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过度。 第1卷:正文 第192章:无头女尸 慕容辞安抚道:“你别害怕,发现尸体没什么,你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带那宫女到一旁,温和地问:“这边偏僻,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宫女吓傻了,三魂七魄此时才归位,“奴婢犯了错,被责骂……奴婢心情不好,就来这儿……” 慕容辞明白,宫人犯错被打骂再寻常不过,宫人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哭泣发泄是人之常情。 “奴婢一边哭一边走,忽然看见林子里……”这宫女回忆起之前看见的骇人一幕,头皮发麻,双目紧紧地闭上,眉目布满了恐惧,“奴婢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不,是两具尸体……没有头……” “你经常去那片小林子吗?” “嗯……” “你先回去歇着,若有需要,本宫再找你问话。” “谢殿下。”宫女飞奔离去。 慕容辞站在小林子外,问四周的内侍:“有人动过尸体吗?” 几个内侍纷纷摇头摆手,“没人动过。” 谁有胆量进去动尸体呀?就算有胆量,也只是进去看一眼就飞速奔出来。 她指了两个侍卫陪她进小林子,那两个侍卫也有点害怕,不过太子殿下亲自指派,还能畏缩不成?想丢了差事不成? 林子虽小,却枝繁叶茂,在这秋日里依然密密匝匝,因此里面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地上长了一些小草,那两具尸体就躺在小林子的中央地带。她慢慢走着,不急着去看尸体,而是在四周察看。由于多人进来过,林子里的脚印已经失去研究的价值。 几束明媚的日光从枝叶间漏下来,形成一个个透明的光柱。 看了一圈,她蹲下来看尸体,半晌才吩咐那两个侍卫:“找几个人把尸体搬出去。” 两个侍卫悲催地出去叫人来搬尸体。 沈知言赶到的时候,两具尸体并排躺在泥地上,他看了一眼,错愕地问:“殿下,找到头颅了吗?” “侍卫正在四周寻找,不过本宫觉得不容乐观。”慕容辞眸色冷沉。 “我先看看尸首。” 他蹲下来,察看了半晌才道:“两位死者皆是女子,年纪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个头差不多,皆是五尺左右。头颅被砍,切口平整,流血不多,身上没有伤口或瘀伤,从四肢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尸体没有被移动过。初步来看,应该是四五更时分遇害的。” 慕容辞颔首,吩咐侍卫把两具尸体搬到听雪阁存放。 尔后,他们一道前往听雪阁。 听雪阁距东宫不远,她这么安排是方便日后查案,也防止凶手对尸体做手脚。 “殿下,眼下还无法得知死者的身份,此案的侦查只怕不容易。”沈知言沉重道。 “虽然头颅被砍了,不过可以从身上其他地方来确定死者的身份。”她的小脸清寒如笼罩了寒霜,宫里发生这么恶劣、残暴的的凶杀案,她很生气。 “希望侍卫找到死者的头颅。” “从衣裳来看,两名死者应该是教坊司的宫女。” “倘若凶手不想让死者的身份暴露,那么可以找来教坊司宫女的衣裳穿在死者身上。” “这倒是。殿下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 他们走进听雪阁,沈知言准备了一盏茶的时辰才开始验尸。 他沉声道:“殿下你看,两位死者的脖子留有半截,切口相当的平整光滑,可见削掉头颅的是非常锋利的利器。” 慕容辞眉心紧蹙,“若是寻常人,只有屠夫或是铁匠之类力大无穷的人才能做到吧。若不是寻常人,便是身怀武功、有一定内力的人。” 他的语气相当的笃定,“我更倾向于凶手是身怀武功之人。” “为什么?” “殿下看,脖子的切口非常细腻平滑,应该是用削铁如泥的利刃以极快的速度削掉头颅,而这只有内力修为不俗的习武者才做得到。” “这二人是宫女,倘若凶手是宫里的人,那凶手可能是侍卫,也可能是身怀武功的宫人。还有什么发现吗?” “两位死者的粗布鞋磨损得不厉害,属于正常步行的磨损,说明她们是自愿去小林子那边的。”沈知言接着查验分析。 “凶手把她们约到小林子那边,可见双方是认识的。” “死者的衣裳还算干净,十指指甲没有断裂、磨损或血污,也就是说死前没有挣扎。” “如此看来,凶手出其不意地出手削了她们的头颅,她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死了。” “可以这么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定两位死者的身份……”慕容辞不经意地看向一位死者的手,目露惊疑,“咦,这玉镯……” 沈知言不解道:“这玉镯玉质寻常,街上卖玉器的铺子就有得卖,怎么了?” 她从死者的手腕取下玉镯,仔细地看来看去,然后道:“你看看,这只玉镯虽是翠色,不过色泽很浅,这里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他还是不明白,“殿下认得这只玉镯?” 她的心好似被一块巨大的沉石压着,险些穿不过气,“本宫的确见过……这只玉镯就是兰梦色要找的兰氏姐妹,兰若萱的玉镯。” 她见过兰若萱两次,两次都看见她戴着这只玉镯,第二次见面时看见玉镯有一道明显的划痕。若非如此,她也无法确定这位死者就是兰若萱。 而另一位死者,只怕是兰若薇。 沈知言的面庞布满了骇色,“没想到兰姑娘要找的两位妹妹,真的不幸遇害了。然而,她们为什么会在宫里?” “去一个可以出人头地的地方……那地方就是皇宫。没想到皇宫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慕容辞语声低低,充斥着浓郁的悲伤。 水仙花似的两个姑娘,风华正茂,只是半个月不见,就死得这么惨,被凶手削去头颅。 他不可思议道:“能够进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难怪她们那么开心。她们进宫只不过半个月,就算得罪了人,也不至于被削去头颅这么残忍吧。” “凶手削去她们的头颅,并且分开抛尸,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她的眸光冰寒如剑。 “可是死者身上的衣裳、玉镯等首饰也能暴露死者的身份。” “凶手削了她们的头颅之后,应该是想把她们的衣裳拔下来、把头饰、首饰拿下来,或许是有人出现在小林子附近,凶手担心被看见,迫不得已仓促离去。”慕容辞百思不得其解,“兰若萱和兰若薇为什么会进宫?进宫做什么?这半个月她们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被残忍杀害?”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接下来去查查她们为什么会进宫成为宫女,在何处当差。”沈知言的心情也很沉重。 …… 那片小林子的四周,侍卫找遍了,没有找到头颅。 慕容辞吩咐侍卫扩大范围搜寻,务必找到头颅。之后,她和沈知言前往教坊司,因为教坊司离凶案现场最近。 教坊司的教坊使由宦官充任,莫凡率领下属恭迎太子殿下,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沈知言开门见山地问:“半个月之前,教坊司可有招进新宫女?” 莫凡点头,赔笑道:“有,招了四位新的乐工。这四位新乐工精通各种乐器,技艺不凡,殿下是想看看她们的技艺吗?” “把四个新乐工叫出来。”慕容辞懒得听他废话,冷冽道。 “是,殿下。”他讪讪地去吩咐。 不多时,新乐工只来了两个,他又着急又生气,低声斥责下属:“还有两个呢?为什么还没来?怠慢了太子殿下,想找死吗?” 那下属悄声回话:“另两个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教坊司也找不到。方才听闻西北边的小林子出了凶杀案,死了两个宫女,会不会是她们……” 莫凡面色微变,硬着头皮去向太子禀报:“殿下,新来的兰若萱、兰若薇不见了,不知去哪里了……” 沈知言沉沉道:“她们死了。” 莫凡好似被惊雷劈中,印堂发黑,全身僵直,“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会……” 慕容辞冷冷道:“本宫还想问你呢。” “殿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他惊慌失措地下跪,恐惧布满了他的面庞,“奴才真的不知道……” “莫凡,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了,否则两条人命你担不起!”沈知言威严地喝道。 “沈大人,奴才真的不知道她们……”莫凡哭丧着脸,恐惧得只会说这句话了,“今日奴才没看见她们,你们谁看见……谁看见兰若萱和兰若薇……” 教坊司一众宫人被这凶杀案惊吓到了,纷纷摇头以撇清干系。 沈知言指了几个人留下,其余的都留下来,尔后他问莫凡:“兰若萱和兰若薇是如何进宫成为教坊司的宫女?你招她们进来的?” 莫凡依然被恐惧笼罩,神不守舍,吞吞口水,道:“教坊司要招乐工,大约半个月前,奴才新招四个乐工……其中二人便是兰若萱、兰若薇。她们对各种乐器非常娴熟,对音律也有独到的见解……奴才对她们二人颇为欣赏,安排她们先在教坊司研习曲谱……之后她们勤勉刻苦地研习,是乖巧懂事的姑娘……” 第1卷:正文 第193章:睡地上 慕容辞冰冷地问:“兰氏姐妹跟其他乐工、宫人相处得如何?” 莫凡冷汗涔涔,用手抹了一把又一把汗水,回话道:“她们跟其他宫人相处得还好,奴才掌管整个教坊司,事务繁多,并不是十分清楚……或许……或许有几个资历比较老的宫女欺负她们……哦对了,她们和另两个新乐工交情不错,殿下可以问问她们。” 那两个与兰氏姐妹同期进宫的乐工名为白小柔、千紫,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造次。 听见教坊使提起她们,她们更加惊惧,浑身发颤。 跟她们同吃同住的两位姑娘死了,她们怎能不害怕? 倘若太子殿下认定那两位姑娘的死跟她们有关,那她们……想想就觉得可怕。 沈知言招手要她们过来,问道:“你们跟兰氏姐妹一起进宫,吃住是否一起?” “是……”白小柔哆嗦着回话,下巴快戳到胸口了。 “你们有没有欺负她们?”他严厉地问。 “奴婢哪敢欺负人?奴婢和若萱、若薇一起研习曲谱,日夜都在一起……”千紫的声音颤抖而破碎。 “其他宫人是否欺负你们?”慕容辞冰冷地问。 “也不算欺负……就是那几个在教坊司待了几年的姐姐见奴婢四人是新来的,言辞间说得比较尖刻、难听而已。” “有没有打过你们?” “没有。” “除了你们和教坊司的宫人,兰氏姐妹还认识什么人?”慕容辞又问。 “奴婢和她们每日都在教坊司研习曲谱,没有认识教坊司以外的人。”千紫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了。 “你们看见过她们跟教坊司以外的人接触过吗?” “没见过。”白小柔道声如蚊蝇,千紫的答案也是如此。 “前两日兰氏姐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跟往常一样,研习曲谱。” “你们四人同住一间通铺房,昨夜就寝时有没有发现她们的言行举止跟平常不一样?” 千紫和白小柔想了想,摇头。 慕容辞几乎快泄气了,接着问:“今日一早,你们起身时没看见她们,不觉得奇怪吗?” 千紫回道:“若萱和若薇很刻苦勤奋,一般起得比奴婢早。今早奴婢以为她们起来了,早就去研习曲谱了。” 慕容辞又问:“后来你们没看见她们,不觉得奇怪?” 千紫说道:“奴婢去珍藏曲谱、乐器的殿室研习曲谱时没看见她们,的确觉得奇怪。再后来一直没看见她们,奴婢还和小柔说起她们,还问了其他宫人,其他人都说没看到过她们。虽然奴婢有点疑惑,但以为或许她们是去办事了,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慕容辞想了想,继续问:“昨夜睡了之后,你们可曾听到异响而惊醒?” 白小柔和千紫对视一眼,摇头表示没有。 问了这么多,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慕容辞和沈知言又失落又无奈。 之后他们去兰氏姐妹住的通铺房察看,同样的,没有收获。 翻找了兰氏姐妹的衣物、首饰和被褥,也没有收获,倒是发现了十几两银子,应该是那个在得月楼听她们唱曲儿的公子打赏的。 沈知言把两名死者的遗物带走,之后又问了几个宫女,然后回东宫。 临走之际,慕容辞忽然想起一件非常关键的事:兰氏姐妹如何知道教坊司招新? 莫凡是这样回答的:“奴才派人在街上贴了告示,招新那日共有二十几个人来参选。经过奴才的三关考核,最终选定四人。” 她暗暗寻思,莫非兰氏姐妹是看见街上的告示去参选的? 直至日薄西山,侍卫都没有找到两个头颅。慕容辞传令下去,再度扩大搜索范围。 “殿下,倘若凶手是宫里的人,那么凶手应该不会把死者的头颅弃在宫里。”他推测道,“有可能凶手已经带出宫去抛弃,有可能毁了……” “怎么毁了?还能把头颅剁碎了蒸煮煎炸?”她撇撇嘴。 “烧了就行。”沈知言非常佩服殿下的重口味,想想就觉得那是一件不可描述的事。 “对了,明日要让兰梦色进宫来认尸吗?” “最好让她们来认尸。明日上午我带她们进宫吧。” 忙了一日,没有任何线索,慕容辞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早早地就寝。 朦胧间,她好像察觉到床前有人,有一道黑影久久地坐在那儿。她想醒来,努力睁开双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好像灵魂被什么诡异的东西扯住,就是无法清醒过来。 接着,她好似听见一道低沉、焦急的声音,好像在叫她的名字,阿辞,阿辞,阿辞…… 她猛地惊醒,看见无边的昏黑里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雪颜,忽然产生一种如释重负、想要依靠的感觉。 慕容彧握住她的柔荑,语声沉柔,“做噩梦了?” 慕容辞的呼吸平缓了些,抽出手准备下去,却听见他问:“想做什么?” “本宫口渴……” “你别下来,我去斟茶。” 他快步去斟了一杯茶,回来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她接过来全部喝了,茶杯被他拿回去放到案上。 “什么时辰了?”她往外望去,如意睡得很死,想来被他点了睡穴。 “还早,亥时正。”慕容彧的语声格外的温柔。 慕容辞还是下了床,站在窗前。夜风沁凉,度窗而入,寒意冷了衣袖,冷了脸颊与指尖。 鬓发在夜风里飘飞,衣袖拂动,寒冷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你还不出宫回府?” “今日政务繁多,批完奏折时天已经黑了。”慕容彧站在她身旁,衣带当风,丰姿轩湛,“你查案归查案,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别累倒了。” “区区案件,累不倒本宫。” “听闻宫里发生凶杀案,而且是无头女尸。” 她颔首,惊讶于此时此刻的宁和心情,竟然可以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此案颇为离奇,两名死者本宫在半个月前在得月楼见过两次,没想到她们会死在宫里……” 她简略地把命案说了一下,涉及秦公子的部分也都说了,“秦公子和缀锦坊应该没有嫌疑,若他们要杀人,不太可能在宫里杀人。” 慕容彧低沉道:“此案的确离奇诡异,两名扬州瘦马成为宫里的无头女尸,传扬出去,够惊悚骇人,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有新故事说了。缀锦坊的确不可能,而且也没那胆量进宫杀人,秦公子此人……我不想妄下定论。” “现在本宫和知言都没头绪。” “兰梦色为寻找两位妹妹,冒险在太傅府向沈知言求助,也算有情有义。常听人说扬州瘦马多是有情有义之辈,之前我还不信,这回信了。” “莫非有人把扬州瘦马往御王府塞?”慕容辞打趣道。 “我刚回朝的头半年,的确有不少人往王府塞各色美人,其中不乏姿容不俗的扬州瘦马。”慕容彧自嘲一笑,“你知道淮扬一带为什么盛行养瘦马吗?” “淮扬一带富得流油,豪富聚居,穷奢极欲,那些心思奇巧的牙公、牙婆为了满足那些豪富追求新奇的荒唐淫欲,买来容貌秀丽的贫苦人家出身的女童,教习几年再高价卖给豪富人家当小妾。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男人对淫欲的奇特需求才有女子的悲惨命运。”她没好气地瞪他,好似把他看作那类男人。 “盐商聚居在淮扬一带,可谓富甲一方,穷奢极欲可与皇家媲美。正是这些盐商让扬州变得歌舞升平、繁华骚动,想知道那些盐商豪富人家如何挑选瘦马的吗?”他沉缓道,有意挑起她的兴趣。 慕容辞摇头,“如何挑选?” 慕容彧道:“扬州瘦马分三品,上品者,姿容不俗气质佳,精通琴棋书画,双陆骨牌皆会,百般淫巧。中品者,姿容尚可,识字,懂记账管事,可帮夫君打理家务;下品者,其貌不扬,不识字,精于针织女红厨艺。豪富人家挑选的必定是上品瘦马,价在二三千两。若是绝色,价可达五千两。” 慕容辞咋舌,原来扬州瘦马这行业里还有这等门道。 “像兰梦色那样的,算是上品瘦马吧。” “应该是上品瘦马。”他浅浅含笑,“你见过的兰若萱、兰若薇应该也是上品瘦马。” “不过这些女子即使进了豪富人家,也是当妾室,哪有地位可言?还不是被欺凌的命?”她为那些命运悲惨的女子感叹。 “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你对扬州瘦马这般了解,莫非是去挑买过?”她扬眉问道。 “吃醋了?”慕容彧不答反问,似笑非笑。 “谁吃醋了?”慕容辞冷嗤一声,别开目光。 他伸臂把她揉入怀里,从身后搂着她,“连夜风都是酸的。” 她竭力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不由得气恼道:“还不松手?” 他在她耳畔低笑,“若你承认吃醋了,我就松手。” 她悄然抬脚,正准备狠狠地往后踩,却发觉自己腾空而起——被他抱起来了! 他抱着她直往床榻,她利索地跳下来,“你要留下来也可以,睡地上!” 慕容彧摆出心碎了的受伤样儿,“你忍心让我睡地上?如今夜里很冷的。” “不睡地上那就滚,本宫眼不见为净。” “好吧。被子呢?”他欲哭无泪,一副饱受欺负、伤害的模样。 “自己去柜子里拿。” 第1卷:正文 第194章:一起用膳 慕容辞躺在床上看着他取了被子铺在地上,再裹在身上,变成一个结结实实的粽子。 她眯着眼恶狠狠地警告:“不许半夜爬上来!” 慕容彧像个备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点头,万般委屈道:“太子殿下快快就寝吧。” 她满意地转过身去,冰冷道:“本宫警告你,胆敢爬上来,本宫的手段你会见识到的!” 一只手伸到半空,慢慢握成拳,很有力量的样子。 他蜷缩着,好像很畏惧,“我知道了。” 深夜死寂,寝殿里暗影绰绰。 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床上微弱的呼吸声变得匀缓。他起身上榻,把她抱在怀里。 慕容辞没有惊醒,好像畏冷,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睡着。 他拨开她后背如云的乌发,在玉白的后颈、香肩落下灼热的轻吻…… 天亮后,慕容辞睁开双目,看见地上的人和被子已经不见了,不由得呆了呆。 如意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殿下醒了就起身吧。” “那个……今早……没发生什么事吧。”慕容辞擦擦鼻子,不自在地旁敲侧击。 “没事,没有宫人来报,宫里应该太平。”如意笑道。 “……”慕容辞默默地下床。 人家想问的根本不是那些命案,或是其他的,而是想问……她有没有看见慕容彧离去之类的…… 吃早膳的时候,她问琴若:“今日的早朝没什么事吧。” 琴若回道:“应该是没事。倘若有大事发生,应该有宫人来报。” 慕容辞默默地吃,换言之,慕容彧早就起身去上早朝了。 唔,算他识相,没有上她的床。 沈知言早早地带兰梦色、曹嬷嬷进宫认尸,慕容辞抵达听雪阁的时候,他们也到了。 兰梦色盈盈流转的杏眸红红的,显然哭过了,曹嬷嬷也是这样,面上满是悲伤。 “你们认尸之前,本官必须告诉你们,这两具女尸没有头颅。你们可以吗?”他温和道。 “没事,我们去看看。” 兰梦色的眼眶又红了,眼里一汪水波盈盈欲坠,神色哀婉,伤心欲绝。 她和曹嬷嬷走进听雪阁的殿室,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沈知言掀开死尸上的白布,她们靠近尸体,泪珠轰然而落,如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掉落地上。 “你们记得她们身上有胎记或红痣之类的印记吗?”慕容辞轻缓地问。 “我想想……”曹嬷嬷悲痛得声音哽咽,“我记得若薇的左腿内侧有一颗比较大的红痣。” 说着,她颤着手察看尸体,果然,其中一具尸首的左腿内侧有一颗红痣。 她哀痛地哭道:“真的是若薇……” 兰梦色忽然拿起另一具尸首的手,看着那只玉镯,伤心地垂泪,“我认得这只玉镯,若萱说是她娘亲的遗物,一直戴在手上……若萱妹妹,若薇妹妹,你们死得好惨……” 她和曹嬷嬷相拥而泣,悲痛不已。 慕容辞心里也不好受,轻声道:“二位节哀。” 兰梦色拉着她的广袂,哀凄地求道:“二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她们的凶手,为若萱和若薇伸冤……” 慕容辞道:“我们会尽力的。” 沈知言道:“兰姑娘,不如你们先出宫回去。若有需要,本官会再找你们。” 兰梦色、曹嬷嬷点点头,啜泣着离去。 “殿下,现在确定了两名死者的身份,可以深入侦查了。可惜,眼下没什么线索。”他沉重道。 “我们先把跟两名死者有过接触的人梳理一遍。”慕容辞走到案前,取了笔墨在白纸写下第一个名字。 “李公子对兰氏姐妹有企图,曾在得月楼欺凌过她们,后来还想听她们唱曲儿。不过我们查知,李公子在这半个月里应该没有见过她们,她们人在宫里,李公子无法对她们做什么。再者,以李公子的本事,应该也无法把手伸进皇宫。”沈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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