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日丽。 秦公子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是秦某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茶,回味无穷。” 沈知言也笑道:“也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 慕容彧忙着煮、沏,都没空闲喝一口。 慕容辞悠闲地品茶,忽然觉得,看着他忙碌、忙着“伺候”她,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原本是阴霾满满的心情,万丈阳光冲破阴霾,露出了一点点。 品茗半个时辰,他们离开青云山庄。 在山庄门口,慕容彧容色冷冷,道:“秦公子,玉某还有要事,恕不能远送了。” 秦公子拱手笑道:“多谢二位玉公子招待,秦某意犹未尽,望日后再见。” 沈知言客套了一番,见他离去后看向殿下,“殿下……” “本王有事跟殿下商议。沈大人,近来两桩灭门惨案闹得人心惶惶,你务必多加费心,尽快破案。”慕容彧道。 “两桩灭门惨案的侦破正是关键的时候,本宫要去大理寺。”慕容辞郑重地表态。 “沈大人,你且先行一步。”他很不客气地说道。 沈知言看向殿下,表示无能为力,尔后登上马车离去。 她气得什么话都不想,直接走人,却被慕容彧扣住手腕,硬拉着登上他的马车。 想起之前在雅间里发生的事,她的怒火直线飙升,“你不要得寸进尺!” 马车前行,慕容彧低沉地问:“秦公子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跟他这么热乎?” “跟你有什么关系?”慕容辞讥讽地冷笑,“萍水相逢而已,没必要知道太多。再者,他有意隐瞒,本宫派人去查也查不到。” “你身份特殊,交友须谨慎。”他以教训的口吻道。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她没好气地瞪他。 “我这是为你好。”慕容彧的语声冷沉了几分,外面的阳光漏进一丝一毫,在他玉白细致的面上流闪,幽微而神秘,“天生异相之人世间绝少,且皆是非同寻常之辈。秦公子拥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眸,自称出身西秦国西部边陲的部落,周游诸国做买卖,你信吗?” 第1卷:正文 第175章:不要得寸进尺 说真的,慕容辞不太相信秦公子说的话。 不过,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并没有打算跟他深交。 她漫不经心道:“本宫请他吃饭只是聊表谢意,今后或许不会再相见。他是什么人,本宫还真没兴趣知道。” 慕容彧冷笑,“本王瞧着他对你颇有兴趣。” “说完了?本宫要去大理寺,停车!”她大声喊道。 “你再等片刻,鬼影回来了说不定有令人吃惊的收获。” “你派鬼影去跟踪秦公子?” “你真不想知道他的底细?”他扬眉,那神色好似洞穿了她的所思所想。 “……”慕容辞转身背对着他。 静默了半晌,慕容彧再度开口:“不如殿下说说李家惨案和简家惨案,可有进展?” 她闭目养神,轻声道:“没有进展,这两桩灭门惨案非常棘手。” 他坐到她身后,把她搂在怀里,她顿时清醒,激烈地挣扎,低声呵斥:“放开本宫!” “乏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儿。” 他紧紧地搂着她,嗓音暗魅沉迷,似有催眠的神奇魔力,让她全身的筋骨在瞬间绵软下来,使不上丁点力气反抗。 慕容彧沉哑的声音回荡在她头顶,“我并非管你,只是你身份特殊,每日出入东宫,难免被人盯上,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猎物。” 慕容辞不乐意地翻白眼,“本宫又不是三岁孩童,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坑骗?” 双手被他的大手扣住,她动弹不得,想想都觉得悲哀。 这辈子就这么栽在他手里吗? “凡事当心为上。”他俯首,脸颊蹭着她的腮边,“且等鬼影回来吧。”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咬牙道。 慕容彧吻她的柔腮,似蜻蜓点水,如清露落于碧叶,若清雪落在树梢悄然融化,你能想起的世间美好的情景都像是他温柔让人沉溺的吻。 她支起身子试图摆脱他的纠缠,却根本没办法脱离他的掌控。 他的唇滑到她的耳朵,炙热的气息弥漫开来,把她熏得晕乎乎的。 那种酥麻的冲击一浪接着一浪,让她忽然产生一股冲动——转过抱住他,投入这场热烈激情的纠缠里。 她被自己这可怕的念头吓到了。 所幸鬼影的回归拯救了她。马车缓缓停在街边,他站在小窗外,敲车壁的轻响很有规律。 “说。”慕容彧依然抱着她,大手不规矩地游移。 “属下暗中跟随那位公子一段路,那位公子乘坐马车前往云海客栈,属下跟着进了云海客栈,不过奇怪的是,属下找了所有客房,都找不到他。”鬼影低声道。 “他已察觉被人跟踪。”慕容彧沉声道。 方才慕容辞安静了片刻,现在鬼影走了,自然是奋力挣扎,“放开!” 慕容彧恍若未闻,深眸冰冷地凝起来,“放眼天下,鬼影的轻功极少人及得上。能察觉到鬼影,秦公子的武艺,至少轻功不在鬼影之下。而在鬼影的盯梢下消失无踪,更是不简单。” 她赞同他的推断,秦公子的武艺修为或许与慕容彧不相上下。 看来,她小觑了秦公子。 可是,两次相处,她完全感受不到秦公子有这般高强的武功。 周游诸国做买卖,却拥有高强的武艺,秦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秦公子结交你,或许不是偶然。”慕容彧的黑眸飞落一丝冷酷。 “你的意思是,他有意结交本宫?”慕容辞惊诧,可是回想那日相遇,好像真是偶然呀。 秦公子不可能料到慕容诗会在朝阳大街被一只小狼狂追不舍,不可能料到她会下马车看热闹,不可能料到慕容诗拽着她飞奔……不过,若不是那日,也会有另一次“偶然”的相遇。 慕容彧深黑的瞳眸凌厉地收缩,“以后若他找你,无论是什么事,你都不要答应,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最可怕的是,秦公子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才有意接近她。 眼下他还不能跟她这样说,毕竟他还拿不准,只是推测。 慕容辞没有说话,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静静地抱着她,她静静地靠在他胸膛,时光寂寂地流逝,他们静静地感受彼此的心意,不负流年与岁月。 …… 惊鸿殿。 在宫女的引路下,沈知礼来到后苑,看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宫装女子。 寂静里忽然响起一串铮然清音,流畅如流水,又似玉石相击,更似刀剑相撞,清越的旋律里有三分铿锵之意。 那宫女止步,沈知礼也止步,站在凉亭外望向亭内。 石案放着一架古筝,慕容裳端柔而坐,素指翻飞,抚奏冷弦。 她的妆扮清素雅然,身穿素白衫裙,罩着雪白纱衣,似一片片清雪堆砌而成,纤薄清瘦的人儿似要羽化成仙。她柔软的青丝梳了简单的发髻,一半青丝流垂在肩背,发髻只插着一支白玉兰簪,冷凉的秋风吹来,青丝飘飞,与雪白的薄纱共舞,飘逸轻灵,不落尘俗。 沈知礼默默地心想,公主与以往的妆扮迥然不同,或许心境改了,人跟着就变了。 慕容裳那张小脸好似未施粉黛,眉睫低垂,专注于抚奏。 那卷翘浓密的长睫似一幅珠帘,遮掩了主人隐秘的心事。 古筝清越的音律时而轻柔绵长如月华洒落,时而急促密集似鼓点奏响,时而激越尖利若刀剑相搏,时而舒缓清逸如春风拂过……技艺高超绝妙,令人惊叹。 沈知礼不由得看得痴了,公主宛若不慎落入凡间的仙子,脱俗幽雅,更加动人心魄。 音律渐止,余音袅袅。 慕容裳并未抬起眉睫,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优雅地饮茶。 那宫女示意沈知礼进去,沈知礼进了凉亭,敛衽行礼,“拜见公主。” 虽然慕容裳是天家女儿,但已经没有尊贵的公主封号,沈知礼可以不必行礼,不过礼多人不怪,她还是恭敬地行礼了。 “起身吧。”慕容裳的语声轻淡如烟。 “公主传召知礼,不知有什么吩咐?” 沈知礼听了不少关于公主的事,心想这些日子公主禁足在惊鸿殿,想来反思了不少,整个人里里外外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慕容裳娇唇轻启,“听闻沈大小姐才貌双全,尤其是书画双绝,名动帝京。中秋宫宴那日,你在宴上当场作画,做了一幅《良辰美景》,艳惊四座,被太子哥哥美誉为惊世之作,是不是?” “是,确有此事。”沈知礼恭谨地回道,公主问起这事有什么目的? “沈大小姐当真是才貌双全呢。” 慕容裳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精致的下巴,目光微厉,“这张小脸可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沈知礼心道不妙,低眉垂眸。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公主似乎对她怀有敌意。 “公主谬赞了。臣女只是雕虫小技,太子殿下是鼓励臣女才那么说的。臣女若是一只有点光芒的萤火虫,那么公主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微弱萤光怎能与明月辉华相提并论呢?”她眉目恭顺,柔柔说着。 “好伶俐的一张巧嘴。若本宫是男子,只怕也被你的才貌吸引,甚至鬼迷心窍。”慕容裳抬着她的精致下巴端详她,冷凉的目光在她面上游移,似一条啃噬人心的阴毒小虫,十分骇人。 “臣女不敢。” “你在宫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荐献艺,胆子大得很,怎么会不敢?” “是……是臣女兄长……” “即使本宫整日待在惊鸿殿,宫里发生的事也本宫知道得一清二楚。别以为你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臣女愚笨,真的不知公主在说什么……” “还要本宫说得再明白一点吗?”慕容裳的目光落在她娇弱的眉目,寒凉得令人从头寒到脚,“在宫宴献艺,你沈大小姐才貌双全、书画双绝的美誉就更响亮了,你想赢得心上人的青睐,娶你进府。” 沈知礼强装镇定,但瞳眸里疾闪而过的慌色与惊骇出卖了她兵荒马乱的内心。 不!公主不可能知道! 慕容裳的目光在她的面上轻缓地流转,看似温和无害,却像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在她面上残忍地划来划去,“别以为长了一张柔弱无辜、魅惑人心的脸蛋就想勾引谁,在本宫面前,你还嫩得很。” 沈知礼螓首低垂,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根本没有见过公主,更谈不上得罪公主,为什么公主好像什么都知道,这么敌视她。 莫非是因为他? 可是,她的心思从来不跟旁人说,只有哥哥知晓,公主又是如何知道? 太诡异了! “怎么,被本宫吓到了?”慕容裳清素的眸子蓄满了阴冷。 “公主,臣女这是第一次见公主,公主为什么这么对臣女?”沈知礼梗着脖子,想着稍微硬气一点。 “呵,在本宫这里装傻没有用。本宫最恨装傻的人。” “臣女自问没有得罪过公主,倘若臣女的一些小心思让公主动怒,臣女亦无能为力。但臣女对公主并无不敬之心……” “是吗?”慕容裳挑起长眉,美眸浮现冰寒的戾气,“你的那些小心思就是冒犯本宫。” 第1卷:正文 第176章:掌嘴 沈知礼全身一震,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喜欢御王就是冒犯公主?可是这件事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莫非公主也喜欢御王? 她震惊地瞪大双目,乌黑浓密的长睫轻微地颤动,根本无法相信…… 虽然御王是皇帝陛下御赐的国姓,但也属宗室子弟,而公主是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这二人不可以结成夫妻吧。然而,这也没有明文规定,只要权势滔天的御王愿意,迎娶公主为御王妃又有什么不可以? 即使皇帝陛下反对,即使满朝文武反对,即使会引发朝局震荡,御王也有本事平息纷争,只要他想!他愿意! 慕容裳将她精彩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美眸阴鸷地冷凝,“这一次本宫只是小惩大诫,若你再有什么心思,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公主想做什么?”沈知礼满目惊骇,“公主身份尊贵,对臣女动手便失了天家女儿的胸襟气度……” “本宫要胸襟气度做什么?”慕容裳娇媚地冷笑,“来人,掌嘴二十。” 一个宫女走过来,得到公主的示意便扬起手来,狠狠地打下去。 沈知礼懵了,回过神时已经被打了四巴掌。 公主当真是冷酷凶残! 自元秀被斩首后,这个名为玉烟的宫女便近身伺候慕容裳。玉烟乃元秀一手调教出来的,尽得元秀真传,行事利落干脆,下手狠辣无比,每巴掌都是实打实的。 才打了一半,沈知礼的脸颊就红肿了,腥甜的血涌出来,滴落在宫砖。 活了十七年,她从未遭受过这样的虐打与羞辱,百般滋味在心头,委屈,怨恨…… 那种宛若撕裂的痛几乎把她击溃,可是她必须撑住,必须挺直肩背腰杆,让公主知道,她绝不屈服! 剧烈的痛渐渐麻木,她看见公主冰冷、高傲地眨眸,唇角噙着一抹森冷的轻笑,那目光斜斜地瞟来,好似在看一个卑贱如蝼蚁的奴仆。 终于,惩戒结束了。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都在急速地旋转。 在这可怕的眩晕里,她听见一道森寒的声音:“不该觊觎的人,你千万不要觊觎,因为你没有资格。若你执迷不悟,本宫有的是手段让你屈服。是安安稳稳地活着,还是三天两头地受折磨,你回去好好想想。” 尔后,沈知礼被两个人拖着往外走。 不多时,她看见惊鸿殿的朱色大门迅速关闭。 她跌坐在地,努力地清醒过来,努力地睁大眼眸,倔强地抿着唇,然后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往前走。 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柔弱而坚韧。 …… 那日跟慕容彧分开后,时辰不早了,慕容辞没有去大理寺,直接回东宫。 接连四日,她和沈知言努力再努力,查验尸首,想破了脑袋,两桩灭门惨案也没有任何进展。 她愁死了,日思夜想,就是找不到有指向性的线索。 李家族人,远的近的,他们找了,也问了,没有半分收获。 这日,他们决定再去一趟简宅、李宅。 抵达简宅的小巷入口,他们下了马车,忽然,他们听见一道激动的叫声:“殿下,我来了!” 慕容辞转头望去,心肝儿一颤。 沈知言无奈,这端柔郡主怎么阴魂不散呐。 慕容诗似一阵狂风般飞奔而来,没成想半途那地上被人泼了油水,她正好踩在上面,吱溜一声,她脚底打滑,华丽丽地往前扑倒,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叫。 他是男子,而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郡主摔倒吧,因此他抢步上前,想要扶住她。 慕容辞瞠目结舌,看见了一幕诡异、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伸出双手想接住慕容诗,却被冲击力强大的人肉炮弹扑倒。 二人一起摔倒在地,女上男下的奇特姿势。 更让人喷饭的是,慕容诗就那么凑巧地吻上他的唇。 一切都刚刚好,完美! 慕容辞双臂环胸,津津有味地欣赏这幕精彩生动、瞬间反转的好戏。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时光静止,他们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啊……” 慕容诗惊叫,凄厉,惨烈,杀猪似的震耳欲聋,好像被一个恶魔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想到太子殿下亲眼目睹她和别的男子这样……她快气死了,气得快爆炸了。她看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殿下,知道殿下一定是生气了,她心里又难过又愤怒,冲沈知言叫道:“你干什么冲上来?你毁了我……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沈知言是知道分寸的人,但在她面前,在她当街吼叫之下,他也怒了,“郡主,我是好心救你好不好?你不谢我就算了,竟然还……” “谁要你救了?我摔死也不需要你救!”她噼里啪啦地反驳,“你就是存心不良,就是想……欺负我!你太可恶了!” “我存心不良?我脑子坏了也不会对你存心不良!”他不客气地顶回去,“是你扑向我的,又不是我扑你的。” “你不冲过来我怎么会扑到你?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我是好心救你,好心没好报,小心遭雷劈!” “你才遭雷劈!” “我好好的衣袍被你弄脏了才是大大的冤枉。” 慕容辞无语地望天,这两个干柴烈火般的炮筒怎么一点就爆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不少路人过来围观,她用手挡着脸往前走,“吵够了就滚回去!” 慕容诗叉着腰凶巴巴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姑娘和男人吵架吗?你是不是想和我吵啊?来啊……” 一部分人被她的凶悍吓到了,默默地离去。 沈知言和慕容诗一边吵嚷一边朝简宅走,没完没了地吵。 慕容辞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心灵被狠狠地伤害了,恨不得一掌把他们轰到天边去。 “你玷污了我的清白,你混蛋!你要赔我!” “你也玷污了我的清白,你也要赔我!” “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怎么不可以?我可是守申如玉二十多年,再者是你扑倒我的,怎么说也是你赔我。” “哇……” 慕容诗大哭特哭起来,拉着慕容辞的广袂,伤心欲绝地哭道:“殿下,他欺负我……他毁了我的清白……” 沈知言面红脖子粗,不甘示弱道:“殿下你来评评理,我有错吗?” 慕容辞朝他翻白眼,大燕国的断案英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郡主,若你能打到他,你就揍他一顿,这就算扯平了。”她实在是被这两只活宝吵得脑子快打结了。 “若我打不到他呢?”慕容诗抽噎道。 “那本宫也无能为力。”慕容辞灵机一动,“本宫数到三十,若你打不到他,这件事就罢了,不许再提起,否则都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慕容诗委屈得跟小媳妇儿似的,勉强答应了。 慕容辞开始数数,慕容诗奋力去追、去打,不过沈知言早已做好跑的准备,在简宅前院绕着圈跑。 “站住!你给我站住!” “沈知言,你给我站住!” “我一定会追到你,打到你的!” 慕容诗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追,形容娇蛮,气势凛凛。 沈知言拼了命跑,她自然追不上,毕竟男子的体力比较好,步伐大。 慕容辞念到三十,大声道:“到三十了,停!郡主,你没追到他,也没打到他,这件事到此为止。” 慕容诗只能作罢,即使她很不甘心很想把他揍一顿,但之前答应了殿下,现在只能鸣金收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机会整治沈知言的! 慕容辞冷着脸道:“郡主,本宫要和知言办正事,你回去吧。” “我可以帮你们破案呐,殿下,就让我留下来吧。”慕容诗撅着嘴撒娇求道。 “不行!” “殿下,我不会妨碍你们,更不会给你们添乱,真的,我发誓!”慕容诗对天发誓,一本正经。 “不行!”慕容辞态度坚决。 “郡主,上次殿下说得很清楚,下不为例。郡主这么快就忘了吗?”沈知言“善意”地提醒。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慕容诗气恼地瞪他。 “你在这儿总是跟知言闹别扭,吵得本宫头都痛了,这已经妨碍本宫了。”慕容辞的脸庞笼罩了寒霜。 “我不跟他吵了,殿下,我想跟着你们破案。”慕容诗哀求道,其实,她的真正目的是跟着殿下,日久生情嘛。 “不行就是不行。” “郡主还是回去吧。这两桩命案没有进展,殿下已经很烦了,你再烦殿下,殿下会动怒的。”沈知言再次善意地提醒。 无论慕容诗怎么说,怎么软磨硬泡,慕容辞就是不答应。最终慕容诗无奈地离去。 他清逸地笑,“郡主终于走了,总算安静了。” 慕容辞往里面走,“进去看看吧。” 简宅不大,他们仔细地勘察,不放过每一处细微的旮旯角落。 花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沈知言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这两桩灭门惨案很有可能成为悬案。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心情极度的失落,“殿下,我们所有的努力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1卷:正文 第177章:潜伏 慕容辞也有这个感觉,因为凶手太高明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分析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李家和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是同一人,那么这应该不是仇杀。” 沈知言提出异议,“倘若李家和简家有一个共同的仇家呢?” “我们侦查过,李春秋和简申并不认识,两家也没有来往,他们的亲朋友人、族人里也没有双方都认识的同一个人。因此,李家、简家应该没有两家都认识的某个人或仇家。” “不是仇杀,那是……” “本宫觉得这两桩命案不是简单的仇杀,而是对大理寺的挑衅,甚至是对朝廷、对皇室的挑衅。” “殿下,这会不会过于夸大其词?”他无法苟同。 “你想想,凶手为什么专挑朝廷命官下手?为什么杀光全家?凶手是冲着朝廷、冲着皇家来的,是对皇家的挑衅与示威。”慕容辞的明眸迸出凌厉的冷芒,“虽然本宫不知道对方的企图,但本宫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殿下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沈知言的面色阴沉下来,“挑衅朝廷,挑衅皇家,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呢?那对方还会继续作案杀人吗?” “这一点,本宫也很担心。” “寻常百姓、江湖高手没有胆量与朝廷作对,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呢?”他沉眸寻思,“会不会是皇家的仇人……” 话出口了他才觉得不太妥当,皇家的仇人言外之意不就是陛下的仇人吗? 慕容辞在前庭走来走去,望着天上云卷云舒,“或许是仇人,或许是想给皇家找点麻烦的人。” 沈知言灵光一现,“会不会是东楚国、南越国或西秦国的人暗地里兴风作浪?在京城制造灭门惨案,整个京城就会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朝野震荡、人人自危,朝廷自会派人去查案……那人就可以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她点点头,“你还记得周家灭门惨案吗?罗全认罪,但本宫不是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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