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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乔知滟同志的来稿——《赠如暖阳般温暖可靠的梁镜时营长》！” 广播员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旁边下训的士兵们经过，热烈地起哄。一切都很美好。只有我面无血色，看着乔知滟和梁镜时的眼眶发涩。梁镜时诧异地看向乔知滟：“你这是……” 话没说完，乔知滟朝他伸出手，大声说：“梁镜时同志，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我呼吸一窒。心脏无法抑制地猛跳起来，一下一下凶狠又激烈地砸在胸口。这句话我曾在梦里清楚地听到过。而此刻，梁镜时的回应也和我的梦中无二—— 他状若无意地朝我瞥了一眼后，拒绝乔知滟：“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紧紧握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梁镜时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乔知滟。看向我的那一眼，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我阻碍了他和乔知滟。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朝我看了一眼，大方扯出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梁镜时点头应下。我看着他们默契十足，郎情妾意。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连呼吸都带着痛楚。我白着脸捂住胸口，艰难的吐出一句：“你们聊。” 不想刚要转身离开，我便疼的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卫生所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间，入眼就见一片白。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一双有些苍老粗糙的手紧紧握住。 “乖女，你终于醒了！担心死阿妈了……”阿妈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看着眼前那张沧桑含泪的脸，眼圈也渐渐红了。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笑着安慰：“阿妈，我没事的，不是什么大病……” 话音未落，一旁沉默的梁镜时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我一怔，疑惑地看向他。梁镜时皱着眉，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耐：“你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我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浸入水中，窒息感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梁镜时这是……在指责我装病博取他的注意？ “我没有……”我强撑着开口解释。可还没说完，就见乔知滟捧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乔知滟看见病房情形顿了一下，随即笑开：“周同志你醒了？可惜我只给梁营长带了一份粥，抱歉啊。” “你是不知道，梁营长把你带来卫生所之后，还要坚持等你醒来呢。他真是太热心助人了，难怪我爸爸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她说着，自然地走到梁镜时面前，将饭盒递给他。梁镜时沉默了瞬，接过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对我说：“你吃。” 我攥紧了被子，有些赌气的说：“我不吃。” 梁镜时皱起眉，正要说话。乔知滟上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镜时一片好心，你就接受吧，我又不会介意。” 镜时？！我脸色微变，扣紧掌心。称呼如此亲昵，话语如此暧昧，梁镜时为什么不出言纠正？一旁，阿妈诧异的目光在乔知滟和梁镜时之间逡巡片刻，又迟疑又心疼地落在周我身上。这眼神深深刺痛了我。我知道阿妈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却又碍于梁镜时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我们这相依为命的母女俩，都要仰仗梁家。难言的酸楚自心底蔓延开来。 “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我抬眸看着乔知滟，一字一顿认真道：“我不是梁镜时的同志，我是他的妻子。”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乔知滟眼神复杂地看向我：“你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