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在医院里照顾了他——喂!你要拉着陆灿然去哪儿?别走啊,我没伞啊!!!喂!” 梁元峥一言不发,一手撑开大黑伞,一手拉着陆灿然。 陆灿然一边为这突然的牵手脸红心跳,一边回头看一眼被落下的陈万里。 他的手温热有力,陆灿然特别喜欢,喜欢到差点就忘掉了朋友陈万里。 “如果那俩人是冲着陈万里来的,”陆灿然不安,“我们是不是和他一块回学校比较好?” “他爸在附近,”梁元峥简单回答,“不用担心。” 陆灿然担心:“但现在就陈万里一个人……” “先别管他,”梁元峥加重语气,“你现在——现在立刻回学校,和舍友们在一起,明天不要出来;最好一直在宿舍里,和你的朋友一起。” 这还是陆灿然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具备侵略性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的梁元峥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冷静,冷静到吓人,比陌生人阶段更冷淡。 陆灿然说:“可是,明天江斯要向欣欣表白,我答应了——” “陆灿然,”梁元峥忽然叫住她名字,“没有可是,我知道,你在关心你的朋友——我也很关心你。” 陆灿然的耳朵捕捉到所有甜蜜的关键词,她抬头看梁元峥,只看到他发红的脖颈。 她不确定是气的还是在害羞。 “我很关心你,”梁元峥说,“这件事中,我只关心你。” 陆灿然伸手将他的黑伞往上扒拉,企图看到他头顶的弹幕,黑伞挪开,她只看到噗噗啦啦一大片、跳动的红色爱心。 陆灿然结巴了:“——只、只关心我一个人吗?” 梁元峥头顶的爱心跳得更剧烈、更多了。 “只有你一个人,”他简单地说,“没别的,就你。” 陆灿然激动到要跳起来。 虽然现在没有浪漫的鲜花,没有好闻的香薰,没有温柔的月光,没有…… 只有阴雨天,广告牌,还有广告牌下躲雨的那俩奇怪人——那两个和郑记老板吵架的家伙,其中一个头上有疤——陆灿然想回头读他们的弹幕,梁元峥松开牵她的手,捂住她眼睛,飞快将她往自己方向一按。 陆灿然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依靠着他,嗅到他身上冷感、微微苦涩的味道。 她知道那不是消毒水。 “别回头,”梁元峥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能看到人的大致想法——他们就是在找这个。” 陆灿然身体僵硬。 只有梁元峥低低的声音:“看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别回头,灿然,跟我走。那天你的幻听幻视,并不是真的食物中毒,而是误食了实验室失窃的成品之一,它能让你在短暂拥有类似’读心’的能力,但不受控制,且副作用很大。” 陆灿然问:“你怎么知道?” “你也能看到我的心吧,”梁元峥将黑伞向她方向倾斜,“我在想,为什么食物中毒后的你开始主动对我笑……因为你那时就看到我爱你了,对吗?” 第21章 不要黑化啊QAQ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陆灿然八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只会发声的小熊, 只要戳一下小熊的心脏,它就会不断地重复爸妈录制好的“我爱你”。 爸妈忙到没时间陪她的时候,陆灿然在入睡前就会戳一下小熊,听它说“我爱你”, 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除了爸妈外, 和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表白信及骚扰, 陆灿然第一次从喜欢的人这里听到“我爱你”。 虽然它是以词组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语言中。 雨水哗啦啦,黑伞下,他头顶上, 仅她可见的爱心像雨点啪啪哒哒砸落。 陆灿然伸出手, 无名指谨慎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之就是想戳,很想很想戳。 梁元峥说:“我爱你。” 再戳一下。 梁元峥重复:“我爱你。” 再戳。 梁元峥:“我爱你。” 陆灿然想放下手, 又被梁元峥抓住手腕。 “为什么不继续戳了?”他垂眼看陆灿然, “不喜欢了么?” “我担心一下子戳太多会没电,”陆灿然喉咙发干, 她有置身高空般的眩晕和失重感,“听说人一生能听到的’我爱你’是有限的。” “我可以申请透支, ”梁元峥说, “你呢?灿然, 你想将有限的话讲给谁听?” 他每说一个字,陆灿然的手腕就被握得疼一分;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反倒有种踏实的幸福感。她意识到对方情绪的不受控,像正缓慢汇聚的暴风, 而她正在风眼。 陆灿然想说“我爱你”, 但又觉不够郑重,她想告诉梁元峥, 你知道吗?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大张旗鼓地开始“暗恋”你,后来真正爱上你,却又低调到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她想告诉他,那些炎热夏天里,如何把他名字偷偷拆分藏进日记中;想告诉他,人群中不敢打的招呼,隐秘地渴望着被他认出;想告诉他,他跌倒的时候,她想要雨水永远不要停;想告诉他,因为他而喜欢上宽大无型的中学校服;想告诉他,开学成为她最期盼的一件事情—— 长时间的隐藏喜欢的谨慎小心,压抑不住的期待,擦肩而过后的暗爽与失落,深夜里的内耗……他令她的青春期不再枯燥,平平无奇的生活也不再无聊,那些因为喜欢而雀跃的日子,每一缕空气都泛着彩虹的光泽。 这么这么长。 那么那么多。 怎么能简单地用“我爱你”来概括。 梁元峥的拇指压着她的脉搏。 “我大概率和你想象中不同,”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但真实的我大概率不如你以为的那样好。” 陆灿然说:“什么?” “所以,”梁元峥说,“如果我哪里让你感觉到不舒服,请告诉我。我可以更正,未必完美,一定尽力——我爱你。” 这三个字像挽留的咒语,他说得缓慢,迟疑。 陆灿然刚才的沉默与思考令他不安,微妙的情绪在湿漉漉的雨天令青苔滋生。 她如何想?他读不懂,读不到。 一时无聊的暧昧消遣?似是而非的未尽之言?还是,看到真实的他,滤镜破碎偶像倾塌——她要就此逃之夭夭,从此再也不愿理他? ——不可以。 ——你必须继续爱我。 ——就像我一直深爱你。 梁元峥黑漆漆的眼看着陆灿然。 他说:“我爱你。” 这三个音节坚定无比。 ——我信奉爱是本能,而非博弈。 ——但若能留下你…… ——你必须要同我在一起,因为你不排斥我,因为我深刻地爱你。 他那不确定的贪欲在对方的沉默中变得更确定,这一刻起,未知的所有不可能都将被他想法设法变成可能。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梁元峥都想同她在一起,都要她同他在一起。 雨水更大了。 浓郁春潮冲击着贫瘠的土地。 陆灿然张口:“学长。” 长满青苔的梁元峥安静等待审判。 喜欢就是这样,你爱上谁,你就给了谁审判你的权力。 “我一直都喜欢学长,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时间还要长,”陆灿然说,“我刚刚一直在想怎么和你讲,因为说起来好长好长——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才爱你,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开始爱你了。” 她语速很快,因为发现再慢一点点,梁元峥头上那些鲜活、殷红的跳动红色爱心都要变成黑心了—— 虽然陆灿然还不知道他在具体想什么,总之要立刻表达爱意。 ——不要变黑呀梁元峥! “很早之前,我就在爱你,”陆灿然说,“肯定要比你喜欢我的时间要更长。” 所有的青苔都变成怒放的玫瑰花。 头顶的乌鸦蜕壳成喜鹊叽叽喳喳。 梁元峥重复:“肯定比我喜欢你的时间要长?” “嗯,”陆灿然说,“不然的话你就会有恋童癖的嫌疑。” 梁元峥沉默了,他尝试思考陆灿然话语中的含义,风雨声那么大,她低低的声音模糊、却又如此清晰。 “我不是在内卷……坦白讲,在你还上高中的时候,”陆灿然说,“我就把你当作暗恋对象来崇拜了。” 梁元峥试图理清杂乱的时间线:“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说过话。” 他甚至不记得陆灿然。 他对陆灿然的第一印象,还是高考结束后、作为她理想高校的学生 “嗯,”陆灿然看到梁元峥头顶心心黑化停止,立刻说,“我那个时候比较喜欢看颜值——现在也一样!不,我也不是只看脸的意思,你勤奋又努力,性格也好,我就越来越喜欢你,真正的喜欢你……” 梁元峥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真正的?” “就是,”陆灿然试图讲清楚,但现在情况太复杂了,她没时间去思考太多,所有的话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时候我还小嘛,肯定不懂什么是真喜欢还是什么,可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好感,哪怕你根本不记得我;后来,你还记得吗?高三时候,班主任请你来给我们鼓励,我那次见到你,就又见钟情了……虽然学校禁止早恋,但我还是偷偷暗恋了你一整年,努力考A大,还想学医,想当你的直系学妹,这样就能有更多理由来接近你……” 梁元峥听得越来越震惊。 他问:“从那个时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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