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理发小哥:“便宜的一百,贵的三百。” 许沉:“便宜的,给他染回黑色。” 时雾瞪大了眼睛:“……我踏马——” 许沉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打开手机播放起了音频。 “学校的男学生发型标准是: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触领,不得染发,烫发,卷发,漂发②……” 视频音量调到最大,在整个理发店里循环回荡,引来好几位客人注目。 理发小哥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拿起推铲插上电:“行,这发型我最熟,” 被强行撩起头发时雾发起火来色厉内荏,吹胡子瞪眼也都只能瞧见鸦羽似的睫毛扑闪扑闪。 几剪刀下去,失去刘海的陈小少爷更像是剪了爪子猫咪,视觉体验毫无杀伤力。 身后的理发小哥看着,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再一推铲下去,一缕红发缓缓飘落。 看着许沉离去的背影,时雾嚷嚷:“……老子从不染便宜的,他妈的给我用三百的,三百!” 实习小哥:“可是那位卡里只有一百七……” 时雾暴怒,冲着许沉离开已久的大门口怒吼:“许沉你他妈怎么穷成这样!你个穷逼,听到了吗,穷逼!” 回过头,眼神阴沉沉的。 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给他充,现在就充,冲多少?充一万!艹了,本少爷有的是钱!” …… 许沉晚上有课,没等到他剪完头就离开。时雾剪完头一个人去了他经常去篮球馆看他小弟打篮球赛。 机械系的篮球比赛,女生少男生多,来看球的还没打球的多。 这次一进去,空旷的篮球场里忽然就安静了很多。 “这是谁啊。” “没见过,机械系的吗,我草三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姓名专业班级!” “不是,你们觉不觉得也有点眼熟……” 时雾虽然没了一头张扬的红色卷毛。 但是满脸的煞气还是在的。 一脚踢了下椅子,看着底下眼神陌生的替补球员小弟,“怎么了,你们程哥都不认识了?” “程……程谨言?” 就是那个捐了一栋楼外加几个亿才被特殊录取的A大笑话程谨言。 篮球场哗然,像一团炸开锅的麻花,许多人拧在了一块捂着脸满脸震惊,紧接着就跑到别的系去一块炸麻花。 “妈的程哥剪头发了!” “艹啊原来他头发真的是黑色的,我他妈还以为天生红色!” “哪有人真的红头发……原来他是长这样吗……” “我承认是我之前声音太大了!” 看上去非主流阴郁二世祖,没想到居然是个被刘海封印的漂亮瑰宝! 比起校草许沉颀长清冷的俊逸,程谨言颇具少年感的明艳没有分毫逊色。 匿名论坛上几张糊的不行的照片爆了帖子。 深夜里,许沉抱着书刚走到一楼宿舍门口,刚开门就听到里头嘟囔。 “真是邪了门了,跟电影明星似的……” “回来啦,许沉,程谨言你熟不熟。” 程谨言是学校另类“风云人物”,许沉并不是第一次听别人提起。 最近有关他和程谨言的风言风语也很多。 有关此类的提问,他 基本都沉默以对。 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他真这么漂亮啊。” 准备去淋浴的许沉略微一愣,扶着门框停住脚步。 见他感兴趣了,室友拿出照片给他吃瓜。 “他不知道怎么脑子抽了忽然把他那万年不改的狮子头剃了,你看看这颜值——比校花还好看吧。” 旁边另一个室友打趣,“你为什么拿他跟校花比,不是应该和咱么许校草比嘛。” 许沉看到他保存下来的时雾的偷拍照。 照片明显是偷拍,时雾剪着寸头,角度很奇怪,但是并不妨碍那漂亮至极的眉眼被镜头捕捉到。 的确非常好看。 室友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可能他太好看了,和咱们许校草比的话是两个类型,还真难分上下,但是校花肯定是得被压一头!我本来都不喜欢男人的,但是如果是程谨言这种的,我还真——” 话语里藏着些暧昧的瞎想。 许沉冷漠地横了对方一眼。 皱着眉头把照片删了,转身出去打电话投诉,一分钟后,论坛上那些侵犯肖像权的帖子一下子被删得一干二净。 “不是,许沉你管天管地也管太宽了,不知道还以为程谨言是你弟弟还是你男朋友!” 许沉微微一愣,又想到了今天理发店小哥的话。 回过神,神色清淡地说。 “这些照片侵犯隐私权,本来就不该保存。” 室友无语,“我就看看,我又不用做商业用途……”许沉是出了名的性格清冷脾气好,竟然也能干出不打招呼删人照片的事。 室友在他凛然的目光里默默地爬上了床铺,毕竟理亏,也有点心虚,举手投降抱怨着,“行行行,就你清心寡欲。你正经,你有理。” 就在这时候,许沉的微信里传来一张照片。 是时雾的照片。 拿着昂贵的最新款限量手机拍出来的照片糊得很,许沉看着微微皱眉,点开大图,依稀可以看清黑暗路灯下少年轮廓眉眼。 “我剪头发了。” “明天我可以不早起吧。” 又过了一会儿,再传来一条。 “别放弃我啊,我还有救的。” 冷冰冰的一行字,在脑海里转化成时雾的声音后,竟然染上一点撒娇的意味。 许沉眼神晦暗不明。 时雾的确不是坏得不可救药。 他看上去有些胆小,甚至很多时候,还有点可爱。 他没空看着少年剪头全程,少年没有中途跑掉,还在理发后主动给他发的照片。 其实算挺乖的。 许沉再次看向手机。 照片里,时雾似乎并不是很习惯自己这头小短发,不适应地有点耸着脖子,站在马路边路灯下,还单手插着兜。平时那股子嚣张劲儿都弱了不少。 许沉长摁住照片,点了保存。 第5章 虚荣骄纵假少爷(六) 慢着,这不是自拍。 那是谁这么晚帮他拍的照片。 许沉眼底刚刚浮出的一点笑意倏然淡去。 将照片放大,还能看到路边上被放倒的半个酒瓶。背景也是学校西门外的烧烤店对面。 就在这时,时雾那一个语音过来。 那边声音满是不耐,还是熟悉的腔调,看来被迫剪头发的确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你怎么不回消息,你是不是不想教了,你让我剪头发只是个借口,其实你就是想甩掉我这块牛皮糖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他妈做梦,我可是真拿你当朋友才同意你剪的,你别不识好……” 许沉走到阳台上:“我没有这个意思。” 将阳台门关得紧紧的,挡住室友们探究的目光。 “还有,不要说脏话。” 程谨言那边声音果然吵吵嚷嚷的,许沉看了眼手表,眉头皱得更深,这个点,宿舍都门禁了。 “你在哪儿。” 时雾隐约有点懵逼的感觉。 怎么感觉许沉管他管上瘾了。 那种略略有些奇怪的感觉只在心头萦绕片刻就被旁边的喧闹声打断。 “程哥,这个点给谁打电话呢。” “别嚷嚷别嚷嚷,肯定是要电话号码追人的。” 周围哄笑的声音逐渐暧昧热闹起来,电话里传来许沉的询问,“这么晚了,你还和朋友们在一起?” “嗯。” 许沉沉默了一下,又说,“学校宿舍都门禁了。” “唔。” 周陵给他倒了点酒,“程哥,没话说就别聊了,酒还没喝完呢。谁的电话啊,都不敢挂是不是?!” 时雾被这么一激,顿时想起自己的嚣张人设,蹲在马路边当即拇指一戳摁断电话。 时雾摸了摸脑袋顶,清凉的晚风吹过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他感觉没有头发好像那种嚣张纨绔的气势都小了大半,那要是过去,他那群小弟哪里敢这样打趣。 “你还别说,程哥,你这模样挺,挺……” 另个姓陈的小弟看上去也有些怪怪的,眼光闪烁,“怎么说,我都看不太习惯了。程哥,要不你还是把头发留起来吧。” 时雾:“我留起来更好看?” 陈小弟点头:“你留起来更顺眼。” 他又组织组织语言,“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我现在看到老大你,我总觉得像换了个人似的,看得我怪难受的!” 时雾:“……” “别听他的,程哥,咱们就现在这样好!” “哪里好?” 另一个姓刘的跟班掏出手机,划开一串新加的好友,“就今天,十几个妹子请求加我好友,都是来打听程哥微信的!” 时雾被呛得咳嗽两声。 “才十几个?”周陵斜眼。 “不是,还有三十几个男的,我全删了。” 时雾:“……???” 越聊越热闹,时雾却感觉喝了点酒后心跳得更快,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宿舍门禁,得明早才能回去了。 这种事在一个多月前是家常便饭。 自从许沉开始帮他补课,时雾就再没喝得宿醉过。 “程哥,喝完这趟,咱们赶下一个场吧。SEVEN那边我都约好了,还找个几个最漂亮的妞,定了最好的位置,酒也选好了。”周陵指的是A市有名的酒吧。 时雾最近好像不知道在忙什么,哦,好像是忙读书,都不怎么和他们聚了。 周霖看到时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上面明晃晃两个字“许沉”。 “程哥,给你补课那个该不会就是A大那个有 名的许沉吧。家里穷的要命,最近在白家证券公司实习那个许沉?”周霖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找他补习啊,我们之前不是还教训过他。” “我跟他现在很熟。” 时雾有点醉,但没忘了他的任务,“非常熟。” 周霖看他那亲近样欲言又止,掏出一根雪茄,边上的小跟班也给他点上,“程哥,我也是怕你吃亏,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个许沉啊和秦家走得很近,我们家最近和秦哥也有些生意来往,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周霖这欲说不说的傻样,反而把时雾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说什么。” “秦少好像对这个许沉还挺欣赏的,人虽然是在白家证券公司,但没少给他照顾业务。” 哦这个啊。 时雾知道这剧情。其实也不算秦昀照顾,许沉的确眼光独到能力强,将一部分产业交给他打理练手秦昀相当放心。 但是原主程谨言不能心胸这么开阔啊。 时雾当即皱起了眉头:“秦昀?他也觉得许沉很好?” “可不是,夸过很多次,带去秦家酒会都带了好几次。” 时雾迷迷瞪瞪,猛地灌了好几口酒。 “好啊,都喜欢许沉。” 他未婚夫喜欢,他亲哥哥喜欢。 全他妈都喜欢这个私生子。 许沉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谁都无法掩盖他越来越璀璨的光芒,谁都无法阻止他得到越来越多的欣赏和夸耀。 依照华国法律,婚生子和私生子是享受同等权力的。 一旦许沉被哥哥认回程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夺走! 凭什么! 极度的嫉妒和愤恨使得这位小少爷越发扭曲阴暗。 他一定——要把许沉从高高的云端拽下去。 “程哥,你可别是看上许沉。” 周陵忧心忡忡,他感觉最近时雾就像变了个人,酒也不喝了,烟也不抽了,还他妈天天晚上十点就关机睡觉,再没泡过一次吧。 向来及时行乐的程哥居然过上了老年生活,彻底从良。 就跟许沉那种迂腐的三好学生似的。 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弟立刻把名贵的雪茄也递到时雾的嘴边,“您和秦家那半吊子婚约是一回事,秦昀八成是对许沉有点意思,您没必要为了一个许沉和秦哥杠上……” 原来这个时间点,许沉已经和秦昀好上了?! 原著里这时候他们不是只是互相欣赏的资助人和学生关系吗。 “秦昀能看上许沉?”时雾叼着雪茄,让人给他把前面那截利落地剪断,“狗屁!许沉那出身,秦家继承人怎么能看上他,他连我都看不上!” 旁边一群小弟“是是是”。 时雾一巴掌拍下一颗脑袋,“是你大爷!老子天下第一讨人喜欢!” 小弟们苦哈哈着一张脸。 笑得十分勉强,“是……老大天下第一讨人喜欢。” 周陵问,“程哥,这是好货,您试试。” 时雾咕哝一声,接过雪茄叼嘴上。 强忍着吸烟带来的不适感,凑过脑袋去让周陵给他点着了香烟头。 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烟被扯下扔地上,踩灭了。 “我艹——” 时雾借着酒气抬脑袋看看谁雄心豹子但抢他的烟,结果撞进一双静默的眼睛。 是许沉。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不对啊,不是门禁了吗,他怎么出来的? 时雾的破口大骂吞回肚子里。 大冬天,许沉穿着厚厚的灰 白羽绒袄,额前细碎的头发在路灯投射下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眼神, 好像些不悦,下颚绷得紧紧的。 还是一点压迫感,时雾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 “程谨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我就,抽……抽抽着玩儿……” 时雾挠了挠头,酒气上头让他说话有点迟缓,“你呢,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宿舍你还回得去吗。” 许沉是爬窗翻墙出来的。 当然,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时雾,他只说自己在图书室看书看太晚了,错过了门禁时间。 许沉扫了一眼时雾身后的那堆朋友,扶着时雾的胳膊将人带走,“今天差不多了吧,就到这里。” 周陵放下酒瓶, “你他妈算哪根——” 时雾一看有人要为难许沉,啪地一巴掌把他脑袋狠狠拍了下,大着舌头,“怎么说话,叫许哥!” 那一群小弟都傻了。 时雾站不稳,整个身体都架在他身上,吐息里有酒气,有烟味。 许沉闻见了,眉头紧皱,再扫视向那一群人时,眼神生冷。 “A大有门禁,以后,不要这么晚找他。” “还有,他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那群纨绔们互相交换眼神:区区一个穷酸出身的贫困生,气势倒是能唬人。 周陵见时雾对许沉还挺依赖,眼神顿时不好看了,“程哥乐意和我们喝,你管得着吗。” 刚刚闷下去那几杯酒后劲大得很,时雾脸颊逐渐泛红,脑子有点晕乎起来。 心脏处似乎传来一点钝痛,搅得他很不舒服,几乎有点喘不上气。 “程谨言,你明天早上还有课。” 许沉不跟那群所谓朋友说话,只喊时雾,“我带你去睡觉。” “什么课啊,老子不上!要上你去上!”听到上课两个字,时雾弯腰就吐。 时雾踉踉跄跄地数落,好像有抱怨不完的话,周陵面色逐渐得意起来,伸手真要去接时雾过来,登时被许沉冰冷的视线剐了一眼。 结果时雾下一句就来,“要他妈的不是为了许沉,老子才不上课!”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周陵脸色都变了,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时雾脚下左脚拌右脚,许沉不扶着他手臂,干脆将他腰搂住,禁锢在怀中。 小少爷喝不了酒。 可偏偏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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