不能全都睡死,必须有人守夜。”宋重很快调整好新的应对策略,“没事的,不要慌,熬过今晚就好了。” 说完,咬破他手指尖,落下六滴血,耗费着本源灵法,画出了两张张‘血符’。其中一张,交到赵灵手中。 “这个,贴正门。” 这张符对他的损耗显然不同于之前那些鸡血糯米符,他刚画完,脸色就肉眼可见地苍白一些。 穿上了外套,推开房间门,“记住了,谁敲门,都不许开。包括我。” 最后三个字。 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宋重的意思是,今晚的鬼混可能会阴气强大到 能附身的地步吗。 小周胆子最小,声音都微微有些抖,“宋老师,您,您去哪里,您不在这里吗……” “我要去找他。” 宋重一边说,一边将另一道符纸揣入怀中。 他手上的那些,根本无法抵御子时的恶鬼,这村子太诡异了。他必须去将他找回来。 是他的错。 是他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的。 他不能让时雾出事。 “那走吧。”裴峥也围上了围巾,看向外面黑黢黢一片的夜空。 “你不能去,你还生着病……”老张想要拉住裴峥,“你不想宋老师是做这行的,你去干什么。” “我是他爱人。” 裴峥面容笃定而淡漠。 老张听到这句,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手。 二人沿着小路一路往前,寒风料峭,很快他们遇到一条岔路。 宋重取出怀中的铜钱,显然,在这时候用上占卜术,并不是明智之举,会让他们被周围的阴魂更快盯上。 但没有别的选择。 离子时不远了,他没时间试错。 占卜出右边后,二人越走越偏,到最后只剩一条乡间小径,满是枯萎的杂草,小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又窄又不好走。 一不小心还会被旁边的荆棘从挂住衣服,或者将皮肤划出一道道红痕。 裴峥眉头略略皱起。 在经过那一片泥地湿软的池塘边时,裴峥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滑痕。 手电筒往水底一打,水面上满是青荇,明明是浅浅的池塘,却一片暗色,可见度不过两三公尺。 “别盯着看。”宋重只扫一眼,“里面有脏东西。” 裴峥却将手伸入池水中,宋重阻挡不及,还以为他要被什么拽住了,没想到他用力一拔后,将一只鞋子从池塘边沿拔出。 是时雾的鞋。 宋重愣住了,在那一瞬间手里的手电筒几乎要掉进池塘里,“他掉下去了,他被拉下去了?!” 即刻半跪在地上,却被裴峥握住手电筒,往旁边路上深浅不一的脚印上照去,“应该没有。” 宋重松了口气。 还是裴峥观察更细致一些。 刚刚那一下,宋重三魂险些去了七魄,背后惊出一声冷汗。加之刚刚一路来都有种被无数阴魂窥伺的感觉,他的精神一直都略略有些紧绷,反而是身边的裴峥,莫名地似乎很镇定。 宋重一时间,那种愧疚感越发深重。 朔月之夜那么可怕。 时雾胆子呢么小,他还发着低烧,还生着病, 现在丢了一只鞋,泥地里那么冷,都带着冰碴。 他是怎么走出这么远去的。 他就那么不想再和他们待在一起,就这么讨厌他们了吗。 那么怕冷。 那么怕死。 哪怕独自一人,也坚持要逃离开他的身边。 宋重眼神渐渐灰暗。 握住手电筒的手,微微收紧,冷冰冰的金属触感似乎能传达到心底,勾起一片莫名的酸楚苦涩。 再走过一片漫长的干枯芦苇地,他们终于看到不远处那一小处土屋。 找到了! 宋重手里的灯光一晃,却被裴峥的手指捂住电筒面,咔哒一声关上。 那一瞬间说不出什么感觉。 周围似乎成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宋重看不清不远处的时雾,也看不清身边的裴峥。 他只听到那人声音很低。 是裴峥的嗓音,又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 “他很怕你,让他看到你,他就不会跟我走了。” 是么。 是吧。 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是那人脾气骄纵,将他想的十恶不赦。 那人都已经那样哭诉,自己却还是一意孤行将他剥了外套绑在凳子上吹冷风,惹得他昏厥过去,发了将近十个小时的高烧。 他当然是厌恶死了自己,一刻都不想看到自己。 否则,他都不会逃跑了。 自己这样急匆匆地出来找他,找到了又怎么样,惊醒他,让他在慌乱中逃得更远吗。 宋重心底仿佛有一片寒风呼啸而过。 他感受到身边人静默的呼吸,却没有动。 裴峥又说道,“你不走么。” 宋重不稍微愣了一下。 相比较之下。 一直以来,性格冷淡,又曾被时雾一眼相中的裴峥才更合适成为找到他的那个人。 他对裴峥再生气,至少不会害怕他。 宋重落寞地点点头,“好。” 只说了这一个字,心情却盘根错节似的纠缠着。他滞涩着,将怀中唯一那一枚血符拿出,交在裴峥手里,“你拿着这个,有这枚符纸,可以保你和姜念平安走回去。” 裴峥声音依旧静静地,宋重却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莫名地熟悉,而且,是一种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熟悉。 有点像,刚走出院子时被游魂盯住的感觉。 “那你呢。” “我没事,我好歹还是有些灵法在身上。平安走回去不难。” 黑暗里,似乎传来一阵轻轻地‘呵’声。 裴峥没有立刻去找时雾,而是问,“他是你的谁,宋重,值得你这样去救。” 宋重一时间如鲠在喉。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裴峥才是他的恋人,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对。他始终都只是个局外人而已……宋重心底的苦涩慢慢转为酸楚。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之前对时雾的控制欲,已经强到超出界限了。 宋重一时间,似乎有些难以面对。 他一开始就知道,裴峥和时雾是一对的,他怎么可以…… 宋重喉头干涩,料想裴峥这一句问的,只是在担心自己而已。 “没,没事。我先走了。”几乎是仓皇而逃。 他和裴峥时雾曾经睡过一间房。 就以为,他和那二人之间的距离是一样的么。不,不对,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 就算是吵架,就算是怄气。 说到底,根本没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重,恍恍惚惚地走远。 却根本没心思看到,那张血符在交付到裴峥手心后,开始悄无声息地灼烧着这人的掌心,将其烧成一片漆黑。 无星无月,深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裴峥的瞳孔是扩散的,紧紧盯着那一处小屋的位置。 一如死人。 *** 院子里,剩下的五个人团成一团坐着。 一开始没选出究竟让谁不睡,索性到最后,大家都约定一起聊天到天亮,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互相之间做个伴熬一熬就过去了。 母亲在S.G干了也有几十年的老刘其实是个万事通,开始说起了古事。 “对了,话说,姜太子爷和裴老师之间的渊源,那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呢。你们应该都知道,那是救命之恩,但是啊,那时候我妈妈就在那医院当护士,她说有个特别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就是说,姜念当年是落水了险些被呛死 嘛,但是他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衣服和头发都是干的。” “肺里也没有微型生物感染,但是却肿水发了好几天的烧。” 周围人听了,没觉得有趣,反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算了,你别说了,我感觉听得更渗人了。” “渗人点不好吗,正好,大家伙都不困了。” 小周迟疑着问,“那这是什么情况,没有掉进水里,可是,却出现了溺水症状吗?” 小刘点点头。 过了会,才压低了声音。 “与此相反的,是……” 小周反应很快,他记得,传闻里是裴峥的父亲救了太子爷,“是裴爸爸?” “不,是年仅七岁的裴峥。” 小刘回想着已故的母亲曾在房间里偷偷和他爸说过的话,“医院里的人都说,裴峥是掉进了水里,可是,却没有出现什么溺水症状。” 明明门窗都是紧闭的,却好像有一阵寒风不知从哪里吹来。 惹得几个人同时起了鸡皮疙瘩。 “我妈妈说——” “裴峥父亲从水里救出来的,根本不是姜念,而是他的亲儿子,裴峥。” 小周吓得惊叫一声,躲进了旁边赵灵的怀里,“赵姐!” 赵灵眉头一皱,“欲说越离谱了,好了,别吓唬小周。” “我哪是吓唬,但是都这么传的,我妈妈还是姜家的私人医院里的护士呢。只会是后来,一群在姜家别墅干过的保姆,佣人,还有医院里救过姜少爷的医生护士全都退休的退休,辞职的辞职……要我说,就是有点问题。” 赵灵对小刘这种故弄玄虚的腔调很是不耐烦。 问,“那你说,是什么问题。” “你们有没有听过。” “——替死鬼。” 吱呀。 院内大门猛地被推开,众人吓得齐齐尖叫起来。 脚步声渐进,直往正门来,几个人瞬间挤在一团,都往赵灵手里那张符靠近,恨不得睡在那符纸上。 却见房门一下被推开。 是宋重。 “怎么了,你们一个个脸色那么难看。” “刘哥给我们讲鬼故事呢,说什么替死鬼的……” 宋重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也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说的,倒了杯热茶喝了两口,有些心烦意乱地解开领口处的两颗扣子,“哦。” “宋老师,你不开心啊。”小周还紧紧抓着赵灵的衣服,吞了吞口水,“你不开心,就,就让小刘给你继续讲故事吧……” “好了好了,那我继续说。” “所谓的替死鬼啊,就是有些时候,算出了其中一个人有必死之劫,就把这个劫难转移到另一个生辰八字相对的人身上,让那个人——替死。” “听说,这样死的人,怨气很重,死后都会化成恶鬼。” 宋重喝了口热茶,脸色好看些,也坐在旁边听他们谈天说地。 竟然是在谈‘替死鬼’。 “行了行啦,班门弄斧,人宋老师还在这呢,轮得到你来说这些。” “行行行,那你们问宋老师吧,我不说了行了吧。” 宋重回来了,一行人就没有那么怕。 一直都沉默着的老张,忽然问,“那,被转移劫难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小刘刚刚被怼了一通,不想回答。 而一边的宋重却适时地答道,“有,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吧,除非是撞大运,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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