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在第二日引起不小的干戈。 陈王早就想要除掉大理寺,尤其是眼下被君主一手提拔的张氏,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 昨夜张正知的一番举动,恰好将把柄送到陈王的手中。 清晨,不少大臣当朝参大理寺,不经君主允许擅自带兵搜查府邸,乃维持将君主放在眼里。 私自动用兵权为大忌,正好捅了君主的心窝子。 当日,君主便褫夺了张正知少卿一职,看似严厉,可又并未做出实质的处罚,明眼人一眼看出君主似乎还有要重用之意。 此刻的沈府中,今日来的绣娘已经换人了。 新绣娘口不能言,谢观怜有时要与她讲话,要分辨许久她的手势才能勉强认出来,所表达之意是什么。 沈听肆果然没有对她彻底放心,也不知道张正知如何了。 谢观怜漫不经心地抚摸嫁衣上的花纹,绣娘已经将嫁衣绣完大半了,婚期也近了。 前不久,他拿着黄道吉日让她亲自挑选,时辰紧迫,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得入神,连青年坐在她的身后很久了都没有发觉,直到半披在身后的长发被人拢在手中。 她蓦然回神,没有转头,“你怎么回来了?” “我今日不忙,想陪着你。” 篦梳轻刮,他从后面盯着映照在铜镜中的女人,“怜娘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谢观怜往后倚在他的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在想,这个月还没有来癸水。” 他要得勤,每次都要抵在里面给她,所以怀上的几率很大。 当她忽然发觉这个月现在,还没有来癸水,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她没想再嫁,也不被孩子禁锢,被迫留在他的身边。 而身后的青年不知她复杂的心绪,握着篦梳的手一顿,失神地看着她被轻薄的紫衫遮挡下,尚且还平坦的腹部。 孩子。 那是拥有她与他血脉相通的东西。 他忍不住转过她的身子。 谢观怜被他蓦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靠在妆案边沿,眨着黑白分明的眼,不解地盯着他:“又作甚?” 他低头附耳贴在她的腹部,仔细听了听,然后掀开眼望着他,脸上难得出现几分茫然,“没动,是不是死了?” 谢观怜:…… 她无奈地抬起他的脸说:“没死,我只是怀疑是,不一定是有孕了。” “嗯……”他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看着铜镜中倒影的自己。 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淡漠得如同被摄魂的傀儡。 他对孩子并无多少执念,只是嫁娶丧葬,男欢女爱,生儿育女都是自然之道,他与怜娘也应该经历的,如此才能算是完整。 “我请府医为你诊脉。”他低下头,拥着她。 谢观怜摇头:“不用,才迟到十来日,大夫看不出什么的,再过十来日再请大夫吧,免得你空欢喜一场。”也省得真查出来什么,她会产生别的情绪。 沈听肆没有反驳,‘嗯’了声。 大抵是觉得她有孕了,接下来一整日,他都在房中陪着她什么也没做。 晚上抱着她时,伸进薄衣的手也只是贴在她的肚皮上,轻轻地盖着,似在感受藏在里面的孩子。 他一整夜都睡不着,而怀中的女人舒服地卧在他的怀中,手脚搭在身上,睡得很沉。 睡不着他便一眼不眨地看她,不自禁想到白日她说好像有孩子时的表情,似乎没有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那便是喜欢。 他的盯着她妩媚的眉眼,小巧的鼻,朱红的唇,忽然好奇与她的孩子,生得是不是很像两人? 掌心忍不住贴紧,想要感受真切些。 可连有没有都还不确定,自然什么都感受不出来。 沈听肆睁眼看了她一夜,第二日起来时仍旧不觉得困顿,按例吻她后下榻穿衣要出去。 穿衣时,他的目光落在床架上,那只铃铛已经很久没有摇过了,因为她很少出门。 他顺着铃铛往下,看着女人白净的脸,上前将铃铛取下,看了眼她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床上的谢观怜没多久便醒了,浑身懒骨地撑起身,目光不经意扫到,发现铃铛不见了。 之前她便怀疑身上的蛊与铃铛有关。 现在她说自己好像怀孕了,他便将铃铛取走,是不是意味着他怕体内的蛊对‘孩子’有碍,所以将蛊取出来了? 如此想着,她低头掀开手腕,发现原本手腕上的那颗红点消失了。 红点是蛊在体内的证据,红点消失,蛊便随之消失。 他昨夜趁她不留意,应该将蛊取了。 谢观怜按捺不住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蹲在脚榻边伸手往里摸,很快将之前藏在里面的迷药找了出来。 她坐在床边,转眸看向窗外,握紧手中的药。 外面艳阳高照,她已经很久感受过外面的天了。 第66章 玩 下午。 沈府停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从里面行出的老者乃当年岩王的旧部,虽现被削权,仍位列三公之位的老太师。 年迈的老者一入大厅便痛哭流涕, 悔恨当年未曾提防贼人将岩王唯一的子嗣偷走, 害得岩王妃产子后死不瞑目。 这些年,老太师一直在暗地寻着这位丢失的世子,时至今日终于有了下落,他也有颜面下去见昔日的恩主了。 岩王当年差一步登基,结果被外姓王抢夺了天子之位, 现君主上位后大肆打压诸侯,还将前朝臣子屠杀,现在能留下的人要么是他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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